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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华第39部分阅读

    来,小碗的不够喝。”

    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马上要端来的那盅冰糖银耳汤上,期盼的往外瞧着。不时还问身后用干布巾给她擦头发的赤芍,“这妮子平时利落劲儿哪去了,怎么这么慢?”

    赤芍好笑,“二奶奶,妙函才去了半刻钟不到呢!您别动,还没擦干呢!”

    李濂从净房出来就瞧见她不安分的在屏风后走来走去,然后朝着屋里伺候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赤芍带着人都退了出去。

    李濂把一块干布巾塞到韩暮华手里,“闲的慌,来帮我擦头发。”

    韩暮华哪有心情服侍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道:“叫妙珍进来伺候。”

    “暮华,你是不想喝银耳汤了吧。”李濂挑眉道。

    “你……”

    要是平时,她哪里会为了一碗银耳汤被他威胁,简直就是没出息。韩暮华忍了忍,走到了他身后,兜头将干布巾盖在他头上,报复性地使劲搓了搓,李濂回头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韩暮华才老实。

    纤细葱白的手指不时地触碰到李濂颈后的肌肤,两人均是一阵颤栗。

    韩暮华是因为燥火;

    李濂是因为情动……

    一个简单的碰触,让韩暮华惊讶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仿佛一直热烫不退的温度遇到了冰水一样,说不出的舒畅,无意发现李濂这个“大冰块”后,在帮他绞干长发时,她故意经常擦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冰凉的感觉让她爱不释手。

    僵硬坐着的李濂俊脸上越来越紫,她时不时的撩拨,就像罂粟,让他一步步接近崩溃的边缘,周围都是韩暮华沐浴过后身上淡淡的花香,她身体偶尔的贴到他身上,他恨不得抓住她马上压到身下疼爱。

    妙函送汤进来,瞧见夫妻两难得的和谐场景,高兴地笑眯眯的,给两人盛好了凉汤,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韩暮华一见到凉汤,哪里还管得了李濂,乐颠颠地跑过去端起一碗就一口气喝了,还发出一声爽快的叹息。

    李濂对她过分豪迈的吃相嗤之以鼻,“若是不知道你身份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贫农饿女呢!”

    韩暮华不理他,端起他那碗道:“您是高门士子,定也不屑于贫农饿女稀罕的东西。”说完,也把他那碗灌进了肚子里。

    摸着微微突出来的胃,韩暮华满足地眯起了杏眼。

    李濂狭长的深眸里一抹算计的光芒划过。

    凉快了一会儿,韩暮华又热了起来,她要喊妙函再去端些来,李濂斜斜瞥了她肚子一眼,讥讽道:“你确定你还能喝得下去?”

    确实,她喝了一肚子水,有些撑了,如此,韩暮华才闷闷不乐的作罢。

    休息的时候韩暮华要睡在外侧,她嫌弃里侧闷,李濂根本不顾她的反抗,两只结实的手臂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进去。然后随手把帐幔放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李濂安静地躺在外侧,一动也不动,好像睡着了。韩暮华翻了几次身,身上火灼火燎的。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就伸手摸放在床头的团扇。

    黑灯瞎火的,她看不见,摸了很多遍都没摸着。急的难受,忽然,她触手到一块极冰凉结实的地方,那感觉就像是拿着一块凉玉在手上,比喝凉汤还舒服。

    韩暮华不由得多摸了几下,可是不一会儿,手下这块就热了起来,她不满的换了块地儿。

    李濂就是故意的,知道她燥火盛。还偏要在躺下后,故意将身上的寝衣拉开,将胸膛裸|露出来,还把她经常在夜间扇风的团扇给收了起来。

    他像是等待鱼儿上钩的钓鱼翁,腹黑j诈。

    韩暮华灼烫滑腻的小手在他胸口轻抚着,不一会儿他也有些忍耐不住。毕竟他也素淡了许久……

    其实,李濂还是挺佩服韩暮华的,若他补大发了哪能像她这样能忍。

    很快,李濂就起了反应……

    韩暮华渐渐觉得不对劲,枕边的李濂呼吸变重。甚至还有些难耐。

    她浑身一僵,才反应过来她手心下凉爽的地方是哪里,她悔的想钻地缝里去。灰溜溜的收回手,蜷缩成一团贴在拔步床里侧,自欺欺人的想,李濂不要发现才好。

    这些日子以来,李濂与她同房都很是规矩,纯粹就是一张床上睡觉而已,所以韩暮华对他已经完全放下警惕。

    等了许久,韩暮华也没有另外的动静,李濂恨铁不成钢的咬咬牙,他有些挫败,他都脱成这样了,难道没有一点吸引力?他这个妻子是傻的吧!

    李濂无奈往床里侧挪了挪,长臂一伸搂了她的腰就将她带到了怀里来。

    韩暮华被他突然袭击,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已经贴到他胸膛上,她想舒服的叹口气,但是死死咬住牙忍住了。

    从来不知道,男子的臂弯还有降温的效果,她脑中现在似乎有两个自己,那个想要反抗的自己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韩暮华懊恼的想,就只放纵这一次。

    李濂见她没反抗,满意地翘起了嘴角,被她枕在身下那只胳膊曲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抚摸着她后颈柔嫩的肌肤,好像是无意的举动。

    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栗发软,韩暮华痒的想要缩脖子,可是这样轻微的抚触又让她舒服的不舍得躲避,浑身都生出一股酥麻怪异的感觉来。

    李濂的手又转到她的耳后,她耳朵的肌肤灼热,他手指一轻抚,她难耐动了动。小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他中衣的前襟。

    韩暮华觉得自己快被烧着了,李濂的手就是燎原的火星。咬着唇,拼命忍着才没有呻|吟出声。她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骂了一百八十遍,可还是浑身的不对劲……

    被这般的折磨,她都咬唇忍着,李濂一时心软,低了头准确的在她的嘴角亲了一口,韩暮华浑身酸软,感觉又格外怪异,根本没力气反抗。

    她如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乖顺的要命。李濂再次吻住她微吐着灼息的唇,这次,他不再浅尝辄止。韩暮华其实早就到了忍耐的极限,他微微用力就轻易撬开了她的唇瓣,一声压抑已久的低吟被他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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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发誓不是故意卡h,只是犹豫后面要不要写了,怕被举黄牌……不确定会写到什么程度,也有可能直接拉灯,反正是会写的,到时候要是审核发不出来,我就只能贴微博上了……最后,烟烟弄了个小调查,关于文章更新时间,大家都去投一下票吧,多谢!

    第168章 情难抑

    两人分开时,都是喘息阵阵,韩暮华内心极度的后悔,她暗骂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这点诱惑都抵制不了,又对李濂突然的主动不解,他这些天不是对她都失了兴趣了吗,怎么现在又看起来……额……那么的……欲|求不满……

    练武的人普遍比一般人五感要灵敏,在黑暗里,李濂看着她一双蒙着春情的水汪汪的杏眸里有着疑惑和懊恼,他用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鬓发,终是叹口气,“你自家身体都不注意,这些日子喝那汤药,又每日吃那些药膳,入了六月,就热起来,这双管齐下,可不就补大发了。冰火中文”

    韩暮华听到实话后,惊地目瞪口呆。然后又用力推李濂,想要与他拉开距离,脸上气的红一阵白一阵。这是谁造成的!那些药又是谁整天逼着她喝的!还不都是李濂,现在怪她不注意自家身体,真是强词夺理!

    他臂膀坚实有力,韩暮华推不开,怄气的将薄薄的蜀锦被子拉上来将自己整个人都盖住,掩耳盗铃……

    李濂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明白他话说的太绝对了,伸手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故作怒道:“是谁说热的不行,这会子还要盖被子,我看你是想要中暑!”

    韩暮华简直被他的厚脸皮骇到,顶嘴的话不经脑子就出了来,“你整日让我吃那些烧死人的药,不就是想把我热死,这会儿我自己遂你的愿你还不偷乐吧!”

    她一激动,脸颊更红,都染到了修长的颈项,她为了贪凉,晚上的寝衣穿的都是宽松滑溜的细丝薄衫,现在动作大点,薄衫就滑下了肩头,露出一片雪光。

    李濂有些难耐的嗓子眼发干。

    翻身就压住了她,边描摹着她脸庞的轮廓。边在她额头上落上一吻,喃喃道:“韩暮华,你怎么就这么别扭。”

    本来力气就输于他了,现下又燥火上身,韩暮华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一路从额头吻下。然后眼脸。鼻尖,脸颊,最后落在轻喘着的红唇上。一只手牢牢掌控住了韩暮华的手腕,另一只手灵活的探进她的寝衣里,从腰侧柔软滑腻的肌肤一路轻柔的抚摸上来,最后落在高耸上。

    随着他手掌上用力收缩的动作,韩暮华敏感的身体和过了电一样,忍不住就喊出了声,李濂趁着这个时候,探进她的口中,吮吸着她檀口中的香泽。与小巧滑腻的舌头纠缠。

    韩暮华拼着最后一丝理智还计算着今天是不是自己的安全期,等到确定后,她才放下心来,这下,那仅剩的一点抵触也消失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她另一只拽着被褥的手抬起突然就勾住了李濂颈项。只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回应动作,让李濂瞬间浑身僵硬,随后,他更用力的吻她,还把她的另一只手搭上他的后背。

    韩暮华浑身都烫的吓人。只有紧贴着李濂她才觉得舒服些,李濂之前寝衣的衣襟就已经被他自己解开了。她把双手从衣襟里伸进去,抚触到他光华有力的脊背,口中也不服输的咬上他性感的薄唇,然后她的手不断地下滑,顺着他微微下凹的腰椎一直抚摸到窄瘦的腰间,最后在他的腰上抚摸、流连。

    李濂简直要疯了,浑身的血液都在她的爱抚间朝身下冲去,他微微抬起身,三两下把寝衣脱下,低头时,恰好对上韩暮华迷蒙妩媚的盈盈水眸。李濂的身材很好,他是那种穿着衣裳修长如玉,脱了衣裳矫健有力的体型。他腹上有明显的六块健美腹肌,微微的凸显出来,韩暮华不自觉的就伸手摸了上去,还在块与块之间的沟壑上轻抠。

    两人房事次数本来就不多,以往韩暮华更是从来没有主动的时候,今天却一反常态,像一只向着主人邀宠的撒娇的猫,各种让他欲罢不能的手段。

    李濂眸子一沉,埋头吻上了她漂亮的蝴蝶骨,两人都呼吸急促的不行,他空出的两手很快就将她的上衣剥光,火热的大掌在两处高耸处揉捏着,韩暮华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轻声哼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有些羞耻于看到眼前的景象,但是这样,李濂在她身上制造的感觉反而更明显了。

    手中胡乱的在他的后背上抓挠着,最后摸到了他头上的白玉发簪,顺手一抽,李濂松松的发散下,流泄如瀑。她的手指插到他的墨发中,轻轻地挠着他的头皮。

    撩人的微喘离开了她的颈侧,慢慢下移到她两只嫩白糯软的脱兔上,含住顶端上那一抹嫣红,用力地咂了咂,韩暮华立马颤抖的微提了身躯贴近他,好像要把自己全全的呈现给他一样。

    李濂带着难耐的喘息轻笑了一声,低低靡靡的声音,很是撩拨人。

    韩暮华受不了他这样的慢慢地挑逗,身体在他的挑弄下好像不是自己的,沉沦的让她害怕。她勉力睁开眼,抓着他散下的发,杏眼含媚,可怜巴巴看着他,想让他给她个痛快。

    李濂最怕她用这种眼神,他忍的也很难受,但还是没有依她。

    他轻柔的在她耳边诱哄着,“再忍一下,否则一会儿要痛的。”

    她太过紧窄,不充分湿润根本就是在受罪。

    安抚地吻了吻她的眼睫,大腿微微用力就分开了她修长白皙的双腿,手上配合着抚摸下来,在腰间停留了片刻,然后伸进了衬裙里,微微抬起她的膝弯,轻轻地褪掉半长的亵裤。现在她的衬裙空落落的,完全变得真空。

    真丝衬裙被推到腰间,他顺着她的曲线,手指滑向她的腿间。

    因着这阵子韩暮华药补加食补,身子比以前丰腴了不少,触手的肌肤更加软腻。

    他咬着她的耳垂将灼热的呼吸全喷在她的耳洞中,随着他指尖触到那滑腻灼热,韩暮华整个身体也跟着微微的一颤。

    灵活的手指在这片桃源乡里缓缓地挤弄,韩暮华随着他的动作就轻轻的在他的耳边呓呜,这样的撩人的声音让他更加的兴奋。

    “你越发的好了。”李濂一只手箍紧她,一边低低笑道。

    以往他们同房时,她都生涩难开,今天却像是勾魂的妖精。

    他的手指埋在她的身|下,能感受到那紧致滑腻的通道在不断的绞紧他,好似要让绞得他神魂俱灭。

    他艰难吁了口气,“紧了,放松些,不然还是要疼的。”

    韩暮华觉得自己整个理智都被打飞,只剩下身上灼热酥麻的逼人感觉,她在他身下扭动的像一条蛇。

    直到她足够滑腻,他才提起利器,用力一沉到底。

    如斯的紧致和包裹,让他处于极乐之中,夏夜中的帷帐里不断响起羞人的娇啼和低沉怒吼。李濂也是这阵子憋狠了,猛然吃了肉,就有些不知节制,韩暮华累的浑身是汗喘息着趴在褥子上。

    那条薄薄的真丝衬裙还挂在腰间,他压在她的后背上,将一个软绵绵的锦枕垫在她的腰下,方便他从后面挺|进。俯下身亲吻着她后背白皙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两只灵巧的手掌绕到身前抓捏着韩暮华沉甸甸的娇软,在手中挤成各种形状。

    韩暮华被他撞的受不了,下意识的往上缩,他就掐着她的腰将她拖回来,拉回来的同时,他故意的一个深顶,刺激的韩暮华尖叫起来。

    她最后浑身酥软,连抬一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嗓子都叫哑了,泪水更是忍不住的流下来,他还不放过她,将她翻过身子面对着他,把两条白腻腻修长的腿挂在他的手臂上,跪在她两腿间大开大合地进|出,撞的她胸前的白浪翻滚。

    韩暮华哼哼唧唧哭的满脸泪痕,他还在故意俯低头轻笑地在她耳边说话刺激她,骂她没用。韩暮华再不甘心也没力气陪她大战下去,身体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他越战越勇,像是不把她榨干不罢休。

    最后的时候,她实在是没办法,伸手下去摸着他的尾椎,先轻按,再用力的按,李濂的身体明显一僵,闷哼出声。他这个地方最是敏感,韩暮华也是无意的时候发现的,果然,他在深深的进|出了几次后,闷哼一声,倒在了她的身上。

    韩暮华抬了抬酸胀的手臂,也顾不着他压在她身上的体重,累极睡了过去。

    最后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韩暮华暗暗咬牙决定,以后还是把他往姨娘那里撵好了,她实在是应付不了……

    第二日,韩暮华醒来的时候,李濂早就起身了。昨夜折腾了不知道几遍,她现在感觉浑身酸痛,可是身上却是清爽的很,寝衣也换过了,想来是他事后帮她换的罢。

    瑞雪听到里面有动静,进来一眼瞧见她微开的衣领口里,锁骨旁边好几个深色的红痕,就脸颊发烫。她已了成婚,当然明白那是什么痕迹。

    韩暮华一下床,就站不稳脚跟,腿间摩擦的也有些难受,恨恨的在心里把李濂诅咒了个遍。

    慢慢走着去净房洗漱后,瑞雪扶着她坐在窗前的玫瑰椅上,她让小丫鬟捧着妆匣子来给韩暮华梳头。

    元宝髻上簪了一朵粉红小巧的蔷薇花,中间是一只金累丝翠玉蝉押发。

    韩暮华刚换了衣裳,一个小丫鬟就急匆匆进来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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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把肉肉写完了,求表扬!!

    第169章 告密

    “禀二奶奶,夫人让您用过早膳去清秋阁一趟。冰火!中文”小丫鬟脆生生道。

    韩暮华颔首,让小丫鬟先回去复命了。

    这几日,她与李濂都待在竹里馆,为着稳定人心,轻易不出门。其实这几日观察下来,他们受感染的几率几乎为零,也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

    许医侍也每日来向两人交代韩柔的病情,顺便给夫妻两请平安脉。

    韩柔这几日下来,情况基本稳定了,高热和昏厥的状况基本没有再出现过,只是身上的疱疹、脓疱还没有结痂、脱痂,要再等上七八日才能基本好全,那时候西跨院的怜星阁和陶然院那边才会撤去隔离。

    曹国公夫人为了配合御医的诊治也免了他们夫妻的晨昏定省,怎的今日突然叫她过去?

    韩暮华虽然好奇,但并没有怠慢,随便用了些早膳,就由妙函陪着去了清秋阁。

    顾嬷嬷正站在瑶台上教训一个偷懒的小丫鬟,见她过来,数落了小丫鬟几句,朝她这边走来。

    顾嬷嬷眼里有着一丝无奈和怜惜,她牵过韩暮华的手,“二奶奶,这天气热,夫人心气儿不顺,一会儿进去多担待些。”

    韩暮华微微皱眉,顾嬷嬷是曹国公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她这样提醒她,难道婆婆不高兴是关于她的?这是在叫她过来兴师问罪?

    温柔的回了顾嬷嬷一个笑容,“多谢嬷嬷提点。”

    门口小丫鬟给她撩开了翠珠帘子,顿时一片珠玉轻击的声音,格外的悦耳,只是迎面而来的气压让人满面不适。

    韩暮华一进门,明显感觉里面好几道神情各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心中一紧,她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婆母。

    金氏捏着大红真丝的手绢掩着口不冷不热的轻笑了声:“弟妹这几日在前院倒是养胖了些,皮肤也更光滑了,想来有夫君在身边就是不一样。不像我这等可怜人。”

    她阴阳怪气的一句话让韩暮华眉头一皱。

    以往金氏当面说话挤兑她,她虽不还口,但是曹国公夫人都会帮着她说几句好话,可是今日曹国公夫人却没开口,不但如此,反而眼神更加复杂地打量着她,让她心里一阵不适。

    韩暮华强颜笑了笑,给曹国公夫人和金氏行礼。

    陆姨娘和郑姨娘都坐在一边,金氏坐在曹国公夫人的左下首,经常亲昵地拉着她手让她坐到身边的曹国公夫人今日冷淡敷衍的应了一声。

    一时间。室内仿如数九寒天。只余金氏看好戏的神情。

    韩暮华咬了咬唇。又朝着曹国公夫人行了一礼,温婉问道:“不知母亲今日叫儿媳来有何要事?”

    曹国公夫人无奈又长长的叹口气,心中郁结难去,眼眶就开始湿润起来。

    金氏看婆婆伤心。假模假样的上去安慰,“母亲,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是圣上赐的婚呢!能下蛋的母鸡满园子都是,谁知道到我们家来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这也是命啊,如今夫君常年在外,二房又是这番局面,这是要断咱们府的嫡脉啊!”

    要说曹国公夫人最在意的是什么,那肯定是国公府的子嗣。

    长子在外多年。到今日都还没有嫡子,圣上给次子赐了婚,取的媳妇儿是顶级阀门韩国公府三房的嫡女、过继到和煦长公主名下的女儿,真正的门当户对。可谁想到二儿媳却不能生育,这不是天要断曹国公府的嫡系吗!

    曹国公夫人怎么能不伤心。不怨恨!要是早知道韩暮华不能生育,她就算是抗旨也要退了这门亲事!

    韩暮华很快就从金氏的话中猜到了原因,连她自己也有些怔愣,金氏竟然暗指她不能生育?怎么,这件事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知道的?韩暮华一时间觉得可笑极了!但是这阵子从未间断苦的腻口的汤药从她脑海中闪过,还有她吃药时,身边几个一等丫鬟时有的闪烁的眼神。她自己突然也不敢肯定这件事情的真假。

    韩暮华撇头皱眉看了身边的妙函一眼,她眼神精明带着逼视的光,瞬间让妙函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她冷着声问妙函,“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赶紧都说出来!”

    韩暮华语气里带着失望和愤怒,在韩国公府的时候,她就把妙函妙珍瑞雪几个当做身边最亲近的姐妹对待,拿她们当心腹,可谓是无话不说。

    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们有什么事也会瞒着她,而且是帮着别人瞒着她,这事都传到了曹国公夫人的耳朵里,她不相信她房中没有人知道,更甚,她们都站到了李濂那边了,真是让她寒心。

    妙函浑身哆嗦,知道不好,韩暮华话语疏离,少了平日里那份亲密,让她心里犹如刀割。但是让其他人污蔑二奶奶不能生育是万万不能的!

    她跪着慌乱无措的解释:“夫人,大奶奶,不是那样的,二奶奶只是有些虚寒体,吃药调养些日子就好了,奴婢不敢骗您,二少爷也是知道的!只是二少爷担心奶奶晓得了烦心,就没让奴婢们透露出半个字来,夫人,您一定要相信奴婢说的话!”妙函满面泪痕,说完不住的给曹国公夫人磕头。

    额头磕在大理石砖上“嘭嘭”地响着,叫人看了不忍。

    妙函只知道不能让人给二奶奶扣着不能孕育后嗣的大帽子,不然即便有李濂的维护,她也极有可能被曹国公府休弃。

    韩暮华弯腰拉住她,不让她磕下去,她额头上都磕出血了,这样下去,不是要磕晕掉!

    金氏睥睨着她们,哼了一声:“好一对情深的主仆啊,只是弟妹,这婢子可是你房里的,话是不是你教她说的还不一定呢,让我和母亲怎么相信呢!”

    妙函听到金氏这样诬赖韩暮华,死死瞪着她,愤怒道:“若是大奶奶不相信奴婢说的,大可叫二少爷来亲自说一遍,您总不能连二少爷的话都不相信吧!”

    “好一个嘴刁的奴婢,竟然敢和我顶嘴,本来你是弟妹房里的大丫鬟,我不好插手,但是今日在母亲面前放肆,那也怪不得我了,来人,拉出去掌嘴,打到她说不出话来为止!看她下次还敢在主子面前放肆!”

    金氏话音一落,碧螺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就要把妙函拉出去,韩暮华一直冷眼看着眼前情景,突然挡在了妙函面前,“我看谁敢动手打我的丫鬟!”

    韩暮华一个冷眼扫过去,几个婆子都是一颤,真的不敢再向前一步。

    以往韩暮华在曹国公府都是温温柔柔,婉约大方。府上是金氏管,曹国公夫人偶尔只决断些大事,她是二房的嫡母,又看起来是这个和缓的性子,所以在曹国公府所有的下人眼里,她难免就变得好欺起来。

    刚才大奶奶发话要打她身边贴身的一等大丫鬟,婆子们也认为她不敢反抗,才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上来要捉人,谁想韩暮华还有这么当机立断又有主见的时候,一时所有人都愣住。

    金氏眼里也有惊诧,但随即她撇撇嘴,“弟妹真是好魄力,让大嫂大开眼界呢!只是咱们曹国公府谁不知道,当初这道赐婚圣旨是二弟亲自求下来的,二弟都瞒着你你不能生育的事,那他自会帮你在我们面前遮掩,那么他的话我与母亲也是不能信的!”

    曹国公夫人怔怔地坐在上首,眼眶红红的看不出情绪,也由得大奶奶咄咄逼人。

    妙函难以置信地盯着金氏,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

    此时,曹国公夫人已经不是站在她这边的了,韩暮华很明白,想要摆脱这个能当做休弃她理由的罪名,她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她是想要离开曹国公府是想要离开李濂没错,但她不能以这种方式离开,她的声誉不仅关系到她自己还关系到韩国公府甚至是宫里的贤妃娘娘,即使她不想承认,但并不表示这些关系网不存在。

    虽然现在还不明白金氏打着什么算盘,可有一点她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金氏恨她,想要将她的名誉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那她也太小瞧她了,她怎么可能会任由人欺负!

    妙函在这个时候不会说假话,这点她很相信她!她从她现代寥寥无几的医学知识里也能判断出来,她并非是不能怀孕,而是因为宫寒不易受孕。只要不是绝对不孕,这件事就好办!

    韩暮华扬起下巴,与金氏得意的眼神相对,镇定清晰道:“大嫂为国公府子嗣后代考虑真是弟妹的典范,只是凡是都讲究个证据,就算是一棒子要把弟妹打死,也要让弟妹死的明明白白才是,既然我身边的丫鬟和夫君都证明不了我是否能孕,那不如请御医亲自来给弟妹看诊,也能让母亲和大嫂都放心,若是弟妹真的不能生育,为了国公府和二少爷的子嗣着想,那我宁愿自请下堂!想必,母亲也觉得这个法子很是公平吧!”

    韩暮华一席话掷地有声且郑重坚持,让曹国公夫人也一阵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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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肃清

    曹国公夫人吩咐过了顾嬷嬷,将眼神落在了玉清身上,沉下脸喝道:“还不跪下!”

    玉清脸色惨白忙“噗通”跪到曹国公夫人面前,小脸上瞬间梨花带雨。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玉清可怜的哽咽道:“夫人,奴婢也不清楚,都是陶然院的小丫鬟们嚼耳根子让奴婢撞见的,奴婢想着这关乎二少爷的子嗣,就连忙来告诉夫人了,奴婢不知道实情啊!”

    若只是听金氏在她耳边挑唆,曹国公夫人还不至于这么急躁,但是玉清是服侍了她好几年的丫头,她也在她身边说这件事,那她能不急吗!

    清秋阁,曹国公夫人在发落玉清。

    竹里馆也是一片惶惶。

    回去的一路上,韩暮华脚步飞快,妙函跟在后头险些追不上,她有心要上去搀扶她,被韩暮华甩了开来。

    韩暮华坐大书房隔壁的抱夏里,屋子里跪了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各个噤若寒蝉。

    经过今日这件事,韩暮华算是看明白了。她这院子里的下人们都不是和她一条心,照着妙函的说法,她虚寒体这件事,只有身边几个一等丫鬟和徐嬷嬷知道,李濂连她都瞒了。但是这件事却传到了金氏和曹国公夫人的耳朵里。

    这不是院里有鬼是什么!

    若不是她不是真的不孕,那今日她就被金氏踩到了泥土里,甚至让曹国公府退货了!

    韩暮华用力将茶盏扫到了地上,“哗啦”一声让一屋的人身体一抖,茶渍泼了一地,然后她冷笑了一声,“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二奶奶,在我院里当差是委屈了你们是吧!得,今日我把你们都换出去!让你们去别人那捞着好!”

    和和气气的二奶奶还是第一次发火,就连妙函妙珍几个陪嫁的丫鬟也是头一次见到韩暮华这么犀利的一面。

    抱夏里静悄悄的,丫鬟婆子们呼吸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哼!一个个倒是会装。告诉你们,清秋阁的顾嬷嬷都与我说了,别以为你们背后搞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识相的就自个儿承认,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虽不是当家主母,但是这二房的事还是我说了算,你们自己掂量。”

    就连二奶奶平日里敬重的徐嬷嬷都跪在一边,小丫鬟们知道二奶奶是真的火了,顿时有几个就欲言又止。

    韩暮华盯着下面跪着的这些人。冷冷扫了一眼。“小娥。拿纸笔来。”

    小娥是二等丫鬟,是韩暮华以前院里从粗使丫鬟升上来的,那日御医来替她瞧病,以小娥的身份不知道这回事。韩暮华现在唯一相信的就是她。

    小娥担忧地看了韩暮华一眼,拿来了纸笔,又给她从新倒了杯茶放在她身边的小几上。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那便写下来吧!你们觉得是谁做的就指证谁,若是被我发现了谁胡言乱语,我也不与你们周旋,便直接发卖了吧!”韩暮华喘息着喝了口茶。

    “小娥,把纸笔分发下去。”

    能在院里当差的基本上都是能识几个字的,韩暮华倒是不担心她们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丫鬟仆妇们都诚惶诚恐地接过了纸笔。互相看了不知道该不该下笔。

    “你们不写也成,不写的一会子就直接叉出去吧!”

    她这句话一出口,哪里还有人犹豫,不一会儿,小娥就把厚厚一打纸张收了上来。韩暮华看着纸张上的名字,不时把眼神落在谁的身上,银红低着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生怕撞到韩暮华探究问罪的犀利眼神。

    她怕的身子都有些颤抖,韩暮华坐在上首一声不吭的将纸张浏览完,室内的沉默好像在凌迟着每一个人。她突然站起身出去了,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留在这儿。

    谁也猜不到她的意思,她没发话,也没人敢起来,一个个就这么笔直跪在抱夏里。

    小娥跟着韩暮华进了大书房的内室厢房里,支支吾吾道:“二奶奶,谁跪都没关系,只是徐嬷嬷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抱夏里是大理石砖铺的地,跪久了,她的关节病又犯了,到时还是您心疼她。”

    韩暮华叹口气,“就你实诚,你怎么不想想她们瞒着我的这些事若是被坏心的人知道,会打我个措手不及,甚至让我们翻不了身,这是愚忠!让她们跪着吧,吃吃苦头,怪我平时太惯着她们了。”

    “可是嬷嬷……”

    徐嬷嬷与小娥瑞雪都是伴着她一起长大的,要真的分个亲疏,妙函和妙珍都比不上她们。妙函妙珍来伺候她的时候,她的日子已经没那么难过了。

    说白了,徐嬷嬷、瑞雪和小娥是与她共患难的人,她亏待谁也不能亏待她们。

    “罢了,过半个时辰,你让嬷嬷去给我熬药,我累了,歇会子,申时后再叫我。”

    小娥点点头,伺候她更衣,又坐在床边给她打扇,她是真的累了,一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淡眉微蹙,好似还在担心着什么。

    小娥明白,韩暮华之所以把丫鬟们晾在抱夏,只是想给她们个教训,二奶奶不糊涂,她心里一定和明镜儿似的,知道院里的话谁会去露底,谁会去给她使绊子。

    韩暮华一觉睡的昏昏沉沉的,连午膳都没吃,李濂回来的时候见到跪了满院的人有些奇怪,而且韩暮华平时最信任的那几个大丫鬟也在里面。

    李乐跟在李濂后面,扫了一眼,瞧见妙函也在里面,微微吃惊,他小心的上前一步,跟上李濂,低声道:“二少爷,要不要小的去打听打听?”

    李濂瞥了他一眼,朝他挥了挥手。

    进屋的时候,外间只有小娥一人,正在泡茶,准备等韩暮华醒了给她端过去。

    “二奶奶呢?”李濂进屋就问。

    小娥见是他回来了,忙行礼给他倒了一盏,“奶奶在里间歇息。”

    李濂下意识的看了眼角落的滴漏,“都这会子了,怎么还在睡,白日睡多了,晚上惊了瞌睡睡不着,去叫你们奶奶起来。”

    小娥有些犹豫,她本不想反抗李濂,可是韩暮华从清秋阁回来时疲惫的脸色让她很心疼,“二少爷,您就让二奶奶睡个够吧,经了那事谁也不会舒服,二奶奶今日的午膳都没胃口用。”

    李濂一听,眉头打了结,“今日怎么了,外头抱夏那边跪了那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小娥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个大概,简略给他说了,这时候李乐恰好回来,将打听到的详细汇报给了李濂。

    原本他正常的脸上瞬间就黑了下来,一想到他不在的时候,韩暮华受到母亲和大嫂的那般刁难,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想要去给韩暮华讨个说法。

    李乐见他这样,有些吃惊,二少爷平日里都是阴沉诡诈,做起事来心狠手辣,从不心软,怎么这时候遇到二奶奶的事就这么冲动。李乐一时觉得眼前的李濂不是他了解的那个主子。

    “二少爷,您现在可不能去那边,二奶奶才证实了自己的清白,您这时候去不是给她添堵吗?若是与夫人吵起来,那更是增了夫人与二奶奶之间的隔阂。”

    李濂也明白这点,他阴沉着脸,让他们都退下了,叫小娥去领了食盒来。他自己拐去了内室厢房。

    韩暮华睡的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梦里光怪陆离,甚至还夹杂了前世的记忆,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刘海贴在脸上,脸颊睡的酡红。李濂走到床边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他拿了放在旁边小几上的玉柄团扇,坐到床边轻轻给她扇风。

    许是凉快了些,韩暮华翻了个身,侧身面对他,寝衣睡的有些皱,脖颈里兜衣的粉色带子露了出来。

    李濂看了她这懒猫一样的模样,有些想笑,把一群丫鬟奴仆晾在外面,自己躲在这睡大头觉,他拿起露出来的一截缎带轻轻地在她脸上逗弄着,韩暮华淡眉微蹙,抬起手掀了一下。可是这个讨厌的东西好像长在脸上了一样,怎么弄走弄不走,韩暮华终于被马蚤扰醒,睁开眼,就见到李濂满脸坏坏的笑着坐在床边看她。

    韩暮华揉了揉眼睛,杏眸刚醒水润润的,小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