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谣言从侧面上印证我的猜测的部分正确性,因为谣言里没有涉及到皇上,我认为不够过瘾,我本来想的是找几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太监去唱我编的童谣,把矛头直接指向万历皇帝本人,但觉得这样危险系数太高,小孩子可不都像我一样,他们大多一颗糖果就能出卖所有的人。
对于一个做农民打扮的杀手是如何混进皇宫里来的,大家又在茶余饭后开始猜测,这很明显有人放水了嘛,难道紫禁城的上空还放得有几架威亚,让这些刺客飞来飞去的来去自如吗。
要真是能够上天入地的刺客,我的父亲不可能只受这么点轻伤,除非他是张三丰,刺客是玄冥二老。
即便不是高手,堂而皇之进到东宫行刺,却被一个失去了男根的不是男人的太监给成功抓住,不难想象,杀手组织在接到郑贵妃的生意时注了多少水份,他们当时肯定天宽地阔地吹这个杀手多厉害,就是进皇宫取皇帝老儿的人头都没问题。没想到的是,他是进了皇宫,连太子殿下,甚至太子殿下一个看门的太监的人头都没取下来。
我听她们说,刺客是提着明朝专门打大臣屁股的廷杖打进宫门的,这也极具讽刺意味,这下子这根廷杖打到了太子殿下的屁股,下面一些大臣肯定手舞足蹈了好一阵子。
我又听说,刺客是混成匠人在前面大殿做工人,我还听说,前面的三大殿早些年失火,现在还在翻修,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从太和门出去过,这外面的情形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完全靠听说来解决我信息不通畅的难题。好在整个皇宫里不少爱嚼舌头根的宫女,这女人在什么时代,在什么地方都这德行。
我的妙儿这点好,就是从不嚼舌根。什么女人最美丽,安安静静,无谤无怨的女人最美丽。
见我的父亲没事,其实我就已经失去了对这件事情的好奇心,但满城风雨充斥着我的脑袋,我不去想还不行。
谁都知道这件事会不了了之,还议论个什么劲啊,还不如议论一下今天皇上会临幸谁,会临幸几个来得有趣,至少这个话题带点油盐味,是大家喜闻乐道的方向。
我就说嘛,出现日食不是什么好兆头,先是我母亲差点死掉,再是,我的女人差点被别的男人抢走,现在,我的父亲差点又被要了老命。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我五岁的身体也快要承受不住这样一连串的打击了,需要有一两个女人用身体来安慰一下,这是我后世经常的做法,可到了这儿,你看到我五岁大小的身体一定哈哈大笑,就这,还想有什么想法。
也就是说,我想化痛不欲生的力量为牡丹花下死的风流。就是做鬼也要做风流鬼,这是我人生的信念之一。
所以,你要问我在哪里,我只有两个答案告诉你,一是在女人的肚皮上,二是在爬到女人肚皮上的路上。
当然,这是我未来的路,现在,我还是老老实实关心一下太子殿下的生死,毕竟他的太子之位关系着我和我哥的皇位,一点也马虎不得。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历史还是在朝着我熟知的脉络发展下去,也就是说太子肯定不会死,我建年号为崇祯的事情必定还是要发生。
只有这样,我才能兑现我的伟大梦想,阅尽无数女人的肚皮之后,吊死在煤山上。
我再去看太子殿下的时候,发现他的脸比几天前更加的苍白,可能是他越想越怕了,这要害他的人,可不是我这个五岁的小孩子,他可以应付得来。
不过,我安慰他,既然你这次没死,她们也就不太好意思再来了,毕竟现在全国的眼睛都在盯着皇宫呢。
我父亲想想也对,脸色终于还是缓和了许多。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站在我的立场上说这样的话还可以,毕竟我是知道他真的没有死的,可是他在明,敌在暗,要他命的机会多的是,他需要做的不是放心,而是更加的提心吊胆。没办法,要做太子就要承受这些压力,不然,太子谁都能做得来了。
果然,这件事情在牵扯到郑贵妃以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不再往下查了,大家都知道再查下去就会查到谁的头上。正如我和大多数人预料的那样,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成了写进《明史》里面的无头公案。
不过,稍微有些戏剧性效果的是,他们给这件案子找了两个替罪羊。其中之一居然就是那个拿贼有功的看门内侍,他们给的理由跟我的想法相似,你一个失去了男根的太监,怎么可能逮住强有力的壮汉,除非你们早有预谋,看时机不对,丢车保帅。
不过,我知道这个太监是冤枉的,因为要不是他,太子之位就真的易主啦。
这是太子私下跟我说的。
第零一七章 如愿以偿
杀了两个该死的太监,然后明正典刑杀了刺客张差,这个案子也就结束了。整个事件演变到现在,居然谁也没有捞到好处,御史刘光复被下狱,刑部提牢主事被贬,两太监被杀,刺客也被正法,太子受伤,并吓得不轻,皇上和郑贵妇处在被怀疑的漩涡。
就我这局外人似乎捞到一点好处,除了多了一件茶余饭后的开胃点心之外,我还获得了同皇长孙一起读书的机会。
这是我这一段时间经常探望父亲得来的回报。我父亲见我这段时间殷勤有加,也觉得该给我一些好处。
说实话,我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去学校走走过场。就比如在后世,我从来不去教室上课,成绩总是优,因为我参加了考试,得优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就好比,如果我现在从来没有过读书的机会,可到时候,我不但出口成章,而且字字珠玑的话,后果可能就是这个朝代的人都要开始写穿越小说了。
所以,我需要一个老师教我,需要这个名分,再说,我现在也需要恶补一些古代的典籍,虽然于我用处不大,但至少看起来使我更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教我哥哥的人是太子詹事刘一?,万历二十三年进士。现在兼领翰林院学士的一个半百老头,对于这些满腹经纶的大儒,我向来是不怎么感冒的,所谓大儒者,止于《论语》,《春秋》,《周易》,《周礼》而已。我不敢说我的学问比他高,但是我要说一本书,他就绝对没有读过,《x朝那些事儿》,他就肯定没读过。当然,作为二世祖,我也没读过那么无聊的小说。
不过,接触一两天后,我觉得这人正直,清高,有一股不屈的韧劲,要是我当了皇帝,倒是可以好好提拔提拔,怎么能让这么有才的人来当个教书匠呢,教的还是我哥哥这个后世出名的木匠。
现在又准备教给我什么呢,亡国之道吗!
我活了这么多年,好像就学了这个: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亡国之君,什么猜忌啊,优柔寡断啊,刚愎自用啊,什么不好学什么。如果这是历史线索的话,难道这些性格上的缺陷,我是从老刘这个启蒙老师这里学来的吗。
可这老头讲的可都是几千年我们伟大的先哲积累下来的人生哲理啊,在权谋上也不过教了一些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斗争艺术,根本不是什么靡靡之音,总的来说,这是在教人向善呢,怎么我哥就学成了那副德行。看来《三字经》里那句,教不严,师之惰,这句话是不正确的。
不过这句话的上半句却在我哥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是也。我哥,也就跟他老子一个德行。
不管什么样的生活,都有过腻的时候,对于前生今世都是二世祖的我来说,这样的生活就已经让我厌倦,我觉得我应该好好的学学文化,体会一下我们伟大祖国五千年的博大精深。
(可是笔者也不过一个面对古代文化耳聋目瞎的俗夫,如何去帮主角实现他博览群书,学富五车的伟大理想呢,主角要学富五车,这本书的作者至少要学富八车,所以,要让这个后世的二世祖到成年的时候学会满口之乎者也这个难题不在他,而在笔者我,虽然在这个时代,那个‘xx一下,你就知道’,但就作者目前的状况来讲,他即便xx十下,也不会全都知道――作者注)
不过,还好,我现在要做的只是启蒙。学学《声律》,学学《百家姓》,学学《三字经》,就可以蒙混过关了,这些小儿科的书,对我这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而言,仍然显得太过幼稚,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学得很开心,我不过是来走过场的,不用老师教,我也能得优。
不过,为了与我哥的差别不致太明显,我学起来也就吃力多了,这刘老头都恨不得天天拿戒尺打我手心。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笨的’是天启,‘这么笨的’是崇祯,这明朝最后的两位皇帝,在刘一?这个老头眼里,那就是跟白痴没什么分别了。
不过天启是皇长孙,是未来的皇帝,这个刘一?不太好对皇长孙实施体罚,这两个人的罪过可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了。
不过,我有一个优势,我年龄小啊,还不到六岁,他刘一?好意思让我一日千里吗。他敢保证他六岁的时候能倒背《三字经》?
这样一来,虽然他对我们恨得牙痒痒的,但我们两人都没挨打。
反正我要的只是“受过良好教育”这一客观事实,刘一?可是大儒,要说他都教不好,那这个明帝国可就真的完了,天数使然。
我现在五岁,等我登基的时候是十六岁,也就是说,我还有十年的时间去浏览皇宫藏书,使自己看起来学贯古今,汇通南北。
总不至于我当了皇帝,御览奏章的时候,只在上面朱批一个圈,示意圈阅就够了。那样,我还不如学我哥,把一切事情都交给魏忠贤。也让这些生理有缺陷的人风光一把,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总不能让史书全是帝王将相。佛曰,众生可是平等的。
这老师并不只刘一?一人,东宫侍读,侍讲,太子詹事府少詹事,这些未来皇帝的领导班子成员都有义务给我们讲课。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一直跟着太子的东宫官员,当然是下一届领到的核心组成|人员。这就叫任人唯亲,这个亲并不是亲戚,也不是亲信,而是自己相对熟悉一些的人。谁也不敢保证东宫这些人唯太子马首是瞻。
在权力的漩涡里,谁也不会傻到对一个人百分之百的信任,不过好像我哥是个例外,他好像就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那个魏公公。不过,我想这可能是表面现象,不是我哥信任他,而是懒得理他,好像魏公公搞坏了整个大明王朝跟他这个木匠没什么关系一样。
在这里我只提刘一?的名字是因为,其他的几位老师已经被八股文秀逗了脑袋,有一个侍读居然对我讲《清明上河图》描绘的是我大明京师的繁华富足。我不得不佩服他拍皇家马屁的功夫,在别人看来他不过是张冠李戴,在我们皇族看来,那可就是莫大的荣耀了:我们大明朝出了一个这么伟大的画家,画了这么一副伟大的作品,描绘了这么一个伟大的大明盛世。
不过,对经历过后世的我来说,这就有些小儿科了,在后世,我见得最多的是指鹿为马,这张冠李戴相比起来,技术含量就少多了。
所以,连他的名字我都懒得再提及,他真应该穿越到我们那个世界,去看看我们的御用文人是怎么样歌颂太平盛世的。
不过,在这个世界,要是朱棣泉下有知(或者天上有知,皇帝都是天生的儿子,死了应该去天上)的话,一定后悔没有让他的老祖宗做太子侍读,要是那样的话,京城早就已经堪比天国一样繁华了,这也为他发动靖难之役夺了自己侄儿的皇位找到了又一个很好很强大的理由:大家看看,在我管理下的北平比你管理下的南京要繁荣富强,人民安居乐业多了(我承认,这句话有别的意思,但不可说,不可说!――作者)。
再不过,要是张择端老爷子听到这话,肯定要气得从地府里跳起来(他不是天子,应该没有权力上天),我这哪里是描绘你们大明的京城,我明明描绘的是共xx领导下的北平城,你要知道,我是从后世穿越到宋朝去的细作。
(有关内容请参阅《清明上河图之成管来了》――作者)
再再不过,要是让赵匡胤听到这样的话,他也会从天国跳下来(他是天子,照例也应该生活在天上),拿他的太祖长棍和你单挑。不过,你多半不是他的对手,那么你只能屈服,并承认张择端画的是他开封府的盛景。要是这样的话,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说什么《清明上河图》是明朝的盛世景象。
我们读书,除了有老师外,还有同学,这些同学不叫同学,叫伴读,我哥哥的伴读是太监王安,我的伴读太监是王承恩,原因是王承恩认识几个字,可以替我磨墨,也可以替我抄写点作业。当然,对我而言,他后面一个作用似乎大一些。虽然我也在努力地练习毛笔字,可我临摹的是《》和《金瓶梅》,我才没有多大的兴趣去写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和西门大官人跟潘小姐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嘛。只不过一个是春秋笔法的抒情,另一个纪实性要强那么一点点。
这两部书自从它问世以来,就被当作,可问题是不管是作为这朝的皇孙还是后世的二世祖,家里不缺的就是朝廷令行禁止的东西。这是特权,是不需要解释的。
这两本书是我找我哥借来的,在后世,我喜欢看《花花公子》,只有那些没品没味的人才躲在被窝里看三块一张的盗版岛国爱情动作片。对我而言,这样的动作片,每天都在上演。
有时候我抄出了一些心得,就觉得我是不是也来写一部,像十八世纪,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时期那样写一些地下小说。当然,档次跟《金瓶梅》强点不多。
我有这样的想法不能怪我,生活太空虚了,连我这个五岁小孩都觉得生活太空虚了,这当皇帝的全都是些妖孽啊。
第零一八章 木匠哥哥
和我哥哥做了同学之后,我两的关系有了显着的变化,变得更像亲兄弟了。这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我可以去他住所找他了。
他的母亲王才人,跟我的母亲刘选侍一样,温柔贤惠,慈祥和蔼,在对待儿子的问题上,像所有母亲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换句话说就是溺爱。
在他母亲面前,我哥哥表现出了一副我都觉得难以接受的面孔,好一副母慈子孝图。
我哥哥完全是个演技派高手啊,又是问安,又是给母亲端茶,我不否认他做这些的真诚,但至少他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稍微做了掩盖。
在她的心里,他的儿子已经趋于完美了,我为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女人难过。这个女人也不到三十岁,但我已经看到她有些发白的头发,早上还是青丝,晚上就白了,熬,好日子就要到了,我是这样想的,再过四年,你那老不死的公公万历皇帝就要殡天了,你那对你无恩无爱的老公也将随之呜呼哀哉,你马上就会体会做皇太后的乐趣了。
不过,我不知道的是,这个母亲并没有看到儿子荣登大宝的景象,她走在了她至死犹恨的丈夫前面。
在这个没有人性温暖的皇宫,短命成了解脱的唯一方式。
这些女人,在整个白天,除了吃饭,再没有值得去做的事情,晚上,除了睡觉,也没有再值得去做的事情,连女人的天赋,伺候男人枕席的机会也已经断绝,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虽死犹生,虽生犹死啊。
我至少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做,比如看看《金瓶梅》,积累点经验,把脑袋挤在妙儿的胸脯之间,检验一下真理的标准。
真理就是‘太平公主’吾所不愿也。
我哥哥的事业除了在女人的肚皮上外,就是在刨子之下。
看样子,我以前的猜测是错的,我这个哥哥至少在他十三岁之前就已经开始检验另一条真理的标准:皇帝是人人都会做的,木匠却不一定人人都会做。
由于我们的关系已经升华到亲密无间,他带我去了他的密室,这密室就是他的卧室,卧室里有一股我熟悉的味道,是个成年的男人你都会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
卧室里除了这股味道挥之不去外,布局倒也符合他皇长孙的身份,收拾得也井井有条,看来,在他母亲的眼里,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除了小小年纪御女无数这一点。
当然,这一点在他母亲眼里可能不算什么缺点,而是男人正常的需求,她自己有需求得不到满足,当然要尽量满足儿子的要求。
但她却不知道,这样做却害了他,我哥二十三岁就死了,这跟他过早就泄了元阳不无关系。
可能是我们的父亲大多数时间流连在女人的胯间,所以,对他这个长子也缺少必要的关怀。他把他当鲁班传人的工具都直接丢在床榻下面,连一点遮掩都没有。按我的思维,如果我的儿子是未来皇帝的接班人,却正事不做,做什么低贱的木匠手艺,我一定打断他的双腿。但看来并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对子女要求那么严格。
我哥哥非常骄傲地告诉我,他这里的大多数家具都是他自己亲手制作完成的,比他告诉我这几年御女多少更让他觉得兴奋,因为事实上,只要是个男人都知道御女的工艺流程,但并不是每个男人都知道这制作茶几,杯具的工艺流程。
我觉得他可以骄傲的宣布,在古往今来,所有当了皇帝或者即将当皇帝的人中,会木匠活计的就他一人而已。
这就是所谓的标新立异,追求个性解放,可惜的是他早生了三百年,如果他生在我们那个世界,他打得一手好家具的话,至少不至于饿死了。
作为后世的二世祖,我们这群人有一些共有的整体标签,但细看之下,你也会发现,我们每个人是那么的不同,整座森里里找不到相同的两片树叶就是这个道理。
我哥看我似乎对他的秘密不很感兴趣或者早就心知肚明一般。其实,按理说我是不应该知道他的这些秘密的。在这个世界上,知道他会木匠活计的只有他的母亲,他身边两个贴身的宫女和太监,这些人都是和他绑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断不会出卖他。
可是他哪里知道,他的威名早就在后世传遍了神州大地,但凡提到天启皇帝,大家都会异口同声地说,哦,那个木匠皇帝啊,知道知道,听说做得一手好家具,就是可惜了生在帝王家。
从这些话里,大家都知道,大家惋惜的不是他生在帝王家,而是可惜了那么一个手艺高超的木匠师傅,如果有他的奉献,我们的木匠工艺必定会有长足的进步,不至于现在的木匠就会钉几颗钉子,雕花,镂空这些工艺都失传了。有些木匠甚至连凿子都不会用了。
我的哥哥就在皇帝和木匠这两个完全无法融合的身份之间徘徊,最后最大的输家是大明王朝,最大的赢家是我,应该没有机会当皇帝的未来皇帝却鬼使神差地当了明朝的末代皇帝。
所以,我要做的应该是鼓动,鼓励,鼓舞,让他变本加厉,最好是除了做木匠活外,什么都别干。
可作为我的大哥,未来的皇帝,还有我这个偶尔以天下苍生为念的穿越过来的人,我应该提醒一下他,应该多花时间学学帝王之术,至少要学会辨别忠j善恶,要学会像后来的我一样,勤政爱民。当然,这忠j善恶辨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远不如一凿子一刨子那样简单明了。
我哥哥不以为然,他认为当皇帝很容易,像他爷爷一样,甩手掌柜,成天流连于,这大明朝不也一样运转着吗。
我心想着万恶的万历,都不知道自己给后世子孙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坏榜样。万历二十几年不上朝,就我所知道的,天启皇帝也不上朝,甚至比他的爷爷更过火,万历不上朝,但把权力交付的是大臣,而天启却把整个国家的权柄交给了一个太监。
大多数太监跟他们的身体少了一部分一样,心智也都不健全,这就是失去了人伦之后的变态。有人说整个古代的封建史其实就是一部太监文化史,我部分地表示赞同。
我知道我无法说服我哥,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虽然当皇帝不好玩,但好歹我穿越一回,总是想试一试,如果我现在把我哥劝好了,他励精图治,明朝江山永固,当皇帝的就是他的儿子,那以后哪还有我当皇帝的时候。
也就是说,我必须得尊重历史的发展轨迹,至少在我当上皇帝之前要这样。至于我当了皇帝之后,是不是会选择去煤山上吊,那就要看我的个人能力了,虽然,我不大可能去打下一座江山,但要守住一座江山应该是有可能的,至少不能让它在崇祯十七年就没了,我希望的是两个十七,三个十七……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看我的儿子的能力和造化了。
我哥把自己当成了艺术家,科学家,研究我国古代家具史的学者,在他的房间里摆放了很多家具的结构图,我知道,他能力再强还是比鲁班稍逊一筹,他做的家具并没有革x性突破,还是在前人的基础上修修补补。他要是能用他手里的刨子,刨一个瓦特机出来,我就彻底的服了他了。
看着这些设计的草图,结构图,我知道他只是一个实用主义者,而非一个理想主义者。或许我应该可以给他点提示,现在的明朝已经有了很大的x本主义萌芽,江南一带棉纺织很是发达,我应该设计出一台珍妮纺织机,让我哥给制作出来,如果可以的话,量产,推广到全国,就能让我们的国家提前进入共同富裕,而不是只让这些皇族和官僚这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可作为后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二世祖,我哪里知道纺织机和蒸汽机是怎么做出来的。
对此,我只能表示无限遗憾。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我在后世翻书的时间甚至比翻女人衣服的时间都要少,我能知道明朝有个崇祯皇帝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后世跟我一起的那群混蛋,连我们朝的开国太祖是谁都不知道,这些世受皇恩的家伙,如果没有我们的太祖带领那些不入我们法眼的泥腿子南征北战,打下这片花花的江山,那有他们当二世祖的机会。
所以,虽然我是一个二世祖,但我是一个有良心的二世祖,知道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
可我的这个哥哥却一点也不能体会到他那个老祖宗朱重八,九死一生打下这片江山的苦心孤诣,硬要觉得把这花花江山玩完才是他的本事。
谁又会知道强大的秦国二世而亡,而明朝又会亡在我的手里。据我所知,也就秦朝给皇帝用什么始皇,二世,三世来命名,也只有嬴政做过万世不灭的美梦,但凡以后的皇帝都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总有一天自己打下的江山会丢在不肖子孙手里。所以,对于臣下天天高呼的万岁也都是听听了事,也许总有那么几个不信邪,想要去追求长生的,但往往死得比别的人都快。
而且他们追求的是自己的长生,而不是自己这个家天下的长存。是个国总会灭亡,是个人总会死,这两者的道理是一样的。所以,但凡秦以后的皇帝,都没有给自己儿子叫什么二世,自己的孙子叫什么三世。
而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皇帝长生不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太子殿下,老子要是长生不死,那儿子怎么办!这个问题难道没人想过吗!
所以,我希望万历会在万历四十八年挂掉,我的父亲也只在当了一个月皇帝之后挂掉,至于我哥,我更是希望他能在天启七年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如果他再多活几年,说不定能生出几个皇子,那么当皇帝就成了我的春秋大梦了。
万历皇帝为和廷臣争一个太子之位,差点以死相要了,也就是说,不管我如何努力,我根本没法改变皇长子继位的祖制,那么我就只能狠心希望我的哥哥如历史轨迹一般按部就班地死去。
当然,看我哥哥做家具时的那种投入的劲头,我知道,我没有必要和我哥哥为争夺皇位发生玄武门那样的故事。当皇帝对我而言无所谓什么时候当,只要能当就成。所以,我愿意再多等些时候。
我在这十年要做的只是等待,我也只需要等待,我不想做别的任何事情,万一历史轨迹发生了转变,我就不再是个未卜先知的预言家了,我同样会成为一个看不清形势的局内人。
第零一九章 匆匆看客
万历四十三年冬,我进入东宫跟着皇长孙读书,到万历四十六年,这两年多时间,我读了很多书,但总是不求甚解,在老师刘一?看来,我是因为年龄小调皮,在他的印象里,我不过刚刚把《声律启蒙》这本书上面的字学会一部分而已。我现在七岁,虚岁八岁,依然还是一个小不点,离长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自从发现了那条暗河以来,我一直阻止着自己离开这座皇宫的想法,我现在要出去的话,要再回来继承皇位就会很困难,因为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流落民间七八年的人会是从前那个从皇宫丢失的皇孙。
所以,我努力地把自己的屁股绑在凳子上,歪头歪脑地跟着先生念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为了打发更多的无聊时间,我请刘一?教会了我下象棋,下围棋,其实,请刘一?教我也只是假象,在后世作为一个二世祖,要是连围棋都不会的话,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作为国粹的东西,我们从骨子里都知道应该掌握。
我会的东西其实挺多的,比如高尔夫,比如骑马,比如拳击,散打,跆拳道,我曾经还找了架摄影机拍了几部小成本电影,我不在乎钱,只是不想在这上面花更多的时间。
我本来想把这部电影拿到戛纳去的,不过因为里面的人物大多没穿衣服而作罢。对于在国外有分级的国家来说,说不定还可以在某些小范围内公映,反响绝对不会错。要是在国内,那就只能沦为盗版碟的命运,作为导演,我还在里面本色演出了一个角色。
如你所知,我当然不会去拍某岛国擅长的爱情动作片,我拍的是一部主旋律很强的电影,之所以没穿衣服,是因为背景是澡堂子,我们东海市的皇家浴所。当时,我约了一群胆敢挑战我权威的地头蛇在浴所谈判。我突发奇想,就让人带了一台摄像机进去,把整个过程都给录了下来,后来谈判破裂,我给了他们血的教训。奇就奇在,我们一群大老爷们打架,进入摄像机镜头的居然还有很多的女人,这是因为那群小瘪三打不过我们,慌不择路,跑进了女澡堂,后来,我们这帮人越战越勇,终于确立了整个东海市无可撼动的领袖地位。
这群身材年龄各异的女人见我们进来居然不躲藏和遮掩,甚至有些十岁的小姑娘也堂而皇之地看着我们打完架的全过程。本来,能进这里来消费的都是些体面人,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赤诚相见,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再加上,我的形象在整个东海市家喻户晓,能得到我的垂青也是一些女孩的梦想。
不过,要是现在给我一台摄像机,我多半还是只能拍摄一些这样的纪录片,片名就可以定为《秘史》,听这名字多少会带上一些限制级镜头,因为在这座空洞的皇宫里面,每天发生最多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这些需要打上马赛克才能播放的画面。
虽然,在这皇宫里,称得上是男人的只有三个半(我爷爷,我爹爹,我哥哥,我只能算半个!),但你不能阻止一些胆大包天的太监和宫女来一些虚鸾假凤,还来一些百合,玻璃游戏什么的。
不过,要是把这台摄像机放在江湖之中和庙堂之上,这剧本可就有得写了。
反正在我看来,万历这几年,全国一团乱糟糟的模样,已经出现了灭亡衰败的前兆。
四十四年,先是有日食,然后北直隶,山东,河南,也就是整个华北地区闹饥荒,我不知道是旱灾还是水灾还是虫灾,还是匪灾,只是听说路上饿殍遍野。朝廷各个地方依次赈灾,但万历老皇帝天天数着自己的钱过日子,就是不拿出来,那些王公大臣也有样学样,依然在加紧收刮,唉,这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他们还那么镇定,我真的是服了。
他们真的以为任何朝代都需要有钱人吗,错了,至少在刚夺取全国性胜利过后那段时间,天底下是穷人当道。
后来的事实证明了,在清妖的铁蹄下,有钱人的命和穷人的命一样不值钱。前车之鉴的教训他们总是不汲取。
这里的事情还没搞定,河南那边又闹起了土匪,这土匪当然不是我记忆之中的李自成,这剿匪正在白热化的时候,河套地区的羌人,回鹘什么的又来抢粮食抢女人了。总的来说,在我瘦小的眼里,光是看到整个明朝四面楚歌的模样,就知道已经风雨飘摇了。可这会儿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明王朝的腐朽的车轮陷进泥塘里,不能自拔。
夏天,黄河决口,淹了陈县,杞县等附近几个州县,饿死了无数的人。多少人家流离失所,灭家灭族。你要是站在山东黄河入海口,你都能闻到河水腐烂的味道。
秋天,陕西发生大旱灾,而江西,广东等地水灾,河南,江苏一带蝗灾,河南那边的剿匪刚刚取得了一些胜利,山东这边盗贼再次揭竿而起。作为皇孙的我认为陈胜吴广做了一个坏的榜样。他真正体现了那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唯兵强马壮者为之耳。”
可他们也不过都是些没饭吃的农民,朝廷对待他们的态度比对待外族敌人还狠。换了是我,我也振臂一呼。
为了表示皇上仁慈,今年所有准备秋后问斩的囚犯都得到了活下去的机会,但这并不能阻挡人们已经绝望的脚步。
所有这些线索,如果让一个穿越到明朝来的人附身在一个姓杨的小秀才身上,然后从一个小驿站一路走过来,把这些问题都妥善解决好的话,足可以封侯封王了。可惜,我回到明朝的终极目的并不是当王爷,我要当皇帝,虽然中间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也当了一回王。作为皇帝的儿子,天生就有一个王位,而不需要自己去奋斗,争取。
(上面这一段话,代表马家街49号向“月关”大大致敬!――作者)
四十五年,四十六年,噩运一个一个降临,这些都无法撼动我那个已经麻木不仁的爷爷的神经,好像这个国家已经不是他的一般,他以为靠着老祖宗朱元璋的助佑,大明毕竟江山万万年,跟他的年号一般,万历。
他可能也以为这些像雪片一样的报急的奏章都是大臣们骗他临朝而炮制的,现如今,天下升平,哪来那么多刀兵啊,天灾啊。看着自己家里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打死他他都不相信这天底下还有饿死的人:无粥何不吃肉糜。
也许,因为说实话,我也不相信,会发生接二连三的这么多灾难,后世做为二世祖,我闭目塞听,也只听说天朝上下一片河蟹,什么税负指数,什么幸福指数,什么痛苦指数,什么生存指数,统统都是浮云,我觉得我已经幸福得无以复加了,就差给胡xx立生祠供奉起来了。
不过,我以为我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下边的地方官吏,往往是报喜不报忧,要是必须报忧的话,往往夸大其词。如果一小块水田由于农民没有及时灌溉被太阳晒得龟裂了,他们都敢上奏章说整个州全都遭了大旱,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朝廷减免税赋,然后中饱私囊。这些伎俩怎么能骗得过我。
连我都骗不过,又怎么骗过我爷爷,几十年的斗争已经磨练出我爷爷处变不惊的至高境界。
我看我得跟他老人家多学学。只要自己没看到的都是假的,即便自己看到的也十有七九是假的。总之,我怀疑一切。
这帝王之术的核心一条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甚至都不要相信自己的感觉,有时候感觉是最能骗人的。
所以,我爷爷对这所有的奏章采取一样的处理方式,留中不发,也就是不予理睬,即不派人核查实情,也不派人赈济灾民,该交的税不但不减少,还增加,你闹灾越厉害的地方,我给你增加更多的税。
这个时候我的爷爷满脑子已经都是自己个人和朝廷大臣的恩怨了,他完全忘记了先祖创业之艰,守业之难。
四十六年,努尔哈赤夺下了抚顺,从这个时候起,朝廷对后金的形势发生了逆转,从战略攻势进入了战略相持,后金的辫子军已经在辽东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不过,以我的观点来看,区区几万八旗兵不过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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