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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古今奇缘第19部分阅读

    生偷听到艾香主的讲述后,对没能杀死荆山双邪感到很惋惜,同时也认识到了自己的江湖经验尚缺乏锻炼。

    此时,天生感到自已被一劲装大汉扛在肩上向湖边走去,须臾间便上了船,被扔在阴暗潮湿的船舱里。他正担心碧云、青青、何莹、何玉四个人的安全,若是她们受到这伙人的性马蚤扰,他宁愿放弃原来的想法,也要先杀尽这伙人。他正想挣断绳索走出船舱看看究竟时,忽听有人道:“尚左使、艾香主,这四个女人放哪?”

    小白龙尚天知道:“为了便于看管,把她们统统放到一个船舱里去。”

    “他们的兵器放哪?”一人道。

    “集中放到我这里。”尚天知命令道。

    天生闻听后,知道尚天知正在暗中配合他,放心地躺在船舱里,刚想闭目养神,忽见舱门复开,一缕月光射进舱来,朦胧中看到他的两位夫人和两个义妹依次被扔了下来,舱门又复关闭了。由于这船舱很狭窄,不知是谁正巧压在他的身上,他刚想移动一下身体,好腾出身来,便于随时准备应变,忽听艾香主道:“尚左使,听说姓张的内力深厚,要不要再加封几道|岤位,以免发生意外?”

    “这里离总坛有多远?需多长时间能到达?”尚天知道。

    “有五十里水路,天亮时就能到。”艾香主道。

    “我看他好像中毒很深,明天中午也未必能醒过来,若再点他几处|岤位,滞住了血脉,恐有性命之险,真要死了,如何向两位护法交待?”尚天知道。

    “这样吧,为防止意外发生,让两个兄弟坐在舱门口看着,一有异状,也好采取对策。”艾香主道。

    “好吧,不过不准他们染指那几个女人,否则,按帮规严惩不贷。”尚天知道。

    第六十七章 神情顿时紧张

    舱门复开,有两个手握钢刀的劲装大汉坐在舱门口,贼眉鼠眼地俯看着舱中五人,十分警惕。天生借着舱口射进来的数缕微弱月光,发现压在他身上的人是他的义妹何莹,左边紧挨着他的是青青,碧云斜倚在一角,脚下横陈着的是何玉。他还发现除了他之外,这四人都没被绳索捆绑,心想,对方主要是防他逃跑或生事,并没把自己的夫人和义妹放在心上。因为有人监视,他无法将身上的何莹移到一边,只好面对面的保持原样。这种姿势让他感到很难堪。尽管他紧闭双眼,不敢偷瞧这个貌若天仙,充满少女生机和芳香的义妹,但她那柔若无骨的,富有弹性的肌肤,穿透夏日穿的薄衫,传递到他的肌肤上,随着船体的摇荡,产生了很强的诱惑力,让他难以忍受。他虽然努力抑制自己的大脑不生邪念,但生理反应却让他难以控制,他的下体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呼吸也逐渐加重加粗。

    正当他欲火如焚,难以遏制邪念之时,忽然天际响起了一阵隆隆的雷声,风也骤然而起,那轮皓月被乌云遮住了,眼前一团漆黑。洞庭湖水顿时波涛汹涌,船摇摆得更加厉害。天生借机运功将何莹的身体移过身边,深吸了一口气,平抑了一下体内的冲动。这时,随着当空两声炸雷,雨像瓢泼般哗啦啦地浇灌下来,船上的人也像炸了营般东躲西藏,监视天生他们的那两个人也失去了踪影。

    由于这雨来得又急又猛,那两个监视者临走时忘记将舱口盖板盖上了,雨直淋进船舱里,竟然把碧云等四个昏迷酣睡的人给浇醒了。她们刚欲开口惊叫,却被天生及时制止了。天生先默运玄功,驭气将头顶上舱口盖板关闲上,然后又将在“揽月村”发生的一切悄声告诉了四位佳丽,并将自己的打算也通报了给大家,让她们继续假装昏迷,不要开口说话。

    此时,这条船像失控了般摇晃得更加厉害,船体吱嘎吱嘎裂响,雨水顺着盖板的裂缝像断线珍珠般滴落了下来,船舱里很快就汪起寸许深的水,大家浸泡在水里,感到一丝丝凉意,不得不靠拢在一起,用体温互相取暖。

    天生他们是被关在船甲板下层,原是储藏鱼或食品的地方,出口靠近船尾端。此时,艾香主他们都躲到船板上的舱室里避雨,距离储藏舱出口有六七米远,加上风大浪高,雨骤雷响,根本就察觉不到天生等五人的动静。

    这个艾香主叫艾兴风,绰号“洞庭龙君”,原是洞庭湖上一伙势力很大的水贼头领,去年被飞鹰帮给收编了。艾兴风现在是飞鹰帮白虎堂的一名香主,归紫衣尊者胡桥山管辖。他与太行双鹰余氏兄弟,鬼判韩良,山西小霸王单勇等平起平坐,都是香主级别。

    飞鹰帮目前只设内外两堂,外堂就是白虎堂,专司扩展组织和征伐之事。内堂是执法机构,堂主是寒江钓叟屠龙刚。两堂统归护法直管,而帮主除了护法之外,就连堂主一级的人物也没见过其真面目。帮主的指令都是通过护法及护法使者传达,有时也用信鸽直接向堂主下达命令,标识是一只金色飞鹰。

    雨仍然下个不停,风也愈刮愈烈,渔船颠簸在风浪中,随时有被湖水吞没的危险。此时,船上边的人也个个惊惶失措,乱成一团,就是久在风浪里打滚的洞庭龙君艾兴风也没了主张。他声嘶力竭地催逼着水手将船桨摆平,尽力保持船体平衡,自己则亲自冒雨掌舵。船甲板下舱中的“五个囚徒”,因看不到外面浊浪排空的恶劣场面而有惊无恐,只是感到肠胃有些不适,总想呕吐。何玉死劲抱住了碧云,很怕被甩出舱外,掉到水里。何莹醒来后便发现了自己紧挨着张天生,两人身体本来就贴靠得很紧,借着船体的颠簸,索性伸出玉臂,半扣住天生的腰,像蛇一样缠得更紧。她的脸颊也偎贴在天生的脖颈上,天生感到一股吐气如兰的芳香扑鼻而来,全身愈发燥动不安。他此时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因为他的手脚被绳索捆得很紧,无法回应义妹这种不知是惊恐还是有意示爱而作出的异常举动,但内心中却很不平静,也很矛盾。因为他已经有了两个女人,义妹是大家闺秀,又是忠良之后,怎么可以给他做小星呢?但少女的体香和那缠绵之情,让他欲罢不能,剪不断,理还乱,不知如何是好。

    女人的神经最敏感,尽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尽管外面的风雨声聒耳和渔船剧烈地摇晃,青青还是察觉到了何莹的异常举动。她虽然预感到丈夫早晚会将这两位义妹收进房中,但心中却百感交集,暗生妒忌,情不自禁地伸手掐了一下丈夫的大腿。

    天生正沉湎于飘飘欲仙,魂不守舍之际,被青青这一掐,猛然回过神来,将头转向青青一边,看到这位已成为自己的女人的那双明眸正幽怨地望着他,心中感到有些愧疚,叹息一声后,无奈地合上了眼睛,沉默无语。

    这一切虽然发生在黑暗里,但却被斜倚在角落里怀抱着何玉的朱碧云看得一清二楚。她的通天眼已炼到了七八层境界,夜晚视物如白昼,船舱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她的法眼。她早就发现了何莹的行为超越了兄妹的界线,也发现了丈夫的表情很怪异,对何莹的肢体攻势有点欲拒还就,很难猜测其心理状态。

    青青的醋劲让她感到好笑,心中暗忖:“这个妮子好不识趣,男人既然将这两个女人认了义妹,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并向何守忠大人承诺过,愿意照顾好这姐妹二人,并承诺不让她们受到半点委屈,表明他早已有意将这两姐妹收入房中,只是碍于乘人之危,施恩图报的嫌疑,不好主动表露爱意而已。而这两姐妹也很钟情这个‘义兄’,早就隐约流露出以身相许的迹象。今晚,何莹趁黑偷偷用肢体表达爱意,虽然有点不正大光明,但也是在情里当中的。你当初何尝不是像她们一样,明知我与这个男人约定了终身,不也是横插一脚,并先于我献身给这个男人吗?男人好色是天性,像馋嘴猫一样,见腥则喜,谁见过不贪腥的猫?美女爱英雄也是本性,这个男人刚出道就名闻遐迩,与生俱来就是招风惹蝶的情种,连那个年愈五旬的‘琴仙’都对他垂涎三尺。既然你选择了他,就别想独享其爱,争风吃醋只能自讨没趣。他那声叹息,是可怕的信号,若不是他与你尚处在燕尔新婚时期,兴趣正浓,你这一掐,非掐断他对你的宠爱不可!”

    青青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奇女子,对何莹暗中挑逗其丈夫的行为虽然有些醋意,但天生那声叹息却让她猛然醒悟,后悔不该干涉这件事。她向丈夫身边靠了靠,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下体,发现他的那件宝贝异常坚挺,忙用手紧紧攥住,嘴贴在他的耳旁,声若蚊蝇地悄声道:“生哥,要不要解开你的绳索,放松一下?”

    天生气喘吁吁,刚想回答青青的话,忽然船体猛烈地震颤了一下,大家不禁惊呼一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船舱上传来艾堂主沙哑的声调:“尚左使,谢天谢地,咱们终于到岸了!”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像是朝这边走来。天生忙低声道:“大家别出声,仍装昏迷,依计行事!”

    舱门盖被打开了,风雨随之潲进舱来,淋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不禁都打了个寒战。因为,外面的风雨虽然没住,但天已蒙蒙亮了,五个人的细微反应,没能逃过艾兴风的眼睛,但听他惊呼一声道:“不好了!尚左使,他们好像都苏醒过来了!”又忙从自己双肩上拔出一对短戟,外强中干地封住了舱门,神情万分紧张。

    尚天知腾身而至,向舱中看了一眼,冲艾兴风道:“艾香主勿要惊慌失措!是你看花了眼,如果他们真的苏醒过来,那个姓张的岂能不解开身上的绳索?快派人下去,把他们押上来带走。”

    艾兴风是个老江湖,虽然觉得尚天知说的有道理,但仍狐疑不决,仔细观察一会天生等五人后,狞笑一声道:“几位别再演戏了,是这场暴风雨帮助你们解除所中的,既然苏醒了,再躺在湿地板上多遭罪!”他只畏惧张天生一人,并没把那四个女人看在眼里,见张天生身上的绳索的确没有解开,故而才敢如此猖狂说话。

    何莹、何玉两姐妹对江湖上的事一窍不通,以为人家既然看出了端倪,竟然应声坐了起来,睁着两双大眼晴左顾右盼着,满脸惊惶之色。天生知道无法再装下去了,立即挣断了捆在身上的绳索,人如大鹏鸟扶摇升起,手指连弹,分袭艾兴风的天突、璇玑、膻中和鸠尾四处要|岤。艾兴风见到张天生崩断绳索,便知大事不好,刚欲挥动双钩,忽觉眼前一花,全身一麻,直勾勾地僵立在那里,满脸惊恐之色。

    天生飞出舱口,像旋风一样满船飞舞,刹那间,除尚天知外,船板上所有飞鹰帮的人全都被其用点|岤手法制住了,个个呆若木鸡地僵立着,流露出恐惧的目光。

    “尚兄别来无恙乎!兄弟给你添麻烦了,实在是很抱歉,尚企多多原谅!”天生向尚天知抱拳一揖道。

    第六十八章 菊花洞里救人

    尚天知苦笑了笑道:“兄弟早就是少侠的掌底游魂,去年华山上承蒙手下留情,苟活至今不死,皆少侠恩赐也!夜里在揽月村巧遇少侠及诸位侠女,兄弟便知会有这种结局的。”

    艾兴风虽然被点了|岤道,但神智仍很清醒,闻听这两人的对话后,如梦初醒,怒声道:“姓尚的,原来你已背叛了本教,与姓张的早就有勾搭……”

    尚天知没等他把话说完,冷笑一声道:“你这个蠢才真是糊涂得到家了!你以为在酒中下了点‘五更鸡鸣散’就能麻倒张少侠吗?人家若不是借你引路,此时你们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他道罢,不再理睬艾兴风,转头冲天生道:“少侠该抓紧时间行动了,这里情况很复杂,瞬息万变,不易耽搁太久。”

    天生回头冲早已走出船舱的四位佳丽道:“云妹、青妹,你们两人留在这里守住这条船,并照顾好两位义妹,我单独同尚兄进山里去。”他取过自己的古琴背在肩上,挥手拍开艾兴风三处|岤道,只留“鸠尾”一|岤未解,道:“姓艾的,张某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你若是识相的话,就必须老老实实地带我去见胡桥山,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你听明白了吗?”

    艾兴风虽然凶悍,此时被人所挟制,特别是听了尚天知的话后,早就心虚了,不得不点头同意,乖乖地为天生带路。

    天生与尚天知挟持着艾兴风向山里走去,可能是因为雨天,一路上竟然没碰到任何人阻拦。走了约有半个时辰,见前边树林里远远有座高楼峻宇,飞檐连云,在烟雨中时隐时现。天生问道:“艾香主,那云中宫阙是何所在?”

    艾兴风叹息一声道:“那个殿宇本是我历经十年建起来宅第,叫缥缈宫,如今是鹊巢鸠占,成了飞鹰帮白虎堂的总部了!”

    这时,忽闻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夹杂在风雨中从对面传来,犹如催征战鼓般骤急,顷刻间,但见八人八骑如一阵旋风般挟着烟雨直卷过来,至天生等三人面前陡然停住。八人个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其中一人像是个头目,生得蓝靛面,黄卷胡须,金鱼眼,端坐在马上冲尚天知、艾兴风两人抱拳一揖道:“是尚左使,艾香主回来了,在下因有急事待办,恕不下马相见!”那人没认出张天生来,以为他是尚、艾两人的跟随。

    尚天知道:“关队长,何事这么急?这大雨天还往外跑?”

    那姓关的队长道:“有人到菊花洞劫狱,坤松护法让我带铁卫队前去增援,事情紧急,不敢耽搁,告辞!驾!驾!”关队长道罢,双脚一磕马肚皮,率领手下催马疾驰而去。天生低声问艾兴风道:“艾香主,菊花洞里关押的是什么人?”

    艾兴风道:“是胡堂主带来的人,听说都是华山派和峨眉派的精英人物。”

    天生闻听后,飞指连点了艾兴风的“环跳”、“肩井”?“风门”三处|岤位,并道:“艾香主,多有得罪,委屈你在这里先呆会儿,等在下救出被困之人后再来找你。尚兄能陪兄弟一起去趟菊花洞吗?”他也不待尚天知应允,身形拔地而起,向那八人八骑背影疾追而去。

    一个形如葫芦状的幽深山谷中,周围林深草长,中间一块十亩方圆的空地上,人头攒动,杀声阵阵,刀光剑影晃动在风雨之中,平添了许多寒气。一个身材魁梧,豹头虬须,身着夜行衣,手使一对短柄板斧的壮汉,领着十多个须发蓬乱,形容枯槁,衣不蔽体,镣铐加身的人与二十多个飞鹰帮的武士顽强拚搏,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仍然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在他的四周,躺下十多具飞鹰帮的武士,显然是被他砍死的。而那十多个须发蓬乱的人,如脱笼猛虎般,也都个个手舞铁链,紧随在持斧人的身后,奋力击打阻拦之敌。

    天生对那个手持双斧的人并不认识,但猜知是这个人仗义来此劫狱救人,而被救的人中,有五位他认识,也是他来此欲救的人。他们是青青的五位师叔:崔岩、陶运昌、任春、白展和雷明。而另外几人虽然衣衫零乱不堪,尚能辨认出都是道装,可能都是峨眉道人。

    那个姓关的队长带着七名铁卫队员旋风般卷入斗场,走马灯般围着这伙刚逃出牢笼的豪杰挥刀猛砍,顿将众豪杰压逼在核心,立处败局。天生眼见他们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凶多吉少,危如累卵,猛然腾身而起,不知他什么时候从琴箱中拔出了太阿剑,但见银芒电闪,哀号声声,转瞬间剑光隐没,只见天生背琴而立,所有飞鹰帮的武士,包括那后来的八个铁卫队员全都倒卧在血泊之中,无一活口。

    尚天知被惊呆了!那个手持双斧的壮汉和被解救的英豪们也都个个惊骇得呆若木鸡。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杀人手段,只是在呼吸之间,便将三十多个气焰嚣张的凶悍武士放倒在地,而且他们只看到银光闪了几下,并没看清是什么武器,只见张天生背负琴囊,悠闲自在地站在风雨里,神色自若,好像地上的人不是他杀的一般。

    “张少侠!你是张少侠!”摩云手崔岩惊呼道。

    “天生来迟,让各位前辈吃苦了!”天生冲被解救出来的众人抱拳一揖道。

    “你果真是张天生少侠吗?在下叫石万千,感谢张少侠及时出手相救!石某久闻少侠大名,如雷贯耳,今天能得见侠踪,真乃三生有幸也!请受石某一拜!”那个手持双斧的壮汉道。

    “阁下可是崆峒派掌门人,人称“灵柯斧”的石前辈吗?”天生肃穆地问道。

    “正是在下。少侠英武盖世,人中龙凤,石某连门派都守不住,愧对祖师爷,怎敢当少侠的前辈!少侠若是肯下交的话,能与兄弟论交已出望外矣!”石万千道。

    天生转头冲尚天知道:“尚兄,兄弟有一事相托,不知肯帮忙否?”

    尚天知对张天生视为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见他有求于己,忙道:“少侠有事尽管吩咐,尚某愿效犬马之劳。”

    “烦劳尚兄将这几位前辈送到我们来时乘坐的船上,待兄弟去缥缈宫走一趟后再与你会合。”他转头又冲众位豪杰道:“尚兄虽在飞鹰帮中效力,但另有苦衷,非恶人也!他与在下肝胆相照,可负重托,请各位放心大胆地跟他去吧!”他道罢,腾身而起,霎时淹没在风雨之中。

    天生回到了原处,发现艾兴风已不在那里,心中暗吃一惊!猜想一定是被飞鹰帮的人发现带走了。他唯恐其泄漏机密,群魔逃逸,急速向那烟雨楼宇奔去。

    艾兴风的确是被一伙巡山的同党发现并带往白虎堂总部,因白虎堂堂主紫衣尊者胡桥山前天带几个香主离开了缥缈峰,去武陵源办事去了,山上由坤松护法和另外一个神秘人物坐镇。巡山的喽罗将艾兴风直接送交给了坤松。坤松见到艾兴风被人点了|岤道,弄得人事不知,非常吃惊!他昨天晚上便接到了此人飞鸽传信,说是拿住了张天生及其身边的四个女人,很是高兴,正焦急地等待其将张天生一伙人带来见他,没想到他竟被人制住,抛掷在宫门外,怎能不让他惊惶失措?由于张天生的点|岤手法非常独特,没有人能解得开,坤松虽然内功精湛,亦毫无办法,那个神秘人物也伸手试了试,均告失败。两人互望一眼,神色陡变!

    “难道是张天生故意装着中毒,骗这小子到这里后又将其制住,潜进宫里来了吗?”坤松道罢,神情紧张地四下望了一眼,好像张天生正在某个角落里窥视着他,让他慌恐不安。那个神秘人物故作镇静地道:“老伙计,怎么有些杯弓蛇影、谈虎色变起来了?那小子虽然武功了得,难道凭你我二人之能,还怕制不了他吗?不过,制住艾香主的人若真是姓张的所为,其功力和技法倒也不可小看呀!”

    “范兄,这姓张的小子的确很是邪门儿,其武功之高让人难以想象,真是天纵奇才,百年难遇,就是他的师父和他过世的父亲也不及他。一个月前,他不仅一举灭掉了秦岭巴氏三兄弟,荡平了黑龙寨,还在荆门地区用古琴震伤了荆山双邪,连琴仙鸾飞仙子都非常佩服于他,听说与他竟然姐弟相称!我觉得这小子自峨眉山遭劫后,这一年多来,他好像遇到了什么奇缘,复出后,其武功更加深不可测!”坤松道。

    坤松口称那位神秘人物为范兄,其实就是丐帮河北分舵舵主“擒龙手”范江,当年也曾跟随李三太上过恒山,参与围杀张远山夫妇。这个人阴险狡黠,自当上丐帮河北分舵舵主后,明处支持抗金义军,却暗中勾结金人,出卖义军机密,曾被张远山识破,公开揭露其罪,被丐帮驱除了门墙,后又与李三太勾结在一起,暗中投靠了蒙古人。他早就脱下了百衲衣,换上绫罗绸缎,现为飞鹰帮三大护法之一。

    第六十九章 金蝉脱壳回避

    飞鹰帮中的三大护法已有两人同张天生交过手,唯独擒龙手范江尚未与张天生照过面。他的武功略高于坤松和悟非头陀,每每听到这两人称赞张天生如何了得时,都显出一脸不屑之色,但内心中也很惶恐不安。他心中很明白,自己尽管武功略高于另两位护法,但是要想战胜他们任何一人,都得在二百招以上,若是两人联手对付他,他连五十招都支持不了,而张天生竟然能独战包括这二人在内的本帮众多高手,让他不得不在内心中折服。他一生从不冒险,当他没能解开艾兴风的|岤道时,心中就想到了,单凭来人的点|岤手法看,不管是张天生还是另有高人,自己都无法与人家相抗,缥缈峰不是久留之地,应该早点离开。他表面上狐假虎威,但内心中早就盘算好了后路。他向坤松道:“老伙计,我估计到菊花洞劫狱的人可能就是张天生所为,如果是他的话,派去的那八个铁卫恐怕无济于事!这样吧,你在这里坐镇指挥,我带几个人过去看看,那些人质是不能让他轻易劫走的。”他道罢,带上两名贴心护卫离开了缥缈宫,冒着风雨向山下掠去。

    范江刚出宫不久,便发现一条人影凌空飞腾着向缥缈宫奔来,其速快如闪电,让他感到十分震惊!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暗忖:“此人轻功如此惊世骇俗,若真是张远山之子,的确是飞鹰帮的一大劲敌!多亏自己早一步离开缥缈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来本帮能与之交手的只有帮主一人了!”

    范江的两个贴心护卫也看到了那条人影,刚想迎上去拦劫,但听范江低声喝道:“别动!你们俩真是自不量力,想去送死吗?”

    两人闻言诺诺,他们定睛观察了一会儿,对那个在风雨中飞腾的人都暗竖大拇指,心中暗忖:“这个人的轻功的确了得,看来他的武功也不会差,主人象是有些惧怕这个人,莫非他就是张天生吗?噢!主人原来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说去菊花洞是假,有意回避这个人是真!”他们俩对范江临阵脱逃的苟且偷生行为很不齿,但对其不让他们冒险拦截的呵护之情也心存感激。

    范江见那条人影过去后,率领两个护卫直接向山下码头飞驰而去。他们来到了码头上,马上有几个人从寮房中走出来,恭敬地道:“护法大人要出山吗?小的们马上给您老人家备船去。”

    一个护卫道:“速备一条快船,护法大人有急事去应天府。”

    “大人不知,快船都是小船,这么大的风雨,还是乘大船安全些。”一个负责码头事务的小头目道。

    范江登上了一艘大船,并让那个小头目找了二十个水手为他划船。船刚划出码头不久,范江便发现水面上漂浮着几个尸体,都是穿着本帮的服装,他举目远望,隐约发现有一条船停靠在水湾里,忙问船工道:“那条船是干什么的?这水上漂的人你们认识吗?”

    船工们仔细看了看浮尸,其中一人惊呼道:“咦!这几人不是咱们艾香主的护卫吗?他们怎么会淹死了呢?”

    另一船工道:“那边停靠的船是艾香主前天乘坐的,怎么会停在那儿了呢?”

    范江已猜到了端倪,知道那是张天生的杰作。这时,他仿佛看到那条船上有几个人正从船舱里走出来,像是与谁在打招呼,再往岸上瞧去,发现有十几个人向那条船走来,领头的好像是左使尚天知,让他顿生疑惑。忙让船工把船靠过去,想看看究竟。由于这湖中风大浪高,船工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船接近那条可疑的船只。

    那条船正是艾兴风划回来的,天生与尚天知押着艾兴风走后,青青怕发生什么不测,将被封住|岤道的十余个劲装武士和船工悉数推到水里了。碧云让何莹、何玉两人坐在甲等舱中,自己和青青两人持剑在手,坐在船舱门口,四目紧盯着对面山上。

    尚天知领着华山派和峨眉派的被囚人员刚转出山口,便被碧云和青青发现了,她们虽然没看到天生一起跟来,但见到人质被解救了出来仍很高兴。特别是青青,见到五位师叔及峨眉派几位师叔辈道士个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衣不蔽体,顿时悲从中来,哭拜于地道:“各位师叔,是侄女连累了你们,让你们吃苦了!侄女……”

    尚天知见状忙道:“樊夫人,此时不是悲伤之时,那边有条船向这边驶来了!下这么大雨,这船来得很蹊跷,大家快准备一下,以防不测。”

    碧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有条大船向这边驶来,忙向被解救的众人道:“各位前辈,大敌当前,恕晚辈不能见礼了!青妹,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负责保护好各位前辈和两位义妹,我同尚兄负责御敌。”

    灵柯斧石万千不认识朱碧云等四位女人,低声向尚天知问道:“尚兄弟,这四个人是谁?”

    尚天知一边望着对面来船一边回答道:“她们都是张少侠的人。”又一一手指道:“那位是‘流云冷剑’朱女侠,靠左边的是华山樊掌门人的令嫒樊姑娘,她俩都是张少侠的夫人。另两位是张少侠的义妹,据说是何守忠的女儿。”

    石万千刚想上前同四位美女打招呼,忽听尚天知惊骇地道:“各位快上岸躲一躲,来船上的人是飞鹰帮的范护法,此人在帮中三位护法中武功最高,尚某免强能阻拦他一会儿,但却坚持不了多久!”

    碧云闻听尚天知的话后,马上冲青青道:“青妹,你快带大家先撤上岸去,我同尚兄掩护你们,快!”

    “哈哈哈――尚天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吃里爬外,背叛本帮?今天落在本护法的手上,谁也别想逃走!”范江话落,人便飞落到这条船上,紧随其后的是他的两名护卫。

    尚天知拔剑在手,冷哼一声道:“范护法,并非属下愿意叛离,实因飞鹰帮作恶多端,不得不弃暗投明耳!”

    “难道你不怕毒发身亡吗?”范江威胁道。

    “苟活行恶,生不如死。跟着你们涂炭武林,即使不毒发身亡,也非死在别人的剑下不可,何必再以死来胁迫之!”尚天知大义凛然道。

    “大胆奴才!看掌!”范江怒喝一声,立向尚天知劈了一记排空掌。

    尚天知见来掌劲疾势猛,忙闪身避开正面,挥剑斜刺对方左肋,没想到范江的劈空掌很邪门,劲力击出后竟然能倒卷回来,尚天知一剑刺出后,顿觉背后犹如巨木撞来,惊得他拔地而起,横飘上岸,方才避过那回风掌力。

    范江一击不中,顿时恼羞成怒,飞掠上岸,欺身直进,展开大擒拿手法,直向尚天知的琵琶骨抓去。这一抓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着多种变化,指风飒然,飘忽不定,看似抓琵琶骨,又像掏心,极难判断。尚天知原是范江的属下,虽知道他的“擒龙手”独步武林,但不知道有这么厉害,忙移身换位,急使一招“玄鸟划砂”化解,哪知对方中途忽然变招,缩手改拂其腕脉。尚天知一剑走空,顿知不妙,一个“细胸巧翻云”倒跃丈外,还?站稳身形,但见对方如影随形,跟随至前,左掌右爪,上下齐施,顿感周围掌势连绵,爪影迭起,招里藏招,变化奇妙诡谲,罡风劲涌,势如天网般罩下来,不禁心中大骇!急展开邛崃派赖以成名的电光剑法,舞得光网也是,寒芒四射,出手之快,变化之繁,亦让范江暗吃一惊,不敢冒险轻敌,慌忙缩手变招。

    小白龙尚天知连出三十六手快剑,一气呵成,快如奔雷闪电,竟意外地化解了范江地攻势,不禁惧意立消,信心大增。范江身为飞鹰帮三大护法之首,并非浪得虚名,虽见尚天知快剑使得风驰电掣,招法诡谲,但功力尚欠火候,威力有限,嘿嘿冷笑两声,右掌一拂,掌力荡偏对方剑尖,左手屈指成爪,又向尚天知当胸抓来,这是他独门的大擒拿手法,加上小天星折梅手,极为厉害。

    第七十章 流星万里飞霜

    尚天知一路快剑化解了对方凌厉地攻势后,便想抢夺先手,宝剑一圈,反手一招“三环套月”,袭向对方“肩井”“俞府”“幽门”三处要|岤,本以为能得手,然而他却低估了范江的能力。但见范江抬掌一拂,忽觉剑身一沉,虎口发麻,差点脱剑,正惊愕之际,又见范江身如鬼魅般地欺近前来,左掌呈鹰爪当胸抓来,见那爪影暗藏多个奥妙变化,想回剑封挡已来不及,不禁大惊失色,仰身后倒,迫不得已使了一招“懒驴打滚”,直滚出三丈开外,方使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抬眼望去,不禁更加惊骇!但见范江阴魂不散地就在身前,悬掌于其头顶,只要掌力一吐,必将脑壳碎裂而亡。心忖:“此番我在劫难逃了!”正待闭目等死,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但听范江喝吼一声,“敢尔!”尚天知不禁睁开双目,悬在其头顶上的那只催命魔掌?了,却见范江反身挥掌攻向一人,仔细一看,原来那人是樊青青。是樊女侠在其命悬一线之际出手偷袭范江背后,救了自己一命。

    青青见尚天知独战范江很是吃力,顾不得保护何氏姐妹,飞身掠向范江身后,恰好赶上尚天知危如累卵之际,出手一剑向范江背心刺去,迫使范江不得不放弃取尚天知性命而转与她斗。

    其实,范江本可一掌打碎尚天知的脑袋,但自己也必将被青青一剑刺穿后心而亡。他不想干这种杀死一人又将自己的命也赔进去的傻事,霍地收手反击身后之敌,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当他反手荡开指向其脊梁上的那柄利剑后,迅即飘身侧移五尺,抬眼看去,发现偷袭他的人是华山派的樊青青,嘿嘿滛笑两声,戏弄道:“?想到姑娘长得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般狠毒!背后偷袭也是你这种自称是名门正派之人干的吗?是因为关心这个小白脸才不惜毁誉行刺的吧?听说你一直在追着张天生那小子,怎么又移情别恋了呢?这姓尚的可……”

    “范江老贼休要胡说八道,看剑!”青青哪里还能听他胡扯下去,玉面羞红地娇斥一声,抖剑便刺。这一剑也有个名堂,叫“万里飞霜”,原本是华山派剑招,后经张天生指点,形似而意非,比原招更为诡谲多变,且威力增大数倍。不过因其内力有限,尚未练至登峰造极地步。饶是如此,亦让范江吃惊不小!但见剑出芒射,宛若流星花雨,凝雪飞霜,铺天盖地向他罩来,双掌疾挥,劈抓并用,终将剑势化于无形。这老贼内力精湛,身经百战,搏击经验颇丰,青青剑法虽然巧妙古怪,但因内力与对方相差甚远,根本无法伤到人家。对方掌力拂到剑上,顿觉潜力传到手上,震得虎口发麻,并沿手臂逆行,整个臂膀宛如电击,差点握不住锟?宝剑。

    尚天知也是使剑的行家,单就剑法而言,青青这招“万里飞霜”端的妙到极点,怎奈内力不济,难伤对方。又见范江展开反击,掌势弥天,劲风波荡,压得青青剑法滞滞泥泥,守多攻少,险象环生,哪里还敢闲置一旁观赏?赶忙持剑疾攻了过去,与青青并肩作战,双剑珠联壁合,联袂搏杀范江。这两个青年剑手虽然称不上是剑道高手,但也堪称江湖翘楚,非寻常武士可及,然而,二人联手合战范江,仍然是守多攻少,逐渐落在了下风。

    朱碧云和石万千分别接住了范江带来的两个护卫撕杀,也斗得难解难分。他俩发现了尚天知和青青处境危险,却难以脱身援救。

    摩云手崔岩、青龙剑客陶运昌、小白猿任春、水上漂白展、闪电手雷明师兄弟五人,担心青青有失,顾不得内力尚未尽复,手舞锁链,亦冲入斗场助攻。

    范江不愧称雄江湖多年,独战七人,仍略占上风。这场恶斗持续有一盏热茶工夫,任春、白展和雷明三人分别被范江击成重伤,倒地残喘,战局急转直下,死亡的噩耗正悄悄地向正义之士这边步步逼近。

    何莹、何玉两人站在一棵大树下,见到青青脸色铁青,急得大声喊道:“天生哥!你快来救救青姐姐呀!”

    这两姐妹并没看见张天生,只是情急之下期盼她们战无不胜的哥哥尽快赶回来救人而已,没想到她俩的呼叫声竟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范江闻听后,竟然以为张天生真的来了,吓得他放弃了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连跟他一起来的两个护卫都置之不理,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飞掠到他的座船上,催促船工赶快开船,竟自逃走了。

    这种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那两个凶悍的护卫都惊呆了!当这两人缓过神来时,一被碧云一剑穿喉刺死,另一个被石万千一斧削飞了头颅,可怜这两人,死得不明不白,如果说是死在斧剑之下,还不如说是死在两个毫不懂武功的女人之口。

    樊青青见范江惊慌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