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明初风流 > 明初风流第76部分阅读

明初风流第76部分阅读

    于是又在恢复议政。

    约是又过了半个时辰,群臣们该说的也说了,该奏的也奏了,于是便再无人上前报事。

    朱元璋于是开口问道,“众位爱卿,还有事上奏没有?”

    没有一个大臣答复。

    朱元璋心中愈发不爽了起来,今日他来上朝,并不是想听什么灾情,也不想理会某某某囤积居奇,投机倒把什么什么的,他等了近两个时辰,就想要看一看,有没有哪个大臣,敢站出来,当面向他奏禀近日来,闹得最沸沸扬扬地那件,涉及到驸马欧阳伦的惊天大案。

    然而,或许是那安庆公主,真的是已经与京师六部三司大小巨工打过招呼,群臣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及此事,这自然让朱元璋十分的失望。

    好好好!你们这些人,一个个见风使舵,既然你们不说,那朕就主动开口。

    朱元璋下了决心,于是开口向那兵部尚书茹叫道,“茹卿!”

    茹不敢怠慢,连忙出班,道,“臣在!”

    “茹爱卿!朕前些时日,命你遵旨置行太仆寺于山西、北京、陕西、甘肃、辽东事时,办的如何?”朱元璋开口问道。

    “回皇上!一切皆已安排妥当,再有数日,应该就能全面安排完毕!”茹毫不犹豫地答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貌似满意地说道,“很好,很好,加设马市,乃是当务之急,国家强盛,军旅勇武,就在于多有良马。茹卿,着太仆寺严督紧抓,与塞外诸夷多设马市,多多益善,毋庸懈怠!”

    “是,皇上,臣遵旨!”茹应了一声,遂退回队伍之中。

    朱元璋这才回首,向那户部尚书郁新看去,道,“郁卿,蜀地私茶,情形如何?”

    从早朝一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地欧阳伦,闻言顿时心中一跳,头垂地更低了。

    户部尚书郁新立即出班奏道,“启禀皇上,臣已谨遵圣旨,差行人去河四川碉门、黎、雅等处传谕隘口头目,着他们严加拦截,不许私茶出境。”

    朱元璋直起腰板,探身挥手说道,“朕再谕示尔等,私茶活动日渐猖獗,致使马日贵而茶日贱,严重损害公家利益。郁新,你再派人去蜀地传谕朕意:当地茶园人家,除约量本家岁用外,其余尽数官为收买,若卖与人者,茶园入官。敕谕守把人员,若不严守,纵放私茶出境。处以极刑,家迁化外。说事人同罪,贩卖人处斩妻小入官。”朝中没有了太子朱标,朱元璋的刑法也恢复成原先的狠辣,因此除了生性仁厚的太子朱标之外,朝中没有一个大臣,敢因为觉得朱元璋的手段太过激烈。刑法太过无情而反驳与他。

    郁新俯身应诺:“臣谨遵圣谕。”

    “郁卿,私茶一事,除此之外,爱卿还有其他之事禀报没有?”朱元璋又问道。

    户部尚书郁新顿时脸色一僵硬,眼神不由自主地向欧阳伦偷偷看了一眼。旋即收回,想起了昨夜安庆公主忽然跑到自己府上说地那些话,心中左右为难,好片刻之后,这才无奈地向朱元璋应道。“启禀殿下,臣自圣上重申严禁私茶出境以来,每月均派出四人。巡视碉门、黎、雅以及其他一些关卡,迄今为止,已督察处置私茶出境案件百余起,收缴私茶七万余斤,斩杀二千斤以上私茶出境案犯四十人,关押流放者一百零四人,关隘小吏不察并受贿舞弊者斩首七人,鞭鞑读职官吏数十人……臣今日朝后。会折成奏章,呈奏皇上御览。”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还是不能说啊。

    “好了。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对与郁新说了半天。却完全避开了欧阳伦不提地行为,朱元璋虽怒却也忍了,同时对郁新也大失所望,因此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力,郁新都没有再得到朱元璋委以重任了。

    “是!”郁新默默退下!

    朱元璋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毕竟在场的大臣们,都知道最近发生的这件惊天大案,因此,刚才朱元璋意有所指的询问自然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此某些被安庆公主警告过的大臣们,在接触到朱元璋的眼神之后,都下意识地低下了脑袋,不敢正视朱元璋。

    “一个个全都是官官相护!”朱元璋暗骂,心中也愈发地恚怒,暗想还是子风好,直言不讳,敢作敢为,哪像朝中地这班老手机站..油条,个个狡猾如狐,两面三刀,圆滑不堪,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者是抱着谁也不得罪的心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哼!朕给你们荣华富贵,你们却是这般为朕办事,真是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欧阳伦!”朱元璋干脆直接就拔高了声音,向群臣队伍中,一直有些躲躲闪闪的那个人影叫道。而且不像之前开口称呼兵部尚书或户部尚书那般,为“什么什么爱卿”,这一次,朱元璋是在大殿之上,直呼欧阳伦的名字。

    “臣……臣在!”欧阳伦连忙出列,然而双腿微微地发颤,却已经很明显地暴露了他心中地恐惧,显然朱元璋态度忽然地转变,给他带了了很大的惊吓!

    “欧阳伦,朕这遣你押送粮草入蜀,情形如何,具实奏来。”朱元璋眯起了眼睛。

    “儿臣……儿臣奉旨巡视送粮入蜀,夙夜奔波,不敢有丝毫懈怠,在不到一个月地日子里,便马不停蹄地到了成都府,一到成都,儿臣……拜谒蜀王,恰太子殿下也驾临成都,于是臣又在成都府多停留了两日,却不料身染恶疾,大夫言儿臣这是水土不服引起的病变,因此儿臣不得不先自返京,请父皇恕罪!”言罢,欧阳伦就在殿上,直直跪下。

    朱元璋见那欧阳伦完全是死不悔改地模样,心中一阵悲哀,好,好,好,欧阳伦,既然你连朕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都自己舍弃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朕了!

    “昨日朕已经说过,这一点,朕不怪你,你起来吧!”朱元璋淡淡地说道。

    “谢父皇恩典!”欧阳伦谢恩站起。

    “既然一路没有发生其他地什么事情,那你就退下吧!”朱元璋对欧阳伦说道。

    欧阳伦大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回去。

    “朕今日,要宣布一件事情!”朱元璋忽然开口说道。

    群臣侧耳倾听。

    “朕,今次,除了派遣太子代朕西巡之外,实际上还私下中派遣了另一人在暗中私访!相信各位爱卿,现在都应该知晓了那人是谁了吧?”朱元璋观察着众人的神色,说道。

    一时间堂下众生百态,什么样的表情都有,虽然多少也透过那件案情。猜测出了刘子风的身份,但是亲口从朱元璋口中听到之后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朱元璋将众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开口叫道。“聂庆童!”

    “老奴在!”聂庆童垂首。

    “拟旨,八百里快骑,传太子与刘子风,速速进宫见驾!”朱元璋一字一句地说道。心中有了决定了他,忽然有了一丝解脱的感觉。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虽然一切矛头都指向了欧阳伦,但是朱元璋却需要亲眼看到切实地证据能够完全确信!

    “遵旨”聂庆童拖长了声音应道。

    很快地,这幅圣旨就已经写好了。

    朱元璋看了看群臣,见众人沉默不语。心中也有些烦躁,他向聂庆童施了个眼神,后者会意。立刻向前踏了一步,高声喧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群臣依旧沉默。

    于是朱元璋站起,直接就绕过龙椅,向后殿行去。群臣顿时再次齐刷刷地跪下,三呼万岁,恭送老朱退朝……

    “公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一回到公主府,欧阳伦就控制不住大声叫道。

    在这种时刻,安庆公主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在前厅修剪盆栽,见到欧阳伦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忍不住微微蹙起娥眉,不悦地说道。“注意仪态,堂堂粉侯驸马,却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公主,父皇他,父皇他……”欧阳伦正要说话,却被那安庆公主拿眼睛一瞪,拉着他就往卧房处行去,口中更是责骂道,“难道你忘记了么?府上或许有宫中的耳目!”

    “是,是!”欧阳伦立刻惊觉,直到走进卧房之前,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说吧,到底怎么了?”将门窗关好之后,安庆公主拉着欧阳伦在床边坐下。

    “是这样的,公主,今日早朝之时,父皇他竟然三番两次地试探朝臣,幸好昨夜公主未雨绸缪,随意那些被询问到的大臣们,倒也守口如瓶。”欧阳伦说道。

    安庆公主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神色,道,“六部三司地那些人,倒也算是识趣!”

    “只是看父皇的态度,却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地样子。”然而不等安庆公主得意完毕,欧阳伦话锋就一转,说道,“公主,最后父皇他竟然还下旨,要传召太子与刘子风共同返京。公主,要是太子殿下真的带回了什么切实的证据,那样的话,我……我……”欧阳伦越想越怕,话都说不完全了。

    “镇定,镇定!”安庆公主还是用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欧阳伦,嗔道,“这有何难,我们只需在皇兄抵达京师之前,提早见到他,本宫自然有把握说服于他,本宫地这个皇兄,本宫是最了解的,他耳根子很软的,绝对不可能为难本宫这个亲妹子的!”安庆公主自信十足地说道。

    “提早见到太子殿下?”欧阳伦一愣,说道,“公主,你是说……?”

    “不错,你现在就派人,全程打探好皇兄归程的一切情况,从成都回来,他地驾定然会路过凤阳府,届时本宫就以前往凤阳府探望怀庆公电脑站..主为由,提早几日抵达凤阳,那自然不就可以见到皇兄了!?”安庆公主不以为意地说道。

    “如此一切就全靠公主您了……”欧阳伦稍稍放下了心来。

    “你呀你,终究成不了什么大事!”对于欧阳伦遇事慌张的性格,安庆公主真的是十分不满意,因此忍不住就责骂道。

    欧阳伦沉默不语,一副很老实受教地模样。

    “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安庆公主气道。

    “啊?”欧阳伦一愣!

    “笨蛋,圣旨已经是八百里快骑送出,现在恐怕已经离京数十里了,你还不快也派些探子,速速跟去,对于太子的行程,我们要了解的一清二楚!”安庆公主说道。

    “是是是,公主说的是!”欧阳伦转身就往外跑。

    “等等!”欧阳伦才跑到门口,却又不被安庆公主叫住了。

    “夫人还有何事?”欧阳伦媚笑道,为了讨好安庆公主,他连“公主”都不叫了,而是亲昵地称呼安庆公主为“夫人”了。

    “是这样的,探子一事安排好了之后,你还需去办另一件事情!”安庆公主说道。

    “夫人请讲,为夫洗耳恭听!”欧阳伦回到了安庆公主的身边坐下。

    “是有关六部三司那些人的事情,本宫昨夜虽然对他们施了威,震慑住了他们,让他们不敢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但是仅仅这样,却有些不妥当,今日,应该轮到你上门,对他们展开怀柔政策,施予以利,这才会更加稳妥一些!”安庆公主说道。

    “哈哈,”欧阳伦忍不住笑了笑道,“夫人妙计,你我夫妻,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双剑合壁,恩威并施,此事定然能够逢凶化吉啊!”

    “好了,少贫!快去办事吧!”安庆公主娇嗔地拍了一下欧阳伦。

    后者心怀大快之下,忍不住在安庆公主娇嫩地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调笑道,“是,我的公主大人……”

    刘府中!

    坐立不安地刘三吾,在早朝回到了刘府之后,就神色忧愁,绕着前厅不断地来回走动。

    “老爷,你歇歇吧!您都这样绕了快一个时辰,绕的妾身都有些头晕脑胀了!”坐在一旁的刘老夫人关切地说道。

    “唉……”刘三吾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水道,“夫人,这一次,我们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风儿,恐怕真的是惹下了天大地麻烦了?”

    “啊?什么?老爷你说什么?”刘老夫人一听,连忙将手中的摇扇放下,抓着刘三吾地衣袖问道,“您刚才说风儿他怎么了?”深居刘府,大门不出的刘老夫人,自然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风儿这一次居然……呃……算了,妇道人家,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徒惹烦忧!”下意识要说出口来的刘三吾赶忙打住不语。

    “怎么能不担忧,老爷,你话怎么能说一半啊,那时候风儿啊,妾身唯一的孙儿啊!老爷,你快告诉妾身吧!”刘老夫人急了。

    刘三吾摇摇头,不肯开口。

    “难道风儿真的又惹祸了?对了,老爷,这段时间一来,竟然已经稍有官员上门做客,难不成这也于风儿有关吗?”刘老夫人心思细腻,很快地就将最近发生的一些反常现象联系在了一起,要知道,自从刘子风受理了李善长一案,受到朱元璋重用之后,他刘府的客人,就络绎不绝,连大门的门槛,差点被人踏破了,然而最近一段时间,这种情况忽然消失了,刘府重新变成了原来的那种冷清。

    “好了,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恩,老夫要赶紧修书一份,派人送去给风儿才是!”刘三吾忽然站起,转身向书房行去。

    “不行,老爷,你快告诉妾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不甘心的刘老夫人连忙追了上去……

    252 粉丝

    “喂,那件事你听说了没有?”背部有些驼的食客,在酒酣耳热之后,会让拉着身边的朋友问道。

    被问之人是个干瘦矮子,只见那矮子一愣,问道,“驼九,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那件啊!”驼九带着些醉意地叫道,“最近各地不是有大量官员被捕,据说全都是因为私茶一事,而且我听说,这件事幕后主使,就是那安庆公主的驸马,欧阳伦!”

    “呀呀!驼九,你小声点!”干瘦矮子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拍了驼九一下,道,“你疯了吗?这种事情,也敢这么大声议论!?”

    “切——”驼九嗤了一声道,“那些狗官干做?老子还不敢说么?章有,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矮子章有被驼九这样一激,顿时酒气上涌,怒道,“谁胆子小!驼九,你太看不起人了吧?!”

    “嘿嘿……”驼九一个劲地干笑。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这时邻座的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忽然插口,“驼九爷,我听说,将那些官员抓起来的人,是当朝翰林院大学士,刘三吾,刘大人的孙子刘子风,啧啧,也不知道这刘子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连天子娇客,安庆公主的驸马都敢动。正是胆大包天啊!”

    几个人肆无忌惮地交谈声。显然引起了周边一些人的谈性。

    这时又有人插嘴道。“堂堂驸马爷,又岂会做这种知法犯法之事?依我看,八成是那个刘子风犯了什么失心疯。捕风捉影罢了。”

    “混蛋!”此人话语一出,就见堂上一个黑脸汉子,猛地站了起来,冲到了说话人地面前,一把扯住了他地衣服,将他直接提了起来道。“刘子风刘大人,是为我们百姓出头,不畏强权的青天大老爷,又岂能容你这小子在这里乱嚼舌根子,胡乱诋毁于他?”

    被抓之人顿时下了一大跳,见那黑脸汉字凶神恶煞,心中惊颤,连忙陪笑道。“大哥莫怪,大哥莫怪,小人不小心说错话了,你就当小人是个屁。放了吧!”

    “扑哧……”酒楼墙角附近某个座位上一个美貌少女一听这话,终于忍不住掩嘴笑了出来。这不正是那,又是谁?

    而陪在她身旁的,正是一脸苦笑地刘子风。

    刘子风伤情地恢复速度,完全出乎了御医葛尚的意料,他原本认为,在自己名闻天下的针灸帮助下,刘子风至多只要二十多天就能够让刘子风康复,然而,现在不过才过了十天时间,刘子风居然已经是生龙活虎,即使伤势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至少也好了七成左右。

    在李府的这十来天时间,也时候刘子风最苦闷的时间,他几乎每天就被按在床上,强行要求他躺着修养,今天好不容易说服了,二人这才在刘子风入住李府之后,第一次出门。

    两人在街上闲逛了一圈之后,见太阳西下,天渐欲黑,于是随便挑了这家吉祥酒楼,准备在这酒楼里吃顿晚饭。

    谁知点的那些菜肴还没有上来,两人就听到了周遭这些民众地议论,顿时民间对刘子风所查此案的反应,二人皆有些好奇,这才默不作声地躲在墙角这儿,认真地听着众人的议论。

    “嘻嘻,子风,想不到你现在还有这么忠实的拥护者,都成了青天大老爷了。”调笑道。

    刘子风尴尬地挠了挠头,满脸苦笑地想到,“莫非这正是传说中的粉丝?”恰巧小二这时候端着菜肴上来,他连忙干笑了两声,拿起筷子说道,“吃菜吃菜……”

    那黑脸汉子见对方如此懦弱龌龊,倒也不屑再教训他了,他随手一甩,就将那人甩在了地上,喝道,“小子听好,要是以后再让老子听到你说我们刘大人的坏话,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那人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见那黑脸汉子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根本不敢还口,慌忙爬起,顾不得再吃饭了,屁滚尿流地就往外面跑去,急得小二连忙追上,叫道,“客官,您还没有付账呢……”

    这场面顿时又惹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黑脸汉子的行为,似乎让那驼九觉得遇到了同道中人,他连忙又再说道,“这位兄台所言极是,

    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依我看来,若没有真凭实然不会那么雷厉风行,果敢决断!驸马又怎么样?驸马就不会犯法么?常言道皇帝老子不嫌江山大,皇亲国戚惟嫌金银少,有暴利可得地买卖,谁不干?”

    —

    “皇上已经三番五次申茶禁,一个老者感叹道。

    “狗屁王法!”这时那黑脸汉子瓮声瓮气地喝了一句,双手抱胸插,道,“如果所有官员都会守法的话,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还会受苦吗?

    “嘘嘘……”这一次,反倒是那驼九嘘了两声,示意黑脸汉子小声一点,毕竟妄议国法,可是条大罪啊。

    黑脸大汉啐了一口,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驼九的动作一般,继续说道,“自古以来王法他娘的都是对着我们这些无权无势地老百姓使威的,驸马都尉是当今皇上乘龙快婿,哪个不想活地官儿敢揭他短?依我看,既然刘大人敢出手,那就说明了,那驸马,十有八九就是真的贩运私茶。”

    这话说的,有些太过了,在场的这些人,毕竟只是些普通的百姓,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一时间倒也无人再敢接腔。

    黑脸汉子见无人附和,一时觉得好生没趣,只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萌生喝酒。

    大堂中居然奇迹般地平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又有人打破了沉默。这一次,又是那驼九,只见驼九下意识地瞅瞅楼口,压低声音对身旁的矮子章有说道,“兄弟,我这不是刚刚从保宁府过来的么?几天前,我在保宁府的一家酒楼喝酒,那酒楼的柱子上就贴了一招告示!”是有些喝高了,他忘记了此时堂中是何等的安静,因此,他自以为是小声地说话,实际上周边地人却听得一清二楚,一时间,几乎是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民众的好奇心是非常强烈的。

    “什么告示?”矮子也没有察觉到周边众人神情的变化,立刻应道。

    “说是告示,其实也不算是,因为那上面,就写了一首谣辞。”驼九居然开始卖关子了。

    矮子不耐烦地问道,“快说快说,到底写了什么啊?”

    “嘿嘿,那谣辞明明白白写道:‘驸马车队,私茶藏内;衙门庇护,官官相卫;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一朝举案,拿赃捉鬼。’”

    “乖乖!”周围的人一片惊嘘,大概是因为怕惹是生非,一个一个忽然又沉默了下来,只剩下黑脸汉子一个人在哪里拍手称快。

    “原来是这个!这个我也听人说过。”矮子神色不变地答道,片刻后,忽然冒了一句道,“驼九爷,你说,这是不是那刘大人写得?”

    “不会不会,”驼九直摇头道,“我听人说,刘大人前段时间好像是在哪里受伤了,现在应该还在养伤,哪里有时间做这种事情!?”真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连坐在墙角附近的刘子风到,民间现在居然连自己受伤的事情都知道了。

    矮子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驼九道,“驼九爷,你也太……恩,那个了吧……贴告示的这种事情,刘大人又岂会亲自去做?他只要动动嘴皮子,自然有一大批的锦衣卫帮他去做!”

    闻言,忍不住看了刘子风一眼,心意相通的刘子风立刻就明白了眼神中的询问之意,他立刻耸了耸肩膀,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呃……说的也是!”驼九闻言呆了呆,旋即就表示了同意。

    “嘿嘿……”见驼九无语的模样,矮子好一阵得意,一时间忍不住,顿时开始吹起牛皮来,“驼九爷,不瞒你说!其实兄弟我曾经有幸,见过那刘大人一次!而且刘大人那次,还亲口和我说了几句话呢!”矮子仰着头,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一脸憧憬地神态。

    看的刘子风冷不丁大了个寒战,丫的,我什么见过这矮子,还与他说过话了,看这家伙的样子,不会是个g吧,顿时

    253 圣旨到

    子风固然是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但是周边的这些聊盎然,要知道,“刘子风”这三个字现今虽然算是名震天下,但是刘子风他本人,却很少在公众场合上露面,因此民间百姓,根本就不知道刘子风到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只听一个兴奋地问道,“这位大哥!敢问那刘大人,生得是何等模样?

    矮子得意地环顾了四周一眼,似乎周遭那一双双充满了好奇的眼睛中的崇拜对象,就是他自己一般。

    只见轻咳了一声道,“那刘大人啊,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刘子风与大眼瞪小眼,顿时面面相觑,刘子风更是苦笑地挠了挠头,心中暗暗思索着,这么这几句话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停停停……”果然,矮子话还没有说完,立刻就被那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打断了道,“这位兄台,你说的应该不是刘大人,而是关二爷吧!?”

    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被这白面书生一点破,顿时齐齐愣了一下,旋即又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笑得那矮子满面通红,却只得硬着头皮强撑道,“怎么了?怎么了?那刘大人样貌就是有些像关二爷,不行吗?”

    “行行行……”那白面书生又接腔道,“像关二爷也没有什么不行的,只是小生则曾听闻,那刘大人面如敷粉。貌似潘安。白面无须啊……”

    恩,这个版本倒是有点贴近,刘子风点了点头。喝了杯酒。

    “喂,小子,你什么意思?存心拆老子的台不是?”矮子猛地拍桌站了起来,恼羞成怒地喝道,此时是初夏时分,成都府早已经炎热非常。因此大部分人穿地都比较少,因此别看这矮子身材不高,但是裸露在外地手臂肌肉,倒也一块一块的,显然也是个很有力量的家伙,那白面书生虽然足足高了对方快两个脑袋了,一眼看去,却显得很是单薄。若是这两个人真地干起架来,白面书生绝对是有输无赢。

    白面书生显然虽然比较懦弱的类型,见对方凶神恶煞,只得主动服软道。“误会误会,兄台莫怪。应该是小生记错了,呵呵……记错了……”他连忙端子杯子,以喝酒的姿势掩饰自己脸上的尴尬,再也不敢多说半句话。

    “都是一群野蛮人……”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声,不过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怒意,反而是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民众们在讨论他地心上人的举措,令她十分有成就感。

    刘子风摇摇头,继续喝酒。

    “好了,兄弟,莫要和这种读书人斤斤计较,我们继续说我们的!”驼九伸手拉了那矮子章有一下,令其坐下。

    “喝酒喝酒!”驼九又亲自给矮子倒了杯酒。

    矮子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下,又忍不住看的那白面书生一眼,见对方作低头沉思状,这才满意地说道,“这刘大人啊,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官不大,权却不小,是咱洪武皇帝亲口封的钦差大臣,手持尚方宝剑,凡过往通关,走私茶盐者,无论官民,一律缉拿,铁面无私,六亲不认。驸马欧阳伦,撞上这舍命硬郎算是碰了硬钉子了。”

    矮子端起杯子,又再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说道,“而且啊,我还听说,其实,我们的刘大人,还是一个武学高手,飞檐走壁,身轻如燕,一柄金丝大环刀,耍地是密不透风,泼水难进,而且马上功夫也极其了得,控鞍马恰似燕子穿云。还有暗器,对,他还会暗器,掷飞刀,百发百中,三十步处切断蝇头;投飞镖,五只连发,五鸟腾飞只只穿喉……”

    这矮子越说越上瘾,一时间几乎是口沫横飞,听得周遭这些连惊声连连,感慨万千。

    也听得刘子风哭笑不得,这……这也太扯淡了吧?射飞刀就射飞刀呗,居然还能够切断苍蝇头!小爷我就算是再练三十年功夫,估计也没有这个能耐啊。

    啧啧啧……这矮子不去说书,真地是太浪费人才了,刘子风忍不住如是感叹道。

    “走吧,,我们回去吧!”刘子风有些听不下去了,赶紧要招呼离开。

    而却立刻摇了摇头,嘻嘻笑道,“有趣有趣,子风,

    听一会儿,再听一会儿。”

    望着一副找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一般的小儿女儿神态,刘子风心中一叹,终究无法拒绝的请求,只得闷声继续喝酒。

    如此约莫又过了半刻钟,而那矮子,还在口沫横飞为刘子风吹嘘着,猛然周遭那些听众忽然全都扭回了头,一副认真吃菜喝酒地模样,而自己身旁的驼子,更是使劲地给自己打眼色。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只听一个声音说道,“刘大人,原来您在这儿啊,让下官一阵好找,大人,蜀王府来消息,京城来旨了,如今传旨太监,正在蜀王府中候着呢,就等您了!”

    矮子下意识地闻声转头墙角处看去,只见一个锦衣卫百户模样打扮地官员,带着三个普通锦衣卫,正在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弓着腰。

    —

    “哦?皇上来旨了?”刘子风一听,连忙站起,说道,“好,本官这就去。”言罢,他拉着就往楼梯口处跑。

    而那锦衣卫百户,自然是随即跟上,叫道,“大人,下官已经为大人准备好了马匹,就在酒楼外!”

    “做得不错!很好很好,你叫什么?”刘子风点了点头,问道。

    “下官锦衣卫百户金明!”金明大喜,立刻应道。

    “金明?精明?呵呵,你果然听精明的,本官记得你了。”刘子风笑着说道,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吉祥酒楼之外,只见一匹高头大马,安安分分地站定不动,刘子风二话不说,拉着,一起跃上马背,打马向蜀王府奔去。

    酒楼之上。

    矮子呆呆地望着刘子风几人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说道,“刘大人?锦衣卫?蜀王府?圣旨?天哪,驼九爷,刚才……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驼九爷也有些结结巴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锦衣卫而心生恐惧,“好像……好像就是那个人……”

    “真的吗?你是说?你是说刚才那个年轻人,就是钦差大臣刘大人?”矮子顿时哭丧了脸,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外面胡乱吹嘘自己见过刘子风,没有想到当事人就隐藏在这么多听众之中,想到自己刚才胡掰乱造的那些话语,他心中不由地一阵后怕,好在自己并没有说那刘大人的坏话,否则,这就等于直接撞在刀口之下了……

    撇开那矮子的侥幸心态,却说刘子风二人合骑一乘,就紧贴在刘子风的怀中,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倒也有些害羞,只得抱着鸵鸟的心态,努力地往刘子风怀中靠,希望不被周遭的众人看到她羞红的面容。

    “子风?你说,宫中来旨了,到底是好是坏!”但终究心中对刘子风的担忧胜过了一切,终于,抬起的脑袋问道。

    风儿吹起她的发丝,轻轻地拨弄着刘子风的脖子,刘子风顿时觉得一阵痒痒,忍不住就呵呵笑了起来。

    “笑什么?”见刘子风不答反笑,忍不住嗔道。

    “呵呵,没什么!”刘子风用一只手控制马缰,一只手将那飞扬的发丝拨了拨,这才说道,“是好是坏,现在还无从定论,不过按照我估计,这圣旨,十有八九就是传我回京的!至于其他的,我想皇上现在应该还不可能直接下决断!”说道这里,刘子风的眼中,充满了自信。

    “希望如此吧!”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这些天他最担心的就是朱元璋为了包庇欧阳伦,会突然下一道圣旨来,治罪刘子风。

    吉祥酒楼离蜀王府,不过是三四条街的距离,两人虽然因为周遭的路人,而不能彻底让马儿狂奔起来,但还是很快地就抵达了目的地。

    在蜀王府门前下马,自然有王府侍卫过来将马匹牵走,而刘子风与二人,更是连甩都没有甩大门两旁站立的侍卫,直接就大步进入了王府之中,那些侍卫似乎也是对这种行为司空见惯了,因此一个个都默不作声,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254 临别之际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王府的管事在焦急地等待着,刘招呼问道,“马管事,不知传旨公公现在在何处?”

    那马管事闻言转身,看到刘子风之后,顿时眼睛一亮,连忙答道,“刘大人,快随我来,京城来的公公,已经在太子殿下的寝宫中,等您好半天时间了。”言罢,他拉着刘子风就往太子寝宫方向跑,只得自己跟上。

    三人很快就到了太子寝宫外面,那马管事任务完成,自顾着走了,刘子风稍微整理了一些身上的衣服,大步向内走去。

    守卫太子寝宫的亲兵,还是上次拦阻刘子风的那个亲兵头目,不过这一次,他却识相了许多,再也不想上次那般,出面干预刘子风了。

    此时,太子寝宫之中,这四川地界的大人物,可算是汇聚一堂了,蜀王朱椿,四川布政使孙嘉晖,锦衣卫都卫指挥使李有恒,以及下属的几个上得了台面的官员全都已经汇集在了这里,刘子风草草扫了几眼,这才知道,敢情自己算是最后一个到的了。

    也不知道太子朱标到底是本身身体实在太差,还是因为欧阳伦一案,而受了刺激,心忧成患,这半月下来,他是反反复复,缠缠绵绵,病情竟然是时好时坏,愣是没有半点完全康复的迹象都没有,也因为这一点,急得那随行御医葛尚,难得还有一些没有白掉的发丝,也在这几天时间里,完全变为花白了。

    此时朱标竟然还是半依地坐在床榻之上。而他的身边。有两个人作陪,一个是他地皇弟蜀王朱椿,另一个。则是是太监模样地人,只见那太监约有四十多岁的模样,正一脸“悲切”地在低声向太子朱标汇报着什么,朱标听后,脸上也是阴晴不定。

    “刘大人到……”随着刘子风踏入寝宫,自然有太子随行侍卫高声叫了一句。

    于是在场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了刘子风,慌得,连忙将被刘子风牵着地手,迅速抽回。

    虽然被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之着,但刘子风却没有半点慌张,他大步来到了太子卧榻跟前不远处,行下叩拜大礼,道。“微臣刘子风,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身体可安好否?”

    “起来吧,子风!”朱标叹了一口气道,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仿佛是在回答刘子风问他身体好没好一般。

    “这是父皇特遣的传旨太监,司礼监的邓公公!”朱标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指着他身旁的那个中年太监介绍道,随即又对邓公公说道,“邓公公,这位,就是刘子风刘大人!”

    刘子风与邓公公于是相互见过礼,邓公公倒也表现地十分平静,并没有表现出刻意要讨好刘子风的态度,刘子风也不以为意,两人寒暄了两句,只听邓公公说道,“殿下,刘大人,奴才奉命来传圣谕,如今人已来齐,请接旨吧!”

    太子朱标与刘子风二人齐声说是,在刘子风的搀扶之下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