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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颗子弹第16部分阅读

    南后,却时常走动在无锡、常州、苏州、南通之间,并且召集了许多绝色美女,单她们二人侍弄的就超过了十位。后来,这些美女又一个个被马车运走,不知去处。

    “这么说来,我也可能会被运走?”袁晨听后,问道。

    “回姑奶奶,按惯例应是如此。”一个丫鬟说。

    袁晨心头一紧,拐卖妇女的案子她在警队时也有所接触,她很清楚那些女人后来的命运。她紧张地眨了眨眼,轻咬着嘴唇,又问:“你们两个月里就伺候了十数人?”

    “是的,姑奶奶。”另一个丫鬟说,“我们都是乡下孩子,因为田大人许诺我们只要伺候好这一段时日,他就会将我们送到一个衣食无忧的地方,可终身不再为奴。”

    袁晨听后,有些疑虑,问道:“他说要把你们送去哪儿了吗?”

    “没有。”丫鬟说。

    “你们伺候的前面的几个主子,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吗?”袁晨又回到前一个问题。

    丫鬟顿了一下,喃喃道:“当然不是……”正说到这里,院门突然响了一声,几人看去,只见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大步走进屋子,看了袁晨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两个丫鬟说:“这位小姐是你们伺候的最后一位了,今天你们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面露兴奋。

    “还不向你们最后一个主子道别?”男人说。

    二人听后,没有多想,转身向袁晨施礼作别。可袁晨突然觉得不对头,在丫鬟的身后,男人悄悄抽出刀来。,

    “啊!”袁晨惊叫一声,正要提醒,可男人以极快的速度手起刀落。两个女孩甚至都没喊叫,便气绝身亡。

    袁晨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恐,随即又转化为仇恨。若是以往,她早就冲上去拼命了。可现在,她无比虚弱,枪也不知在哪里,她只能默默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泪水却划过脸颊。

    男人将刀丢在一旁,走到她身边,捏住她的脸扭向自己,笑道:“都说江南女子漂亮,不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可真不常见。两个月了,我终于凑齐了八个。终于凑齐了,哈哈!这个地方也没用了,我已安排车马了,一会儿就出发。”

    面对对方的狂笑,袁晨无话可说。她恨这个男人,却不知自己未来的命运又将如何。

    “自打到这里以来,你是不是就一直在疑虑自己将何去何从?”男人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问道。

    袁晨瞪了男人一眼,没说话。

    男人却笑道:“我大可以告诉你,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袁晨低下头,偷偷长吸一口气,却竖起了耳朵。她的命运已经够离奇的了,接下来还会离奇到什么程度呢?

    男人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说:“不瞒你说,我姓田名畹。崇祯皇上的妃子田妃就是在下的姐姐。也就是说,我是皇上的小舅子。”

    “想不到你还是皇亲国戚。”袁晨斜睨了一眼,冷笑道。

    “当然,”田畹并不在意她的讽刺,继续道,“现在大明朝的情形你也清楚,南北均有战乱。北方女真崛起,南方农民叛乱,弄得皇上每日茶饭不思,情绪低落。这让我们做臣子的很是心痛啊。”田畹说完,竟然假模假样地悲戚起来,摇了摇头。

    “难道这成了你掳人杀人的借口?”袁晨冷笑道,“你应该上前线去拼命!”

    “哈,”田畹笑了起来,“不怕你笑话,我乃阉人之身,不能领兵打仗。此次外出,是因为听姐姐说皇上甚感萧条,政务劳累之时,无美女寻欢作乐。所以,身为臣子,必要为皇上分忧才是。”

    原来这就是男人没侵犯她的原因。阉货!袁晨在心里骂道,撇嘴道:“笑话,萧条?三千佳丽还嫌萧条?再说,不是还有你姐姐吗?”

    “哈!”田畹笑道,“皇上许久也不宠幸她一次,她几乎快被打入冷宫了。指望她?我早晚也就没落了,倒不如自己寻些机会。”

    袁晨愤恨地闭上了眼睛,遇到这样一个没皮没脸的人,她真是无话可说。

    “功夫不负有心人。”田畹搓手笑道,“八大美女,终于齐了。”

    “我不会从!”袁晨睁开眼,怒目而视道。

    “我料你不会从,”田畹仍笑道,“话说我寻了数十名女子,大部分都坚贞了得。不过待送去藏春阁数日后,也就都放下了身段,一个个马蚤得不行。想必训练过后,再献给皇上,皇上必然被伺候得舒适无比。那时候,哈哈,我也就飞黄腾达啦!”

    “藏春阁?”袁晨听后惊道,“是什么地方?”

    “这都不知道?亏你还是江南女子。”田畹撇嘴道,“苏州有名的妓院呀。”

    “你……”袁晨抬手指点,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无力地垂下手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田畹问道。

    袁晨白了对方一眼,没说话。

    田畹笑了笑,走到袁晨的身后,猛地一把抱住她,“快说,否则我叫人来替我收拾你!”

    袁晨慌忙挣脱,没有办法,只好说:“我……我叫陈圆圆。”

    “陈圆圆,”田畹点点头,“倒是个漂亮名字。”

    袁晨瘫坐着,喘着粗气。看来田畹的药真是厉害,自己原先矫健身手不但全失,只挣脱个束缚,竟已虚弱到如此地步。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来报:“大人,已经安排妥当了。”

    “好!”田畹一挥手,“上路!”

    袁晨一惊,只见几个壮丁闯了进来,蒙住了她的眼,又堵住了她的嘴,将她反手捆绑后,用棉被卷起,抬出门外,扔在了一辆马车上。

    天气热得很,袁晨被棉被裹得汗流浃背,可是她喊不出声,也动不了。她想起了在警队执行监视任务时,情形也不过如此。

    马车缓缓行进,袁晨觉得无比煎熬,就在她终要昏沉睡去时,马车停了下来,她一激灵,随后听到了喧哗声。她被抬了起来,走了一阵,上了楼梯,房门响动了一下后,又被放了下来。

    被子被打开,袁晨顿觉凉爽透彻,随后,她的眼罩也被摘了下来。

    袁晨迫不及待地睁开眼,却模糊一片,又闭了一会儿眼再睁开,她看到田畹站在身前。视线躲开对方,环视四周。原来这是一间十分香艳的闺房,大红大紫的颜色布满了每个角落。难道这就是藏香阁?难道自己已经到苏州了?

    袁晨的嘴还被堵着,手脚也被捆绑着,她没法说话,也动弹不得。

    田畹却笑道:“这就是藏香阁了,这间屋叫散香间。凡初到此处的女子,都贞烈无比,但是在这里要不了三晚,就泄了矜持。”

    袁晨听后,万分紧张,可身体虚弱,嘴又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怎么?有话说?”田畹看了她一眼,笑道。

    袁晨忙连连点头。

    “我可以不堵你的嘴,但是你不能喊叫,否则我把你扒光了捆起来接客。明白了吗?”田畹突然恶狠狠道。

    袁晨瞪着惊恐的眼睛,点了点头。

    田畹拿掉了她嘴里的布块。

    袁晨张大着嘴,喘着粗气。

    “你想说什么?说吧。”田畹问。

    “求求你,别让别人碰我。”袁晨突然哀求道。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因为她不是这样的性格,她几乎从未求过别人,可现在,她竟然低三下四起来。

    “哈?”田畹笑道,“求我?可以,不过你自己说条件吧,我满意了就可以答应你。”

    “我,我……”袁晨不知道说什么。这个男人太厉害了,将女人的羞耻感压制到了最低点,使女人几乎丧失了最后的尊严。在他面前,女人就像一条狗,像一只虫子,只要这个男人愿意,随时都能将她这样的女人弄死。

    死!袁晨突然想到了死。是的,如果按现在的态势发展,活着也是被蹂躏,那还不如一死了之呢。不过她转念一想,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呢?还没有找到吴若杰,还没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年代,怎么可以死呢?而即使在古代,袁莫晴、柳明这些朋友也还企盼着自己的消息,怎么可以死呢?应该想一个办法。可就当前的形势来看,能不成为妓女,不为众多嫖客践踏,就是完美的办法。可是怎么能达到目的呢?如果想不出办法,自己离那种肮脏的交易就不远了。肮脏?对!肮脏!可以从这点入手。袁晨想到这里,说:“你让我接客,难道就不怕染了病?以后伤了皇上?”

    “哦?”田畹听后,果然受到震慑,想了想说:“你这一说,我才想起,前几天东门赵公子就染了花柳。现在我们店都不敢接待他。”

    “就是呀,”袁晨见有效果,又说,“这是知道的,要是不知道的,没准会有多少病患呢。”

    田畹皱了皱眉说:“对呀,这还真是个问题,如果你们染了,再传给了皇上,那我可是要掉脑袋的啦!”

    “对呀!”袁晨说。

    “小妮子,”田畹轻掐了一下她的脸蛋说,“你倒提醒我了一件大事。”说完,疾步走出房去。

    袁晨长出了一口气,瘫倒在床上。她心里很是矛盾,自己已经开始沦落了吗?为了内心深处的目标,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呢?如果主观上不这么做,很可能会被动下去,被田畹打造成一个风尘女子,成天陪男人寻欢作乐,弄不好真会染上那些病症。即使不染病,人老珠黄后,也难免落得个悲戚而去的下场。死,她不想,因为她心里还有那么多梦想。可现在,失去了武功,枪又不知去向何处,为了活着,从这一刻开始,就多用用心计吧。争取用计策把损失降到最低点。袁晨想。

    田畹出去很久,仍未回来,袁晨的手脚捆得发麻,吃力地翻了个身,又想着以后应该怎样去面对青楼生活。陈圆圆以前是怎么面对的呢?她努力回忆着曾看过的关于她的书籍介绍。想着想着,她突然睁大了眼睛。自己现在的情形,不就是当年陈圆圆的情形吗?

    第43章 阁内藏香

    一直使用陈圆圆这个名字的袁晨在到达陈圆圆所处的年代里几个月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并不是在冒充这个著名的女人,而是真的成为了这个著名的女人。比如一直使用的她的生辰,还有从常州府而来,现在又在苏州府沦为风尘女子,这不正是陈圆圆的经历吗?

    想到这里,袁晨竟然有些兴奋起来。难道在经历了一次离奇的穿越后,她这样一个普通女孩,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在某种程度上能主宰历史的女人了吗?果真如此的话,自己在这个年代里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应该对那段早已凝固的历史负责呢?稍有差池的话,是不是就会改写历史了呢?如若那样,还能在回到那个属于她,属于吴若杰的年代吗?

    想到这里,袁晨突然回想起那个叫吕胜的盲老汉给她卜卦时说的话:“……你注定会出现,因为你是注定来推动一个时代的进程。因为你的一半是妖,所以你会将这个时代搅乱。而你的一半又是仙,又说明你会将这个时代完善……”

    难道,一切早就皆有定数了吗?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那个老汉真是世外高人。不过对于自己的命运,她既不想完全从属于历史,也不想过于特立独行,可无论作何选择,她在不知不觉中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和陈圆圆的经历重合。那么就随性一些吧,她想,如果一切早有定数的话。

    袁晨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房门一响,田畹走了进来。

    袁晨略一思忖,忙做出一副娇羞从顺之状,羞赧地低下头来。

    田畹大笑:“你这个小马蚤狐狸,倒是很识时务。之前我带来的那几个女子都极力矜持,非逼得她们接了客,才放下了身段。你说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袁晨听后,暗自庆幸,和现代人相比,那些古代女子当然会矜持许多,思想不开放,反应自然也慢一拍。看来自己伪装一些还是对的,如果仍是一副誓死不从的态度,看似保持了清白之魂,却难守清白之躯,恐怕也将落得和那些妓女一样下场。那样继续下去的话,如果以后对男女之事已至麻木的话,怎么对得起吴若杰?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就目前看来,虽然还是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面对眼前的生活,可是当一段已然熟悉的人生却又要在自己身上重演,一种唯恐演绎露怯的压力却平添进来。所以,还是要小心为妙,她想。

    田畹笑后,走到袁晨身边坐下,轻掐着她的脸蛋说:“如果你总是这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我还真不忍心把你献予皇上呢。如若把你留在藏春阁中,没准会成为头牌呢。”

    听到这里,袁晨暗叫不好,她记得陈圆圆是被借献给皇上之名而征集而来,可是却终未与崇祯皇帝见过面,而是被征集之人留作私用。现在,这样的桥段又重复上演,自己却无力改变。可是,果真是无力改变吗?袁晨心里泛起了疑问。如果自己就要改变,比如一死,那历史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万一改变,难道那些已经凝结的往事又会变幻莫测起来吗?不过,退一万步讲,书上记载的那段历史真如事实吗?毕竟大部分是野史杂记,而历史教科书中对于这个女子的记载,也仅寥寥数言而已。等等,这个女子?想着,袁晨突然自嘲起来,自己不就是所谓的“这个女子”吗?不过,别多想了,管她未来如何呢。还是先过好眼前的时日才是真的。

    正低头沉思着,田畹却又说:“不过,既然已经凑齐八个了,还是依原来的打算吧。一会儿我就把你们都聚到一起。我可以答应你,保护你的安全,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如果那几个什么情绪波动的话,你要告诉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袁晨在心里暗骂对方,却也暗骂自己。也许在旁人看来,她已经沦为了一个为了一己私利,于羞耻所不顾的女子。可是对于眼前此种情形,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

    田畹见她默许,笑道:“对了,你刚才给我的建议的确不错,我可再不舍得让你们这些美人儿去以接客了。这种事,就让我收拢来的那些姿色稍差的去做吧。不过我还是要把你们八个集中在一起,学学琴棋书画,做做歌妓艺妓,陪陪客人,一是为我赚得些人气,二是磨得圆滑一些,才好献予皇上。”说完,他大笑着起身,走出门去。

    袁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略微使了一点性子,效果还算不错。田畹虽混账,可是他升官发财的想法却可以盖过其他一切,能抓住对方这个把柄略施计谋的话,自己应该不会太受罪。而且刚才田畹的一番话又印证了她的确就是这个年代的陈圆圆——是歌妓出身。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再度被打开,两个壮汉走了进来。袁晨这回得以仔细打量他们。只见壮汉虽壮,却虚胖更甚,而且皮肤白里透红,没有男人的粗糙,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嘴边竟见不到一丝胡须,也没有剃须后的泛青。看来这些壮汉都和田畹一样,是阉人,应该是田畹从宫里带出来的护卫太监。袁晨稍微放下心来,却被壮汉又将嘴堵住,包裹到被子里,抬了起来。

    袁晨没有喊叫,她知道,正如田畹刚才所说,是要将几个女子整理到一起。事实也正如她料想的一样,她觉得自己被抬着走上了许多级楼梯,而后来到了一个屋子里,被放到了一张床上。隐约间,她能听到屋内有女子沉闷的抽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袁晨听见又有人走了进来,在屋内走动了一会儿后,又径直向她走来。袁晨正略感紧张,包裹她的被子被打开了,抬眼一看,却是田畹。

    田畹又拿掉了堵着她的嘴的布块,随后给她松了绑。袁晨揉着被捆绑得发麻肿痛的手腕,四周环视起来。

    这间房间并不大,却非正房,而是一间九角形的屋子,除了一面墙上有一道门外,其他几面墙下都摆放着床铺,一共有八张床,这八张床床头连着床尾,令本就不大的空间更显局促。不过屋内装修却异常奢靡,每张床都看不到木料,而是绫罗绸缎包裹,墙壁上挂着波斯壁毯,地上竟然铺满了虎皮。抬头看去,每张床的上方都有一扇小窗,可仔细看看,不难发现,那窗子根本打不开,似乎是铸铁焊接上去的。窗棂的镂空中,衔接着在这个年代里难得一见的玻璃。这样的窗子,只能起到透光的作用,根本没有通风的可能,而在距离地面三四丈高的屋顶有一个小气窗,似乎才是通风所用。

    田畹给她松绑后,走到了她左边的一张床边,打开了床上包裹着被子,露出了一个以同样手法捆绑着、蒙着眼、堵着嘴的女子。袁晨这才发现,她右边的四张床上,软软地躺着四名女子。左边的三张床上,都放着一卷被子,被子下微微蠕动,从被子里露出的脚来看,应该也都是女子。田畹所说的掳到了八名女子,应该就是这她们八人了。

    袁晨正好奇,田畹已经将左边床上的女子松了绑,随后又向左继续放人,解开了最后一名时,那女子却一把挣脱,哭着向门口跑去,可是刚打开门,就被门外的一个大汉一把推了回来,摔倒在地中的虎皮上。

    女子侧卧在地,哭了起来。田畹冷笑了一声说:“寇白门,难道就你会装矜持么?别人怎么都不跑?难道你还嫌客人接得不够多?”

    “不!”被称为寇白门的女子抬起眼,苦苦哀求道,“不是,不是那样的!求求您,求求您!放我走吧!求求您了!”

    “走?凭什么?”田畹蹲下身,掐着寇白门的下巴,让那泪流满面的俊俏小脸对着自己,笑道,“说实话,寇白门,你这名字也太难听了,白门,白门,皇上肯定不会喜欢,官宦人家也不能受用,最多也就是卖给哪个贪图你这小模样的暴发户。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长相,我还真有心放你走。不过很多客人都说,‘那个叫寇白门的小女子很是刚烈,被驯服后又令人欲生欲死,让人欲罢不能’,所以我可不能放你走,你可是我们店的招牌呀!哈哈!”说罢,他手里微微一送力,寇白门一下瘫软在地中。袁晨偷眼看去,那的确是个漂亮的女子,柳眉如黛,睫毛浓密,长就一副温柔可怜之相,抽泣起来,更似梨花带雨般绝妙。

    田畹站起身来,环视其他女子,说:“实不相瞒,你们就是我的财富,前几日让你们接客,无非是想将你们培养得会伺候男人。现在,我想你们应该学得圆滑一些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从肉妓转为艺妓,我会找先生教你们琴棋书画。如果听从我的,大可享尽荣华富贵,即使日后进不得宫里,我也会为你们牵线搭媒,嫁予官宦人家富商子弟。当然,你们也尽可以寻死觅活,别以为世间漂亮女子仅你们几个。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要小心触及了我的忍耐底限,别寻死不成后逼得我再让你们去接客,让你们永远成为肉妓!”

    田畹的最后一句话十分凌厉,屋内的所有女子们都不敢出声,甚至连抽噎的寇白门都顿时止住了哭泣。田畹环顾四周,很满意大家的反应,又换了副笑脸说:“好了,如果你们听我的,我肯定不会为难你们的。对了,你们的床位,由左至右是按年龄排序。最左边的马湘兰二十九岁,最右边的,”田畹一指伏在地上的寇白门,“她,十九岁。说实话,你们的年龄都差不多,只相差十岁,尽可以以姐妹相称。我为什么不找那些二八年华的呢?因为她们太年轻,不谙世故。为什么不找那些三十以上的呢?因为徐娘半老,风韵不在。而你们,属于可供把玩,思想又比较成熟的年龄。最主要的,你们都是我在那家酒店里结识的,所以也都别装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了。都放开点,别苦了别人,又苦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袁晨听着田畹的话,偷眼看着这些女子。她们的眉头都微微颦起,表情都带有一丝悔恨,不过她们又都和自己一样,对此时此事无可奈何。可事已至此,只能怪她们内心闷马蚤,除此之外,又怨得了谁呢?

    田畹见女子们都沉默下去,却高兴起来:“那么,你们就轮流自我介绍一下吧,毕竟在这里要相处一段时日,别都这么尴尬着。我也想听听,如果以后接待客人时,你们怎么和初次见面的客人说话的。来,从你先来。”田畹说着,一指伏在地上的寇白门。

    “我……”寇白门哽咽着说,“我叫寇白门……”

    “没了?”田畹问。

    寇白门点了点头。

    田畹蹲下身,撇着嘴学着她的语气道:“‘我叫寇白门’。你以后就这么和客人介绍自己么?”

    寇白门表情慌张,忙摇了摇头。

    “那然后呢?”田畹瞪起眼,逼问道。

    “我,我十九岁……”寇白门又挤出了一句话。

    “快说,还有没有?”田畹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寇白门想了想,擦拭着眼泪,摇了摇头。

    “妈的!”田畹不耐烦地站起身,掐着腰走了几步,突然回身,猛地一脚,踹到了寇白门的腹部,踹得她痛叫了一声。随后,田畹又俯下身,抓住她的衣服,一把撕开,露出了大半个胸口。寇白门惊叫一声,双手交叉,慌忙遮掩。田畹却抽出手来,狠狠抽了她两个耳光。

    寇白门身姿弱小,经受几下毒打,几乎昏厥过去。其他女子看着眼前的情形,大都吓得缩在床里,连大气都不敢喘。田畹却喘着粗气站起身,对大家说:“看到了么?装矜持就是这个下场!下一个!你!我听听你怎么介绍!”田畹说着,一指另一个女子。

    第44章 八艳初聚

    田畹不由分说将寇白门暴打一顿,把屋内女子们都吓得瑟瑟发抖。

    停手后,田畹喘着粗气,站起身,指着第二个女子狂躁道:“我听听你怎么介绍?”

    袁晨顺着手指看过去,只见一个秀气的女孩,丹凤眼,翘鼻梁,脑门还有一颗红痣。此刻,她正缩坐在第二张床的床里,如若依田畹所说,她应该是八个人中年龄仅稍长于寇白门的女孩。

    女孩吓得抱紧双肩,不住颤抖,不过还是强忍紧张,说:“我,我叫卞赛赛,上元人,今年,今年十九岁。”

    田畹看上去并不非常满意,却也点了点头,对其他人说:“听见了吗?再有客人来,首先应该这么介绍自己。当然,最好还是把自己的特长也介绍一番,让客人对你们更感兴趣。不过今天是第一次,这么介绍也还算可以。下一个,继续。”

    女子们轮流做起了自我介绍,也包括袁晨在内。都介绍完毕之后,袁晨才明了,除了寇白门和卞赛赛,自己右边临床叫董小宛的女孩也是十九岁。八个人中,这三个女孩都是十九岁,都比她小一岁。在她左边,依次是二十一岁的李香君,二十四岁的顾媚,二十五岁的柳如是和二十九岁的马湘兰。这七个人,再加上自称陈圆圆的袁晨,正好是明末清初著名的“秦淮八艳”。袁晨在读关于此的书籍时,虽然对这几个人的最终命运并不知晓甚多,却也了解一二。至此,她更加确信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身份——倾国倾城的陈圆圆。

    袁晨颇感好奇地打量着只有在书里才能读到的这些女子,不禁赞叹,这些女子真不愧是田畹费尽心思千挑万选出来的。比起寇白门和卞赛赛,右手边的董小宛更是个绝色佳人,她目光清澈,嘴角微扬,肌白如雪,即便在恐慌之中,也愈显温柔唯美。尤其是她的身材,窈窕婵娟,令人为之倾倒。就连为了保持身材而经常锻炼的袁晨也有些自愧不如。

    而左手边的四个女子,可能由于年龄略长的缘故,看上去又有另一番成熟之美。李香君身材不高,却愈显温柔纤小,宛转娇羞。顾媚则庄妍靓雅,风度超群。再看柳如是,清丽有致,眉宇间却显露坚强。而最左边的马湘兰,可能是由于年龄略大的原因,姿色略不及其他几人,不过纤眉细目、瘦弱如柳的样子,却似乎更能惹人怜爱。

    田畹听过每个人的介绍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好!不错!以后你们几个就要同屋共处了。不过切记,除了出恭,不许出门。我会叫人给你们送饭的。我警告你们,你们中间有些人可算不得老实,如若再犯,可休怪我不客气。”说完,他转身出门而去。

    门掩实了,外面传来了上锁声,仿佛是一道希望被锁死了。屋内的女子们直愣愣地看了那扇门一会儿,都低下头来,长吁短叹。

    袁晨率先起身,走到地中,扶起了仍抽泣的寇白门。只见她的脸上浮现了几个手印,身上的衣衫也已被撕破。

    袁晨将她扶到床上,寇白门眼里含着泪,看了看她,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袁晨轻声问,“还疼么?”可刚说完,就意识到这是句废话,刚才寇白门被打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伤痕也触目惊心,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儿就不疼了。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寇白门却摇了摇头,甚至还扬了一下嘴角,小声道:“不疼了。”

    袁晨的眼泪差点流了下来,这真是一个坚强的姑娘。

    其他几个女子也都起身,凑上前来,默默地关注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女孩。

    “我没关系。”寇白门对大家顽强地笑了笑说,“劳大家担心了。”

    正当此时,一声冷笑传了过来,“哼!”

    大家回头看去,原来是仍斜倚在床上的顾媚。只见她单手托腮,微露香肩,风姿无限,面容却冷如冰霜,撇嘴道:“田大人说得也不假,你一个风流女子,装什么矜持?”

    “你这是什么话?”董小宛向前一步,厉声道,“她伤得这么重,你怎么还说风凉话?”

    “我说风凉话?”顾媚又冷笑了一声,“真是笑话。大家怎么来的,我们都心知肚明。来了还要装清高,被打也是活该!”这些话从她这样一个秀丽的女子嘴里说出,及其不匹配,袁晨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董小宛听后,眉毛瞬间立了起来,正欲发怒,柳如是却忙拦住她,又平静地对顾媚说:“哪个女人也不是一出生就想沦入风尘的,大家都有难言之隐,所以,请你就别落井下石了。”

    “我落井下石?”顾媚从床上站起身,双手叉着纤细的腰肢,怒道,“现在我们被关在这么一间小屋子里,吃饭出恭都不能自如,天这么热,连澡都不能洗,难道这都是我的错?”

    “那是谁的错!”董小宛插话道。

    “你说呢?”顾媚一指马湘兰和寇白门,数落道,“如果不是这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我们恐怕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吧?”

    “她们?怎么了?”柳如是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问她们自己吧!”顾媚不耐烦地一挥手,又坐回到床上。

    “你们究竟怎么了?”董小宛转过身,看了看二人,轻声问道。

    此时马湘兰也坐到了寇白门的床上,两个人都轻拭泪水,微微哽咽,却不说话。

    “好了,好了,别哭了!看得我都烦!”顾媚又焦躁地站起身,说道,“你们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就替你们说给大家听!这两个女人就是会装矜持,接了多少客了,还以为自己是处子之身,摸不得碰不得的。最后要不是田大人把你们扒光了捆起来强制接客,恐怕你们还要继续清高下去。说实话,你们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要真是的话,早就带着羞耻之心自我了结了,何苦还撑到今日?”

    这一番话,说得大家都面红心跳,连作为现代人的袁晨都深感羞臊。作为一个古代女子,顾媚真是嘴尖舌利。袁晨想着,偷眼看了看马湘兰和寇白门的反应。

    “我是有苦衷的!”寇白门突然哭喊道。

    “谁从妓都是有苦衷的,难道谁会一出生就下了决心要当妓女?”顾媚反问道。

    寇白门被噎得一时无话。身边的马湘兰却仍低头抹泪,没有插言。

    “你说话时就不能摸着自己的良心?难道你没接客?”董小宛红着眼圈,怒道。

    “当然,我是接客了。”顾媚洋洋自得地说着,似乎并不感到羞耻,“心态平和也是接客,像你们这样装作贞洁烈女也是接客,难道因为你们矜持,接客就比我少吗?恐怕非但不是这样,反而会因为田大人对你们恨铁不成钢以及客人对贞洁烈女的好奇,接的还比我多吧?”

    董小宛听后,也不出声了。袁晨看着大家的表情,猜想到了事实。

    “哈,被我说中了吧?”顾媚却得寸进尺地笑了起来,“我来这儿半个月了,一向听话,博得了田大人的宠爱。不怕你们羡恨,说实话,这么多天,我只服侍过一个客人。可你们呢?”她说着,一指寇白门,“小妮子,才来三四天,就有五六回了吧?”

    “你混蛋!”寇白门一反之前的静逸,涨红了脸,哭骂扑上前去。顾媚一躲,寇白门扑了个空,顾媚又随手一推,将其推摔在地,嘴角摔出了血。顾媚见状,又冲上前去,骑在她身上,变本加厉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边撕边骂道:“小表子!还敢动手!你服了田大人的药了,软了身子,先前的武功尽失,量你也奈何不了我这样没服药的常人。”

    袁晨听后,吃了一惊,原来寇白门之前也是会武功的。这里的几个人,除了顾媚,大致都是和自己一样被田畹下了药骗进来的。中了招的人,身体会绵软无力,寇白门便又是一个例证。一个会功夫的年轻女子,现在却连顾媚这样一个寻常女子都对付不了了,这药真是厉害,却也真是害人不浅。

    寇白门在顾媚身下哭喊着,却毫无挣脱之力。其他几个女子忙上前阻拦,却被顾媚纷纷推开。随后,顾媚站起身,喘着粗气,指着头发及其凌乱,衣衫严重破损的寇白门道:“你们都服了药,以后可别跟我来硬的,否则我就像收拾她一惊收拾你们!”

    几名女子被威慑不轻,站在原地,不敢再有举动。袁晨却忙拿过一床被单,围在寇白门的身上。寇白门紧咬着嘴唇,目光呆滞,默默留泪。

    “回床上坐吧,地上凉。”袁晨爱怜地说。

    寇白门激灵了一下,看了看袁晨,才站起身,走到床边,腿却一软,差点摔在床边。

    袁晨忙扶稳她,让她躺倒在床上,随后,自己坐在其身边,心里盘算起来。如果这些女子继续待在这里的话,难免再会闹出什么是非,甚至惹了田畹,难免被逼再去接客。如若那样,自己被连带在一起,可就得不偿失了。杂谈野史上这几个人的命运究竟如何呢?唉,都怪那时候对此不太关心,现在却失去了指引。想着,她看了看头顶的小窗,惆怅起来,究竟何时才能被送出这里呢?可想到这,她突然又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在这里被动的等着,为什么不主动一些呢?如果有机会,为什么不逃跑呢?历史难道就不会被改变吗?自己就甘心走陈圆圆的老路吗?不!或许可以搏一把!可是,逃跑,要怎么才能逃跑呢?对了,如果方便的话,应该可以走出这间屋子,对,应该先出去观察一下地形。

    袁晨打定主意后,起身走到门边,敲了敲门。

    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面色红白的大汉问道:“干什么?”

    “我,我想出恭。”袁晨故作娇羞地说。

    “事还不少,来吧。”大汉说完,仅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袁晨回头看了看屋内的几个女子,大家都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咬了咬嘴唇,挤出门去。

    门外是一条走廊,并不长,尽头就是楼梯,却只见通向楼下。屋门的侧面有一个角门,大汉将袁晨带到了角门边,推开了门。

    门内是一个小屋,装饰和几名女子所在的房间无异,中间却多出一扇屏风,大汉将她带到屏风后,那里摆放着一个马桶。

    袁晨看了看马桶,又看了看大汉,嗫嚅道:“你,你在这儿,我怎么……”

    “好说。”大汉说着,从屏风边拽出了两根脚镣,脚镣的一头儿钉死在屏风底座上,另一头拴在了袁晨的脚踝上。

    “大的小的?”锁好后,大汉起身问。

    “嗯,似乎,有点,有点想大的。”袁晨对对方的问题始料未及,结巴道。

    “大的小的自己不知道?好了叫我。”大汉训斥了一句,又指了指旁边桌上的草纸,然后转身走出门去。

    袁晨有些丧气地坐在马桶上,逃跑的计划看似泡汤了。脚镣很是牢靠,跟本脱不开身,从仅是一条窄缝的窗户向外看去,楼层又好像很高。而且即使不高,窗户那么窄,也没可能挤出去。

    古代的马桶就是一个木桶,上面装了个类似现在马桶的空心座。如果不出一点,桶里什么也没有,袁晨?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