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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部子弟第41部分阅读

    颜?酸奶戒了,搞不好赶明儿我也长成他那样就惨啦。不过我觉得那大木不傻。”老蒋问:“为什么?”“傻子他还知道害臊啊,你看他急的那样,还知道哭呢。唉,可惜那俩女的了。”“怎么啦?”“你没看见啊,那俩女的正经不错,特别是那穿国绿的,盘还挺亮,给你拍,你要不要?”“你还想着那两个女的哪?行了你,想点好的吧,我不要。”“扯,你是想要不好意思说。我估计刚才你这么一闹,这会儿再见到那女的,没准丫愿意呢。”“为什么?”“还问为什么,智勇双全,多戳份儿啊!”老蒋笑着说:“那她不害怕啊,找个动不动就脱人家裤子的主,那算什么本事啊,还不够丢人的呢,我也是临时没办法,才想出那么个损辄来,一般人我绝对不会那么干的,那是阴招,你知道吗?”小军一拍老蒋肩膀说:“我当然知道,今儿这事我还得谢谢哥儿们你,关键时候还是哥儿们帮咱解了大围了。”“见外了不是?”

    二十一 我还没听说像你们这样拔份的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就是他们,抓住他们俩。”两个人吓了一跳,正要跑,回头一看,竟然是刚才冷饮店里的那两个女孩。两人见他们吓成这样,都笑起来。小军的眼睛顿时一亮。“呦,是你们啊,我们还当是那大木追来了呢。”两个女的一听,唧唧呱呱又笑起来。那个穿国绿的女孩说:“把人家的裤子扒了,亏你们能想的出来。这北京城里面,我还没听说像你们这样拔份的呢,你们俩算是头一个吧,你们是哪的啊?”小军一听,呦,这不是上杆子来拍我们了吗。笑着说:“干吗啊,打听这个干吗,是不是想拍我们啊?”“去你的吧,别臭美了。就你们这样的。”“唉,我们这样的怎么啦?”“没怎么,反正没见过。不过你们还挺勇的。”“其实那也不怪我们,谁叫丫不穿裤衩的。”说完几个人又笑了。小军问:“那你们是哪的啊?”“你还没说你们是哪的呢。”那个“国绿”说:“我们家都是空军的。”“不对吧,空军的你怎么穿绿裤子啊?”“我跟人换的,你们还没说是哪的呢。”小军一看这两个人就跟欧阳小红不一样,一看就是部队大院出来的。所以也就有了诚意,对那个“国绿”说:“我要告诉你,你跟我交个朋友?”“喝酸奶喝傻了吧你。”“没傻。”“没傻怎么净说傻话啊。”“我那不是傻话,我那是真心话。”那女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了笑说:“我们还有事呢。”她正要走,小军一看急了,忙说:“别走啊,告我你们到底是哪的,回头我请你们喝酸奶。”话音刚落,几个人都笑开了,那女的说:“一听你就没有诚意,拉倒吧,喝什么酸奶啊,把我们都吓死了,就那大木,再加上你们把人家的裤子脱下来,我们再也不去那了。”“呦,别介啊,你们不去那了,那我们上哪找你们去啊?”“国绿”看一眼老蒋,说:“有缘的话,上哪都能见着面,没缘,知道地方也见不着。我们马上都要当兵走了,告诉你们也没什么意思了,对吧?”她说着看看另一个个女孩,那女孩笑着点点头。

    老蒋看见“国绿”自行车后架上夹着两本书,上面一本封面朝下扣着放着,他从侧面看了一下,书脊上写着《青年近卫军》。“呦,你还看这书哪。”“这书怎么啦?”“好看吗?”“好看。”“这是吧?”“不让别人看,让我看。”“为什么让你看?”“因为我看了啊。”老蒋一笑,说:“这不是理由。你就这么满大街带着,也不包个书皮,不怕被人家看见?”“我刚从书包里拿出来。”两个人正说着,小军在一旁插嘴道:“什么书啊,好看的话让咱也看看。”“不行,我借人家的,今天得还了。”“真小气,再宽限一天不就得了嘛。”“国绿”笑笑,没接小军的茬,说了声:“再见。”冲老蒋招招手,骑车走了。

    两个女孩走了,给小军留下无限的遗憾和惆怅。他朝着骑远的那两个女孩招着手说:“你看人家,一张口就是‘再见’,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说声‘再见’呢。就冲这个‘再见’,我也能断定,那女孩肯定是正经好人家出来的,错不了。”他指着老蒋说:“你怎么那么木啊,跟那大木一样。”“我怎么啦?”“你没看那‘国绿’对你有意思啊?”“是吗?我没看出来。”“你要是跟她借书她肯定就借给你了。人家在那就等着你抻这茬呢,你倒好,跟根傻木头似的戳那,没一点反映,叫我怎么夸你啊。不过依我看,主要是你心里边有人了。”老蒋说:“你小子就在这胡掰吧,我心里有谁啊。”小军心里不痛快,哼哼唧唧骑上车。“骗鬼吧你,把你还装得多单纯一样,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老蒋不再理他,两个人骑车快到学院的时候,小军突然说:“要是我的话,看上的女的,决不能让她跑掉。”“是吗,你看上谁了?”“目前还没有,现在还不想考虑。不过我还是觉得刚才那女孩不错,当然我是说对你来讲不错,我现在还不考虑。”“别不考虑啊,既然不错,你怎么不追啊。你不是老手了吗?”小军停了下来,很生气地看着老蒋说:“什么老手,你那话里带话,踩祸我呢。你别不承认。再说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明知道我今儿上街是给你拍来了,你还要假模假式要把我扯进去。我就烦你这点,一点也不真诚。”老蒋想笑,可是看小军生气的样子,忍住了。“那女的跟街上飘的不一样。人家还百~万\小!说,这就不一样。你这人一点都不懂得把握机会。像今天这样的女的,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结果怎么样,让你给白白放跑了。恐怕再也‘再见’不了了。”“我怎么听着像是你看上那女的了。”“我?就算是吧,可那女的人家没看上我。这我心里有数。谁对我有没有意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或者说是感觉出来。”“要不我说你是老手呢。”“去你妈的,放不出好屁来。唉,明儿还去不去?”“去哪啊?”“西单啊。没准还能碰上今天那女的呢,说实话,那女的一看就特有思想的那种女的,要是再会个武功什么的,那就更份儿了。我在街上转了那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带着书出来飘的女的呢。”“那也没准是装样子呢。”“不是,那女的决不是装样子,这点我敢跟你保证。我估计她是还书路过去买酸奶去了。明儿咱们走?”老蒋摇摇头说:“不去了,去了搞不好再碰上大木,那不找着往枪口上撞呢嘛。”“你这人,还是那句话,没劲。想帮你你丫都不领情。不过我倒想看看再见到大木是什么样子,没准丫把丫那裤腰带打成死结了呢。”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这笑声总算冲淡了他们之间的不快,两个人分手时都是带着笑模样走的。

    老蒋回家想起小军说的话,再想想碰见的那女孩,自己都觉得可笑,没影的事,还想她干吗啊。可是恍惚想起来,还记得那女的眼角边有颗小小的黑痣。

    二十二 引狼入室

    下午英子就从戴梅那知道他们家早上的事了。她最担心的事还是生了。英子心里这叫堵啊。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们,再这样下去,让街坊邻居传出闲话去,那可就麻烦了。家里住着这么位宝贝,居委会那帮大妈大婶们可都不是吃素的,一个个火眼金睛,专盯着别人家里这点事,根本甭想蒙混过关

    英子原先以为路燕也就暂时住一阵就走,可她好像越来越没有要走的意思,真把这当沙家浜,长期扎下去了。都是沈小军,好好的,给我领回这么个主来,我原先还向着她,哥赶她走我还不让,现在倒好,俩人合起来对付我,真是引狼入室。

    英子没办法,只有和戴梅商量这事。“戴梅姐,你看我们家这事怎么办哪,真愁人。”“你直接跟她谈不就得了嘛。”“不行,那孩子住这跟到她家一样,现在有我哥护着她,更不走了。其实原先我想住就住吧,无非是饭量大点。您没见,我蒸的素包子,她一人吃一屉半,顶我们俩人吃的,这我都不说什么,可现在闹出这么档子事,我就不能容她了。”“你跟她谈过没有?”“没有,好像我的脸皮比她都薄,我都不知道怎么谈起。一张口就要人家走,我说不出来。再说那种事叫我怎么说啊。”“我那天跟她说了几句,我看她不在乎,反正就是不打算走。依我看这孩子归根到底还是没吃亏,真吃亏了,她肯定自己就走了。”“也许她真有难处,她那个家确实容不得她,所以她才这么死皮赖脸地在人家家赖着。”“我那天不应该跟她说实话,应该吓唬吓唬她,那样她就该害怕了。”“您怎么吓唬她。”“咳,跟你这小姑娘说不成,反正我要是给她来点邪乎的,我就不信那孩子不害怕。可是英子我跟你说实话,这事归根结底是你们家的事,我不好说太多,也不能管,因为人家没住到我家来,所以还得你来说她,叫她走。”

    英子想不出戴梅说的“邪乎”的是什么,要是知道这邪乎是什么,她真想试试,可是看戴梅那样,挺神秘的,恐怕是问不出来了。英子决定豁出去了,找路燕好好谈谈。

    晚上吃完饭,路燕说天冷,早早上床捂着被窝坐在床上看本旧小说。英子看她哥不在家,就直截了当地对路燕说:“燕子,你该走了。”燕子好像还没明白过来,问:“走哪啊?”“回你家。”英子硬撅镢地说出这句话,就等着看路燕什么反映。路燕往床上一倒,说:“我就知道你要跟我说这些话,是不是西屋那女的又跟你说什么了?”“她说什么了?她什么都没说。”路燕腾的一下坐起来,说:“那人事怎么那多么啊,老在那传闲话管闲事,我爱在哪住就在哪住,我又没住她家,她管得着嘛!”“我管得着。”英子冷冷地说,既然话说开了,她也就不在乎了。“当初你来的时候,我挺同情你,觉得你无家可归,怪可怜的,就把你留下了。而且那会儿你也不这样,还挺懂事的,可现在你有些事太过分了,人家街坊邻居说话了,我不能不管了……”英子的话还没说完,路燕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把被子一掀,站在地上,手指着英子大声嚷道:“嗨,你说话注意点啊,谁做事过分了?你不说是你哥干那些不要脸的事,反倒怪我过分!你当我愿意住在你们家哪,破破烂烂的,跟狗窝差不多,一天叫我干活,再怎么我也是,是百万庄出来的。啊,我知道了,像你这样的,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百万庄,跟你说也是白说。你们就是小市民,你和你哥,还有那个西屋的什么戴梅,统统都是小市民,一天不嚼吧出点什么事来不痛快是不是?我告你说,我就住这不走,你能怎么地!你还得好吃好喝地待我,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你哥他我了,他亲我了。你眼睛瞪那么大看我干什么,就是这么回事,我不怕丢人,我也不丢人,将来我一走,谁认得我是谁呀,可是你们家就不行了,你们是这的老住户了,人家议论的是你们。你们满人不是爱面子吗?这回这面子可就丢大啦啊,我告诉你!这事我不说,咱们大家伙都消停着,我要是说出去,看谁的日子不好过!”英子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下噎住了,说不出话来。路燕一看英子这样,得意地说:“怎么样,没话了吧?你们看我小就想欺负我,把我的便宜占完了,就把我赶出去,没门儿!别看我小,我什么都不怕!”路燕眼眶红了,她用手擦了一把眼泪,说:“你要是再想赶我的话,我就把这房子点着了,一把火烧了它,谁也别住,你看我敢不敢!”“出去,滚出去!我等着你烧房子,可你得到外面烧去!”路燕的一番话气得英子的火上来了,她抓着路燕的胳膊往外拖,“什么东西,我就不信我把你赶不出去了,你给我出去!”路燕没穿鞋,光着脚被她拽到外屋。“你拉我干什么?你凭什么拉我!我就不走,我现在出去,我不光放火,我还要去派出所,我到那把所有的事全抖搂出来,我就满世界喊去,看你们怎么办。”英子从炉子上拿了一盒火柴,塞进路燕的手里,喊道:“你吓唬谁呢你,给,给你,我叫你烧,烧,你不烧你都不是人!我看着你把这家烧光,烧啊,点火啊!你不知道你就是一狼崽子,我后悔死了,把个狼崽子领家来了。”“好啊,你还敢骂我,你骂我,我现在就教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我叫你再骂我!”路燕手哆嗦着怎么也拿不住那盒火柴,可嘴里还在继续说:“我就烧了,这可是你叫我烧的啊,是你给我的火柴啊,我就烧了!”

    戴梅听见吵闹声推门进来,一看眼前这情景,愣住了,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路燕一见戴梅进来,把火柴使劲朝她扔去,“你是来看热闹的吧?早就看透你了,你说你在中间使了多少坏,说了我多少坏话,从一开头就是你们两口子在那没事找事跟中间捣鬼,挑拨离间,坏透了你!滚,滚出去!”英子一看急了,“我叫你滚呢,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也滚!”路燕上前推英子。英子一听真的急了,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嘛。“这是我的家,你让我滚?我真是小看你了,小丫头!你什么也别说了,麻利儿的,赶紧给我走人。”“我不走,我凭什么走?我被你哥欺负了,你想把我推出去,想都别想!”戴梅咬着牙说:“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丫头,把人家主人往外赶。真是什么人都有啊。你们刚才吵的我都听到了,小姑娘,我告诉你,谁也不是叫谁吓大的,你那点事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你爱上哪告就上哪告去吧,没人理你,你不嫌丢人,你就满大街喊去,我看最后丢人的是谁,英子她哥没对你怎么样,就是干点啥了,那也是你勾引人家,自己嘬的,自作自受,我看谁会同情你,向着你。你把别人都想得太简单了,你把这个世界也看得太简单了,不是一切都由着你的性子来的,你就是属疯狗的,想张嘴就咬人就咬啊,那也得看人家让不让你咬呢。你这条疯狗把人给惹急了,人家拿棍子抡你,我看你还再叫唤不。”“你才是疯狗!你是条疯母狗,还有你们家那条小疯狗,还有一条公狗,一窝疯狗!”路燕刚说完这话,脸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戴梅一个大耳刮子。“你打我?”路燕捂着脸喊道,戴梅气得脸通红,她点点头,说:“我打你了,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打过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但是我今天就打你了,为什么?你在这不光侮辱我,还侮辱我的家人,我的孩子那么小,你就骂他。你的心地太不善良了。我打你还是要你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为所欲为的,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你都应该想好了,你给别人都带来什么,是不是在伤害别人,会不会给别人带来不幸。还有,我打你,也是想叫你清醒一下,你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她指着英子,说:“在你无家可归的时候救了你,让你有个家,有个温暖的住处,你不说感恩吧,最起码你不应该做出这么伤害她的事。我看我要是不打你,将来你恐怕要挨更多的打了。”

    路燕抽泣起来,她跺着脚喊:“你们两个合伙欺负我,看我小是怎么的。告诉你们,我见得多了,我才不怕你们,我要干出点惊天动地的事儿来给你们看看,你们等着瞧!我跟你们没完!”戴梅不理她,她对英子说:“你就当她是孩子,让过她一回,别跟她计较。有什么事咱们明儿再说吧。”英子还没说什么,路燕突然大声哭喊起来:“说的好听,让我一回,我要你们让吗?你们两个人合伙欺负我,瞅我没人疼我是不是?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打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戴梅一愣,奇怪她怎么又闹开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安玉海回来了。

    二十三 你这丫头从小就毒

    “怎么啦这是?啊?我刚出去一会儿,怎么就成这样了?”安玉海过来瞅路燕,路燕使劲一拧身子,背着他抹眼泪。安玉海有点尴尬。他对英子和戴梅说:“好好的,大晚上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啊。”“能睡吗?我要睡觉,人家不让我睡,愣把我从床上拽下来。”“谁拽她了?”“她。”路燕理直气壮,手指英子。英子同时回答:“我。”“好好的,你拽她干什么啊?”“我让她走。”安玉海一听这话愣了一下,“走?走哪去啊?”“那我不管,反正她得走。”“大哥,您给评评理,我吃完晚饭早早上床睡觉了,她就过来没事找事,说让我走,这大晚上的,让我上哪去啊?”“没事,没事,睡觉去。我看你们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掐架玩。听我的,路燕,睡觉去啊,有什么事咱明儿说。”“不行。”英子不动声色,一步不让。“您看她就这样,刚才她们俩一起把我往外撵。”“和谁呀?”安玉海明知故问。路燕一指戴梅,说:“跟她,就她刚才还打我。”安玉海看一眼戴梅,阴阳怪气地说:“呦,我说戴老师,怎么我们家什么事您都掺合啊,你这大晚上的不在家守着男人孩子,跑我们家来干什么了?”英子忙说:“戴梅姐是听到我和她吵,过来劝架的。”“我们家事用不着别人管,还是多管管自己家的事吧,省的自己家男人老惦记着别人的房子,又把算盘打到别人家去了。”戴梅指着安玉海,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有你,英子,当初路燕可是你领家来的,怎么的?如今又瞅人家不顺眼了,往外撵是吧?你这丫头从小就毒,厉害得要命,眼里不光容不得沙子,还容不得我。我告你说,过去但凡大事小情我都让着你,不跟你计较,你说收留她,我就收留她,连个磕巴都不打,现在你要赶她走,你还不问我,你把我这个哥当什么了?告诉你,我是这家的主人,凡事你得经过我的同意。人领来了,我不跟你计较,现在你又要赶她走,那你得问问我了。我今儿还明着告你了英子,我就是喜欢她,就要留住她,你说怎么办吧。”

    路燕眼睛瞄着英子和戴梅,双手叉在往胸前,鼻子哼哼着,那意思再明白不过:真是欠收拾,软了吧,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英子见哥哥这么护着路燕,还对自己出言不逊,气得眼眶都红了。她转身冲进房间,抱起路燕的被子,扔到安玉海的床上,大声说:“这下称心如意了吧?睡去吧,反正安家的人都叫你丢尽了,你就跟这个小丫头好好过去吧,我走,行不?我明儿一早就走!”

    “你少来这一套!你不是说你要走吗?那成,我早知道这个院子容不下你,你愿意上哪上哪去,我不拦着你,可我告你啊,这可是你自己要走的,别又跟别人说是我这个当哥的逼你走的。”

    戴梅见事情闹成这样,急忙上前劝解,说:“算了,算了,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的事,不至于要把自己家人往外推是吧。”“这有你什么事,你少管。”安玉海白了她一眼。戴梅点点头,说:“我知道我这个局外人说话是多余的,可我还得说,安大哥,你这么做太过分了,英子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就这么把她赶出去,将来你不后悔吗?你不为别人想,难道不为你们的父母想想,他们把英子交给你这个当哥的,就为的是叫你把她赶出去?”“嘿嘿嘿,怎么说话呢你,就你会裹乱,我告你说,你趁早回你屋去,要不我就对你不客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安玉海,明儿我们就退房,我们不租了。”“嘿,你吓唬谁呢你,不租更好,就你们这家人,我早就腻歪了,你和你男人都一样,心术不正!专打人家的主意。你当你不租我就没辙啦?告你吧,有的是人想租我们这房!”

    路燕这一下可得意了,这个家有安玉海给她撑腰,她谁都不怕,连英子都不看在眼里了。闹过的她躺在床上,格外地舒坦。真要是像安玉海说的那样就好了。把英子赶走,那这家里还不我一人说了算啊。这屋子,这床,都成了我的了。路燕想着想着,睡着了,睡梦里都带着笑。

    英子睡觉的时候,一看路燕一人四脚八叉占了两个人的地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推了两把路燕,路燕哼哼唧唧翻了个身,把被子全都卷到她身上。

    英子在堂屋坐了一夜。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还得找沈小军,说什么明天也得让沈小军把路燕领走,再这样下去,这家的日子没法过了。

    第二天一早,她去了学院。

    她跟站岗的哨兵说她要找沈小军,那个哨兵认识小军,就让她进去了。

    这是英子第一次进学院。看惯胡同、小四合院的她还真有点目不暇接。这里面怎么这么大呀,马路挺宽,这么多楼,还有大操场、跑道。怎么跟个大学似的。

    英子问了一个小孩,找到小军家。她敲敲门,听见里面有人过来开门,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给她开的门。

    “你找谁呀?”陶慧敏上下打量英子。“麻烦您我打听一下,这是沈小军的家吗?”陶慧敏点点头,问:“你是谁啊?”“啊,您是大妈吧?我叫英子,跟沈小军认识。我有点事找他。”陶慧敏继续上下打量英子,把英子看的有点毛了。“小军出去了,要不你进来说。”“不了,大妈,等他回来,麻烦您告他我来找过他,让他去我家一趟,他知道我家。”陶慧敏说:“你让我儿子去你们家干吗呀?”英子想说,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她觉得这事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您就跟他说有急事,他知道。”说完,英子朝陶慧敏点点头,走了。

    陶慧敏目送英子下楼。心想这女的怎么跑来没头没脑就叫小军上她家去,等小军回来得好好问问他。

    英子下楼,刚一出楼门就遇到了老蒋。

    二十四 军用挎包

    老蒋还是那样,手揣在口袋里,晃晃悠悠往里走,一见到英子,两人都愣住了。

    老蒋咧嘴一笑,说:“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英子的心不由得通通直跳。刚才来的时候,还想会不会见到他呢,还真的见到了,可是她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我来找沈小军。”“找沈小军?”老蒋盯着英子的脸,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说:“啊,我知道了,找到了吗?”“他不在家。”“那我也不上去了,我也是来找他的。”说完老蒋又看看英子,说:“那你在这接着等他吧,我想他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走了。”说完就要走。英子一看他走了,急忙叫住他:“唉,我说,我找他不是那什么,就是有事。”“对啊,我知道你肯定有事,那你就等他吧。”英子急忙问:“你还好吧?”“挺好的。”英子的脸通红,心里着急,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来找沈小军,是有事,他原先托我的一件事,我现在不想给他办了,想找他商量一下,看怎么办。”她看见老蒋在看她,心说我怎么这么笨啊,半天没说到点子上。老蒋笑着说:“你们俩还挺复杂啊。”“没有,真没有,咳,我跟你实说吧。他那天带我们家一女的,叫路燕,说那孩子回不了家,挺可怜的,让她先住我家。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把她留下了,可没想到,住了这些日子,她越来越不像话,昨儿她愣要把我撵出去,你说我还能留她吗,我这没辙了,所以来找沈小军,想让他给想个办法。”“路燕?是不是我上次在你们院碰见那个啊,她不是说她是你妹吗,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我妹啊,你听她胡扯呢。别提了,说是什么百万庄的,沈小军好像跟她也不认识,就是一面之交。”“一面之交就把她领你们家去,是不是他在外面拍的啊?这他妈小军,这不是招事嘛,行,我完了说说他。”“我的意思是让沈小军把那女孩领走吧,她再住下去,还不定要闹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呢。”老蒋点点头说:“我知道。”

    两人这么说着,走出了学院。“你最近怎么样啊?”老蒋好像是无意地问了英子一句。英子心里一热,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还能怎么样,找活、干活、送活、再找活,就这么混呗,我要走了。”“去哪?”“插队。”“你呢?”“我可能也快了,我去当兵。”“是吗?我听沈小军说过,那祝贺你啊,当兵多好啊。”老蒋看了一眼英子,低下头没说话。英子笑笑说:“你们院的孩子都能当兵吧,我连想都没敢想过,去兵团都没我的份。我只能去插队。”“去哪插队啊?”“山西吧,多半是那,我下礼拜去学校打听打听。不怕你笑话,山西什么样,我连做梦都梦不出来,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北京城呢。”“其实也没啥,哪个人不是这么长大的呀,我十一岁那年就一人坐车回了趟江西老家,路上在一个小站下了车,多亏一个站台的工作人员看我不像当地老乡的小孩,把我推上车,要不我现在还不定在哪呢,没准还是那块儿一好劳力呢。”“呦,那你不害怕呀?”“怕什么啊,那会儿小,根本不知道害怕。”“我还是心里没底,干活我不怕,我也能吃苦,可就是离开北京,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心里没着没落的。可没办法,学校和街道都盯得特紧,谁要是不去,谁就是违抗上山下乡的最高指示,这个罪名谁能担得起啊。再说我要是不走,我那个家也难待下去了。我哥老想把我打的远远的。按说我们家就我们兄妹俩,他这个当哥哥的应该多想着我才是,可是他老欺负我,觉得我一天是在吃他的喝他的,我受不了他那份气,我巴不得赶紧走。”老蒋点点头,说:“也是,你哥怎么对你像对外人似的老防着,我没有兄弟姐妹,我们家就我一个,所以我想不来你哥他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有这么个妹妹,我肯定对她好,决不让别人欺负她。”英子一听老蒋这话,心里头热乎乎的。“我爸妈走的时候我哥也是这么跟我爸妈保证的,说一定要好好待我。”后面的话英子没有说出来,她父母一再叮嘱安玉海,将来一定要给英子找个好婆家。这话英子对老蒋说不出口。

    两个人就这样边走边聊。说的好像都是不相干的话,可又觉得是最重要,非说不可的话。

    两人走到长河边,冬天的河水流得悠闲缓慢,水流绕过石子,溅起细小水花,好像在潺潺细语。

    英子说:“上次你去我家,我那么对你说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都是那个沈小军,我听他的话,还真以为你是那样的人呢。”“哪样的人啊?”“反正不好呗。”“那这会儿呢?”“这会儿我不那么想了。”老蒋看一眼英子说:“其实没事,我又没往心里去。”“真的?”“真的。”英子又没话了。两个人停住脚互相看了一下,都低下头,老蒋看看过往的行人,对英子说:“我就到这了,还有事呢。”英子忙说:“好,你忙去吧,我回去了。”说完她掉头走了。没走多远,她听到老蒋在后面叫她:“唉,你等一下。”英子回过头,看见老蒋朝她走过来。老蒋把肩上背的军用挎包取下来,递给英子。英子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问他:“干吗呀?”“这个给你吧。品英那事还有后来我跟小军到你那住,给你找了那么多的麻烦,我一直说谢谢你也没谢,这就算是我对你帮我的一个报答吧。”老蒋说着把挎包递到英子手里。“你要是去插队,给我说一声,到时候我去送你。”说完,老蒋朝英子招招手,转身大跨步走了。

    英子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老蒋渐渐远去的背影。她觉得自己好像就在做梦一样。当她最终明白她不是在做梦时,举起挎包在原地高兴地转了两圈。

    二十五 谁留你谁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沈小军下午来找英子。一见英子,小军便没头没脸地一通喝斥:“你怎么回事啊你,你还真把你当什么人了你,谁叫你到我们家找我去的,你知道不知道,就你这去了一趟,我妈差点没把我审死!”英子今天的心情特别好,她看什么都顺眼,看什么都高兴,连路燕她看着好像也不再那么讨厌,所以面对沈小军的质问,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抿嘴笑了。“你笑什么?”小军觉得有点奇怪。“我没笑什么,只是觉得我要走了,那孩子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你看着办呗。”“那不行吧。她又不是捡来的小猫小狗,不想要了扔出去,咱还得对人家负责,给人家想想办法,你说是不?”“要不怎么说你这人特好呢,想什么办法啊,我可没辙,我告你啊,你要想叫我好好活着,就别打我们家主意,我妈现在有病,别说领家去一人了,放进一只耗子去她都得跟我没完。”

    小军左右看看,问:“她呢?”“你说路燕?大概去茅房了。”“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嫌人家住时间长了,烦了,往外赶人家了。”“你说的没错,我是赶她来着,可是那也是她该着的,她不那样,我还不赶她呢。”“她哪样了?”英子想说路燕和她哥的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不管怎么说,安玉海是她哥,她还得顾着安家人的面子。小军见她不吭声,鼻子哼哼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女的,就是事多。我告你说啊,以后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许去找我啦,要是再在院子里碰到你,我可不客气了。”要搁平时,他说这话,英子早跟他急了,可今天英子就是不生气。她知道小军也拿路燕没办法。

    小军在屋子里晃晃悠悠,转过头,一眼看见英子床头的墙上端端正正挂着个军用书包,那东西在这个房间显得挺扎眼。“呦,你还有军用挎包哪,上次我来时还没见呢,哪来的?”“啊?嗯,人家送的。”“送的?谁送的?相好的送的吧?”“你胡说什么啊。”小军瞧见英子的脸红了,觉得奇怪,他突然觉得这个挎包挺眼熟,就凑过去仔细翻看了一下那个挎包带,果然,带子上用圆珠笔清清楚楚写着“蒋振国”三个字。小军的眼睛瞪的溜圆,嘴巴撅起来老高,又放下去,当然是背着英子。

    路燕回来了,一进门,见到小军,说:“你来了。”说完,也不理英子,进了里屋。小军说:“行啊,我说路燕,我听说你怎么着,把人家主人往外轰啊,够有你的啊,真把这当你家啦。”路燕一听这话,转身对着英子恶狠狠地嚷道:“我早就知道你这人憋不住,肯定要到外面编排我去,说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小人!”“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前些日子来这你还一口一个姐的叫的多甜啊,今儿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像你这样的,谁留下你谁是天下第一大傻瓜,赶紧走,别在人家这呆着了,你那脸子爱给谁看给谁看去,反正我都不爱看了。”“我不走,我凭什么走。”路燕一扭身,不再理小军。“嘿,这天底下还有这么没脸没皮的主啊,你今天没啥说的,赶紧给我走人!当初我把你领这来,我他妈后悔死了!”“你别以为她有多好。”路燕指着英子对小军说:“她那天把我从床上拉下来往外推,我还光着脚连鞋都没穿,她就让我到外面去,外面多冷啊。”“你活该,要我我也得这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他们兄妹两个合伙欺负我,我告诉你沈小军,你们要是硬要赶我的话,咱们上派出所说话去。”沈小军一听这话乐了,“好啊,走啊,小姑奶奶,我还怕您不去呢,您要去,我陪您去。咱现在就走成不?去了那可就省了我们大事了,还省的我们往那送您了。有什么事你找雷子说去,人家那还管饭,多好。”路燕一听这话不吭声了。沈小军看看路燕,说:“我说你怎么不言语了?哑巴了?还去派出所呢,你倒敢说大话,忘了我怎么从派出所的铁蹄下把你解救出来的啦?”“要不你明天陪我上我们家去好不好?”“你们家?”小军和英子对看一下,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路燕会提出回家的事。“怎么,你想通啦,不打算在外面刷夜啦?”“我回家有事。”“那你就回去得了呗,还要我陪你去,叫你们家人一看我算怎么回事啊。”“我想叫你帮我要回我的户口本。”“他们不是不愿意给你吗?我去他们就给了?”“当着外人的面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小军摇摇头,说:“我可不去,我凭什么跟你去,我怕引起别人的误会,让人以为我是你什么人呢。”“你要是不去,那我就在这一直住下去。”小军一听她这话火了,“嘿,你这人怎么这么赖呀,我该着你的呀陪你去。我告你啊,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你也别在这威胁我,反正你住的又不是我家,跟我没关系,你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