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夸赞:“暮华,你真是进宜了。”
韩暮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边车厢两夫妻爱意绵绵,曹国公府夫人却在生闷气,方才在长公主府,盛京几个老一辈的贵妇聚集在一块儿,韩国公府的老夫人竟然明里暗里职责她竟然让妾室先坏了身孕,不把主母放在眼里,纵容庶长子出生,以后让高门贵族对韩暮华有看法。
宗规祖制,若不是主母不能生育,或是有特殊情况,为了稳固主母的地位,都是要等嫡子先出世,屋里的姨娘妾室才能有孕嗣的权利,否则就是不合规矩,嫡庶不分!
那些簪缨望族里的嫡少爷,即便是在正妻未过门的时候纳了妾室,有了通房,那孩子也是不许出世的,妾室的身份极低微,就像是夫妻之间的财产或者是奴婢,夫妻都有处置的权力,这么低微的妾室身份让她们先有孕,不是打正妻和正妻母族的脸吗?
韩国公府还是这样鼎盛的时候,曹国公夫人就这么不顾颜面,老夫人真的很生气。
毅勇侯夫人,杜国公夫人都站在韩暮华这边,曹国公夫人孤援无力,她气愤之下就说出了韩暮华那微不足道虚寒体的毛病。
老夫人也不是丝毫不懂医术,以前珏少爷常年身体不好,她为了照顾他,简直可谓是因他久病成医,立即就直切要害,问她韩暮华是不是不能生育。
曹国公夫人当然支支吾吾,既然不是不能生育,小两口结婚连三个月都不到,曹国公夫人在一边瞎操心,确实过了,这般老夫人和毅勇侯夫人对她更是有成见。
曹国公夫人也不是不讲理,她也觉得她这事做的不体面,可是她抱孙心切啊,难道要她亲自派人了结了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儿吗?她怎么下得了手!
于是她只能顶着老夫人和毅勇侯夫人的轰炸,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回府。
顾嬷嬷一直伺候在她身边,当然知道曹国公夫人在烦恼着什么,她叹了口气:“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事确实亏待二奶奶。二少爷和二奶奶都年轻,夫人以后总会有抱金孙的时候,还在乎这个庶子做什么!总归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夫人替孩子着想,还不如不让他来这个世上,庶长子以后即便过继到二奶奶名下,有您的疼爱,那外面说闲话可怎么办,您难道要他听一辈子的闲话吗?”
顾嬷嬷的话很中肯,她是在为孩子的未来考虑,到时候他长大懂事了,被父母带出去,别人就会提到他的出生,嘲笑他是姨娘生的孩子,还占着嫡子的身份,甚至有些狗眼看人低的会将他排斥在外,肆意羞辱。男孩可不像女孩,长大就嫁了人,他要继承家业,要为家族出力奋斗,出生会成为他一辈子无法抹去的诟病。或许有人会觉得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第182章 惊闻噩耗
她咬着唇水盈盈的眸子盯着他控诉道:“李濂,还在马车上,一会儿要到家了!”
李濂深眸里神采变幻,他低头轻吻她的淡眉,眼睫,鼻尖,唇角,然后埋在她白皙的脖颈里吮吸。冰火!中文
韩暮华受不了这样的挑逗,马车外是骑着马的护卫,这种幽闭的环境让她有一种羞耻感,全身更加的敏感,李濂咬着她的耳朵在她的耳边低喃,嘶哑的声音染上了情|欲,“放心,暮华,为夫有分寸。”
灼热的手掌穿过褙子的下摆与她柔嫩的肌肤直接相触,一寸一寸地抚摸着,韩暮华整张脸红透了,看也不敢看李濂的神色,将一颗脑袋都埋在了他胸口,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的男子好闻的气息,她伸手抱住他的腰,依偎着他,以减少自己的紧张。
腰间纤细的手臂搂紧,李濂在韩暮华耳边轻笑了一声,磁性喑哑的声音里透着得意和满足。垂眸瞧见她红透了的小巧耳朵,他伸舌在她的耳洞里舔了一下,然后轻轻咬住她粉红的耳廓,这样亲昵的动作换来换暮华身体的轻颤。
她全身麻痒又燥热,敏感的耳朵又受到刺激,韩暮华紧紧咬着唇才抑制住了呻吟。
揽在他后背上的手,不自觉的抓紧,身体的感觉让她觉得难耐!
李濂一手揽着她。不让她受到马车的波动,一手在她衣内肆虐,沉甸甸的丰盈被掌控在手中,他喘息了一声,食指和中指夹住顶端的樱红搓弄。
身体里好似有一阵激流,胸口微疼麻痒的感觉扩散到全身,她的小腹好似也要跟着收|缩。
很快,李濂不满足于这样的挑逗。手掌慢慢下滑,停在她平坦滑腻的腹部,温柔地抚摸,然后不自觉地往下钻……
意识到李濂要做什么后,韩暮华连忙按住他的手,抬起头来,她脸颊晕染了欲|望。红的滴血,杏眸里水汪汪的,叫人看了口干舌燥。
韩暮华狠狠瞪她,可是她现在这副惹人怜爱的样子根本没有杀伤力,反而更能引人遐思,“不行,外面还有人!”
她刚刚死死咬着唇才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如果李濂还要做什么,她一下子忍不住,脸面定然无存,他脸皮厚可以不顾,但是她不能。
李濂瞧着她,俯身在她粉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可刚才实在是情之所至,谁叫她这么诱人!
他浑身火灼火燎,全身肌肉紧绷。温香软玉在怀,还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能抱能挑逗却不能吃,他憋屈的很。
他凑在韩暮华的耳边委屈道:“好,是为夫不知分寸,可是,暮华,我好难受。”
韩暮华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以为他身子哪里不舒服,前阵府上韩柔莫名染上天花,她还余悸未消,担忧地伸手就往他头上按。感受到他温度正常才松口气。
李濂被她的动作逗笑,韩暮华有时候真是笨的可爱,他将她水葱一样白皙的手拉下来,贴上他身上的某处,脸上漾着狐狸一样的笑。
韩暮华明白过来手中是什么后,震惊地瞪圆了眼睛,然后像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要抽回手,小手却死死被他握住,动弹不得。
她都要哭了,李濂这厮怎么色心不改,他那里高竖,胀的那般大,她一只手简直要握不住……
“李濂,你……”她已经被他的大胆震的不知说什么了……
李濂拥着她,两人发丝都有些汗湿,现在贴在脸上,更显得车厢内气氛的不同,“这才过了永定门,回府至少还有小半时辰。”
韩暮华的眼更是瞪大,他竟然在暗示她,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温存……他怎么这么大胆,这么不要脸!韩暮华真后悔与他坐一辆车,这简直就是受罪!
他说话间,竟然将她的手带进了他的衣裤中,毫无阻隔的与小李濂亲密接触,韩暮华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与隔着布料不同,手中的东西灼烫,她甚至能感受到上面脉搏的跳动。
柔若无骨的小手握着他那处,舒爽的他要叹息,尤其是看到韩暮华一脸的不敢置信和羞臊的样子,他更是满足,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诱哄道:“暮华,乖,动一动。”
韩暮华整个人都僵硬了,哪里还能动,理论知识虽然清晰,可第一次这么做她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还指望她反应过来接下来怎么做,太看得起她了。
李濂瞧她都吓傻了,轻柔地在她脖颈间吮吻,然后握着她的小手上下动了几次。
立即舒爽的他要飘起来,从来不知道与韩暮华做这种事,竟然是这么销|魂的滋味,李濂几乎要沉沦。
韩暮华只觉得手中的东西好似胀的更粗更大了,过了刚开始的震惊和尴尬后,她也慢慢的镇定下来,她面无表情的试着动了一下,就发觉紧抱着他的李濂身体猛地一阵颤抖,在她的耳边发出闷哼,好似很舒服满足的样子。
她有些不忍,便照着他说的上下动了起来,若是忽略掉贴着他的男人强烈的反应,小李濂还是挺好玩的,硬硬的,滑滑的,你摸它它还会紧张跳动,韩暮华生出了一丝恶趣味。
手上动的时候,拇指顺便在头部轻刮了一下,李濂立即因为这突来的刺激呼吸紊乱,剑眉紧锁,眸色也越加深沉,他一把堵上韩暮华红艳的嘴唇,握着她的手加快地抚弄小李濂。
最后的时候,李濂浑身猛地颤抖,放开了她的红唇,抱着她剧烈的喘息,韩暮华被他吻的差点窒息,接触到空气后也猛喘。
右手好酸,手上还有黏黏腻腻的液体,韩暮华尴尬的动也不敢动,她一想到前一刻她在马车中满足李濂,她的脸就烧的不行。
巅峰极致过后,李濂爱怜地吻了吻她的脖颈和嘴角,然后将她的手拿出来,用帕子帮她擦干净,在她耳边夸赞:“暮华,你真是进宜了。”
韩暮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边车厢两夫妻爱意绵绵,曹国公府夫人却在生闷气,方才在长公主府,盛京几个老一辈的贵妇聚集在一块儿,韩国公府的老夫人竟然明里暗里职责她竟然让妾室先坏了身孕,不把主母放在眼里,纵容庶长子出生,以后让高门贵族对韩暮华有看法。
宗规祖制,若不是主母不能生育,或是有特殊情况,为了稳固主母的地位,都是要等嫡子先出世,屋里的姨娘妾室才能有孕嗣的权利,否则就是不合规矩,嫡庶不分!
那些簪缨望族里的嫡少爷,即便是在正妻未过门的时候纳了妾室,有了通房,那孩子也是不许出世的,妾室的身份极低微,就像是夫妻之间的财产或者是奴婢,夫妻都有处置的权力,这么低微的妾室身份让她们先有孕,不是打正妻和正妻母族的脸吗?
韩国公府还是这样鼎盛的时候,曹国公夫人就这么不顾颜面,老夫人真的很生气。
毅勇侯夫人,杜国公夫人都站在韩暮华这边,曹国公夫人孤援无力,她气愤之下就说出了韩暮华那微不足道虚寒体的毛病。
老夫人也不是丝毫不懂医术,以前珏少爷常年身体不好,她为了照顾他,简直可谓是因他久病成医,立即就直切要害,问她韩暮华是不是不能生育。
曹国公夫人当然支支吾吾,既然不是不能生育,小两口结婚连三个月都不到,曹国公夫人在一边瞎操心,确实过了,这般老夫人和毅勇侯夫人对她更是有成见。
曹国公夫人也不是不讲理,她也觉得她这事做的不体面,可是她抱孙心切啊,难道要她亲自派人了结了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儿吗?她怎么下得了手!
于是她只能顶着老夫人和毅勇侯夫人的轰炸,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回府。
顾嬷嬷一直伺候在她身边,当然知道曹国公夫人在烦恼着什么,她叹了口气:“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事确实亏待二奶奶。二少爷和二奶奶都年轻,夫人以后总会有抱金孙的时候,还在乎这个庶子做什么!总归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夫人替孩子着想,还不如不让他来这个世上,庶长子以后即便过继到二奶奶名下,有您的疼爱,那外面说闲话可怎么办,您难道要他听一辈子的闲话吗?”
顾嬷嬷的话很中肯,她是在为孩子的未来考虑,到时候他长大懂事了,被父母带出去,别人就会提到他的出生,嘲笑他是姨娘生的孩子,还占着嫡子的身份,甚至有些狗眼看人低的会将他排斥在外,肆意羞辱。男孩可不像女孩,长大就嫁了人,他要继承家业,要为家族出力奋斗,出生会成为他一辈子无法抹去的诟病。或许有人会觉得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第183章 滑胎
李濂很喜欢这么搂着她给她解释事情。
“镇南大将军手握重兵,在民间也极有声望,圣上疑心病重,本就很是忌惮他手中的兵权,又怎么会让他领兵去西北?”李濂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韩暮华瞪了他一眼。
怪不得,镇南大将军出了年后就一直待在盛京中,都没有去兵营,怕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圣上不让他去。兵力就代表着权力,继朱首辅倒台后,镇南大将军就成为了圣上最忌惮的人。
镇南大将军征战一生,为国家立下数百至伟的军功,边境很多老百姓都很钦佩他,有些百姓甚至只知镇南大将军不知道圣上,这对统治者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为人臣子做到这个地步,本来应该急流勇退。可是镇南大将军戎马一生,还舍不得手中的良兵爱将,舍不得割舍数万人面前挥斥方遒的酣畅淋漓,他以为一心忠国就可保全自己忠义,但是圣上早已对他厌烦。
有个词叫“舍得”,所谓有所舍才有所得,镇南大将军这样永远要抓住一样东西,早晚会走向消弭。即便不是现在的圣上以后也还会有别人。
只是,圣上也着实狠了些,沈玉珩是镇南大将军的嫡子,他上面有一个亲哥,受了刺激与废人无异,他就是镇南大将军府以后的顶梁柱,沈家唯一的嫡脉,他还没有成亲,更没有孩子。
若是这次沈玉珩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断了镇南大将军府的后路……
韩暮华叹息道:“伴君如伴虎,圣上真是狠心呐!”
“不狠心的人怎么能做的了那万万人之上的位子?”
孤家寡人。弃情避恨,才是真正的天子吧!
夫妻两人用了午膳,李濂陪着韩暮华午睡。
她今天起的迟,还不太困,翻了个身,面对李濂,眨了眨杏眸道:“你身边的李乐人品怎么样?”
李濂没想到她竟然问到那个小子,收了收揽着她的手臂。让她紧贴在他的怀里,“为夫身边的人,你还信不过?”
他趁机占她便宜,韩暮华嗔了他一眼,正经道:“他家中可有妻室?”
“他家中只有一老母,原来在府上的大厨房管事,后来年纪大了。被他接出去享福了。”李濂眯了眯眼,揽着她腰的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抚着,“怎么,你要把你的哪个丫头许给他?”
韩暮华被他看出心思,有些赧然,“你觉得妙函那丫头如何?”
“几个一等丫鬟里你最器重她吧!”
韩暮华颔首,妙函精通人情世故。又衷心,管家理事都是一把好手,帮了她不少忙,让她省去了很多麻烦,她不想委屈了她,更不想将她嫁远。
以前她想着离开曹国公府,一心要带上她们,就没考虑过丫鬟们的婚事,现下她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妙函妙珍她们也不小了。她是她们的主子,也是时候该为她们考虑。
几个丫头不愿意远离了她,都放言就算是嫁人了也要在她身边伺候,她也舍不得她们,所以这阵子为了找合适的人也着实让韩暮华废了不少脑经。
“那小子猴儿精,为夫先前就看出来他对你身边的丫鬟动了心思,只是怕你要多留丫鬟们几年,他这才不好意思说。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下午我就问问他。”
韩暮华应了一声,摇了摇手中的团扇,闭着眼睛就要睡觉。
李濂突然凑近了她。咬着她的耳朵喷着热气道:“暮华,你瞧起来不困。”
韩暮华一对上他幽深的眼睛就知道他又想那档子事,装着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李濂,我这就要睡着了。”
“叫我逸之……”李濂边说着就开始亲吻着她沁香的脖颈。
韩暮华有些别扭的叫了一声,他整个人都开始激动起来,韩暮华推拒不掉,只能由他为所欲为。
午时,幔帐间,喘息呢喃,香汗淋漓,奏出一曲琴瑟和鸣。
很快,圣上派遣的出使西北的名单就传遍了整个盛京,使得盛京里风波不断。
这边李濂的行程也确定下来,定在八月初出发。
清秋阁内,曹国公夫人摆着一盘残棋研究,顾嬷嬷突然神色焦急地跑进来。
曹国公夫人瞥了她一眼,神色里有一丝不悦,“怜云,这么慌张做什么?”
顾嬷嬷顾不得喘口气、喝杯凉茶,就赶忙道:“付姨娘的肚子没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曹国公夫人捏在手指中的黑子立即掉进棋盘,一盘妙棋毁于一旦。
“夫人……付姨娘早产了,孩子没保住!”顾嬷嬷只好无奈的重复了一遍。
曹国公夫人目光空洞有些失神,喃喃道:“孩子就这么没了?我的乖孙就这么没了?”
顾嬷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吃惊,曹国公夫人专门防着大奶奶动手脚,还将自己身边两个得力的丫鬟给了付书蕾,怎么她的孩子还是没保住!
“夫人,您节哀!”顾嬷嬷只能安慰她。
“是男孩还是女孩?”曹国公夫人肃然问道,七个多月,孩子早产而死,也能分辨出男女。
“来禀报的人说是个小少爷……”
曹国公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面,震的棋盘上的棋子哗哗作响,她咬着牙道:“给我查,看是谁想要害我的孙儿!”
“夫人莫急,老奴已经吩咐那边人手开始调查了,若是有人做的手脚,很快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李宇奉命去西北,这次是皇命,又是那等虎狼之地,付书蕾挺着个大肚子自是不能跟去。正是这样的松懈,才让歹人得了手,依顾嬷嬷看,这件事十之是大奶奶指使的。其实,夫人又何尝不明白,但到底是曹国公府的孩子,她这么做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公道了吧!
“让人去把大奶奶叫来!”曹国公夫人话语里压制不住怒意。
在一边服侍的玉叶为难的提醒道:“夫人,您忘记了,大奶奶昨日就回娘家探望病重的祖父,没几日怕是回不来。”
金氏的祖父是督察院左右督御史金朝文,那个老家伙身子硬朗的很!哪有什么病!
曹国公夫人怒气无处发泄,一把将小几上的棋盘掀翻在地,棋子骨碌碌滚落在地。顾嬷嬷多年没见过曹国公夫人发这样大的火了,只能温言软语了劝慰。
“夫人,您动这么大肝火,大奶奶又见不着,还是伤了您自家的身子啊!何况现在事情还不明了,或许与大奶奶无关呢?”
顾嬷嬷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牵强,可她只能这么劝。
曹国公夫人闭了闭眼睛,平缓着内心积压的怒气,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慢慢睁开眼。
“怜云,派个得力的大夫快马加鞭去照看付姨娘的身体。”
顾嬷嬷点头,立即去办了。
玉叶端了杯凉茶过来递给曹国公夫人,“夫人,喝杯茶降降火,这高温也不见降下来,未免伤了自家身子。”
曹国公夫人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玉叶让小丫鬟轻轻在旁打扇,她绕到了曹国公夫人的身后,轻柔地给她按摩着额头两侧的|岤位。
两刻钟后,曹国公夫人慢慢平静下来,她挥了挥手,让玉叶停止手中的动作,颇疲惫的道:“扶我去里屋休息,我累了。”
玉叶连忙搀扶着她起身,曹国公夫人还未进内室,门外就传来一个丫鬟尖声的哭喊。
曹国公夫人头像裂开了一样,疼地紧,她拧着眉头怒道:“哪个不知规矩的丫头在外面喧哗,找几人拉出去打几十板子,然后发卖了,当这里是什么!菜市口吗?可以任由她为所欲为?”
玉叶连忙给身后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机灵的出去了。
正当几个壮实的婆子要把在门外尖嚎的丫鬟拖走时,曹国公夫人听到她喊,
“夫人您救救柔姨娘,求您救救她,她捧着肚子,浑身都是血啊!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府上的小少爷!”
好像被一道闪电击中,曹国公夫人立时转身快步朝着门口而去,玉叶连忙跟上。
曹国公夫人站在门口时恰看到几个婆子要用帕子把小婉的嘴给堵上,就听到曹国公夫人的一声怒喝:“都给我住手!把那个丫头带进来!”
虽然众人都是满脸无措和惊讶,可没人敢有异议。
很快,小婉就被婆子压进了房内,曹国公夫人坐在主位上,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她,脸上满是怒气,“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若是不给我说清楚,别想活着出我这个门!”
小婉被曹国公夫人这样的气势吓到,两股战战,头埋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来。
“快说!现在不说你永远也别说了!”
先有大房姨娘的孩子小产,后有二房姨娘的孩子滑胎,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都要拿她的孙儿们来祭奠吗!
小婉完全失了之前在门外的那股泼劲儿,现在就和一颗蔫把儿菜没什么两样,她哆哆嗦嗦,语无伦次道:“回夫……夫人,奴婢刚才一回漱……漱玉轩,柔姨娘就喊肚子疼,然……然后奴婢就见到姨娘裙子上染了血,血……血越来越多,地毯上全都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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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力气码了,剩下的一更明天补回来……嘤嘤,俺去睡觉了,祝亲们看文愉快!
第184章 算计落空
曹国公夫人拧着眉头气的嘴唇发抖,“自家姨娘都看不住!要你还有什么用!你们姨娘好好的,怎会滑胎?”
小婉脸上满是泪痕,惊恐道:“姨娘近来身子都好的很,漱玉轩照应的人也多,奴婢就放了心,今早亲自去请御医大人来请平安脉,刚回去,就瞧见姨娘那番样子……”
小婉突然抬起头来,抹了脸上的泪水,委屈又坚决地望着曹国公夫人,“夫人也知道,姨娘自生了那场大病后,整个人都消沉了。以前她是那么美貌的一个女子,突然间什么都被毁去。后来知道自己怀孕,她是有多么珍惜肚子里的孩子,平日里就连饮食用物都小心翼翼,生怕危害未出世的孩儿。今早奴婢伺候姨娘起身,二奶奶院里的雨花姐姐亲自来送乌鸡参汤。清早起来,又是夏季,姨娘怀着身子对油腻的汤品没什么胃口,可是想着是二奶奶亲自叫人准备的,就忍着恶心勉强用了半碗,雨花姐姐在旁看了开心,就说告退回去回禀二奶奶了。二奶奶也会时不时的送来补身的药膳或是汤菜,奴婢没有多想,反而替姨娘高兴,认为二奶奶是个能容人的主母。可是一回来就看到姨娘这个模样!奴婢不蠢笨,这个时候不敢先去禀告二奶奶,而是来夫人这里求夫人给个公道,姨娘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二少爷的亲骨肉!”
“你去请御医了,这会子御医怎么说?”曹国公夫人也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立即先询问韩柔的情况。
“御医大人说幸好他跟着来了。否则姨娘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小婉哀伤又悲愤道。
“那就是说孩子真的没了?”曹国公夫人猛地攥紧了手掌,指甲都要戳进肉里。
先有付书蕾小产,她正处在气头上,怒火还没化掉一半,就听到二房的姨娘滑了胎,更让她怒不可遏。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两个当家媳妇都是如此善妒的性子,连夫君的子嗣都容不下!以后还怎样平衡后院。持家旺夫固府!
曹国公夫人肝气的都疼了,大儿媳在娘家她教训不了,但是二儿媳却在眼皮子底下。金氏做了事好歹还知道避其锋芒,躲了出去,韩氏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有恃无恐,残害夫君子嗣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前几日她还觉着亏待了二儿媳。又经韩国公府老夫人和毅勇侯夫人的劝悔,她都开始安排顾嬷嬷隐蔽的将韩柔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可没想到,韩暮华是这么心急,竟都等不到那日,毫不留情的处置了柔姨娘!
她动手还是韩暮华动手,结果都一样。可是意义却有很大不同。她动手是体谅他们夫妻,是为了二房以后的嫡子考虑,而韩暮华动手就是善妒,就是失德!
“怜云,去派人将二奶奶房里的雨花给我拿来!另外让人问问二少爷,这事情与他可有关系!”曹国公夫人沉声吩咐道。她还没有彻底糊涂,倘若这件事是李濂授意的呢?或者是李濂与韩暮华商量好的,那就不一样了,那这件事就是他们夫妻两人的房中事,她这个做婆婆的还真不好怪罪韩暮华分毫。
雨花很快就被秘密捉来。
在曹国公夫人严刑审问下。她终于招了是韩暮华让她在汤品里加了滑胎的药,送去给柔姨娘喝的。
曹国公夫人气的直喘气,大怒道:“把这个贱蹄子关起来,派人看着,别让她死了!”
然后她转头对身后的玉叶道:“去问二少爷的人回来了没?”
玉叶忙回道,“二少爷今日出府办事了,寻他怕是还要些时候,夫人您耐心等等吧。莫要错罚了人,生错了气,影响自家身子。”
下午未时三刻,派去的人终于回来。与他同来的还有李濂本人。
李濂一进来就瞧见满屋子心惊胆战的丫鬟婆子,他撩袍坐在曹国公夫人身边,神色淡然的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气。”
顾嬷嬷给李濂端了凉茶,让小丫鬟在他身后给他打扇,许是回来的急,李濂的额发有些汗湿,这些日子他天天往外跑,俊逸的脸也晒黑了,下巴隐隐有青色的胡茬,顾嬷嬷瞧了心疼。
曹国公夫人看着他,脸上现出了悲容,她往李濂身边靠了靠,伸手摸着他消瘦了的面颊,“我的儿啊,这阵子可是辛苦,都怪娘不好,没保住你的血脉!”
李濂浓眉一蹙,“娘,你说什么?”
曹国公夫人低下头,丧气道:“柔姨娘的孩子没了,滑胎的药是你媳妇授意身边的丫鬟下的,你不知道吗?”
李濂黑沉的眸子闪了一下,拧眉说道:“娘,你别误会了暮华,这事是我让她做的,原本我要亲自动手,只是忙的脱不开身,这才让她派人去做。”
曹国公夫人惊愕地看着他,好像面前的人不是她的亲子,而是一个陌生人。亲手杀害自己的骨肉,亏他还能说的出口!即便他再不喜柔姨娘,也不应该不顾惜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竟然变得这么毒辣心狠,就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
李濂端起旁边的红漆描金的梅花茶盅喝了口凉茶,语气平淡,“娘,儿子与暮华都年轻,您还担心抱不上孙儿?”
他话语无情,心硬脸冷,曹国公夫人突然对自己的儿子很失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不了解这个儿子,他早就不是她心里期盼宠爱的次子了。
曹国公夫人感到自己很无力,她瞬间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是多么的多余和苍白,柔姨娘滑胎这件事,按照韩暮华温软的性格怕是做不出来,倒更像是出自李濂这样阴沉的性子。
“你们房里的事情你们夫妻两看着办吧,我不管了,娘年纪大了,动不动身子就不爽利,只要以后能有孙子孙女围绕在膝边,共享天伦也就知足了。”
说完曹国公夫人转头看向小婉,“你们姨娘刚伤了身子,你回去仔细服侍着,莫要让她留下什么病根。”
小婉眼里蓄着震惊,她受柔姨娘的指使这么大闹一场,竟然就这样完了?夫人一句安抚的话都不说,甚至还由着韩暮华在嚣张?一点处罚都没有……她一时未反应过来,怔怔立在原地。
玉叶狠狠瞪了她一眼,“大胆奴婢,夫人的话听不到吗,还不快下去!”
小婉气势汹汹的来,现在铩羽而归,像一只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狗。
“闹腾了一日,我累了,你也回你的院子吧,玉叶替我送送你们二少爷。”曹国公夫人揉按着眉心,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李濂起身,朝着曹国公夫人施了一礼,“娘多保重身子,儿子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离开。
一路走到清秋阁的瑶台,玉叶将今日的事都清清楚楚的说与了他听。
李濂深眸沉沉,问道:“雨花真的这么承认的?”
玉叶点点头,她小心瞥了李濂一眼,“二少爷,柔姨娘的事只怕与您无关吧?”
玉叶是李濂专门培养的人,后来一直都留在清秋阁伺候曹国公夫人,玉叶忠心耿耿,她早就看出自家主子对二情谊与对旁的女子不同。后来亲眼见到李濂为韩暮华做的那些,她都吃惊无奈!今日派去询问的人是她指派的,她暗中交代了其中利害,让人详细告诉了李濂。只是她没想到,李濂为了韩暮华,将事情都担了下来……
这样曹国公夫人是怎么也不能把怒气撒在二奶奶身上了。
李濂瞥了她一眼,深邃的五官寒气凛然,他淡淡道:“玉叶,你问多了。”
玉叶急忙告罪,不敢造次。
漱玉轩内,韩柔躺在床上,脸上画着浓妆,几乎让人瞧不出来她的本来面目,这样的妆容完全就像一个面具,白的脸红的唇,瞧着人心瘆。
自她患天花痊愈后,她就一直是这样的艳妆,谁也阻止不了。有时御医来为她诊脉,劝她洗了脸上的妆,她胎相本就不稳,这些胭脂又对孕妇有损,只会加重她的不适,她非但不听劝,反而变得更加的病态。
每日一起身,就只让小婉服侍她,洗漱过后,立马就要上妆,等层层的白粉遮住了脸上的疤痕,这才让其他的小丫鬟进来打扫房间。
这个孩子本来就保不住,这是御医一早就告知了她的,御医只能帮她把孩子多留些日子,她千算万算,想要把韩暮华拉下水,策划了多日才有今天这个局,没想到韩暮华连面也未出就化解了!她怎么能甘心!
她的孩子是白流了,李濂怎么这么狠,就像是一个没有心的魔鬼,他可以不在乎她,可以不把她们这些如同物品的妾室当做人看,可怎么样她肚子里确确实实是他的骨肉,他竟然真的一点都不关心!
她算对了曹国公夫人对子嗣的在乎,也无意发现了长公主给雨花的信,但是她却漏掉了李濂的心狠毒辣,让她的计划瞬间被逆转……
哈哈!也是她咎由自取,利用自己的孩子,现在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可悲可叹!
不禁意间,韩柔脸上布满了泪水,那清泪在她浓妆的面上留下沟壑,猛地看见,她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鬼,恐怖至极!
第185章 误解
韩暮华还是在午后知道这件事的,她吃惊道:“柔姨娘的孩子真的没了?”
妙函点点头,“漱玉轩主屋内的地毯上都是血,将去送药的小丫鬟吓个半死!”
韩暮华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账册,“可找了御医来瞧?御医如何说?”
这件事发生的这么突然,她直觉的不简单,而且早上发生的事,她们陶然院竟然午后才知道……韩柔是二房的妾室,是她陪嫁的滕妾,金氏又回娘家探亲,发什么了什么事不是应该先回了她吗?
“御医来过了,孩子定是保不住,幸好瞧的及时,否则柔姨娘自己也别活了……”妙函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同情,在她眼里,柔姨娘这个孩子本就不应该有。
“清秋阁那边没有动静吗?”如果这一切是朝着她来的,想必母亲早就要派人传她过去问话了,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这事处处透着蹊跷。
妙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边整理衣柜边疑惑的问道:“自奶奶清晨去清秋阁请安后回来,夫人都未叫人过来,这事是柔姨娘咎由自取,上天也不想让她破坏奶奶和二少爷之间的感情,夫人怎么会怪罪您。”
韩暮华叹口气摇摇头,妙函还是太单纯,心思剔透却少心机。柔姨娘那么小心自己的孩子,她莫名滑胎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有人不想让她生孩子,二是这个孩子本来就活不到落地!
首先。她从未想过要谋害李濂的亲生骨肉,这阵子,她心里虽然嫉妒,但是对一个小生命的尊重她还是留有的。她早就打算好了,她好吃好穿伺候着柔姨娘,她如果有那个能耐,就让她的孩子生下来,如果是女儿最好。男孩的话过继到她的名下,她也会尽量好好对他。
其次就是曹国公夫人那边,婆母急于抱孙,即使她为了二房的颜面不让这个孩子出生,也不会突然动手,而且曹国公夫人定会做足了工作,与她商量一番后才做最后的决定。
最后剩下的就是李濂了。那孩子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骨血,他不会丧心病狂到杀害自己的孩子吧?
这些可能都排除,就只剩下韩柔自己的原因了。莫不是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孩子存活不了多久,所以买通了御医,瞒过了所有人,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个孩子流掉。再把责任都推卸到别人身上。韩柔最嫉恨谁,怕是非她莫属了,其实一开始韩暮华便知道,韩柔并不甘心一辈子做一个身份卑微的妾室,她妒忌她所拥有的一切,妒忌的发狂。
从她流产先是清秋阁得到消息就可见一斑。
到这里,韩暮华的猜测基本都是事实,只是,她不知道雨花被曹国公夫人秘密抓了过去。
韩暮华冷哼了一声,“妙函你派人去清秋阁那打听打听。回来详细的告诉我。”
“是,二奶奶。”妙函得令去了。
她刚出了内室,赤芍就来报:“二奶奶,不好了,雨花被人送回来了……”
靠在美人榻上的韩暮华坐起来,撇头瞧着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