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一干人等已走的干干净净了,
萧渊宁愣了半天后待她回过神来才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
她虽是巴不得雪情死了一了百了,可刚才雪情为了保全她自愿跟那些黑衣人走,这让她不明的感动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季如风,自己可能还会和她成为好朋友吧,只是,造物弄人啊。
萧渊宁忽然想起柳卿南,他或许有办法救君雨,想到这儿,萧渊宁提起裙子朝楼下跑去。
话说季如风风尘尘仆仆的回到锦锈庄便听丫环们禀告少夫人不见了,季如风急急的奔到萧渊宁的房里,桌子上留着一封信,季如风认得是萧渊宁的字迹,拆开来看上面只了了的写着“君不见我心与明月,又何须挂念于怀”
季如气急的一掌拍向桌面“怎的如此胡闹!”
两侧的丫环被他吓的不轻,大气也不敢出,季如风一扭头便问道“你们可知少夫人去哪里了”
“回庄主,……少夫人……,少夫人,她说……她说要,要去会会……什么君什么的。”其中一个丫环大着胆子回答,可话还是说的断断续续
季如风明白过来,原来萧渊宁是去找雪情了,这才回来又牵了匹马儿照原路返回去。
萧渊宁快步回了玉伶园,因她只认得玉伶园的柳家两兄弟,所以只好回园子里求救。柳卿南此时正在房里品着茶,四周香气四溢,见她出现在门口便笑着道“来的正好,叫雪情过来品品,这是八百里加急才送过来上好的碧罗春”
萧渊宁在进玉伶园的时候又将柳儿那张面皮给贴了上去,因而柳卿南并认出她来,只当她是玉伶园的柳儿。
“二少爷,小姐,小姐她……她刚刚被一群人掳了去!”萧渊宁知道柳儿与雪情的关系不错,为了仿真效果,她不自主的流出两行热泪来“二少爷,可要救救小姐啊”
“被人掳走?”柳卿南眼眯成一条线“那怎么你却没事呢?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今天该是和她在一起吧?”
萧渊宁哭诉着“小姐,小姐她为了护柳儿周全,与那些歹人据理力争,后在混乱之中,柳儿才逃了出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想该怎么把这个谎给圆下去,可她话还没完,后面进来一个人她听见那个声音道“二少爷,卑职刚刚经过柳儿房间时听到有人呼救,进去查看时,现了地下有条秘道,卑职好不容易将秘道打开,竟现了丫环蒲柳在秘道中……”这人说的好不得意,仿佛他做了件天大的事情然后前来邀赏。
至于他后面说了些什么萧渊宁完全没有听进去,蒲柳便是柳儿,她有些慌了神,心里暗怪道,怎么如此大意,早知道就该将这丫头除了去,免得现在紧要关头祸害人家。
接着,她听见一个丫头的声音“三少爷……”
她撇过头去看见地上伏着一人,正是柳儿,此时她浑身脏乱不堪,只听见柳儿哭着道“三少爷,柳儿前些天被人给关到了地下秘室,幸得被救,不然柳儿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柳卿南有些反感的说“好了,我还没问你,你说些什么东西”他手一指站在前面的萧渊宁“你是谁,为何要混入我们柳家,有何企图?”
萧渊宁语塞,如果她说她是因为想会会情敌才来怕是这当家的不会信他,一时之间,萧渊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最终她忽然想起此时雪情又不在园子里,胡诌一番也没人知道,打定主意后萧渊宁才壮着胆子道“既然被公子识破身份,那小女子不妨直言相告,小女子姓萧,名唤渊宁,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季如风的夫人,因我家相公与雪情是多年之交,故而在得知了她被请到柳家之后,渊宁自作主张的前来,想顺便照顾一下她,多有得罪,还望柳公子多多包涵”
柳卿南听了她的说词后,仍是有些不信,但他脸上表情却无多大变化,沉思片刻,他朝柳儿说道“蒲柳,你将这位萧姑娘先带到客房休息”
萧渊宁不是傻子,柳卿南称呼她为萧姑娘便已明显的露出对她刚才所说的话不信,故而称呼为萧姑娘,不称她为季夫人。
柳儿连声称是便爬起来,对萧渊宁施了一礼“萧姑娘请”
眼下她没有办法离开这儿,只得跟着柳儿后面,前脚她将踏出门,就听得拔剑的声音,萧渊宁不经意的回过头,吓了一跳,纸窗上全是血,她就是再蠢也知道那个前来邀赏的男子被柳卿南给杀了。
柳儿在一旁声音有些漠然的道“玉伶园里除了柳儿,其他下人是不能知道地下有秘道之事的”
难怪,先前她还在奇怪为何那男子怎会不知道秘道,还要听到呼救才能找到,原来如此,微风吹来,萧渊宁不禁一个哆嗦,玉伶园,这个小小的园子里究竟藏着些什么秘密,是什么原因要他如此紧张的去保护这条秘道,雪情来了这么多天,以她的观察力应该不会不知晓些什么吧,究竟她被卷进了什么阴谋中,才会引来那些黑衣人的呢。
忽然间,她开始有些同情雪情来了,这个女子,想来,也是吃了不少苦才会变得如此吧,萧渊宁有些不那么恨她了。毕竟,她也是可怜之人
雪情被锁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里面的物品应有尽有,那个杀手老大对她甚是客气,还让人给她送来了丰富的美食。雪情向他要了文方四宝,他也慷慨给她送了过来,甚至都没有问她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雪情握着笔思考了片刻,在纸上画起地图来,刚刚在马车上时,她感觉到过了许久才到的这里,在上车之前她就被蒙着双眼,想来,是他们怕她偷偷的看了路形偷跑而准备的。
刚上了车后,马车跑起来时雪情在心里默数数,一共拐角有六次,第一次行至拐角处有四十三下,再第二次拐角时是四十四下,增加了一个数,依此类推,接下来每过一个拐角都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一个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一共是两百七十三下。
雪情凭着记忆将地形大致的画了下来随手藏在床底下,她记得在上车的地方有一个烤鸭店,是叫罗记烤鸭,为了证明自己推测的正确,她打开房门,两个守在门外的男子立刻问“雪情姑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这也是黑衣老大给的特别优待,除了四处走动的权力被剥夺了,其它的都照顾的很好,雪情抿抿嘴做出一副馋虫的样子“嘴馋了,想吃烤鸭”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道“那简单,在下这就给您买回来”说着就要朝楼下走,雪情忙叫道“我想自己去,那鸭子刚烤出来的时候趁热着是最好吃的,若是等你带回来都冷了,味道可就不好了”
黑衣男子马上坚决的说“不行,姑娘不可独自走动,头儿吩咐过了的”
雪情无奈的摇摇头“你们怎么都是死脑筋呢,你们两个可以陪我去嘛,”说着大眼眨了两下“如果是怕我跑,大不了,你们再用黑布把我的双眼蒙起来,然后带我去嘛,我一个弱女子,手无束鸡之力,想跑都难啊”
黑衣男子想了想,觉得她说的甚是有理,就问“那雪情姑娘想去哪家店吃?”
果然,上了套,她故意装做思考的样子,最后她一拍手“对了,就去罗记烤鸭,那里的烤鸭皮酥肉嫩,滋味儿香浓,可好吃了”
他俩见雪情把罗记烤鸭说的仿佛绝世美味一般便信了她,给她蒙上了黑布,雪情在他们俩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雪情不露痕迹的装作晕晕欲睡的模样,她沉沉的对他旁边的男子说“我有点困,到了地儿之后再叫醒我吧”
“好的,”男子浓厚的声音传来,雪情便伏在软座上心里开始数数。一圈,两圈,三圈……雪情正待去数第四个拐弯处时,却听到一个声音“雪情姑娘,到了”
她心中奇怪,怎的这次这么快就到了,但她还是不露痕迹的说“到了?这么快?我还没睡好呢”
黑衣男子并不答话,只给她摘下黑布指着前面的一家店问“姑娘可是说的这家店?”
雪情睁眼一看,“罗记烤鸭”四个大字赫然入眼,忙道“正是正是,多谢两位了”
雪情下了车就直冲冲的往楼上跑去,身后的两人只当她是饿的等不及了想一饱口福,也不慌不忙的跟着她上了楼
一见有客人上来,一个小二连忙跑过来招呼着她,雪情扫了一眼整个楼间,这么大的一个店,居然没有客人来,她随手指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呶,就那儿了”
那小二忙跑去试擦桌椅,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式“几位客官请坐”
雪情刚坐下就要了三只烤鸭,两边的人儿用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盯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是给你们俩个也点了一份,不用这样奇怪啦,我可不是无底洞啊“
过了好一会儿,店小二终于将烤好了的鸭子送了上来,雪情迫不及待的拿着就啃,在他们面前要做真性情之人,这样比较容易博得他们的好感和放松警惕,既如她所料,她在咬下口的同时,旁边的两个人儿已经不再很紧张她了。
好难吃!在他们吃下的第一口就吐了出来,脸色极为难看,什么皮酥肉嫩,滋味儿香浓这简直就是老的不行的肉渣,他俩儿一同望向雪情,却见雪情吃的津津有味儿,不由的在心底叹道“果然见过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连吃个东西口味儿都这么与众不同”
天知道雪情心里苦的像什么,只是为了掩饰,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将它咽下肚还一边啧啧的赞叹“真好吃”然后又猛啃一大口。
除了一边吃东西,她还一边和这两个人聊着,她随口问道“你们俩个是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每次都喂喂的叫吧”
黑衣人抱拳道“我们是两兄弟,他叫文虎,我叫文青”
雪情“扑哧”一笑,神情可爱的说“你们俩个的名字都好文雅哦,”
文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时候,我娘希望我们俩兄弟能有朝一日金榜题名,风风光光的回村也好光宗耀补祖,就给我们起了这么个名儿,这名儿还是我们那风水街的王瞎子给起的,村里的人都说他那个人占的可准了,所以我娘就抱着我俩儿去问”
“那这名儿是王瞎子给起的?”雪情有些好奇了,这年头装神弄鬼的比较多,但还没见过有人这么信的
文青见她好奇的模样,也来了劲儿“要知道王瞎子可是不轻易给别人起名儿的,要不然就要有诚心去求签占卦,当然,他也要看有没有缘的,那时候,我娘为了给我们起到好名字,连续三天跪在词堂里,王瞎子终于露了面,这才给我们起的名儿”
雪情立刻问“那当时他有没有说些什么呢,比如你们能不能高中之类的”
“嗯”文青想了想“我听我娘说,那时王瞎子只说了一句话‘有前途’就没了”
雪情立刻在脑海里搜索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以前季哥哥有跟她提过,当朝的御史王羡明精通占卜,那时候季如风可是一脸的崇拜说是天文地理,他几乎无一不晓,如果她记得没错,王羡明应该是在后期就无故罢了官,于是从此不知去向了。
沉思片刻,雪情问道“文青,你们俩个是哪里人啊,我听你们的口音,并非像是京城人士,应该是从外乡来的吧,怎么不在家里陪着你们娘亲呢”她原本是想直接问他们是哪里人好打探王羡明的下落,但又觉得不妥,就顺便说了后一句,乡里的人都有浓浓的思乡之情,这样,也就不会被怀疑了。可照文青和文虎这样的人来说,应该是生了什么变故才致使他们到京城走上了杀手这条道路的,因此一为打探,二为了解情况
文青一听她这样问果然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他双手紧握,双眼迸出憎恨的神色“姑娘说的对,我们本是洛阳人士,本来我们兄弟二人一直都白天在学堂里学习,晚上回家练武,日子虽说是清贫了些,可是我们一直都很满足,直到后来,有个该死的县令做了乡里的地方官,平静的日子就被打破了”
文青就像是在讲一个很遥远的故事般“到了我十七岁那年,我娘给我说了门亲事,是村里的绣绣,绣绣长的很漂亮,我们俩就决定在年底的时候成亲,却谁想那狗官的儿子看中了绣绣,硬是将她强拉进了府,等我得知消息赶去的时候,绣绣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悬梁自尽了,我一怒之下将他大卸成了八块,那狗官为了给他儿子报仇……再后来,为了保命,我只得和文虎逃到了京城。幸好那时我们遇到了大哥,是他收留了我们,于是我们就做起了这行”
雪情苦有所悟的点点头,她也咬牙切齿的道“这生种畜生该杀!文青,你做的好,如果是我的话,不止那狗官的儿子,连同那狗官都一起杀了”
文青见她说的大义凛然,喝道“痛快,我文青出来了这么久,除了大哥外,再没遇见像姑娘这般好心肠的人了”
既是摸清了文青和文虎的底细,也顺道弄清楚这个带头的大哥好了,雪情将手中的鸭腿丢在盘中“你们大哥是叫什么名字?他经常收些像你们这样身世可怜的手下吗?”
文青点点头“我们都不知道大哥的真名是什么,只是有听见买主叫他追魂,私下里听到有人提过,大哥以前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望的人呢,至于我们这帮兄弟是不是都和我们一样,就不太清楚了,大哥规定过,在这里做事都不可以问起别人的过去的“”
话已说到这儿,已是不能再问下去,以免文青和文虎怀疑起她来,文青和文虎虽不是有心机的人,可是她看的出来,这个叫文青的男子也不是块省事的料。
雪情站起来付了帐,学着江湖人的姿式朝他们抱拳道“雪情三生有幸,认识两位,雪情如今被人买命,也不知何时活到头,若是以后雪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望两位能将雪情的尸身送往京城王家府上,二位能否答应雪情?”
文身立刻道“这是自然,雪情姑娘所托之事,文青一定倾尽全力去办”
雪情见他答应,也就放了心,暗暗的摸到袖口里的一个瓷瓶,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第四章 绝处逢生
重新回到阁楼,雪情立刻拿出纸和笔来,第一次来的时候一共是两百七十三下,拐了六次弯,去的时候却只转了三个圈,每个圈是四十三下,不多不少,再回来的时候又变成了六个圈,也仍然是两百七十三下,每隔一个圈都会增加一个数,这让她犯了难。这让她得出两个结论:一、来的时候是走的大道,而去的时候走的近路,可能相似的地形,所以也有拐角。二就是他们俩个根本就是在带着自己兜圈,一条很近的路被他们走了好几遍,每到重走的时候都会放慢拍子,因此才会多数出一个数来。
她放下笔轻轻叹息,这个追魂还真算的上是老谋深算了,这样的办法也能被他想出来。
“噔噔噔……”听到阁楼上有走动的声音,雪情急忙将图纸藏了起来,她才在床上坐好,门就“吱呀”被打开了。
是一个身材较为高大的男子,他也不打招呼就直接坐在雪情的对面用低沉的嗓子说“雪情姑娘,明日买主会亲自过来验货,所以今晚上只能将姑娘移到柴房去了,还要委屈些姑娘了”
雪情听出这是那带头大哥的声音,她宛转的笑着“没什么,不过是一间柴房嘛。又只是一晚上,不碍事,呆会就去”
追魂蓦然抬起头来,那双明亮的眸子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雪情正在疑惑,追魂抢先的问“姑娘,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
他也和雪情有一样的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又都想不起来了。
雪情略施一个礼“雪情从小在京城王府里长大,自幼未与生人接触过,许是先生认错了”
追魂听得她说不认识,便放下心来“认错了就好,认错了就好”又慢慢走出了房间,出门时还回头深看了她一眼,似是在看多年的故人一样。
雪情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不明白追魂是在看什么,心里有些毛悚悚的,不舒服,那种感觉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傍晚十分时雪情被转移到了柴房,是文青送她来的,末了,文青有些为难的拿着绳子看着她,雪情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主动的伸出双手说“怕什么,绑就绑上吧”
文青见她如此大方丝毫的不介意这才上前给她套了绳索,临走时还特意说“若是姑娘觉得有些紧不舒服了,随时召唤我们,文青就在外边守着”
雪情点点头,柔声道“会的,时候不早了,你们也休息吧”
文青终于离开,雪情缓缓的咬开肩膀处的一个小洞,一粒白色的小药丸露了出来,雪情思索了一会儿,张口将药丸吞了下去,感觉特别的疲惫一倒头就晕晕噩噩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到了午时,文青送饭进来,面对丰盛的美食,雪情却没有胃口,只扒了两三下就咽不下去。文青收拾好残羹剩饭,雪情又伏在干草上昏睡了。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雪情隐隐的听见有人走近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人可是在这里面?”
接着是追魂的声音“正是,姑娘见过便知”
雪情仍旧装睡,听得门“吱呀”的打开,那女子又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门又被轻轻的扣上,雪情感到那女人的脚步声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来,双手不由的收紧。她正等着那女人的下一步动作
“睡好了?”那女人轻笑道“在明白人面前就不要装了”
雪情见不能再睡下去只好伏起来,坐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紫纱衣,面容还算的上是清秀,但她的左脸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很细,乍一看去是看不见,可仔细看还是很明显。
女子开了口“看够了?怎么?很丑是吧?!”
雪情有些奇怪这个女子,她说话很直接,直接的带着仇恨,她的那种口气似乎是跟她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可她长年居于王府,鲜少出去走动,实在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号人物
那女子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记得我了?”
还没等她回答,那女子突然狂笑起来“纪君然,你养的好女儿!居然连自己的仇家都不知道是谁,……哈哈……今日”那女子瞪着她“你纪君雨落在了我的手上,我就让你也死个明白”
雪情还是不说话,她听到那女子一字一字的说道“黄泉路上记好了,我叫——慕——容——楠,不要到时候阎王爷问起你是死在谁手上的,你都不明白”
慕容楠?雪情听到她的名字后,总算是记起了些什么,当年纪家的当家主人纪君然,也就是她爹,是江湖上有名的‘中原剑客’,人人见到他也是敬他三分,人既然要成名,必定是要经过不少的比武,说起慕容家,江湖上也是有些名堂的,为了挑战天下第一的美名,慕容源和纪君然在清水镇公然比武,不想那次在比武中纪君然误杀了慕容源,事后他懊悔莫及,怪自己太狠于是带着妻女隐居于蓝屏山不再管那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了。
想到蓝屏山,雪情又想起了八岁那年的一场屠杀,那满是血腥的场面让她的胃里一阵翻腾,雪情缓缓的道“你是慕容源的女儿?现在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慕容楠愤恨的将腰间的佩剑取下丢在她面前“来吧,把纪君然教你的武艺统统用出来,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雪情并未去拾起那柄佩剑,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我不会武功”
慕容楠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为了练好武功,差点毁了我的脸,你现在竟然跟我说你不会武功?”如果不是担心她这个中原剑客的后代武功卓越而无法赢,她又何必日夜苦练每日找寻武林高手较劲儿?还弄个疤痕在脸上?
雪情还是淡淡的答道“当年,爹因误杀了慕容源前辈,便誓再不用武,因此也并没有教我武功,如果他真教了我武艺,中原剑客的女儿还会如此不济的被区区几个杀手给掳来吗?”
慕容楠有些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区区几个杀手?你以为这些人是普通的杀手吗?他们可是天香楼最厉害的杀手,你可知这楼主追魂,他可曾是护国将军白恺的副督帅!”
慕容楠解开她的疑团,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些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可她却没有料到追魂竟然曾是护国将军的手下,听闻白恺一向善于用人,那又是什么原因让追魂放着副督帅不做,反倒成为了一个天香楼的杀手呢。
“哗”剑被拔出,雪情感觉到一个冰凉的利器在她的脖颈处,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慕容楠的剑,她站在那里也并不动,这时候只要她动一下就随时都有可能被慕容楠的剑所杀,掐指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雪情的心中冷笑一下
慕容楠怀疑的问“你真不会武功?”怎么看,这个雪情都不像是一个会武艺的人,柔柔弱弱,没有半点的杀气,呼吸也很均匀,可如果说“中原剑客”没有传人,她也还是不相信的,与其如此不如试她一试。
雪情带着一丝苦笑“我何苦要骗你,若是我会武功怎会任由着你如此对我,难道我就不想活命的吗?”
她是没有对慕容楠说谎,纪君然在世时是没有教过她任何武艺,她也曾偷偷的跑到爹的房间里偷偷找他的秘笈,但是被纪君然现后就喝止了。
她看到了慕容楠脸上的错愕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嘴角突而溢出一丝鲜血,接着胸口又觉得一阵热又涌出一大口鲜血来,慕容楠动作飞快的扣上她的手腕惊到“你服了毒?”
雪情的气声有些气若游丝“早知今日要死,与其死在你的剑下,还不如来个痛快,我服的毒药没什么痛苦……”话说着,嘴边的鲜血已将她的衣裳染红了半边。
在慕容楠不知所措的眼光下她晃了晃身子,终于倒了下去,慕容楠上前又探了探她的气息,确定她已身亡才轻哼一声“哼,这就是中原剑客的后代?!”语中极为不屑。早知她如此不堪,她也不必费尽心思寻天香楼的人来帮忙。
慕容楠丢下手中的佩剑向外走去,追魂见她出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她知道他们是想问雪情的情况,按道上的规矩,若是买主所要的人死了,那就要将人马上火化不留尸骨。她嘲笑的说“她已经服毒自杀了”
然后转身潇洒的离开了院门,慕容楠前脚才迈出天香楼,大门马上被关上,门外的步伐轰轰的声音很响,追魂马上反应过来“不好,大家快离开天香楼,门外有伏兵!”
一语言罢率先带领着众人朝后院奔去,却现后院的门也已紧锁,知是被困死在里面了,外面有一个声音叫道“里面的人听着,如今天香楼已被包围,现在给你们条出路,若是投靠太子殿下尔等均加官进爵,若是反抗者只有死路一条!……”
追魂恨恨的道“想不到慕容楠如此狠毒,”若不是看在她亡父与自己是多年相交的份上,他断然不会接这庄买卖,想到这儿追魂做了个决定,他对众人道“不用随我去,在此等我”他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口将门打开
慕容楠正坐在一匹白马上,好不悠闲,慕容楠看见他打开门也把眼光投向他,追魂对她道了声“慕容侄女”
慕容楠不知他是何意,但听得他叫她一声慕容侄女,就已知他是前来叙旧情的。慕容楠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追魂清了清嗓子道“我与你爹慕容源是多年好友,这叫你一声慕容侄女不为过吧,你过来,叔父有话要对你说”
慕容楠并不马上下马而是以请示的眼光看着坐在轿中的人,一层薄纱中依稀看的见一名男子坐在轿中,男子的声音传出来“去吧”
得到了他的允许慕容楠才跳下马径直的走到他面前,追魂语气平和的说“我天香楼一向与朝廷毫无牵扯,我知你是为他效力,定要为他谋事,可我有言在先,我们天香楼是不会为朝廷做事的”
“太子殿下说过,如若不能为我所用,宁毁之”慕容楠明白追魂的话中之意,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他,如今二皇子与他争权夺位,所有的人才不能外流,否则必败于他手。而自己既是为太子效力,就要表示出绝对的忠诚,就算追魂是他的叔父也不行,毕竟那是上一代的事情,交情是她爹的,并非是她的。
追魂见慕容楠说的如此绝决,也知她是狠下了心,放低语气“如果非要给个交待,我就命抵,可我这些兄弟都是跟了我多年的,我不要求你什么,只希望你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慕容楠面无表情的道“我不能做主,一切,还要等太子殿下下令”
追魂额头的青筋暴起,“逆子!”他愤怒的道“你爹当年死都不肯做朝廷的走狗,你却违背他的意志……我不说便罢了……你……你竟不顾旧情想赶尽杀绝!”
慕容楠对上他的眼睛“叔叔当年不也是做了朝廷的走狗吗?为什么叔叔能做官,慕容楠就不能为朝廷效力呢?”
追魂隐忍了半晌,最终口气还是软了下来“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太单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你爹的死……”
“楠儿!”轿中的男子喝道“时间够了”
慕容楠向后退了两步歉然道“叔叔,对不住了”
追魂见慕容楠完全被控制在此人手中,心知就算她答应了也没用,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既而转身回到天香楼的院子中,众人见他回来纷纷看向他,在天香楼中,追魂永远是大家心中最尊重的人,追魂叹息道“今日上天注定要亡我,大家还是归顺了朝廷吧”
文青上前道“难道大哥不打算归顺朝廷吗?大哥要知,如果您不答应,我们兄弟是断然不会答应的,生亦同生,死亦同死”
文青一番豪言壮语,众人皆连呼喊道“说的对,如果没有大哥,我们兄弟早就没命了,大哥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追魂看着这些手下,眼角湿润起来“可是,大家要想清楚了,这可是赴黄泉啊”
文青率先领头“就算是赴黄泉,我们也要陪大哥一起!”
绝处缝生
房间内阴暗的光线笼着四周的墙壁,草垛子上伏着一个女子,纯白的衣裳上全是斑斑血迹,这女子正是雪情。
在进来之前她就服下了断息丹,这是当年季如风送给她以防不时之需时用,服下后便会没有气息形同死人,诊断脉搏时就如中了毒一般,但此毒不需服用任何药物半个时辰左右就可自动退去让人苏醒,
此时的雪情眼皮跳动了一下,才渐渐的感到一阵恶心猛然的她睁开眼,轻轻的坐起来,擦干嘴角的血渍,又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便将门打开一条缝儿看看外面生了什么事。
追魂站在最中间,他思索片刻对文青说道“文青,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文青依然走到他身边,他带着文青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才缓缓开口“在那间柴房的地下有一间秘道,可以一直通往外面,你带着文虎走吧”
文青微怔“既然有秘道,大哥为何先前不说,让大家从秘道中逃离呢?”
在他心中的大哥应该是个爱护大家的人才对啊,怎么这时这么自私?文青不愿意怀疑他的人格,所以只是这样问道
追魂的唇角勾起轻笑一下“这天香楼是她当年一手设计建起的,那条秘道也是她为了以备日后有难而设,天香楼地处偏僻,方圆三里内无一户人家,地形也很曲折,挖一条秘道是件不容易的事,也为了防止仇家现这条秘道而追上来,所以她只让那条秘道内可容两人能走,若是过一人洞口便会封死,而这些人中你和文虎最年轻……孩子,活着就是机会”
文青立刻道“大哥为何不自己逃走呢,况且文青和文虎怎么能独自逃走而弃大哥于不顾?”
文青的才华和忠心他早就知道,如果说一定要留下一个人,此人只能非他莫属,在他的意识里一直觉得文青将来定会有番作为,所以此时才做这个决定,他微微道“她已不在,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就当是下去陪她吧,我欠她的,太多了……,更何况,他们到时候一定会检查尸体,他们并不知天香楼有多少人,但若没了我,他们就知道一定会有秘道,若是追了出去,到时,大家谁都走不了了,还有,你要记住,若是出了这儿,切不可再提起自己与天香楼的瓜葛,以免遭到杀身之祸”
文青懂他的意思,赫然跪倒在地上眼泪就唰的流了出来“大哥的恩情,文青莫齿难忘,若文青以后有能力,定当为您报仇!”
“罢了,罢了……”仿佛声音从很远处飘来“莫要再惹恩怨,文青……你屋里的那丫头吧”
文青微愣,爬起来用袖子擦去眼泪,她不是已经服毒自尽了吗,心中虽有疑问,但眼下时间不多,他悄悄拉着站在最后一排的文虎朝柴房走去,因他走的悄然,也没有人现他们两人的离去。
文青见门是虚掩着就将它推开,却见得一身白衣的雪情正背向着他们站在中间,文青愕然道“姑娘没事?”
雪情转过身来笑着“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没那么容易死”
还没等文青说话,雪情已走到墙边的一堆干稻草处将稻草挪开,轻扣了地上三下,一块约为一米长的青砖迅挪开露出一条道来,雪情望着他“这里有条秘道,我们三个从这里走吧”
文青看着地下的那个黑呼呼的洞口“姑娘怎知这里有条秘道?”
雪情拍拍手掌将灰尘打掉笑道“方才追魂与你的谈话我全都听见了,这才现的”
“这样?”文青有些相信她,但疑虑刚刚解开,又有了新的问题“可大哥告诉我这条秘道只能容两人走,我们三个怎么走?”
这并非出自私心,而是追魂先前告知他这秘道只能容两人走,现在雪情又“死而复活”这要他如何是好?
雪情看出了他的为难,她笑笑的说“没关系,你们先在前面走吧,我随后就过来记住,如果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用最大的力去攀住墙上的铁丝,不然桥会断落的”
文青猜想雪情应该自有办法脱离因而先行带着文虎迅的进入了秘道,雪情犹豫了一下朝后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文青和文虎终于走出了秘道,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油菜花地,文青想到雪情还在秘道中,不知道何时再出来,便想,他才走到洞口就看见黑暗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款款而至,她宛然一笑“让文青大哥久等了,雪情方才有点事才迟来了一会儿”
文青看着这满地的油菜花低声自语道“不知道这里离天香楼的前门有多久?”
一双手轻轻拍上文青的肩膀,雪情靠前一点淡淡的道“如今已不同往日,不要再想着回天香楼了,文青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
文青扯动嘴角苦笑着“暂时还没想好,大哥不在了,文青也不知该去哪里”
雪情上前盯着他的双眼语气极为诚恳的道“文青大哥,如若不嫌弃,不如留下帮我,虽然不能让你们加官进爵,可也能保证你们衣食无忧,日后若有出头之日,雪情一定力荐,”
文青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会对他说出这一番话来,“雪情姑娘的意思是……?”
“留下来帮我吧,我们一起助二皇子登基”雪情说的很坚决有力
文青对文虎招手,两人一起跪在雪情面前“文青文虎愿为二小姐效力”!
第五章 诸添虎翼
一路周车劳顿,雪情和文青文虎三人已抵达了玉伶园,在来的时候雪情有意无意的提到了当日他们乘车去天香楼的路形,文青告诉她,其实天香楼离那家烤鸭店并不远,但所有的路形都是走的小路,因而很曲折,雪情这才放下心来,她一直以为追魂等人都是极会玩心计之人,文青既告诉她实情也就对他们放心多了
“到了”轿子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前面驾车的蓝衣男子立即停下,只见他跳下车来恭敬的道了声“二小姐”
帘子被掀开,一名身着水色长裙的女子盈盈的下了马车,她看了一眼玉伶园的招牌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玉伶园,我又回来了!”
站在门口的张管家一看到她立刻扯着嗓子喊道“二少爷,二少爷,姑娘回来了!”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翡绿色的影子急急的旋过来,在他快靠近那女子的时候,一旁的蓝衣男子快的拦在她面前,同时右手的剑已出了削。
雪情轻声道“文青,不可鲁莽,这是柳家的二少爷”
文青听得雪情吩咐果真收起剑退到雪情身后,柳姿意在经历了中间的这一段小插曲之后,直直的站在离雪情不远处,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君雨?”这些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