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法能在中华流传,全赖法护了。两晋译经之最,首看法护。
晋武帝太康十年(公元289年)四月八日,竺法护到洛阳白马寺译出了《宝结经》二卷。
元康元年(公元291年)四月九日,竺法护在白马寺译出了《勇伏定经》二卷,聂承远笔录。
四月十三日,竺法护在白马寺译出《度世品经》六卷。
七月七日至八月十三日,竺法护又译出了《大哀经》七卷,聂承远、聂道真笔录,后法护亲自覆校。
十二月二十五日,竺法护又译出了《如来兴显经》四卷。
短短的三年时间,竺法护在洛阳白马寺译经之多,速度之快,效率之高,都十分惊人的,这些经典的译出与传播,扩大了佛教经典的内容,纠正了过去翻译的不足,成为可读的佛教范本,影响巨大。
竺法护于太康七年(公元286年)八月十日在长安主译出《正法华经》十卷。立刻传到全国。永熙元年(公元290年)八月,沙门康那律于洛阳写此经完毕,与居士张季博,董景玄、刘长武、长文等,手执经本到白马寺当面与竺法护“口校古训,讲出深义”九月十四日,于洛阳东牛寺中召开施主大会,讲诵此经,整整一天一夜,兴高采烈,无不感到欢欣。
洛阳僧众和居士,之所以对竺法护译讲的《正法华经》感到这么大的兴趣,是因为他有三个特点:首先,把大乘佛教的理论形象化,其次是人人可以成佛,第三,塑造出观世音菩萨的形象。正因为竺法护译经最多,拓展了佛教向社会底层的普及,所以,被当时的信徒誉为“敦煌菩萨”。中国佛教徒能称得上菩萨的就只有竺法护一人。
二译大乘五部选助手高足
竺法护,所译的佛教经典,以种类齐全,影响广泛、深远而著称于世。大乘佛典有般若,宝积、大积、华严和涅盘五大部,竺法护对这五大部都有翻译,般若部有《光赞般若经》,宝积部有《善门经》、《密迹经》、《离垢施女经》,大集部有《宝女经》,《宝结经》《大哀经》,华严部有《渐备一切经》、《度世品经》、《如来兴显经》,涅盘部有《方等泥洹经》等。这些经典的译出,对两晋佛教的推动和发展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著名佛学家慧观、僧睿、支愍度、支道林、道安等,都曾化费毕生精力来注疏、讲论。道安得到法护译的《光赞般若经》后,如获至宝,极力钻研,著有《光赞析中解》、《光赞妙解》和《合放光光赞略解》等,并大力宣讲阐发。十六国时的昙影,也以善讲《光赞般若经》和《正法华经》闻名当世。史载他“每法轮一转,辄道俗千数”。
竺法护的译文风格,前后不一,有的文字流畅,含义名晰,有的古拙含混,晦涩难解,有的“言准天竺,事不加饰”,有的则刚繁去重,“比辞雅便”。这可能与他的译地不定,笔录者的水平不同有直接关系。
竺法护尽管在译文的风格上有所不同,但他在长安、洛阳、敦煌等地组成的译经班子,都是比较精干的,参与译经的助手们都有一定的文字水平,长安的译经助手有居士聂承远,张仕明、张仲政等人。聂承远是最得力的助手,“明练有才理,笃志法务”,他帮助法护担任笔受,参政辞义,整理成文,促成译经进程,既迅速又有效率。
在洛阳的译经班子,是以聂承远的儿子聂道真为主,聂承远为协助,多数情况下,是聂道真独自笔受。聂道真同他的父亲一样既懂梵语又善文辞,有时父子同时担任笔受。法护死后,聂道真曾独自译经,还把法护所译经典编成目录传世。
法护的敦煌译经助手以竺法乘为首,在酒泉的译经助手以竺法首为首笔录。法承与法首都是法护的弟子,而法承最有名,他少年时拜法护为师,当时以机智颖悟著称,据说,法护在长安时,有一富家族长想皈依佛门,但不知法护的佛法情况,想予以试探。一天,这家族长来找法护,说是家有急事急需二十万钱,请法护老师转借一下,日后定还,当时十三岁的法乘随法护在身边,听那人讲话后,未等老师开口,便对那人说:“尊师愿借钱给你,”那人高兴的走了。法乘对老师说:“我察言观色,那人并非缺钱,主要是以此来考验老师罢了。”法护说:“你说的很对。”次日一早,那人便带领他的同宗百十余人来拜师受戒,特提出昨天的事表示歉意。此事很快传到长安,都知道法护跟前有一个机灵的小沙弥。后法乘在敦煌立寺收徒传教,影响极大。
竺法护是著名的佛学翻译家,他有很多僧俗弟子,其中之一叫竺法行的,在洛阳名声很高,当时人把他比作乐令(尚书令乐广,玄学家)。天竺沙门耆域从海路到洛阳传教,后因洛阳兵乱,决定辞别洛阳返回天竺,临行之际,竺法行想从受教诲,求师留言以作纪念。耆域说:“守口摄身意,慎莫犯众恶。修行一切善,如是得度世。”说罢,便打坐参禅静守,法行又恳求说:“愿师傅传授人们所不知道的东西。你刚才诵的这首偈诗,就连八岁孩童也能背诵,这不是我所希望的得道高人呵!”耆域笑着说:“八岁孩童能够背诵,但百岁之人不能施行,背诵的东西有什么用?人们都知道尊敬得道的高人,却不知道只有施行了才能得道的,真让人感叹呵!我的话虽很少,但对施行者来说,却是多多益善呐!”法行深悟老师的教诲,在以后的岁月里,不但重“诵”,更要重“行”,他可算得到了佛教嫡传的真谛了。
三受后学高评阐新译观点
竺法护为求得性情纯一,不食人间烟火味儿,曾于西晋武帝年间隐居深山,大约从泰始十年(公元274年)到太康五年(公元284年)前后十年光景。
法护在深山隐居期间,常取山间清泉水来沐浴,后来有一个打柴人,在他常取水的埠口,弄得污秽不堪,不久,水泉干涸了。法护在埠口处徘徊不定,十分感叹的说:“人不讲道德到这种程度,清泉也停流了,如果清泉永远枯竭,那么我就不能在这里生活了,那只有离开这里,另选取他处了。”他边想边说边打扫整理那些秽物,等到法护话音一落,清泉又汩汩地流出来了,满满的溪水,清澈见底,法护高兴极了,望着那青山丛林兴奋地频频点头。
晋太康六年(公元285年),竺法护在深山修炼圆满,了结一段缘份后,去到了闹市长安,在长安青门外亲自立寺传教,勤奋精进。又跋涉西域,亲搜梵经。回国之后,往返于敦煌,酒泉,长安和洛阳,译经讲经,日夜匪懈,于是,法护的美德善行,遍布天下,译经布经的声望,传及僧俗间。每天在法护所居之处,听经问法的僧俗语人员,川流不息,都以崇拜法护大德为终生快乐之事。
法护以弘教为己任,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他的译经传教活动,几乎和西晋王朝相始终。最后于西晋末年,在从长安赴洛阳的途中,染疾于渑池而终,享年七十八岁。
东晋著名玄学家孙绰著《道贤论》,以天竺七僧,仿比晋朝的“竹林本贤”,以法护比山巨源(涛),其论说:
“护公德居物宗,巨源住登论道。二公风德高远,足为流辈矣。”
东晋十六国时的佛教学者和僧团领袖道安,对法护的译经有很高的评价,他说:
“护公所出,若审得此公手目,纲领必正,凡所译经,虽不辩妙婉显,而宏达欣畅,特善无生,依慧不文,朴则近本。”
“护公,菩萨人也。寻其余音遗迹,使人仰之弥远。夫诸《方等》,《无生》,诸《三昧》经类,多此公所出,真众生之冥梯。”
南北朝时南朝梁佛学史家释慧皎对法护的评价很高,他说:“孜孜所务,唯以弘通为业。终生写译,劳不告倦。经法所以广流中华者,护之力也。”
上述评论,后人都认为比较公允,恰当。
竺法护往来洛阳、长安、酒泉、敦煌之间,不辞辛劳的译经,前后经历四十七年,成为中国佛教史上富有成果的佛教学者,成为大乘佛教全方位的宣传家。为东晋十六国时期大乘佛学伟大的开拓者。
6、竹林七贤
竹林七贤(sevensfthebboogrove)指的是晋代七位名士: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和王戎。他们放旷不羁,常于竹林下,酣歌纵酒。其中最为著名的酒徒是刘伶。刘伶自谓:“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讲述刘伶经常随身带着一个酒壶,乘着鹿车,一边走,一边饮酒,一人带着掘挖工具紧随车后,什么时候死了,就地埋之。阮咸饮酒更是不顾廉耻,他每次与宗人共饮,总是以大盆盛酒,不用酒杯,也不用勺酒具,大家围坐在酒盆四周用手捧酒喝。猪群来饮酒,不但不赶,阮咸还凑上去猪一齐饮酒。刘伶曾写下一首,大意是:自己行无踪,居无室,幕天席地,纵意所如,不管是停下来还是行走,随时都提着酒杯饮酒,惟酒是务,焉知其余。其它人怎么说,自己一点都不在意。别人越要评说,自己反而更加要饮酒,喝醇了就睡,酲过来也是恍恍惚惚的,于无声处,就是一个惊雷打下来,也听不见,面对泰山视而不见,不知天气冷热,也不知世间利欲感情。刘伶的这首诗,充分反映了晋代时期文人的心态,即由于社会动荡不安,长期处于分裂状态,统治者对一些文人的政治迫害,使文人不得不借酒浇愁,或以酒避祸,以酒后狂言发泄对时政的不满。另据史料记载,魏文帝司马昭欲为其子求婚于阮籍之女,阮籍借醉60天,使司马昭没有机会开口,逐作罢。这些事在当时颇具有代表性,对后世影响也非常大。
7、葛洪
葛洪(283~363)为东晋道教学者、著名炼丹家、医药学家。字稚川,自号抱朴子。丹阳句容(今属江苏)人。三国方士葛玄之侄孙,世称小仙翁。出身江南士族。其祖在三国吴时,历任御史中丞、吏部尚书等要职,封寿县侯。其父悌,继续仕吴。吴亡以后,初以故官仕晋,最后迁邵陵太守,卒于官。葛洪为悌之第三子,颇受其父之娇宠。年十三,其父去世,从此家道中落,乃“饥寒困瘁,躬执耕穑,承星履草,密勿畴袭。……伐薪卖之,以给纸笔,就营田园处,以柴火写书。……常乏纸,每所写,反复有字,人尠能读也。……”1十六岁开始读《孝经》《论语》《诗》《易》等儒家经典,尤喜“神仙导养之法”。自称:少好方术,负步请问,不惮险远。每以异闻,则以为喜。虽见毁笑,不以为戚。后从郑隐学炼丹秘术,颇受器重。谓“弟子五十余人,唯余见受金丹之经及
《三皇内文》《枕中五行记》,其余人乃有不得一观此书之首题者”。2西晋太安元年(302),其师郑隐知季世之乱,江南将鼎沸,乃负笈持仙药之朴,携入室弟子,东投霍山,唯葛洪仍留丹阳。太安二年,张昌、石冰于扬州起义,大都督秘任洪为将兵都尉,由于镇压起义军有功,迁伏波将军。事平之后,洪即“投戈释甲,径诣洛阳,欲广寻异书’了不论战功。”但因“正遇上国大乱(指“八王之乱”——引者注),北道不通,而陈敏又反于江东,归涂隔塞”。3在此去留两难之际,恰逢其故友稀含为广州刺史,表请他为参军,并担任先遣。葛洪以为可藉此避乱于南土,遂欣然前往。不料嵇含又为其仇人郭励所杀,于是滞留广州多年。深感“荣位势利,臂如寄客,既非常物,又其去不可得留也。隆隆者绝,赫赫者灭,有若春华,须臾凋落。得之不喜,失之安悲?悔吝百端,忧惧兢战,不可胜言,不足为矣”。4乃绝弃世务,锐意于松乔之道,服食养性,修习玄静。遂师事鲍靓,继修道术,深得鲍靓器重。建兴四年(316),还归桑梓。东晋开国,念其旧功,赐爵关内侯,食句容二百邑。咸和(326~334)初,司徒王导召补州主簿,转司徒掾,迁咨议参军。干宝又荐为散骑常侍,领大著作,洪皆固辞不就。及闻交趾产丹砂,求为句漏令,遂率子侄同行。南行至广州,为刺史邓岳所留,乃止于罗浮山炼丹。在山积年,优游闲养,著作不辍。卒于东晋兴宁元年(363),享年81岁。或云卒于晋康帝建元元年(343),享年61岁。
葛洪继承并改造了早期道教的神仙理论,在《抱朴子内篇》中,他不仅全面总结了晋以前的神仙理论,并系统地总结了晋以前的神仙方术,包括守一、行气、导引和房中术等;同时又将神仙方术与儒家的纲常名教相结合,强调“欲求仙者,要当以忠孝和顺仁信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务方术,皆不得长生也”。5并把这种纲常名教与道教的戒律融为一体,要求信徒严格遵守。他说:“览诸道戒,无不云欲求长生者,必欲积善立功,慈心于物,恕己及人,仁逮昆虫,乐人之吉,愍人之苦,赒人之急,救人之穷,手不伤生,口不劝祸,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自贵,不自誉,不嫉妬胜己,不佞谄阴贼,如此乃为有德,受福于天,所作必成,求仙可冀也。”6主张神仙养生为内,儒术应世为外。他在《抱朴子外篇》中,专论人间得失,世事臧否。主张治乱世应用重刑,提倡严刑峻法。匡时佐世,对儒、墨、名、法诸家兼收并蓄,尊君为天。不满于魏、晋清谈,主张文章、德行并重,立言当有助于教化。
葛洪在坚信炼制和服食金丹可得长生成仙的思想指导下,长期从事炼丹实验,在其炼丹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认识了物质的某些特征及其化学反映。他在《抱朴子内篇》中的《金丹》和《黄白》篇中,系统地总结了晋以前的炼丹成就,具体地介绍了一些炼丹方法,记载了大量的古代丹经和丹法,勾画了中国古代炼丹的历史梗概,也为我们提供了原始实验化学的珍贵资料,对隋唐炼丹术的发展具有重大影响,成为炼丹史上一位承前启后的著名炼丹家。
葛洪精晓医学和药物学,主张道士兼修医术。“古之初为道者,莫不兼修医术,以救近祸焉”,认为修道者如不兼习医术,一旦“病痛及己”,便“无以攻疗”,不仅不能长生成仙,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难保住。在其所撰《肘后备急方》中,保存了不少我国早期医学典籍,记载了许多民间治病的常用方剂,系古代随身常备急救之手册,并在东南亚各地广为流传,为研究魏晋南北朝医学的重要史料。该书关于天花病的记载,是医学史上现存最早的科学文献,对结核性传染病的认识,也比国外早一千多年。据载,葛洪还撰有《肘后救卒方》和《玉函方》。“余所撰百卷,名曰《玉函方》,皆分别病名,以类相续,不相杂错,其《救卒》三卷,皆单行径易,约而易验,篱陌之间,顾眄皆药,众急之病,无不毕备,家有此方,可不用医。”7葛洪在《抱朴子内篇-仙药》中对许多药用植物的形态特征、生长习性、主要产地、入药部分及治病作用等,均作了详细的记载和说明,对我国后世医药学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葛洪一生著作宏富,自谓有《内篇》二十卷,《外篇》五十卷,《碑颂诗赋》百卷,《军书檄移章表笺记》三十卷,《神仙传》十卷,《隐逸传》十卷;又抄五经七史百家之言、兵事方技短杂奇要三百一十卷。另有《金匮药方》百卷,《肘后备急方》四卷。惟多亡佚,《正统道藏》和《万历续道藏》共收其著作十三种,以后人误题或伪托者居多。
注:
1234567《抱朴子内篇校释》(增订本)第370~371页,333页,375页,376页,53页,126页,272页,中华书局,1985年
8、杜预
杜预(公元222—284年),字元凯,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人。西晋著名政治家、军事家、学者。咸宁四年(278年)至太康五年(284年)闰十二月卒于邓县,镇守襄阳7年有余。这7年中,前3年围绕平吴战争,主要精力是在军事上建功立业,后4年施展政治经济才能,尤其是着力著述,以成“一家之学”,主要精力于“立言”。他是一位“振长策而攻取,兼儒风而转战”的军事战略家、儒将。
杜预在军事上成就卓著。他率军奇袭西陵,离间东吴君臣,使东吴在大军压境之际撤换名将张政而代之于平庸将领,削弱了东吴在西陵这一重要军镇的防守力量。他支持王浚东下,乘胜夺取建业,灭东吴,完成了统一天下的大业。
在经济上,杜预也有突出的建树。对召信臣遗迹(“六门陂”)的修复,使民获利,民感其德,号曰:“杜父”;开杨口(在今潜江县治北、汉水南岸),使沔、杨、夏三水连接,改变了从江陵至襄阳“此无通路”,绕道数百里的问题。既“内泻长江之险”,又“外通零、桂之漕”。南人歌之曰:“后世无叛由杜翁!”
在学术方面,他自称有“左传癖”。著有《春秋经传集解》和《释例》。现在通行的十三经注疏中的《春秋左转注疏》即是杜预著,唐孔颖达疏。杜预好身后名,刻二石碑,记其勋绩,一沉万山下,一沉岘山下。并对属下说:“何知后代不在山上乎!”但此两碑至今尚未发现,成了千古之谜。
9、裴秀
裴秀:字秀彦,河东闻喜(今山西闻喜)人,出生于公元223年,死于公元271年,终年48岁。自幼好学,才华显著。年轻时在魏、晋朝做官,职至“司空”(相当于宰相),专门负责管理国家地图、户籍等。34岁便开始创立我国最早的地图编制理论“制图六体”,即绘制地图有六条法则:分率、准望、道里、高下、方斜、迂直。
这六条法则运用时互为参考,综合运用,把地图的比例尺、方位和距离三个基本要素与自然界表象,通过法则得以在地图上体现。
裴秀依据“制图六体”理论绘制了著名的“禹贡地域图”共十八幅,图上不仅绘出各诸侯、府县的政区,居民地的位置,而且把古代的九州、历史上各王朝曾经举行会议的会址,签订条约的地点、古地名皆表示出来;另一项重要作品就是将旧《天下大图》缩编为《方丈图》。这两项地图作品在中国地图发展史上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可惜这两种图都没能留存下来。
10、羊祜
羊祜(221~278)字叔子,晋朝著名政治家、军事家,泰山郡南城(今魏庄乡南武城)人。羊祜出身名门世家,其祖父羊续为汉南阳太守,父羊道曾任上党太守,前母是孔融之女,生母是蔡邕(伯喈)之女。姐姐羊徽瑜是司马师(司马懿的长子)之妻,后追尊为景献皇后,其堂弟羊、羊瑾,堂侄羊玄之,堂孙女羊献容(晋惠帝之皇后)、堂孙羊曼等人,《晋书》皆有传。魏末,羊祜历任中书侍郎、秘书监、相国从事中郎等职。269年(泰始五年),司马炎(晋武帝)称帝后,羊祜升任尚书左仆射、卫将军。出任都督荆州诸军事,镇守襄阳。荆襄为兵家必争之地,三国时战乱连年不断,百姓流离失所。羊祜到襄阳后首先安定民心,减轻赋税,用计使东吴边戍罢守。边境稍有平息,进而督军垦田800余顷,大获其利。初到时,军无百日之粮,不几年,存粮足够10年之用。羊祜对东吴军民的怀柔政策相当成功,一次部下从边境抓回两个小孩,一问是东吴边将之子,羊祜立即派人送回,其父十分感激,第二天就率部来降。吴将邓香侵犯夏口,被活捉,羊祜开导后将其放回,邓香感其恩,也率部归降。羊祜的军队行经吴国境内,收割谷子作为军粮,按收谷子多少送给绢匹作为抵偿。被吴国将士射伤的野兽逃入晋地,为士兵所获,羊祜命士兵封好送回。因此,羊祜德声大振,连当时与羊祜边境对峙的吴国主帅陆抗也为之悦服,称‘祜之德量,虽乐毅、诸葛孔明不能过也‘。陆抗害病,羊祜派人去送良药,陆抗服之不疑,部下怕中毒,劝不要吃,他说:‘羊祜岂人者。‘又说:‘彼专为德,我专为暴,是不战而自服也。各保边界而已,无求细利。‘于是边境得到安宁。羊祜利用边境的暂时安定,抓紧时机,整顿军旅,积极备战,同时继续对东吴军民广布仁德,使之归附,当一切灭吴准备工作就绪后,羊祜上《请伐吴疏》,建议灭吴统一全国。晋武帝同意羊祜的意见,准备出兵,不巧晋北方边境突起事端,平吴之事被迫推迟。不久羊祜病倒,回到洛阳,他推荐很有军事才干的杜预接替自己,次日便与世长辞。两年后吴平,群臣上寿祝酒,武帝举起酒杯,流着泪说:‘此羊太傅之功也。‘魏晋时代讲究门第,培植私党之风盛行,而羊祜为人不植私门,不求私利。他经常向晋武帝推荐贤才担任要职,但都将推荐文稿烧掉,不让别人知道。他立身清俭,生活朴素,所得奉禄都周济了族人,赐赏给士兵,因而家无余财。他坚辞固谢晋武帝封给的车骑将军、开府如三司之仪、南城侯等功爵勋位。临终嘱家人二事:一不得将他的官印入柩;二不得修造陵墓,只求和他父母葬在一起。羊祜生前经常到岘山游览,死后百姓在岘山为他建‘堕泪碑‘。羊祜在政治上以清德令誉闻名于世。文学上也有很高的成就,时人称他‘文为辞宗,行为世表‘。羊祜有《老子传》二卷、文集二卷传世,今已散佚。他的《让开府表》与诸葛亮的《出师表》同为不朽之作,后被梁朝文学家萧统编入《文选》。
11、笮融
笮融一开始在徐州牧陶谦手下任职,陶谦任命笮融为下邳郡【现江苏省睢宁县一带】宰相,并负责运输广陵郡【现江苏省江都县一带】、下邳郡和彭城郡【现江苏省铜山县一带】这三郡的粮食到郯县【徐州州政府所在地】去,笮融得到此三郡粮食和封国进贡物品後,并没有送到郯县去,反而中饱私囊占为己用。
笮融拥有这些後,便在下邳郡广兴佛寺庙宇,要下邳郡人民日夜颂读佛经,这使得附近各郡的和尚、尼姑和佛教徒迁入下邳郡,前後高达五千多户之多。每到佛祖诞辰【农四月八日】,举办《浴佛会》,光是在路旁设酒宴的费用要用亿为单位来算。
公元193年、东汉初平四年,曹操进攻徐州,徐州全境如惊弓之鸟般,笮融带领手下士兵和部属男女共一万多人南下广陵郡,广陵郡长赵昱,将笮融奉为贵宾,并摆下盛大的酒席招待笮融和其士兵和部属,笮融看到广陵郡物丰民富,不禁心动,於是,在一次酒宴里,藉以敬酒的时候,斩杀赵昱,并命其士兵杀烧掳掠广陵郡,带着其手下士兵和部属及掠夺广陵郡的财物南下秣陵【现江苏省江宁县】,投靠薛礼。
薛礼原是陶谦手下的彭城国宰相,但受到陶谦的迫害,薛礼只好带着其部属逃到秣陵去;薛礼也跟赵昱一样,设宴款待笮融,但是笮融也杀害薛礼,吞薛礼的部属,又投靠扬州刺史刘繇。
公元195年、东汉兴平二年,扬州刺史刘繇命笮融协助刘繇任命豫章郡长朱皓【豫章郡现为江西省南昌县一带】,进攻右将军袁术所任命的豫章郡长诸葛玄;许邵对刘繇说:『笮融这个人,从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论;朱皓个性忠厚老实,容易推心置腹、轻信他人,要指示朱皓严防笮融!』,刘繇不信许邵之言。
笮融到达豫章郡後,又用杀赵昱、薛礼的方式,杀死朱皓,并自己当上豫章郡长。刘繇得知後大为震怒,带兵攻势笮融,笮融部属溃散,笮融逃亡到深山去,被山中百姓和山越联手杀死,将笮融首级献给刘繇。
从品德上看,笮融是个恶人。从能力上看,笮融用兵颇有一套,孙策二度围攻笮融,二次受挫而未拔。孙策与周瑜久攻不下,这与笮融的品格无关,而在于笮融的用兵能力胜过孙策与周瑜。将领品格卑鄙无情是一回事,用兵胜败又是一回事。有道德不一定有能力,但是缺德之人却不乏能力强盛。
12、“天魔”舞的传播及渊源
有元一代著名的舞蹈“十六天魔”,长期以来,缘“失国”之君顺帝的喜好而受到谴责。本文通过相关资料的展示,指出:这一出由孛儿只吉氏皇帝编排的舞蹈,其表演并不限于宫廷,而广泛流播于浙东、浙西甚至西北边陲。入明以后,它仍然活跃于宴聚、庙会等各种场合。就是到清承统以后,也依旧保留在信奉喇嘛教的蒙古部落内。舞蹈的起源,则来自于“菩萨”拒绝“天魔”以色相引诱的传说,而其所体现,应当同时具有两个方面:抗拒诱惑的“道法”和产生诱惑的“香艳”。究其文化渊源,既有远古南亚文明,也有近期乌思藏教派的内容。至于贵州、台湾等少数民族在风俗文化上的相似,则是一种隔绝地域的“异途同归”罢了。
一
有元一代的舞蹈,尤以“十六天魔”为最闻名。缘其乃“失国”皇帝妥欢帖木儿所喜好,从而被归入“荒政”一类。《元史》卷四三《顺帝纪》、卷二○五《哈麻传》:“至正十四年,时帝怠于政事,荒于游宴,以宫女三圣奴、妙乐奴、文殊奴等一十六人按舞,名为十六天魔,首垂髪数辫,戴象牙佛冠,身被缨络、大红绡金长短裙、金杂袄、云肩、合袖天衣、绶带鞋韈,各执加巴剌般之器,内一人执铃杵奏乐。又宫女一十一人,练槌髻,勒帕,常服,或用唐帽、窄衫。所奏乐用龙笛、头管、小鼓、筝、蓁、琵琶、笙、胡琴、响板、拍板。以宦者长安迭不花管领,遇宫中赞佛,则按舞奏乐,宫官受秘密戒者得入,余不得预”。“帝乃诏以西天僧为司徒,西番僧为大元国师。其徒皆取良家女,或四人、或三人奉之,谓之供飬。于是,帝日从事于其法,广取女妇,惟滛戏是乐,又选采女为十六天魔舞。八郎者,帝诸弟,与所谓倚纳者,皆在帝前,相与亵狎,甚至男女祼处,号所处室曰皆既兀该,华言事事无碍也。君臣宣滛,而群僧出入禁中,无所禁止,丑声秽行,着闻于外。虽市井之人,亦恶闻之”[1]。权衡《庚申外史》卷下:“奇后尝挽上衣谏曰:无惑于天魔舞女辈,自爱惜圣躬也。帝艴然怒曰:古今只我一人耶?由此两月不到后宫”[2]。
到过大都的不少士人,曾将“十六天魔”的舞蹈写入诗歌唱词。萨都剌《雁门集》卷六《上京杂咏》:“凉殿参差翡翠光,朱衣华帽宴亲王。红帘高巻香风起,十六天魔舞袖长”。“中官作队道宫车,小样红靴踏软沙。昨日内家清暑宴,御罗凉帽插珠花”[3]。张翥《蜕庵集》卷二《宫中舞队歌词》:“十六天魔女,分行锦绣围。千花织步幛,百宝贴仙衣。回雪纷难定,行云不肯归。舞心挑转急,一一欲空飞”。“凿海行龙舸,冯山起鹄台。天池神马出,月殿舞鸾来。六合妖氛静,群生寿域开。吾皇乐民乐,愿上万年杯”。“白玉琱钗燕,黄金凿步莲。箫吹鳯台女,花献蕊宫仙。香雾团银烛,歌云扑锦筵。请将供奉曲,同贺太平年”[4]。张昱《可闲集》卷二《辇下曲》:“西天法曲曼声长,璎珞垂衣称艳妆。大宴殿中歌舞上,华严海会庆君王”。“西方舞女即天人,玉手昙花满把青。舞唱天魔供奉曲,君王常在月宫听”[5]。朱橚《元宫词》:“十六天魔按舞时,宝妆璎珞斗腰肢。就中新有承恩者,不敢分明问是谁”。“队里惟夸三圣奴,清歌妙舞世间无。御前供奉蒙深宠,赐得西洋塔纳珠”。“按舞婵娟十六人,内园乐部每承恩。纒头例是宫中赏,妙乐文殊锦最新”[6]。
在明初士人的凭吊诗歌中,“十六天魔”的舞蹈,几乎就是旧朝消亡的根源。宋讷《西隐集》卷三《壬子秋,过故宫》、《客北平,闻行人之语,感而成诗》:“禁路随人不忍行,临风立马倍伤情。千年王室山河壮,万里宫车社稷轻。金鼎夔龙兴圣殿,紫驼部落受降城。凭谁为问天魔女:唱得陈宫玉树声”?“扶运匡时计已差,青山重迭故京遮。九华宫殿燕王府,百辟门庭戍卒家。文武衣冠更制度,绮罗巷陌失繁华。毡车尽载天魔去,惟有莺衔御苑花”。“黄叶西风海子桥,桥头行客吊前朝。凤凰城改佳游歇,龙虎台荒王气消。十六天魔金屋贮,八千霜塞玉鞭揺。不知亡国卢沟水,依旧东风接海潮”。“几回人起乱中华,僭赏轻颁将相麻。示俭岩宸空植草,助娇上苑浪移花。当年翠辇三山路,此日毡车万里沙。自古国亡縁女祸,天魔直舞到天涯”[7]。《鄱阳五家集》卷九叶兰《寓庵集》《答苏仕常金台懐古》:“汉骑南来拥铁戈,凤城空遶旧山河。堪怜玉殿闲青锁,无复金舆控紫驼。一代衣冠成土壤,九重歌舞罢天魔。祖龙王气百年尽,游客悲来感慨多”[8]。刘炳《刘彦昺集》卷六《燕城怀古》:“广寒宫殿玉为楼,万岁鳌峰压九州。番国边僧青鼠帽,天魔宫女彩龙舟。钩陈苍阙山南拱,太液红桥海北流。唯有泸沟沟上月,年年鸿雁不胜秋”[9]。
就是到明代中叶以后,仍有人重复以上的主题。《明诗综》卷二二瞿佑《天魔舞》:“承平日久寰宇泰,选伎征歌皆絶代。教坊不进胡旋女,内廷自试天魔队。天魔队子呈新番,似佛非佛蛮非蛮。司徒初传秘密法,世外有乐超人间。真珠璎珞黄金缕,十六妖娥出禁籞。满围香玉逞腰肢,一派歌云随掌股。飘飖初似雪回风,宛转还同雁遵渚。桂香满殿步月妃,花雨飞空降天女。瑶池日出会蟠桃,普陀烟消现鹦鹉。新声不与尘俗同,絶技颇动君王睹。重瞳一笑天回春,赐锦捐金倾内府。中书右相内台丞,袖无谏章有曲谱。天魔舞,筵宴开,驼峰马||乳|黄羊胎。水晶之盘素鳞出,玳瑁之席天鹅抬。弹胡琴,哈哈回,吹胡笳,阿牢来。群臣竞献葡萄杯,山呼万岁声如雷。天魔舞,不知危,高丽女,六宫妃,西番僧,万乘师。回纥种类皆台司,汉儿回避南人疑。天魔舞,乐极悲。察罕死,孛罗归,铁骑骤,金刀挥。九重城阙烟尘飞,一榻之外无可依。天魔舞,将奈何”[10]!《雍正江西通志》卷一五五录金德瑛《九江使院西有八角石,为元总管李忠文公黼墓,余入必式焉,赋长句吊之》:“红巾东下已临江,壮气登陴控此邦。市里今存八角石,波心旧列七星桩。天魔秘密犹酣舞,首鼠纷披各窜降。未废科名收国士,李齐余阙总无双”[11]。
二
实际上,“十六天魔”舞蹈不仅在合罕居住的宫殿里频繁开场,就是在地方割据者的宅邸里,也能得到类似的观赏。谢应芳《龟巢稿》卷四《淮夷篇》:“大邦淛河西,湖郡称第一。淮夷豺柘黄,来作豺虎窟。交邻无善道,四顾距劲敌。一鹗婴网罗,同气顿萧瑟。正朔仍奉汉,天恩满床笏。赋粟岁倍蓰,郿坞金日积。非无舶棹风,海运不挂席。包藏狼子心,反复莫可测。台阁两重臣,忍为枭獍食?井蛙自尊大,出入复警跸。爱弟宠且骄,开府门列戟。提兵几百万,势热手可炙。甲第连青云,圊溷亦丹碧。瑶池长夜饮,天魔舞倾国。帷幄皆面谀,忠鲠即挥斥。权门竞豪奢,婪婪务还璧。淮南旧巢|岤,坐视城弃掷。出师理侵疆,所向皆败绩。邻兵贾余勇,一举数州得。群凶纳降去,孤城独坚壁。奈何围数重?楼橹比如栉。礟车拂云汉,昼夜飞霹雳。宠弟既虀粉,左右皆股栗。短兵屡相接,苖獠与戮力。南濠百花洲,流血水尽赤。闭关甫期月,人面多菜色”[12]。长谷川信《农田余话》:“张氏割据时,诸公经园为务,自谓化家为国,以底小康。天起第宅,饰园池、畜声伎,购图画,惟酒色耽乐是从。民间奇石名木,必见豪夺。如国弟张士信,后房百余人,习天魔舞队,珠玉金翠,极其丽饰。园中采莲舟楫,以沈檀为之。诸臣宴集,辄费米千石”[13]。
上行下效,“十六天魔”舞蹈在以平江(今江苏苏州市)、杭州(今浙江杭州市)、绍兴(今浙江绍兴市)等路为中心的“浙西”、“浙东”地区颇为“普及”,成为并非“稀罕”的艺术表演。在宴席间,杨维桢《草玄阁集》《王左辖席上夜宴》:“银烛光残午夜过,凤笙龙管杂鸣鼍。佩符新赐连珠虎,觞令严行巻白波。南国遗音夸壮士,西蛮小队舞天魔。醉归不怕金吾禁,门外一声吹簸罗”[14]。《元艺圃集》卷三黄真仲《草堂张灯宴集,分题赋清夜逰曲》:“鳌山宴罢红尘隔,璧月犹贪醉春色。笙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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