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我蠢,我又不是思婵,要恢复武功当然不是两三天的事!”
他瞪着她,不语,一把握住她的脉门,闭上眼睛,敛神细把,半晌,才睁眼,依旧瞪着她,缓缓地说:“你果然是思婵,但上官也不曾知道,思婵不止会烈赤决,也会冰焰剑法,虽然只有三成,但,已足矣!”
她怔了怔,老实说,她对这些一点概念也没有,“你又知道?”
“我当然知道,别忘了我是思婵的什么人!”他说,放下了她的手,“思婵自幼,随父学武,李父的武功,在天下,已是数一数二,而思婵,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深吸了口气,竟眼眶泛红:“上官的师父觉醒大师,曾与李父是——多年好友,也曾将冰焰剑谱复抄,赠予李父,因此,李父也学过冰焰剑,但不知为何,却只学了一成后就不学了,但是,却让烈赤决的功力在原有的基础上大增,恐已能及上飞天神功!”
她听得一愣一愣地。
“而到了思婵,”他继续说着:“思婵自小聪慧,有女子的兰质蕙心,也是练武的料,不止学会了烈赤决,也学会了三成的冰焰剑,因此,更是让烈赤决的威力增高数倍,而上官之所以没有把出你体内的冰焰剑法功力,是因为,冰焰剑在你体内已和烈赤决的内力融为一体!”
她听得一头雾水,但是那杨寒还在唠叨着:
“烈赤决,本是阳气十足的武功,是以掌力为主,单是掌力,就可敌千军,而思婵,却将它提升到可运用掌力控剑,所向披靡,天……”
“好了好了!”她咧着嘴叫:“你说那么多,我还是听得一知半解,什么掌力,什么阳气,还能控剑?神话啊?照你所说,上官应该不是思婵的对手,那怎么就能那么轻易地将思婵打下山崖?”
他一抬眸,瞪着她,那漂亮的眼中,竟隐含着泪水,好半晌,才别过头去,恼恨却又沙哑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她叫,呲牙咧嘴地:“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吗?”
那杨寒一顿,竟不再理她,转过身就走人。
“喂!”她叫着,追上去:“你就走了?好像你还有很多事没说!”
那杨寒依然不言了,脸色黯沉,只是大踏步地向前走。
“又怎么了?”她说着:“你们这些古人怎么这么奇怪啊?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吊着让人心里难受!喂!”她扯着他的衣袖,决定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再说嘛,说思婵啊!哦~我知道了,你不好意思说是不是?你和思婵是夫妻哦~~你也爱思婵,是不是?可是思婵爱谁?是你还是上官?对了,她为什么离开了你呢?你该不会一边爱她,一边和上官好吧?不会吧?你还真是……”
他骤地停住,转头瞪向她,吼道:“闭嘴!”
她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地镇定了,半眯着眼,唇边,泛起一丝阴笑:“嘿嘿~我说中了,是不是?唉哟喂~~没关系啦~你们古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嘛?多踏几条船,快活快活,即使翻了船,也该满足了~!”
“你——”他瞪着她,眼中喷火,手扬起,就要下掌,“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你干嘛?!”她收住了笑,瞪着他,“想打我吗?我知道我说的话很欠揍,可是,你比我更欠揍!”她抽了口气:“杨寒,今天会让上官这样痛苦的人,不是我,是你!你对爱情的不尊重,对他的不尊重,使他心寒而离开你,爱上思婵!”
他瞪着她,那喷火的眼睛里,泛着丝丝的血红。
“你说你爱上官!你们曾经那样的不顾一切的相爱,不顾一切?”她冷冷一笑:“不顾一切的不是你!是上官,他可以抛弃一切跟随着你!可以为了爱你而杀李思婵!他为你做了太多,付出太多!反观你呢?”她再次深吸了口气,“你有太多的束缚了,家人、天明教、思婵,你可以为了家族事业而娶思婵,伤害上官,你还爱上思婵!而在遇到我后,你又是一次执于你的家族,漠视于上官,这样的爱情,怎能不让上官心寒?杨寒,你说你爱上官,可是,你又可曾了解他?在他的爱情世界里,是只有两个人的爱情,不是可以和别人分享的爱情!所以,他离开你,是他这一生中,作得最对的一件事!”
他惊痛,因她的话而惊痛,依旧瞪着她。
“好!我们再说思婵!”她咬咬牙,“虽然,我知道思婵并不多,但是,当我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依然感受到,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所留下的痛!是心的痛!或者,思婵在嫁你之前,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但是,为何她依然会让上官将她打下崖?她的武功如此之高,所向披靡,为何?你会不知道吗?杨寒?”她逼视着他:“不!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思婵爱上官,你也知道,上官也为思婵动心,但是,那时的上官并不知道,也不觉悟,而你呢?虽然,你爱思婵,但是,不及爱上官得多,因此,你的内心也在挣扎,因此,在上官与思婵的那份追逐里,你选择了作旁观者!”
“住口!”他骤地大叫,眼中充泪:“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62
“不!我要说!”她深抽了口气,再次冷笑,“思婵会爱上上官,你也会知道为什么,上官的身上,有太多的优点!他对爱情的执着,对爱情的付出,对爱情的不顾一切,这些都无一例外地深深吸引着思婵,我想,思婵之所以未对上官还手,也是因为他的执着,长时间的追逐,也让思婵的心痛,因此,她选择了死在爱人的手里,只有这个选择,才能让上官,永远对她铭记于心!这样的女子,又怎能不让上官动心?而你呢?”她再次咬牙切齿,“对于上官,你必竟有爱,有私心!在你的爱情里,如果让你选择,你还是会选择上官,舍弃思婵!即使你担心,思婵的死会对你的家族事业造成很大的困扰,但是,你还是在侥幸,必竟,杀思婵的人不是你,是上官!一切都是无可奈何啊!谁叫上官这么不顾一切呢?杨寒啊杨寒——”她瞪视着他,眼中也泛红:“这就是你的爱情吗?你就是这样爱人的吗?虽然思婵已逝,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上官爱她,爱对了!”
“住口!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他喊着,竟痛哭出声,跌坐于地:“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这样!我爱上官,真的爱他!”
“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她说,摇摇头,酸涩而心痛,“我是无法理解上官当初为什么那么爱你!甚至不顾一切的舍弃所有,但是,先放弃他的人,是你啊!一切都无法追回了,杨寒!”她看着他,“看着上官这样的痛苦,我也手足无措,我也痛惜,但是,我也无可奈何!毕竟,我不是思婵,我爱的不是他!杨寒,”她不由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袖:“那天看到你的到来,我曾以为,或者,你还能挽回他的,但是,上官啊,他却是如此的死心塌地!一如既往的死心塌地,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减轻他心中的痛!”
他抬眼看她,眼中的泪,竟哗哗直下。
她看着他的泪,蹲下身来,注视着他,好半晌,才镇定了思绪,扯了扯嘴角。
“对不起!”她低声说:“我知道,我说痛了你!但是,如果你还爱上官,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为他抛开一切吗?如果可以,你大可重新追求他!用尽一切你所能用的,挽回他的心!”
他深吸了口气,这才拭掉眼泪,看着她,却说:“我终于知道,上官为什么会爱你了!”
她一怔:“不要说我!上官会爱我,多多少少是因为思婵的移情!在他心里,是思婵!”
“或者是的,但是思婵已死!而你——有着和他一样的执着,让人不能不爱的执着!太迟了——”他闭了闭眼睛,“如你所说,太迟了!”
“怎么说迟了呢?”她有些急了,竟后悔刚刚说的话了,“我刚刚说的是气话!你们还有很长一段人生,往后会怎么样,还不知道!不迟不迟!”
他看着她,似乎平静了下来,唇边,扯起了一个很无奈很无奈的笑。
“我知道,你不爱他!要你接受他,是不可能!但是,我也知道,从那天晚上,我跟他谈过后,我就知道,上官,即使我再怎么努力,我再也追不回了!”他抬头看天,天已亮了,迷迷蒙蒙,想起上官说起她时的语气,眼神,那样的——甘之如殆,他不由心中一痛,再转头看她,那眼睛里,竟闪着熠熠的光,声音竟无比地温柔,“我知道,这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而你,是老天爷派来的,你是思婵,也是锦飒,思婵让我们心痛,而你——让我们敬佩!”
她一怔,急忙举起十根手指在他面前晃呀晃:“不是不是,我哪有什么让人敬佩的地方啊?”呃?还是有些骄傲哦!“不敢不敢!我只是名弱女子,哪有哪有?”
他望着她,深吸了口气,如释重负般,“你有!”他说,“即使是思婵,也不如你这般能如此的看透这一切!如果不是你,我——”他垂下眸:“大概还在执着于那已无法追回的追回吧!”
她扯了扯嘴角,不对啊!她今天说了那么多,只是想让他明白,他过去是怎样的轻负,只是想让他明白,爱一个人,是不能有太多的顾忌的,但是,怎么却变成这样?反倒是变成了劝他放弃?
不不不!忽略掉后面的“太迟了”那一段,她费了那么多口水,难道他当她在放屁?
见鬼!她不由地敲了敲脑袋,正要继续开口,但那杨寒一扬手,站了起来,拖起她。
“该到你练功的时间了吧?”他说:“走吧!带我去你们平时练功的地方!”
“啊?”她从喉腔叫了出来:“不是吧?我还想说可以偷两天的懒咧?”
他转回看她,似笑非笑:“你作梦吧你!”
她咧开嘴,脸上,满是黑线!
63
回到伤兵区时,她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很多士兵已伤愈而随军出发了,留在这的,只有几十个重伤未全愈的士兵,和两个大夫,因为也有好几个大夫随军出征。
伤兵们正在喝着刚刚煮出来的稀粥,她这才忆起,早餐没吃咧。
“飞儿,飞儿!”她叫着,冲了过去,“我也要吃粥,我的粥咧!”
飞儿这才从一帐蓬里走了出来,手里捧了一碗粥,瞪了她一眼,小嘴一嘟:“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生气啦?”她拍了拍他的小脸:“别气别气,等哪天我傍了个大款,请你吃麦当劳!”
飞儿听得一头雾水,眼睛一吊:“什么是大款?麦当劳是什么?”
“嘿嘿~~”她笑得特煽情,大口大口地喝着粥,“以后你就懂了!”
大款是谁?当然是诩青,他可是将军咧~~o~眼睛冒泡中~~将军夫人哦~~~得意忘形中~~
飞儿又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再望向一旁的男人,不由地怔住了。
“这位大叔!”他叫,害得她差点喷粥:“你怎么在这?”他不由地身形一闪,就站到二人的中间,“你又想来带走锦飒对不对?不准!”
那杨寒不由地脸一沉,半眯起眼,“你在说什么?你刚叫我什么?”
“叫你大叔!”飞儿嘴一扁:“你不是来带走锦飒的吗?”
那杨寒这才深吸了口气,“不是!”
“飞儿,去给大叔盛碗稀粥过来!”她说,斜了杨寒一眼,“我是怎么教你的?要尊老!见到大叔要问好,快去!”
“不好意思,”飞儿转过头去:“没有粥了,你现在喝的,是最后一碗!哼~!”他居然从鼻端喷出一口气来,就走进了帐内。
杨寒瞪着他的背影,脸色发黑:“这谁家的孩子?”
“衙门南大人家的!”她说,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粥给喝光了,就望向他:“不好意思,飞儿说没有粥了。”
“没有关系,”他说,“我们走吧!”
她点了点头,就带着他到了不远处的小树林里。
“现在,你先让我看看,你学到什么程度,我才好知道怎么继续教你!”
她深吸了口气,回忆着这段时间,上官明浩所教她的。老实说,对于上官明浩所教她的内容,她每次学过后,都要用上半个多时辰来领会,她是学过跆拳道没错,可是,这是和跆拳道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她举起刀,边回忆着上官明浩的剑法,边舞起来。
老实说,所谓的剑法,不外乎于几种招式,但是要将这几种招式重新组合,再加点创意和自已的想法,就成一套剑谱。
但是,在招式中,加进自身的功力,就能将剑式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
运气调息,学过了;她也能有一定的了解和运用,只是有时还稍有欠缺;轻功,也学过了,虽然飞得不像神仙那样飞得久,但总算也能飞了,起码,有难时,可以逃得掉。接下来就是招式了!
她屏住气,一跃起而起,看到杨寒在一边频频点头,那一瞬间,她脑中掠过《神雕侠侣》中小龙女和杨过的那玉女心经的剑式,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于是,她一个翻身365度,一挥刀,旋转着向下直冲,刀光闪过树梢,竟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随着她的旋转从她体内冲出,透过刀尖,将那树叶片片打落后,那落叶竟如利刀般直立刺入地面,那地面的泥土竟裂开了好几厘米长的细缝。
她吃了一惊,跌落于地,瞪着那树叶,不知是喜是悲。
而那杨寒更是吃惊,冲了过来,一把扶住她:“你刚刚那招不是冰焰剑法的招式,你那是什么剑法的招式?”
她喘息着,额汗涔涔,“我……我是临时兴起,乱来的!”
“乱来的?”杨寒几乎要尖叫:“你别开玩笑!”
她愣愣地擦着汗,“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是不是我走火入魔了?”想到这,她不由一惊。
那杨寒这才深抽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可能,按理说,你身上的冰焰剑法,只有三成,而你刚刚所使出的,起码有五成的功力!”
“五成?”她愣了愣。
“是的,但是——”他说,瞪着她,“我看过上官的剑法,你所用的招式和他完全的不一样!”
她瞪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那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好事!”他说:“上官所学的冰焰剑,一共有十式,每一式,都有十招,虽招招凶险,力量强大,但过于烦杂,不能一招致命,而你,却将这些招式融合成一招,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听得瞪大了眼睛,咧大了嘴巴,眼中,闪着晶亮晶亮的光,看来,金庸不是盖的,杨过和小龙女也不是盖的,“你是在夸我吗?上官可没这么夸过我!”
他怔了怔,半眯着眸,斜视着她,说道:
“看来,你并没有如上官说的像猪一般蠢。”
“那当然,”她说:“我自有一套学习的方法,一先是速记,上官说的,我都几乎能记下,但是,还是有很多的不解,所以才需要时间去领悟,三是实践!当然,我年纪大了,脑子当然不比十五六岁时灵活好用,也久不学习了,况且,我不是天才,所以,需要的时间,更是来得多,得苦中作乐啊!”
“你年纪大?”他嗤笑出声:“也是,你今年也有二十了!”
她瞪大了眼睛,“才二十?”她尖叫。
“当然,”他说,“我们成亲那年,你才十六岁,不到一个月,你就离开了,和上官的追逐,也有两年!”
她张大了嘴巴,天啊~~她是不是该暗爽?想当年,她已是二十有五、快奔三的老女人了~~!
看着她那张得比鸭梨还大的嘴巴,那眼睛闪着无比骄傲而得意洋洋的光芒,他不由地哀号了一声,天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啊?!
但是,瞬间,他忆起那晚上官的眼神,语气,温柔中带着怒气,怒气中,却带着宠溺。
“那个女人,”上官咬牙切齿地,却面带微笑:“像猪一样蠢,教她的东西,却总是一知半解,半领悟半迷糊,寒,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多提点她才是!”
“为什么要教她剑法?”那时的他心痛至及,却不得不沉声问。
“为什么?”上官的脸上,竟浮现出极温柔极温柔的笑,喃喃地道:“因为,我知道,我再也追不回她了,所以,我要她记住我,一旦她学会冰焰剑,就等于是永远记住了我!因为,冰焰剑在她体内,就等于是我,在她的身体里。”
他瞪视着上官,有半刻的晕眩:“可是,”他挣扎地说:“你说过,她并不是思婵!”
“是的,我知道,”上官依旧是那一脸的痴傻:“那又如何呢?无论是思婵或是锦飒,都同样让我沉迷,她的身体让我沉迷,她们的灵魂同样让我沉迷,锦飒,我爱她的坚强,爱她的傻气,爱她的一切,而思婵——”他停了下来,叹了口气,眼睛竟是一片模糊,迷迷蒙蒙地望着前方,不再言语。
那时的他,完全是呆住了,那时的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上官会爱眼前的这个女人。
而现在,他再次抬眸,望着还在那喘着粗气,拿着剑谱埋头研究的女子,竟也无言。
64
杨寒很无奈地拎来了一个布袋来到她面前,将帐帘放下,用石头稳住。
“你要我捉来这么多麻雀做什么?”他一把撩起布袋,解开其绳索,将里面的麻雀全数放出,瞪着一身素白衣裙的她,“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些麻雀一从那布袋窜出,就如脱了笼的鸟儿般,四处飞窜,足有好几十只,但由于在帐蓬内,无法飞出,就发出了如老鼠般的“吱吱”叫声,在帐蓬内乱飞乱窜。
她娇俏一笑,还霎有其事地甩了甩身上这身白得像鬼穿的衣裙,这是她所有的衣物中最值钱的一件,唯一穿过的一次,就是去衙门面试那次。
而现在,她得穿出来应应景,否则,怎么对得起小龙女?
的确是因为那次那招给了她很大的启示,使她信心大增,就迫不及待地将那《神雕》中的招式都想了出来,因此,叫杨寒将麻雀捉来,就是个开始!
金庸大叔,你真是我的偶像啊!想着,她已是一跃而起,在帐内上窜下跳,扑高扑低,伸出手来,飞快地向那些麻雀一只只挑捉,看得那杨寒眼睛都瞪大了。
不过半晌,她的跳法及飞跃更是厉害,出手迅速,想来,她本就有极强的内力及轻功,经这么一练习,更是得心应手,那挥捉拿捏更是恰到好处且动作漂亮至极。
一个时辰不到,她就迅速将所有的麻雀捉到了袋中。
得意地拎起手中的布袋在他面前炫耀:“怎么样?傻了吧?小龙女这招果然厉害!”
“这倒是练得轻功的好方法!”他点头笑道:“小龙女是谁?”他瞪着她:“不会是你吧?”
“哈哈哈哈~~”她笑得特叼,摆摆手:“当然——不是我!”
“把那些麻雀放出来,”他说:“我也要试试!”
“哦!”她说,将布袋丢给他:“那你慢慢捉你的小鸟吧,我到树林去练功!”
他一愣:“你不看我捉麻雀么?”
她瞪了他一眼:“你的轻功好像已经很好,我没有那个美国时间看你!你慢慢捉你的鸟吧!”说罢,她掀起帐帘,走了出去。
那杨寒一愣,无奈只有拎着袋子也跟着出来。
一到那树林,她就大呼着“我要飞啦~~”就飞身而起,先是捉出一根树藤,像荡秋千般一漾开来,再飞上树梢,踩上树枝,再是一弹,又飞向另一头的树梢。
杨寒眼睛再次瞪大了,连手中的布袋掉到地上也不知道,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练轻功的!
布袋掉到了地上,袋中的数十只麻雀一涌而出,齐飞出来,唧唧喳喳地飞上树梢去,竟围绕向她。
她大喜,想着《神雕》中小龙女的招式,双手挥出,左收右放,将几只振翅飞来的麻雀挡于掌心,再次左挥右拍,几十只麻雀尽数聚在她胸前三尺之内飞舞着。
她翻身于半空,向前飞去,双臂挥动,两只手掌掌力即出,宛似化成了千手千掌,任它几十只麻雀如何飞滚翻扑,始终飞不出她的掌力所及。
半晌,她再次双掌分扬,反手背后,那些麻雀骤脱束缚,纷纷冲天飞去,她再长袖挥出,两股袖风扑出,群雀尽数跌下,唧唧乱叫,才一只只的振翅飞去。
看着那些麻雀们飞远,她才欣喜若狂落于地,落在那目瞪口呆的杨寒面前。
“怎么样?大叔?”她脱口叫出:“我这招‘地网天罗式’如何?”
那杨寒这才缓过神来,深吸了口气,瞪着她,喃喃地问:“你从哪而来?”
她愣了愣,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就非常煞风景地答道:“当然是从老妈的肚子里来的!”她皱眉:“怎么?你有什么疑问吗?”
那杨寒这才吐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没有!”
她瞪了他一眼,呲牙咧嘴了一翻,就从怀中拿出上官明浩给她的剑谱,这才想起忘记带她那把杀猪刀了,斜了一眼杨寒腰间的剑,说了句:“借用一下哈~”,就伸手一抽,把那剑给给抽了出来。
剑光闪熠,又是一阵刺眼,她心里不免低咕,怎么人家的剑都那么漂亮?而她那刀却那么丑?唉~~
将剑谱放在地上,风一吹,那剑谱就一页页翻开来,她一怔,那翻页的速度犹如书中有人在舞剑般,一招一式,尽落她眼中,也落进她心中。
她恍然大悟,执起剑,忆着那招式就挥了出来。
正挥到一半,只见树间有一身影晃过,落于她面前,她眼睛一眨,看到那人,不正是冷昊天吗?顿时所有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胸中一阵怒气上冲,就手臂一挥,挥剑向他劈去!
那冷昊天一挥袖,掌力破空而出,将她的剑硬是挡住,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更是怒火中烧,再次对他挥剑,使出了剑谱中的招式,一时,那冷昊天竟后退好几步,有些无法招架!
那冷昊天不由一惊,集力运气于丹田,再次出掌来挡。
她大吼出声,集全身之力,用力劈出一剑,只见那剑气破空而出,生出万丈力量,将那冷昊天给劈飞了出好几米远,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她这才骤地一惊,收回了剑,带着全身的怒气瞪视着那口吐鲜血之人!
那冷昊天抚着胸口,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抹掉唇边的血红,冷冷地看着她。
杨寒这才冲了过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剑:“你这是做什么?你是在练剑,不是杀人!”
“果然是冰焰剑法!”那冷昊天吐出一口气,瞪视着她,“想不到你竟会学得如此之快!如果你手中执的是冰天剑的话,我想,我早就命丧你手!”
她瞪视着他,此时,才真正地冷静下来,心中,脑中,都打了好几个结,翻了好几个滚后,才缓和了神情,走到了他面前。
半晌,她才轻敛眸子,不再有怒气,眉宇间,只有惋惜和痛心,开口道:
“冷昊天,你要听一个故事吗?”
那冷昊天怔了怔,忍痛而不解地望着她。
她不等他开口,就说了:“在我来到这之前,于一片碧水山林中,曾遇到一名女子!”她不动声色,搅着脑汁:“那名女子,秀美绝伦,却满脸忧伤满身伤痛,怀抱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孩,那孩子,长得粉妆玉琢,漂亮至极,但是因河水的浸入而啼哭不已!”她注视着他,“就在那河水,淹没了那母子之际,一位路过的和尚跳下河去,费力地将她们救了起来!”
那冷昊天一听,不由地全身一震,瞪着她:“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她骤地语气变得平淡,“那女子被救醒后,看着怀中啼哭的孩儿,虽不舍,却将那孩子交到了那和尚的手里,道了一句:‘本已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她终于——将那孩子舍弃,只希望,那孩子有朝一日,能成大器,为其父洗净一切罪孽,普渡众生,自此,那孩子,法号普天!而那名女子,”她深吸了口气,却是一声长叹:“唉~~”
冷昊天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但是,很快地,又转成冰冷,别过头去!
“这关我什么事?”
“是吗?”她冷冷一笑:“那么,是我说错对象了!”抬起手来,抚上他脸颊上的那妖娆的花朵:“情花,本是为天下心之所愿的命中恋人所绽放,岂料,却有人,将它用来束缚和克制无辜之人的毒,实在是罪孽!这样的人,所犯下的罪孽,竟要他的儿子付出一生的时间来为他洗清!”
说罢,她放下手,起身拾剑谱,转身欲离开。
“等等!”冷昊天挣扎着叫出声,竟有些不稳了:“你没有说那女子怎么样!”
她没有立刻转身,眉一挑,只顿了顿,依然继续往前走。
65
“不准走!”冷昊天大吼:“你还没有回答我!”
她这才站定了,转过身去,清冷而略带嘲讽地看着他:“你鬼叫什么?刚刚你不是说不关你的事吗?”
那冷昊天一怔,骤地敛了神情,别过头去,不语。
她嗤笑一声,挑高了眉,好!你拽是吧?看你能拽到什么时候!于是,她也不说话,再次转身,走向来时路。
那杨寒这才跟了上来,低声问她:“那个人真的就是冷昊天?”
她瞪了他一眼,“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那杨寒瞪着她,才如恍然大悟般,“哦~我知道了!”
她正要说话,却斜眼看见冷昊天也跟了上来,眼一转,立马闭嘴。
那冷昊天踉跄着冲了上来,就在要到达伤兵区时,一把捉住她的手,喝道:“快说!”
“想知道吗?”她问,半眯起眼:“可以,除非,你让我除掉你身上的情花盅!”
冷昊天一怔,这才站直了身子,又恢复了那冷而妖艳的表情,语气不带一丝温暖。
“是她叫你这么做的?”
“没错!”她瞪视着他。
“哼!”他冷冷一笑,“你能除得掉吗?”
“当然能!”她说着,不带半点含糊:“方法是她告诉我的!”
“是吗?”他半眯起眼来,半晌,竟哈哈大笑:“你除不掉的!因为,我爱的那人,我现在都没找到他,你又怎么能找到?况且,就算找到了,他情愿杀了我,也不会让我喝他的血!”
喝血?!她内心一惊,心中反复思量着他的话,脸上,却无半分表情。
“我会找到他的!”她冷然地说:“那人——叫诩青,是不是?”
冷昊天一惊,瞪视着她:“看来,嫣然什么都跟你说了!”随即,他闭了闭眼睛,似在思量着什么,脸上的表情,竟有几分的陶醉:“诩青~天下无双的可人儿~即使你不找他,我也会找他!终其一生,他将是我的人!”
她瞪视着他,感到一股怒火在胸中炽燃,感到杀机在自已的眼中闪着,她握紧了拳头,却感到杨寒的手,一把握住她的,对她似有若无地摇了摇头,她不得不将那怒火压抑着,强制性地压抑着。
“嫣然一定跟你说了,”那冷昊天扯开嘴角,冷冷一笑:“要解情花之盅,就须要喝下最爱的人身上的血,才能解掉,是不是?哼~”他别过头去:“该死的贱人!以为你能帮到她?”
她垂眸,那怒火在那压抑下,终于退了一半,缓缓地,她不由地扯开了嘴角,似笑非笑。
“我从未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般薄情!”她沉吟着开口,“那个诩青,并不爱你,不是吗?”
“那又如何?”冷昊天从鼻端哼出声来,“我会不惜一切找到他,他逃不掉的!”
“如果,诩青他遇到了他深爱的人,喝了那人的血呢?”她说,“他的情花盅不也是一样可解?”
“他还会遇到吗?”他哈哈大笑:“即使遇到,他也永远不会知道,情花盅是这般解的!”
她吐了口气,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但是,她依然一撑到底,对那冷昊天说道:
“很好,我会找到诩青的!”
“哼!”他冷冷地一甩袖,“你永远都找不到他!”说完,他转身,飞快地走掉了。
看着他那雪白的身影渐渐远去,她才呵呵地笑着朝他离去的方向招着手:
“慢走啊~~不送啊~~bye bye啊~~”
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腰,笑得不可抑止。
而那杨寒,一直在一旁听着看着,一语不发,但现在,也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你很会套话嘛!”他说着,“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他要找的人,一直就在身边!”
“那个死人妖~~”她笑得张大了嘴巴,“还真不是普通的‘纯’啊!”
“只是——”那杨寒又皱了皱眉,“他的妻子还真可怜!”他转头看她:“你刚刚没有说,他的妻子后来怎样了?死了吗?还是当了尼姑?”
“尼姑?”她止住了笑,瞪视着他:“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儿子都做了和尚,她当然会去当尼姑!”他说,“那倒底是怎么样?”
“不知道!”她说。
“什么?”他愣了愣:“你怎会不知?”
“我怎么会知道?”她眨了眨眼睛,“虽然我很同情他的妻子,但是,同情归同情,还是得拿她来说故事!”她垂了垂眸,唇边又泛起了笑:“我从未见过他的妻子!”
“什么?”他怔住了, “可是,你刚刚不是还说……”
她深吸了口气,一脸的无辜:“临时兴起,瞎编个故事,很感人吧?”
这回,杨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巴还张成了“o”型,好半晌,才注意到自已的失态,缓了缓神情,瞪视着她,颇有怒意:“你这个女人!”
“哈哈~”她大笑:“想不到你也这么‘纯’,这么好骗!”
“你——”杨寒更是大怒地瞪着她。
“好了!你气什么?”她收住了笑,微蹙眉头,“不过,我还是得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杨寒这才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女人!”她说,“你是天明教的教主,一定会有办法找到她!”
“什么人?”
“冷昊天的妻子,嫣然!”
“找她作什么?”
“当然是求证!”她说,“冷昊天刚刚说的解盅之法我还是半信半疑,我需要她的证明!”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半眯起眼。
“只是拜托,”她说,挑高了眉,“你不帮也没关系,等诩青他们回来,我也自会去找!”
“你——”他气结:“你就不能再多求求我?”
她抬眸,瞪视着他:“我把你当朋友,才拜托你!”她淡淡地说:“如果你有什么困难,要我帮你,不用你开口,我也会帮你!这是义!朋友之义!”
他咬咬牙,半晌,才开口道:“好,我帮你找!”
“谢谢!”她说:“如果你以后有什么要我帮你的,你尽管开口!”
他瞪视着她,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幽然地问道:
“那个诩青,真的比上官好吗?比叶将军好吗?”
“这不能比较!”她说,蹙了蹙眉:“每个人看事情,和对别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凡事凡物,都各有所好!但是,在我心里,只要诩青一人就够了!”
“可是,他毕竟曾经……”他欲言又止。
“曾经是曾经!”她说,深吸了口气,唇边,泛起一丝浅笑:“我不否认,每个人的现在,都是由过去堆积而成的,但是,那又如何?曾经,就是曾经,不复存在的曾经!我只知道现在,只看未来!”
他一怔,再次紧紧地盯着她,顿觉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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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息运气,双掌扬起时,就感到那股强大的热力在她的掌心中及周围萦绕。
她气沉丹田,大喝一声,随即摊开双掌,并没有按着杨寒所教她的方法练习。
杨寒所说的方法,既运用轻功,翻腾、飞跳、等于是在半空中练就烈赤决掌法。
但是,照他的说法,除非是轻功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她,虽然已能使用轻功,但长时间如此,很耗体力,因此,她稳扎马步,转身、出步,飞踢,却是步伐刚稳,出掌之式,她也是每一掌都生出力量,招柔却力重,刚柔并用,长短兼施。
杨寒怔怔地看着她练习,不过半晌,就跳了出来,与她对打。
一接触到她的力量,随即大吃一惊,她已频频对他出手攻击,那招式,那掌法,抛、挂、撞、插等都出掌迅速,手与手相搏时,竟感到她所发出的,不仅有内力,也有她本身的力量。
这让他有半刻的恍惚,忆起当初看到思婵所打出的烈赤决,虽是极阳的力量,但思婵的身形却是运用轻功为主,身盈飘逸,他当时是想,思婵是女子,当然会在招式上比较娇柔。
但现在眼前这女子,却与思婵相反,完全融于烈赤决的阳刚之气,脚步稳键如落地生根,身手灵捷、动作沉雄迅速、那掌法,一会如虎鹤,一会如蛟龙,却倒有种气静神闲之妙。
且,在手与手相搏,臂与臂相搏,腿与腿相搏之间,连他都觉得有些闷痛和不稳,而她,却依然身形如屹,稳如泰山。
他暗暗吃惊,不得不敛住心神接她的掌,但是,一刹那间,只见她一脚翻踢过来,他一惊,竟无力躲闪,被重重地踢倒在地,胸口痛及。
“你是怎么回事?”她收掌,站直了身子,气压丹田,瞪着他,“还好我没用全力,要不,你岂不死翘翘?如果你不用心,就不用陪我练了!”
他闷笑出声,一脸的痛苦表情,却是既可笑又无奈:“你刚刚的招式是跟谁学的?”
她咧嘴一笑,却屹立如故:“好奇吗?”
他也咧了咧嘴,依然闷痛。
“我刚刚打的是南拳的招式,只是化拳为掌,”她抬眸:“以前我学跆拳道时,老师教过招式,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