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 赫卡有些戏谑的不屑,顿了顿,说道,[我也没什么要了解的了,哦对了,你们夫妻住在那里多久了?]
[大概两三年了。] 陈萍很快答道。
[那平时会有别的什么人住在你家吗?比如亲戚朋友什么的。]
陈萍稍微停顿了片刻,眨了眨眼睛,才轻轻的说,[没有,我们亲戚都在老家,平时也不会有别人住在我们家。]
[嗯。] 赫卡了然的点点头,眼角扫过苏菲,[剩下交给你了,可乐跟我走,晚上我们再找地方汇合。]
[为什么可乐跟你走,你自己走嘛。] 苏菲抬手想拉我,我却被赫卡抢先扯到身边,她眼尾一瞪,凌厉的气势瞬间让人心头一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少打她的主意。] 赫卡说完便拽着我走出了病房,丢下苏菲在后面唧唧歪歪的不知在报怨什么。
我们走出房间,赫卡微微皱眉低声道,[如果不是我担心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会有纰漏,才不会带这家伙一起来,你别跟她走太近,她也不是什么好人,最会坑蒙拐骗,吃了你都有可能。]
这莫不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么,我有些哭笑不得,只好点头“嗯”了声算是回应。
正朝楼下走去,刚好又看到方才那位与苏菲熟识的医生,赫卡喃喃道,[虽然苏菲那家伙很烦,不过这次带她来还真是来对了。] 说罢,她便加快脚步走过去微笑着和那医生打招呼,拿出她其实很擅长的交际本领与之热情攀谈一阵,然后问道,[呵,那个陈萍这几天有没有人来探望过她?]
医生想了想,[探望…好像是有过一次,听说一个男人自称是她弟弟,给她送来了点生活用品,还有她老公打过几次电话找她。]
[那刚刚是不是也打来过电话?]
[嗯,还真是有,就在你们来之前不久,她老公打了个电话过来。]
[看来他们夫妻还是感情不错的。] 赫卡笑着打趣,她又询问有关给陈萍送东西的那个男人的样貌,但那医生只是听护士提过,并没见过,他找来当天值班的护士,护士也不太记得,因为那个男人根本就没见到陈萍,只是把东西交给医护人员转交就匆匆走了,时间很短,没有人留心过他的样貌打扮。赫卡并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对医生说,[那麻烦你能不能把陈萍住院时的资料借我看看。]
医生高兴的点点头,[换作别人肯定不行,你们跟苏菲那么熟,当然可以,不过这东西可不能带走。]
[放心,我只是看看。] 赫卡随着医生向办公室走去。我跟在他们后面,犹豫了一下,又上前几步走到赫卡身边,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放到我的口袋里。还是一样那么冰凉,真不知道要有多温暖才能使赫卡的身体温热起来。
赫卡扭头看看我,很平静的没说什么,我们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相连的姿势,连赫卡翻看陈萍的住院资料时也是用的单手,她没用一分钟就已经看完交还给了那位医生,然后客套的道别,我们便离开了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白天没机会码字了,我好焦灼qaq
☆、消失的笔友(六)
本来我想要开车的,让赫卡稍稍休息一会,她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可是k市的路我并不熟悉,赫卡觉得与其在一旁指挥还不如她直接开车来得方便,我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赫卡要回刚才陈萍的住所,途中我想问她关于辨别谎言的问题,她却根本没有认真的听我问了什么,只是竖起食指指尖轻轻放到嘴边,示意我安静。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思考关于这件案件的事情,便乖乖禁声,自己把脸转向窗外看风景,相同的路已经看过一遍,而且都是一掠而过,虽然美却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又转回脸,不自觉的看向了赫卡,侧面看去,她的下巴尖尖的,线条十分唯美,虽然现在脸色很差,但皮肤光洁无瑕,鼻梁高挺,各处都没有表情,仿佛是僵硬的雕塑,不过若说赫卡的容颜如雕,倒也并不算是过于夸张,她谈不上倾国倾城的美貌,但足以衬得起“冰山美人”四个字,一个时常话痨的冰山美人。
我掌心宛若还残余着赫卡的冰冷,轻轻攥着,又渗出淡淡的潮汗,觉得自己比刚才还热了些。
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之中,赫卡已经重新把车子停在了陈萍家楼下,她干脆的下车走人,好像已经忘了我的存在,我撇撇嘴,不得不习惯赫卡这种全神贯注起来把所有人都忘记的性子。
默默的在后面跟着她,看她敲开了陈萍家隔壁邻居的房门,开门的是位少妇,赫卡有礼貌的问了好,然后向她询问关于陈萍一家的事情,可对方对于他们家却并不了解,因为这里有好多都是租户,人员流动率非常大,各家也很少联系,陈萍一家平时又非常低调,很少被注意到,对她家最熟知的就是最近女主人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因为最近有好多次都把警察叫了过来,而且还拿着菜刀到处跑,大家这才留意到这家人。
赫卡想知道陈萍他们是什么时候搬来住的,那少妇摇摇头,并不太了解,因为她住在这里的时间也不长,才三个月而已。
赫卡道谢过又问了一楼的另一家,那家人同样也不清楚,来的时间比那少妇还短。后来还问了二楼的住户,更加的不了解情况,只知道下面那家女主人疯了,这些住户的房东都不是同一个人,彼此确实不熟悉。
赫卡摸着下巴在楼外站着,天气冻得厉害,我担心她的身体,可是又不敢和她讲话,守在她旁边心里焦灼又无奈,只盼着她能快点把事情想通,然后赶快开车离开。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赫卡展了展微蹙的眉尖,回去敲陈萍家的房门,敲了很长时间也没人来应门,赫卡趴在他家信箱缝隙里看了看,快步走出来对我说,[你在那边悄悄守着,看她老公有没有回来,如果回来也不要惊动他,只看着就好,我去把车停远一点。]
[好。] 听这意思是要蹲守?倒底还是干起了警察的本份,莫非赫卡是要帮陈萍抓ji么,看她现在严肃的神情,我也不好多问,只是顺从的按照她的意思,找了个离陈萍家楼门口不远不近的拐角处藏起来,这里视角很好,稍微探头就能看到他们家附近的情况,还不易被发现。
冷风嗖嗖的吹着,虽然我穿得很多,可还是忍不住跺跺脚,长长呼了一口气,白白的烟从嘴里不断飘出来,我无聊的抬手挥了挥,想到赫卡穿的那点儿衣服,又开始发愁,恨不得老天快点升温,直接到夏天算了,管她怕不怕热,总比这么生生冻着强,到了夏天,她就是把自己扒光了我也不管。
感觉过了许久都不见赫卡回来,也看不到陈萍老公的人影,我来来回回原地转圈,当兵这些年,耐性训练得很好,板直的军姿都可以站一天,更何况是随意守着等人呢。时不时的再瞄几眼,直到终于看见赫卡正走过来,可是突然,她一闪身消失在旁边楼房的楼门里,我下意识的朝反方向一看,远远的有两个人正慢慢走来,他们靠得很近,不时交互低语着什么,并没有看向这边,仔细一瞧,其中一个男人正是陈萍的老公,而他身边的则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看起来大概只有一米五三左右,瘦瘦小小的。
我赶紧把身子缩得更靠墙,再多看几眼,就整个藏了起来,因为人已经越走越近,我怕被发现。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的声音,无奈风很大,离得不算特别近,根本听不到。
等那两人走进了楼门里,我才又悄声的探出身子张望,看看赫卡在哪里,过了几秒钟,赫卡从另一个楼门里走出来,定定的站了须臾,映着苍凉陈旧的雪景旧宅,她修长的身子显得更加单薄。
最后,她咬了咬唇,转头看向我这边,对我招招手,我快步跑到她身边,果然,赫卡的唇愈发的暗紫,在车里还好,现在这么天寒地冻冷风呼啸的吹着,她身上那点衣服根本挡不住这如刀锋般的寒气。
[我们在这里守着,看看他们会不会出门。] 赫卡带着命令的语气,她一旦工作起来,偶尔就会不自觉的流露出老板的严厉气势。
[是。] 我不敢在这时惹赫卡,听话的跟着她重新找了一个合适的隐蔽点。赫卡就这么安静的盯着陈萍家的楼门,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我担心的瞅瞅她,半晌,还是把自己的厚外套脱了下来,轻轻披在她的肩头。
我原本穿得很厚实,所以身体一直很暖,温热的身体突然少了一层保护,被冷风一灌,冷热感相差太明显,顿时不禁瑟瑟的打了个寒颤。
赫卡蓦的看向我,面无表情,不知是不是我打断了她的思路,让她不高兴了,从她的扑克脸上我读不出情绪。可是没想到,她竟慢慢的拿下我给她披上的外衣,再仔细的披回到我的身上,然后主动握住我的手,轻轻的说了句,[这样就够了。]
[……] 冰冷的手汲走我掌心的温暖,也让我的心融融的跳漏了一个节拍,赫卡的体贴总是带着凉凉的味道,犹如沁香的薄荷,初觉冷淡,细细品味就能尝出那种丝丝的甜意。她是很任性,任性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任性的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却也用宽容的温柔包容着我擅自对她任性偏执的关心,明明不喜欢温热的感觉,却为了让我安心而愿意牵起我的手,不嫌弃我在她而言有些多余的担忧。
如果不是有那种奇怪执着的恋爱观,和她在一起的女孩该是多么幸福…会不会就像现在的我和赫卡一样,执手相牵,日日相守,相互包容相互照顾…
赫卡的注意力早已重新回到陈萍家的楼门,而我紧紧攥着她的手,还沉浸在莫名悸动的臆想里,回过神时脸颊一阵羞愧的发热,我居然会幻想自己与赫卡在一起的画面,真是疯魔了,嘴上还故作坦荡的说不介意人家的性取向,心里却总时不时的暗暗琢磨,更厚颜无耻的把自己当成主角,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种很龌龊的感觉。
受不了的用另一只手狠狠拍拍我的脸颊,惩罚似的想让自己快点清醒,赫卡感觉到我的动作,她好像没有在思考案件,所以又分神转过脸来看看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不敢回视赫卡的眼神,有点心虚。
赫卡盯了我几秒,我愈发觉得脸颊燥热,掌心里的汗意更加明显,她蓦的轻哧一声,抬手拂理我有些凌乱的短发,戏弄的说,[瞧,风可真是冷冽,把你的脸都吹红了。]
[……] 我无言以对。
赫卡又晃了晃我们相牵的手,[刚刚在想什么呢?与我有关吧…]
难道连这都瞒不过赫卡的眼睛么,我忽然有种想抽出自己的手的感觉,幸好我没有那么做,否则只会令自己更加狼狈,咬咬牙,下意识的吸口气,勉强自己看回她,说,[是在想些事,不过跟你没关。]
赫卡完全是一副什么都了然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没再说什么,悄然的放开了握着我的手。
这举动令我有些尴尬,却没办法像之前一样执着的要再为她取暖,这一下,赫卡的眼神笑意更浓,她微微歪头,[可乐,谈过恋爱吗?]
我借着眨眼的机会避开了目光,抿抿唇,轻轻的说,[没有。]
[呵,那就是还没定性。] 赫卡用她独有的笑回应了我的青涩,[恋爱是件好事,你这个年纪该去试试,无论男女都好,不过…] 她轻轻停顿,目光变得认真却很温柔,然而过了几秒又好像放弃了想说的话似的,叹口气,[算了,不说了。]
见她不再理我,又再次投入到盯守的工作中去,我也没继续搭腔,低头用鞋尖戳戳地上的积雪,不知赫卡刚刚究竟想说什么,不过没讲下去也好,反正这个话题越说越让我尴尬。我只是哪根筋没搭对,无意的幻想了一下不该想的东西,竟被赫卡扯到恋爱史上去,还说什么没定性,男人女人都好我打出娘胎就没想过会爱上女人之类的事情,虽然也没爱过哪个男人,可是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和遇见的某个男人结婚,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至少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刚才那些莫名的情绪只是一时兴起,由于生活和工作的界限太浅,甚至看不到它的存在,我对赫卡生活的好奇渐渐的有些越界。很多事都是这样,坦荡荡不去想则安然无事,用心想太多反而越觉得容易出事。
还是不要随便胡思乱想了,万一真的出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作者有话要说: qaq小声说下关于更新的事,叔一个星期至少会保证五天的更新,因为毕竟是单元案件,不可能码一章更一章,这样很容易出错,所以我基本都是至少会预留多七章的存稿,可是由于现在白天没办法码字,导致我的存稿量锐减,所以每周大概会停个两天,不是停懒啦,是在努力存稿xddd~~摇尾巴,这次我有很勤劳喔~~求奖励~~就奖励我一箩筐的软妹纸吧qaq
☆、消失的笔友(七)
我们一直站在那里等到天色泛出青紫,陈萍的老公和那个女人始终都没再走出来。我看看表,已经五点,冬天的天黑得特别早,再等下去天就要彻底黑透,而且人家还不一定就会出来,兴许晚上就住在这里呢,谁能说得准那个女人和陈萍老公是什么关系。这几个小时,赫卡就这么杵在这儿冻着,站在她身边,我都觉得替她冷,穿得少还在生理期,晚上肯定别想睡,痛都痛死她。
我用力跺跺脚,故意弄出些动静吸引她的注意力,过了一阵,赫卡才回过头来看我,我赶紧趁机说,[都这么晚了,非得在这儿守着么,要不先找个地方住,明天再查吧。]
赫卡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也好,去找苏菲他们吧。] 说着,她便迈步朝停车的方向走去,我跟在后面,感觉得出赫卡的情绪有些低落,大概是这事件与她推理的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吧,反正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挺简单的,如果陈萍真的没病,把她从精神病院救出来不就行了么,当然,我的智商跟赫卡不能相比,也许她发现了什么异样。
我们走了很远才回到车上,赫卡让我打电话给苏菲,我按她报的号码拨过去,苏菲朝气蓬勃的声音很快从手机中传来,交谈几句后得知,他们竟然已经将陈萍从精神病院弄了出来,苏菲鉴定的结果是陈萍精神能力很正常,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反正医院在没有联系家属的情况下就把人给放了,现在陈萍和他们在一起,已经选好宾馆订了房间,就在等赫卡这边结束然后一起去吃晚饭。
赫卡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怎么吃惊,让我把酒店地址复述给她听,然后就默默的开车,苏菲还在活泼的与我聊天,我实在也没心情,敷衍几句便挂断电话,身边的人气氛如此沉闷,我怎么可能欢快得起来。
赫卡开车的时候,我悄悄的打开了暖气,温度不敢调得太高,所幸赫卡根本没留意我,直到到达目的地都没察觉到温度稍微有所提升,我还在暗中窃喜,结果一下车,赫卡就长长吸了口外面的寒气,略带报怨的对我说,[车内空间很小,你开了暖气真的会很闷,像要窒息。]
[……] 原来早就被她发现了,可是哪里有那么夸张,明明风速都调到了最小,我缩缩脖子,还是赔笑道,[抱歉,可是,如果你觉得闷,怎么不跟我说?]
赫卡眨眨眼睛,无辜的说,[我又不傻,知道你是在担心我,而且肚子确实痛得厉害,就算不开暖气,我想专注思考也很困难。所以还不如顺了你的好意,让你安心点。]
听了她的话,我也有些小小的无奈,倒底是我在照顾她,还是她在迁就我呢,不过,赫卡这种总是愿意为我考虑的心情倒是每次都能让人很开心。
我们一起走进宾馆,来到苏菲之前告诉过的房间,敲敲门,里面很快有了动静,一开门,就看到苏菲笑嘻嘻的模样,[你们总算回来了,都快饿死了。]
赫卡懒懒的靠着墙,并没有要进屋的意思,冷冷的说,[那就别磨蹭,速度出来。]
苏菲转身进去招呼褚老和陈萍,那两个人手牵着手慢慢走出来,陈萍换下病服,头发也稍稍整理过,看起来更加年轻漂亮。他们走在一起年纪看着并不般配,但给人的感觉却很幸福。对于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来说,能找到一个值得倚靠的男人比多少财富都要珍贵。
我们正要离开,赫卡突然开口,[啊,等等,我最近是生理期,那个用没了,苏菲,你有吗?借我一个,我先去换下,一会吃完饭再买。]
那个是指什么,女人应该都很清楚,我暗暗疑惑,带来的卫生巾明明还有许多,赫卡也是有看到的啊,但鉴于不知她有什么意图,问的也不是我,我没敢出声。
苏菲回头看了赫卡一眼,马上说,[我没有啊,我又没来那个,陈萍,你有吗?]
陈萍连忙点点头道,[刚巧我前几天也来了那个,就还有一点点没走,有几片没用的,我去给你拿。] 说着,陈萍就返回房里去取。我和苏菲都看着赫卡,赫卡若无其事的用目光扫了扫苏菲,我感觉那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什么默契的交流。
等陈萍把东西拿来,赫卡便到洗手间去换,随后我们几人离开宾馆,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饭店,褚老请客,他点了很多菜来给陈萍庆祝重获自由,同时也谢谢苏菲的帮忙。席间,听他们说话的意思,褚老想要帮陈萍离婚,然后带她走,陈萍很感动,气氛中蕴溢着煽情的味道。
苏菲是跟谁都能聊得来的性格,一顿饭下来话一句不少,早和那两人变得很熟络,赫卡则面无表情,和平常一样看起来很冷漠,其实明明是个话唠的人,但若对聊天话题不感兴趣,她能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这家伙的性格就是相当任性。
和预想的一样,赫卡吃得很少,手轻轻放在腹间,我从包里取出药,倒了杯热水让她服下。那边还在聊得火热,赫卡却越来越没精神,我悄悄把椅子朝她挪了挪,拍拍自己的肩膀,轻声说,[来躺一下吧,看你脸色差得很。]
也许真的是太过难受,赫卡只是稍微犹豫了两秒就缓缓靠过来,她的头枕在我的肩头,我顺势揽住了她的腰,这样两个人都会舒服一些。赫卡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可是在这样的姿势下,她含糊的低语声自然而然的缠上了一种黏腻的娇嗔意味,声音又是那么的好听,我恍惚间心头有点酥软的感觉,好像一下子体会到男人为何在面对美女诱惑时那么情难自禁了。
苏菲看到我们的举动,带着一种我不太懂的意味盯着赫卡,倒是没多说什么,赫卡就一直安静的倚着我直到这餐饭结束,她的呼吸很微弱,轻轻的仿若婴儿,感觉好像睡着了,但我知道她没有,她凉凉的掌心在桌下贴着我的大腿,指尖无意识的抖动着,我猜测她一直在默默观察着陈萍,因为赫卡躺下来调整的那个角度,目光正对着的就是她。
离开饭店后,我们准备回宾馆,路上,苏菲正与陈萍聊得热闹,原本沉默的赫卡却忽然不咸不淡的说,[今天我跟可乐又去了你家,看到你老公和一个女人回去。]
[] 陈萍轻松绽放着的笑颜顿时僵住,旋即皱起眉心,看了褚老一眼,好像下意识的向他靠了靠,恨恨的说,[这一次,不管怎样,我都要跟我老公离婚,那种没有爱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嗯。] 赫卡难得愿意撇撇嘴,露出一副非常遗憾的表情,[确实,从他跟那个女人在楼前深情热吻就看得出,他是真的爱那个女人,那种辗转反侧的缠绵,依依不舍意犹未尽,情到深处,是不是真心一眼可见,否则也不会开始动手害你,用阴谋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什么!!他们缠绵热吻!!] 陈萍停住脚步,显然对赫卡的话相当震惊,她眼睛瞪得凸大,指尖瞬时紧紧攥住,牙邦咬合的痕迹在脸颊清晰可见。
那种愤怒之情其实可以理解,夫妻情感淡漠也毕竟是自己老公,不仅去搞别的女人,还把自己送到精神病院,换作是谁都难以平静接受。不过令我奇怪的是,今天陈萍老公并没有和那个女人热吻,至少我没有看到,他们只是很亲密的走在一起,莫非是我因过于小心怕被发现而缩回身子藏起来时发生的?可是依照赫卡说的情形时间上
反正,我觉得赫卡说的话某些地方有问题,但具体也不能肯定是哪里不对。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陈萍很快低下头,轻咳一声,顿了几秒,才带着怨恨的语气说,[你的意思是,是我老公为了那个女人故意害我,才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
[目前还没有证据,但初步揣测是如此。] 赫卡看向苏菲,苏菲立刻接话道,[确实可能性很大,他与你生活在一起,只要悄悄在你的饮食里加些致幻剂,你就会出现之前的那些相当真实的幻听及幻觉,再加上你潜意识里也有些害怕那个有黑社会背景的女人,所以,更加的使你日夜处于极度紧张和焦虑的状态,到最后做出疯狂行径,他就有了把你送进精神病院的理由。]
原来如此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何陈萍在医院时明明讲述的是那么不切实际的感受和经历,而苏菲的鉴定结果却是她没有病。若一切只是药物所致,就能解释通所有的地方,那个男人,当真是心狠。
[我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他竟然这么狠毒] 说着说着,陈萍竟开始哽咽,落下了撩人心疼的泪,褚老赶紧搂着她柔声安慰。
见到这种画面,赫卡面无表情的揉了揉太阳穴,默默的继续朝宾馆走去。
回到宾馆,陈萍仍处于伤心之中,她和褚老一起回房休息去了,苏菲只订了三间房,当然褚老和陈萍是一间,然而另外两间要怎么住就产生了严重的争议。我是觉得和谁住都没关系,虽然私心想与赫卡同房,也是因为希望自己晚上可以帮她取暖,方便照顾她,但我知道赫卡不愿意与人同睡,所以原以为我必然是会和苏菲一起住,谁知,赫卡却一反常态的坚持要和我睡一间,让苏菲自己睡。
苏菲也抽了疯似的非得要和我睡,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决定下去再订间房,结果被遗憾的告知房间已经订满…这下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气势更加强烈,赫卡倚着走廊的墙壁,抱胸斜视着苏菲,她的脸长得就很危险,不悦时特别有股凌厉的邪气。
不过,苏菲才不怕她,反正她们谁也威摄不了谁,最后只好把焦点集中在我身上,非要我选择要跟谁睡一间。
我看着她们幼稚的行为觉得又好笑又无奈,从苏菲手里拿过一张门卡,把房门打开,再回身伸手把赫卡拉过来,[你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也能争这么久,我跟赫卡睡吧,她身体不舒服,晚上我能照顾她,而且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
赫卡听到我的话,冲着苏菲冷哼一声,径自走到房间里去了,苏菲仍是笑嘻嘻的,看着我不语,我总觉得她有什么深意,可是又猜不透,只好向她摆摆手示意,然后退回到房间内。
作者有话要说:
☆、消失的笔友(八)
赫卡已经懒懒的趴到了床上,苏菲订的根本不是双人房,屋内只有一个大床,赫卡四肢大敞占据了多半,见我进来才缩了缩身体,乖乖的空出一半位置给我。
我把床上的被子盖到她身上,拍拍她说,[你不是喜欢独睡的么,干嘛非得要和我睡,不然你现在就可以一个人想怎么趴就怎么趴,还不会被强迫盖被子。]
赫卡扭过头来看着我,[我这也是没办法,苏菲那家伙一般人根本玩不过她,你别以为是危言耸听,如果真让你跟她睡,一个晚上会发生什么完全无法预料。]
[有没有这么夸张。] 我笑道。
赫卡哼了哼,不再做过多解释,看她那副认真的模样,我不禁在想是不是真的小看了苏菲,那笑嘻嘻的轻浮背后,也许藏着深不可测,听着赫卡的意思,好像苏菲也是对女人感兴趣的类型,原来赫卡如此的坚持,只是想保护我而已。
瞧她一脸病恹的模样,心疼又多了几分,我仔细的将被子给她掖好,放低声音说,[你先好好睡一会儿,我等下给你打电话。]
[你要去哪里?] 赫卡半睁半闭的眼忽然张开。
我笑了笑,[等下你就知道了,记得听电话。]
赫卡眯起眼睛审视着我,好像在推理我要去干什么,我抱着胸淡定的望着她,看她能说出什么来,结果她挑挑眉梢,懒懒的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的说,[不要走太远,外面已经黑透了,一定小心点,有什么异常立刻联系我。]
这是没推理出来的意思么,我好笑的摇摇头,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说得那么夸张,好像我是小学生一样。
我是要去做我已经惦记了一天的事情,那就是找地方给赫卡做饭,刚刚有留意到旁边有几个小饭馆,我离开宾馆后在那几间店里选了个看起来较干净的,走进去跟老板商量,希望他把厨房借我用一下,算上提供食材,多给他些钱。老板最初不太愿意,饭店的厨房都不愿意让外人进入,这我是有耳闻的,不过为了赫卡,我只好尽最大努力的说好话,又加了些钱,大概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老板总算是答应了。
我到后面厨房一看,总体还算是干净,选些赫卡爱吃的食材,利落的开始动手炒菜,厨师原本以为我特意要来做饭是多么厉害,结果看我的手法,也就是普通的会做饭的主妇而已。瞧见他们奇怪的眼神,我苦笑的解释了赫卡怪异的癖好,那些人听完竟也能理解,身为厨师的他们也都说饭店做的味道确实和自己家里人做的味道差很远,并不是真正味觉上的好坏,而一种源自内心的感觉。
家人么…我听到这个词,又想起苏菲那天对我说过的话,她说赫卡一直想拥有家庭的感觉,我好像嗅到了哀伤的气息,赫卡的成长中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很快炒好了两个菜,还煲了一小锅的排骨汤,米饭这里有已经焖好的,我怕赫卡介意,便用他们的米饭煮成粥,味道应该和平时做的没差,然后给赫卡打电话,她接得很快,我说叫她到旁边的这间饭店来,赫卡什么也没多问,直接说“好,马上就来。”
不到三分钟就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店门前,我连忙把饭菜端上来,招呼她进来吃,赫卡好像一点也不感觉惊讶,坐下来陶醉的闻了闻热腾腾的饭菜香味,神情像个满足的小孩子,然后抬眼看看我,[我等得胃酸都在翻滚,可乐真好。]
[看你样子早就知道我要给你做饭啦?] 我把筷子递给她,自己也拿了一双。
赫卡发出轻笑声,[你离开房间前的语气明显出门是与我有关,你一向细心,十分心疼我,最ca心的也就是我的吃和穿,穿的衣服你带得很齐全,没必要出去买,那就只剩下吃了,再想想你今晚和他们一起吃得也不多,肯定是早就想好等下要给我做饭,和我一起吃。]
[哼,反正什么事都瞒不到你。] 还以为刚才她是没看出来才不多问的,原来是猜了出来才懒得多问。
[正因为什么都了解,所以才让我知道你有多好啊。] 赫卡塞下一口饭,不清不楚的嘟囔着,她私底下根本不怎么注意吃相。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晚饭的饭点,冬天又冷又黑,出来闲逛的人少之又少,都早早缩回自己的暖窝里去了,所以店里人很冷清,客人不多。老板看到赫卡吃得挺香,也凑过来闲聊的说,[哎呀,你可真福气,有个这么好的朋友,特意花钱找地方给你做饭。]
我想解释说我不是赫卡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