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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华第21部分阅读

    么说也会是个熟手,他反正跑不掉,那……那她就享受吧!

    夏彤果然转而去解李濂身上的束缚,只是她现在也被药物控制住,身子难受的紧,只有在贴近李濂时她才觉得好受些,跨坐在他身上,夏彤哼哼唧唧不断挪动,光手上的绳子都解了小半盏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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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敢惹火就要泻火

    等李濂的双手终于被解放后,夏彤已经没了力气,喘息着倒在他的胸前,难耐的小声哼着,双手在他身上乱摸,安抚着体内的饥渴。冰火中文女子滑腻的肌肤磨蹭在他的身上,李濂深邃俊逸的五官也透出一抹古怪的红晕。

    他厌恶地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淌着怒火和谷欠望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只是,现在他浑身无力,根本推不开夏彤,困难地抬起手臂,结实的手腕上系着一个纹路奇怪的金属手链。

    他把手链上类似于口哨的东西放在唇边用力一吹,发出一种特异的声波,这种声波并不在人类的听觉范围内,所以并不用担心惊动别人。

    就在这声波发出后不久,门外就传来微小的响动,随后,雕花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个佩剑蒙面的武士刹那就到了床前,等到几人看到床上的场景后,藏在蒙面后的脸都有些红。其中一个上前一步,恭敬行礼:“二少!”

    在小院里打斗时他就想吹动暗哨,只是方才那里距离太远,这些蒙面武士当时都得到吩咐被他留在了东跨院,吹了也无济于事,而梦兰轩正在东跨院,他这才有机会自救。

    夏彤已经被面前的情景惊的说不出话,可是又身体虚热,舍不得离开给他冰凉感觉的强健身躯,用仅余下的一点理智拉过一边的锦被盖住赤果的身躯。

    李濂双眸里都是怒火在燃烧,没想到他精心培养的暗势力,第一次用竟然会是在这样尴尬的时刻,额头上都是忍耐的汗水,要是再迟一刻,他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被人抓|j在床!

    “都愣着干什么,等着回去挨板子吗!”李濂再也忍不住的怒吼出声。额头上青筋暴露,平时邪吝俊美的气质无存。

    几个蒙面武士这才反应过来,一脚把李濂身上的夏彤踹开,封了她的口,将他扶着坐起来,解开了脚上绑着的麻绳。

    夏彤被堵住嘴,绑着扔到了床里侧,她死死瞪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吓的要晕过去,明明是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么会冒出这群人!她光明美好的未来生生地被截断,前面变成了万丈深渊,而她停不下脚步。只能摔的粉身碎骨。

    “药!”李濂控制不住喘息的开口,蒙面的武士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恭敬递给他,看着他服下一粒,面色为难的补充。“二少,这只是软筋散的解药,其他的就……就……”

    李濂低垂的眸子突然泠然看向说话的蒙面武士,面上都是寒霜,瞬间让他的属下冷汗直冒。他……他也没办法啊,那种药本来就没有解药。只能泡冷水缓解,不然就找姑娘泻火,盯……盯他也没用。他不是姑娘……

    解药的药性很快,李濂四肢的无力感消失,体内不断迸出的异样感觉也能稍稍用内力抵制,不像先前那般难以忍耐了。

    看来大家都低估了李濂的忍功,他从床边站起来。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襟,若不是他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和微蹙的眉头。看来与平时也并无分别。

    李濂环顾了一圈夏彤房间的摆设,冷冷的哼了一声,“去把门外那个黑衣人带进来。”

    蒙面武士不敢耽搁,迅速麻利的照办。黑衣人方才被他们击中后颈昏迷,现在人事不知。

    李濂从玉兰鹦鹉镏金立屏后走出来,手里拿着的是夏彤之前喝过加料茶水的描金茶盏,他诡异的一笑,瞥了一眼床里燥热难耐又害怕的瑟瑟发抖的夏彤,朝着属下使了一个眼色。

    跟着李濂这么多年,那些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狠狠咽了口口水,心里暗自决定,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主子,这他|妈太狠了呀!

    当即那名黑衣人就被剥光扔上了床,还被灌了一颗奇怪的药丸,李濂深不可测的深眸盯着夏彤,嘴角带着嘲讽,他前倾冷冷的对夏彤道:“算计我,就要付得起后果!”说完,转身离开。夏彤呜呜的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都是绝望。

    几个蒙面武士等到李濂离开,将替罪羊黑衣人弄醒,也迅速的消失。不一会儿,房内就传来深重的喘息和男女苟|合的滛|秽声音。

    此时李濂站在一丛隐秘的桂树后,蒙面武士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背影,“二少,您要不要提前回府,韩国公府这边属下自会帮您安排好。”

    “不用,我还有笔账没算!”李濂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蒙面武士一个哆嗦,行礼告退。

    李濂熟门熟路摸到了锦墨居。

    韩暮华这时正在内室的小榻上午睡,屋内累丝镶红石熏炉里焚着淡淡茉莉花味道的香饼。室内幽静,一个丫鬟也没有。深秋突然转寒,韩暮华有些不舒服,所以今日多睡了会儿,她睡眠浅,妙函怕打扰她,把内室里服侍的小丫鬟都遣了出去。

    李濂不声不响的翻窗进来,看到榻上靠着秋香色素面锦缎迎枕,盖着紫色团花宝瓶刻丝的褡被的少女睡的香甜,他一口血气的就要呕出来。

    她倒好,把一切布置好了让他跳,而自己却在院子里睡大觉,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韩暮华脸颊睡的娇红,粉润的唇嘟着,好像梦中还有一丝不满,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邻近的危险。

    如果掐死她可以解气,李濂觉得韩暮华这时候肯定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突然,他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弧度。根本不管不顾倾身压到小榻上,食指碰到少女冰凉柔滑的肌肤,李濂刻意忍耐的那股欲|火瞬间燎原。

    韩暮华只觉得梦中忽然被天上掉下的一块巨大的陨石砸中,陨石火热,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难受地想要推开压着自己的陨石,可怎么推也推不开。

    韩暮华乱摸的手差点让李濂克制不住,他紧蹙着眉低咒了一声该死,眼前是少女粉嘟嘟的娇唇,他恶狠狠地就堵了上去,柔软滑腻让他差点失去理智。

    韩暮华梦里被陨石压着,然后不知道哪里又跑出来一只浑身脏兮兮的猪要来舔她的嘴巴,她吓地睁开眼来,嘴唇上异样的感觉,让她几乎要惊叫出来!

    李濂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韩暮华瞪着杏眸,“呜呜”发不出声音,拼命眨了眨眼,好像这样眼前的人就会变成幻像消失一样。

    “五小姐,劝你现在最好安静点,不然……”李濂低声贴在她耳边说话时还带着压制不住的深喘,燥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韩暮华气的脸通红。

    可是她不得不顾忌他所说的,他们本有婚约,如果再让人看到现在这幕,那以后不管想到什么办法,她能嫁的只有他,再也没得选择!韩暮华以最快的速度做着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她压下怒气,先看看他的动作。

    见韩暮华在他的手掌里微微点头,李濂伏在她耳边低低靡靡的一笑,这才放开她,只是刚才她点头时,温热软腻的唇擦在他的掌心,又勾起了他本就不容忍耐的火。

    李濂撑起身子盯着身|下的小女子,瞧见她满脸严肃防备地看着他,他突然觉得一股不爽,俯下身就又堵住了韩暮华娇嫩的红唇,韩暮华哪里被人这样非礼过,蹬着腿就要踹他,李濂长腿一伸就压住了她,制的她不能动弹。

    韩暮华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他。

    方才的浅尝辄止已经不能安抚他体内的乱窜的欲|望,狭长的双眸颜色越来越深,他将韩暮华挣扎的双手按在头顶,另外一只手在她身上抚摸着,韩暮华怒极地瞪着她,可是男女之间体质的差异,让她全全被他制住,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她水润润的眸子里多了一丝难过和绝望。

    李濂突然在她腰间猛掐了一把,韩暮华一痛,不自觉的就张开嘴,那条灵活的舌头便钻进来,肆意掠夺她口中甜蜜的汁液,然后勾起她柔软的小舌头用力的嘬,与他共舞。

    韩暮华无力挣脱,只能慢慢被他控制,她绝望的闭起雾蒙蒙的双眼,两滴晶莹就顺着眼角滑了下来,落在了秋香色素面锦缎迎枕上。

    李濂一睁眼就看到这幕,隐忍的泪水总算唤回了他些许理智,他放开那让人永远尝不够的唇瓣,韩暮华得了自由,破声大骂,“你这个……“禽|兽!

    话未骂完,又被李濂手掌捂住,韩暮华接着就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啪”李濂俊美的脸上瞬间多了五个清晰红色指印,韩暮华愤怒喘息着与他对视。

    外间守着描花样的妙函奇怪地朝里瞥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活就要进来服侍韩暮华起身,“五小姐,可是醒了?”

    李濂此时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俯着头低低的威胁,“五小姐,你若不想声名扫地就让你的丫鬟进来!”

    韩暮华撇开头,“呜呜”了两声,李濂这才放开手掌,韩暮华压着嗓子不甘不愿道:“妙函,我再睡会儿,你去小厨房给我拿些八宝蒸糕来。”

    妙函果然应声走开了。

    “呵,五小姐原来喜欢吃八宝蒸糕。”李濂看着她方才被他蹂躏的娇红的唇瓣,双眸黑沉。

    韩暮华敏感聪慧,早就看出了李濂今日的不同,她冷冷道,“曹国公府二少爷,你发什么疯!”

    李濂面色一寒,将压在她身上沉重的身躯更加贴近了一分,韩暮华浑身一僵,那抵在她腰间的硬挺瞬间让她小脸发白,“你……”

    “我怎么了,难道五小姐还不知道?敢惹火就要负责泻火!”李濂低哑的声音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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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玉佩【一更】

    与一个吃了药的人较真,韩暮华觉得不值得,也很危险,尤其是这个人还是阴晴不定的李濂。即使在这么尴尬的时刻,韩暮华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濂话中的深意。

    面前的情况不能来硬的,而且她也不是李濂的对手,韩暮华在李濂的钳制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盯着他波涛翻滚的眸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能保证与我无关。不错,我是不满意这门婚事,也想亲手断送了它,但是我还没有手段下|流到要靠给你下药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我没有这么无|耻,不管你信不信,我言已至此,你如果要继续,今日就算葬送我自己的名声,也不会让你得逞!”

    盯着韩暮华坚定坦白的双眸,李濂突然就信了。其实他做事谋划从来都胸有成竹,没有八分把握不涉险,今天不知为什么,自从中计,他就满心的怀疑韩暮华,是他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还是他太过在乎?李濂为了心里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怔住。

    不管怎样,是他过分唐突、一己之见,低头瞥了一眼身|下眼角带泪,表情却坚韧的少女,他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愧疚,翻身从小榻上起来,他踉跄了一下,扶着一边的雕花小几这才站稳,低垂的头掩盖了他难得显现的尴尬。

    韩暮华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抱着褡被缩到榻角,怕他再次不管不顾地压过来。

    李濂扶着小几深重喘息了几口气平缓了体内的燥热和不适,这才站直身体,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韩暮华,明明害怕的要死的少女却抬着下巴强撑着倔强地看着他,他眉头一皱。刚准备张口道歉一句,韩暮华却像是见到鬼一般瑟缩了一下。

    李濂到口的歉意被她的动作噎了回去,抿着薄唇,恨恨一甩袖,翻窗离开,背影仓惶,还有一丝丝让人不敢相信的少见的失落和愧意。

    望着锦墨居里墨绿的斑竹,李濂敛了敛眉峰,抚了抚唇角,仿佛那里还带着少女唇瓣的芬芳。方才是那么柔软香滑,突然他身体一紧,他低咒了一声“该死”。慌忙消失。

    韩暮华紧紧捏着褡被,紧张地盯着大开的窗户,过了许久,窗外一直没有传来动静,她这才浑身瘫软。将近十月的天。她后背浸了一层冷汗,中衣贴在身上,秋风从窗口灌进来,冷的她打了个寒颤,呆呆坐在小榻上,两刻钟过后才缓过气儿。

    然后她死死捏了捏褡被。对李濂更是讨厌至极。

    妙函从小厨房回来,也不见五小姐唤她,已经申时中。这觉睡的着实长了些,妙函有些担心,就轻手轻脚的进去看看。

    转过四季如意屏风,就见着韩暮华拥着被子在发呆,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空洞,再一看。内室的窗户还开着,冷风飕飕地吹进来,妙函吓了一跳。

    连忙快步去关窗,“五小姐,您睡热了也不能把窗户开着呀,如今深秋了,最容易寒气侵体,生了病,还不是您自己受罪。”

    往往妙函一啰嗦,韩暮华就会笑着嗔她,但是此时韩暮华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像个木头人在榻上发呆,妙函瞬间脸就白了,坐到她身边,扶上韩暮华的手臂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凉,轻轻晃了晃,“五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韩暮华被她一晃回过神,瞧了一眼满面担忧的妙函,才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窗户开着吹着有些冷,醒了后,想了些事情想的出神,忘了关窗。”

    妙函拍着胸口,一副逗趣的“起死回生”样儿,“五小姐,不带这么吓人的,奴婢胆子可小了。”

    韩暮华微微苍白的脸漾了一个浅笑,嗔了她一眼,便扶着妙函的手起身去净房换衣裳。一起身,就有一个东西从韩暮华身上掉下,落在了深红的地毯上,韩暮华低头一看,差点忍不住怒意。

    那是一块湖水绿岫岩玉佩,这种岫岩产于辽宁,产量稀少,一经发现,就会被送入皇宫或者是簪缨望族,通常都是得道高僧开光,一枚就要千两黄金。这枚躺在地毯上的岫岩玉佩上雕着流云百福图,下面缀着宝蓝色的如意穗子,分明不是韩暮华的东西。

    韩暮华当场就想把这块玉佩踩碎。

    妙函先一步捡起,递到韩暮华面前,奇怪道:“五小姐,您什么时候有这块玉佩?”

    她房中的首饰银钱都是妙函管着,平日里的佩戴也都是妙函一手打理,从来没见到这块贵重的玉佩。

    韩暮华接过玉佩,恨恨地捏在手心,脸上却没有其他的表情,“前两日到祖母那里请安,祖母赏的,回来我忘记说,今天才想起来,拿了在手中翻看,无知无觉的就睡着了,忘了收起来,幸好刚刚落在毯子上,没摔坏。”

    妙函听了不疑有他,脸上笑眯眯的,“老夫人真疼小姐了,这块岫岩玉玉质极好,一看就不是凡品,而且玉身光泽,俗话说玉养人,人养玉,这块玉可是被人常年佩戴在身上的呢,就是上面的穗子不怎么好看,以后奴婢给小姐换个五彩双鱼穗子,给五小姐天天佩戴在身上。”

    韩暮华尴尬笑了两声,把李濂的玉佩佩戴在自己身上?怎么可能!

    三夫人这边并未得到事败的消息,而梦兰轩夏彤的闺房里传出的奇怪脸红的声响让她们以为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三夫人眼里有算计成功的得意,吩咐身边的宋嬷嬷,“你去通知她们快些。”

    “是,老奴知道了。”宋嬷嬷匆匆而去。

    梦兰轩,一个小丫鬟轻轻推开了夏彤的房门,然后一声惨烈的惊叫。顿时,事情朝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送别了曹国公夫人,老夫人还未走过垂花门,竹沥就疾步匆匆的来汇报。

    “什么?”老夫人前一刻还乐呵呵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转眼就瞪向身后的韩从真,韩从真被瞪的莫名其妙,委屈的小声问身边的世子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世子夫人也是刚得到消息,眼神莫测地看了她一眼,拉了韩从真到一边,低声告诉她实情,韩从真惊恐万状地盯着世子夫人,晃着她的手不敢置信的一问再问,“大嫂,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世子夫人哪里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被韩从真晃的头疼,也只能无奈惋惜的低头。

    韩从真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

    世子夫人连忙叫人将韩从真扶着先送去懿祥阁休息。

    老夫人沉着脸,“今日都累了,你们都回自己的院子早些歇了,记住,你们是韩国公府的人,国公府的脸面就是你们的脸面!宝珠,你跟我来。”

    虽然众人都面色各异,但也都明白老夫人的脾气,她这样说,明摆着是不想让她们插手打听,应声后都各自回去不提。

    长公主走到半路,停下脚步,对着自己身边极信赖的女官道:“你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能惹老夫人怒发冲冠,定然不是什么小事,长公主很好奇。

    女官领命去了。

    而往梦兰轩的路上,老夫人、世子夫人都行色匆匆,“汀兰,事情可有转圜的余地?”

    桂嬷嬷面有愧色,“老夫人,老奴得到消息时,事已成定局……”

    老夫人脚步一顿,随即就是一声无奈又气愤的叹息,“封锁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娘,这还用您提醒,我已经办了,只是媳妇越想越不对,怎么表小姐偏偏就在今天出事,表小姐心气儿高,康家她都看不上,怎么会糊涂到这个地步,这其中怕是不简单。”世子夫人言语带着深意。

    老夫人何尝不明白,这幕后之人算计的恐怕不止是夏彤,是曹国公府!

    “宝珠,你去派人查查,曹国公府的人在府上可有什么异动?尤其注意那个曹国公二少爷!”老夫人面色愈加黑沉。

    等到了梦兰轩,进了夏彤的闺房,瞧见夏彤满身狼狈不堪的裹着被子缩在床角时,老夫人恨不得甩她一个巴掌!

    “帮她清理干净了带来见我!”老夫人对着身边的桂嬷嬷甩下这句话,毫不留恋的出了屋。出了这样的丑闻,老夫人真是被气干了心。

    夏彤看到外祖母冰冷嫌恶的眼神,满脸都是绝望,笼着被子“嘤嘤”的哭。

    心比天高,却摔的粉身碎骨,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韩老国公是在前院听到的这个消息,博弈的心情顷刻全无,怒气冲冲的就回了懿祥阁,夏彤刚被老夫人派人送回梦兰轩,以韩老国公的性子,夏彤不顾廉耻,未出阁就失了身,他动用家法打死她,老夫人也不觉得奇怪。

    未免他冲动,真的要对夏彤动手,老夫人才提前把夏彤送走。

    “那个羞耻心都被狗吃了的丫头呢,拖出来,看我今日不把她打死!”韩老国公真的去里间取了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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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陪嫁

    “五妹,我也就乱说说,如果对你就听着,不对你也别放在心上。冰火!中文簪缨望族,盘根错节,如今我们府和镇南大将军府风头正盛,是盛京的焦点,你们小姐妹的关系虽说不会影响到大局,但是也有很多人看着,有些小人惯是会逢高踩低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二奶奶鲁氏看她神情不对,连忙宽慰道。

    韩暮华不是没见地的,明白二奶奶这番话的好意,敛了面上的忧色,浅笑道:“暮华在这里谢过二嫂的提点,二嫂说的我会记在心上的。”

    二奶奶瞧着她听进去,很高兴,韩暮华原先在国公府只是个无人问津的三房庶女,受尽了冷遇,去年中秋家宴后,这才得老夫人看重,一步步经营到这个地位。她是从身边贴身丫鬟嘴里听到这样的事,一开始她还以为韩暮华定是一个钻营心机、八面玲珑的人,但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却不骄不躁,聪慧剔透,为人也和善,她这才真心相待。

    等到申时两刻,韩暮华陪着二奶奶用了午茶,这才在妙珍的搀扶下去了懿祥阁。

    懿祥阁的东厢房,世子夫人正抱着小少爷韩风在老夫人面前逗趣,小小的一只包子,裹在大红色百婴嬉戏的缂丝襁褓里,圆溜溜的眼珠子瞅着别人,时不时的还留口水,可爱极了,惹的老夫人时不时的开怀大笑。

    韩暮华也过去瞅了一眼,弯下身子戳了戳婴儿白嫩软香的脸颊,韩风竟然因为这轻微的触碰,咧着嘴笑起来,口水都流出来了。韩暮华觉得好玩又摸了摸他,韩风却趁着她弯腰的时候,小手拽到了她颈项上的赤金镶观音坐上莲花纹的长命锁。

    世子夫人见状边安慰边要掰开他的小手。“我们风儿乖,这长命锁是你五姑的宝贝,可不能随意乱抓,回头,祖母派人也给你做个。”

    小韩风哪里听懂,小手拽地紧紧的,就是不肯放,韩暮华看了一笑,就着他的小胖手把长命锁脱了下来,亲手给他套在肉呼呼的脖子上。

    转头笑着对世子夫人说:“大伯娘。既然小韩风喜欢,就送给他了。”

    说完坐到了老夫人身边,亲手给老夫人倒茶。

    小韩风好像真的很喜欢这枚长命锁似的。抓到手上了,就不松开,要不是世子夫人看着,他就要往嘴里送。

    世子夫人尴尬道:“这怎么行,我们家里的姑娘一出生都有一块长命锁。这以后可是都要做嫁妆的。”

    世子夫人并不是嫌弃韩暮华的长命锁,相反,她很珍贵,这是高门贵女们的一种身份象征。这些特殊的长命锁都是特定的能工巧匠打造的,上面雕刻着家族图腾,寄托着家族兴旺的美好愿望。韩暮华以后可以将它传给自己的后辈,而此时,却轻易赏给了韩风这个小家伙。

    “大伯娘这就和我见外了。我这个当姑姑的还不能送给侄子这点东西啊!”韩暮华笑眯眯的。

    世子夫人还要再推辞,老夫人也在一边帮腔,“这是暮华的一片心意,收着就收着,我回头给她补上一块。这不就皆大欢喜了。”

    世子夫人这才替小韩风收下,抱着他在腿上轻轻摇晃。逗趣道:“这小子,跟谁都不亲,他爹在院子里拿拨浪鼓逗他,他都一副少爷样子,不理不睬,唯独见了暮华还对着她笑,还把暮华的长命锁给骗来了,看来啊这小子天生就与暮华有缘。”

    老夫人瞧着小家伙还往韩暮华这边盯,也跟着乐,“这小子,精怪的很!”

    韩暮华笑颜温柔,看着韩风的杏眸也是暖暖,世子夫人瞧了就是默默的一叹。

    了解了她的性子为人后,世子夫人很是为她不值,这样一个好姑娘要嫁给曹国公府那个风流二少,倘若之前与镇南大将军府的婚事早些定下,也不会是现在的结局。

    明年韩暮华就及笄了,如果能进宫也比嫁到曹国公府强啊。

    这孩子能屈能伸、容貌美丽,又隐忍坚强,如果能送进宫去,帮衬着贤妃娘娘一把,以后姐妹同心,也能在后|宫站稳脚跟,荫及家族。

    世子夫人越想越是觉得可惜,看着韩暮华的眼神也变得愈加的温柔。

    “宝珠,那日我嘱托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老夫人突然冒出了这句,韩暮华奇怪的瞟了两人一眼,然后又低头默默的喝茶。

    世子夫人听到老夫人问话,连忙收起思绪,笑嘻嘻道:“我娘家那姑娘人品不差,又是温柔性子,人也温顺,哪天我带府上来给娘瞧瞧。”

    说完还故意笑着看了韩暮华一眼,韩暮华被瞧的莫名其妙。

    事情还未定下来,老夫人也不打算告诉她,瞧着她坐在一边难得愣愣的只知道喝茶,就乐了,“这是今年福建武夷山的大红袍,你祖父前几日得的,你喜欢喝一会儿带两包回去。”

    韩暮华也不推辞,笑着接了,在懿祥阁与老夫人一起用了晚膳这才回锦墨居。

    玉儿打帘子让将韩暮华迎进来,瑞雪去了庄子上后,韩暮华就抬了玉儿做二等丫鬟,这小丫头许是这一年吃的好了些,有些微微的发胖,一笑起来,圆圆的脸,很是和气。

    “五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玉儿为人单纯,很多事也不知道避嫌,就这么大喇喇的询问主子的事。

    韩暮华了解她,也不怪罪,牵起嘴角笑,“你这个小管家婆,我在祖母那里用了晚膳,所以回来迟了些。”

    妙珍为了堵住她的话,连忙把手里的两包大红袍塞给她,让她拿去给妙函放好。

    玉儿听话的接了,刚转身准备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偷偷摸摸的低声在韩暮华身边道:“妙函姐姐让奴婢告诉五小姐,晚点,她有话要与您说。”

    韩暮华皱眉,什么事让妙函这么慎重,现在锦墨居安插了和煦长公主的人,她们主仆说话都要鬼鬼祟祟的,真是烦心。

    晚间在老夫人那吃的有点多,韩暮华怕积食,就回内室,拿了鞋出来做。

    马上要寒冬了,她想在冬至前给老夫人做双棉鞋。

    今晚正好是妙函值夜,韩暮华将一屋子丫鬟都指使出去了,只让妙函一个人留下来。

    妙函拨拉了一下炭盆,转眼已经入冬了,夜晚更深露重,寒气侵体,她替韩暮华换了暖玉手炉里的炭火,一边与她闲谈。

    “五小姐,奴婢今日听到了一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妙函把弄好的手炉递给她,让她暖手,韩暮华放下手中针线接过,笑着看了她一眼,“你这小妮子,若是知道不该对我说的,就不会在我面前提起了。”

    妙函被说的一笑,起身走到小榻边,蹲下身轻轻地给她捶着小腿,“我娘嘴碎,最喜欢打听些小道消息,每次奴婢与她说话,听到她提起都当笑话听了,但是今日这件事,奴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告诉小姐的好。”

    妙函能一心为她考虑,韩暮华很感动。

    捧着温暖的手炉,韩暮华斜倚在蓝底白牡丹宫锦大迎枕上,神态慵懒,等着妙函后面的话。

    妙函看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继续道:“想必五小姐听过世子夫人娘家吧。”

    韩暮华点点头,这是当然,世子夫人是内阁钱学士的嫡长孙女,当初在闺阁中就闻名盛京,是有名的才女,后来嫁入韩国公府,与世子爷韩慈相敬如宾。

    “但是奴婢要说的可不是钱家。”

    韩暮华瞧她卖关子,嗔了她一眼,催她快说,别吊人胃口。

    “世子夫人娘家有一房亲戚,说来和小姐同宗,也姓韩,闺名韩柔。她是从前北街靖大爷家的闺女。当年靖大爷殿试二甲,就被外放鄞州做了州同,搬出了北街。机缘巧合,救了世子夫人的二表妹,于是两人定下婚约,一年后,就有了韩柔。可是靖大爷的夫人生韩柔时身子熬坏了,再也不能生养,世子夫人的大姑奶奶担心女儿身子弱被丈夫嫌弃,又住的远,照应不到,动用了关系,把靖大爷调回了盛京,做了个六品堂主事。于是靖大爷与世子夫人娘家越走越近,多年不与我们府上来往,渐渐也就疏远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些日子,我娘看到靖大爷来府上递帖子找世子夫人。”

    韩暮华听了颔首。妙函是家生子,爹娘都在府里当差,很多事情她知道的都比府上的主子们还要快。

    韩国公府有许多五服之内的旁枝住在北街,说起北街,大概指的就是那些人。

    而靖大爷多年不与韩国公府来往,这个时候来找世子夫人,妙函又提到他的独女韩柔,韩暮华瞬间想到今天在懿祥阁老夫人与世子夫人的对话。难道说,老夫人在为她找同宗的陪嫁?

    “你娘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妙函看了韩暮华脸色慎重,也不隐瞒,“柔小姐的奶娘与我家相邻,她回家时,经常喜欢与我娘唠嗑。”

    “这个柔小姐人品如何?”

    这才是妙函要说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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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新有点迟,抱歉,以后都是18点45更新,如果有加更,不是在晚上就是在上午。

    最近高温,妹纸们注意防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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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上元宴

    妙函站起身,坐到了韩暮华身边。

    “靖大爷一家是在柔小姐十来岁的时候搬到盛京的,盛京寸土寸金,靖大爷只是个六品小官,哪里捞得着个府门来住,顶多就是朝廷拨下个独门独户罢了。但是碍着世子夫人大姑奶奶的关系,这才在永定门北面弄到了一块不错的房产。像模像样挂了块‘韩府’的牌匾。柔小姐从小备受父母宠爱,而靖大爷夫人回娘家又常喜欢将她带着,所以很得世子夫人大姑奶奶的喜欢,甚至是超过了她自己亲身的嫡孙女,世子夫人的大姑奶奶夫家姓顾,顾老先生还未告老前是朝廷三品大员,只是后来家中子孙凋零,顾老先生退下后,就再也没有儿孙能在朝堂上说上话,自然后来能对靖大爷一家的庇佑也越来越少。柔小姐今年过了年就十七了,去年靖大爷夫人得了病过世,与顾府的关系就越来越不牢靠,听说,靖大爷这些日子以来身子也开始不好,这才急着要把女儿托付出去。”

    妙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的,自己就在一边倒了茶水喝,等着韩暮华的疑问。

    盛京建筑庞大,是按照《周易》的“天地人三才”的理念来设计的,光是中轴线就延绵十公里左右,皇宫位于正中,而像韩国公这样的高门建在正阳门附近,是除了皇宫,盛京最好的地界儿、北定门次之,永定门挨着城门,那里的住宅自是和这边不能比,不过如果不是顾家的关系,也轮不到靖大爷。可见顾夫人对这个女儿的疼爱。

    而顾府虽然算不上盛京一等大户,可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顾家人丁繁多,韩暮华与老夫人闲聊时。也曾听她说起世子夫人娘家那边的事儿。这顾老光是儿子就有六个,只是有出息的却少,到了靖大爷夫人这代,孙女排行都到了十几二十,这么一大家子,姑娘都赶上两个足球队了,偏偏柔小姐一个外姓单单能在顾夫人面前得宠,可见不简单。

    韩暮华换了个姿势,左手撑着蓝底白牡丹宫锦大迎枕,蹙眉问道:“靖大爷家的柔小姐不是都要十七了。怎么还没嫁出去。”

    天朝,闺女在家里留到十七岁就算是老姑娘了,柔小姐出生不差。世子夫人又说她温顺美丽,怎么还没嫁出去。

    妙函一阵冷笑,“我的小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计富贵名声,这柔小姐及笄几年没嫁出去。还不是因为心比天高!”

    韩暮华呵呵一乐,又是一个心比天高的,韩柔想要嫁给高门望族,凭那身份怎么可能,但是要她认命,许一个殷实人家。她又不甘。她费尽心机在顾夫人面前得宠,为了不就是自己的前程,如果像自己母亲那样。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六品小官的男人,到死还要依靠娘家救济,她怎么肯!

    妙函小心的凑到韩暮华耳边,八卦道,“五小姐。其实啊,靖大爷夫人过世是有内幕的。”

    韩暮华眉一挑。推了妙函一把,“小妮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有什么瞒着的,快说!”

    “五小姐,这茶不错!”

    “馋猫儿,今年新产的碧螺春,你喜欢喝,回头自己去拿一包,顺便给你娘也带一包。”

    妙函笑嘻嘻的应了,抿了茶接着说:“柔小姐原先是定过一门亲事的,是顾家三房的庶五少爷,庶五少爷前年中了举人,原本靠着顾老的关系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只是顾老突然退了下来,顾家大房的子孙都顾不周全了,哪里还能顾得上三房的。顾家开始凋落,柔小姐就嫌弃庶五少爷出不了头,与她娘闹要退了这门亲事,不小心传到了顾夫人耳朵里。顾夫人大怒,觉得柔小姐是个见利忘本的,就在女儿面前数落柔小姐。靖大爷夫人心疼女儿,反而让顾夫人同意退亲,顾夫人心寒,觉得疼错了这对母女。一气之下退亲后就不与柔小姐一家来往。靖大爷夫人这才心焦之下卧了床,一病不起,就去了。柔小姐的亲事也才耽搁下来。”

    现在韩柔失去了顾家这座靠山,亲事没了门,就拾掇父亲来投靠韩国公府,真是好心思。

    “我都知道了,难为你打听的这么详细,只是这府上人多口杂,以后让你娘注意些,祸从口出。”韩暮华提醒道。

    “奴婢知道了。”

    说了这会儿话,食也消的差不多,妙函扶着韩暮华去净房。

    “那小姐你准备怎么做?”

    “这柔小姐人我们还没见着,这说的这些毕竟都是口传来的,虽然我不怀疑真实性,还总是眼见为实,等到这柔小姐来府上了,亲眼见了,再想对策,还有,这些事对我说就行了,万不要在外乱传。”韩暮华话中意味深长。

    妙函道是,只是韩暮华还有一个念头埋在心里,没对妙函坦白,柔小姐这么“生猛”,岂不是正好与李濂相配,那她以后若要入了曹国公府,带着防身也不无不可。

    冬夜渐深,妙函服侍着韩暮华洗漱,看着她躺下,检查了一遍屋里的火烛,这才去外间歇息守夜。

    时间如白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