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仍在继续,宋朝国土也在逐渐流失。
杜凌其实挺怕死,若不是自己心里愧疚不能眼睁睁看着赵桓父子受辱,她宁愿在南方择一处沃土生活,做她想做的任何事。
赵桓虽是北宋末代皇帝,如果没有与她接触过,那么明知他有几十年的寿命,她也不会自发地要篡改历史。但赵桓被动地帮过她,没让秦沐斐落网,在她面前又从未摆过太子的架子,就凭那一段交情她也不该袖手旁观。
剩下秦沐斐站在杜凌身旁掩着嘴笑。
“笑什么笑?净儿是个好孩子,偶尔赏个玩具也是应该的,反正我的问题也不是这几只兔子能解决的。”杜凌瞪了秦沐斐一眼,有气无力地坐到一旁的炕上,想到研制药物之事,略有气馁。
“师父!”
“那是接触到伤口的麻醉效果,这是不可行的,我们只这不到一百号人,即便都是弓箭高手也不可能与金军对抗,我们必须是靠呼吸道做到麻醉,还得药性强烈……算了,你烦你要烦的就好,这些事我来ca劳。既然今日休息了,我去做点好吃的给你。”杜凌从椅子上窜起,精神抖擞地活动活动筋骨就打算出门,哪知被一把抓住了手臂拖到了某人怀中。
“凌儿,我后悔说去临安娶你的话了。”
这日,杜凌师徒正在房中试药性,秦沐斐拎着几只兔子进来了。
其实她这靠脑力与心力的远比他们靠体力的劳累,这几个月他上山打了不少野货给她补身子,都不见她长一点肉。
“早就不疼了,不必每日都问,我若疼了自然告诉你,有个医术高明的妻子哪有资格有个病痛?那不是侮辱你吗?放心,你既已让净儿打着你的名号坐诊,若洛宁听到消息应该会赶来见你,再多等一些时间。或许他没赶来你自己也研制出来了,前几日的还不是弄倒了一只鹿吗?”秦沐斐轻轻捏着妻子的肩膀,替她放松肌肉。
秦沐斐趁其不备低头啄上了她的柔唇,后又觉得不满足,便一口含住攻入其中,手臂紧紧圈住这具温热身躯,舌尖的攻势越来越猛,似是想要通过她的口腔直接攻入她的心理。
廖净像是分到了向往已久的玩具一样,开心得如同孩子,恭敬给杜凌行个礼就兜着一窝兔子跑出去了。
“你曾经娶的不是我,后来又分隔两地,成亲该有六年多了吧?到现在妻子还是完璧之身……确实挺可悲啊!秦土匪,你那些兄弟是不是常在背后笑你不行啊?”杜凌一个灵敏转身就滑了出去,眨着大眼一脸戏谑地望着面色难堪的男人。
秦沐斐坐到杜凌身旁告知引他发笑的动作,见她情绪低落不免又略微心疼,“若是研制不成功就算了,反正咱们只是尽力而为,我们为了此事隐居在此已是诸多牺牲,若当真研制不出来,那便是注定的,我们顺天而行,量力而为。”
杜凌的理智在胸前被一只手掌侵袭时才回到大脑。
“凌儿,我抓了几只野兔给你做试验,以往都有箭伤可能会影响准确性,今日是徒手抓的,全是完好无损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层邀功意味。
所以,在得到秦沐斐的支持后,杜凌一心钻研起救驾之事,将陷阱与练兵之事交给丈夫,自己带着廖净不是上山采药便是在房中试验。
杜凌放下纸笔回头望去,他手中正抓着一把灰色长耳,是一只母兔与四五只小兔,也许挣扎得累了,这会儿乖乖地贴成一团,毛茸茸的像是仿真玩具。
那书生倒也争取,乡试中了举人,还是个解元,顾大姐欢欢喜喜等来的却不是婚事而是满腹的愤恨与绝望,而是书生搬家娶了当地一个员外的千金。那千金自幼身子薄弱,两年尚未有孕,而性子也极为骄纵受不得一丝委屈,书生本与顾大姐有情,见她仍是有恨未嫁便以补偿名义想纳她为妾。
廖净似是不敢大意,仍旧盯着杜凌等她开口。再读阅zaidd
据说顾大姐亲自将聘礼与媒婆扔出家门,对街坊邻居起誓,若嫁书生宁可孤老一生。杜凌北上时在一家小饭店遇上顾大姐,因喜欢她的厨艺便想着带在身边伺候他们的一日三餐,后来得知她的身世后便有了促成她与贾忠的念头。
住进这个村子已经两个多月,忙着劝村民暂时迁移,招兵买马,安排日程与分配任务等等,什么都已经步上轨道,她的药却还没眉目。
“下次别去摸你徒弟的脑袋,他比你高出许多,这姿势很是奇怪。”
如果到时候不确保药的药性,没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她会取消行动,让这段时间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
杜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使了个眼色让秦沐斐松手,那窝兔子就在廖净怀里鼓动,隔着白色的布料看上去有点诡异,母兔还探出个脑袋警戒地望着屋子里的人。杜凌见状又扯了扯嘴角,倒是有点像袋鼠。
顾大姐原是个性情中人,虽是出身贫寒为人却一身傲骨。十八岁那年与隔壁的一个书生两情相悦,两家都是贫困便决定待乡试之后再办婚事。顾大姐是个贤惠姑娘,也有一双巧手,接了绣房的活赚银子贴给书生全家,并私下为自己做了嫁衣。
毕竟要确保所有人的安全,惜命才是真理。
她笑着起身走过去,打算去接那群兔子。她承认自己残忍,常让秦沐斐打猎来给她做试验,做完试验最后还把动物给炖了大家分食,但总比拿人做试验好。着何虽父。
她多少有些后悔让宋易回去,虽然贾忠负责了大半事件,也叫回了老四老六帮忙,但秦沐斐仍是早早就下了床忙里忙外,闲时还上山打猎,得不到好的休息。
再则,其实他心里也十分在意自己说过的话,此时会露出悔意也是一时感慨,未必就能随心所欲。
这要是在现代,她倒是无所谓,感情到了一定程度水到渠成自然发生水汝胶融之事也是合情合理,可他们在古代,她身边这圈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举行一个婚礼,正式入一次洞房,而吊着他又挺有意思,她自然就不做他想了‘。
所以,在落户这个村庄时,便由杜凌做媒将顾大姐嫁给了贾忠。
“今日不试了,我再想想有什么草药具有此种药性,你带着兔子玩去吧,别走远了。”杜凌拍了拍廖净的脑袋顺了他的心。
“我知道,但是我仍然期待你说的那个洛宁能够找来,或许他会有些办法。”杜凌探手摸了摸秦沐斐的腿骨断裂之处,问道:“今日有疼过吗?”
她立即避开这个缠绵热吻扣住了他的手臂,大口喘息稳了稳气息才说道:“大门都开着,谁都可能进来,你越来越不像话了。”zvxc。
秦沐斐委屈地缩回了手,圈住她的身子往怀里更紧了些,直到身体某处被她的臀部磨蹭得到些许缓解,这才叹息着说道:“贾叔都在这个村里娶了妻,如今新婚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舒畅,夜夜耕耘白日里都不见疲态,反而如沐春风神采奕奕。他都四十多了,我才二十五……我明明是娶过你的,却要学净儿做和尚。”
虽是责备,但语气柔和,听上去倒没一丝怒意。
他对嗓音低柔,不只是语气,连眼神里都充满哀求,小心翼翼地兜着那窝兔子,也没敢让秦沐斐松手,就可怜兮兮地望着杜凌。
他是巴不得不成功,这段时间就当是陪她在此游山玩水,培养夫妻感情。
“人家又没住你家祖坟,你这是把他们给抄家了呀!”
“嗯!谢谢师父,谢谢师公,我就在自己房里不出去。”
杜凌还没靠近秦沐斐,廖净扔下手中的药材先一步冲了上去,抓起那洁白的衣摆把一窝兔子兜住,抬起头来用雾蒙蒙的双眼盯着杜凌,轻声说道:“师父,没受伤呢……养它们吧。”
他毕竟是一国之主,而她的身体是他的子民,民忧国君也本该如此。
这孩子本就是出家人,又最是单纯,她不反对他保留善良仁爱之心。
“娘子,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怎么……可别在他人面前如此放纵,我行不行你会不清楚吗?这事……你或许比我还懂。”秦沐斐尽管努力掩饰,面上仍是浮现一丝绯红,但那道灼热眸光仍是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过来让我抱一抱,我有话说。你如此喜欢净儿,将他当自己孩儿来疼,我有时就想,或许我们可以在此如贾叔他们一样办个简陋的婚礼,日后回临安再补办一次,我们可以先要个孩子?”
“不用想,成亲这种事体验一次就够,你以为补办婚礼就跟再吃顿宵夜一样道理?说出来都不嫌丢人!还有,就目前就情势根本不适合有孩子,此事过了再说。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药膳去。”杜凌对某人翻了个白眼,无视那故作的委屈与可怜,径自转身离开了。
古代避孕可没有现代简单,何况是药三分毒,她不想因为这个问题委屈自己的身体。再则,孩子这种事,她希望是顺其自然,所以,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暂时就精神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