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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闹蜂忙宣和春第57部分阅读

    阺的酒液,光线再穿过白y杯,已经变的朦朦胧胧,更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两相对比之下,顾xiǎo七杯中的酒液简直成了一块透明的水晶,晶莹剔透的令人心醉。

    时穿单手接过酒杯,按照礼节将酒杯凑在眉间,借助烛光快速的一瞥这只酒盏……他笑了,轻轻将酒杯凑近唇边,稍稍的抿了一下酒,赞赏说:“酒不错。”

    “只是酒不错吗?杯子呐……”刘旭悄悄的凑过来,低声说:“大郎,你那臭脾气要改一改,刚才你说话太不客气。”

    时穿眼一瞪,回击说:“你没有听出来吗,我实际上是在斥骂你官接受黄公子的雇用,只是顺路,却不曾得到刘举人的雇用金。”

    丫丫的,大爷我让你顺路搭伴走,已经是赏你面子了,你凭什么指派大爷,拿大爷送人情?要送人情,大爷我自己不会吗?

    刘半城脸s一僵,讪讪的笑了,没话找话的寻找着台阶:“早听说时承信一副臭脾气,果然如此啊。”

    转过身去,刘旭将jg力放到了蔡大官人身上,他陪着笑脸说:“早听说蔡老相家中一n数进士,蔡xiǎo相公原来是探花郎,蔡大官人既然出身,想必诗词文章也出手不凡……啧啧,我曾经有幸目睹过《听琴图》,那上面有蔡老相公的面貌,蔡大官人的形象,几乎与蔡老相公有八成相像……啧啧,果然是蔡氏一n血缘,骨骼清奇,令人激赏。”

    时穿呼地站起身来,冲蔡大官人拱手:“大官人,我是粗人,不懂欣赏丝竹,现在解元公已经送到船上,在下旅途劳顿,请求准许告退。”

    蔡大官人脸上呈现出了怒容,时穿装没看见,他一招手,指点着顾xiǎo七说:“这位nv徒曾经受过我几日教导,且让她送一送我吧。”

    蔡大官人目光一闪,很为难的说:“夜深人静,船上行走不便,y娘,让管家打个灯笼陪你。”

    顾xiǎo七起身行礼,一名管家提着灯笼过来相送,时穿毫不留恋的拱手告辞,利索的钻出舱。舱外,跳板重新搭好了,来到跳板口的时候,时穿转过身去望着顾xiǎo七,顾xiǎo七盈盈的行了个礼,一扭身,往舱中走去。

    管家高举灯笼,招呼说:“承信郎一路走好。”

    时穿冷冷一笑,一抬脚跨上跳板,背着手,走回了自己的船。

    旁边船上歌舞不断,不一会,引得其余船上的举人也慕名过来投帖,蔡老爷把有些帖子收下了,约定以后过来相请,有些帖子则干脆驳回。那些收下帖子的举人,欣喜若狂,没有收下帖子的则神情沮丧。

    这场宴会一直进行到天亮时分,天亮后,黄煜等人返回了,其中,刘旭已喝的醉醺醺,是让蔡氏家仆搀扶着过来的,罗望京则喝得半醺,唯有黄煜目光清亮。这位海州大茶商之子,过去显然不少应酬,这点xiǎo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等刘旭与罗望京安置下来之后,黄煜还有jg神去看日出,他站在甲板上,眺望着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太阳深深呼吸,一扭脸,看见被响声惊动的时穿。

    “你怎么看?”黄煜目光清亮的询问时穿:“我听到你似乎说了一句‘过犹不及’。”

    时穿躲闪的回答:“哈哈,我猜测这玻璃器皿一定不是从外输入的,肯定是我大宋境内某人发现了玻璃制作技术,但他的经销商不愿透露货源,所以大家都以为这是从外藩输入的——外藩输入的玻璃能有多少,一船两船玻璃,远远做不到让大宋随便一个店铺都有售卖的产量。”

    黄煜气馁:“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你知道的。”

    旋即,黄煜醒悟过来:“听你的口气,你也知道这玻璃的制作方法,难道是嘉兴时氏……?错了,你不可能是嘉兴时氏的人,可惜我黄氏目标太大,宗族里人心不齐,让时氏捡了这个便宜。”

    时穿冷哼一声:“当着我的面,你居然怀疑我的身份。”

    黄煜轻轻摇头:“嘉兴时氏是什么状况,我是知道的,你刚才说到琉璃如数家珍,如同掌上观纹,这可不是嘉兴时氏能做到的。如果这算是你过去的记忆,我可以理解,因为你鼓捣出许多新奇玩意,一个擅长制作玻璃的家族,再多鼓捣出几件玩意来,也不算神奇。我猜,你原先所在的家族,一定很擅长做生意,当然,也很擅长保密。”

    时穿有点哭笑不得,怎么把话题叉到这里?

    黄煜把时穿的默不作声当作了默认,继续说:“来钱的生意,想要保密可实在不容易,你家出的香膏香脂,我黄氏已经很注意保密了,再说,生产这些稀奇物件的都是你名下的nv孩子,应该不会有人泄露,但照样挡不住有心人追踪送货的途径,查到你们头上。

    所以,这玻璃配方如果想保密,却也不容易。照你这么说,那家玻璃坊每月的产量,至少应该在一船玻璃的量之上,如此才能造成我大宋相关琉璃物件奇多的现象,不过,每月生产一船的产量,这该是多么大的作坊?作坊里该有多少工人?需要多少人来回运货、输送配料?可我大宋店铺里出售琉璃,差不多有百年了吧,这百年的时间,是如何保密的?”

    时穿笑着摇摇头:“在这个信息不通畅的时代,保密实际很简单,比如说铸造私钱吧,我记得有一两种私钱发行量很大,比如四川的一种铁钱,两广福建一带的铁钱,这种私钱甚至一时取代了福建四川市面上的所有钱币,但直到现在,百余年过去了,还不是照样查不出来谁铸造的吗?

    工人多怕啥,如果一个村子都在干这件事,那么整村人绝不会把村中秘密泄露出去。所以在这个社会,能保密这不蹊跷,蹊跷的是那只琉璃金瓶——可惜啊,只差一步。”

    黄煜马上追问:“可惜什么,哪里差一步了?”

    “可惜的是那只玻璃瓶,原本无s透明,而玻璃瓶以无s最为昂贵,工艺最复杂——我甚至怀疑这只玻璃瓶不是当代工艺,偏偏官家要在里面镀上一层金箔。

    镀上金箔还则罢了,你看到瓶中金箔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什么?”

    黄煜思考了半天,沮丧的说:“人都说你傻了,而全海州都夸我聪慧,我却发现自己跟不上你的思维——见到那只瓶子想到什么,我只想到很尊贵,嗯,似乎你还说过,这是画蛇添足之举。”

    时穿轻轻吐出两个字:“镜子。”

    黄煜想了想,点头同意:“确实,镀上一层金箔的瓶子,光亮如镜,瓶身都能照出人的影子来。”

    时穿提醒一句:“瓶身是圆球形的,所以照的人影子有点变形,但如果是平板玻璃呢?”

    黄煜恍然大悟:“没错,如果玻璃平整,镀上一层金箔后,那岂不是……”

    “岂不是比铜镜更轻便,照起镜子来更纤毫毕露?”

    黄煜一把抓住时穿的袖子,激动地说:“啊,你会这项技术……咱,咱两合伙,我给你选地方,保密的……算了,你只管给我提供配方,如何生产不用关心,我每年分你一半红利,如何?”

    时穿微笑着回答:“你可以派几名徒弟,我亲手教会他们各作流程。不过,我不跟你合伙,我给你卖配方——因为你这厮让人放心不下,比如你拿出来的绿茶,我记得制作方法是我告诉你的,但你们试制成功后,我连个风声都不曾听到。”

    黄煜重重点点头:“嘿嘿,别介,这绿茶还不稳定,质量忽高忽低的,所以我才没告诉你——没说的,今后黄氏销售绿茶的红利,分你一成,这个我做主了……我可得好好想想,挑选谁去干玻璃镜。”

    时穿轻轻摇头,心中暗想:透明玻璃,这一定是现代工艺,这必然不是海公子干的,因为海公子来到这里才七年,而大宋最早的无s玻璃记录,应该在六十年前。

    六十年的光y过去了,当初的“发明人”还活着吗?

    忽然间,时穿想起海公子留下的笔记,那上面记录了如何感知自己的同类,如何锻炼自己的能力……但自从海公子走后,时穿有点心灰意冷,他觉得自己反正离不开这个时代了,学习哪些本领有什么用。

    看来,这次回去需要好好翻翻那些笔记了。

    耳边传来黄煜的话音:“看不出刘半城出手很大方,昨日宴饮,刘半城奉上五百贯给蔡大官人作为程仪,nng得我只好随了一百贯,罗望京倒是想掏钱,被我阻止了——蔡大官人还邀请我们今晚继续宴饮,看来我们今天白天正好歇息一下。”

    时穿摇摇头:“我不想谈这个问题,你偏偏要提这个问题。”

    黄煜回答:“我心中委决不下,需要借助你的智慧。”

    时穿仰脸问:“你有什么疑惑?”

    第226章 伯父是蔡京,你信吗?

    第226章 伯父是蔡京,你信吗?

    第226章 伯父是蔡京,你信吗?

    此时,太阳跳出地平线,霞光万道,给时穿脸上镀上了一层金光,对面蔡大官人的船只静悄悄的,奴仆们经过一夜的忙碌,已经洗了睡了,在蔡大官人的船只两旁,停满了举人们乘坐的纲船,远处帆影点点,还不断的有举人向这里赶来。

    这里是距离徐州一日路程的码头,徐州是jiāo通枢纽,不仅海州的举子要经过此处,淮阳军、楚州,再远点,杭州苏州等地的举人也要沿着这条路北上。

    眺望着远处的帆影,黄煜伸出一个巴掌,掰着一个又一个手指盘点着:“第一,顾xiǎo七的地位显然高过那位舞妓,顾xiǎo七一身银饰,倒是符合妾室的穿戴规则,但那舞妓头上戴的首饰,却大大的逾制。蔡大官人是官宦子弟,蔡老相公目前正受御史的功绩,怎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第二,蔡公相的豪奢那是有名的,传说他家中厨房有上百名厨娘。曾有一户人家求娶蔡公相的厨娘,娶回家去发现这位厨娘完全不会做饭,问她在蔡公相家中掌管什么厨活,她说她只管切葱,而且切了五六年的葱。

    所以这位蔡大官人金y&249;满堂,我并不奇怪,然而却奇怪他直接提出王彦章要复起的事,还话里话外怂恿我们运动差遣,这未免过了,大约就是你说的‘过犹不及’。

    第三:这位蔡大官人宴席之上,竟然演唱东坡先生的诗词,谁都知道东坡先生是元祐党人,而新党与元祐党人誓不两立,蔡公相虽然受过司马光的恩惠,但司马光去世后,蔡公相重新登台,连司马光的《资治通鉴》都要毁弃,但凡旧党党人的诗词文章,也要一律焚毁,你说,蔡公相家里人怎么会演唱东坡先生的诗词?”

    时穿望着对面的画舫,轻轻笑了:“我所发现的疑点跟你略有不同,但你感觉到的,我也觉察到了,你刚才谈到御史——没错,咱大宋朝的御史是敢批评的,王安石的儿子尚且被御史骂死,蔡公相虽然嚣张,但这是大宋,蔡大官人绝不该摆出‘我爸是李刚’的嘴脸……哼哼,公然索贿,怂恿举人们四处运动,当大宋朝的御史只会讴歌吗?”

    稍停,时穿又补充一句:“我所注意的是两个细节,一个细节是:他舱里的y&249;杯全是假的,全是玻璃做的,玻璃做的白y&249;,玻璃仿的翡翠——所有的y&249;器,没有一样是真的。

    第二:他点的蜡烛是鲸蜡,鲸蜡当中有一种淡淡的香料,具备催|情作用,非常适合举行烛光晚餐,当然,这种催|情实际上是一种轻微的兴奋作用,能够让人喋喋不休——那种蜡烛是我家产的,只有我在出售这种蜡烛,但我却不记得曾经给一位蔡姓老爷卖过货物。”

    黄煜本来想问问“你说的那个李刚,可是直密阁学士李刚,啊,没听说李刚的儿子……”,但听到后来的话,他吃一惊,忙问:“能不能按图索骥,查到这批蜡烛由谁购买?”

    时穿摇头:“鲸蜡非常洁白,也非常细腻,制作出的蜡烛仿佛一根根白y&249;,所以这种蜡烛很贵,一根能卖出两三根的价钱。我记得采购这种蜡烛的最大一个数量是两百根,平常人购买,最多是二三十根够了,昨晚舱中点燃了三十二根蜡烛,我猜你们今晚过去,恐怕蔡大官人就要换蜡烛了……哼哼,也对,鱼已经上钩了,谁再继续投饵?”

    停了一下,时穿继续说:“这批蜡烛不曾烙上编号,因为蜡烛这玩意最终要烧光烧尽,所以烙编号没用,再说,鲸蜡与普通蜡s&232;泽相差明显,根本无法仿制,要那种编号有什么用,所以我不可能查出购买者的身份。”

    时穿还没说的是,除了用来做雪huā膏,这几个月的工夫,他至少向外销售了五吨蜡烛,在古代通讯不畅的情况下。即使手中有一份顾客名单,他又怎能一一核对,辨别对方的身份。

    黄煜深深吸了口气,调笑说:“自从你家皮包事件之后,我以为凡是你家生产的东西都有暗记。”

    时穿总结说:“这批蜡烛很可能是顾xiǎo七娘带来的,或者是顾xiǎo七娘派人购买的,虽然从蜡烛上无法判断此人的身份,但至少证明一点,此人在海州呆了不止一天,以至于顾xiǎo七娘有机会四处采购。

    这就引出另一个问题:按规矩,王彦章赠送顾xiǎo七之后,应该亲自将蔡大官人送上船——他还指望着蔡大官人在蔡公相那里美言几句呢,自然要殷切送别,那么,顾xiǎo七怎么有空在海州城采购。”

    黄煜笑了:“这就是说,蔡大官人去而复返,悄悄的在海州城呆了几天,顾xiǎo七闲着无事,便上街四处采购,她是你教出来的nv弟子,自然喜欢去你的店中转转,于是这批蜡烛就到了蔡大官人的船上。

    嗯,一定是这样,王彦章家规很严,顾xiǎo七只是一个妾,不可能有随意上街采购东西的权力。这批蜡烛你新推出不久,连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亲自到你店里转了转,怎么知道购买这批蜡烛。顾xiǎo七既然在王彦章家中做不了主,那么这批蜡烛,一定是她到了蔡大官人那里,才有权做主购买的。”

    “没错,这样的蜡烛一根是平常蜡烛三倍的价格,平常过日子,谁会采购这样贵的蜡烛?所以我的蜡烛一向销量不大,除非是豪奢之家,特地为了摆谱,比如这位蔡大官人。”

    黄煜再问:“那么那些金器呢,难道也是假的?”

    时穿笑的像只狐狸:“蔡大官人既然会琉璃瓶内镀金箔的手段,往铜器上镀金那更是xiǎo菜一碟了——那些金器分量不对,体积和重量完全不匹配。”

    黄煜点点头:“这么说,蔡大官人虽然言谈风雅,但他的奢华都是装出来的,唯有蜡烛是真的,他是一个空壳大官人……长卿,要不要提醒刘旭一声,我看亚之贤弟很热切。”

    时穿轻轻摇头:“没必要,个人都有个人的心思,你平白拦着反而招人恨……嗯,金瓶,这间玻璃作坊应该选择在一个湖边,好方便取用河沙,另外这个湖最好靠近大海,这样,生产出来的东西可以装上海船伪装成进口货物,好避人耳目。

    另外,生产的地方靠近海港,也方便运进各种辅料。现如今,造纸业纺织业已经开始大量使用碱面了,我制作f&233;i皂也需采购大量的碱面,多进一份货物,倒不会惹人注意……只是这样一来,玻璃的产量受到碱面数量的控制,恐怕产量大不了。”

    黄煜被时穿后面的话吸引,心思也从提醒同伴上绕开,他兴致勃勃的回答:“没关系,出产量不大也没关系,现如今市面上玻璃虽多,但这玩意终究是奢侈物,量不大,也能卖出高价钱。”

    时穿摊开手:“我只知道一个配方,以及粗略的工艺,具体怎么制作你自己去琢磨。”

    黄煜摆手:“没关系,知道配方就够了——我加分你两成袖利,或者你打算卖多少钱?”

    “算了,既然你打算分给我绿茶收益了,我照旧跟你合股,我只出配方,顺带培训技师,其他的我全不管。不过,我要提醒你,玻璃可以制作的东西多了,今后我没准跟别人再开一间玻璃坊,但我保证不与你们的货物重复,如何?”

    黄煜想了想:“只是出配方就干拿两成干股,两成啊,玻璃的利润多大……算了,我只当教你这个朋友,成jiāo。”

    时穿点头:“你聪明——我虽然啥事不管只管拿袖利,但没有我的配方,你家一百年也研究不出来,有了我的配方,你家才可以在玻璃上赚一分利。一切因我而起,我那两成袖利,那是厚道了。”

    “少来,我家要经营,多少开销多少jg力,你干坐着那两成,不亏啊”,说完,黄煜回身看了看自己的船舱,潇洒是一挥衣袖:“没错,你刚才说的对,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我自敬鬼神而远之,反正我已经送过一百贯了,有你时长卿翻脸在前,想必这名蔡大官人也不敢过于煎迫我。”

    从黄煜的话里可以看出,黄煜至今还对蔡大官人的身份半信半疑,所以才说出“敬鬼神而远之”的话——不过,毕竟这位蔡大官人相貌与蔡公相太相像了。

    说话这功夫,后续船队中的第一艘船抵达了附近,船头上站着那位嘌唱nv娘,见到时穿一行人,兴奋的跳着脚喊:“解元公,终于赶上你们了,奴家恰好在下邳遇到楚州来的举子吕大官人,吕大官人以前认识奴家,便捎带奴家一路,奴家正想着,若赶得及,倒是可以遇到解元公一行人,巧了,这不是遇到了吗。”

    随着嘌唱nv娘的话语,船舱中钻出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他冲这里拱手:“原来是海州的解元公,在下吕爽有礼了,柳二娘原先与学生同是邻居,这次她上京投靠亲友,没想到出发已经四个月,居然还滞留在下邳一带,既然如此,学生也算是顺路捎带她一程。”

    吕爽jiāo待完与柳二娘的牵扯之后,也顺便感谢了黄煜一行人对柳二娘的照顾,两船并行时分,吕爽纳闷的看了一眼黄煜一行人,询问:“怎么,黄兄今日不打算走了吗?”

    黄煜伸手指了指众星拱月的那只豪华画舫:“我等路遇蔡公相大人的族中兄弟,蔡大官人还想游览附近的景s&232;,约xiǎo弟今日继续宴饮。”

    吕爽目光一闪:“这里距离徐州不过一日路程,画舫停在此处,不上不下的干什么?”

    吕爽话音刚落,船舱里又钻出多名举人,他们殷切的招呼黄煜:“既然蔡公相的族兄在此,解元公帮我们引荐一下如何?”

    第228章 湖上激战

    第228章 湖上ji战

    第228章 湖上ji战

    时穿毫不犹豫:“撞上去,咱们船大,火力凶猛,后面两艘船不敢靠近,正好全速撞向前方,先解决前方的两艘船……凌鹏,你会划船吗?”

    凌鹏苦笑:“师傅,我们兄弟两都是旱鸭子一个,虽然进到水里能够狗刨几下,但这种天气,水温如此冷,怕也游不了多远。niubb.  笔下文学”

    时穿吩咐:“那么你留在原地,守候这艘船,我带你弟弟去对面夺船……你放心,微山湖水道上湖匪都分片区包干,我们剿灭这批湖匪后,这片区域不会有人再来打劫,只要我们在前方缠住湖匪,后方就安全了——万一有哪个不长眼赶来招惹你,你只管用掌心雷对付他们。”

    凌鹏脚下挪动了一下,为难的喊道:“师傅,那黑人仆f&249;与我语言不通,我命令不动,你留下她在船上还不如带走。”

    时穿想了下:“也行,我留下老管家纳什帮你,他能少少的听懂一点宋语,有事你就命令他。”

    时穿又扭头跟印度管家说了几句,而后招呼船老大过来,笑眯眯的说:“我时某人从来是不吃亏的x&236;ng格,有人竟敢来打劫我,大约是活得不耐烦了。哈哈,如今这季节,歹徒们正是准备窝冬的时候,想必巢x&249;e里积攒了不少财物,等会我干掉这船上的几个人,你给我几个水手,c&224;o纵抢来的湖匪船,咱们去他老巢转一趟,获得的财物你我对半分,如何?”

    船老大东张西望了一下,犹豫不决:“承信郎,这群歹徒一下子出动了五艘船,合计七八十号人,想必是一股势力不xiǎo的湖匪,你们……”

    时穿截断对方的话:“湖匪在打劫的时候,肯定要出动大半人手,巢x&249;e里留守的不过是老弱而已,顶多能剩下一xiǎo队人手、三两只船了不得了。等会儿,你的船在江心下锚,船员不需要那么多,船上又有凌家兄弟保护,我当晚去当晚回,得手的财物与船只都jiāo给你,你看怎么样?”

    船老大一咬牙:“干了!对方是xiǎo船,船帆两个人c&224;o纵,一个人掌舵,我随你们去,再带上两个徒弟。”

    时穿摆手:“下去安排吧。”

    此时,时穿的坐舟已经调整好了方向,持竹蒿的那名水手已经拨开了来船的撞角,另几名水手用竹蒿俘获了这艘船。与此同时,船尾那两艘快舟已经拉开了距离,开始向时穿这里sh&232;箭,可惜百米的距离,弓箭即使能sh&232;到船上,也剩不下多少力量。

    与此同时,迎面驶来的两艘船也没有躲避的意思,这两艘船似乎与船尾的湖匪不是一路,船尾处的湖匪使劲冲这里叫骂,责备他们捞过界,并要求他们报上名号,但来船一声不吭,闷着头向这里冲。

    后面来的两艘船是中型货船,船甲板上站了二三十名壮汉,这二三十名壮汉服装整齐多了,一水的青布大褂,头上裹着黑头巾,脚下蹬着薄底快靴,腰上扎着宽大的腰带,手里提着同样的狭长朴刀,甲板上还有一个人手里提着虎爪,做出一副投掷的模样,看来准备攀帮厮杀,幸运的是,对面船上没有远程武器。

    时穿招手唤过凌飞与黑人仆f&249;,用不同的语言询问二人:“你们能把枪打的多快?”

    凌飞与黑人仆f&249;回答的话都是同样:“这要看子弹装填有多快。”

    “打吧,不要损坏了船,别担心装填问题,有多快打多快。”

    乒乒乓乓,爆豆似的枪声响起,凌飞打得欢畅,只管开枪的生活真是快乐,他打完一枪,就手将空枪丢下,印度管家会递上一杆装填好的枪,而时穿就在旁边向八爪鱼一样的快速装填火枪。

    耳边枪声震耳y&249;聋,黑人仆f&249;也开枪了,sh&232;击速度比凌飞还快,准头居然比凌飞还高,凌飞憋了一口气,加快了sh&232;击速度,硝烟越来越大,时穿的坐舟处于上风头,约向下行驶,几乎钻入硝烟中。

    凌飞已经看不见了,眼前一片呛人的烟雾,他放缓了sh&232;击速度,正在此时,他听到身后的枪声——师傅开枪了。

    时穿的sh&232;击速度更快,现在,同样看不见得黑人仆f&249;也停止了sh&232;击,开始装填火y&224;o,眼前依旧是浓浓的硝烟,枪管越来越烫,凌飞纳闷的望着时穿,发觉时穿眼前也是白s&232;的硝烟,但时穿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浓雾一样,毫不犹豫的端起枪sh&232;击着。

    凌飞停止了装填,紧接着,黑人仆人也不约而同停止装填,凌飞一张嘴,刺鼻的硝烟灌入嘴中,他剧烈咳嗽着,艰难的说:“咳咳,师傅……枪管太烫……无法装填。”

    浓浓的硝烟让凌飞只看见鼻尖大xiǎo的位置,硝烟刺ji的他双目流泪,此时枪声停顿,凌飞努力用耳朵寻找着师傅的位置,同时剧烈的咳嗽着。

    此时,船舱之中,几名举人担心的探问:“不会有事吧?外面怎么打的如此ji烈?”

    轰隆一声爆炸,船尾的凌鹏再次投掷出了手雷,硝烟裹入了船头,船尾的两艘船趁机靠近了点,打算来捡便宜。

    凌鹏这几天练投掷也不是白练的,他投出去的手雷虽然没有时穿那样鬼神般的准确,但这颗手雷也落在船头前方,爆炸声中,湖匪船只的金属撞角被炸飞,船头炸出一个豁口,开始进水下沉,与此同时,甲板上三两名湖匪被爆炸捎带上,捂着脸滚倒在地下呻y&237;n。

    经过了徐州之后,凌鹏特地采购了些碎铁片、铁屑,以代替铁砂。这些细xiǎo的铁屑被爆炸溅飞后,比铁砂还厉害,铁砂分量轻,溅sh&232;的不远,即使溅到皮肤上,如果运气好,顶多烫成一个麻子,但铁屑直到坠地前,依然有杀伤力,这些铁屑钻入皮肤后……考虑到这时代的医疗水平,伤者已基本无救了。

    舱内,黄煜手有点哆嗦,他强作镇定,自我安慰的说:“没关系,时长卿最厉害的是近身搏击术,我们那里的衙役们都曾亲眼看过——挨了他一拳脚的人基本无救。”

    凌鹏那一解的举人轻轻松了口气,黄煜这一解的书生却来拆台,一名举人轻声说:“可那是在岸上呀,我承认时长卿陆战无敌,如今在水上,就有点难说了。”

    什么时候都不缺乏悲观主义者啊,悲观论一出,船上的人又慌&224;n起来了,有人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不好,枪声停了,莫非是歹徒靠帮,已经跳上船来。”

    黄煜强作镇定的反驳:“不可能,我以前坐过船,船上人走动起来,船身要摇晃,刚才只摇晃了一下,仿佛是一个人从咱们船上跳了出去——这个人力量很大,甚至让船身下沉了一点,我猜一定是时长卿跳出去厮杀了。”

    黄煜猜的不错,硝烟散尽,凌飞已经发现时穿的身影出现在敌船上,他像一道闪电一般,挥舞着朴刀,从船头奔到船尾,紧接着,他从船尾又跳了出去,跳向后面那艘船。

    第一艘船的船身遮挡住了凌飞的视线,凌飞想移动脚步,选个好位置继续观察,又担心失去船头阵地,他犹豫了一下,正在此时,身边的黑人仆f&249;嘟囔了一句他听不懂得语言,随着这声话语,第一艘敌船上还在站立的人,开始慢慢软到。

    第一艘船已经清空了,后续的船传来不断的惨叫声,可惜第一艘船挡住了视线。

    这时,船老大匆匆的跑了过来,指挥人手忙脚&224;n地俘获这只敌船,与此同时,船尾再度响了一声爆炸。

    这声爆炸响过后,船尾连续响起了五六声爆炸,一片硝烟笼罩在船尾部位,等硝烟散尽,船头方向第二艘船也出现了,时穿在第二艘船上手忙脚&224;n的c&224;o纵着船舵,那艘船被时穿c&224;o纵着七扭八歪,船老大见状,急忙招呼三四个船夫游水过去,勉强控制了这艘船。

    船尾的硝烟散去,江面上只剩下一艘湖匪的船只,另一艘湖匪船只已经只剩下桅杆,湖面上还有几名湖匪在快速游动着,他们有人嘴里衔着短刀,冲时穿的坐舟游来,但更多的是游向自己的船。

    黑人仆f&249;提着枪咚咚的跑到船尾,开始冲水中的湖匪开枪,凌飞被惊醒,也提着枪向船尾跑去。

    现在的sh&232;击方式,简直如同打固定板一样,游泳的速度能有多快,水面上浮动的身体就是目标,凌飞仔细的瞄准,不紧不慢的打了一枪又一枪。

    没有一人能登上时穿的坐舟。

    远处那只湖匪船接应了部分向他们游来的湖匪,开始转舵准备逃遁,已经控制第二艘坐舟的船老大,一边吩咐这艘船上的人管好俘获的船只,就在原地收帆下锚,一边催促时穿:“大郎,湖匪的船xiǎo,可得赶紧跟上,微山湖湖心枝杈密布,万一他们跑到芦苇丛中,我们连路都无法辨别,可不敢随意追去。”

    时穿咧开嘴笑了:“放心,我保证收获多得你这艘船都装不下,转舵吧。”

    船老大吩咐伙计们将甲板收拾妥当,将湖匪的尸体抛入江心,并洗刷甲板上的血迹,自己跑到船舱查看一番,爬上甲板懊恼地说:“倒霉,这是艘空船,除了少量的压舱物,以及食物和水,什么都没有。”

    时穿仰天大笑:“那正好,空下的舱位多,能装的东西就多。”

    船老大眨巴眨巴眼:“承信郎,怎么,还要装东西?可我们只有六个人,船夫们要c&224;o纵船只,等会搬货物只能指望你们师徒俩……噫嘻,你师徒俩一晚上能把这船舱装满,我不信。”

    第229章 目的不是湖匪

    第229章 目的不是湖匪

    第229章 目的不是湖匪

    船老大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到什么,话语立刻转了个弯,似问似答的很含糊不清。bxwx 笔下文学而时穿对此只是摇头不语。

    这场追逐战持续多日落时分,前方湖匪那艘船,拐来拐去,拐到芦苇丛中,船老大气馁了,半是惋惜半是遗憾的劝解说:“承信郎,夜里行船本就不安全,这芦苇丛中九曲十八弯,黑灯瞎火的,万一转舵不及时陷在里面,那就全完了。”

    时穿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吩咐:“贴着这芦苇丛走,继续前进。”

    船老大眨巴眨巴眼,咽了口唾沫,勉强说:“大郎,我们回去吧,俘获了两艘中型船,你一艘我一艘也值了,刚才那群湖匪进的是这个沟叉,我们继续前行为哪般?”

    时穿一揪船老大的肩膀,与他亲自来到船舵跟前,二话不说命令:“你来掌舵,听我的号令。”

    时穿不停的发出左舵、右舵的号令,船几乎贴着这片浅滩前行了约二里,时穿吩咐收帆下锚,并在桅杆上挂起了三盏袖灯笼。

    安排完这一切,船老大竖起了大拇指:“承信郎简直是老船手,发的这些号令恰到及时,巧巧的避过所有的浅滩……咦,不对呀,刚才承信郎自己c&224;o纵这艘船,怎么手忙脚&224;n的。”

    天逐渐黑下来了,船老大看不见时穿的表情,只觉得时穿盯了他一眼,回答:“爷能够找到所有c&224;o船的资料,能够将c&224;o船的原理解释的头头是道,但爷从来没有自己c&224;o纵过,你听懂了吗?”

    船老大点头:“懂了懂了,要么说承信郎是读书人呢,读万卷书,自然也知道这c&224;o船的道理,只是承信郎是金贵人,没有自己动手练习而已。”

    稍停,船老大凑近时穿问:“承信郎,怎么,咱c&224;o船这种贱业,也有人写书记载?”

    “呜呜,是有人,别问谁写的,说了你也不可能认识,差好几百年呢。”

    船老大赶忙点头:“那是那是,听说三国时代,东吴孙权就派人航行到辽东,还航行到琉球岛(台湾)——三国时代写的书,可不得百年。”

    时穿瞪大眼睛:“你识字?你竟然认识字?”

    船老大嘿嘿笑了:“男nv识字不多,如果能够读懂针书、牵星书,那男nv就去跑海船了,听说跑海船挣的钱那才叫多呢。”

    “哦,跑海船可是一去多年回不了家,我听说跑海船的人都不能有家室拖累,难道你现在还没有成家?”时穿有心拖延时间,与船老大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起来。

    夜渐渐的黑了,船老大见时穿久久没有动身的意图,也似乎发觉了时穿的拖延,他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着,一边眼珠东张西望的观察着,不久,他咦了一声,指着远方说:“承信郎,远处湖面上也有三点袖光飘动……难道,您刚才升起三个袖灯笼是彼此联络的暗号?”

    时穿没有回答,远处袖灯越飘越近,漂到距离时穿约二里路的地方,袖灯停止了前进,紧接着,黑暗中有人举着一盏袖灯上下晃动,时穿低声催促船老大:“靠上去。”

    船老大犹豫了一下,这时代由于缺乏照明设备,夜间行船是很危险,说不定撞上什么浅滩,或者漂浮的枯木,导致船毁人亡的事件比比皆是,正犹豫间,时穿已经摘下一盏灯袖,上下晃动一番,再度低声催促:“靠上去。”

    船尖渐渐的接近了,对面是一艘大型船只,黑夜中看不清船身,可船老大总觉得这艘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正在胡思&224;n想间,对面船上传来一声低喝:“怎么,只剩一艘船,另一艘船呢。”

    此时,凌飞已经悄悄的举着火枪趴在船舷边,冲着说话的地方瞄准,可是,古代的夜s&232;实在太黑了,没有一点人工光源照明,黑暗中凌飞只能看到对方的大致模样,似乎甲板边站了三个人,一人举着袖灯笼,身材粗壮,另一人身材窈窕,风中飘来淡淡的脂粉味,似乎是nvx&236;ng,另一人身材佝偻,身材较为瘦弱。

    只听时穿嘟囔一声,他用奇怪的嗓音回答:“不xiǎo心遇到湖匪,好不容易赶跑了他们,那艘船还在河岔口警戒,怎么,要把他们召唤过来吗。”

    对面的船只沉没了一下,那个身材佝偻的人回答:“不用了,这样也好,且让他们先警戒着,等会你们装完了货便过去替换。”

    两船越来越近,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