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乳|的奶牛挤奶一样,男孩将咬碎的梨子吐出来上。男孩的嘴闭上后,刘福又用手将他的嘴掰开,蹲下身体往里面看了看后说:“再吐,还有。”
于是已经感觉不到一点梨子味道的小男孩只能继续的往外吐,这会吐出来的全是唾沫,唾沫里夹杂着一些梨子屑。小男孩不停地吐着,吐到最后只有干巴巴的声音,连唾沫都没有了。这时候刘福才满意的道:“别吐啦。”
然后刘福看看四周的人,他看到了很多陌生的脸,他也是最近才搬回原来的家乡明州的,刀兵连绵,他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找到原来的妻子,此时他就对周围陌生的邻居说:“我在这里住过,以前这里晚上是不锁门的?”他看到有老人在点头,他继续说:“现在得锁上了,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就做起了小偷,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小偷。”
刘福去看了那个小男孩,小男孩正仰着脸看他,男孩的脸上都是泥土,眼睛却出神地望着他,似乎并不感到害怕和羞耻,男孩的表情让刘福又一次愤怒起来了,他说:“要是从前也就算了,但这么小就偷东西不能就这样放了,要不然以后还不成江洋大盗了,说,哪只手偷的……”
小男孩不说话,沉默。
刘福低头对男孩低吼了起来:“说,是哪只手?再不说,把你两只手都打断。”
小男孩浑身一抖,很快地将右手放到了背后。刘福一把抓起男孩的右手,聚起来给四周的人看:“就是这只手,要不他为什么躲得这么快……”
小男孩从抓住就一直沉默,此时终于害怕的叫道:“不是这只手。”
“那一定就是这只了。”刘福抓起了男孩的左手。
“也不是”
小男孩叫着,想抽回自己的左手,使劲的挣扎,刘福挥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小男孩继续挣扎,刘福又给了他一巴掌,男孩害怕的不敢再动了。
刘福揪住他的头,让他的脸抬起来,冲着他的脸大声喊道:“最后一次,是哪只手?”
小男孩睁大眼睛看着刘福,看了一会后,泪水汪汪的,可是刘福看都不看,小男孩想起了母亲的嘱咐,“打死不偷”,终于流着眼泪把右手伸了出来。
刘福抓住他右手的手腕,另一只手将他的中指捏住,然后对四周的人说:“要是从前就算了,但现在不能这样了,现在的人都怀了心肠,一辈子都没见到几个好人,这野孩子一看就是没爹教的狗东西,今天我就代你爹教你,怎么教?就这样教。”
刘福看着男孩说,又重复一遍:“就是这样教。”
接着刘福两手一使劲,“咔嚓”一声,扭小男孩右手的中指被扭断了,小男孩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音像是一般刀一样剜在围观许多人心上,不少人都转过头不敢再看了。
然后男孩看到了自己的右手的中指断了,很诡异的扭曲着耷拉在自己的手背上,钻心痛让小男孩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捂着手痛不欲身的打滚。
刘福对四周的人说:“对小偷就要这样,一根手指,便宜他了。”
说着,刘福伸手又把男孩提了起来,他看到男孩因为疼痛而紧闭着眼睛,就向他欢乐的喊叫:“狗咋种,小偷,睁开眼,那眼睛睁开。”
小男孩勉强的睁开了眼睛,满是恐惧,疼痛还在继续,他痛的脸涨的通红都能渗出血来。
刘福踢了踢他的腿,对他说:“走”
刘福捏住小男孩的衣领,推着小男孩走到了自己的梨子摊前。他从纸箱里找出了一根绳子,将男孩绑了起来,绑在他的梨子摊前。他看到有几个人跟了过来,就对小男孩说:“去,对他们喊:‘我是小偷’。”
小男孩看看孙福,没有喊叫,刘福愤怒的一把抓起了他的左手,捏住他左手的中指,男孩痛的立刻大叫:“我是小偷。”
刘福说:“不够,响一点。”
小男孩看看孙福,然后将头向前伸去,流着泪使足了劲喊叫了:“我是小偷”
刘福蛮夷看到男孩的血管在脖子暴出,满意的点点头说:“就这样,不要停,要不然再扭断你的一根手指。”
这天下午,秋天的阳光照耀着小男孩,他的被反绑到着,绳子从脖子勒过去绕道手上,使他没法低下头去,只能仰着头看着前面的路,因为脖子被勒住了。只要有人过来,哪怕顺路走过,一只能在刘福的逼视下直着头大声喊叫:“我是小偷。”
刘福继续卖着梨子,他坐在一把有靠背的小椅子里,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个小男孩。他不再为自己失去一只梨子而恼怒了,他很满意今天的表现,小偷被抓住了,自己也有办法惩罚他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无助了。
刘福听着耳旁的叫声,想着心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天似乎在惩罚他,和那个寡妇过了没几年,那个寡妇的孩子也是在一个午后被一个兵匪无辜杀了,于是生活又一次轮回了,只不过这一次走的不是他了,而是寡妇,他跟了一个带着好几个孩子的老兵走了,那个老兵能够寡妇安全感,最重要的是他有还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寡妇死了儿子,她找到了更多了,于是孤身一人的刘福在外面漂泊了几年,就回到了明州,水是家乡的甜,人是家乡的美,他想回来再看看,没有怀念的地方总是寂寞的,刘福最怕寂寞孤独了,所有他恨,恨上天偷走了他的第一个儿子,然后又偷走了他另外的“儿子”,更恨有人偷走属于他的“寡妇”。
太阳渐渐落山了,残阳如血,晚霞似火,刘福盯着残阳竟不由的看呆了。
这时路过的人不少都好奇地看着这个不断喊叫的男孩,这个被捆绑起来的男孩在喊叫“我是小偷”竟如此卖力,他们感到好奇,于是刘福就告诉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们:“他偷了我的梨子,我这样也是为他好。我这是要让他知道,以后再不能偷别人东西。”他是这样解释的。
说到这里,刘福响亮大声地问小男孩:“你以后还偷不偷?”
小男孩使劲地摇头,由于脖子被卡住了,幅度很小,但度却很快。
“你们都看到了吧?”刘福一脸得意畅快的对他们说。
这一天的下午,小男孩不停地喊叫着,嘴唇在秋日毒辣的阳光下干裂流血了,嗓音也沙哑了。到了此时已是黄昏,小男孩再也喊不出任何声音了,只是哼哼,隐约间看口型还在叫着:“我是小偷。”
走过的人已经听不清他在喊些什么了,刘福就告诉他们:“他是在喊‘我是小偷’。”深怕别人不知道,说的很大声。
然后,刘福给他解开了绳子。这时候天就要黑了,刘福将所有的梨子搬上板车,收拾完以后,又给他解开了绳子,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小男孩倒在地上,他就对男孩说:“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说着,刘福推着他的车,沿着宽阔的道路向前走去了,一个人,寂寞而又孤独。
男孩躺在地上,他饥渴交加,精疲力竭,当刘福给他解开绳子后,他立刻就倒在了地上,但他是看着刘福走了的,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的记住,男孩感觉自己应该恨他的,可是自己又恨不起来,似乎自己有错在先,哪怕他折了自己的手指,小男孩也恨不起来,很神奇很古怪但很真实的想法,这时的小男孩就是如此想的。
小男孩继续躺在地上,他的眼睛微微张开着,仿佛在看着前面的道路,又仿佛是什么都没有看,躺了一会以后,慢慢地爬了起来,又靠着一棵树坐倒了一会儿,然后他走上了和男人截然不同的道路,男人向东,他向西,此时他怀里还有个咬了一口的梨子。
男孩向西而去,他瘦小的身体走在黄昏里,一步一步地微微摇晃着到明州城的西城。有几个人看他走过去,知道男孩是被刘福抓住的小偷,但就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来自何处,当然更不会知道他会走向何处。
他们都注意到了男孩的右手,那中间的手指已经翻了过来,和手背靠在了一起,他们看着他走进了远处的黄昏,然后消失在黄昏里。
小男孩回到了家,他用左手把梨子掏了出来,今天是小男孩母亲的生日,以前都是母亲买梨子,今天换小男孩了。
昏暗的房间了,女人没能看清小男孩的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只是奇怪的问小男孩梨子是从哪里弄来的,小男孩就笑着说是掌柜送的,末了,还故意强调绝不是偷的,小样儿让女人一阵好笑,她相信儿子是不会偷东西的。
小男孩说这是小少爷吃剩下的,女人点头,吃了一小口就给小男孩,小男孩也不客气,咬了一大口,女人看了开心的笑了,然后小男孩强迫母亲把剩下的梨子吃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或者是病弱的女人吃了大半个梨子寒了身子,不到三天,女人就病死了,至此只剩小男孩孤独一人了。
小男孩卖了家里所有的东西,终于卖了一副不大的棺材,一个人推着板车,撒着纸钱从街上走过,凄凉的一塌糊涂。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小男孩的住处,那已经可以算是个真正家徒四壁了,只剩个破碗,连个破草席都没有,小男孩和刘福第二次见面了。
刘福很吃惊,这一次他开始好好大量小男孩,最后颤抖问道你叫甚么名字,小男孩说,我叫刘贵,小男孩说这话很平静,似乎一点不仇恨刘福扭断他手指。
刘福一把抱起小男孩说“我的孩子”啊,就开始痛苦了。
故事到这里本来已经结束了,但小男孩却做了一个谁也不敢想的决定,他在平静的和父亲住了三天后,就一个人走了,留下刘福一个人,就如同当年刘福留下他的母亲一般。
后来小男孩流浪到长安,他走了一条他爹娘永远不敢想的路,阉割后,入宫做了中官太监,此生不要小孩。
小男孩进宫时十三岁了,聪明伶俐从不争宠,被派送伺候长孙皇后,又三年,小男孩,不,已经改名小桂子的小男孩,十六了,本来他是叫小贵子的,后来他自己求太监总管改了,叫小桂子,那一年,贞观二年,小桂子被李世民派送去伺候刚刚诞生的九皇子李治,一个屁大的小不点。
小桂子用他的心血尽心的伺候着这个叫李治的小孩,不爱钱不爱权甚至不爱色,也不自卑不恶毒甚至不过度的自尊,只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李治,看着他从一个小屁孩长大成为真正的晋王,然后太子,最后是皇帝,未来在小桂子心中,还想照顾李治的皇子公主,他喜欢孩子。
故事说到这里,也就完了。
李治握筷子的手已经微微颤抖了,对面的小桂子喝了整整一壶酒,面色通红,一如那个深秋的下午,面色平静的吓人。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李治低着头不去看此时的小桂子,轻声的喘着气道:“小桂子,朕唱歌给你吧,朕亲自作的,只给你一个人,叫《黄昏里的孩子》。”
小桂子感激的冲李治点点头,喜笑颜开的。
“你的声音,像是迷蒙在黄昏里的小河;
你的步伐,像老人口中混浊哀伤的悲歌;
我揪住你的背影,那是我心灵眉头的幽幽情殇;
潇洒的孩子,你像我马头琴上的一念漂泊,将心事化作悲哀书写你的传奇;
风干后的眼,流着美丽像月光一样的泪;
红尘三千,谁人再亲吻你的忧伤;
受伤的孩子,像一片落叶,轻舞凋零在秋天的季节里;
翻飞的记忆,只为了等待一场细雨;
萧瑟的缠绵,殉葬在爱的怀抱里;
孤独的孩子,弥漫着如烟的哀歌……”
一曲歌罢,李治竟已经双眼朦胧了,茫然的看着云淡风轻近午天的小桂子,张张口,不知该说些甚么。
“小桂子小时候不懂事,让陛下见笑了。”小桂子低着头,摩挲着自己的断指矜持的憨憨的笑了笑,泪水“哒哒”的滴了下来。
“小桂子,以前朕只以为千军万马的沙场,衰败繁荣的王朝,臣子恨何时灭的前仆后继是最能令人悲恸感慨的,直到今天朕才知道令人闻之落泪的并不仅仅只有泣着血扶着一堆堆白骨呻吟才算悲壮,原来平凡人的人生也能如此让人感慨万千啊。小桂子,你用浓浓苦茶一样的话语,还有你那锦袖里的断指,把朕的心感动透了,和你比朕更像个孩子。”李治的目光有点闪烁,那是止不住的泪光,悄悄的偏过头去,不像被小桂子看见。
小桂子没有一点怨言的平静的笑了笑,似乎此刻千言万语也只是付之一笑,众人皆醉我独醒,处之泰然。
李治又一次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活着一天,就是有福气,就该珍惜,这狗养的人生,只能靠着坚强喘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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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读者诟病诗词,以后若是出现大段,皆为小妖自己创作。备注:二胡,唐时称胡琴。两章仅献给伺候主角十六年,本书配角之一——小桂子。
第三十五章皇宫宝贝,萧淑然的新宠
第三十五章皇宫宝贝,萧淑然的新宠
“啊…”
日上三竿,萧淑然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气伸着懒腰坐了起来,眉目间春水泛滥,昨夜和李治疯了一晚,李治甚么时候起床上朝小丫头也迷糊着呢,这不刚刚正在做一个美美的梦,梦中在一片花海里,自己正和夫君热吻,然后倒在花丛里,再然后……就醒了,萧淑然醒悟过来,颇为遗憾的穿鞋下床,恨恨的把宫门使劲拉开,刚想享受一下十一点钟的太阳,接着一下掩嘴乐了,李治带回大明宫的四只小黑狗正坐成一排,点头哈腰的向萧淑然鞠躬,实在感人肺腑。
萧淑然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后,就呆呆的看着这四只不大不小的土狗吃早餐,越看越是喜欢,她总觉得这四只狗不同寻常,要不然也不会受夫君那么待见,还特地吩咐御膳房准备特别膳食。
四只土狗也让略显无聊的萧淑然又添了新的人生乐趣——遛狗,每次出动还都是四只,那翩翩风马蚤在大明宫中也是独一份,就连一开始很不待见四只小狗的上官青衣和金喜善都有点羡慕萧淑然这份潇洒劲了,昨日进宫的上官婉儿见了很不屑,说要带几只西域来的獒犬到大明宫中和这四只要长相没长相要体魄没体魄的土狗比试一二。
这不今日,为了这事,皇后武媚娘特地在太液池边举行个茶话会,就是想看看这土狗和獒犬能斗出个甚么乐子,夏天天干物燥的,算是打时间了,一切都是闲的啊。
李治带来的狗其实是有很多感人的优点,但也有个令萧淑然很头痛的缺点,那就是太过风流了,用李治的话,作风问题,像我。
这个风流不仅跨越了年龄身高啥的,更彪悍的直接跨越了种族,李治刚刚把它们领到爱动爱玩不脱少女心性的萧淑然处时,那大狗二狗三狗也不管萧淑然是否看得上它们,癫狂得一塌糊涂,猛地屈膝跪在萧淑然脚下,毫不犹疑地向咱们美丽的萧淑妃表示它们作为出川混江湖的川中三大风流土狗强烈汹涌的爱,很是凶猛的把胆大无边的萧大小姐吓得拎着石榴裙拔腿飞跑。
李治在后面当时就恼羞成怒了,大骂:“流氓,你们就是仨流氓狗,你看看人家四妹,坐在一边娴静优雅,哀感顽艳的缠绵悱恻,都是一个爹妈养的牲口,咋差距就那么大捏。”语点稍落,一旁静若处子,动若疯兔的四妹就猛的扑上前来,抱住李治大腿,一脸幽怨,仿佛被丈夫扫地出门的黄脸婆,李治一个寒颤,踹飞四妹,心有余悸下拂袖闪人,远远的就听见四妹百爪挠心的狂吠。
后来感觉丢人现眼的萧大小姐又重新杀了回来,问题是无论萧大小姐怎样呵斥如何教训,三流氓狗屡教不改,见到这么有性格的流氓狗,说不清是幸福还是灾难,无奈中萧大小姐只能拿出杀手锏,皮鞭,几鞭子抽下去,三流氓狗顿时惊为天人,陶醉在萧大小姐爆出的女王气质下,乖乖的睡觉吃饭,再不敢瞎占萧女王便宜了。
三流氓狗虽然狗品不行,但所幸四妹还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不过总体来说,跟狗啊猫啊打交道长了的萧淑然还是很肯定四狗的感人优点的。
“都听好了,也吃饱了,午后你们竟迎来成长以来最大的挑战,有几条身强体壮,牙尖嘴利的獒犬将会挡在你们走向胜利的道路上,你们要磨好牙齿,奋勇向前,如果狗胆不壮,就想想本小姐的鞭子,你们就一定会一往无前的,咬咬咬。”萧淑然很女王的噼里啪啦抽着手里的鞭子,四妹猛地爬下身子瑟瑟抖,三只流氓狗则兴奋的仰天做狼叫,表示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萧淑然像个皇帝一样背着双手检阅自己的土狗军团,审视着抬头挺胸的三只流氓狗,一本正经的道:“如果你们赢了,本小姐承诺一定给你们找十七八条如花似玉珠圆玉润的母狗。”
三流氓狗自打萧淑然绕到后面就警惕起来,竖着耳朵听着动静,随时聆听着萧大小姐手里皮鞭的嘶嘶破空声,准备龙腾虎跃的闪避着,此时一听萧大小姐如此令狗心花怒放的诱惑,顿时摇着尾巴又一声更高昂的狼叫,表示它们已经很彻底的完败在萧大小姐的y威下,哥仨全军覆没,四妹趴在一边无精打采的,偶尔看向自己三个哥哥,也是一副打量牲口的不屑。
萧淑然乐不可支的促狭唬道:“赢了有赏,这输了嘛自然也是要罚的,到时候,嘿嘿,就把你们全阉割了。”玉手作力劈华山状,横劈竖砍的,虎虎生威,把三个下面已经蠢蠢欲动的流氓狗吓得顿时像把焉了的小白菜,匍匐在女王萧的脚下呜呜哀鸣,乞求比赛弃权的民主权利。
看到三流氓狗如此萎靡不振,一心要强的萧大小姐皮鞭猛地在三狗头上啪啪的抽了两鞭,两声鞭响终于让三狗打了鸡血般重新振作起来,昂头挺胸的像个左摇右摆的大公鸡,冲着萧大小姐露出了它们锋利森白阴冷的大白牙,摩擦的滋滋乱响,视死如归的摆出一副凶狠的玩命样儿。
对于这样善于改正自己缺点的流氓狗,萧大小姐还是蛮感动的,伸出手深情并茂的拍了拍四妹的狗头:“你看你三个狗狗多威猛,像个将军,你也要多吃点才行,下午靠你指挥了,你就是大元帅,到时候可不要伤着了。”四妹傲娇的点了点狗头,波澜不惊,此事小菜而已,萧淑然不仅不怪四妹,反而越的开心了,把三流氓狗的羊奶全部端到四妹面前笑道:“多吃点,多吃点,夫君说伤脑的人最短命了,狗想必也差不多,唉,都是那可恶的上官婉儿,也不看在人家皇妃的面子上,直接承认输了不就是了,还真的要比,小丫头太可恶了。”
三流氓狗呆呆的看着前面,已经是空无一物,这还吃啥,然后很是悲凉的舔了舔刚才洒在地上不屑喝的羊奶,舔了一阵,又抬头看了看正大快朵颐喝着自己盘里羊奶了的四妹,四妹明显是喝撑了,正在向外吐奶,再看了看拍着四妹狗头嘘寒问暖的萧大小姐,狗脸呆滞,三流氓狗感觉又回到了沿街乞讨混江湖的流浪日子,这还是被包的幸福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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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大地像蒸笼一样,天气炎热的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似地,太液池里的荷叶田田的像是个不堪宠幸的少女,在烈日的y威下低头受辱,所幸清风是不缺的,带起太液池水面点点波澜,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一阵微带燥热的氤氲荷香冉冉氤氲而起。
下了朝的李治准时到准娘亲武媚娘处报道,也许是天气燥热,抑或雌激素分泌太过旺盛,这几日武媚娘不仅旺盛,而且性子也暴躁起来,害的李治晚上满足时总是小心又小心,白天也尽量闪人,偶尔武媚娘不阴不阳的牢马蚤几句也都全装失音听不见,再牲口的男人也不能对不起生自己的母亲和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不是,更何况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虽有点不太严重的大男子主义,但也不至于这个时候跟自己怀孕的老婆飙冷战不是,所以受了气的李治干脆和萧淑然疯了一晚,不免有泄情绪的意思,这让自诩为大唐小情圣的李治有点惭愧,所以一听说下午萧淑然将和上官婉儿斗狗,李治屁颠屁颠的强行自荐自己为此次斗狗大赛的终极裁判,于是被长孙太后擅自取代李治升官为大明宫第一国宝的武媚娘欣然鄂同意了。
太液池荷塘边上的凉亭颇具规模,精巧不失奢华,完全符合李治暴户的心理,凉亭顶上飞檐翘脊,六角高耸,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灿灿的金光,凉亭里面有六根朱红的大柱子,要两个人才能抱得过。
凉亭脊上还刻着风马蚤的霸王龙和一些李治没见过的怪兽,当然雕刻的工匠硬说是《山海经》上的祥兽仙兽,李治无奈,本想画个史努比抑或变形金刚上去的,奈何雕刻的工匠无法领会皇帝陛下高瞻远瞩天马行空的思想,最后只能一人退一步,工匠继续雕刻他的祥兽仙兽,李治自己则捣鼓出一头彪悍的霸王龙,但可能是画工出了点小小偏差,李治总感觉霸王龙霸气的不明显,像只长着一排吸血鬼牙齿的母鸡,当然鸭子嘴嘴硬的李治肯定它是霸王龙的,我们姑且就当作是霸王龙吧。
武媚娘在李治的搀扶下做了夏利,也不嫌脖子酸抬头的津津有味的打量着凉亭屋脊上的“霸王龙”,看了一阵,憋不住笑了一阵,然后看李治尴尬的低头喝茶,就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低头喝茶,结果才刚入口可能还在想那只滋味独特的霸王龙,一口喷了出来,因为怀孕增大了起码一个罩杯的雪峰颤个不停,最后“哈”的一下又笑开了。
“夫君,媚娘不是故意的,只是震撼夫君张牙舞爪的如椽巨笔,这怕就是夫君所说的抽象派画法吧。”武媚娘丹凤眼眯成个月牙儿,鹅蛋脸面如桃花,大惊小怪的欢喜着。
李治面不改色的小白脸“腾”地一下红了,咳了咳,略显尴尬的强辩道:“如椽巨笔怎么啦,如椽巨笔写大爱,这么有爱的霸王龙,媚娘你以前见过?人要抱着一个谦虚的心怀,身为皇后尤其如此,原创应该受到鼓励。”
见李治一本正经的训斥,武媚娘低下头眼中泛泪,鼻子酸酸,低低抽泣起来,泫然若泣道:“媚娘有身孕了,也不能常常伺候夫君了,挺着个肚子也不好看了,才说一句话就如此训斥媚娘。”
李治倒吸一口气,这还是武媚娘吗,这丫的就是个对丈夫撒娇的平凡小女人啊,老子一番调教下来,咋越来越失败,朕钟爱的女王御姐气质如今成蛮不讲理小女人了,这算甚么。
“夫君,你真的不爱媚娘了吗?媚娘不如死了算了。”武媚娘间李治不来安慰自己,那颗受雌激素分泌失调影响的女人心又患得患失起来,踌躇着依偎在李治身上,李治大汗,是真的大汗,大热天的离我远点啊,但心中只能哀叹一声,女人啊,你的名字千万种,最贴切的莫过于无理取闹。
做皇帝难啊,又要做戏,又要做人。轻轻吻去武媚娘脸上楚楚可怜的泪水,看着痛心疾的娇艳,瞬间展开,忍不住笑了一声:“爱,怎么不爱,爱到骨子里了。”
武媚娘双颊绯红“嗯”了一声:“那你是爱媚娘多一点,还是爱独自里的娃娃多一点?”
“你多一点。”李治干脆毫不犹豫的答道。
“真的?夫君没骗媚娘?”
“没有,人生最可爱就在爱媚娘的时时刻刻。”
“媚娘也爱夫君呢。”
武媚娘又扑进李治怀里,李治头上那汗跟雨一下,嘴角笑意盎然,眼神无奈。
“要是媚娘再瘦点就更好了。”李治神鬼天降的来了这么一句,武媚娘动情抚摸李治的手僵住了,泪水哗的一下落了下来,坐回远处,低头暗自落泪。
自作孽啊,但话说回来,媚娘最近温柔的跟滔滔海啸一样,有点抗不住武大御姐的温柔刀了,现在唰的一下就能哭的跟奥斯卡影后一样,莫不是产后抑郁?欢欢喜喜比七月的天还变化无常。
其实武媚娘这六个月来怀孕跟以前比确实是胖了点,但一米七五的身高放在那里,以武媚娘坚韧不拔的性格,减个肥还不跟玩一样,再说武媚娘是真不胖,只不过胸大了点,屁股大了点,肚子大了点,脸也稍稍丰韵了点,这也是没办法的,天仙怀孕了也就这样啊。
李治想说甚么,但又受不了口,最后圆睁双眼恼怒道:“别哭了,再哭把你关翠微殿不许出来瞎逛,生儿子就好吃好喝的供奉着,生女儿就皮鞭蜡烛吊起来打,还不给馍馍吃。”
武媚娘愕然,然后醒悟过来,泪眼朦胧的轻呸了一声,耳根通红,倒是真不哭了,李治冲着武媚娘嘿嘿y笑,俺的皮鞭可是很霸道的。
武媚娘乃大智之人,跟自己夫君嘻嘻哈哈插科打诨,调剂调剂夫妻感情,但从不过火,此刻挺着个大肚子又恢复高贵不可侵犯的大唐皇后模样,一副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红楼一点的说法,此刻的武媚娘瞬间顾盼神飞,李治则y心顿起。
夫妻同心,武媚娘似是感觉到了李治夏日波澜起伏的y心,不由的一丝心颤,柔声道:“夫君,青衣他们来了呢,我们回去再玩。”
李治轻“嗯”了一声,心中懊悔,家花不如野花香,本来今晚还想去陪武顺呢,最近恋j情热,媚娘又怀孕了,口味也有点重,恨不得自己使劲的蹂躏,可是自己别说蹂躏,自己每次进入可都是战战兢兢的,一颗心都是半提着,这事根本不敢跟母亲说,要不然长孙无垢非把李治皮剥下个六七层不可。
遗憾的转头定睛往亭外一看,李治古怪的笑了起来,武媚娘更是花枝乱颤起来,那雪白的也跟着上下简谐运动起来。
不远处,上官青衣、武顺、金喜善、武碧娘款款而来,而今天下午的主角萧淑然则和她的参赛选手大狗二狗三狗四妹彪悍入场,最让人无语的却是上官婉儿和她两个雄壮威武跟个小牛犊子一样的藏獒——来福、旺财,以及两只藏獒身上披着的红色披风,那风马蚤的堪称无敌了。
两边实力不对称的一塌糊涂。
第三十六章盛夏乐事,雪儿和流氓狗(上)
第三十六章盛夏乐事,雪儿和流氓狗(上)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依然是和平常一般无二的见礼,李治和武媚娘也是一脸亲切的让姐姐妹妹情人未过门的小姨子起身,聊了几句,话题就不由自主的谈到今天主角身上了。
上官婉儿瓜子脸得意洋洋,看着趴在凉亭中吐舌头的四只小土狗,不无炫耀的轻笑出声,“婉儿这狗啊,出生高贵,是西域大食商人带来长安的,价值不菲哦,只撕裂虎豹,视作儿戏,待会万一伤了你那四只不知从哪处拐角提溜来的土狗,可别不高兴。”
萧淑然显然也不是好惹的妞,在李治怀里自然是个水灵灵的乖巧小白菜,想怎么蹂躏就能怎么糟蹋,但人前这丫头就是棵谁也惹不起的仙人掌,有点扎手还有点嚣张,晃着自己手里的小马鞭,若无其事的淡淡道:“本皇妃这四只土狗是夫君从大街上捡来的,可怜啊,吃的粗,喝的差,干的活儿却多,这不,刚入宫就要看家守门的,没事还被本皇妃抽两鞭子,这狗啊就是这样,不能娇惯着,以后春夏秋冬,寻思着就在御膳房屋檐下的鸡窝旁,给搭个窝,过过得了。唉,有时捡捡御膳房丢弃的鱼头鸡腚的烂东西吃,不比你婉儿小姐的狗狗,吃的是肉肠,整天什么活儿也不干,光吃好的净享福,狗吃的比人吃的还贵,喝水还要试试温度,热了不行冷了不行,多了不行少了不行;听说,还要定期去看兽医,比养个孩子高贵,比养个爹还难和我的狗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就是些好吃懒做的少爷。”
上官婉儿小脸涨的通红,她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把一贯能言善辩的上官婉儿说的眼睛通红,可怜兮兮的看着姑父李治和姑姑上官青衣。
李治今天感到自己头脑晕晕乎乎的,直犯迷糊,天可怜见,这四只土狗萧大小姐可也是羊奶肉肠的供应的跟个祖宗一样,哪有她说的那么凄凉,结果到了萧大小姐嘴上,只要能拿来助威打击上官婉儿小心肝,也不在乎闭着眼睛篡改事实。
其实当初收留四只狗不外乎缘分二字,而且这四只土狗也却是灵气逼人,最感人的是李治的狗感情真挚啊,草莽出来的土狗就是情义真,特别是对李治,亲切得像个撒娇的乖孩子。
自打李治把四只土狗丢给萧淑然养活,四只土狗的思恋让你又感动又惊讶,小鼻子不断抽动,在看乐殿中四下嗅着寻找李治。由于李治经常在萧淑然珠帘后的香闺里“耕耘劳作”,所以它们最多的时间就乘着萧大小姐不注意窜进香闺里嗅,并出像小孩那样的呜咽声,到了晚上思恋情绪更浓,不但不按时睡觉,甚至还嗅着气味跑到李治处理政事的未央宫中抬起头,四只小土狗瞪着忧伤的眼睛看着他,仿佛是在说,老大,终于寻到你了,我们好想你啊。
为此,短短数日,李治对这只狗渐渐有了感情,从情感的意义上说,李治把四只土狗和自己未出世的儿子摆到一个档次上,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未出世的小浮生。
此时听了萧淑然的话,李治心中暗叫一声好,可是看到上官婉儿一脸春闺幽怨,虽然青衣通情达理直接无视两个没长大孩子的无理取闹,但李治也不好偏向哪一方,姑且也只能黄老手段,中庸处事了,咳了咳,没好气的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空口白牙的耍嘴皮子算甚么本事,大热天的都等着呢。”
作为姑姑的上官青衣也话了,故意的板起了那张越精致白皙的脸,脆声冷声道:“婉儿,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小丫头人小但脸皮奇厚,也不在乎笑意艳艳的武顺、金喜善和一脸促狭的武丽娘,朝着掐着腰正在蜡笔小新经典三段笑的萧淑然摊开手无奈道:“婉儿也想比,让淑然姐姐早早认清事实,可是还要等一个人呢。”
众人甚觉好奇,李治开口问道:“婉儿,还有谁啊,今天的人都到齐了啊,哦,竺寒萱啊,朕最近让她搬出宫住了,没有其它人了,开始…”
话音未落,就看见远处如夏日一朵红云飘来的红色华盖,李治呆了呆,冲着上官婉儿傻道:“你喊来的?”
“然也。”上官婉儿欢乐的翘起了小尾巴,高高兴兴的转身迎了过去,老远处就乖巧的喊道:“太后,婉儿给你请安了。”
李治也赶忙率妻妾迎了出去,长孙无垢牵着一头雪白色的小狗优雅的翩翩而来,将众人好奇的面色尽收眼底,端庄的脸上笑盈盈的,“怎么,就不兴母后也养个小宠物?”
一旁的上官婉儿笑嘻嘻的补充道:“是婉儿送给太后的哦,代陛下尽孝心了,陛下怎么谢婉儿啊。”毕竟是小孩子,藏不住话,有点心机,却又谈不上城府。
李治心中哀叹,以身相许怎么样,可怜我一代御姐女王控,竟有沦落成萝莉控的一天,当然这话李治是打死也不敢在长孙无垢面前说开的,要不然以长孙无垢贤惠的性子,也会松绳放狗的。
一路走来,入了凉亭,众人分坐下来,宫女把长孙无垢手里的贵妃狗拴在漆红的大柱子上,长孙无垢手上经年习惯的持着一柄《高山上流云》的小团扇,优雅的摇着,那三狗蹲坐在地,似乎对扇子充满兴趣,凑上前紧盯着扇子看。
长孙无垢感到有趣:“你喜欢这个?”说完把小团扇递过去,本意只是逗逗三狗,没想到三狗一爪子夺下去,反复玩耍,把扇子顷刻撕破了。
事出突然,没人反应过来,李治知道那扇子是母亲最喜欢的,顿时飙大怒,抓起三狗撕破的扇子就敲打狗头,并痛骂了它一通,三狗知道自己干了错事,便躲在柱子后不敢出来,一副静心思过的狗样。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把团扇嘛,破了换了就是,这是个狗,狗能和人一样吗?狗不懂事的。”长孙无垢摇摇头止住李治有点假的痛骂,拿过那破碎的团扇,摇摇头淡淡笑了笑,这柄团扇是李世民当初送的,陪伴了长孙无垢十多年了,一直当作心爱之物,没舍得换,没想到今天会这样坏掉。
也就是从此以后,在大明宫癫狂疯的三狗,只要它疯闹撒欢或没有节制地叫唤时,只要长孙无垢见到了一举起这破扇子,它就立即?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