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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探案集GL_第24章

    事情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萧警官宁愿选择得罪赫卡也不想得罪彭烨宇,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类人拥有特权,什么叫背景雄厚,我算是见识到了。

    不仅如此,他们似乎对于我们这些找他们儿子麻烦的人很是不放心,我出院回事务所养伤后不久,便有两对中年夫妇登门拜访,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助手在旁,外面豪车内还有司机。

    赫卡对于他们的到来很是轻蔑,苏菲则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我想这些人一定是知道了自己那畜生不如的儿子们做出的变态事情,害怕我们继续纠缠,便想来用钱安抚罢了。

    那场谈话兜兜转转还是不出我的预料,他们用半利诱半威胁的语气想让我们乖乖拿钱封口,并且希望我出庭作证,替他们儿子减轻刑罚。赫卡始终是漠然的表情,话也懒得说,倒是苏菲不知哪来的兴致竟和他们扯了起来,最后,那几人被苏菲的伶牙俐齿气走,不欢而散,临走前,还叫我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他们还会再来探望我们。

    不过,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不知为何,这些人并没有再次出现,也不见他们暗中找什么麻烦,反而听说他们突然老实了很多,也不再四处找人为儿子的罪行开脱,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了,只是判决结束后,两人纷纷保外就医,暗中都被送出了国门。

    是的,世界就是如此不公。

    彭烨宇临出国前还托人给赫卡送了张卡片,一颗血红的心脏上插着一把尖刀,下面写着“我会回来的”。

    赫卡看完极为不屑的哼笑了两声就把卡片随手丢在桌子上,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将那卡片悄悄藏了起来。

    连环变态凶杀案成了悬案,虽然至今没有破案,但至少已经不再有新的案件出现,时间总会带走舆论的压力,没有谁的好会被永远铭记,也没有谁的坏会被深刻脑海,案件一旦被尘封,往事似乎就不需要被重提。

    赫卡说得没错,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案件,就像罗卡定律里说的,罪犯必然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只要去观察、搜集、分析,无论如何都能抓住些许罪犯的影子。

    世上有的,是没办法得到应有惩罚的犯人。

    破案可以看作是一种逻辑分析的过程,而定罪,则融合了太多社会体制的元素,通俗的讲,就是人情世故。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黑暗和不公。

    经历了这次的事件,我突然开始厌恶做一个社会中心地带的人,像是笼中的金丝雀,活在虚幻的假象中,仿佛被保护得很好,以为天下太平,可是若哪一天一只黑手伸进来,死死的把它捏住,直到窒息死亡,它都没有半点还击之力。

    社会的边缘究竟会可怕到什么地步,我曾经所认为的罪恶,真的是罪恶吗这是世代是不是真的不再需要为了生存而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好纠结丢掉的小本本,tat天知道那里面有多少必要的东东,趴

    ☆、罪恶与忏悔(一)

    经过两个多月的休养,我的伤势基本痊愈。其实受伤也有好处,那就是赫卡回绝了许多可能较危险的案子,只接一些相对简单和省事的活,再就去警局帮法医验尸。所以我们有很多空余时间,听起来生活似乎会变得无聊,但对于一对恋人而言,所有二人世界的相处都会变得甜蜜。

    赫卡的孩子气被我惯得越来越厉害,现在连油瓶倒了她都懒得去扶一下,所有的事只会叫“可乐,可乐”,好像那是句万能咒语。有时被她气得很想发脾气,这家伙又会黏过来抱着我撒娇,若是我还继续生气,那就免不了要被她拖回床上一番折腾,这点最是气人,简直成了她的杀手锏,屡试不爽。

    我从来没有过别的恋爱经历,当真是不知如何应付她,有时候心里虽然怄气,可两人赤`裸相对做那些让人害羞的事情之后,谁还有心情再跟她闹别扭,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反正,无论是来硬的还是来软的,我都是她手下败将,我现在才总结出一条真理,原来谈恋爱,谁脸皮厚谁是大爷。

    这一天,我正捧着她送我的杯子坐在沙发上喝水,赫卡在二楼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突然说,[可乐,我还从没见过你穿军装的样子。]

    [嗯?] 我有些意外她怎么会想起这件事。

    赫卡慢慢从楼上走下来坐到我身边,指尖温柔摩挲着我的脸,深邃的眸里仿佛有着一种我无法解读的情愫,半晌,她轻轻的说,[想看看你在军队时的样子,穿上迷彩服是不是也飒爽英姿。]

    “噗哧”~我不禁笑出声来,[飒爽英姿就不知道算不算,不过我个子在部队里也算是高的,穿着军装配上短发有点男孩子气。] 回想当年,我训练拼命,技术又过硬,有些战友还开玩笑说在我身边很有安全感,要是我是男人愿意嫁给我呢,那时身边倒也不乏同性相恋的例子,只是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她们之中的一员,更没想到的是,我找的女友不怎么需要我的保护,有时候反而得她来保护我。

    想想跟赫卡的恋情,对我来说一直像场稀里糊涂就成真的美梦,那样不平凡又宣称热爱自由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如此普通的我,并且还跟我同居,也不再提及什么爱的牵绊和束缚。即使过了这么久,我仍觉得不那么真实,心底总是怀着几分忐忑。

    赫卡勾勾嘴角,凑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去买套迷彩服吧,我想看。]

    [哪里用买,我退伍时带回来几套,只是一直放在家里没带过来而已,你要是想看我穿,我回去拿就是了。] 自从受伤,为怕妈妈担心,我就没回过家,也是时候该回家看看了,总不能光想着恋爱,把老妈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吧。唉,联想到将来我跟赫卡的事情,我妈那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又觉得心里一沉,算了,反正还早,这么烦心的事儿,还是以后再去伤脑筋吧。

    赫卡欣然同意,愉快的放我回家,回去跟老妈度过了母女情深的一夜,把所有从部队带回来的军装都收拾起来带走。

    说实话,太久没穿这身军装,感觉又亲切又怀念,而且一穿上就自然的挺胸抬头,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仍是那头短发,平时还好,看起来像是女式短发,可军装一上身,就自然而然的冒着一股男孩子气,我还担心赫卡看了会笑话我,结果当她见到我穿军装的样子时,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呆傻半天,然后突然走过来把我紧紧抱到怀里,口中呢喃道,[很美,真的很漂亮。]

    美?我简直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不过,不管怎么说,被喜欢的人称赞,心仍是像泡在蜜糖里一般,可还没等我做什么反应,赫卡就不怀好意的抱起我朝卧房走去,我一边挣扎一边骂道,[喂,这大白天的你又发什么情,你有制服癖啊!]

    赫卡厚颜无耻的答道,[这都被你发现了,是你穿上制服勾引我的,你自己负责。]

    [] 我一瞬间真的很想顺势掐死她,看来我的小笔记本又可以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赫卡这个变态的家伙,还有军装制服癖!

    她是真的很喜欢我穿军装,特别是迷彩服,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间都比以往多出很多。

    自从那之后,我平时就再没穿除了军装之外的衣服,其实我本身对于穿着打扮就没有过多的介意,既然赫卡喜欢,那天天穿也没什么,女为悦已者容嘛,况且我还更喜欢穿着军装,方便又舒服。

    时至六月末,天气热得要命,这是赫卡最讨厌的季节,她懒懒散散的不愿接案子。突然有一天,赫卡正趴在屋里吹空调,扭头对着收拾屋子的我说道,[可乐,你生日快到了,我们出去旅游吧。]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我惊奇的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她。

    [傻瓜,我们签约的时候你给过我身份证号码,七月三号,巨蟹座很符合你的性格。] 她抱着枕头抻个懒腰坐起身来。

    [对喔,你看过我身份证号码。] 我想了想,又问,[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生日。]

    赫卡摸着下巴顿了顿,慢慢说道,[七月二十四号。]

    [二十四号?那不是离我的生日很近,也是巨蟹座吗?]

    [no,是狮子座。] 她得意的冲我挤挤眼,[我可是只万兽之王。]

    [切] 我无奈的摇摇头,[你说去旅游,那要去哪里啊?]

    [能办签证的地方随你选,热带国家除外。]

    [出国?] 我瞪大眼睛,这辈子还真没想过能走出国门。

    [你想在国内游也行,选个凉快的地方,我都无所谓。]

    估计她只是想去避暑,顺便给我过生日再度个蜜月。我想了想,要说出国吧,确实有些诱惑力,毕竟机会难得,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又没护照,那东西办起来肯定麻烦,一时半会儿估计也走不了,瞧她整天燥热难耐的模样,还是尽快在国内挑个凉爽的避暑胜地吧。[我去找找现在哪儿凉快,在国内吧,出国太麻烦。]

    赫卡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我收拾完屋子到书房的电脑上查了查,反正我没去旅游过,到哪儿都是一样新鲜,于是仔细筛选只挑了个最凉爽的地方。

    有钱的众多好处之一就是行动力极强,可以说走就走,在赫卡提出旅行想法的第二天,我们就已经坐在了飞往目的地的飞机上,旁边坐了一位二十八九岁的男士,瞧那穿着打扮像是职场精英,非常善谈,谈吐与气质相当不错。

    随着聊天话题的深入,他透露自己是当地一家公司的白领,刚刚出差回来。得知我们是来旅游度假便很热情的介绍起当地景点来。

    赫卡在非工作状态下并不是很愿意与男人交往,不过从她的表现来看似乎并不讨厌这个男人,至少不反对我与他交流。

    我们下飞机时已经接近凌晨,原本是想随便找个酒店住下,那个男人却很热心的打的士将我们送到了他朋友开的一间旅馆,虽说不是星级酒店,但环境非常不错,交通便利,价钱又优惠,让一向挑剔的赫卡破天慌找不到毛病,于是我们自然领了好意入住进来。

    其实正常来讲,在陌生的地方不该轻信陌生的人,特别是女人,凡事更该小心。但赫卡偏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在机场时那男人招停了辆的士想带我们走,还未等我开口拒绝,她已经坐了进去,一副你敢带路,她就敢去的模样。

    所幸我们并没有遇到坏人,那一晚我们互相留下联系方式,也知道了男子的名字,他叫员向善。

    我第一次听说有人姓员,真是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qaq我知道我很欠揍~~~我错了

    ps:第一次知道中国姓氏是如此的神奇~~有好多奇怪的耶~~

    唔,叔叔现在会努力更新的,=w=争取早点完结,叔叔已经想好下一个坑了,各种好码新坑

    ☆、罪恶与忏悔(二)

    接下来几天,我们除了四处游赏之外便是窝在旅馆里看电视,其实旅游这种东西就是从自己看厌倦的地方千里迢迢的跑去看别人看厌倦的地方,自然山水也好、城市风貌也罢,说是名胜也不过是大同小异,连我这种不常出门旅游的人新鲜感都不会超过半个钟,所以日子过得跟在事物所时几乎没什么区别。

    赫卡愈发的像个孩子,没有各种各样的委托案件烦她,她就开始来烦我了,每天都要将大把大把的时间用在抱着我发呆上,她喜欢从后面环住我的腰,脸颊轻轻贴在我的后颈,然后就这样静静的待着,我惊讶于赫卡粘人的程度,但无从猜测那些沉静的光阴里她在想些什么,她放空得有时连我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

    其实无论是怎样的相处,只要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我都觉得无比幸福。

    员向善偶尔会发来几条信息关心我们是否玩得开心,从这个男人身上我感觉不到恶意,赫卡也并不反对,所以我便和他一直保持着联系,到了周末,他这个上班族总算有了时间,约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出于礼貌,我答应下来,赫卡听闻后只是撇撇嘴就转身换衣服去了,这表明她主观上并不是很想去,但客观上已经同意陪我赴约。

    对赫卡给予的迁就,我满怀感激,她的每一次迁就和宠溺、每一分温柔,都让我更加的爱她,那种被神眷顾的感觉常常将我的心填得满满的。

    员向善很快就到了旅馆,之后,我们三个人一起离开,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等车,周末的街道永远比平常要拥挤,员向善十分健谈,仿佛我们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赫卡在旁边沉默着,眼睛远远的望着前方,对于我跟员向善的谈话一个字也不插嘴。

    不久,我们踏上了公交车,车上人不少,整个车厢如同下饺子般挤得满满的,赫卡尽力在身前撑出一个狭小的空间,用手臂将我禁锢在里面,她平时虽是处处照顾我,但以前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如此,我奇怪的转头问道,[怎么了?] 两个身材都不算矮小的女人这个样子,总觉得怪怪的,我也没柔弱到要被这样保护吧。

    [没什么。] 赫卡淡淡的说,不肯过多解释。

    我只得对员向善尴尬的笑笑,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车子驶出不久,便听到车内广播不断的响起,重复的提醒乘客车内人多,要注意自己的财物安全,我立刻明白车里肯定混进了扒手,有些好心的司机看到脸熟的扒手时常通过这种方式提醒乘客。

    想到这些,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赫卡不会是察觉到扒手的存在,所以才这样保护我的吧?

    然而还没等我多想,就又听到售票员喊道,[哎,自己东西都看好啊,不要睡觉。]

    她的嗓音异常响亮,甚至有些刺耳,我旁边几个昏昏欲睡的乘客顿时清醒了些,都茫然的向周围望望,下意识的护紧自己的包。

    车子又向前行驶了几站,下去些许乘客,车内的人总算少了一些,司机和售票员提醒乘客的声音仍交替响起,我正想要感叹这个司机和售票员的热心和善良时,突然车内一阵惊呼声和喝骂声,大多数人都开始往车厢后部跑去,我向混乱的中心看去,两个男子正在对着售票员拳打脚踢还伴着辱骂,听他们之间的言语,我第一反应便知道是扒手没偷到钱,恼羞成怒的对公交车服务人员报复了,于是来不及多想身体反射性的就要向前冲,遇到这种事,普通人逃避害怕都有情可原,但身为一个军人绝不能袖手旁观。

    然而我步子还没迈开就被赫卡一把拉住,她低声快速说道,[可乐,后面人群里白衬衫的男人,还有那个光头,都是一伙的,你去盯住他们,别轻举妄动,不让他们溜下车就行,可能有刀,小心点。]

    她的话只有我和员向善听到了,从员向善的表情看得出他对我和赫卡的反应很惊讶,他似乎也有些惊慌,不过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逃避,而是在得到赫卡的指令后,拽着我一起随人群跑到了车的尾部,我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分别盯住一个人。这些人不表露身份,估计是方才没有得手,现在想趁着同伙闹事的混乱机会下手,等下再随人群一起下车。

    售票员在两个男人的围殴下奋力反抗,但终究只是个弱女子,只有挨揍的份儿。赫卡三两步冲过去,果断的揪住其中一个扒手,回身一甩,车子里又是一阵惊呼,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她竟然漂亮的赏了那个男人一个狠狠的过肩摔,只这一下,那人便一时半刻再站不起来了。

    另一名男子见状从怀里掏出一柄水果刀,我的心即刻提到嗓子眼,但赫卡却全然不放在眼里,扼腕、夺刀、敲贼,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眨眼的功夫,两个可恶的扒手便全被她制服,连售票员都看傻眼了,呆呆站在一旁惊得说不出话来。

    车厢内安静了几秒钟,猛的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其实有时面对危险和罪恶人们袖手旁观并非是冷漠得忘记了正义,只是个人能力有限,对于超出能力范围的事害怕得选择逃避是生物的本性而已。

    司机已经停下车报了警,这时我盯着的那个白衣男子突然大声的叫司机开车门,说是有急事要先下车,不能等了。马上周围便有乘客响应,他们并非是扒手的同伙,有出门办急事的也很正常。司机询问有没有乘客愿意留下来,等会儿警察来了帮着录口供,几名热心乘客自愿帮忙,于是司机就打开车门让其他有急事的乘客先下车。

    那两个混在人群里的漏网之鱼快步麻利的就想跑,这种时候就不能指望员向善了,我过去一手扯住一个,迅速伸脚下绊,多亏了平时和赫卡在事务所的训练,身手才没有生疏,那两个人都狼狈的被我压在脚下。

    这下子乘客们又是一阵混乱的惊呼,由于我身穿迷彩服,隐约还听到有人说我是卧底警察在办案,我心里只觉得好笑。

    等大多乘客都下车后,司机把车门关上等待警察到来,我和赫卡一人控制两个,其他人都坐到车厢的尾部。售票员和司机一直连声道谢,赫卡依旧面瘫的冰山脸,也不去看他们,她对这些人情世故一向不感兴趣,这次若不是我要冲出去,怕是赫卡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些闲事。我只得全部应付,不停的说该感谢他们才对,这些话听起来是客套,但我确实是出自内心,真正勇敢和值得敬佩的并不是我和赫卡,而是他们这样为了别人的利益而面对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危险敢于无畏挑战的人,也许他们算不上英雄,却是当之无愧的勇士。

    直到了这时候,还有人好奇的问我们究竟是不是卧底,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这样的场面恐怕只有在电影里才见识得到吧,这就是赫卡所谓的生活在社会中间地带的人们,被教育着“我们的社会很安全”,将所有的危险和恐怖都虚拟化。

    等了几分钟,民警上来将我们都带回了警局,录口供是项麻烦的事情,至少对赫卡来说是这样的,我感觉她的耐性几乎快要被耗尽,唯一庆幸的是这些基层的小民警没有听说过赫卡的大名,否则我们清闲的旅游约会恐怕就要泡汤了

    一切事情总算结束,我们三个人从警察局走出来,原本多话健谈的员向善突然之间变得沉默,我只当他是被我们的身手吓到,正愁不知怎么开口化解这份尴尬时,员向善突然说话了,[洛可,赫卡,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呃,我们就是普通人啊。] 我被他问得一怔,给出了一个非常烂的回答。

    员向善并不准备罢休,他停下脚步看着我,[普通人怎么会这么厉害?]

    [我们是退伍军人,这很平常吧。]

    [那么,赫卡是怎么知道藏在人群中的那两个人也是小偷的?除非你们是扒窃团伙的成员,或者是暗中跟踪他们一段时间的卧底,否则是很难办到的吧?]

    [……] 没想到他竟会留意这种小细节,我被问得一塞,不由得看向赫卡,赫卡打量着员向善,半晌,冷冷的道,[看表情。]

    员向善听罢神情更加古怪,[仅仅通过看表情就能判断出谁是扒手,身手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退伍军人,你们一定有什么背景。]

    [我是个私家侦探,还是个很炙手可热的侦探。] 赫卡突然直白的表明身份,停顿几秒钟,当员向善的表情由惊转喜的瞬间,她蓦的抖了抖嘴角,漠然的说,[不过,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委托。]

    [为什么?!如果你真的是侦探,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委托?] 员向善像是一下子被火点着了一样,顿时暴躁了起来。

    [因为我不高兴。] 赫卡眼角睥睨着一脸焦急的员向善,两手插到口袋里,抬腿便走。

    [哎~]员向善急得差点伸手去抱赫卡,我赶紧拉住他,[你别这样,赫卡脾气有些古怪,你越是勉强,她越是不会顺你的心。]

    员向善转而拉住我,[洛可,没想过你们会是私家侦探,今天看到你们在公交车里的表现我就知道我终于找到了,我一直在寻找像你们这样有能力的人,特别是侦探,我真的太需要你们的帮助了,帮帮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我这才明白为何刚刚他一直对我们的真实身份纠缠不休,原来是另有隐情,因为一直在寻找像赫卡这类人,所以才对公交车那件事的细节分析得那么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3第二章搞定~~~叔叔要去碎觉啦~~~

    ☆、罪恶与忏悔(三)

    我扭头看去,发现赫卡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然后回过身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但我瞧员向善的眼神里透着极认真的诚恳,实在不忍说出拒绝的话,[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先说出来听听。]

    [我想查出我的身世。]员向善眉头微皱,仿佛这个难题已经困扰他许久。

    [身世,] 我第一次听到这种委托,不禁联想到电影小说里的离奇情节,顿时升出几分好奇。

    员向善轻叹口气,[这说来话长,对了,我本来说好今天请你们吃饭的,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来,我仔细跟你说说。]

    我为难的又看了看赫卡,那家伙歪着头,用眼角打量着我,明显比刚才更加不爽,我无奈的拍拍员向善的肩膀,[恐怕还得等一会儿,要先哄好那个家伙,不管是什么问题,她才是真正能够帮到你的人。]

    说罢,我慢跑到赫卡面前,还没等我开口,赫卡便肯定的说道,[你答应他了。]

    [呃] 我堆起笑脸,拉住赫卡的手,[也不算啦,我只是问下他究竟想让我们帮什么忙,然后就过来征求你的意见了。]

    赫卡知道我从不对她说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反手握住我的手掌说,[什么事?]

    [他说想调查他的身世,具体的还没来得及问清楚。] 赫卡肯打听相关的事情,大概就是气消了一半。

    这时,她蓦的贴近我,一手在我腰间微微施力,另一只手指尖轻搔我的掌心,墨色眸子里映出戏谑的色彩,[其实你已经心软决定帮他了吧,可惜我已经说出绝不接受他的任务委托,怎么办呢?]

    [……]明知道她是在生气,所以故意想要为难和戏弄我,但只要赫卡的手摁在我的腰上,我就会全身发软,像中了魔咒一样,心跳猛的加快,我想与她拉开些距离,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只好维持着这尴尬的姿势,无助的望着她,脸颊不自觉的发热。

    [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被别人要求着做事。] 赫卡离我更近,几乎就要蹭到我的鼻尖。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撞击着耳膜,觉得自己的脸简直快烫得自燃,我知道这种时候,只能哄着她顺着她,于是轻轻仰脸,在她嘴角印下一个吻,小声的说,[对不起。]

    赫卡一向待我温柔,就算有时她真的跟我生气,也只是用这样类似的方式戏弄我一番而已,最后都还是会满足我的心愿,如同在圣主教时救颜雅茹一样,哪怕有生命危险,她也不会让我难过。

    我是个惜福的人,她待我的好,我永远铭记在心上,因为有感激,所以更加的爱她。

    赫卡垂眸看了我须臾,尔后轻轻的将我放开,说来惭愧,我现在能够从她的细微动作和表情中读出她的心情,但她眼中的思绪我从来不懂,仿佛深渊下的潭水幽邃沉静,让人无从体味。

    [去叫他过来吧。] 她淡淡的说。

    [你同意帮他了?!] 我高兴的笑起来。

    赫卡嘴角微微挑起,发出她特有的笑声,[呵,谁让我看上了个心软又善良的女人。]

    我知道自己给她添了不少麻烦,羞愧的低下头,朝员向善跑去,对他说,[快过去吧,赫卡同意帮忙了,不过你说话时要小心些,注意语气,可别再惹她不高兴。]

    […是…谢谢你…] 员向善表情有点惊讶未定,他犹豫的看着我,最后吞吞吐吐的问,[呃,你们…你们…]

    [我们在一起,是情侣。]我知道他想问什么,直白的回答道,刚才我和赫卡的举动已经再明显不过,没有掩饰的必要。

    也许是我的坦然,反而让员向善没有那么的尴尬,他点点头,说道,[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不用说好话了,快过去找赫卡吧,她若是反悔,你说再多好话也没有用。]

    员向善这才赶紧跑到赫卡身边,我们三人在附近一家餐厅坐了下来,员向善向我们讲述了那个困扰他许多年的事情。

    他的家乡在一个偏远的、几乎与现代社会隔绝的村落,叫做永福村。整个村子的人都姓员,他的爷爷叫做员光宗,年逾古稀,是村子里的村长,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人。因此,他的家族在村子里的地位相当举足轻重。

    员向善的父亲叫员长生,是员光宗的长子,他的二叔叫员长乐,在他未出生之前便已离世,三叔叫员长寿。

    员长乐当年留下一个遗腹子,名为员祈福,一直是由员长生抚养,和员向善一同长大,三叔员长寿只育有两女。

    永福村世代自给自足,极少有村民会离村外出,整个家族里只有员向善一个人有到外面读书的资格,而和他一起长大的员祈福却只能待在山村里延续祖祖辈辈的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小社会里,生活在拥有权威的家庭中本该是件幸福的事,但一切都从员向善考上大学的那一天发生了变化。

    那一晚,喜讯传遍了全村,大家聚在一起如同过节般庆祝着,庆祝活动的中途,员向善发现父亲不见了,他四处寻找,在村里的小河边找到了父亲的身影,员长生一个人喝着酒,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员向善开始听不太清,慢慢走近后,零零散散的只听清一句“孩子你别怨我,我们一家都对不起向善,我们欠他的。”

    员向善听到后一怔,脚下没留心踢到了石子,员长生回头看到是他,酒醉好像顿时清醒了七分,赶紧站起来笑呵呵的走向员向善,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他上大学的事情。

    员向善问过父亲刚才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员长生只说喝多了出来醒醒酒,忘记胡言乱语什么了。而后员向善再提起这件事,父亲不是不耐烦的很生气就是转移话题避过去,员向善渐渐怀疑起自己的身世,父亲说的“孩子你别怨我”是对谁说的?什么叫做全家人都欠他的,自他记事起家人就对他呵护备至,无论是爷爷、爸爸还是三叔都把他当成宝贝一样,何来“欠他”一说呢?

    于是员向善开始旁敲侧击的向爷爷打听,没想到,爷爷的态度跟父亲完全一样,绝口不提他出生前的事情,有时他问得急了,一向待他慈祥的爷爷还会发起火来。他亦试探过家族中的其他人,全部都是这样。

    如此一来,员向善更加肯定当年一定发生过什么与他有关的事情,自从心底有了这个疑惑,他就像被千百万只蚂蚁啃咬般难受,总是想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事,人的好奇心有时就是用来折磨自己的。

    他曾经试图跟村里人打听当年他们家的事情,但村里的人皆是摇头,谁也不愿提,反而训斥员向善不要这么不懂事,去打探长辈的过去。

    这些年,员向善试过了各种办法,他曾经找过私家侦探,可是村子里一向排外,对村外人的警惕心非常高,那些私家侦探通通败下阵来。但到如今员向善都始终没有放弃,如同中了毒瘾一般,仿佛解开这个秘密已经成了他人生中的另一个重要目标。

    赫卡听完他的讲述不置一词,员向善只好看着我继续说道,[我一直在寻找能力更强的人,虽然觉得好像不太可能,但我还是期望哪一天能遇到个像电影小说里那样厉害的角色,帮我查出当年的事情,我总觉得那关乎我的身世,所以时刻无法释怀。今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