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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探案集GL_第9章

    她是我的老板,而且花的也是她自己的钱,但是还没等我开口,赫卡便点点头道,[是啊,百里挑一的好,羡慕吧。]

    [确实羡慕,这姑娘如果结了婚,也肯定是好贤妻良母。] 老板干脆搬个凳子坐到了我们桌边,乐呵呵的说。

    [那前提也得是找个靠谱的好男人。] 赫卡边吃边积极的搭腔。

    这俩人就这么开始在我的面前明目张胆的讨论起我的未来,赫卡话唠的属性显露出来,说的话比之前与苏菲他们吃饭时多了n倍,我无奈的扶额,这家伙怎么会对我的事情这么有兴致,不过看看赫卡的脸色,要比白天正常许多,她能这么有精神,说明现在身体情况好了些,大概胃里有了热食,总能暖和一点。

    吃完饭,我按照约定付给老板报酬,然后跟赫卡一起离开了饭馆,她站在门口轻轻跺脚,对我眨眨眼,[可乐,我们去散散步吧。]

    [呃,好啊] 我本想拒绝的,因为天气太冷,担心她穿得单薄会冻着,可是不知哪根筋没搭对,话说出口竟变成了同意。

    我们慢慢的沿着街道逛着,借着旁边橘韵的路灯,我看到赫卡露出一种近似恬淡虚无的神情,褪去冷漠,略有几分温柔,她的影子被拖得长长的,我时不时的会踩上几脚,从这种幼稚的行为里我竟也体会到趣味。

    不知何时,赫卡开始留意到我的动作,我抬脚再踩,她蓦的向旁边一闪,我踩了个空,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瞅瞅她,赫卡微微拢起眉心,好笑又无奈的包容,我听到她说,[可乐,你真的完全不像]

    [不像什么?] 她只说了一半,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我不解的问道。

    赫卡摇摇头,[没什么,这样很好。]

    []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看着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却忽然觉得那并不像是在看我,因为她的眼神里,有着如同残秋般的哀伤。

    轻轻的,有凉凉的东西落在鼻尖,我仰起脸,路灯的光晕里散满细细的斑点,竟然落雪了

    赫卡伸出手,摊开掌心,仿佛要接住那些飘零的冰莹,半晌,她轻轻的说,[可乐,听过白雪皇后的故事吗?]

    我想了想,[是安徒生那篇关于一个小男孩被魔镜碎片冰封了心灵,又被冰雪皇后带走的童话故事么?]

    [嗯。] 赫卡缓缓攥紧掌心,让那些雪花融化在她的手里,[其实我一直觉得那种被冰封的心灵很美,仿佛没了心一样,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情感的牵绊。魔镜的碎片就像是这些雪花,落进心里,多漂亮。]

    [但是我记得故事的结局好像是小女孩的眼泪融化了魔镜碎片的冰冷,他们重新回到了春天里。]

    [所以那个故事的结局圆满,却并不美丽。] 赫卡微微的叹口气,旋即又发出她特有的笑声,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

    [不是变态,是扭曲。] 我无奈的摇摇头,伸手触摸她的手背,依然冰凉凉的,便直接握住,[美不美丽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我的温度能让你的手暖起来。]

    赫卡没有挣扎和抗拒,乖乖的任我牵着,我们继续向前走,我随口问道,[陈萍既然已经救出来,那我们是不是明天就能回去了?]

    赫卡沉默片刻,才说,[也许是,也许不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哦,那也没关系。] 案件什么的,听到多少就知道多少,其它的我完全看不透,也不明白赫卡的意图。我在心底盘算着,今天已经跟那间饭馆的老板熟识,以后给赫卡做饭都不成问题,所以多留几天也没关系。又想到今天苏菲说的有关陈萍老公说谎的事,之前问过赫卡,结果她在思考案情没空理我,现在应该可以聊聊,[对了,今天听苏菲说你们都看出来陈萍老公最后说了谎,能不能教教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消失的笔友(九)

    赫卡微微的抽抽鼻子,眼睛扫了扫四周,轻声道,[在外国有科学家专门来研究人的表情,其实也是一种心理学,叫微表情,人脸有43块肌肉,能组合出一万多种表情,这些表情和无意识的肢体动作能将人的所有心理情绪表露无疑,你想一下子全部学会是不可能的,不过倒是可以说说陈萍老公今天的案例,我问他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们夫妻住在这里多久了”,他没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眼睛一直看着我,下意识的生硬重复我的问题“我们夫妻住在这儿”,这是典型的说谎反应,眼神并没有中断与我的交流,说明他没有在回忆,生硬重复问题是他下意识的想拖延时间去决定该说几年,而到了第二个问题“你知道你太太有笔友的事吗”,他给出的反应看似像是不耐烦,其实却是想隐蔽真正的紧张和不安,他五指微微伸直并拢贴在一起不断挥动要我们离开,是一种有意识的拒绝手势,反应出的心理就是不要再问了,显然我的问题是他之前没有预料到的,所以也不可能事先想好该怎么回答,他迫切的希望我离开来保护他自己,以免说出不合逻辑的谎言。]

    我听完傻傻张着嘴巴回想了好久,[原来还有这种说法我平时都没注意到这些。]

    赫卡哼笑一声,[心理学的东西可不是靠教条来学习的,同一种表情或动作在不同的情景之下会有很多种解读方式,所以需要时间和经验的磨练。]

    [嗯,感觉特别神奇,好有趣。哎,那这么说,陈萍老公之前所说的话会不会也都是说谎?] 那个男人既然卑鄙的陷害陈萍,必须会对很多事有所隐瞒,我又开始回想在赫卡离开时,陈萍老公与苏菲的谈话,但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推断。

    [他说的话我都有听到,至于是否是实话,等下回去我还要跟苏菲讨论一下,心理学方面那家伙才是专家,而且今天我们离开后,他们在医院的事情我也得去了解。]

    我听了她的话,赶紧看下表,已经八点四十多了,连忙说,[你不早点说还有事商量,那还散什么步,快回去吧。]

    说着,就把她往回拉,还加快了脚步,赫卡个子很高,要跟上我的步伐毫不费力,她还有闲心打趣道,[可乐,我有没有说过,你严格的时候特别可爱,让人很想欺负你。]

    [呸你不气我能死吗?] 我狠狠的啐了一口,这家伙是个混蛋!

    [可乐,雪花落在你睫毛上也很漂亮。]

    [闭嘴!] 我怒道,可是脸颊却微微发热,眨眼时,真的有感觉到睫毛上那种shsh的凉意。

    耳边传来赫卡低低的笑声,我忍不住想,今晚要不要把她踢到床底下去睡呢我是踢呢?还是踢呢?还是再多踢几脚呢?

    我们回到宾馆,赫卡直接去找苏菲,我则先回房冲凉洗漱,然后把带来的电暖宝充上电,自己爬到床上钻进被窝,被子里凉凉的,好像赫卡的肌肤,我缩在里面一动不动,用自己的体温与之抗衡。过一会再把电暖宝塞进来,这样子,等到赫卡回来,被窝里应该就是暖暖的了,希望晚上能让她不至于被痛醒,好好的、安稳的睡到天亮。

    直到十一点多,赫卡才从苏菲那里回来,她回来时神态轻松不少,看来苏菲给她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消息。我困得眼皮直打架,揉揉眼睛撑着说,[赫卡,要不别冲凉了,都这么晚了,天还冷,洗洗脸就来睡吧。]

    [你快睡吧,别管我了。] 赫卡轻柔的说,然后拿着浴巾和睡衣进了浴室,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我只好翻个身趴在床上,这种姿势压得胸很难受,能让我减轻些睡意。

    很快,赫卡就冲完凉出来,她没有洗头发,所以直接关掉大灯就上了床,屋子里只剩下光线微弱的壁灯亮着,一股暖shsh的清新香气袭来,我侧回了身子,在她躺好后用胳膊撑起些伸手给她那边的被子掖好。

    赫卡无奈的说,[你已经把被窝弄得跟夏天似的,还想把我裹成木乃伊么。]

    我白了她一眼,[给我好好受着,你今天是第二天,明天可能就好很多了,最近几天不能凉着。]

    赫卡微微撅着嘴,眼神无辜的盯着我,我本想不理她,可是看她那样子又不忍心,叹口气,[要不,把电暖宝拿出来,我搂着你睡。] 被窝里的温度确实过高,连我都觉得有些热,这样子赫卡可能晚上也睡不好。

    赫卡轻笑一声,[可乐真是心软。] 她自己动手把电暖宝掏出来丢到一边,然后向我挪了挪,又嘴贱的加了一句,[这可是你主动要求抱我的,我没占你便宜。]

    [] 我又好气又好笑,拿她没办法,随着我们更加熟悉,赫卡邪恶的本性就逐渐展露出来,没事就喜欢在嘴上打趣我,好像已经看透了我的个性,越来越能欺负人。

    赫卡枕着我的手臂,我能感觉到她的温度,总算是像一个正常的恒温动物该有的体温,她的呼吸愈发平稳,不再有动静,许是已经入睡,我这才安下心来,闭上眼睛,很快就没有了意识。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六点半左右,我的生物钟很准时,赫卡仍在我怀里安睡,环在她脖下的手臂已经麻木得没了知觉,我开始发愁要怎么办,不想这么早弄醒她,可是我又必须要起床,好早点下去给赫卡准备早餐。

    纠结了一阵,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从赫卡脖颈下抽出自己的手臂,尽量放慢动作,一点一点往外挪,好在这宾馆的床很软,我微微用力向下压,能挤出些缝隙来容我手臂滑动,轻轻的弄了许久才终于把整条手臂都抽了出来,手臂一直被压得不过血,突然血液顺畅,那种瞬间的麻痛感觉让我不禁发抖,咧着嘴缓缓下床,试着活动活动手指。看赫卡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舒了口气,蹑手蹑脚的到浴室,用小水流洗脸刷牙,在里面把衣服换好,然后拿上房卡轻轻的出了门。

    这次,那家饭馆的老板很容易的就允许我到厨房去给赫卡他们准备早餐,收的钱也比昨天低了些,凡事只有开头难,相熟之后都很好讲话。

    等早餐全部做好之后,我跟老板要了几个外卖餐盒,都打包回去,天气凉,不如让他们在房间里吃。

    回房后发现赫卡已经起床,正在看着手机,我把早餐摆到桌上,又去叫苏菲起床,苏菲听说我做了早餐,立刻高兴的来了精神,不过她和赫卡都建议我不要去叫褚老和陈萍,因为那两人年纪比我们大,又是久别重逢,昨晚陈萍情绪波澜起伏较大,现在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睡到自然醒为好。

    我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人家肯定不会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只有赫卡和苏菲才这么给我面子。

    我们三个人一起在房间里吃着,苏菲不停的八卦昨晚我和赫卡同房的过程,我是不知道要怎么应付她,只顾着低头吃饭,赫卡跟她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皮,插科打诨没个正经。

    等我们吃完早餐,把东西收拾好,已经是早上八点五十多,赫卡要带着我继续去盯梢陈萍老公,还让苏菲留下来陪着褚老和陈萍,苏菲笑嘻嘻的不满抗议,赫卡没理会她的不正经,凑上去与她耳语几句,苏菲笑容依然漾在脸上,但眼神却透出了些严肃的意味,她点点头,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然后我和赫卡就开车离开宾馆,回到陈萍的居所,如昨天一样,把车停得很远,然后步行到附近。

    等了一会儿,赫卡让我继续在这守着,她说她有些事情要办,如果这期间陈萍的老公出来,那我就悄悄跟着,然后手机与她联系。

    我点点头,看着赫卡离去的背影,她今天早上的气色明显比前两天要好,走路的姿势和气势都很精神,想来肚子应该不怎么痛了,再熬个两三天就一切正常。

    昨晚下的雪轻薄的沉积在各个角落,未经人的践踏之处一尘不染,我闲来无事,伸手捧起一摊,由于掌心的温度过高,我甚至来不及欣赏那晶莹剔透的美,它们便很快便融化成水。

    若是换作赫卡,雪花一定在她掌心安然绽放,因为那双手总是找不回人类该有的温度。

    不禁又想起昨夜再次拥着她入睡的感觉,淡淡的香味里好像带着与生俱来的凉意,柔软的身体蜷缩着,仿佛脆弱的婴儿。她在我的怀里,我好像得到了一种满足的安慰,睡得极其深沉,这样想来,也不知是我温暖了赫卡,还是赫卡给了我安全感。

    冷风拂过,空气里溢满冬雪的香气,我一个人守在那里许久,不见陈萍的老公出门,也不见赫卡回来,正想着该不该给赫卡打个电话时,忽然瞄到有两个人从陈萍住处的楼里走出来,仔细一看,不正是陈萍老公和昨天见过的那个娇小女人么。

    我顿时紧张起来,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一刻,刚好是午饭时间,大概他们是要外出吃饭。我不敢分心,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那两人手挽着手,亲昵甜蜜,很明显是一对情侣。

    边盯着梢,边用手机拨下赫卡的号码,很快就听到她的声音传来,我压低声音说道,[赫卡,她老公出来了,和昨天那个女人一起出来的,他们晚上应该是住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qaq昨晚就想更的,结果jj抽到后台打不开,泪目。下午有2更捏xd

    ☆、消失的笔友(十)

    赫卡听了只是哧笑,淡淡的说,[可乐,你跟踪的时候应该没离他们太近吧。]

    [是啊,挺远的,而且中午人比较多呢,我又很小心,不会被发现。] 我以为赫卡是担心我没经验,被他们发现,结果她笑意更浓,[那你的声音干嘛像做贼一样,好像你就离他们身边五米之内,要贴在我耳边跟我说悄悄话。]

    […] 我一时语塞,想了想,感觉自己刚刚确实像个白痴一样,顿觉好丢人,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恢复到正常的声音,带着些闷气说,[我这不是紧张嘛,你又不在我身边。]

    赫卡敛了笑意,安静几秒,说,[辛苦你了,我这边的事还没结束,可能还要你一个人撑一会儿,别害怕,你只要留意下他们两个的神态和动作就好,跟丢了也没关系,要注意安全,遇到什么意外的话,一定要先给我打电话再行动。]

    [嗯,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我长长吸了口气,这是我第一次独立替赫卡办事,想起福尔摩斯探案集里华生在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一案中首次独自替福尔摩斯去侦查的感受,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种生怕辜负了对方托付的任务的感觉远远胜过对接下来未知工作的不安。

    不过一切比预想中要顺利,那两个人的行为几乎没什么特别,找了个小饭店吃饭,然后一起逛逛街,女人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容,她身材要比陈萍娇小很多,更加的小鸟依人,在不知情的旁人眼里,他们必定是一对和睦夫妻。

    陈萍所说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她,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这虽然很不道德,可真正最令人气愤的还是那个男人,既然没了感情,何不成全别人也成全自己,像他这样又不肯离婚又在外面拈花惹草,更可恶的是居然用卑鄙手段将自己妻子送到精神病院,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其实都是受害者,这种自私的男人实在应该丢去凌迟。

    我跟着他们直到下午两点半,陈萍老公把女子送上公交车,两人分离。我又打电话给赫卡,这次她很久才接电话,听完我的汇报,她直接说道,[不用再跟了,你坐的士到k市的市公安局来,来之前先留意下四周,看有没有人跟着你,在车上让司机多绕几圈,确定没人跟踪再来。]

    公安局?莫非还有人在跟踪我?我心里疑惑,不知赫卡在干什么,但多想也无济于事,只好立刻乘车,让司机师傅随便多兜几圈,我眼睛紧盯着倒后镜,后面的车子不断变换,直到肯定并没有车子跟踪我后,我才让司机开到了公安局。到了公安局楼里,我一说是来找赫卡的,大厅的值勤人员立刻引领我到三楼去,在一个资料室里见到了赫卡,她身边围着五六个身穿警服的男人,似乎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见到我来,赫卡冲我招招手,从旁边扯过一个椅子放到她旁边,我向那几个警界人员点头打了招呼便坐到了赫卡身边。

    [这是我新搭档,可乐。] 赫卡简单的向他们介绍着,然后又对我说,[这些都是k市刑侦队的队长,你不用一一记住他们,他们记住你就行。]

    [] 貌似赫卡对警察的态度总是如此傲慢,可看那些队长们丝毫没有恼怒之意,就尴尬的对我笑笑,我也不好意思的再次一一点头打招呼。

    赫卡介绍过后就继续跟他们讨论着,似乎在提供某一案件抓捕方案的建议,我看她桌前摊开个厚厚的档案夹,好奇的伸长脖子凑过去瞧瞧,是冗长的案宗,左下角贴着一尊佛像的照片,我只看个大概,好像是一宗盗窃案。

    原来赫卡是被叫来这里解决另一个案件的,难怪一直说忙,没办法回去。

    很快他们就讨论结束,我跟着赫卡在几个警察殷勤的远送下乘上一辆出租车,赫卡让司机送我们回陈萍家附近,她的车子还在那里。

    等我们换回自己的车,赫卡便直接开回了宾馆,我看她脸色不错,除了被冻得粉红的鼻尖外,双颊基本恢复了那漂亮的小麦色,熬过最初的两天,痛经的苦楚大概就会减轻很多吧,等下还是要弄杯温水给她吃药,不知她中午有没有按时吃饭想到吃饭,我才发觉肚子已经空空如也,饥饿感在胃酸的作用下不断刺激出轻微的疼痛,可能是精神一直高度集中,居然都忘记了我中午也根本没吃饭。看来侦探这个工作确实容易让人生活不规律,也难怪赫卡有一身不健康的坏毛病。

    到了宾馆走廊,赫卡直接敲响褚老和陈萍的房门,开门的却是苏菲,她见到到赫卡,扭头用下巴指了指屋内,赫卡快步走进去,我紧随在后。

    褚老和陈萍相依坐在床边,看到赫卡回来,褚老沉沉叹口气,[唉,今天真是晦气。] 陈萍不住的轻抚着他的脊背,好似在安慰他一般。

    [这是怎么了?] 我不解的问。

    苏菲歪着嘴角倚在柜子旁说道,[赫卡没跟你说么,上午他们两个非要自己出去散步,把我甩在宾馆里,结果出门不久褚老先生手机就被偷了。]

    [啊?去了哪里?怎么会被偷的?] 赫卡根本都没告诉我,真是的,哎,大概是觉得跟我说了也没有用吧。

    [就去了附近的一个早市,她刚刚从医院回来,我寻思着一起去给她买点爱吃的零食什么的。没成想能出这么个事儿,其实人也不多,但我还真没留意到什么时候被偷的。] 褚老说着,指了指桌上堆了一大袋子的食品。

    褚老可真是体贴陈萍,希望他们俩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被偷这种事,还真是挺让人闹心的,[除了手机还丢了什么?]

    [没有,就是一个手机,别的都没丢。] 他又叹口气,顿了顿,好像一狠心看开似的,索性说道,[算了,丢就丢吧,都说有得必有失,挺好的。]

    [你是说得到陈萍丢个手机也值得么。] 赫卡眼角微挑,脸上没什么表情,极微弱的哧了口气。我知道那是她在笑,而且是很轻蔑的笑。她接着又冷淡的问,[怎么不报警?]

    褚老摇摇头,[我们是回来后才发现的,陈萍说就算报警也早就找不到人了,就当买个教训算了,省得麻烦,而且我们这关系也不好对外人说。我一想也是,自认倒霉吧,报警也是白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瞧得出褚老很是心疼,手机毕竟不便宜。

    赫卡看了看苏菲,没再说什么,苏菲则继续发挥她超级话唠的本性,笑嘻嘻的埋怨着褚老不该丢下她带着陈萍单纯约会,否则有她看着,手机也不会丢看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我觉得我要是褚老,现在肯定想上去踹她几脚。

    我悄悄用指尖戳了戳赫卡的腰,贴到她耳边小声说,[饿不饿?要不我下去给你做饭?]

    赫卡一听到我的话,眼神立刻变得好无辜,用口型比出个“好饿”二字。她那委屈的模样像个大小孩一样,倒也很可爱,我不禁莞尔,轻声离开房间,还是去那家饭馆,不需要多说,老板就让我进了厨房。

    炒了三个菜,煮了一小锅白粥,快做好时就打电话叫赫卡下来,等我把菜都端上桌,刚好她踏入店门。赫卡坐下来高兴的哼了哼,又用嫌弃的语气说,[甩掉苏菲那家伙实在太麻烦,不然我早就下来了。]

    [你可以叫她一起下来吃啊,反正我做的菜又不是不够吃。] 我好笑的看着她。

    [你还真不嫌她烦。] 赫卡翻了个白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神情认真的看着我,[喂,可乐,我可告诉你,别跟苏菲走得太近,特别是不能对她有好感,我是说恋爱的那种。]

    [噗!] 我不禁喷笑出来,[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个上来?]

    赫卡微微皱眉,[那家伙好像对你很感兴趣,以我对她的了解多半是对你有企图,她跟我不一样,才不会管什么窝边草,有兴趣就会吃。到时吃亏受伤的肯定是你,所以我才不得不提醒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什么窝边草,怎么可能由着别人想怎样就怎样。你别乱想啦。] 我很开心赫卡关心我的安危,不过她也实在太高估我的魅力了,[况且,苏菲人长得漂亮,又和你一样知识渊博又聪明,怎么会看上我,我从小到大都属于滞销那一类的。]

    [那是你以前身边的人不懂欣赏,不是每个人都有鉴别和氏璧的资质,苏菲可不是那种傻瓜。] 不管那两人见面时怎么相互损诋,但从言谈间还是听得出赫卡对苏菲的评价很高。

    我当时也不知是抽了什么疯,竟脱口问道,[那你呢?] 话一出,我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传说中脑袋被门挤了的,说的估计就是我这种人,这不是没事欠抽么,我问这种问题干嘛?

    赫卡也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伸出去夹菜的筷子愣在半空,直直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脸“唰”的烫了起来,尴尬的冲她笑笑,[我就是瞎问的,没别的意思你就当没听见。]

    瞧见我的反应,赫卡的眼神才忽然变得很温柔,还有种笑意在里面,她夹口菜放到嘴里,边吃边说,[看得出你没别的意思,只是一时说话没经考虑,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时候,人们通常认为这才是真心话,但其实这大多数都是好奇和恶作剧心态作祟的结果,完全不是真心的。所以没关系的,我不会放在心上。]

    她那淡然的模样让我稍稍安心,我确实是脑子一抽才问出那种奇怪的问题来,真怕她会多想,如果误会我对她有什么企图,那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噗!!!!!哈哈,刚刚傻木木用东北方言给我读这篇文,笑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特别是赫卡和可乐的对话!!太好笑了!!

    ☆、消失的笔友(十一)

    吃过饭,让她用温水服下药,离开小饭店,赫卡不太想回宾馆,还要拉着我去散步。见她身体状态不错,我很高兴的答应了,现在已经傍晚四点,天空泛着点点温柔的色彩,落雪过后的街道满是泥雪混杂的污浊,还有薄薄的冰碴,偶尔角落里才残余些未被玷污过的纯白。

    冬日的空气总是清新的,深吸几口气,胸肺如同被洗涤过一遍清爽,其实也难怪赫卡会贪冷怕热,若在冷死与热死里必须选一条路,我也宁愿选冷死,寒风确实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倦怠睡意都随之而去,特别是再有带着若有似无的温度的阳光散落在皮肤上,沁然的舒心,而赫卡只不过是在这方面过于极端了而已,说倒底,她就是个任性的小孩

    赫卡走着走着,忽然转脸看我,我们目光交错正好对视,我下意识的避开,转念一想,我干嘛要不敢看她的眼睛,这才奇怪吧,于是又抬眼看回她。

    赫卡眨眨眼睛,刚想说什么,她的手机突然响起,赫卡接听后眉心轻轻挑了挑,看起来是得到什么愉悦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后,她语气轻快的说,[可乐,回宾馆看看吧,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诶?] 我一头雾水,只好跟着赫卡快步朝宾馆走去,快到的时候就看到宾馆门口有骚动,一辆警车停在马路边,再走近些,竟然看到褚老拉着陈萍的胳膊正对着一些人紧张的解释着什么,那些人似乎是要带走陈萍,难道是精神病院派人来了?苏菲在一旁嘻笑着看热闹,也不去帮忙。

    我赶紧加快脚步,赫卡却伸手扯住我,慢悠悠的道,[不着急,没事的。]

    [这是怎么回事?] 我更加的不明白了,可看赫卡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赫卡眨眨眼,[等下过去你就知道了。]

    等我们走到骚动中心地带,我看清了那些想要带走陈萍的人的脸,其中竟然有似曾相识的面孔,那人看到我们也迎了上来,瞅他看着赫卡的眼神,我顿时想起来,这不是之前在公安局里的一个刑警队长么,现在什么情况?不是精神病院来人?

    那个队长贴到赫卡耳畔私语,赫卡听罢点点头,示意他们快点把陈萍带走,那队长回身一挥手,其他几个男人立刻将褚老生硬的从陈萍身边隔开,将她带上了警车。

    褚老一脸焦急的慌恐,估计他和我一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苏菲这时才走上前去安抚褚老的情绪。赫卡让我告诉苏菲先带褚老回宾馆房间,她马上就会回来。

    说罢,她就走到警车边和那些警察们在低低讨论着什么,我和苏菲把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褚老搀回房间,他一直在问为什么要把陈萍抓走,那些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自然是没办法回答他,而苏菲看起来应该是知道的,却只是笑而不语。

    褚老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他没有手机,几次想再出去找陈萍,都被苏菲拦住,苏菲翘着嘴角只简单的说四个字,“稍安毋躁”。

    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外面的天都快黑了,赫卡才回来,一见她进来,褚老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焦急的问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赫卡让我们都坐下,然后她靠着墙壁冷冷的说,[那些人是真警察,你的情人自然是被带到了警察局。]

    [为什么?] 褚老更加紧张。

    [因为她的真实身份是被通缉的要犯,而不是什么家庭不幸的孤苦女人,更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想与你共度晚年的好情人。]

    [什么?!] 褚老不敢置信的大声叫道。

    我也有些意外,怎么突然陈萍就变成通辑犯了?只能盯着赫卡等待她揭晓答案。

    赫卡不耐烦的揉揉额前发丝,换了只脚支撑身体,[一点点解释太麻烦,我从头到尾说一遍,你们就当故事来听好了。最初接到这个委托,根据委托人的讲述以及来住书信,我建立了两种推理思路,一种是诈骗,信件里所描述的内容都可能不是真实的,但也可能会有有用的东西,所以必须在海量的信息里筛选出有用的线索,其中被我留意到的一点就是,那个女人不愿意在委托人那里留下影相证据,所谓的见面要比照片更有诚意,回去之后再把照片洗出来寄给委托人然后在寄照片之前就出事了,都是很漂亮的掩藏方式,不知不觉的偷换概念,让人根本挑不出毛病,也忽略了结果,就是始终得不到她的照片。要知道,只有有目的有阴谋的人才会处处留意不让别人记录下自己的相关信息,比如俄罗斯总统普京从小立志要当间谍,所以上学时同班同学或者朋友合影之类的上面就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因为他始终刻意要隐藏自己。可是,当她来找委托人的时候,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