阿水今天去别的学校上了一天课,今天的更新迟了,现在送上!
云澜和戚兮对望着,她傻傻地笑,一边笑一边擦眼泪,他递给她手帕,是她绣的心心相印,她的心,他的心,缠绕在一起,变成了一辈子的温暖。庆安帝被云澜的话震住,突然望向南华阁内,目光穿透重重阻挡,看着床榻上仿佛在熟睡的女子,云澜,多么像二十年前的自己!
戚兮被投进了大狱,罪名是惹恼圣上,触怒天颜。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死罪免了,她盘腿坐在草堆上,墙角的灰老鼠瞪圆了小眼睛,望着侵占了它领地的不速之客——戚兮。戚兮也瞪着从她进来后除了送饭的牢头之外会喘气的活物,然后趴在草堆上,与它近距离对视,戚兮歪着脑袋问它:“嗨!你是不是在思考是要从我的脚啃起还是从我美丽的脸啃起?”
“在这里你似乎也过得很不错。”略带调侃的冷音在牢门外响起,坐牢坐到如此怡然自乐的天下间她若称第二,绝无人敢自称第一,小老鼠迅速望了他一眼,锁定目标,目标气场强大,确定危险分子,小老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洞里。
“穆天凛,你到这里干什么?”戚兮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稻草,瞪着对面好整以暇的人,有时间还不如多陪陪锦绣,最好带她远走高飞,再也别回这个剥夺自由、无视人权的地方。
“作为我忠实属下的妹妹,适当的关心有助于笼络人心。”事实是因为戚兮的事锦绣被禁足,苍云澜跪得太久膝盖受了伤,行走不得,顾明磊暂被安排出了京,剩了戚兮孤家寡人一个,而他来看她,当是代替锦绣来的吧。
“你的属下的妹妹?哪个属下?”她不记得自己有哥……“是小白?”看穆天凛赞许的表情,戚兮知道她猜对了,却一点不希望他的属下是漠白,漠白那么崇尚自由的人要委屈自己去当一块冰山的属下,会冻坏他的。
“他为什么给你做手下?”戚兮仔仔细细把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事回忆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干什么要让漠白卖身给他的事。
“他去风池偷一样东西时失手,我的师傅救了他的命,他答应我师傅一个条件,在我手下三年为我办事。”穆天凛道,他注意观察着戚兮的面部表情,似乎她并不知道这桩交易。
小白有过生命危险?她竟然不知道!如果,如果不是穆天凛的师傅救了他,是不是自己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小白了?戚兮想想就觉得后怕,体验过死亡的滋味,也清楚亲人的死亡到底意味着什么,十二岁的时候,爷爷过世,她那个时候还不是很明白,甚至哭不出来,但是在时光的拉扯下,她越来越明白那种痛楚,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存在这样一个人,不是自己死了就可以再见到他,而是他彻底从宇宙中消亡,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会留下一点痕迹,灵魂之说,是活着的人编出来的,不是死去的人说的。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锦绣的婚期定下来了。”戚兮失神的样子脆弱无助,穆天凛借锦绣的事岔开了话题。
“锦绣……你那天和锦绣有没有说什么?”戚兮想象穆天凛牛气哄哄地说要带锦绣远走高飞的场景,却看到他摇头,有些话不必说,锦绣心里很清楚。
“那有没有做什么?”比如把生米做出熟饭。
他还是摇头,戚兮的心哇凉哇凉的,虽然风靖恒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模样也有模样,人品也ok,但是不是锦绣爱吃的那盘凉菜,她能吃开心吗?
“穆天凛,错失了锦绣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我知道,但我不会后悔。有些时候感情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就不纯粹了,我与锦绣如此。”他解释得很模糊,戚兮听得很糊涂。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苍云澜说服了庆安帝,他和柳家小姐的婚事,取消了,圣旨很快就会传下来。”
喜悦来的太突然,戚兮怔住,一时没反应,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停在重复“取消了!!”
“皇上怎么会答应的?”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她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甚至连表现都没有表现出来,总觉得不会那么顺利,不过这一次戚兮想错了,解除婚约可能以后柳相会给云澜使绊子,顶多日后多费些心思,但他应付得来。
“因为庆安帝是性情中人。而你,很幸运!”穆天凛道。
他走后没过多久,云澜便来接她出去了,打横抱起她,戚兮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问道:“我刚刚见过穆天凛,他说你和柳玉颜婚约解除了,你是怎么说服皇上的?”
“我只是告诉父皇,我遇见了我的‘贞妃’,我想给她父皇没能给贞妃的。”他看着她,眼睛里像是有静静流淌的漫长时光,好像一瞬间她和他已经经历了沧海桑田,始终和现在一样,庆安帝在听到云澜的话时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颓然坐在龙椅上,孤独而又寂寞地抚摸着龙头,贞妃躺在南华阁多年,当年的术士说不能让人接触她,否则难保她的躯体,戚兮闯了进去贞妃并无异样,似乎焕发了一点神采,也许冥冥之中她们有缘。他轻轻说道:“朕不会让第二个贞妃出现,你可以放心了,但你必须答应朕一个条件……”
“云澜,柳相权倾朝野,你会后悔吗?”戚兮缩在他的胸前,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她因祸得福,却让云澜把柳相彻底得罪,若是因为柳相将来惹出祸事,云澜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埋怨她的任性,却最终为誓言束缚,不得不忍受年轻时冲昏了头脑的过失。
“我不会后悔做过的事,现在、将来都不会后悔。”
“云澜。”我深爱的云澜,她眉开眼笑,好像阴霾了许久的天空,突然被一抹阳光穿透,泛着浅金色,耀眼温暖。戚兮对着渐远的牢房,顽皮地送了个飞吻,忽然对着天空大声喊道“戚兮喜欢云澜!!”云澜被她惊了一瞬间,几个侍从看怪物一样看着戚兮,更惊讶六殿下脸上那样幸福的笑容,而没有阻止她的大声宣告。
“戚兮很喜欢很喜欢云澜!”她大声呐喊,像是要告诉全世界以后云澜是我的了,他的身上贴了她的标签,以后只可远观不可靠近。云澜从没有见她这么开心过,似乎曾经的她,即使没心没肺地笑着也有淡淡的愁,只有这一刻,他清晰地感知到,她是真的快乐,没有一分一毫的作假,他好像听见她的心里开了一朵花,七色的,缤纷美丽,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闻起来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从心里满足。
“云澜,这些日子你是不是为了我一直孤军奋战,和皇上对抗。”她不相信云澜只凭一句话打动庆安帝,他不可能只信口头上的几句话,云澜必然是吃了苦头的,不然不会一次都不来看她。
“我从来不是孤军奋战,还有你啊,你难道不是陪着我的吗?”云澜云淡风轻地笑了,跪了一天的膝盖仿佛疼痛全消,即使日后会留下病根,他也觉得值得。
“锦绣的婚事定在了下月二十八。”云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头微拧,似乎很苦恼,却又无能为力的惆怅。
“这么快!”穆天凛只说定了下来却没说具体日期,她也忘记了问,戚兮欲往宫里冲,被云澜一把拉住,他缓缓摇头,锦绣仍在禁足中,父皇下令不准任何人见她,锦绣想要的幸福全在穆天凛一念之间。
柳玉颜在远处看着他们,恨意布满了她那张空有美丽的脸上,变得狰狞扭曲,她从柳相那里得知了皇上要解除她和云澜的婚约的消息,说什么会为她指一桩更好的婚事,哈哈!在苍云,有会比苍云澜更好的对象吗?她除了苍云澜,谁都不要。她费尽心机设计一出局,以为戚兮必死无疑,结果却成就了她,为了她,云澜不惜和父亲对抗。
“姐姐,要不要弟弟帮忙?”柳承赫从柳玉颜身后冒出来,阴阴地说,敢欺负他们柳家人,他会让戚兮尝到厉害。
“怎么帮?你能让云澜的心里有我?”柳玉颜瞪着戚兮,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瞪出个窟窿,让她失血而死。
“让六殿下心里有你,要看姐姐的本事,但是我有办法让他娶姐姐。”柳承赫得意地笑,柳玉颜看着自己这个素来吃喝嫖赌不成大器的弟弟,有些难以置信。
“姐姐,我的办法绝对能成,就看姐姐敢不敢做。”柳承赫在她的耳边说了一通,柳玉颜听罢犹豫着,不敢下决定。
“姐姐,你想拱手让出六殿下?让出苍云未来的皇帝,原本属于你的皇后宝座?”柳承赫激她,想到戚兮会享有属于她的荣华富贵,母仪天下,一阵阵恨意涌上她的心头,她终于点头,答应了柳承赫的阴险办法。
“过几日大哥就会回京,这件事必须有大哥出面,他和云澜向来感情不错。”柳玉颜同意了他的主意,自然要完善这个计划,确保万无一失,待生米闷到窝里成了熟饭,就由不得云澜了。
明天中午饭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