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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探案集GL_第20章

    对手,就算是刚刚在车内被追杀时,也未曾至此。

    现在的她,彻彻底底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看不到一点点熟悉的影子。

    男人蓦的打破这凝固的死亡沉寂,[hecate,你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倒在地上的男子没有人去理会,血渐渐韵染开来,从那个小小的弹孔里越流越多,他仍睁着眼睛,大大的睁着,仿佛对自己的死亡不敢置信,我一直后悔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因为每每忆起,心灵都会受到猛烈的冲击,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时的表情,再比起往日见过的尸体,瞬间就会觉得从前的恐惧根本只是儿戏,原来真正的恐怖不是死后腐烂的模样,而是死亡的那一刹那。

    赫卡伸出舌尖挑衅的舔了舔嘴唇,满是痞气的不屑,[呀,还记得那个名字,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style。]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男人的怒气仿佛已经满溢,[你以为你真的还是hecate吗!再任性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哇~我好怕啊。] 赫卡故意作出忸怩的姿态,眼角带笑,[你开枪啊,我刚刚可是一枪爆头,没救了,你都不帮你亲爱的手下报仇吗,呵,让我看看你怎么不客气,也爆了我的头吧,敢么?]

    男人的脸色由红变白,显得气得不轻,但却不知为何不敢彻底发作,又是一阵沉默后,他眼里渐渐泛起阴狠,咬着牙说,[别以为我真的不敢,你就算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又能怎样。]

    从他们的对话里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赫卡和这个男人是旧识,我没办法完全理解他们之间那种相互制衡的平衡点,男人似乎不太愿意伤害赫卡,但又并不怕她,我记得hecate是赫卡的英文名,这和身份有什么关系?赫卡曾经是什么身份?

    就在又一轮沉默来临之前,外面一阵骚动,接着几个年轻男子跑进来到男人耳边私语,男人顿时脸色更加难堪,但还没等他作反应,一大群人就从外面浩浩荡荡的进来了,我转头一看,又是一惊,事情越来越迷离,因为,最前面的来者竟然是苏菲!

    赫卡也扭头,看到苏菲,表情瞬间恢复冷漠,因为贴得很近,所以我恍然间好像听到了她一霎时微不可闻的叹息,感觉像是松了口气,可是当我看到赫卡转回脸后的眼神,微微拢起的眉心,她心里好像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也许是我幻觉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唔,终于码到卫生巾小朋友出场这里了,tat这是叔叔期待好久的事情,龟速好坑爹

    ☆、倒立的圣经(二十六)

    苏菲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与往日举止嬉闹没个正经的形象迥然不同,她神色肃杀,眉眼凝重简直冷若冰霜,高跟鞋铿锵有力的敲击地面,傲慢嚣张的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假扮长寿圣主的男人紧紧抿着唇,屋内气氛诡异极了,苏菲没有理会任何人,径自走到他面前,伸出袖口微微卷起的右手,[初次见面,circe。]

    男人轻轻握住苏菲的手,简单回道,[icar。]

    苏菲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极优雅的微笑着说,[想必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男人道,[赫家的人你带走,我没有碰她半分毫毛。]

    赫卡冷冷的打断,[我说过,这两个女人我要带走,刚才如此,现在依旧。]

    苏菲又侧眼看了看我们,瞟向颜歌,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只停留稍瞬,旋即恢复淡定,[既然hecate都发话了,那这三个人我恐怕都要带走。]

    [哼,我想你来这里的任务只是带走hecate一人吧,他是不可能会管别人的事的,至少hecate的意愿,我是没必要遵从的。]男人也还是不肯让步。

    苏菲微微耸肩,[你太不了解你眼前这位隐退的前辈了,她说要带走的人是绝不会放手的,你惹恼了她,她发起疯来我可控制不了局面。] 说着,她稍稍停顿了下,撇着嘴冷眼瞧了瞧地面被赫卡杀掉的人,[而你,若是伤了她分毫,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男人神情一滞,眉头紧皱,[她已经不是我们的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人还在乎她,这就够了。你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大家都是自己人,财路就算断了一条,也还是条条通罗马。]

    听到苏菲的话,男人沉默半晌,仿佛是经过反复思量,终于松了口,[好,人你都带走,我自认倒霉,谁让我招来了灾星。]

    苏菲哧笑一声,[放心,他会补偿你的,不会白白让你吃亏。] 说罢,她便潇洒的一回身,对着我们挥挥手,[ok,party ti结束,宝贝们回家喽。]

    赫卡白了她一眼,拉着我穿过人潮便朝门外走去,我不安的下意识回头,看到苏菲脸上泛起渐生几分熟悉的笑颜,心不由一颤,今天的赫卡和苏菲仿佛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像活活揭开一层人皮面具“唰”的变成另一张脸的感觉实在可怕,我一直都知道我不了解她们,但未曾想到竟是如此的“不了解”。

    接下来,离开变成十分顺利,在教众们不解和观望中,我们缓缓驶离了这座隐匿于世的毒品监狱,颜歌被分派到另一辆车上,我和赫卡还有苏菲一辆车,除了司机之外,车上只有我们三个人,这是苏菲的意思,我猜她大概要询问赫卡一些事情所以有意要避开颜歌,果然,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安静的车内苏菲首先发声,[我记得你说过美琴那个亲戚要找的人是个男的,我不会怀疑我的记忆力。]

    赫卡看着窗外,过了几秒才答道,[出了意外,那个人还在里面。]

    [那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结识的新朋友?]

    [她算是半个警察吧,太多超出预料的事,很难解释。]

    [呵,警察,赫卡,你玩疯了是不是?带可乐出来也就算了,你对警察也要发慈悲,你要去我的精神科看看么?] 苏菲听说颜歌是警察,语气顿时变成凌厉,难掩不悦的愠意。

    [我说过了,出了意外。] 赫卡看向苏菲,两人间针锋相对的气势与往日玩笑时的明显不同。

    我见状赶紧开口打圆场,毕竟颜歌的事其实赫卡多少有几分是为了我,[苏菲,对不起,其实是我想带颜歌出来,是我求赫卡,她才答应的。我] 我话未说完,赫卡就一下握住我的手腕,对我微微摇头,示意我不必解释过多。

    苏菲看看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无奈的皱着眉长叹一声,[算了,可乐,不关你的事,任何理由都没办法替她开脱,是这家伙任性过头了。]

    赫卡冷哧,[没有人叫你过来救场,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对我说教。]

    [若不是我在给你送药之后还不放心,多事的彻底调查了所谓圣主教的背景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报告给他,紧赶慢赶才来得及过来,你以为你能活?] 也许这次赫卡的傲慢真的激怒了苏菲,她音色中的斥责如同锋利的刀子割着我的耳膜。[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如果不是运气好,这个人认识你,因此有所顾忌才捡回你一条命,换作别人,你的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了!你不惜命也就算了,你带去的人也要给你陪葬!]

    这一回,赫卡没再言语,她转眼看向窗外,态度与方才截然相反,似乎是默认了苏菲的责难。我对她的反应感到诧异,难得赫卡会放下她不可一世的傲慢,她们的对话我一直听得云里雾里,更加不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苏菲见状倒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无奈的叹口气,语气轻柔许多,[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更不想受他恩惠,但事态紧急,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这么多年了,哪怕忘不掉也该试着放下,他有他的苦衷,其实你也明白的。]

    赫卡仍旧沉默,良久,才淡淡的道了一声,[谢谢。]

    此后,车内再无一语。

    我内心有太多问号,想问,却好像被诅咒缠身般没法开口,这份沉默仿佛带着利刺让人不敢轻易碰触,而我其实也因为疑问太多而不知要如何开始,于是千言万语只剩无语。我以为在回到事务所以后赫卡自然会给我一个交待,然而我错了,不管是赫卡还是苏菲,关于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再没提过一个字。

    我不知道颜歌最终被送去了哪里,而那些跟随苏菲一起来的人群也悄无痕迹的消失,苏菲留在事务所里帮赫卡料理这个案件的后续事情,也就是如何应付美琴,显然美琴很惊讶赫卡竟然在这个案子上铩羽而归,从她的反应似乎是觉得赫卡并没有尽心帮她,不过她的想法已经不再重要,苏菲最后用一笔不小的价钱把她打发走了。

    时光好像回到从前,笼罩在头顶的阴霾莫名散去,赫卡和苏菲和往常一样斗嘴吵架,然后吵着要吃我做的饭,只有我一个人,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还沉浸在那几日的恐惧之中,数量令人震惊的毒品,死亡曾经就离我那么近,而赫卡也真的亲手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这一切不是梦,可看着眼前宛若常态的两人,我总会恍惚觉得那些东西不曾发生过。

    我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把心里的疑问和盘托出,可是那两人一个只还我一句“抱歉”再无下文,另一个则嬉笑的劝我道“无知才是幸福的第一定律”。

    看来她们是根本不想让我知道,我便没再不知趣的纠缠,至少经历过这一次我知道了,赫卡的背景远远比我之前预想得要复杂,甚至可能超出我的认知范围,我试着让自己忘记她开枪杀人的那一幕,独自在房间时拿出许久未碰的日记本,看着之前在那上面一点点记录着我观察到的赫卡,忽的有些自嘲,无论我再怎么仔细的去观察,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她的外表,我怎么也走不进她的内心。

    赫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已经无力去猜想,取来笔,在日记本的最后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切随缘吧,至少现在我还是相信她的,即使她杀了人。

    反正,有关圣主教的信息至此我便是再没听到过。忐忑的心绪终究还是平静下来,我也渐渐恢复了常态,苏菲仍是赖在这里不走,直到这一日,我用之前赫卡在圣诞时送我的杯子饮水,她突然走过来带着一脸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笑容把我的杯子拿走,盯着看了很久。其实这杯子我一直在用,大概是她之前没有留意到吧,我奇怪的看着她,心想这杯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蓦的,苏菲勾了勾嘴角,将杯子递还给我,[这是赫卡那家伙送你的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话问出口,我又暗骂自己笨,她知道肯定是因为赫卡告诉她了呗。

    苏菲轻笑几声,目光定在那杯子上径自呢喃道,[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乘化随舒卷,无心任始终。]

    [嗯?怎么了?] 我不解的瞅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念起诗来?

    苏菲微微摇头,抬眼望我,[没什么,这是赫卡最喜欢的风景,所以一看便知是她买的。]

    [你是猜到的?我还以为是她告诉你的。] 我不自觉的抚摸着那杯子,原来她喜欢这种风景,自然的素雅确实很美,忆起赫卡送我礼物时的情景,心头一阵暖意,我对她的情绪愈发复杂,有时感觉有点怕她,因为她实在深不可测,人对未知总是怀着恐惧的,但更多时候,她对我而言却是一种难以抵挡的魅力,理智告诉我,我的心在被她吸引着,特别是我们之间那些时常无法预料到的暧昧,让我沦陷得更加迅速。

    苏菲打量着我,随后伸手搓了搓我的头顶,[她才不会和我说这些,可乐,你是个好女孩,如果你能一直留在她身边,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合适的安慰。]

    我脸颊蓦然微热,[你干嘛突然说这些奇怪的话?]

    [喂,听到没有,不要说些奇怪多余的话。]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赫卡冷冷的打断我们的对话,她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苏菲,[你什么时候滚蛋,不要在这里碍眼。]

    苏菲撇撇嘴,[就算你不赶我,我也要走了。你以为我很闲么,如果不是算了,懒得和你闹,我真得走了。] 说着,苏菲就转身去取外套,走到玄关,她又突然停住,回头对赫卡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良人有意,错过难再求。]

    赫卡轻轻倚着楼梯扶手,冰山脸上仍是没有表情,也不作任何回答,苏菲则自顾自的笑,挥挥手开门离去。

    我捧着杯子,有些呆傻的站着,赫卡静默了一阵,转头看我,眼神褪去方才的淡漠,染上温柔的情愫,用微微撒娇的语气道,[可乐,我饿了。]

    她穿着薄薄的衣裤,不修边幅,脸上又没什么表情,可是在我眼里,却莫名美得一塌糊涂,很想照顾和温暖这个聪明绝顶又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的家伙。

    手里的杯子如同我渐渐炙热起来的心,好像就是在这一刻,我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无论赫卡有过多么黑暗的背景,我都不会离开她。

    一个人的天堂犹如地狱,而两个人的地狱比天堂还要美好,况且,赫卡绝不是那种该进地狱的人,即使她不是好人,也绝不是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唔,叔叔这个月还没休息过,工作日上班,休息日上班,无休止的上班,tat,泪目,姨妈刚走一个星期又来了,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有点吓到。不过小朋友们真的好可爱,哈哈,这是唯一的安慰

    ☆、倒立的圣经(二十七)

    自苏菲走后,日子更是平常,关于圣主教的一切渐渐在平淡的时光中被冲散,我的所有疑问全部烂在肚子里,没人愿意替我解答,我亦不愿再回想。

    萧警官还有一些警界人士仍时常登门拜访,总会带来些各色各样的案子,比比皆是人性与人情的黑暗和丑陋,赫卡处之泰然,我的同情心和道德感也被耗得消失殆尽,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若是习惯了丑恶和生死,人会变得无比冷漠,甚至超乎自己的想象。

    闲暇时,我更加喜欢钻进赫卡的书房,可以在里面待上整整一天,书看得多了,百~万\小!说的速度自然也会快许多,愈发觉得书真的是份珍宝,世界上的知识如此广博和奇妙。当然,除了百~万\小!说,对于拳脚功夫也没敢怠懈,现在的我,比起当兵之时的努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本身并没有察觉自己有多么大的改变,倒是赫卡有一日聊天时突然说“可乐,现在的你和我当日初见你之时,真是判若两人”。我闻之错愕,反口便问“为什么”,她只是以她独有的笑声回应,似笑非笑的说“因为成熟了。”

    我不知道我是哪里成熟了,是听他们谈论恶劣的杀人案件时不再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叹,还是对于人伦悲剧的纠割不再有悲悯之心,或是面对残酷的死亡不再有任何动容?如果这样叫做成熟 ,那么我承认我真的成熟了许多,也许之前我对待赫卡所办案件中的那些尸体和死亡不再一惊一乍只能算做是勉强接受,但在经历过圣主教一案,看到艾琳惨烈的死,看到赫卡开枪杀人后,我现在已经彻底的接受,彻底的接受了我所面对的世界的黑暗,以及生命的脆弱,如果我不能接受,那就是不能接受赫卡,我既然接受了赫卡,那这一切也都不算什么了。

    另外,让我感到愧疚的就是对我的母亲,我回来时已是二月多,虽然马上给她打了电话,也无法弥补时间的错位,二零零三年的新年,身为女儿的我又没能陪她一起度过,我身在军队时如此,没料到退伍回来的第一年依旧如此,心中自然是惭愧不已,而且由于刚刚回来赫卡积攒了很多事要处理,我一时不能离开她,所以直到二月底,我才得空回了趟家。

    母亲自然舍不得怪我,她知道我一向孝顺,反而心疼我工作太忙,一直说只要我平安就好。她的体贴让我更加难过,若换在几个月前,不知道我会不会一时冲动,干脆辞掉赫卡那里的高薪工作,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能好好陪在妈妈身边就好。只是人生总是没有如果的,时光也不能倒流,时移世异,现在的我更加不会离开赫卡了,我想了很久,终于有勇气承认,我好像有些喜欢上她了,否则其它的理由是没有办法去解释我面对她时的那种心悸的。

    提到感情,我的心里很是迷茫,我觉得凭自己的条件,赫卡应该是不会看上我的,但是,赫卡有时的言行举止又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可说她也喜欢我吧,她却又好像总是要把我推开,跟我保持些距离。我猜不透赫卡的心思,更不想主动捅破彼此之间的这层薄纸,日子过一天,就算一天吧。

    原本以为新的生活已经开始,没想到一个人的出现,再次让圣主教的事回到我的面前。这天,门铃响起,我打开来,一个陌生却也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颜歌来了。

    只是这一次,她穿着藏青色的警服,一身正装,姿势飒爽,和之前那个容颜可爱的小女孩已截然不同。

    我短暂惊诧后便将她让进屋内,而赫卡对于颜歌的到来则丝毫不觉意外,我去给颜歌倒了杯咖啡,这才坐下来仔细瞧她,不得不说,颜歌真的很适合这一身警服,看到她都有种不容侵犯的气势,显然赫卡与我有同样的看法,她目光中带着赞许的瞟着颜歌。

    颜歌率先开口,[我今天来,首先必须要谢你,不管我对你有什么样的看法,我也必须承认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

    赫卡不太礼貌的甩甩手,打断道,[什么首先其次的客套话可以都省了,我知道你要说的话里一定有一个“但是”,直接说但是之后的吧。] 她似乎仍旧不太喜欢颜歌。

    颜歌顿了顿,嘴唇微抿,吸口气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随后才说,[好,那我就直接说了,你对我有恩,但是不代表我就认为你是个好人,圣主教的事摆明了与你脱不了干系,那ri你们的对话我一字不露记在脑海里,还有你开枪杀的那个人,你做到那个地步,他们居然肯放你走,更加说明你与他们之间不简单。]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秋后算账的?] 赫卡不甚在意的随口问道,将自己整个人缩到了沙发里。

    [我只是想知道关于圣主教的事,他们在别处还有没有基地?]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颜歌腮部微微绷紧,似在咬着牙根,她眉心凝蹙,沉默半晌,道,[我放弃前途,牺牲了清白,甚至可以不要性命,只为了这个圣主教,我不能这么半途而废,不能!] 她说得很缓慢,语气低沉,带着微微的哽咽,仿佛在拼命忍耐着自己心中那酸楚的眼泪。

    赫卡喉咙里传出轻轻的干笑声,冷眼瞄着她,[这又与我何干?]

    颜歌嘴唇抿成一条缝,不再讲话。过了许久,赫卡才云淡风轻的道,[其实你今天来是来求我的吧,一早就告诉过你,这件事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这是玩火自焚,现在让你白白捡回一条命,却还不知悔改,这便是无药可救了。]

    颜歌等了须臾才慢慢的说,[我们是上大学时认识的,他很优秀,将来一定是个好警察,我们在一起很幸福,说好将来一起做警察,一起为了彼此心中的正义而努力,就像武侠小说里的侠义眷侣一样,可是后来,我发现他的性情有些变了,从那时起,我时常能从他嘴里听到“圣主教”三个字,我不喜欢,劝他不要参与那些不正经的教会,慢慢的,他就再也不提了,我以为他已经不再和那个教会有任何联系,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他的父母到学校来给他办休学手续,我打听后才知道,他离家出走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你说的人就是艾家宜的弟弟吧。] 赫卡淡淡的说。

    颜歌点点头,[是,当时事情真的很突然,我无法接受,所以一直想念着他,希望有一日还能再见到他,直到我快毕业,联系实习单位时认识了一个警官,和他聊天时聊到了这件事,说来也巧,他竟然也知道他,原来他的女朋友就是那个男生的亲姐姐,名叫艾家宜也是个警察,后来他又几次试探我,发现我对于寻找那个男生的态度很坚决,又对犯罪深恶痛绝,所以才开始跟我透露他和那个男孩的姐姐两个人对圣主教秘密调查的事,艾家宜也就是艾琳对于弟弟失踪一事感到非常难过,她同样觉得这件事与那个教会有关,便决心深入调查找回弟弟,可是每次跟上级反映圣主教的情况都没有得到过重视,甚至还因此受到了处罚,所以她便辞去警察的职务,用尽各种方法加入圣主教,想跟那个警官来个里应外合,抓住些切实的证据再报警,可是后来,艾家宜被选中送去圣主教的秘密基地,他们便再也没有过联络,那个警官一度以为艾家宜已经被害,可是就在去年年底,艾家宜突然利用他们之前约定好的方式和他联系上了,他才得知原来圣主教是个制毒贩毒的团伙,把这个情况反应上去,上级依然不同意建立专案组调查,他很无助,又担心艾家宜一个人难以应付,就问我愿不愿意去做卧底,帮助艾家宜,也可以一起找到那个男孩。我觉得很气愤,既然知道是贩毒团伙,又涉嫌拐骗和非法拘禁他人,为什么警局不肯立案,于是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义无反顾。接下来的事,差不多你们都知道了,我真的不能就这么放弃,我要找到他,这样艾家宜才没有白白牺牲。]

    [典型的英雄理想主义。] 赫卡微微摇头,[面对现实吧,艾家宜在那个组织里那么久都没有提过找到了她弟弟,足以说明人已经不在了,只有死人才会消失得这么彻底。]

    颜歌脸色顿时刷白,[没有见到尸体,我是不会相信的。]

    [信不信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组织处理掉的人绝对不止你认识的那个男孩,搞毒品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不会冒半点危险,所以被带到基地的人只要稍微有些异心就可能会丧命。所以如果你没在基地里见到活的,那么人一定已经死了。况且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因为我们三个丢掉了性命,你再苦苦纠缠,也只是害死更多人。]

    [因为我们?什么意思?] 颜歌不解的瞪大眼睛。

    赫卡轻哼一声,[我说过,他们都是亡命之徒,只在乎利益,不会冒险。我们三人既然从基地里活着走了出去,他们就有了可能被人发现的风险,因为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活人永远不可信。所以你觉得他们还会在那里继续做下去么?]

    [他们就是去了别的地方又怎样?这跟害人有什么关系?]

    [呵,头放在肩膀上,不是只用来扛着的,偶尔稍微动动脑子吧。] 赫卡不屑的揶揄颜歌,[那么多人,无论是食还是宿都要花钱的,若短时间内找不到迁移的基地,他们有什么理由还要养着那些闲人,这世界人是最多的动物,特别是蠢人,所以什么时候想要再去找就好了。可是这些人又不能活着放回去,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赫卡的话让我心头一颤,背后渗出冷汗,那可是近百号人,旁边的颜歌自然和我一样,惊得目瞪口呆,想必她也从未想过这样的结果,一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赫卡端起咖啡淡漠的饮了一口,又接着说,[颜小姐,凡事要有个度,太较真只会害人害已,你如果有脑子,早该好好想想,这圣主教的案子为什么会三番两次被上级打回来,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若真是想伸张正义,为百姓办点好事,那就乖乖的待在这基层,为他们维护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别想着往上爬往上升,上面人玩的东西和你的理想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颜歌死死的盯着赫卡,盯了许久,蓦的,她腾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望着颜歌的背影,那一身干净利落的警服和与来时不相衬的狼狈,我好像感觉到了她的世界坍塌的声音,对于颜歌这种过于纯白的人,面对世界的黑暗真相时,她一定会比我痛苦。赫卡也懒懒的瞧着,直到门被冷冷关上,她才悠然的再次端起杯子喝起了咖啡。

    我没有讲话,默默的收拾桌子,赫卡在此时突然开口,[心里不好受吗?]

    我摇摇头,[没有,想想你说的话,确实也就是这个结果,但是如果不想要这个结果,我们就只能永远留在那里,这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根本就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自己说出的话,让我自己的厌恶,可是,这就是现实。赫卡只不过是把这些东西摆到了我的面前而已,她说得太对了,上面的人玩的不是理想,而是利益。其实早该想到,这样一个大型的制毒工厂,若是上面没人,怎么可能运转得如此风生水起。

    赫卡忽然拉住我的手,让我坐到她身边。她的手凉凉的,我只能反手握住,为她取暖。赫卡望着我,[可乐,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善良不是错,虽然我一直说那很蠢,只是因为我们并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我没有勉强自己,你只是让我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我既然接受它的好,也要接受它的坏。]赫卡眼里的温柔几乎快让我沉醉,心脏怦怦的在撞击着,我越来越无法与她平静的对视。

    赫卡放下咖啡杯,轻轻抚摸我的发丝,[你和刚刚那位都有着类似的优点,就是善良和正直。]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我躺靠在沙发背上,用两只手捧住赫卡在我掌心里的那只手,轻轻摩挲。

    [你当初执意的想帮她,我总不能带出来就丢下不管吧,把她留在s市是没活路的,她进不了当地的警局,那个跟她联络的警官根本帮不到她任何忙,圣主教的人也可能会来将她灭口,所以我就找人把她弄到了这里的公安局,先跟着萧明干。她是个当警察的料,虽然一根筋,不过当个好警察就是要有这种牺牲奉献的英雄主义,还有很强的是非善恶观,她骨子里有这种傲性,我不会看错人的,她是个好人,将来也会帮助很多人,社会里需要这种人才能正常运转。]

    [原来是你帮她的。] 因为我的任性,给赫卡惹来一个包袱,可她竟然一直帮到底,从未埋怨过我的愚蠢,[谢谢,赫卡,当时都是因为我]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没觉得你有哪里不好,相反,我觉得你很好。] 赫卡轻轻的将我拉向她,然后在我的唇边印下一个吻。我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嗓子眼,胸腔仿佛得快要爆炸。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这蛋疼的案件终于结束了,太长了,好苦逼tat~~~~

    唔, 叔叔今天终于可以休息一天啦,明天还得继续上班。看到乃们亲爱的留言,好感动555555555,叔叔以后尽量一周一更,或者半个月一更,叔叔会努力嘀,最近真的有些忙,不是偷懒捏,摇尾巴~~~~q_q

    ☆、杀人游戏(一)

    如此近的距离,近到我仿佛能感觉到赫卡羽睫微微轻抖时扇出的柔风,她凉凉的温度仍回荡在唇边,我的身体止不住的发颤,紧张得肌肉几愈ji挛,只能直直的定在那里,做不出任何反应。

    赫卡蓦的一翻身,将我整个人压在了沙发上,她指尖游弋于我的脸庞,勾勒过嘴角向下蔓延,与往日似挑`逗般暧昧的戏弄不同,这一次她好像完全没有要罢手的意思,指尖竟真的探进我胸前的衣内,扣子被她一个一个的挑开,我脑子开始无法正常思考,心里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事,可又不敢确定也不想打断,好像在作梦一样。

    直到我上身的衣衫全部被解开,冷空气接触到已经变得炙热的体温,皮肤顿时打起寒颤,赫卡根本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一只手环过背,很快我就感觉胸前一松,内衣竟也被解开。

    赫卡另一只立刻覆了上去,我觉得身体瞬间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