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璋跟前。双手呈上,道,“一切证据,皆在这里。请皇上过目!”
朱元璋本欲直接接过,但是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安庆公主,顿时不由地犹豫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那聂庆童已经将证据接过,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朱元璋面前的案子上。
朱元璋嘴角肌肉抽搐了两下,长叹一口气,终于还是伸手拿起这些证据,一一细看了起来。
由于证据很多,而朱元璋又看的很认真,很仔细,因此,刘子风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回到椅子上等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偌大的御书房中,除了朱元璋翻看证词,纸张摩擦发出的那轻微地哗哗声之外,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朱元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砰地一下,重重地在龙案上拍了一下,破口大骂道,“这个不肖子孙,这个不肖子孙,应该千刀万剐!”
刘子风认识朱元璋这么长时间以来,还真从来没有见过朱元璋如此勃然大怒地情况,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那聂庆童,则是在第一时间内跪倒在地,口中呼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刘子风见状,只得有样学样,连忙从椅子上翻下,跪伏在地,口呼“皇上息怒……”
朱元璋自顾自地在那里发怒,简直就是须发皆张,龙案上的那些奏折,更是被他扫得七零八落,在这种情况之下,恐怕也只有已故的马皇后复生,才有可能劝阻得了朱元璋。
“对了,太子呢?传太子见驾!”朱元璋忽然冷然叫道,在他想来,既然刘子风回来了,朱标自然也应该回来
“回皇上,太子尚未抵京!”聂庆童连忙低声应道。
“还没有回来?”朱元璋又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猛地扭头看向刘子风,大声问道,“子风你知道太子为何还未回来么?”
刘子风这才有些害怕,失算啊失算,他真的没有想到,朱元璋居然回事在这种盛怒的情况下,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间,他只得硬着头皮,将朱标现在的情况,以及自己前些时日,在武昌府中决定将太子暂时留在武昌
的事情,毕恭毕敬地告诉了朱元璋,说完之后,他背片冷汗了,朱元璋是出了名地喜欢那身边地臣子出气地暴戾脾气,他还真担心,那朱元璋会不问青红皂白地也拿自己当出气筒。
—
好在刘子风很贴切地形容了朱标此时病情地严重性,对儿子的疼爱,一瞬间就压过了朱元璋心中地愤怒,他猛地将脸上地不满收起,急切地说道,“什么?太子病重?这……这……”
“皇上,微臣未经禀告皇上,擅自做主,将太子殿下留在了武昌府,还请皇上恕罪!”刘子风心中稍稍一松,连忙大蛇随棍上地说道。
“不怪不怪!子风,你做的好!”朱元璋终究还算是个明君,他点了点头,反倒夸赞起了刘子风,得朱元璋的这句话,刘子风这才彻底地放下了心。
“聂庆童,你速速传旨太医院,命太医院中的御医,速速赶往武昌府,为太子诊病,若是太子出了什么差池,朕要他们全部人头落地!”朱元璋对聂庆童吩咐道
:
259 欲望重燃
子风离去之后,朱元璋又坐在龙案前,再次翻看起了证,好半晌之后,他忽然扭头看了一眼聂庆童,说道,“庆童,你知道朕为何没有收回尚方宝剑吗?”
“这……回皇上,老奴不知!”也不知道聂庆童这老家伙到底是真聪明还是真傻瓜,或许是故意在朱元璋面前表现地憨傻,总之他平时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非常的机灵,只是一到朱元璋问起一些涉及了朱元璋决策的事情之后,他的反应,就会变得非常的愚钝。
“呵呵……”朱元璋苦笑了一声道,“你是朕身边最亲近的人,朕也不瞒你,说实话,即使是看了这些罪证之后,朕依旧无法下定决心,将欧阳伦治罪啊……可是,如今刘子风将那欧阳伦揭发,就等于直接与欧阳伦结下了深仇大恨,欧阳伦与安庆,在京城中的关系网,根本就不是区区一个刘子风能够抵挡了,而朕若是不治罪欧阳伦,恐怕到时候刘子风,难逃欧阳伦等人或明或暗的一些手段啊!”
“哦,原来如此,皇上果然是深明远虑,一切都想的如此周到!”庆童连忙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拍马说道,而对于朱元璋前面说的那些关于无法下定决心治罪欧阳伦的话语,他却半点不提及。
人老成精,人老成精,这聂庆童果然就是个老人精!
朱元璋对于聂庆童的阿谀,根本没有半点反应,他从案上拿过一直毛笔。直接就在红木桌面上写了几个大字。然后将毛笔一掷。转身向外走去
:_忙跟上,经过龙案边上的时候,他偷眼看了一眼案上。
只见案上萧杀地写了三个大字——“杀不杀”!
…………
撇开朱元璋地难以决断。却说刘子风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出皇宫之后,居然看到自己地爷爷,正满脸焦急地站在宫门外左右张望。
一个的刑无忧与云峰,正是一脸平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刘子风连忙主动地叫道,“爷爷,你怎么在这里?”
“子风!你没事吧?”刘三吾在看到刘子风之后。反复吃了什么蝽药似地,兴奋地就向刘子风扑了过来,一把将刘子风搂在了怀中,这儿摸摸,那儿摸摸,似乎生怕刘子风甚少那个地方少了似的。
若不是因为刘三吾是自己的爷爷,换作另一个人,要敢在自己身上这样乱摸。刘子风早就飞起一脚,将其提到爪哇国去了。
他连忙微微一挣,稍稍退后了一步,笑道。“我就是去见见皇上而已,哪里会有什么事情?”
刘三吾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皇上没有为难你吗?”以刘三吾在朱元璋身边为官七八年的了解,他很清楚,一般来说,只要有臣子,触犯了皇族的尊严,朱元璋一般都会恨恨整治这个人的,可是刘子风这进宫一趟,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竟然能够完好无缺?
刘三吾哪里知道,如果查出欧阳伦这件案子,并且擅自将其公布天下地人,不是刘子风,而是换作另一个人的话,朱元璋早就不客气了而刘子风却不同,一来,朱元璋是真的欣赏刘子风,自从认识刘子风之后,刘子风给他出的好几个主意,都非常合朱元璋的意思,而且刘子风还与太子朱标,皇孙朱允文交好,更是在私下中与朱允文成了结义兄弟,因此刘子风自来被他看成了未来的国家栋梁,这十数年来,那些能够威胁到他朱家皇位的开国功臣们,也差不多被他杀了七七八八,如今他不能不为国家后继人才的培养考虑考虑了,而在朱元璋看来,刘子风,正是这后继人才栋梁中,最好地一个
二来,刘子风还是朱元璋的救命恩人,那个酒肉胖和尚的弟子,那和尚这一次还亲自进宫送了朱元璋一瓶护心丹,治好了让他痛苦了一辈子的心疾,朱元璋真地是感激不尽,爱屋及乌之下,即使刘子风真的犯下了什么大罪,恐怕朱元璋都会网开一面,以报和尚之恩地。
当然了,即使如此,大惩可逃,小治难免,朱元璋这才会故意装作忘记了一般,让刘子风在御书房中一直跪了一个半多时辰。
刘子风迎上刘三吾不放心地眼神,实话实说地答道,“其实皇上他也不是没有为难我,实际上,皇上他刚才故意让我在御书房中跪了一个多时辰呢!”说道这里,刘子风又忍不住弯腰揉了揉膝盖?
“只是跪了一个多时辰?”让刘子风没有想到的是,刘三吾
后,非但没有表示关心,反而还摆出了一副欣喜地模
郁闷!
顿时刘子风及其地郁闷!
不过刘子风很快地就郁闷全消了,因为刘三吾竟然执意将自己的轿子让给了刘子风坐。
坐在四人抬的轿子中,刘子风舒服地几乎想要呻吟起来,比起之前的长跪,这坐在轿子中,摇摇晃晃地回去,简直就如同天堂一般地享受啊。
很快地,一行人就回到了刘府,刘子风才下一下轿,就有一阵熟悉的香风直接扑进了怀中来,刘子风下意识地双手一揽,抱住了怀中诱人的女体,只见那柳眉喜极而泣地在刘子风怀中呢喃道,“少爷,你回来啦,眉儿想死你了!”以柳眉往常的性情,她断然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刘子风如此深情相拥,只是或许是分别地太久,积攒了太多的相思,忽然听闻刘老夫人说刘子风已经回来了,她再也控制不住如潮的情丝……
感受到了柳眉的热情,刘子风自然更不会有什么顾忌,当着他爷爷刘三吾等人的面前,直接就在柳眉的樱桃小口上啃了一口,哈哈大笑道,“眉儿,少爷我也想死你了!”
旁观的刘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出言轻斥道,“风儿,你们小两口的,要亲热,还是回府中亲热去,此处人来人往的,你们这般行为,成何体统?”
“啊?!”被刘老夫人这么一呵斥,柳眉立刻从刘子风的情网中回过神来,顿时娇呼一声,触电般地从刘子风的怀中弹了出去,左右张望了几眼,才发觉,此处居然是刘府的大门处,而周边更是有路人在人来人往的,不少人,都将眼神看向了她,很显然,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都落在了众人的眼中,顿时柳眉大羞,再也顾不得什么,掩面飞快地向府内奔去,刚才刘子风的亲吻都没有让她脸红一下,因为这种事情发生地太多了,很多时候他们二人都是那种法式的长吻,如刚才那般一触即止的亲吻,柳眉早已经习以为常,可是被这么多人看着,却已经触及了柳眉的底线,她哪里还敢再与刘子风诉说情怀啊。
女孩,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少妇了,娇羞之下的柳眉,少妇的风情展露无疑,尽管刚才抱得时间不长,但是刘子风却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几个月不见,柳眉的身形,比起自己离京的时候,明显地丰腴了许多,实际上,刘子风对那种骨瘦如柴的所谓骨感美女,性趣并不是太大,他更加喜欢的就是较为丰腴的那种类型,当然那了,所谓的丰腴,肯定不是指的肥胖的类型,刘子风还没有那种特殊取向呢。
—
当初刘子风在与柳眉闺中大战的时候,曾经有说起此事,虽然当时刘子风只是随口所以说,但是柳眉她显然是记在了心中,因此在刘子风离京之后,柳眉就刻意地增加了一些食量,经过数个月时间的调养,果然是颇有成效。
望着柳眉飞奔而去而摇曳地腰肢,数月未近女色的刘子风顿时食指大动,甚至连双膝上的疼痛都似乎忘却了,他嘿嘿一笑,连忙向爷爷奶奶招呼道,“爷爷,奶奶,我们快进府吧……”
言罢,他当先就朝府内奔了进去,跑的方向,正是刚才柳眉飞奔而去的那个方向。
作为过来人的刘三吾与刘老夫人,顿时哑然失笑……
…………
当天晚上,刘子风自然与柳眉是极尽缠绵,两人似乎将积攒了数月的激|情,一次性地全部释放了出来,刘子风终于再次享受到了男人最最喜爱的鱼水之欢,而当他终于发泄出了自己的欲望之后,柳眉却已经是瘫软如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感受到了身旁原本性格十分冷淡的女子对自己的深情,刘子风心中也十分的感动,他深深地将睡梦中的柳眉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满足地睡了过去……
260 宗亲会议
二日刘子风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儿此时早已不在,刘子风也不甚在意,也不叫丫鬟进来服侍,自己就起床漱洗更衣。才走出房门,就见到刘三吾迎面走来。
“呵呵,风儿,你终于起来啦!”刘三吾笑道。
刘子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打着哈哈说道,“家里的床就是不一样,躺下去,就不想起来了。”
两人随口闲扯了几句,不知不觉地,刘子风就跟着刘三吾走到的前厅,恰好那柳眉,此时正一脸通红羞怯地与那刘老夫人在窃窃私语怎么什么,一见刘子风的到来,脸色更红,忸怩地就偏开的螓首。
刘老夫人瞧见刘子风,顿时老脸笑开了花,“风儿,饿了吧,我让人给你留了早点!“
她的话音才落,柳眉已经主动应承道,“恩,我去给少爷端过来!”言罢,一溜小跑地转身出去了。
刘子风与刘老夫人请了个安,这才与刘三吾面对面坐下,刘子风问道,“爷爷,今日早朝之时,皇上他有说什么吗?”
“子风你有所不知,昨夜宫中就传出了旨意,一批大内侍卫,直接奉命将驸马欧阳伦捉拿收监了!老夫本以为皇上今日早朝,就会对欧阳伦做出判决,谁知一直到早朝结束,也不见皇上提到一字半句,也不知道皇上如今到底是如何想的!”刘三吾缓缓说道,他真的有些糊涂了,如果朱元璋不想治罪欧阳伦。那他就没有必要将其捉拿收监。而如果他真地有心治罪欧阳伦,那收监之后,又为何不判决?
这简直就有些自相矛盾地感觉嘛!
不错。其实这就是自相矛盾——朱元璋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心理写照!
就这样,刘子风难得地在刘府上清闲了两日时间,这期间,朱元璋没有召见过他一次,也没有下达过任何的旨意,而等人。才没有寻上门来,想必这两日,她也在享受着家人地温暖。
而随着刘子风抵达京城地消息传播出去之后,由于朱元璋如今的态度不明,原本那些刻意讨好他刘家的官员,更是刻意与其划清了界限,刘子风倒不是很在乎这些,每日在府上与柳眉打情骂俏。共赴巫山,日子过得还挺逍遥。
直到第二日的傍晚时分。事情才有了一些变化。
因为安庆公主又赶回了京城中来,并且她还带了一本太子朱标亲笔手书的求饶信——当然了,这封求饶信。不是为他自己求饶,而是为了欧阳伦。
当夜。安庆公主带了几个平时与自己感情非常好的姐妹,四五个公主一同进宫求见了朱元璋。
至于她们到底与朱元璋说了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当时地情况是,连朱元璋身边最亲近的大太监聂庆童,都被朱元璋给支开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当夜朱元璋的寝宫中,哭声震天。
于是在第三日早朝!朱元璋有了决定。
“众位卿家想必都已知晓,驸马欧阳伦所犯何事,对于如何治罪于他,朕这些天来,一直难以决断,本欲待太子病愈,返回京城之后,共同协商,恰昨日之时,太子遣送一奏章进京呈于朕,朕再三思量,决定同意太子的请求,开设宗亲会议,由皇孙允文来主持,讨论对欧阳伦贩运私茶一案的审核和议决惩处意见。众位卿家以为如何?”朱元璋淡淡地说道。之所以选择了皇孙朱允文来主持,这其实也是朱标信中的意思,朱标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情,几乎与自己是如出一辙,相信由他来主持,必然比其他人要好上许多。
“皇上英明,臣等紧遵皇上圣谕!”你朱元璋都说了,是“再三思量”才做出地决定,下面的这些臣子们,又岂敢反驳,更何况,按朱元璋的意思就是说,这个提议,是太子朱标提出来的,朱标一向与朝廷众臣交好,他提出来地意见,众臣们也不好开口反对啊。
于是关于如何审判欧阳伦的这件事情,终于有了定论——三日后,举行宗亲会议!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地影响,朱元璋才会在这次欧阳伦的案子结束以后,在奉天门外谕群臣,规定皇亲国戚,除了犯谋逆不赦之罪
其余的罪,无论大小,均由宗亲会议,报请皇帝裁决只许奏闻,不得擅自逮捕;若大臣行j,不令王见天子,私下使人致王罪而使王遇不幸的话,则天子必定是昏君,其长史司并护卫司可行文五军都督府索取该j臣,都督府应捕j臣奏斩之,并族灭其家。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只能说,刘子风将这欧阳伦给捅了出来,直接就等于给那些皇亲国戚们敲响了警钟,从此之后,那些皇亲国戚们,再也不敢如原先那般肆无忌惮地知法犯法了。同时也让朱元璋意识到,不能够一味地为了维护皇族的尊严,而故意纵容。
撇开这些后话不提,却说这第三日下午,那安庆公主就领了一批人马,气势汹汹地包围了刘府,扬言要找刘子风算账,作为朱元璋最疼爱的女儿,安庆公主几乎可以在整个京城中横着走,从来没有人敢将事情管到她的头上,而如今,区区一个刘子风,竟然也敢以下犯上,在得知朱元璋同意举行宗亲会议之后,她没有了顾忌,自然不会放过刘子风了。
当然了,那安庆公主虽然愤怒,但也不至于会不顾一切地直接弄死刘子风,那样一来,她恐怕也会惹得一身马蚤,因此她手中拿着当年马皇后在世的时候,赐予她的一根金仗,决定凭借着此仗,痛打刘子风一顿,虽不能够打死他,但至少打他个头破血流断手断脚什么的,应该还没有什么问题。
所幸刘子风在最危急地时刻,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顾不得安庆公主在自己身后的追打,赶紧跑回房中,将那柄尚方宝剑取了出去,那安庆公主顿时呆住,心中明白,自己的父皇,显然意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早就为刘子风作了防备。
—
而刘子风也是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老皇帝之所以没有收回尚方宝剑的深意,因为这尚方宝剑,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就是一枚最好的护身符,有了它,除了朱元璋之外,整个京城中,没有一个人敢动他刘子风,即使安庆公主是天之骄女,一样不行。
原本心中对朱元璋颇有微词地刘子风,在明白了老皇帝其实还是很照顾自己的这一点之后,心中这才释然了不少……
那安庆公主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场小风波,就因为刘子风及时地请出了尚方宝剑而匆匆结束,而皇宫之中的朱元璋,在事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也收到了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老皇帝顿时咧嘴苦笑,摇头不已……他心中早已知道这种事情会发生,因此倒也不甚惊讶,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哪边也不愿意责罚,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了。
而京城中的一些原本欲跟在安庆公主身后蠢蠢欲动的官员,在听闻刘子风居然保管着尚方宝剑之后,立刻就全都偃旗息鼓了。
甚至于一些嗅觉敏锐的官员,也从这件事情上,看出了刘子风并没有在朱元璋那里失宠,否则的话,朱元璋也不可能将象征着权力地位的尚方宝剑一直留在一个区区五品的翰林院侍读的身边,尚方宝剑的存在,非常真实地说明了某些情况。
于是乎,这段时日,那些刻意于刘府保持距离,甚至是划清界限地官员,又一次恬着脸孔悄悄地登门拜访,刘子风也懒得理会这些风吹两边倒地墙头草,听到府中下人的通报说某某某官员登门造访,他均是一律不见,将这些惹人厌的家伙,通通推给了他爷爷刘三吾来应付。
而他自己,则是尽情地享受着柳眉给予的温柔。
如是又在过了三天时间,宗亲一会如期举行。
宗亲会议是由皇帝选择一些他认为可靠的皇亲国戚,共同商讨的会议,而皇帝本身,却不会参加,给予了那些与会者充分的发言权力。
午时三刻!大内东角门殿内,宗亲会议正式开始!
261 安庆公主怒闯宗亲会
亲会议如期举行,除了主持的朱允文之外,与会者还英,禁军统领驸马都尉梅殷,郢靖王朱栋等等,以及七八位皇族在京城中的姻亲。
这些人中,皇孙朱允炆,驸马梅殷,武定侯郭英,郢靖王朱栋四人谁最有极希望议决欧阳伦生死的人。
而且若是有心人的话,应该也能够看的出来,朱元璋的这种安排,显然是刻意为之的。
他同意了太子朱标以及安庆公主的请求,举行了这个宗亲会议,同时还让皇孙朱允文来主持会意,这就算是对太子朱标与安庆公主的一种妥协。
与此同时,他又排除了驸马梅殷,武定侯郭英,郢靖王朱栋相辅朱允文,这又是对朱标和安庆公主的一种制衡,因为几乎全京城中的人,都知晓,这三个人,平素与安庆公主只见的关系,并不和睦。
而朱元璋的这种安排,也正体现了他现在心中左右不定的心态饶与不饶,杀与不杀之间徘徊。
东角门殿内,一片寂静。
皇亲们全神贯注地传阅着刘子风收集而来的关于欧阳伦的罪证,包括那本最重要的账簿,每个人都详细地翻看了十来页以上。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众人终于都将罪证看完。
“确是铁证如山,欧阳伦私茶出境实乃实情啊!”后,几乎每个人的心里都得出这个结论。
“按朝廷律法,贩运二千斤以上私茶出境及关隘不察者斩,驸马欧阳伦、成都府知府高发。以及众包庇协助的官员。都应当当处死啊。”
毕竟欧阳伦是皇上宠爱地驸马,是马皇后亲生女儿安庆公主的丈夫。皇上既然安排了宗亲会议。那么说来,他真的能够不顾亲情大义灭亲么?这是绝大多数在场之人心中地顾忌。
况且,自朱元璋降旨要宗亲公议之后,安庆公主便旋风般出入这班皇亲家里游说,软硬兼施,请求大家网开一面。放欧阳伦一条生路。在场众人也都清楚,如果得罪了这位骄横跋扈的公主,她将会不择手段地加以报复。
殿内只有翻动纸张的声响。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皇孙朱允文再三催促,既然还是没有一个人当出头鸟,第一个开口。
诸位皇亲努力地保持着缄默,各有所思,各有所忌。
首先。他们想到的是,安庆公主是朱元璋的掌上明珠,朱元璋不会忍心杀驸马。就说一个月前武定侯郭英的长子,中军右都督郭。杀家奴扩私宅,甚至收受贿赂地事情东窗事发。几乎闹的是京城沸沸、尽人皆知,按大明刑律,自然是当斩不赦,可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再或者更早之前,刘子风审问韩国公李善长的那一个案件,最终李善长是以谋逆大罪论处,这是要株连九族的,可是他的儿子李淇,最终却逃过了一难,就是因为李淇的身份,是朱元璋的女婿,是驸马都尉!有了前车之鉴,这些皇亲国戚们在做决定之前,心中自然需要多番权衡权衡。
再者,这些皇亲国戚们,内心中还有更深一层的隐情,那就是,这些皇亲国戚们,每一家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诸如受贿或变相纳贿或其他贪赃不法之举,这要真地细究起来,理所当然地也应该受到惩处,而现在,他们却一个个平安无事。就是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人敢轻易地站出来,揭皇家的短。
正所谓兔死狐悲、秃子怕说光,如果他们站出来发议欧阳伦如何贪赃律当坐法,一来嘴软,二来犯忌。犯不着一损俱损,倒不如一荣俱荣。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伙计,同舟共济,共挽狂澜,这才是上策。
否则的话,开了这么一次先河,以后他们还想要过这种太平日子,恐怕就有些难了。
“皇爷爷对各位宗亲信任有加,才将此时大会交给了各位讨论,难道各位就用这种态度应付吗?”催促了半天时间,居然没有人开口,晓得是朱允文性格与其父像了个十成十,却还是忍不住怒了。
众皇亲国戚顿时面面相觑,一时间倒也有些忐忑,若是转头朱允文真地将众人的反应
诉朱元璋,朱元璋肯定会龙颜大怒!到时候恐怕麻烦于是众人齐齐地将目光看向了最前首地武定侯郭英,因为在场的这些人中,就属郭英的年龄最长,威望最高,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理所当然地应该第一个开口了。
郭老头眼皮急跳,知道这些人都将自己当成了挡箭牌,然而这老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等,扭过头,不着痕迹地朝郢靖王朱栋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站起来说话。
郢靖王朱栋心中不由苦笑,却不得不站了起来应道,“殿下,容本王先说吧!”要问为何郢靖王朱栋在看到郭英的眼色之后,只能硬着头皮站出?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郭英啊,是郢靖王朱栋的泰山大人!
朱允文根本没有察觉到武定侯郭英与郢靖王朱栋二人的“眉来眼去”,闻言之后,立刻细分地抬抬手,喜道,“叔王请讲!”
—
“恩,”郢靖王朱栋应了一声,稍微顿了顿,主子了一下言语,这才说道,“按照账簿所记,驸马欧阳伦,这数年来,贩运私茶出境,达数十万斤之巨,如今这已是证据确凿,各位宗亲对此案恐怕不会再有疑议吧?”
说道这里,郢靖王朱栋停了下来,扭头扫视了众人一眼,那些宗亲们,自然没有一个开口反对。
“同时,这账目所记,驸马欧阳伦仅收受成都知府高发的各项贿赂礼品就折银三十万两,更遑论这一路西行,还有各地的大小尽百个官员或多或少的贿银,全部折合起来,更是超过了百万大关,仅此贩卖私茶,以及收受贿银二事情,无论是据《大明律》,还是朝廷新颁惩处私茶出境条律,欧阳伦所犯都属死罪之鲁。所以本王认为——”就在郢靖王朱栋打算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冷笑,一个妖娆的人影,忽然从侧殿快步走了出来。
顿时郢靖王朱栋吃了一惊,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
不错,来人正是安庆公主。
照理来说,宗亲会议,未经朱元璋允许,他人是不准擅自闯入的,更何况讨论的还是安庆公主的丈夫欧阳伦,想不到他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好不避忌地就强闯
“郢靖王果然辞锋犀利!”安庆公主阴阳怪气地瞪着郢靖王朱栋,双目含煞!
郢靖王朱栋闭口不语,其实早在前一天,他在知道了自己被朱元璋指派参加宗亲会议之后,就悄悄地拜访了自己的老丈人郭英,两人商量了一番之后,最后统一了想法,决定还是趁机除去这个仗着老婆的地位给他撑腰,一直与自己几人唱反调的欧阳伦除去。
只是想是这般想,但真地要他当着安庆公主的面来直接要求判定欧阳伦的死罪,郢靖王朱栋却还无法提起这个勇气。
虽然他也是朱元璋的儿子,但却不过是一个小小刘惠妃所出,与安庆公主一比较起来,在朱元璋的眼中,地位还是差了太多。
“敢问郢靖王,”安庆公主照直走近郢靖王朱栋面前,毫不客气地指着他问道,“一月多前,你的连襟,尊岳武定侯长子,中军右都督郭被公议之时,你可也是如此大义灭亲的么?”
“这……”朱栋语塞。
安庆公主迅速将凶气逼人的冷眼扫向郭英,顿时令位高权重武定侯顿感冰霜扑面,脊梁沟发凉、他的长子郭的确是犯律当诛,全赖自己与郭宁妃在宗亲会议之前极力周旋,包庇遮掩,最终才得朱元璋法外施恩,得以赦免。
理亏在先,如今这个把柄逮在他人手里,他腰杆子怎么也伸不直了,被安庆公主这么一说,一时间更是抬不起头来。
262 安庆公主怒闯宗亲会之大闹会场
庆公主气势汹汹,说的那武定侯郭英以及郢靖王朱栋说,见自己完全占据了上风,她自然是更加地得意,傲然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而禁军统领驸马都尉梅殷却安庆公主如此嚣张跋扈十分的气恼,他皱了皱眉头,瞅瞅皇孙朱允文,却见这位懦弱仁厚的皇嗣唯唯诺诺地对安庆公主笑道:有一个公正议决的。只是……只是皇姑姑忽然来此,大家议起事来,未免就……”
“噢,本宫明白了,殿下,你是在命令本宫回避吗?好好好!请殿下且让本宫将话说完,本公主决不会一直赖在这儿不走。可以吗?”还没有等朱允文将话说完,安庆公主已经直接就打断说道。
“呃……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皇姑姑请讲。”朱允文终究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朱元璋让他来主持宗亲会议,但是面对安庆公主,却半点不敢怠慢!
安庆公主又再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其实若是说到回避,本宫有一事就不明白了,上月的宗亲公议,公议国舅爷长子的案子,当时郢靖王似乎也参加了,郢靖王,你是国舅爷的嫡亲女婿,却论,不于回避;为何此次公议本宫驸马,却要要叫本公主回避,殿下,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这个,皇姑姑——”朱允文顿时哑然,安庆公主的伶牙俐齿。令这个很少与人争论的少年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安庆公主继续说道。“不错,本宫可以承认,这一次。本宫驸马地确是做了违纪之举,然,他地枉法之举与郭郭大人的贪赃枉法又有何不同?既然是论罪当斩,那为何最后宗亲议决结果是为郭大人开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同样的!众位宗亲。此番对本宫地驸马公议是否也可以援引前例,不偏不倚,作出同等议决呢?”安庆公主顿了顿,见众位皇亲们哑低头不语,心中更是说不出来的得意。
惟有驸马都尉梅殷终于忍不住霍然站起,他正要开口反驳,那安庆公主已经先一步,咄咄逼人地挨近了他。安庆公主毫不示弱地盯着梅殷冷笑道:“姐夫,你且稍安勿躁,你那夫人、本宫的皇姐——宁国公主,与本宫乃是同胞姐妹。都是孝慈皇后的亲生骨肉,依本宫想来。皇姐的恐不致于叫姐夫你落井下石吧?”
“此乃国事,朝廷论法,不是亲戚叙话,与宁国公主又有何干?”梅殷不忿地反驳道,“世人皆知,父皇对贪赃枉法之人,最为憎恶,而法之不行,自于贵戚,欧阳伦接送粮之便,却行贩卖私茶之实,实乃……”
“够了!”安庆公主粗暴地截住梅殷的话头,面带讥晒地直呼梅殷之名道,“梅殷,你也别装出一副正人君子地样子。好,今天咱们就不论什么皇姐皇妹姐夫妹夫的姻戚瓜葛,就说说说贪赃枉法吧,本公主便要请教诸位宗亲,欧阳伦收受四川诸多官吏馈赠礼品若算贪赃受贿,那么在座诸位,有哪一个敢站出来,对天发誓说,你从来没收受过朝中诸臣、外省官吏怀着各种目的而馈赠的金银珠宝、人参貂皮、骨董字画之类的礼品?”
梅殷更加地气不过了,厉声喝说:“安庆公主,你怎可主观臆断捕风捉影统而言之?这是对在场众位的侮辱!”
“本公主并非主观臆断。”安庆公主冷笑地针锋相对,道,“譬如姐夫你吧,真人面前不必说假话。本宫今年年初之时,就曾在贵府上,亲眼见到浙江巡抚、吏部侍郎、辽东总兵等官吏,给你送过贵重礼品,还有一些本宫虽有耳闻,却未曾目睹,看在皇姐的面上,现在本宫就就不一一列举了。”
“安庆公主,你……你……你!你血口喷人!”驸马梅殷涨红了脸颊。
“本宫说的这些都是有根有据,句句届时实话。梅殷,听本宫说完了,你再发怒也不迟,话说回来,国舅爷!”安庆公主忽然将矛头指向了一旁地武定侯郭英,道,“去年国舅爷作大寿,一次收受礼品恐怕也不下三万两银子,这可是贵府半年前被赶出了的管事胡蒙亲口对本宫说的,如今那胡蒙,正在本宫府上做事,若是你不承认的话,本宫可以将胡蒙传来,与国舅爷你
峙。”
这句话似乎再一次戳中了武定侯郭英地软肋,一时间郭英的脸色都变了。
安庆公主又在冷笑了两声说道,“所以,依本宫认为,在座众位宗亲们,要说个个贪污,或许是无证无据,但家家都曾屡收珍贵礼物地事实,却是铁板钉钉,实实在在。”
“父皇登基二十余年来,真乃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又有哪一位皇亲国戚的府邸,不是崇楼高阁,锦衣玉食,仆役成群?单单靠朝廷拨给的那丁点定额俸禄,谁家又能如此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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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糊的灯笼心里明,大家都心照不宣,别把自家打扮成道貌岸然、清正廉洁、一尘不染的,这叫做掩耳盗铃。又想当表子又要树牌坊,呸,又有哪个人敢说自己是完完全全干净的?哼,这些事情,骗得了天下臣民百姓,骗得了咱圈内的皇戚国戚吗?要说这都算贪赃枉法,那咱皇亲个个皆是。”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果真如此么?父皇这些年来,杀了贪官污吏成千上万,但又曾杀过几位皇亲国戚了?按照大明法律,贪赃至六十两银子便要处斩、剥皮。请问在座诸位,你们哪一家收受的贵重礼品不超过六十两银子的?可以说家家都远远超过不知多少倍吧,却不见哪一位皇亲被杀头被剥皮。”
“瞧!就是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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