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剑侠古今奇缘 > 剑侠古今奇缘第10部分阅读

剑侠古今奇缘第10部分阅读

    笑后,亦用手指着那个阎王打扮的人道:“阁下是谁?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装神弄鬼,何其愚也!”

    “哈哈哈……江湖传言果然不谬,你小子的确有几分胆量,初出道便轰动了整个江湖。不过你今晚却很不走运,放着阳光大道你不走,却自投罗网闯到本王幽冥界里来了。既来之又对本王不敬,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了。不过,念你在阳世原是条好汉,又不谙世事,本王就破例告诉你名姓吧。本王是幽冥界鬼府之主罗九,可曾听说过吗?”罗九飞扬跋扈地道。

    张天生闻言暗吃一惊!他曾听师父讲过,江湖中有一个门派叫鬼府。掌门人叫罗九,人送外号鬼王。他修炼成一身邪功,深不可测,阎王十八剑独步江湖,少有敌手。门中有十无常、十幽灵、十个牛头马面,各个武功怪异,行事诡谲j诈,江湖上无人敢招惹。他为了去峨眉山救人,不想结冤于鬼府,便向罗九抱拳一揖道:“原来是罗前辈仙驾在此歇马,晚辈张天生在此拜见前辈!前辈的府地不是在蜀中丰都吗?何时迁移到此地来了?晚辈因事急于赶路,冒犯了仙驾,尚岂恕罪,望能借路放行。”

    “嘿嘿……你小子莫不是急于去峨眉山吧?本王受人之托,特意从蜀中赶到这里来等你。你们去峨眉也是送死,何不先在这里丢下臭皮囊,本王也好早点把你们典到好人家托生呢!”罗九j笑道。

    张天生闻听后,顿时恼羞成怒,厉声道:“阁下原来与飞鹰帮也是一伙的,小爷向来不怕鬼,有胆的过来索命好啦,别在那里干诈呼!”

    罗九被张天生骂得火冒三丈,怒声道:“你小子今晚死定了!小的们,快列阵,早点超度他们上路去吧!”他的话音刚落,但见其身前陡然升起一道烟幕,待烟幕散尽后,鬼王罗九与其所乘坐的那顶轿子齐都不见了,那些牛头马面,无常幽灵亦都去得无影无踪。天生见状,十分惊异,心中暗忖:“姓罗的玩的是什么把戏?既要留下我等性命,为何又都逃跑了呢?”他正在思忖间,忽听一阵鬼哭狼嚎,暝气四合,寒风砭骨,阴森森令人毛骨悚然。

    “张天生,你小子已经陷入了本王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如今你和那两个小美妞插翅难逃了!请你记住,明年今日便是你们仨人的周年!”鬼王罗九声音沙哑地道。

    “姓罗的,你枉称鬼王,既无胆量与小爷正面交锋,弄些见不得人的鬼把戏又怎能困得住小爷!”天生嘲弄道。他回头向朱碧云和樊青青两人低声道:“你俩跟在我后面,不要远离,看看姓罗的玩些什么花样。”他道罢,当先迈步向前行去。刚走出五步远,但见数把钢刀扑面向他砍来,天生忙使出排空掌迎面击去。他没击掌前尚不知厉害,当他击出一掌后让他大吃一惊!当他打出一记排空掌后,突然感到掌力如打在棉絮之中,毫无着力点,而向他砍来的钢刀却劲风扑面,寒气逼人。他吓得倒退两步,差点将紧跟其后的两位佳丽撞倒在地。

    第三十二章 九宫阎王阵法

    说也奇怪,那些劈面而来的钢刀,竟然在他头顶三尺高处陡然停住了。天生好生纳闷,站在原地凌空向外推掌,但听隆隆炸响,对面像有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他又向另外三面凌空击掌,情况大体相同。只要他不迈步硬闯,周围毫无异状,身子一动便四处碰壁。他此时方知自己可能落入人家的阵法之中了。他稍微镇静下来,认真思考一会后,按八卦阵破解之法试着冲阵,结果仍遭到了重创而返回到原地。他一时懵懂了,呆立在那里苦思冥想。

    原来鬼王罗九布下的阵法叫“九宫阎罗阵”。不识阵法的人一旦陷入阵中,即使对方不出手攻击,也会将人困死。这“九宫阎罗阵”是鬼王罗九从文王八卦图中衍化而来的。阵式分四正宫、四维宫和中宫,很是玄妙。九宫中的正四宫,指位于正东的震宫、正西的兑宫、正南的离宫、正北的坎宫;四维宫则指东南的巽宫、东北的艮宫、西南的坤宫、西北的乾宫;中宫在中央,是整个阵形中的阵眼和指挥中枢。

    鬼王罗九何以同张天生一朝面就摆出这种绝户阵呢?这里有个原因。

    蜀中酆都鬼府,虽然在江湖中称霸一方,独树一帜,但也并非无敌于天下,谁都不敢招惹。去年初,飞鹰帮为扩大自己的势力找到鬼王,先礼后兵,最后降服了鬼王罗九。飞鹰帮帮主委任罗九为副帮主兼任川东地区分舵主。罗九是奉命到此拦截张天生入川的,能消灭之更好,消灭不了也可阻其暂缓入川,好让总部争取时间布下天罗地网,最后拿下这个最大的劲敌。

    张天生在华山先后战败了几个飞鹰帮的重要人物早已哄动江湖,罗九对这些事也了如指掌。他非常清楚,凭自己的武功不可能战胜这位后起之秀,因此才摆下这个绝户阵,将其困住。

    张天生被困在“九宫阎罗阵”中之后,开始并没在意,以为是江湖术士玩的小把戏,不足为奇。后来感到事情并非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并意识到自己和两个女伴都让人家困在了某种阵法中。他曾跟师父学过一些阵法,知道阵法不同妖术,阵法玄奥诡秘,变化莫测,不熟悉个中玄机极难破除。他本来有这方面知识,但因其先被人家困在阵中,不知阵名,无力破解。

    方才天生用排空掌四处击打一番,“九宫阎罗阵”已被震动,阵中顿时发生了变化。但见四围黑烟滚滚,寒气逼人,似有万把钢刀漫天飞舞,刀光所凝聚的寒风,犹如刮肤剔骨般令人无法忍受。又有无数怨鬼冤魂泣哭哀号,幻象万千,真是恐怖至极。

    碧云与青青被吓得失魂落魄,泪珠涟涟,跌跌撞撞地想靠近天生身边,以求保护。然而,两人刚走两步,忽感脚下一软,地陷一坑,齐都跌进坑里,吓得两人尖叫一声,腔调都变了。

    张天生见状,忙伸出双手虚空一抓,将二人双双抓到跟前,两人顾不得男女有别之嫌,双双扑进天生怀里,不敢睁眼观瞧。

    天生虽觉温香软玉在怀,但身陷险地,哪有心思怜香惜玉?见无法出阵,索性将两个佳丽左拥右抱地盘坐于地,静下心来思考破阵之法。

    俄顷,天生忽然听到有人从阵外向他传来蚊蝇般细语声道:“张少侠勿惊,这是‘九宫阎罗阵’,可按‘九宫阵法’破之。你所处的位置在‘离位’,可先向北走,进入中央阵眼,将那个执令旗的令官打倒,然后去‘艮位’奔生门,便能走出阵外。”

    天生闻听后霍地站起,觉得这声好耳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他猜想,一定是阵外有高人在指点他出阵,心中窃喜。朱碧云和樊青青并不知情,见天生突然起身,以为又发生了什么险情,惊慌地也跟着站起身形,形影不离地依靠在天生两侧,两人分别用一条手臂紧搂着天生的虎腰,另一手持剑向外平指,虽然虎视眈眈,有同仇敌忾之势,但却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张天生读过洛书,知道“九宫阵法”。他没有急于按照阵外那位高人指点的办法马上破阵,而是先温习一遍“九宫阵法”之歌诀,心中默念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温习完后,他俯首向朱碧云和樊青青底声道:“云妹、樊小姐,我有办法破阵了,你们两人一定要跟紧我,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可退却,切记。”

    朱碧云道:“天生哥,这究竟是什么鬼阵法,你能告诉我们吗?出阵时一旦被冲散,我们也好有个应对措施呀。”天生暗想:“是应该将出阵之法讲给她们听,特别是朱碧云,人家原本是书香门第,或许也懂得些阵法知识,危急时刻,或可助我一臂之力。”遂低声道:“这是‘九宫阎王阵法’,其实‘阎王’两字是罗九附加的,可按‘九宫阵’破解之法处之。记住,我们现在所处位置是朱雀‘离位’,是景门;左面是‘巽位’,是杜门;右面是‘坤位’,是死门;‘震位’是伤门;‘兑位’是惊门;‘坎位’是休门;只有‘艮位’和‘乾位’可走,一为生门,为开门。记住了,到时不可慌神,有很多情况都是幻影,并不可怕。”天生道罢,低声喝道:“跟紧我,咱们这就出阵!”

    天生一马当先,但见他向阵中猛击一掌,一个箭步向前冲去,果然见到一个身穿道装的披发怪人手持一面三角红旗,站在阵中央念念有辞地叨咕咒语。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时,但见天生手起一掌,顿将那个人打死了,然后直奔东北‘艮位’疾驰而去。由于天生走得太急,只有樊青青一人跟他一起冲出到阵外,朱碧云在樊青青之后,没等她冲到‘艮位’时,已有人将她封堵住了。她见情况不妙,虚刺一剑,转身向‘乾位’开门杀去。

    天生杀出阵外后,只见青青一人跟在其身后,没有见碧云出阵,刚想返回阵中去营救,忽然感到脑后有剑气袭来,知道有人在背后偷袭,暗叫一声“不好!”忙用“脱袍让位”避开锋芒,迅即又使了一式“怪蟒翻身”,同时打出一记排空掌,化去了险情。当他看清偷袭者是鬼王罗九时,暗吃一惊,感到非常意外。心想:“他布下的阵法,应在阵中指挥,怎么跑到阵外来了呢?”然而,对方的宝剑让他没有时间多想下去,罗九又挥剑向他杀来,他只有全力迎战了。

    鬼王罗九布置完“九宫阎王阵”后,并没在阵中,一直站在阵外观察动静。当他发现阵中央突然有股青烟冲天而起,并发出隆隆沉雷之声后,便知道他多年苦心研究的阵法被破掉了。但让他惊讶的是,张天生怎么会懂得破阵之法,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阵而出呢?实在令他百思不解。目前,能阻拦张天生去峨眉山的阵法已经灰飞烟灭,唯一的办法只有与其拼命厮杀了。因此,他先于张天生一步,隐藏在‘艮位’生门外守株待兔,等天生冲出阵门时,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张天生以徒手迎战持有宝剑的罗九,多少有些吃亏,加上他连日来奔波劳累,身体很疲惫,一时间很难取胜。

    罗九在没与张天生交手之前本来心存怯意,攻守十分谨慎。打过十余招后,他发现对手并非像传说的那样可怕,胆量与信心逐渐大了起来,攻击力也逐渐增强了。

    张天生虽然感到内力不济,但他的毅力仍很顽强,面对鬼王犀利的剑法毫不畏惧,而且越战越勇。“阎王十八剑”虽然诡谲刁钻,霸气绝伦,但他仰仗着师门绝学和祖传秘技,仍能轻松化解,并略占上风。

    第三十三章 何人暗中相助

    鬼王罗九的阎王十八剑法用尽后,不仅没能将劣势搬平,而且情况更加不利,不禁心里有点发毛,手中的利剑像是中了邪似的,已不服从他的控制了,被张天生发出的刚猛强烈的掌风震得七零八落,失去了章法。他勉强支撑到百招,已累得汗流浃背,并到了山穷水尽、黔驴技穷的地步。若不是他手下的“十无常”及时赶来助阵,恐怕真的成了“鬼王”了。

    十无常每个人的武功并不是很好,但组合赶来威力却大得惊人。他们像走马灯般围着张天生转动,各种奇门兵器纷至沓来,其势若翻江倒海,锐不可当。张天生刚与罗九战罢,体力有些透支,面对这些生力军的凌厉攻势,顿时显得力不从心,惊惶失措。

    樊青青见状,马上仗剑加入战团,与天生并肩御敌。有了樊青青从旁侧应,张天生立马感到减轻了许多压力,精神陡然一振,迅速扭转了战局,不到一盏热茶时间,十无常中有三人被天生击毙。

    鬼王罗九见状,知道再打下去将会凶多吉少,要不马上撤退,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加惨重。他不想做赔本买卖,让自己的部下白白送死,使自己成为光杆司令。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是他能够在飞鹰帮中获得高职位的资本,没有了这些人的存在,他将会失去一切。

    正在他暗中思忖之时,十无常中又有两人被张天生打成重伤,迫使他不得不下决心撤出战斗。他急忙从怀中取出一枚信炮,迅速点燃,随着一声爆响,但见剩下的五个无常鬼不约而同地施放出一枚烟幕弹,遮住了张天生与樊青青的视线。待烟幕消除后,所有鬼府的人,早已走得一干二净,无影无踪。

    张天生虽然取得了胜利,但对所有鬼府的人,在瞬间撤退得这么干净利落感到很惊诧。他没有去追击敌人,而是转身向背后林中抱拳道:“不知何方高人助在下脱困?请现身一见,好让在下当面拜谢!”林中无人回应,只有萧瑟秋风作响。天生连说三次,皆无人应答。

    “恩公,既然暗助之人不愿现身,而碧云姐现在又下落不明,何不先找找她?”樊青青道。

    张天生闻听后,猛然想起碧云不在身边,一拍大腿道:“真该死,我怎么把她给忘了!”他刚想高声呼喊时,但见碧云牵着三匹马正向这边走来。

    “碧云姐,你是怎么从那鬼阵中出来的?”樊青青道。

    “我当时没跟上你们,是从‘乾位’开门杀出来的。出来后,刚想找你们,却被一群幽灵缠住了。正在我惊慌失措,一筹莫展之时,忽然有一幞头象简,角带青袍,皓鬓苍髯的老者从天而降,但见他手挥竹杖,打散了那群幽灵,并引我找着了马匹,然后又飘然而去。”碧云道。

    “云妹,你没问他姓什名谁?”天生道。

    “问过了,但他不肯告诉,只告诉我,你与青妹所在位置,督促我尽快前来找你们,然后就忽然消失了。”碧云一脸迷茫地道。

    “喔,看来这位帮助咱们的贵人很是神秘!”天生稍停片刻后接着道:“云妹,樊小姐,咱们上马赶路吧!”天生道罢,从朱碧云手中牵过来自己骑的那匹马,刚欲翻身上马,忽听樊青青羞怯的柔声道:“恩公,请您以后别再叫妾婢为小姐好吗?”

    天生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莞尔一笑道:“那让我如何称呼你呢?”

    樊青青呢喃地道:“恩公可直呼妾婢的名字或――哎呀!叫什么都行,总而言之别再叫妾婢小姐就行,人家心里不喜欢。”她道罢,抢先上马,双脚跟一磕马肚子,向前飞驰而去。

    天生木讷地笑了笑,与碧云各自上马,并驾齐驱追赶了过去。

    碧云在马上向天生笑道:“天生哥,你好糊涂耶!那妮子对你动了真情,想让称她为妹子,你真的不懂她的心意吗?还是故意装糊涂?”

    天生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碧云的问话,拍马疾驰而去。碧云见状,心里一酸,很不好受,叹息一声,抖动缰绳随后追去。

    三人走出那片树林时,已是夜静更深。天生仰首望天,但见星光暗淡,云藏冷月,晚风习习,四野幽静。他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咱们总算走出这片林子了!”忽然,他感到头有些旋晕,浑身乏力,差点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朱碧云一直与天生并骑而行,眼睛从没离开过他的身子,当她发现天生忽然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惊叫道:“天生哥,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我没受伤,只是头有点眩晕,全身乏力而已,可能是疲劳过度造成的。此时若是能从哪里沽得一壶酒来,接一接力也好!”天生有气无力地道。

    “这荒郊野外的,哪里能沽到酒,就是讨杯茶水都难办到!你若是坚持不了,就下马休息一会吧?”碧云爱怜地道。

    “恩公先在此歇歇乏,待妾婢到前面看看,若是能找到人家,买些酒来好给你解渴!”青青道罢,拍马绝尘而去。

    “樊――青青妹子快转来,这里情况复杂,不可单独行动!”天生怕她出意外,焦急地道。

    樊青青闻听天生终于肯叫她妹子了,并能如此关心她的安危,心中如饮甘露般万分高兴。她勒马稍停片刻,忽又放辔继续向前驰去,转瞬间便淹没在夜色之中。

    天生见状大惊失色,顾不得身体疲倦,拍马向前追去。但是,他本来已是筋疲力尽,再加上心里着急,虚火上升,浊气下降,没跑出半里路远,两眼一黑,忽地从马上摔落下地,顿时人事不醒。

    碧云见状,急忙跳下马来,扑到天生身上慌恐地喊道:“天生哥!天生哥!你怎么了!你醒衸岤d―青妹!你快回来!天生哥昏倒了――”她忙从天生怀里取出药瓶,开盖一倒,只倒出一粒“九还丹”,又摇了摇瓶子,里边?有响动,方知这瓶灵丹妙药仅剩下这最后一粒了,本想留下用在最关键时刻,又担心天生会出问题,索性喂给天生,将那空瓶扔到了草丛中。

    樊青青此时恰巧转过一个土丘,没听到碧云的呼喊声,仍然拍马疾驰。她一心想着尽快弄些酒来,好献给心上人,以求换取其欢心与青睐。什么天黑路远,什么鬼怪魔妖,所有危险都付诸脑后,胆怯与恐怖此时皆远她而去。她不顾一切地催马奔跑,约跑出三里远近时,发现有一座山神庙。她翻身下马,推开庙门喊道:“喂!庙里有人吗?”她喊了几声见没有人应答,又炸着胆子走进里边,发现里面除供有山神塑像外,没有人住。她败兴地从庙里走出,站在门口向四外望去,忽见距这里四五里远处闪现出万点灯火。青青心中一阵惊喜,情不自禁地狂呼起来道:“我找到人家了!嘿,这村落好大耶!”

    这不是一般的普通村落,而是一座拥有千户人口的古镇,很繁华。樊青青进入古镇后,发现许多酒店尚没打烊,吃酒消夜者大有人在。她来不及选择哪家酒店好坏,就近下马,闯进一家酒店,匆匆忙忙买了一大坛村醪,又要了三十斤熟牛肉和三十个馒头,让店家装到自己的马驮子里,掏出五两白银丢到柜上,也不待人家找零,冲出店门,跃上马背向来路打马疾驰而去。

    “姑娘,还没给你找钱哪!”店小二冲出门外伸长脖子喊道。

    “店家,恭喜你发财了!那位姑娘真大方,竟多给你三两银子!”

    “看她急三火四地,一定有急事,等不及找钱,弄不好一会儿就能回来要的。”

    食客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碧云千呼万唤,终于唤醒了张天生。

    第三十四章 避雨叩拜山神

    天生醒来后,看见碧云哭成了泪美人儿,心中很是感动,忙安慰道:“云妹,别哭坏了身体!我没事,歇一会儿就会好的。青青回来了吗?”

    “冤家,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吓死我了!青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听你说想喝酒,便不顾一切地去给你弄酒去了,看来她弄不到酒决不肯罢休的。”碧云娇嗔满面地道。

    “唉!都怪我不争气,不该说那句话,害得她黑天瞎火地到处乱跑,真要是闯出什么祸事来可如何是好!”天生虽然服食了师门灵药,但因时间短,药性尚未行开,身体仍很虚弱,刚挣扎着坐起又躺下了。于是他向朱碧云道:“云妹,扶我坐起来,这地上露重潮湿,浸润得我腰酸腿冷,很不好受。”碧云闻听后,忙扶他坐起,刚想去卸下马鞍垫为他铺在屁股底下,天空却陡然刮起了大风。但见黑云四起,雷电交作,大雨如倾盆般直泻下来。这真是: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碧云四顾,找不到可避雨的地方,忙抱起天生,飞身上马,二人一骑,冒雨寻觅可避风雨之地。正行间,忽听前面有人呼喊道:“碧云姐!张大哥!你们在哪儿!”

    碧云听出是青青的口音,忙回应道:“青妹,我们在这儿哪!”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得大地通明。尽管是瞬间,双方都彼此看到了。青青急声喊道:“碧云姐,快跟我来,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山神庙,咱们到那儿避雨去。”

    三人进入山神庙里,青青借着闪电光亮,找到了几根残蜡,擦着火镰将蜡烛点着了。碧云将天生放在供桌上,忙又去寻找劈柴,笼起一堆篝火。烛光篝火将整个山神庙照得如同白昼,三人此时才发现,每个人都已被雨浇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

    碧云又将天生抱下供桌,移坐在篝火旁边的木板上向火取暖,当她抬头时,忽然看到山神塑像,惊呼一声,手指着山神惊恐的道:“天――天生哥,是――是他――山神老爷救――救我――脱困的!”

    天生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见是山神塑像,开始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俄顷脑子里灵光陡现,恍然大悟。

    “云妹,你是说山神老爷救你逃出鬼府幽灵的围困是吗?”

    “我当时虽然没看清他的脸面,但那人的身高衣着与这山神爷一般无二,一定是山神爷显灵救了我。”她说罢,从天生怀里挣脱出来,扑翻在地,向山神像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嘟囔道:“感谢山神爷显灵救了小女子一命,今日夜黑被雨,买不到供品香烛,待雨停天亮后,小女子一定买来三牲奉供给您老人家,望您老人家保佑小女子等三人平安去峨眉,救出樊伯伯等华山众人!”

    樊青青开始不明真像,听天生询问后,又经碧云的祷告词,方知就里。她虽然听得头皮发炸,但事关她们华山之事,也跟着碧云一起跪拜祈祷,状甚恭敬。

    天生暗忖:“难道指点我破阵之法的人也是这泥塑的山神所为吗?如果真是他,我也当拜他一拜才是。”他想到此,忙也挣扎起身,面向山神塑像跪拜下去。说也奇怪,天生刚欲磕头,但见那山神塑像忽然晃了一晃身,并伴有轻微的响声,似山神泥身崩裂之声。此时,天生仿佛听到有人向他道:“少侠情勿拜小神,你乃大有来历的贵人,小神承受不起你的叩拜。”天生闻听后先是一愣,后来方明白,可能是山神不敢接受他的叩拜。他为了证实这一点,向碧云与青青两人问道:“二位贤妹方才听到有人说话了吗?”但听二人齐道:“没听到有人说话呀!你听到什么了吗?”天生虽然仍迷惑不解,但又不得不信,只好作罢,不再拜山神。

    碧云与青青两人先见到山神塑像突然摇晃并发出裂帛声响后,惊得面如土色。后见天生欲拜山神爷而又忽然不拜了,那山神像方安稳不动,响声也立止,心里很纳闷。两人满脸狐疑地呆望着天生,心中暗忖:“张郎的确是个非凡的人物,连山神爷都不敢接受他的叩拜!此生若能嫁给他,即使当不上正房,能做他的媵妾也心甘情愿!”

    天生见这两个窈窕淑女呆望着自己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一时心血来潮,细细打量过去。但见被雨淋湿后的两位俏佳人,别有一番风韵:

    铅粉挂腮边,水洗观音玉面;膏脂淋颈下,油揩嫦娥青唇;蓬散的青丝,披肩遮背,似流云飞瀑,飘逸灵动;罗衫紧凑,难裹修长;曲线玲珑,沟壑格外分明。恰似西施浣纱,犹如贵妃出浴,令人垂涎三尺,难抑。

    天生一时看得灵魂出窍,心猿意马,扑朔迷离,欲火升腾。

    忽然,庙外传来一声霹雳,震得他懵懂顿开,幡然醒悟。觉得自己举止有失君子风度,不该滋生邪念。他忙转过脸去,面向篝火肃然端坐。

    碧云与青青两人也是闻惊雷而收心意,脸色羞惭地分坐在天生左右,默不做声地向火取暖。

    俄顷,但听青青用手拍了下额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怎么忘了把酒菜拿进来了呢!碧云姐,请帮一下忙,我一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

    两人冒雨冲到门外,从马驮子里取来了酒和食物,放在火堆旁。因牛肉有油纸包裹,没被雨水淋湿,但那三十个馒头却被雨水泡得胀大了许多。

    “青妹,你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真难为你了!”碧云边分送牛肉边问道。

    “离此四五里远有个古镇,我是从那古镇上的酒家买来的。”青青边回答碧云的问话,边用碗从那酒坛中舀了碗酒,小心翼翼地送给天生,并笑了笑道:“恩公,因时间匆忙,也不知这酒好不好喝便买下了,您先尝尝,看看怎样!”

    “这么浓的酒香味,岂能不好喝!真是有劳你了!不过,有句话你得改改。”天生伸手接过酒碗道。

    青青闻听,不知说错了什么,心中发毛的问道:“恩公,是什么话?只要您说的话,妾婢一定照办。”

    “你既然不喜欢让我称你为小姐,我也不喜欢你叫我‘恩公’。我只比你大两岁,总是‘恩公、妾婢’地叫着怪别扭的。这样好吗,你要是不嫌弃我的话,我们今后就以兄妹相称怎样?”天生道。

    青青闻听后,兴奋地道:“能与恩公兄妹相称,实妾婢所愿,但不敢耳!”她道罢,向天生飞个媚眼,忙又低下头去,羞得脸颊绯红。

    “看来樊小姐是瞧不起在下了!也难怪,一个从穷山沟里走出来的野小子怎配同名家闺秀论兄妹,在下太自不量力了!”天生有意揶揄道。

    青青闻听,慌忙向天生躬身道:“恩公之言让妾婢如芒刺在背,无地自容。恩公在妾婢心中高不可仰,别说能以兄妹论交,就是让妾婢为恩公当粗使的丫头都是求之不得的!妾婢若有什么不恭之处,任凭恩公责罚打骂,毫无怨言。”

    碧云看出来这两个人,一个在有意揶揄对方,另一个却被蒙在鼓里,慌恐地自贱身份表明心迹。她忍不住笑道:“青妹何其愚也!天生哥是在同你开玩笑哩,却把你唬得神魂颠倒,泯灭了灵台。堂堂一个华山派掌门人的千金小姐,竟然自贱身价给人家做粗使的丫头,好羞人耶!这消息若是传入江湖去,马上会成为爆炸性新闻的。天生哥既然想认你做妹子,你叫他一声哥哥不就成了吗!”

    青青闻听,豁然开朗,但见她向天生深鞠一躬,并甜甜地道:“张大哥!妹子愚笨,还望今后多多提携!”

    天生开颜大笑,将青青递给他的那碗酒一干而净,激动地道:“想我张天生幼失怙恃,上无兄姐,下无弟妹,孤苦伶仃,除恩师外,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而今何幸?竟然从天上掉下两个知冷知热的妹妹来!我好荣幸也!”

    碧云与青青闻听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双双齐道:“哥哥!妹妹今后愿长陪伴在你身边,决不会让你再孤零零的独自生活。”

    第三十五章 常伴君侧足矣

    天生闻听后暗吃一惊!心想:“要糟糕!这两人莫非要效仿湘妃吗?可我心里虽然求之不得,但恐将来复仇时,一旦亡命,岂不害了她们的终身吗?”

    碧云见天生突然沉默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疑惑地问道:“天生哥,你在想什么心事呢?莫非不喜欢我与青妹长陪伴你吗?”

    天生闻言,讪笑道:“能得到两位贤妹的抬爱,已是过望,但女人终有一天会嫁人的,怎敢让你们长伴哥哥我呢!”碧云和青青闻言,大惊失色!正是:

    头顶打开八片骨,一盆冰水浇下来。

    两位俏佳丽听了天生的话后顿感透心寒冷。她俩对望一眼后,羞得做声不得,泪水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她们不顾羞耻地向天生表明了心迹,但万没想到天生竟然会说出这番绝情的话来,如何能不伤心?

    天生见这对异姓姐妹方才还欢声笑语的柔情万种,听了自己的话后,便伤心地哭了起来,直似雨打芭蕉,风残海棠,让人看了楚楚可怜,目不忍视。他叹息一声后,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为兄并非是冷血动物,只是……”碧云不待天生说完,忙插话道:“只是什么?无非是怕我们拖累你为父母报仇罢了!须知,我俩虽然是女儿身,但吃的也是江湖饭,从没把生死看得太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有不测,只怨自己命短,岂能怪罪于你?除非――”她说到这里,没有勇气将“除非”后面的话说出来,早已泣不成声,抽搐得花姿乱颤。

    天生见状,惶恐不安地以手抚摩其背,宽慰道:“云妹多虑了。愚兄之难处并非如你所想,而是自恐命运多舛,前途吉凶难料。你与青妹子正值豆蔻年华,风华正茂,贤惠明德,貌美如花,皆堪称国色天香,万里难寻的大美人。能得两位相伴终生,愚兄岂敢再做分外之想!愚兄所虑者,此去前途未卜,仇家势大凶悍,倘若不幸遇难,实不忍看到两位娇娥为我而葬送了青春,或埋香于荒野耳!”

    碧云与青青两人闻听后,皆破涕为笑,已知这个男人并非是无情物,其所虑者,原是一片好意。碧云斜飞一眼天生,嗔怪道:“生哥所虑真是可笑!岂不闻:‘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既然愿与君笑傲江湖,便决心不离不弃,影随灯灭,虽死无恨!”她道罢,一把夺过天生手中的空碗,为其舀了碗酒,又道:“妹子并非不知廉耻,自荐自身,攀鳞附翼于君,实因母亲去逝的早,父亲虽在,但喜欢过那朝梁暮陈,游山玩水,放荡不羁,闲云野鹤的生活,无暇关顾于我。多日与君相伴,已生情愫,寸心难容他人,不得不厚颜自陈心迹,望君谅解之。君非泄中之物,它日定能腾飞。妹有自知之明,不敢觊觎正位。能为君铺床叠被,常伴君侧足矣!倘若不允,唯死而已,决不另择蠢人而苟且偷生!若君垂怜,请饮下这碗酒,以示君意!”

    天生闻听后,霍地站起身来,双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他又亲自到酒坛里舀了一碗酒,送给碧云,诚心地道:“贤妹乃圣人后裔,大家闺秀,肯降尊附就愚兄,愚兄感激忧恐不及,岂敢不应!为表谢意,望贤妹也饮下这碗酒,聊慰情怀!”

    碧云见状,大喜过望,慌忙接过酒碗,一仰脖子干了。两人对望,四目泪花盈盈,情意绵绵,心心相印,好不欢快。二人刚欲转身坐下,忽见青青扑通一声跪在了二人身前,满脸泪花,声音哽咽地道:“二位今晚定下了终身,小妹由衷表示祝贺!不过,姐姐既然名花有主,岂忍心让妹子空怀遗恨!妹子心思亦如姐姐一样,但不敢与姐姐比肩,甘愿为君之小星,望能接纳!”

    天生眼含泪花,征询性地望了一眼碧云,见其微微点了点头,方对青青道:“青妹乃华山顶上一株奇葩,万人瞩目之鸾凤,何愁找不到称心如意的白马王子!今晚青妹欲效尤云妹之法,甘心屈身附我为妾,实让愚兄为难之至。青妹与云妹情况不同。当下华山派正在背难之时,倘若我接受贤妹之情,恐有乘人之危而纳人孤女之嫌,若是不答应,忧恐贤妹怨我薄情,奈何!”

    青青闻言,虽然知道天生之言不无道理,但颜面上过不去,羞惭得恨无地缝可钻。她一时想不开,大叫一声“罢了!”突然拔出佩剑,横在脖颈上就想自刎。天生见状,慌忙起身,夺下宝剑,嗔怪道:“青妹怎可如此轻生?愚兄并没拒绝你的爱心,只不过暂时有些犯难而已。你的心意,愚兄早就知道,唯恨相见晚也!待救出尔父后,若能得到其许可,愚兄何乐而不为!”

    青青闻听,抱住天生大腿悲切地道:“爷何不早说,让奴家虚惊一场!只要爷肯收留,家父绝不会反对的,请爷放宽心好了!”

    “贤妹怎又换了称呼?越发不长进了!”天生嗔怪道。

    “奴家并非冥顽不化不知礼法之人,盖因奴家不比碧云姐,既蒙爷收录为小星,岂能不论大小,乱了身份。而且家父及整个华山派尚仰仗爷去救助,奴家甘愿这么称呼,以正尊卑之别。”青青乞求道。

    “真是乱弹琴!今晚我们只不过是私订终身,怎算得了数?云妹子与你,皆有老父在堂,而我也尚没向家师禀报,未经长者们同意,又没举行仪式便自作主张地以夫妻妾婢呼之,岂不是大逆不道吗?而且,谁给你们规定了身份?难道就不可平等相待吗?至于因为我帮你去营救尔父而自降身份,就更是不应该了。若是那样,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吗?愚兄方才没能马上答复于你,所虑者正是为此。你们若是尊敬为兄,在没成婚礼之前,均以兄妹相称,不可任性胡来。”天生一脸正气地道。碧云与青青相顾唯唯,不再辩争,并表示接受天生的意见。

    三人表明心迹后,心开意适,重新围着火堆安坐下来就餐。碧云与青青两人嘴上虽然仍呼天生为兄,但内心和行为上已将天生当成了自己的夫君,伺候得非常周到。三人互相飞觞敬酒,俨然如夫妻宴饮,欢声笑语,和气致祥,直到更深方歇。

    翌日黎明,雷停雨歇。天生酒足饭饱,加上服了一粒“九还丸”,体力早已恢复了七八成,又经小半夜的盘膝打坐,晨起后,运功默察了一下体内真气,觉得丹田充盈,真气流畅,内力竟然全部恢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