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诺双手紧抱住她,仿佛被她的剧烈挣扎搞得很不高兴,不由朝她吼:“那你就肯让我误会你吗?”
这个女人难道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受了吗?
天知道他看到她和费若吉手牵手的出现的那一刻,心里有多么的波涛汹涌,气愤难当。
连孩子都有了,会没发生什么事?
原以为她只是一个人出去静一静,走一走,没想到她居然整个晚上都和费若吉在一起。
还同塌而眠?
他在那个时候就想一把抓过她,搂着她,抱着她,亲着她,告诉费若吉,她是他的女人,他不可以碰!
可是当时他心里竟有那么一丝的迟疑。
“可我已经解释过了。”是他不信不是吗?
“解释?如果我说我和苏妙言之间也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信吗?”裴延诺低头看她,一字一顿的说着,字字透着莫大的愤懑,肖月红眸光一闪,垂下眼睑,他和苏妙言连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我和费公子真是清白的,请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吗?”说到最后她不由抬眼看他,眸中透着殷切的期待。
裴延诺面露冷然,“我要你证明给我看。”其他的任何言辞都是那么的多余,他只看一个人的行动。
“砰!”
肖月红被某人暴力的一把抛向了大床,像个自由落体一样,重重的摔在床上,痛得忍不住“嘤咛”一声,面容扭曲。
虽然床上铺着的浅青色床单厚实、柔软,但底下到底是厚厚的木板,肖月红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个男人一定又要发疯了!
不行,她要起来,她要抵抗,她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在他面前证明自己那卑微的清白。
不等她吃力的爬起来,裴延诺健壮的身躯已经压了过去,她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启开的唇被他不失时机的堵住。
经过好一会儿的唇舌交战,裴延诺的手驾轻就熟的将她的上衣脱了去,啃咬着她暴露在空气里的白皙娇嫩肌肤。
几乎不给她任何抵抗的机会,他熟练的把握住她身体上每一个敏感的地方,让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浑身瘫软在床上,任他摆布,“嘶嘶”几声,撕开她身上的最后屏障,向身后甩去,带起一阵风吹起纱帐飞扬,遮挡了一室春光。
在他身下承欢
他近乎残忍的在她柔软的身上蹂躏、占有,将她的每一寸几乎都用他火热的唇轻轻的舔舐,将她脆弱的理智和纷乱的思绪都赶去了九霄云外,身体的痛和心底的那份蠢蠢欲动的需求,竟让她痛的快乐。
她好鄙视自己。
竟然在爱欲面前低头。
竟然在他的身下承欢。
竟然忘记了这个男人曾是多么无情的对她,却还是想要这份温存!
没有一丝力气可以用来抵抗。
没有一点力量可以用来挣扎。
她的身体和思绪一样,迫切的等待着什么——那可以用来填补她心底空虚的东西。
灵魂那个东西,似乎早已被他的爱抚逼迫到九霄云外,只剩一具沐浴在爱河里的躯壳,
“我要你…”
三个字,汇聚了她所有的柔情和蜜意,她眼中的欲火似乎一点也不亚于他的,听到这三个字在他耳边响起的那一刻,他如着了魔一样,奋不顾身的突破她最后的防线。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讨厌自己的求饶。
却也期待着那即将到来的激|情。
为什么人总是那么的矛盾呢?
肖月红深深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这样用自己的尊严换取来的欢愉,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月红,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
他的话蓦然在耳边响起,肖月红吃惊的睁眼,那一刹,他的身体跟她一丝无缝的贴合在一起,她没办法思考便被他带着巫山云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延诺将她折磨的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的时候才趴在她身上喘息、
肖月红的思绪仍旧一片混沌,空气有些湿热,她的汗水混合着他的汗水,滴滴晶莹如露珠的在她肌肤上滚动。
……
“你绝对绝对不能背叛我!”
这是裴延诺离开时最后说的话,肖月红睁眼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踏着大步离开了她,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门。
绝对绝对不能背叛
清凉的风从窗户中透进来,吹在她赤条条的身体上,她不由伸手抱住自己,蜷缩在床上,热泪盈眶而出。
自己到底还是做了他发泄的工具!
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这么悲凉?
那个男人连被子都不肯帮她盖就一走了之,她刚才却说要他…
肖月红啊肖月红,也许那个男人是因为情欲冲昏了头,可你才是真正的疯了!
竟因那欲求就臣服于他。
活该你落得如此。
哭了一阵,肖月红心里虽然委屈和耻辱,但她还是止住了自己的泪,木然的起来准备穿衣下床。
然而,看到自己手臂上出现的一片片乌青时,她吓了一跳,低头往别的地方看去竟发现自己的身上有好多乌青的地方,一团团,一片片,将她洁白莹润的肌肤破坏的一片狼藉。
她意外之极,却想得到那痕迹是怎么来的。
裴延诺那个臭男人,真是太狠了。
出去叫人打了热水进来,她便找了些衣服准备洗个澡。
她要洗去裴延诺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也要洗去脑子里那些肮脏的欲、望,更要洗去她的脆弱。
泡在温热的水里,她的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在圆木浴桶边缘,浸泡在水里的肌肤也更加水嫩。
闭上眼,她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的安静,尝试着放松身心。
眼下,裴延诺误会了她和费若吉已经是事实,但是,她不懂裴延诺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月红,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
“你绝对绝对不能背叛我!”
……
没有背叛?
那苏妙言的孩子怎么来的?
他又为什么要娶她?
这话很显然是他在骗她而已。
他,只是怕自己背叛他,所以才会想到用谎言来稳住自己,让自己没有任何的理由离开他!
真是个自私的男人。
可惜,她到今天才看清楚这个男人自私,霸道,无情…
跟踪
她要想办法,拿到休书,然后离开他!
不然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次。
她已经不想再承受这样的屈辱了。
从冷阁里出来,娇儿便一直隐藏在走廊边上的大树后,注意着前面一间屋子里的动静。
一晃眼就是大半个时辰,她站的腿酸了,看的脖子也僵硬了,可里面的人就是没有出来过。
这个香贝也不知道躲在房间里做什么?
她真想走过去看看,却又怕打草惊蛇。
因为屋子的门一直都没有开。
傍晚的阳光虽然不太热烈,但是有股闷热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才一会儿她的额头就又满头大汗了,所以她不得不用袖子擦擦。
两眼却一点也不敢离开屋子的门。
如果这一次能顺利的看到香贝会跟谁碰面的话,那么说不好苏妙言的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
可是,目前线索竟慢慢的朝肖月红靠拢,她觉得一定是有人想把杀人的事情栽赃嫁祸给肖月红。
而这个人应该跟肖月红有过节。
会是谁呢?
她在脑子里迅速的寻找着在裴家每一个可能跟肖月红有仇的人,却半天也没什么发现。
“吱呀!”
房门开了,她讶然看去,见香贝从里面走出来,动作小心翼翼的,神情谨慎的朝四处看了看,似是在确定周围是否有人。
娇儿靠着树,忙躲起来。
香贝关上门,见四处无人便举步离开,娇儿探出头看,见她的脚步有些快,似是很着急去什么地方。
她眸光一转,跟了上去。
裴家是大户人家,所以家宅廊腰缦回,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加上还有刻意开发出来的假山和小池,一年四季都各有风景。
但走起来,也的确百转千回的。
娇儿跟着香贝,紧一步,慢两步,唯恐被她发现,所以脚步放得很轻很轻,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
是二少奶奶
路过后园,经过长廊,娇儿刚走到拐角处,便看到不远处的假山群里,有两人这动着嘴巴说话。
那背对她站着的人,一看衣服就知道是香贝,而那迎面看见的人,侧着身子面对香贝,穿着一身淡红的衣裳,右脸上有一团烧伤的痕迹,咋看上去狰狞可怖,她暗暗吸了口气。
“二少奶奶,大少奶奶手里怎么会还有一支簪子?是不是真如大少奶奶说的那样,是你拿了簪子去重新打造了一支?”
“二、二少奶奶?”
注意到香贝对那人的称呼,娇儿瞠目结舌,心中只觉怪异:这个香贝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袋有问题,那个人怎么会是二少奶奶呢?
明明二少奶奶是个标致美丽的女人,香贝怎么会叫面前这个丑八怪二少奶奶?
再说了,二少奶奶怎么陷害大少奶奶呢?
就算是这样,是二少奶奶陷害大少奶奶的话,那么苏妙言岂不也是她陷害的吗?
这个香贝怎么会相信她呢?
“你来见我,可有被人看到?”她的声音低哑的像鸭子的叫声,叫人听了无端的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娇儿在她说话的时候分明没有看到她的嘴在动!
“太诡异了。”
娇儿暗叹。
香贝回头看了一眼周围,娇儿忙往后躲了躲,听她说,“我一直很小心的过来,所以应该没有。”
“那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簪子的事情?”低哑的嗓音很是沉静。
“是。”
“那你是怀疑我的簪子是假的喽?”
“我听大少奶奶说她的簪子上面刻有纳兰两个字,声称我们的是假的,我不确定,所以来问问你,是不是这样的?
我刚来裴家,对大少奶奶的事情并不了解。我怕自己一不小心不打自招,所以来找你商量的。”
那女子斜眼睨着她,“把你今天跟肖月红的话都跟我说一遍。”
香贝点头,便将再冷阁发生的事情都给她说了,她脸上忽阴忽晴的,忽然眸光一闪,
中计
那女子斜眼睨着她,“把你今天跟肖月红的话都跟我说一遍。”
香贝点头,便将再冷阁发生的事情都给她说了,她脸上忽阴忽晴的,忽然眸光一闪,
“这女人还真是狡猾!她应该早就算到你会来找我,才轻易的把你从冷阁放出来。”
“什么?你是说,我们中计了!”
那女子头一点,唇角勾出一抹瘆人的狞笑,声调忽然拔高,“不过好在,来的只有一个人!”说话间目光直直的射向走廊的转角。
那里,有一小片绿色的裙裾迎风飞扬,暴露了那人的踪迹,她往前两步,赫然看到有一个人站在那里,香贝循着看去,惊得一跳:“娇儿!”
注意到那女子的目光看向自己,娇儿仓惶欲走,可是还没走两步,后背一痛,她顿觉眼前一黑到了下去。
“你杀了她!”香贝见状大惊。
那女子转头看她,赫然是阴阳脸,半边脸有烧伤,半边脸秀丽可人,“她只是晕了,剩下的事情就交个你了!”
“交给我?那我要怎么办?”香贝慌了。
那女子眸光敏锐的望着娇儿倒下的地方,“眼下,她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也知道你跟我有关系,你觉得怎么办会对我们有利?”
香贝眸光一闪,惊道:“难道要杀人灭口?”
那女子不置可否,娇儿转头看向对面走廊中倒下的娇儿,心中一阵害怕,她可从来没有杀过人!
“到底要怎么办?”
香贝心中慌乱的回头问那女子,却发现,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她心中大惊,抬头环顾左右没见有人,便大着胆子走到假山旁,用手在一块大石上敲了三下,以前只要她敲三下,那女子就会出现,可这一次,那女子好像凭空消失了,她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看见她出来。
她怕了。
双手不安的握在一起,看着娇儿所在的地方,心想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她还不想死。
飞镖
“咦?那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香贝一跳,她抬头见对面有人走向娇儿,连忙转身进了假山落荒而逃。
肖月红做梦也没想到娇儿只是去跟踪,也会被袭击,眼下看着她后背上的飞镖,她只觉触目惊心。
想来,香贝一定发现了娇儿的跟随!
如果是这样,那个香贝会武功吗?
看那飞镖直直的刺入娇儿的后背,足有两寸,可见发镖之人肯定臂力了得,而这除了是男人,那一定是会武功的女子。
刚才娇儿被人送来冷阁的时候,她就叫人去叫大夫过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来。
她焦灼的等待着,不时瞅瞅俯卧在美人榻上的娇儿,心知她昏迷事小,那飞镖伤及的地方在不停地流血就是事大。
光天化日之下,像裴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居然发生杀人流血的事情,她真难想象那个幕后黑手是怎样的嚣张!
“大少奶奶,大夫来了!”听到家丁的话,肖月红喜出望外,急忙到门口迎着大夫进来。
“大夫,您快看看那暗器要怎么从娇儿身上拔出来?”
“且等我把把脉看。”
大夫走到美人榻旁,看着躺在上面的女子,她露出的半边脸苍白如纸,情况不是很好。
放下背上的药箱,他端了凳子过去坐下,拉了娇儿的手开始把脉。
把脉的时候,大夫一个字也不说,肖月红急得团团转,想开口问问情况又怕打扰了他。
所以只能不安的在房间里踱步。
大夫闭着眼,安心的把脉,沉静的脸上渐渐露出欢颜,“飞镖上有迷|药,加上刚才失血过多,所以才导致娇儿姑娘昏迷,我已经给她服下一颗回神丹,她很快就会醒来的。”
肖月红闻言忙走过去,“谢谢你大夫。”
大夫说着起身,在美人榻旁走走看看,最后停下的时候,两眼停留在娇儿后背上露出来的银色飞镖,脸色凝重,
不要被咬到手
大夫说着起身,在美人榻旁走走看看,最后停下的时候,两眼停留在娇儿后背上露出来的银色飞镖,脸色凝重,
“你去帮我拿把剪刀来。”
虽然不知道他要剪刀干什么,肖月红还是听话的去拿了剪刀给他,心中忐忑不安,大夫伸手接过,俯身,拉起娇儿后背上的衣襟,细细看着,忽然作势要去剪的样子,肖月红心中一紧,急忙走过去,
“大夫,男女授受不亲,娇儿还没嫁人呢,不如还是我来帮您吧。”虽然他是大夫问题不大,肖月红还是觉得恪守礼教的好。
大夫听她说得在理,对她微微一笑,也就将剪刀给了她,“不过你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弄伤了她。”
肖月红点头,握着剪刀,低头看着娇儿的伤口,小心翼翼的,一刀一刀的剪开飞镖周围的衣裳,直到娇儿背上露出一大片被血染红的肌肤才停下。
万万想不到娇儿伤口处的衣裳早已湿透了,摸上去黏黏的,全是血,她收好那些剪下来的衣服碎片,看向大夫,
“这样可以了吗?”
大夫点头,面不改色的转身打开桌上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只||乳|白色的小瓶子,拧开盖,走到娇儿身旁顺着她的伤口,四周倒上白色的粉末。
“啊——”
娇儿忽然痛得叫出声,肖月红又惊又喜的走过去,看着她皱起眉的脸,“娇儿,娇儿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瞧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大夫淡淡的说:“我这是在给她上止痛药,所以她只是本能的反应并不是醒过来了。”
“那大夫她会有事吗?”
肖月红心头刚放下的大石又悬了起来,希望娇儿能够好好的,要不然她万死难辞其咎。
“应该没事的。”大夫拿了一根用白色的布团做成的棒子交给肖月红,郑重其事的说:“让她咬在嘴里,我现在要马上给她拔出飞镖。不过你小心点,不要被她的牙齿咬到手。”
——十更完_
拔出,洒下
肖月红点头,急忙照做,可娇儿俯卧着,脸都只能露出一半,更何况嘴巴只能露出一点点,她手忙脚乱的费了好大功夫也无法让她正常的咬住,大夫看着,无奈的摇摇头,只叹她太年轻,走过去,拿了一只高一点的枕头,将娇儿扶起来,让她用脖子枕在枕头上,整个脸朝下悬着,轻而易举的将棒子塞了进去,这才看向一旁呆立的肖月红,
“你过来握着棒子,不要让它掉下来。”
肖月红点头,急忙过去握着塞到娇儿嘴里的棒子,大夫重新回到美人榻前,伸手握住那枚小指长的飞镖,
“准备好了吗?”抬眼看着肖月红,大夫脸色凝重的问。
肖月红用力点头。
大夫见此也点了头,手上缓缓凝聚他浑身所有的力量,同时在另一只手里握了止痛粉。
拔出,洒下!
血花四溅开来,白色的粉末一点点被鲜红的血液染红,慢慢的,显现出||乳|白的颜色,血,缓缓止住了。
肖月红闭着眼,刚才飞镖拔出的刹那,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溅到了她的脸上。
此刻睁开眼,见大夫的身上、脸上也或多或少的沾了许多血点,她知道自己脸上的东西也一定是血。
顾不得擦拭,她拿出娇儿嘴里的棒子,看她满头大汗的,连忙用丝绢替她擦了擦。
大夫走到八仙桌旁坐下,拿了纸笔,草书了一番,便拿着交给肖月红,“这是药方,只要按时给她服下,她的伤口会很快好起来的。”
“谢谢你大夫。”肖月红心头稍安,想到娇儿会马上好起来,她心里无比的喜悦。
大夫摇了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送大夫出了门,肖月红便叫人跟着大夫去拿药,自己则快速的回到了娇儿身边。
也不知道在娇儿昏倒前都发生了什么!
如果她看到了香贝要去见的人,那么他们应该会杀人灭口,为何娇儿却能活着回来!
跟自己有什么过节
想到这,肖月红急忙摇了摇头,打断自己这样可怕的思绪: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现在只要娇儿能好好的就谢天谢地了,我怎么可以去想对她不利的事情?
不管她之前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只要她能活着回到自己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至少这说明了一点,香贝的背后的确另有其人!
而娇儿既然是在裴家受的伤,那么是不是说明那人也是裴家人,而且跟自己有什么过节!
否则,总不能有人无缘无故的要跟自己过不去?
可那是谁?
在裴家一年多了,她可从来不跟人结怨。
虽然也有过不愉快,但都是自己人,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谁会跟自家人过不去啊?
现在真希望娇儿能快点醒来,这样她就知道是谁了。
从床上拿了被褥,肖月红小心的替娇儿盖上。没忘记大夫交代过,娇儿暂时不要仰卧,那样对伤口不利。
不过想想,这样俯卧休息,娇儿一定不好受。
撤了枕头,肖月红换了个矮点的、柔软点的枕头给娇儿枕着,好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少奶奶,少奶奶…”
骤然听到娇儿焦急的叫喊,肖月红吃惊的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见她并没有睁开眼,急道:
“娇儿,我就是少奶奶,我就在你身边,娇儿,你醒醒,醒醒好吗?”
“少奶奶……烧伤…二少奶…奶…”
俯卧躺着的娇儿吐字艰难,不仅眉头紧皱,且眼睛也紧紧的闭着,看上去很不安,很慌乱,她想睁开眼却睁不开,如同处于梦境中呓语,说出的字句完全不连贯,断断续续的,肖月红听的一头雾水,只觉古怪。
什么烧伤?
什么二少奶奶?
她的嘴里怎么一直在重复着烧伤,二少奶奶…
难道会是叶美荷在陷害自己?
我会守着你的
她随即摇摇头,心知是不可能的事情,叶美荷为人开朗、没有心机,她怎么会陷害自己?
再则,什么烧伤啊…
叶美荷身上并没有烧伤啊!
她好想知道在娇儿晕倒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看到了什么?
整件事会跟叶美荷有关系吗?
她心中满腹疑团,焦急的低头看娇儿,真想她能马上醒来。
熟知忽然娇儿的手抓住她放在她肩膀的手,神情越发焦灼,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紧接一颗冒出来,她急忙安抚,
“娇儿,娇儿,你在说什么呢?娇儿,不要怕,少奶奶就在你身边,少奶奶会保护你。
所以,好好的睡一觉,大夫说了,睡一觉就好了。娇儿乖,好好睡觉,知道吗?我会守着你的。”
“少奶奶!”
娇儿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脸上全无血色,双颊上微薄的汗濡湿了她的脸,在屋内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微红的光芒,
“香贝,香贝她…烧伤,二少奶奶…”
听她还是不断重复这样的话,肖月红心中一酸,眼眶当即红了起来,抓着她的手,心想这娇儿在这个时候依旧时刻惦记着自己交给她办的事情,足以见得娇儿对她有多么的忠诚,她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心里酸酸的疼着,仿佛有人在心里倒了一滴醋,慢慢腐蚀着她的心,疼的彻底。
娇儿,现在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帮她!
她用力的摇晃着娇儿,闪着泪光的眸子紧盯着她苍白的脸,“醒醒,醒醒啊娇儿,你睁开眼看我,看看我好吗?”
为什么她感觉她的手很用力,很用力的在抓住她的手,可她就是不能醒来呢?到底是什么牵绊住了她的眼睛!
让她在不停说话的时候,居然睁不开眼。
手被她抓得好痛,肖月红没敢抽出来,此时此刻,她感觉的到娇儿抓住她的手如同抓救命稻草一般拼尽全力。
“少奶奶,少奶奶…”
低哑的声音
第一次肖月红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能,尽管听着娇儿说话,她却没办法叫醒她,而她的身体抑或是越来越热。
怎么会这样?
肖月红诧异极了,忙冲屋外喊,“来人,来人啊!”
“烧伤,二少奶奶…”
娇儿的话还在继续说个没完,不管肖月红说什么,叫什么,她都好像听不到一样,径自说着自己的话,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眼圈处似乎隐隐泛起了青色,而淡红的唇似乎也在慢慢的由红转青。
“怎么会…”
肖月红看得触目惊心,转头,用更大的力量往外叫喊,“来人,来人啊,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娇儿的手始终紧抓住她的,不容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口中重复着那句话,“香贝,烧伤,二少奶奶…”
脑子里只有一个画面在来回的交替。
香贝和那女子在假山旁碰面,说话,那女子脸上的烧伤,低哑的嗓音,香贝的言语…
将她所有的思绪都占据,无法拉扯开,她好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只能远远的看着香贝和那女子见面、说话,想走开,想找大少奶奶,却发现脚底如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她知道肖月红一定在等她的消息,要是自己把这些告诉她的话,一定会很有用的。
“大少奶奶…”
浑身好热,像是置身在高热的火炉里,灼热的火焰炽热的燃烧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似要将她的五脏六腑也给烧灼,她干燥冒火的喉咙也似要吐出一团火来,急促的呼吸着。
“娇儿,娇儿…”
她的身体好像没来由的在抖动,一下一下的,肖月红只觉害怕,“娇儿,你不要吓我,赶紧醒醒,醒醒啊。”
“大夫才给你上了药,拔了飞镖,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娇儿,娇儿你回答我,告诉我你没事。”
“少奶奶,发生什么事了?”
进门而来的是香贝,她看着肖月红身边躺着的娇儿,身体似有若无的抖动,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怎么会变成这样
肖月红也不管她是谁,转头冲她大叫,“去叫大夫,赶紧去叫大夫!”
“是是是。”
香贝匆忙应着,转身离开,刚才她有看到大夫匆忙的朝冷阁走来,应该是给娇儿诊治的。
不过眼下看肖月红急得快哭的神情,似乎娇儿情况很不好!
她,会死么?
香贝想着,加快脚步离开。
冷阁里,娇儿忽然侧头往地上“呕”了一声,肖月红低头看去,竟看到一滩鲜红的血迹。
但很快,那血迹由红色变成了青色,然后又成了黑色!
肖月红如遭雷劈,顿时愣住,良久,嘴里才缓缓吐出几个不清楚的字,“毒……是毒?”
“怎么会?”
刚才大夫明明给她把了脉,说没什么大事的,飞镖上涂了迷|药,娇儿失血过多…才昏迷的。
按理说要是当时中了毒,大夫怎么会诊断不出?
她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是大夫那边有问题,还是那飞镖上…
但后者显然更有可信度,若是娇儿真的发现了什么,被香贝知道后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那飞镖上会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大夫居然没有发现异常?
真是毒吗?
那娇儿岂不……
不,她要往坏处想。
“娇儿,娇儿你不能有事,我已经让人去叫大夫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决不让你有事。”
蹲在地上,肖月红的手扶在她的后背上,脸贴着她的脸,焦灼的守护,感觉她的脸是那么的热,像火炭一样烧灼她的脸,烫在她心尖上,让她胆寒:
为什么她的脸会这么的烫?
为什么她的皮肤在不断的发青发紫?
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就变成这样?
她越想越害怕,一颗心没上没下的砰砰乱跳,心乱如麻,不知道这样下去娇儿会不会有事?
她会死吗!
不,这个可以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的丫头,她不能失去她!
奇怪的发热
“娇儿,我不允许你死,你听到了吗?你要坚强,你要坚持,大夫很快就来,我要你好好的给我活着!”
一定要好好的。
不然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毕竟她是在裴家对她最好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她需要她,真的很需要很需要她。
只有她,才会在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陪在自己身边,像个亲人,始终对她不离不弃,哪怕是危险之时。
“娇儿,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手到之处,她身上的热量透过衣服的遮挡灼烧她的手掌,好像是发烧,却比发烧还要厉害。
发烧?
发烧不是可以用湿毛巾敷的吗?
小时候发烧的时候,娘会在她额头上敷用冷水浸湿过的湿毛巾,那样过一会儿,高烧就会慢慢褪去。
反正大夫还没来,刚好冷阁还有些她刚才洗浴时未用的凉水,她当即起身拿了毛巾去浸水,口中念念有词,
“娇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
“娇儿,娇儿…”
她动作匆忙的用毛巾沾了水就跑到美人榻旁,用力的拧干,朝她火热的肌肤上擦去。
“嗤——————”
突发的异响伴随着一股淡淡的烟雾,肖月红见状大吃一惊,只觉魂魄都被吓到了九霄云外,“咚”的一声,毛巾从手里脱落,掉在地上,她讶然的看着娇儿脸上的变化:
适才烧的通红的脸上,经过毛巾的擦拭竟意外的变黑了,就像是烧红的木炭忽然被水浇灭…
她心中大骇,脚下无力,踉跄着往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的靠在身后的八仙桌,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不自主的摇着头,眸中有泪光闪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不就是中毒吗?
为什么她身体的温度会一度升高,诡异的浑身像着了火一样,而且遇到水还会有那样特殊的反应!
就像是被烧着的木头!
——最近没啥动力了,亲们记得多多投票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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