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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书生第14部分阅读

    道:“我们帮主为了对付幽煞门,正好联合苗昌,研制出了这种解药。”

    “真的吗?”静仁仙姑和痴痴大师等人闻言,皆是大喜过望。痴痴大师连声说道:“快快,快请凌长老救人,贫僧将不胜感激!”

    “没问题。大师无需客气,自当义不容!”凌天下说着,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解药,便开始着手救人。

    看着受伤的弟子很快,就有了起色转机,静仁仙姑不由喜上眉梢。正要再次说些,由衷感谢凌长老的话语时,却忽然听闻静花道姑说道:

    “怎么少了一个人?妙真哪里去了?”

    (三十九)血溅吉隆客栈 下

    书接上回。

    话说静仁仙姑率领的峨眉派,与幽煞门狻猊护法使,在吉隆客栈遭遇。一番激战,互有伤亡。正当战况激烈之时,丐帮凌长老赶来相助,李荏率领下属急忙遁去。然而击退强敌后,静花道姑却发觉人数不对,峨眉派众里,不见了妙真身影。于是众人在店里店外仔细搜寻了一遍,仍旧是不见其踪影。痴痴大师这时候才想起,先前入住的那位可疑的女子来。

    “静仁掌门,今天一大早,来住店的那个女子,可有查过她的房间?”痴痴大师对静仁仙姑说道:“此人甚是可疑,很有可能是幽煞门的朱雀护法使。”

    “真的?快快去她房里看个究竟,指不定妙真那孩子,是被她掳去的。”静仁仙姑焦急语。

    “快跟我来。”痴痴大师说完,一马当先奔上楼去寻找。

    待到住处,却发现女子的房门,是从内里反锁上的,敲门无人应承。众人撞开房门一瞧,后窗开着,却早已经是人去房空。唯有桌子上摆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几行娟秀字体曰:“若要救人,去寻‘爆裂书生’来。”落款处赫然写着‘司徒文姬’四个字。

    “真是她!朱雀护法使司徒文姬!”痴痴大师连连顿足,懊恼不已:“都怪贫僧疏忽大意,先让觉空惨遭毒手,再让这妖女掳去了妙真,这可怎生是好?”

    “敌人有备而来,痴痴大师不必自责,若不是你在前厅阻拦住了对方,伤亡或许更加不堪想象了。”静仁仙姑说:“想来幽煞门此次袭击,也有追寻那‘爆裂书生’行踪之目的。”

    “那书生何许人也?值得幽煞门费此周章。”痴痴大师诧异道:“难不成他们以为,太乙门源出峨眉派,我们便有这书生的踪迹么。”痴痴大师说着,却是不自觉以‘我们’自居,全然忘了道姑与和尚有别,其痴可见一斑。

    “请问掌门真人,难道峨眉派跟那使混元金刚拳的爆裂书生,有何渊源?”凌天下一旁听着,突然嘶声向静仁仙姑问道。却见其已经年过不惑,形貌拙异,微微一笑尤显诡秘。如果不知道,这是名门正派丐帮长老,着实是要惹人生疑提防的。

    “非也。”静仁仙姑想了想回答道:“因我所知,确实非常有限”。

    其实,在谢思源的密函里,确实有提及这么一个,名叫朱恩的书生。但也特意嘱咐,务必隐去其真实姓名,至于缘由不得而知,猜想大概是有不得已之苦衷。孙天佑和这书生弟子,在幽煞门风头正劲的时候,分别击伤了任九霄两大得力护法使,可谓是极其振奋人心的消息。想必那‘爆裂’二字,不同俗流,否则一介书生,何以言武哉。而今形势,敌暗我明,行事稍有不慎,便会招致灭门之灾。所以诸事联络,也只能坐等太乙门单方面密函而已。这书生一时半会,肯定是寻不来了。静仁仙姑正思量着,却听痴痴大师一旁说道:

    “这可怎生是好?我们都不认识那书生,哪里去寻他来救人呢。”痴痴大师言之,一筹莫展状。

    “既来之则安之,这司徒文姬,一定还会来联系我们,抑或在暗地里,幽煞门一直跟踪监视着。等我们有所行动,或去寻那‘爆裂书生’。”静仁仙姑说道:“能和任九霄过招的人,难怪幽煞门那么紧张。所以妙真这孩子,性命应该暂时无虞。”

    “诸位,真没有办法去找那书生,前来救人吗?”凌天下一旁问道。

    “没有办法。”静仁仙姑回答道:“只好静观其变了。既然幽煞门有意于他,想必附近会有据点守候。”

    “对啊,关于这方面的消息,还有劳丐帮兄弟们,帮助打听打听才行啊。”痴痴大师说道。

    凌天下一旁闻言,不由暗自失望,却说道:“没问题,关于敌踪方面的消息,就由我们当地的丐帮弟子前去查探,最为适宜不过了。”

    “有劳丐帮兄弟,静仁感激不尽。”静仁仙姑对凌天下作揖感谢道,一旁痴痴大师也跟着抱拳行礼。

    “哪里哪里,分内之事,切莫见外了。”凌天下回礼道。

    “凌长老,现今的襄阳,都来了哪门哪派?和一些什么高人吗?”痴痴大师问凌天下道:“少林和武当,两大武林泰山北斗,也都派人来了吗?”

    “崆峒派赵掌门已经到了。”凌天下闻言微笑语:“还有少林方丈报恩大师,也是昨天才到,还带来了几个久未出山的得力高僧助阵。至于武当掌门天龙真人,听说还在路上。除了镇山留守的大师兄天寿真人外,二师兄天星真人、三师兄天木真人和玄真七子,此次也一同前来,可谓阵容极其强大。还有些当下叫得出名头的,各式各样的武林人士,更是不胜枚举了。”

    “天下武林同心同德,有识之士齐聚英雄会,江湖有救矣。”痴痴大师欣慰语:“不知敌方邪派幽煞门那边,可有什么异动?”

    “这邪魔凶煞任九霄,行为之诡秘令人捉摸不透。却命人埋伏截击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各路英雄豪杰,着实是令人防不胜防啊。”凌天下回答道:“只知离山剑阁一战,青城派掌门辛洛平舍身战死。其剑阁便被任九霄据为己有,做了魔窟总坛。连我们遍布天下的丐帮弟子,都不敢太过靠近离山监视,只能在外围暗中打探盯防。”

    “原来如此。”痴痴大师说道:“此次江湖危机,任九霄卷土重来,气势汹汹胜似当年。丐帮及时挺身而出,举办武林大会,共议抗击大计,可谓义薄云天有目共睹啊。”

    “哪里哪里,江湖兴亡匹夫有责。”凌天下谦虚语:“还请痴痴大师和静仁仙姑收拾好了,赶紧与我一道返回襄阳吧。”

    静仁痴痴等人依言,立马收拾行装,着手安排善后事宜。

    至此,峨眉派与痴痴大师等人,在丐帮凌长老的带领下,直奔襄阳去了。

    且说这妙真,确实是被司徒文姬掳走。

    原来静花师姨前来禀报掌门,遭遇幽煞门袭击之时。静仁仙姑率先纵身急奔了出去,静花师姨紧跟其后,而妙真则是跟在最后出去的。当到了后院阆闶空地,已经不见师父身影,却见从楼上后窗忽然飘落一人。待人落定细看过去,竟是一大清早入住的那位女子。只见她柔情绰态婀娜多姿状,盯着妙真痴痴笑语:

    “就是你了吧”

    “你说什么?你是何人?想干什么?”妙真手按剑柄连声质问道。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这紧张兮兮的模样,好个没趣”那女子看了看妙真那不安的眼神,心里暗自好笑,却故作没趣状,拂了拂袖欲从妙真身旁走过。

    “你才没趣呢。”妙真看见她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生气地应道。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文姬。此刻看着眼前欲手到擒来的妙真,却是玩性大发。妙真可是半点不敢放松,手搭在剑柄上警惕万分,随时备战。而前厅里已经传来叮叮当当激烈的厮杀声音,心里焦急,不由希望这女子赶紧走开,自己好前去支援。却见对方若无其事一般,轻移莲步欲从旁走过的样子。当两人距离最近的时候,司徒文姬却突然出手了。

    妙真眼见其身影一闪,竟以迅捷无伦的身法欺近跟前,伸指劲风压身,直往妙真身上的麻|岤处点来。那身法实在是快得不可思议,若不是妙真一直被静仁仙姑亲身调~教,研习越女剑法,锻炼出了极强的反应能力,此刻便要被这司徒文姬手到擒来。

    只听得铮的一声响,妙真长剑出鞘挥挡,同时急忙向后跃开。电光火石一刹那,司徒文姬的食指竟弹在了剑身上,震的剑身嗡嗡作响。那深厚的内力直压的妙真,噔噔噔连退了几步,虎口发麻,长剑几欲脱手。惊得妙真脸色一阵煞白,估摸对方年龄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彼此内力相差竟然这么远。哪里还敢迟疑,剑走偏锋,蛮腰一扭,一招‘索女掸尘’,织起的通身剑网护住了自身。

    “咦”司徒文姬诧异了一下,这丫头还有这般能耐,果然不愧是静仁仙姑的弟子传人。虽说对方内力不高,但是剑法清光凌冽,却闪似鬼魅变形,不可轻触其锋芒也。但见司徒文姬又以迅捷无伦的身法退回了原处,右手往腰间处一搭一拉一抖,竟抽出了一根七尺来长的软鞭来。

    司徒文姬知道像妙真这类女孩,即使武功再好,缺乏临敌实战经验,便是其一大弱点,何况是跟自己比哉。便有意先声夺人唬住她,噼啪一声裂空声响,随着鞭花猛烈迅疾的抖动,巧缠收放带起鞭尾两颗金蝉子,‘咻咻’摄人心魄的鸣叫。波的一声,鞭子抽在屋檐瓦楞处,那开碑裂石的劲道,直打的瓦碎梁断,粉末四溅。

    妙真见状一惊,畏怯里剑势顿缓,便破绽隐现了。也难怪,一寸长一寸险,她还是头一遭看到如此迅猛凶悍的鞭法呢。司徒文姬哪里肯放过这大好机会,速战速决!一抖鞭法,把妙真逼到了墙角。再身形一晃,劲风暴涨,带着摄人心魄的‘咻咻’鬼魅声响,圈向了早已经,心有畏惧的人儿。

    但见那两个金蝉子,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猛力撞在了妙真的剑尖上。只听铮的一声,直把妙真的防护剑网,生生撕开了一个小口。妙真轻呼里,内气涣散不继。眼见对方不依不饶,一抖鞭子竟又弹了回来,直奔中路闯进。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劲道,若是被她鞭到,肯定会殒命当场。绝望里,妙真几欲不忍目睹。

    却见那司徒文姬,长鞭力道忽而变得轻柔似水,本来凶悍爆裂的劲道,竟然突然转化成了,收发自如的敲点。叮当一声微响,两个金蝉子交缠着,依次迅疾地叩打在妙真身上|岤道。分别是她的哑|岤,和气|岤。妙真便身子一软,无力地依靠在了院墙上,手中长剑耷拉了下去,再也无力举起。骇然里看着欺近的司徒文姬,张着嘴却无法呼出半点声音。

    司徒文姬一挥长鞭缠绕,盘在右手臂。伸左手下了妙真的长剑,归入剑鞘,一并右手提着,再伸左手一揽妙真的小蛮腰入怀。看着她绝望无助的眼神说道:

    “美人莫怕,待见着了呆子,我就放你走。“说着竟痴痴地笑,挽着妙真飞也似的往后门遁去。

    一路急速提纵,快的妙真双脚不沾地一般。专门挑选人迹稀少的道路小巷,在胡同里七拐八拐,就进入了一处不起眼的民宅。里面早已经恭候有人,见司徒文姬进来,立马躬身弯腰施礼道:

    “蓝凤堂启得发,参见朱雀护法使大人。”

    “免礼。”司徒文姬说完,一拉妙真放其坐在椅子上,才松开了手。

    而妙真听闻那女子的称呼,竟然是幽煞门朱雀护法使大人?惊得脑袋嗡的一声响,几欲昏厥过去。

    (四十)得偿所愿文姬心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哎你叫什么名字?”

    被人摇了一下肩膀,妙真才回过神来,有些惊恐地看着司徒文姬。

    “我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司徒文姬皱了皱眉,看着她问道。

    还是没有答复,妙真紧咬着双唇,泪水就噙住了眼眶。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这临出山门时,掌门师父静仁仙姑,就曾交代了江湖的险恶。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切应验的那么快,就到了眼前。这是第一次跟师父闯荡江湖,这才第一次跟敌人交上手,就被恶名昭彰的幽煞门俘虏,只怕是难得善终,凶多吉少矣。却宁愿死个痛快,可千万别被人侮辱了,妙真作如是想着,就有种哀柔的执拗涌上心头。

    “诶你哑巴了吗?问你名字呢?”司徒文姬说道,看见姑娘眼睛里的不甘,和泛起的泪光,就笑着问:“怕什么呢?你若是要怕,就乖乖听我的,我便不会伤害你,知道吗?”

    妙真扭过头去,沉默不语。

    “你若是不老实回答我的话,我也不为难你”司徒文姬说着故意拖长话语。

    妙真一愣,还有点信以为真,就回过头看着司徒文姬,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却见她突然俯下身子,抵近跟前盯着妙真的双眼说道:“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让那些臭男人快活。”

    “啊”妙真失声惊叫,身体一抖,泪水就急得掉落下来:“你你休要胡来,要杀要刮随你便若想欺辱我誓死不从!”

    “人在刀俎,唯我鱼肉,这可由不得你半个不字,哼。”司徒文姬继续连吓带唬地说道:“你若再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他把你带走了!”

    司徒文姬瞪着妙真的眼睛说着,还伸手指了指,一旁笑眯眯的蓝凤堂主启得发。启得发就“嘻嘻嘻”的狞笑起来,直笑的妙真心里一阵阵发毛胆寒。

    “你叫什么名字?”司徒文姬看着楚楚可怜的妙真,声音就有点轻了下来。

    “我我叫妙真。”妙真咬了咬牙,只好说出口。

    “嗯,这还差不多。”司徒文姬笑靥如花道:“你放心,我答应你,若见着了那呆子,便放你回去。”

    “呆子?”妙真一愣,不明所以:“我不认识什么呆子。”

    “你会认识的”司徒文姬狡黠的笑,接着问:“你们是蜀山峨眉派的吗?”

    “是的”妙真回答道。

    “那和尚是谁?”司徒文姬复问。

    “是”妙真想了想,接着小声回答:“是昌德禅院的痴痴大师。”

    “哦?难不成,他便是昔日,为情所困,遁入空门的梅花刀陈国梁?”司徒文姬眼光忽闪的问。

    “是的”妙真回答道。

    “这人是够痴的,做了和尚还要守在心上人身旁。”司徒文姬打趣着感慨,笑靥如花,若是朱恩也能有他的一半痴心对自己便死而无憾了。

    “不许妄言菲薄,痴痴大师是有道高僧。”妙真急着维护。

    “是啊,若非得道,岂能做了护花使者?”司徒文姬吃吃笑语,看着妙真不满神情,却脸色一肃接着问道:“峨眉派静仁仙姑,是你什么人?”

    “是我师父。”妙真回答道。

    “峨眉派这次来襄阳,你们的精英全都出动了吗?”司徒文姬继续问道:“这次都来了些什么高手?”

    妙真闻言一愣,身体就颤颤着不愿说出口。

    “你最好如实回答我,何况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们的人已经跟你们交过手了,大概有几个人,总也是知道的。”司徒文姬劝她道。

    妙真闻言也觉得确实如此,便缓缓地说道:“除了我师父,只有静花、静月师姨。”

    “哦”司徒文姬闻言顿住了一会,若有所思便说道:“太乙门源宗峨眉,他们躲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

    妙真闻言,心里又是一阵乱跳,赶忙回答道:“我不知道。”

    “真的?”司徒文姬直视妙真的双眼问。

    “真的。”妙真斩钉截铁,肯定地回答:“我若有半点虚言,天打五雷轰。”

    “谅你也不敢骗我,嘻嘻。”司徒文姬又是狡黠的一笑,却总让妙真觉得芒背在刺。

    “难道没有信函来往?”司徒文姬追问道。

    妙真心头,忽的一阵箍紧,想起师父早膳时说过的话“难道寻的是太乙门掌门密函里说的朱恩和如兰姑娘?”妙真就沉默一会没有回应。

    司徒文姬发现端倪,哪里肯放松逼问:“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确实没看见那密函里,说的是什么。”妙真想了想说道,苍白的声音,透露了惧怕的心事。

    “跟我说谎话,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吗?”司徒文姬紧盯着妙真的双眼问。

    “可我确实没曾亲眼看见那信函里的内容。”妙真说着笃定道,这说的倒也是实情。复接着说道:“这么机密的信函,师父一个人看过后,就烧毁了,怎么可能让我这么个小徒儿知晓。”

    “那倒是真的”司徒文姬说道,却站到一边去,看向蓝凤堂主启得发,示意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妙真惊恐地看着逼近的启得发,颤声问。

    “让你老实交代。”启得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光在她身上打转,竟落在了她的胸口。

    “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妙真求饶地看向司徒文姬,大声喊。

    “谁让你不老实告诉我实情,快说,你还知道些什么?”司徒文姬无动于衷地看着姑娘的绝望:“瞧你闪烁其词的样子,哪怕你只是告诉了我,关于他的一些音讯,我也不会为难你。”

    “可我确实不知道他的情况。”妙真害怕里仍然坚持着那点执拗,背叛师门的事绝不能做,哪怕是死了。

    蜷缩里,启得发的右手已经搭在了妙真肩膀上,沉默里森冷的可怕,死水般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怜悯。妙真就绝望的掉下泪来,颤抖着紧闭双眼。

    “你不怕死吗?”司徒文姬看着姑娘的执拗,邹了邹眉:“也不怕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妙真瑟缩在椅子上,却已经绝望的不再言语,若要受辱,一定先咬舌自尽。启得发就伸手扣住了妙真右手脉门,内力一送寻经遁脉,逆行上去。妙真闷哼了一声,痛苦不堪,脸色就忽而涨红忽而煞白,还伴着断断续续的眼泪滚落下来,却是抵死不愿再开口求饶。

    “点了她的哑|岤,免得她咬舌自尽。”司徒文姬赶紧说道,难免惊异这妙真小小年纪,一副柔弱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然能如此倔强不屈?复不甘心地劝慰道:“说吧,你再不说,就会被他的内力废了武功的。只要你说出能找到他的线索,我就不为难你,他出现了,你就可以回去见你的师父静仁仙姑。”

    妙真身躯却是痉挛着,痛的求死不能。哑|岤被点,再想咬舌自尽,也已无能为力。懊悔里想起了师父平素的恩情教诲,绝不能辱没了师门,便益加抱定必死之心,不予求饶。看得司徒文姬有些于心不忍的矛盾。一心急于找到朱恩,却用刑讯逼供的方法,会不会更让呆子讨厌自己呢,伤害必须管控在一定程度内,只希望妙真能快点屈服。

    却见妙真豆大的汗珠,夹杂着泪水,强撑着鬓发散乱。启得发手上的内力忽而一收,松开了她的脉门。妙真才得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没回过神来,却发现启得发闪亮的眼睛,盯上了自己胸膛领口处。“啊”妙真本能想抬起柔弱无力的双手护住胸前,却动惮不得。启得发却在司徒文姬的默许下,缓缓地伸出了右手,慢慢的,慢慢接近了妙真的衣领纽结处。一阵屈辱袭来,妙真连出声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在这时候,门口处突然传来一个,幽幽年轻女孩的声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话音方起,自惊得司徒文姬和启得发跳了起来,急忙循声望去。

    “如兰!如兰妹妹。”司徒文姬意外地惊叫出声,继而内心一阵狂跳,喜上眉梢。如兰都在了,朱恩还会远么。

    “见着了呆子,你便可以放开她了吗?”如兰如是说着,一甩手闪出门外,司徒文姬哪肯放过,没有半点迟疑地飞身追了出去。启得发放过妙真也欲跟上,却觉身旁窗户吹来一阵凉风,还未看清楚是何情况,劲风袭体,笃笃两下就被人点住了|岤道,动惮不得。

    事发突然,妙真也只是觉得眼前一晃,便多出个人来。而启得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其用快捷无伦的手法,封住了|岤道制服。惊愕里,却见来人长得剑眉星眸、仪表不凡。

    “姑娘,你被封了哪些|岤位?”来人走近妙真问道。却见妙真不能言语,只是干瞪着眼焦急状。来人复问:“动惮不得,又不能言语,你是被封了麻|岤和哑|岤是吗?”来人却是自知不会有答复,便思索着伸出手掌开始解|岤。运气拍了两下,哑|岤顿时解开了,妙真轻哼了一声,长出一气。

    “可以说话了是吗?”来人极受鼓舞,欣喜不已状:“对了对了,这样就可以解开哑|岤了,姑娘还被封了什么|岤道?快快告诉我。”

    “麻|岤和气海|岤”妙真感激地说道,却柔弱无力。此时可以听见屋外院子里,叮叮当当打起来的声音。

    来人竟不避嫌,全神贯注地伸掌在妙真的身体上左拍拍又拍拍,上揉揉下摁摁。初时妙真还不以为意,知道来人这是好意相救,可是很快就发现不妥了。只为有几个|岤道在胸膛和小腹敏感处,愕然里,妙真却通红了脸酥软无力,羞以启齿。直觉得来人似乎初学解|岤,恁是在妙真身上摸来摸去倒腾半天。这来人却不是别人,正朱恩是也。此刻临床应用研究起来,又犯了书呆子气的毛病。

    “可以了吗?麻|岤解开了吗?”朱恩上手不敢用力,折腾了一会不见功效,窘态毕露。左手在妙真心口运气,右手却放在她的小腹处欲解气海|岤。妙真羞得满面通红,亦是大为?寮保?薏坏盟?芸斓憬庋u晒Αp液枚苑绞切奈夼枣鸬难凵瘢?挥邪氲悴痪础?p  “内力贯通,一气呵成”妙真声如蚊蚁地提醒道。“对对,言之有理。”朱恩连忙回应。复经过谨慎推敲思量,在比较有把握后,才敢加重力道,啪啪几声连续掌拍,妙真应声躯体微震,|岤道自解,通体舒泰。

    “谢谢恩公,解开了”感觉到朱恩宽大的手掌离开身体,妙真却抑制不住,心怦怦然直跳。

    “不客气,请跟我来。”朱恩说完,自转身奔了出去。丢下妙真跟在后面,重拾佩剑,却暗自心里若有所失。

    院里此刻,正自打的火热。司徒文姬挥舞着长鞭,圈圈向如兰和另一个少年公子。令人眼花缭乱的鞭法,虽然迅疾诡异,却并没有往日凶悍霸道的杀气。

    “如兰妹妹,你可知道你旁边的人是何来历?”司徒文姬巧缠快鞭里,仍能游刃有余地说着话,直指那与如兰年纪相仿,男式装扮的少年公子哥。

    “你又想胡说什么?”如兰手拿达摩剑诀,银光飒飒里却是守势。倒是旁边那一少年,围着司徒文姬,目光凌厉如剑冷,招招辛辣欲追魂,唯惧其鞭法凌厉,不敢太过近身。

    “她是前极乐门少掌门,彩云姑娘对吗?”却是朱恩站在一旁淡淡的说话。

    “啊!”司徒文姬闻声惊叫起来,竟是朱恩!这日思夜想的人儿在一旁说话,激动的都快疯掉了,全然不顾矜持仪态,冲着他大吼一声:“呆子!”回手鞭子就往朱恩身上抽去,两个金蝉子也仿佛欢乐至极,叮铃着投怀送抱。说时迟那时快,却被朱恩一手擒住,点到即止,全无力道。如是各执一端,两相对望,神情皆是一凛,心中暗流。如兰却一晃,闪身靠近了朱恩旁边,提防地盯着司徒文姬的眼睛,复看看朱恩。

    “妖女拿命来!”见有机可趁,那少年公子哥装扮的彩云姑娘,提剑直刺司徒文姬背心。复仇心切,剑势凶狠,杀机凌烈。

    身后劲风袭体,司徒文姬此刻的心,却只在前方,只是炯炯地看着朱恩,似乎忘记了所有的存在。

    (四十一) 永生极乐

    极乐门。

    创于唐末江湖一代奇人思永乐。

    其原是道家阴阳法师,少年时体弱多病,不喜仕宦,羡慕仙学而入道。遍历天下名山道观,寻师访友,钻研道藏,性命双修。感悟乾坤是男女,坎离是男女精气。认为内丹便是求先天真铅于女阴,以‘取坎填离’,修成纯阳之体,变幻化形而成仙。其所秉承的理念,其实就是道教内丹南宗双修派,也叫作阴阳派。源自正宗传统的道教房中术,之所以被江湖人士封为邪教,概因其另一项为世人所难以接受和认同的绝技,抑或是谈之色变的技艺,便是易容变音之术。源自先秦的幻术,变时无形有相,顷刻幻化众生。精通复制人脸,模仿人的声音、招数都极像,几乎到无人能察之境。正因为如此,为人神共忌所不容。虽教义宗源道教阴阳法说,也从无听闻,其有为祸苍生之举,行为诡异隐秘更不为世人所知,故被名门正派摒弃不容,归类邪魔一道。

    思永乐却乐得我行我素。年轻时一次寻仙访友机缘巧遇,让他成了先秦秘法唯一传人。于是创立极乐门,传承修仙,两相不误。对他而言,修仙学道,不仅仅是清修苦练,也无需畏惧女人如蛇蝎,不思婚配。恰恰相反,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盛。’身心顺理,天道循环,太极阴阳相生相克谓之法,万物欣荣谓之道,道法自然,极乐双修而得道永生。唯莽莽江湖,人生本已苦短,何苦争一朝之名,何必断来世之路,不如得道羽仙,变永生极乐,亘古长存,浩然于天地间逍遥。

    然而,极乐门虽有遗世孤行之意,江湖却无任其逍遥之心。名门正派视之为歪魔邪道,歪魔邪道则欲窥窃其易容幻术。思永乐自命先古秘术的传承者,所以收徒及其隐秘严格。思永乐育有二子,一生也只收了四个徒弟,前三个徒弟都过早殒命于江湖,门内仅剩最后的四徒弟相空,和两个儿子作为传人。而第二代掌门人,则是思永乐次子思子圆。长子思子禄却因理念不同,不愿特例独行,被世人视之为怪物,从而向往回归正统武林,便在弱冠之年遁入江湖,从此再无音讯。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然而极乐门,终究逃不过灭门的命运,江湖传闻,早在此次幽煞门酝酿重返武林之时,因其誓死不从而惨遭满门诛杀。天可怜见,那一次无妄之灾,思子圆的女儿思彩云,得以侥幸逃过一劫,活了下来。遂尊父遗命,浪迹江湖,希望能够找到大伯思子禄的音讯,再谋复仇大计。也是机缘巧合,在一次危难之中,被朱恩如兰所救,故此结伴前往襄阳,个中详情留待后叙。

    但说回现在,再次与幽煞门人司徒文姬相遇,仇人相见,自是分外眼红。这司徒文姬追着如兰来到院子里时,并未交手,然三言两语说上来,却勾起思彩云父母惨死之仇恨,哪里还按耐得住复仇的火焰,提剑先行打将起来。等到朱恩解救妙真成功现身,司徒文姬惊喜呆立之际,抓住机会便痛下杀手欲得之。

    而此刻的司徒文姬,仿佛忘了全世界一般,看着朱恩,全然不理会背后,思彩云急刺而来的利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思彩云的剑尖,将要刺到司徒文姬之时。朱恩猛地一扯手中长鞭,复运气一抖,竟把司徒文姬连人带鞭,都甩到了院墙上,飘然落定。

    “啊!”的一声,如兰惊呼。

    原来突然失去了目标的思彩云,依然保持着前冲的剑势,直奔朱恩中路刺来。而此刻朱恩才把司徒文姬,甩到了院墙上,刚刚松开了手中的长鞭。事变突然,猝不及防。一旁如兰已经来不及出手相救,而思彩云同样也来不及收回攻势。眼看着剑尖,就要刺中朱恩之时,忽见朱恩身形一侧,长剑堪堪贴着其上腹穿过去。

    “哎呀。”是思彩云回过神来,惊呼的声音,猛地一头栽进朱恩怀里。

    “没事吧?彩云。”如兰急忙从朱恩怀里拉起她问道,却看着彩云手里冷森森的剑身,打了个寒颤。遂狠狠地瞪了朱恩一眼嗔道:“你救她作甚?以前还说若见着她,正邪不两立,手下不容情?!”

    朱恩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半响诺诺语:

    “可是兰儿了然大师曰勿妄开杀戒,故未曾见她犯下重罪,罪不至死啊”倒是墙上的司徒文姬吃吃笑个不停,心里暗衬,就知道这呆子会救自己。

    “如兰妹妹,姐姐可没怎么过你吧?你就狠心让先生伤害我吗?”司徒文姬说着,竟从墙上跳了下来。

    还没等到如兰回复,却听思彩云娇声怒斥:“妖女!拿命来!”长剑一挥,又向司徒文姬扑去。司徒文姬却不还手,收着长鞭,闪转腾挪地避开其锋锐。如兰看了看朱恩,没有加入战团的意思。倒是朱恩身后的妙真,心里恨先前被她折磨,‘??’的一声拉出长剑围了上去。

    “哎呀!妙真妹妹,姐姐刚才,可真心不会伤害你,这还不是为了唬住你,好找到先生吗”司徒文姬看着比思彩云更胜一筹的妙真,边跑边不停地解释求饶道。

    “若不是恩公来救,你方才可让人羞辱了我,放过你怎消我心头之恨。”妙真怒斥里,招招紧追,奈何司徒文姬一味闪躲,灵活至极。妙真嘴上说是怒,竟怎得想起方才,恩公施救的情形来,羞红满面心蚁乱,更急欲教训一下这妖女。然而如是几招,妙真和思彩云二人的利剑,竟然封不住,司徒文姬迅疾的身影,高下立判矣。若是司徒文姬有心相斗,只怕胜负早定。

    一旁如兰,却有些赌气地看着朱恩,复看看围着二人转圈追打的三个女人,越看心里越别扭,越别扭就越生朱恩的气。却不也不去搭理,且看这呆子如何收场。朱恩哪里会不知道,如兰此刻的心思,此情此景真也是够令人头疼的。司徒文姬的功力他是知道,也知道她其实并无恶意,这亦邪亦正的人,又着实下不来手去惩戒。可是如兰一旁冷眼的观察,才是不容怠慢的考验。朱恩不由苦笑,看向如兰,一副请求指示的样子,如兰却“哼”的一声,转头不理。却见场中追打的三人,妙真与彩云忽然转变了战术,默契配合起来。你司徒文姬,不还手是吧?我俩就一个追一个堵,恁大的院子,看你能往哪躲了去。二人初次见面,竟得如此默契配合有致,可真是同仇敌忾啊。

    着灰缁衣的妙真,青衫的思彩云,鲜艳红锦的是司徒文姬。但见三人的身法越转越快,一青一灰的身影,追逐着一团红云般,飘飘然兮,若倩女迎风,好看至极。愣是如此,妙真与彩云拼尽了全力,犹自伤不了司徒文姬分毫。每剑刺去,剑尖总是离她身体还有一尺多的距离,就不见了其踪影。如是追打下来,二人皆是暗自凛然心惊,可见敌我悬殊分明。这才知道,若是对方有心相斗,合二人之力,只怕也是有所不能的。妙真一路追打,撒了一通气,倒是先觉着无趣起来,暗衬这不是白费力气陪人玩耍么,自收剑回鞘不再追击,兀自有点儿气息不稳。却剩下一个不依不饶的彩云,仍是一心报仇雪恨,再几个回合下来,身法剑势,也已经是力不从心了。极乐门本来就不是凭着武功闻名于世,一味居无定所遁世隐匿,躲避江湖各类武林高手的困扰,自然疏于调~教孩子传人了。何况彩云年纪轻轻便失去怙恃,家传功夫绝学更多轶失了,没有传承。以致现在,仇家幽煞门的人在眼前,却无力复仇。不觉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凄凉憔悴,徒恨自己无能,赌气扔下了长剑,蹲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下事发突然,众人见状皆是一愣,不知所措。司徒文姬一脸无辜状:“可不关我的事,况且冤有头债有主,我发誓,加害极乐门的事,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你是否亲身参与其中,我们不得而知。但说身为幽煞门朱雀护法使,你便脱不了这层干系。”如兰嗔道,自走上前去安慰思彩云。两人年纪相仿,所以更能体会,思彩云个中的凄苦、无助与愤恨。思彩云梨花带雨的抬起头来,看见是知心恩人如兰,越发扑到她怀里悲恸不已。

    司徒文姬却无言以对,如兰是说到点子上了。自己的存在,只会添加距离与仇恨吗?长叹一气,幽幽地看着朱恩,仿佛看见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横亘在彼此之间。

    “司徒文姬。”朱恩清了清嗓子作了一揖道:“感谢你在终南山,我与任九霄一战之时,曾暗中给予的帮助。然而,你我是敌非友,这一点关系,你当明了。”

    言下之意,撇清干系,无异于下逐客令一般。个中道理,司徒文姬不是不知道,哪怕心里早有准备,亲耳听到朱恩说出口,又是另一番滋味侵蚀心田。眼睛就忽而红了起来,银牙咬了咬嘴唇,昔日恣意妄为的霹雳娇娃哪里去了。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孔夫子还许你仁爱天下呢,先生,问你怎舍得见死不救,对我置若罔闻呢?”司徒文姬说道,一副坦坦然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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