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待多久,我这里永远等着你。我笑着嗅了嗅侠客的脸,一股木瓜的香味,他昨晚又用我的洗发露了。可是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侠客的话让我全身僵硬了一下。
“团长……团长说全员集合,我得离开一段时间,争取早回来,或许你跟我一起去?”
“啊,是这样,你们旅团的事我掺合什么,小心安全。”不自然地撇撇嘴,从侠客的身上起来。说到底我还是有些妒忌的,怪不得侠客那么留恋和依赖,库洛洛为什么和我抢侠客的时间。他这一去不知道又得多久不回来。(诗:再也不会来了……)
“我会的。”他咧开一个暖暖的笑,眼睛温和带有留恋。
“你笑的真漂亮,比第一次你从网上传照片给我真实多了,就像在眼前,以前总觉得像抓都抓不住一般。”我嘴角向上弯起弧度。
“你的笑也很漂亮。”他坐起身子拿起衣服往头上套,我看着他背对着我的背,心里明白的很,我的笑很难看,常年不笑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让我忘记了人真心笑是如何表达的,内心唯一记住的是逢场作戏的公式化笑,又假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零诚真心笑时是很难看的,不假思索没有考虑的撇起嘴角,一边微微下垂,另一边却闭紧牙关微微斜向上外撅。看起来像歪嘴,所以侠客你干吗骗我而且不看我的眼睛呢?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都是好的,就像我看侠客他手上那些被盖住的伤再怎么丑陋纵横交错我也会去亲吻。
我站在窗口叼着牛奶袋看着侠客的背影越来越远,混在人群中,时而被遮挡消失时而又出现,给人一种抓不住的感觉。他小到马上就要消失了,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他回过头,挥舞起了右手,挥的很用力,幅度很大,我轻轻抬起了左手向他示意,紧接着他用力地跑掉了,一瞬间消失在了眼前。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仍旧来去匆匆,那个方向就像从没有过侠客一样,平凡而让人留恋。
脑海中又想出曾经猎人考试他从拉着小船躺着海水绕礁石过来,他就那样走进了太阳,太阳在他身后,他开心地向看见的我招手,裤腿都挽了上来,就像邻家打渔小伙从海那边向我走来一样。那时的他也是这么大力挥手的。
日子一下子又孤寂起来了,不妨去图书馆看看,再或者……我想了想愣是发现我没有认识的人,原来我还没有真正融入这个世界,我什么时候离开,还存活多久都不会有人关注。翻开手机那短小的通讯录上雷恩的名字真刺眼,我忽然又想到了他的左手,凡是做错事在没有得到主人的原谅之前胳膊是不准接上的,但若这个时间过长,就算胳膊保留的再好,身上的伤口还是会长上的,到时候想接不容易了。
壁炉烧得正旺,一个月过去了,哥比雅尔市下了场大雪,什么都遮盖住了。
金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有来过一次,带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他挂在贪婪之岛我住的那个房间的号角,有那家弹奏黑暗奏鸣曲的钢琴给摆在了客厅里,有一只奇怪的像狸猫的蓝色圆头大猫,他愣说这是哆啦a梦先生,不是什么普通猫,要来送给我,我推辞养不活就把猫塞回给了他,轰人。
我不知道库洛洛知不知道侠客和我的事,所以不敢随便联系侠客,期间只有他回过两个电话说旅团事务忙离不开。冬天了,室内温度再怎么高,一看新雪的颜色也会毫无暖意,床收拾得干干净净,但又大又空。
侠客身体其实挺软的,又暖又软又安全。
这样想着一阵震动从玻璃茶几上传来,急促地以至于让小天使手机摔在地上。我拾起电话看到名字顿了一下,雷恩挂来的,出什么事了吗?按下接听键听到一个不怎么喜欢的声音:“零诚?我是库洛洛。”
“是我。你好,库洛咯。”
“零诚,雷恩死了。”
手机摔在茶几上又掉到了地板的地毯上。
“零诚?”
“嗨。”我捡起电话,“你为什么用他电话?”
“因为他被人杀人了,所我来这里给你传信,是法尔特家出的手。”
“库洛洛,现在不要开玩笑。”我强迫自己的声音冷静。
“……”那边停顿了,随后库洛洛说道,“雷恩是被人毒死的,我是真心告诉你的,我想你大概需要回来一趟。”
我挂掉电话接通侠客的手机,过了好半天那边才接起,我第一句就问:“侠客,雷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听到你和团长的对话了,事情就团长描述的一样,你……还是回来一趟吧,事情比较麻烦。”
不知道怎么挂掉的电话。
雷恩怎么会死呢?就这样轻易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开玩笑。突然意识到,我已把他当作了强大的代名词,他内心细腻,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时刻遵守自己的任务为我在流星街开出一片天下,他本是孤单的吧,所以才有了月。为什么我会接受不了他的死亡?因为潜意识就认为他不可能死,他会一直呆在流星街那里,虽然两人之间有过误会,让我很受伤害,但毕竟侠客现在好好的,我们很幸福。
突然觉得他很可怜,我甚至快要将这个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忘记了。也许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话让他留在流星街的话忘记说允许他离开,他仍然遵守命令留在流星街。也许就因为我一时的自私总想自由,总想有单独和侠客在一起的时光所以才会使两人分居两地,这些天来心里空空的不是因为走了侠客而是少了一个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眼神有些恍惚,依稀中似乎这间客厅里他正恭敬地站在那里,问道:“少爷,你想要什么?”他应该在这所屋子里的,本来就是,本来就该一直在我身边不离开。我睡觉时他会端一杯水放在床头,然后在门外浅眠。我想洗澡时他放好水从浴室里出来帮我拿走衣服。揉揉眼睛刚刚的雷恩消失了,我皱起眉头,事情还没有真正搞清楚。
又是一阵震动,收到了短信。侠客的,我犹豫着打开短信,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心脏骤然紧缩咚一声,又咚一声格外慢,每一次响都像有重锤重重锤上一样,手机摔在地上,仿佛慢动作一般痛得轻轻顺着身体慢慢下蹲,捂着心脏倒在了地上。
放松放松,拼命压着心脏想减轻重锤似的疼痛,无奈鼻子一热流出了血,四肢麻木。左手手指轻轻移动,从衣领处掏出一粒药哆哆嗦嗦地塞入了口中,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深夜,商业街上很是安静,万家人都睡了。心脏越来越不好了,幸好还有雷恩提前配置的药,想到雷恩这个词心里又是一阵痛,掉落在一旁的手机已经待机屏保,拿起它抚摸着键盘不知道要不要点下去,犹豫了很久,很难下决定,想看那些照片却又怕面对雷恩的死亡。
最终还是按了下去,屏保消失,又见鲜红的血不要命地一地都是,雷恩在正中间,很安静很平和地躺在那里,是不是总算不用担心我这个不好照顾的少爷了?可是你他妈给我回来,我还没让你走呢,他的左臂袖口被压在身底下,他没有把手接上,已经错过接种日期了,他的手算是废了。
他好像看起来很高兴,嘴角还挂着一丝笑,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笑,上一辈子的二十八年外加现在的十九年。三十七年我也未见过他笑。
我一直想看你笑的,只不过最终看到的时候却是你死了。
我又开始笑了,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那里有鼻子里流出的干血迹,我摸着这张脸真想狠狠抽一巴掌,我没有学会如何表达自己的悲伤,零家没有教,雷恩也没有告诉我。我又开始歪着嘴笑,一边向下拉,另一边牙关紧闭,向上翘。笑着笑着眼泪就流淌了下来,如沟壑,分了一道又一道,和小溪支流一样。我不会表达感情,也只有这么自然地笑和哭了。
原来失去一个人是如此痛苦,我还在想,是不是库洛洛和侠客在那里说大瞎话,我回到流星街雷恩还会站在那家海边别墅的门口说:“欢迎回来,少爷。”
人不是不会软弱,只是软弱的时候他会找别的事情做来替代和压抑这种感情。
我忽然感到在这世界上我的孤独可怜,这里的人,这座城,都睡着了,幸福地憧憬着美好的明天睡着的,而我却在慢慢消化雷恩死的消息,公平吗?
我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真是又冷又饿又孤单,我还有谁呢?还有基拉。一阵金光和地震动摇后基拉行了一个骑士礼我挂着泪笑着跟他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89零诚不知道的事情(第三人称)
“金,你怎么回来了?”尼特罗一手揪着顺滑的胡子另一手端着茶杯斜视着金。
“啊!会长,听你那语气就好像我不该回来似的,让我想想……我想跟猎人协会借些东西。”金的脸都捂在一层层的大围巾中,包括头上,看上去就像个印度阿三似的。这次他偷偷溜进来避开了飞艇上其他协会人员在进入会长办公室时颇费了些周折,围巾上缺了几个口。
尼特罗眼睛滴溜溜转,咕噜咕噜满是竖纹的嘴唇坚决地眯着小眼说道:“不行!协会分派给你的任务压了很久了,你小子这么有钱,开口要的绝对是什么大件东西。”
“只是一份乐谱!黑暗奏鸣曲小提琴版的……只是看一下背过不是拿走。”金纠结地解释着,他很想给零诚拿去啊。零诚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大概有弹过钢琴而且看到自己给他搬去钢琴和曲谱时他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惊喜和诧异。
“金!?你小子又想给我惹什么麻烦或者说你又找到了一件黑暗奏鸣曲的乐器?怎么不上报?唉,我教导处的这些孩子们呐一个个越不把我当回事儿了……”金想辩论却又说不出什么,憋得很。但尼特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闯进来的一个小职员打断了。
“不好了会长!哥比雅尔市出事了!”
金一听眼睛瞪得如铜铃,嗖得一声抓住来者的肩膀,“出什么事儿了?别瞎说!”不过转瞬一想零诚厉害的,松开吓坏的职员摸摸脑袋嘿嘿笑自己太过莽撞了。
“你……你自己去监控室看!整个城市毁了……”
尼特罗刚想拍拍金想让他不要冲动,却好像是火上浇油,金跳起来直冲了出去。
监控室的画面上播放着模糊的无声v,金在上面看到了自己最关心最担忧的人,他安静地做在那里,闭着眼睛,纷飞的银发露出额头上的十字架,月光下显得尤为深刻和黑暗,使十字架融洽得仿佛烙印本就应该刻在他的头上。
他坐在浮在高高夜幕的椅子上,缓慢而沉重地按动黑白色琴键,安静漂浮的钢琴散发出黑色的念气,他闭着眼睛,享受似的抬起头颅,眼里流出泪水;瞬间手指灵活跳跃,仿佛激烈迸发的心,挥动双手舞动在琴键上,那双手快得几乎要颤抖。
听不见声音,看见的只有一栋栋高楼地基的下陷,一座座塔的倒塌,飞扬起的粉尘遮盖了视线,溅起的石块飞上天空又狠狠砸向地面。路灯,高楼的灯,商店的灯,孩子手里的灯笼,所有的灯瞬间炸裂,世界一下暗了仿佛只有他身边那环绕的月光愈来愈强烈。
所有的行人都吃惊地望着突然发生的变故,然后抬起头看着高高天空中那发出洁白光辉的地方,侧耳倾听。仿佛是美好的音乐,街道上的人们露出浅浅的微笑茫然地看着天空,似乎是看到更遥远的宇宙深处。平静的只是所有物体毁了,人们却都在幸福之中,笑容那样真诚纯洁。
站在路灯下的男子哈哈大笑,反过头看着刚刚丢下他自己往前走的女友上前甩了一个巴掌,女人仿佛也清醒过来掏出一把刀子刺入了男子的身体,直到他尸体倒地也一刀刀拼命刺着一边哈哈满足地大小,被血溅上又大笑的女人让人惋惜和伤痛,血从她额头流到她眼睛打sh了睫毛又顺着颧骨滑落下巴。
提灯笼的女孩看了看碎了的灯笼,甩手一丢随后向身旁一位老人跑去将他踢到在地,张着嘴型一遍遍重复“……不…买,玩具,让你不给我……买”
镜头颤抖着。摔在地上,焦距定在了天空,黑色的不明生物上下漂浮闪动着大翅膀保护着钢琴。
金什么都没看见,他只看见他最关心最担忧的人胸前全部都是血,血还在源源不断从他微扬起的头上留下,从微张的口中流出,滑过喉结,一直蔓延到白色的钢琴键上,在纤细苍白的手指上分叉,渗入琴键中。(诗:弹那个对弹奏人本人身体有伤害,前面有零给李斯特弹来着,但不是黑暗奏鸣曲的曲谱)
金什么都没看见,他只看见他最关心最担忧的人手指慢慢缓下来,慢到似乎按每一音符手都会停顿不再抬起,那单薄的身体似乎疲惫到随时可以从座位上滑落下来。忽然那闭着的眼睛睁开了,那样深情,充满柔弱和无尽的哀伤,就好像心都碎了。
金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天使,隐藏在围巾里的眼睛却因仿佛被灼伤而渐渐sh润。
“零……零诚!”金刚转身欲要离开就被尼特罗打晕在地。尼特罗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眉头看着倒下的金慢慢皱了起来,太松懈了,太没有戒备了,只是因为一个人?他眼神越发危险和深沉,他转身看着屏幕,屏幕上刚刚的一切不在了,只剩今宵月色如水。
“k。谁负责哥比雅尔市?”
“啊,嗯嗯……y了,他的手机音箱前段日子我见他时就已经坏了。”职员刚从惊讶中恢复,却有点心魂未定。
“怕是那孩子已经不在了吧,k,删掉所有记录,如果这件事外界有有关信息,你们两个绝对会开出猎人协会并受到严惩。”尼特罗摸摸胡子,斜掳起金。
“会长?不派人现在就去?”k急切地反问。
“派人去哪里?有什么事?”尼特罗回头笑呵呵地反问,随后扭头离开了。一边带着金,一边喃喃:“钢琴黑暗奏鸣曲,会让人听到后去做自己想过的任何事吗?也就是消除理智和自制,有什么念头就会去做什么吧,真麻烦呢。”
他又瞧了一眼金,眼神却又阴暗起来。
==========本文第一次分割线吧?==========
“团长?”侠客握紧口袋里的手机,有些不安地看着坐在他对面拆掉绷带揉额头的库洛洛。
“我有说过拍照吧。”疑问句的句式用得确是肯定句,他温文尔雅,举手投足像个贵族,但看着侠客就好像看着犯人一样。
“是,在我这里。”侠客掏出被汗水打sh的手机,“我给团长发过去吧。”说着手开始动起来,却比平时缓慢地很,手机在他手里滑滑的,有好几次都差点落地,但是最终还是发出了信息。
库洛洛仔细地看着图片,声音有些不同寻常:“这就是变化后的他?”
“是,他变化后会有一段时间保持这样的外貌,但会慢慢恢复的,时间不定。”侠客微皱了眉头,这一切都被库洛洛看在眼里。
“不会错的,我相信侠客,这就是他。”库洛洛忽然笑了,另一手抓过旁边的相片框,里面有张零诚的侧面像,拿着两张进行对比,随后说道,“你看像不像。”侠客抬起头,眼睛瞪大了起来,那不是零诚刚认识自己时传过来的照片嘛?以前团长要过没想到……
“我找玛奇有事,侠客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侠客摇摇头,呆滞地睁着双眼,恍惚地转身向外走,却不料在门口一不小心撞到了正要进来的玛奇。玛奇冷冷甩了他一眼,才继续往前走。
“团长,已布置好。”随后又递了一个黑色皮面的旧笔记本,“这是从他兜里翻出来的,”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窝金的伤刚脱离危险。”
“呵,再怎么说也是流星街最高领导人,怎么可能没几手?不过他没雇佣法尔特家族让人很吃惊,对他来说保护自己和守候主人求的得原谅,还是主人更重要吧。是怕主人知道后会更生气了,真是个好管家。”库洛洛似乎心情很好。
玛奇没说什么挑挑眼睛退出去了。库洛洛将相框端端正正放回原来位置,打开了第一页日记,一行小字刻入他的眼睛,只见上面写道:“零夜有你相伴,诚入君怀心安。”(诗: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外加意思,呃应该都能看出来我多嘴了,为了凑字数哈哈)
啪,本子被丢了出去,掉在地上。
“零诚,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呢?还有一个侠客……但他是团员啊……”库洛洛双手撑在膝盖上,双手捂住脸,就一直在那里呆了很久很久。
=========侠客背叛的分割线==========
为什么自己会全部把零诚的事告诉他?为什么自己要背叛零诚?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他不想!!!!!!!!!!!!!!!!!!!!!!!!
可库洛洛是团长,自己是团员。也就因为他是团长,零诚说的对,自己完全被团长压制,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不可能做,只能选择背叛。
他也爱零诚,可是他把零诚所有弱点,心脏、虚弱期,包括零诚的木瓜润发剂都告诉了团长,这样对零诚不公平的,团长凭什么抢别人的爱人?但错全在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去责怪他人?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想起,侠客握进红肿的手掌头倚着墙任身体滑落。
“侠……客真……贱、真贱……”
☆、90我原谅你了
当雷恩的尸体从冰柜里被抱出来时,我的身体仍旧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毕竟从上辈子的10岁起跟随的人,加起来会有三十三年的,半辈子的时间过去了,即使没有感情,还是会有习惯的。
“雷恩,咖啡。”他自然会给咖啡加热;“雷恩,十区的守卫不太老实噢。”他自然会将刺杀、换新人、安排好工作等全部代理;“雷恩,跟我出去会儿。”他自然会全部武装好,不问去哪里只会跟着我的脚步永远在我的身后。
什么时候,我总是习惯回头望然后看见他的那双眼睛和微低的头才安心?忘记了,但这种信念却在心间停驻了下来,我一直潜意识认为回头望就会看到他。于是我回头望,看见的却只有库洛洛。这说明我还是错了。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库洛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的眼睛,让我有点累,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转回头看着地上的雷恩,我心里想的就一定会做,也许根本没有意义,但至少可以安心或者这是一种赔偿,赔偿雷恩三十多年的陪伴——我要将雷恩的手接上。
残缺的左臂边缘细胞坏死我就用手术刀把他们剔除,然后一手托着他的左臂,一手用镊子夹着医用针线一针针地仔细穿过,我缝得很仔细又很小心。请让我用最后这段漫长细碎的时间去回忆你。
你说过什么重要的话我都忘了呢,记得永远都只有那句“是,少爷。”
啊,雷恩,我快把你忘了。这么短的时间,来不及好好想想你的举止你的过去,就这么一晃而过了。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也忘了,在我眼里你没有性格,没有脾气,不暴躁,没有存在感。
舒了口气,咬断了阵线,看着雷恩完整的尸体,他还穿着西装不过打上了领带,我有说过让他换下管家领结的,他一直还记得。我轻轻附身在他的唇上轻扣一吻,久到自己都快要睡着……再给我点时间,再多一点时间给我让我再用力回想回想雷恩你,再深深地记住你的模样,然后最后一次看你。
要来的躲不过,分别也是这样。抬起头对他说道:“雷恩,谢谢你,对不起。”对于曾经的背叛,我早就原谅你了。
谢谢你的陪伴和照顾。但对不起,到时间了,这辈子,这一世就如同西洛一样我再也不会去想你了。你安心的走,有哥比雅尔市全部的八十万人陪你一起走呢。内心嘲笑道。
缅怀这种东西,偶尔做做还可以,但沉迷其中,就会受到一份名叫死亡的礼物。(又乱拽来一句名言。)
看着尸体被议会的人搬向我指定的十三区别墅的后花园,我回头看向仍在站立的库洛洛微微皱眉表示我的不满:“雷恩他身上有新鲜的战斗痕迹,虽然中毒迹象很明显,但致命伤在胸口吧,而且是力量攻击。”
“恩,法尔特家无疑,赶到这里时雷恩先生只有一口气了。”
冷冷盯着他仿佛想在他身上看出个窟窿来。法尔特吗?他们不会那么无聊的惹麻烦,再说他和雷恩不是……不是客户关系吗?别指望库洛洛嘴里吐出象牙来。
“难道零诚不想听听雷恩先生最后的遗言吗?”
“不用了。”转身离开却听见库洛洛在身后的喊声,“他说‘对不起’。”
实践证明‘对不起’屁都不管用。管用就不会有军队、杀戮和仇恨,就不会有法律、秩序和规则。
雷恩在十三区海边为我建造的别墅,面朝大海,走进院子忽略插着十字架的一方矮矮的新坟(雷恩的)推开了门。里面的说话声大得要命,直到我推开门才看到了几个熟人。平静地看着侠客、飞坦、派克、玛奇、窝金、信长、库吡还有绪方千草,随意地四处坐着。这貌似是我的房子吧?
“喂喂,你干吗的?”信长翘着二郎腿坐在钢琴上,衣衫宽大凌乱,一动钢琴发出一阵杂音。好像蛮快活的样子,是不是最高领导人死了,自己的命就不会受到威胁了?(诗:曾经雷恩和信长做交易把lc给换出竞技场了,筹码是救窝金一命)
倒是绪方千草小丫头看见我眼睛里流露出的狂喜和兴奋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她激动地全身颤抖。糟糕,忘记这还有一个穿越女,而且几周前的哥比雅尔市的那次闹腾身体又变了,到现在还没有变回来,而且似乎因为上一次还没恢复就召唤基拉色素沉淀,一点都没有退色。
“给大家介绍一下,”库洛洛笑着从身后赶上来站在我身旁手搭着另一只肩膀上说道,“这还是零诚,只不过念能力改变。”
“拉斐尔去哪里了?”我一收肩膀回头慎重地问库洛洛,“他离开多久了?”
他随意地放下手,却笑得自然平和,“从上一次零诚在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而且零诚是不是该和大家打个招呼,毕竟现在又是崭新的模样。侠客?”
“啊嗨,我是侠客,我们有见过。”回过头坐在餐桌上摆弄手提的侠客翠绿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客套和陌生,嘴角确有点僵硬,“我记得。”我点头示意,“大家我都还记得,只是这位先生不知怎么称呼。”
“库吡。”
“很高兴见到库吡先生。库洛洛,我住在哪里?”不调查清楚是不会离开的。
“书房有床。”他微微拉动我的手臂引导我走进客厅。“我当然知道,那张床就是我放的,是为了半夜百~万\小!说太晚而设的。”我说。
“我记得你这个习惯。”他回头一笑,让我有些诧异,我扭头盯着角落里被汗水打sh的绪方千草对库洛洛说道:“杀了她吧。”
“不,我还有用。”他微笑。
“那看好她。”她随时可以用自己的血念咒文,让我觉得有些不安。进入书房整整齐齐的书本排列在那里,书桌上放置着一台手提,是雷恩送的那款,包括一本厚厚的黑色皮面大书放在了书桌正中央。
“那本书,如果你看完了就丢掉吧。”从他手里抽回手臂目光扫过书橱。库洛洛你什么时候出去快滚吧,看见你就厌恶,心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拉斐尔有事但我管不了,绪方千草库洛洛还看守着。这都是不安全的因素。而且,库洛洛时不是发现了我和侠客之间的联系?
库洛洛顺势拉过一把椅子放在一侧坐下,“好好的,为什么要扔掉呢?我还记得是零诚教我的年,真是一本很有意义的书呢。而且,很久没有看到零诚了,也没有好好聊过。”
“最近事情比较多,”揉揉额角,不去理会眼前这只,“过去的就不用再提了,如果你喜欢就留下来吧。”说到底还是对他纵容。
库洛洛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压得有些痛,我还是伤员好不好。“记得当年我在竞技场都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醒来发现你在旁边,那种感觉真好,活着是种幸福。还有小时候一起到竞技场时你还因为我不理你就拿刀片吓唬我,不过后来刀片还是留给了我,你交换了名字,全然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只为保护我。你……有目的吗?”语气里似乎多了一份期待。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是有目的,为了维持世界平衡,但你会理解吗?“只不过把你当作自己的弟弟了,但决定了就这么保护下去了,我比较死性子。”他扭过头,近在咫尺的呼吸让人很不舒服,现在想杀我很容易随他高兴,身体一点没有力量而且这么近地被他制约着。
“这个答案真残忍啊。零诚就是死性子,我知道,我就很喜欢简简单单思想的人。”
“那可惜了,我也希望思想简单一些不活得这么累呢,可是达不到库洛洛的要求。”
“零诚,永远跟我在一起吧。”突然地被他插上一句,微微惊愕后就是无比的气愤。
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拽拽地说着“永远”?这个词在生命中只有一次的,为什么是陪你?推开他站起身却被拉回到了椅子上。摔得这身子眼前一黑,头又晕晕的,混蛋,要动粗吗?
“零诚,你是我哥哥对不对?”
“当时情况紧急才说的,我没有弟弟,放手,我要出去。”他听到后手上却没有放松,更加用力。
“零诚不是有个弟弟叫零智言吗?不如就把我当作他吧,以前零诚不也是对着我叫这个名字的吗?”我忽然意识到那确实很残忍,但对待库洛洛这种人没必要在意,心理强悍地和小强一样,他会忘掉的。
“我对那时的误会很抱歉,对不起,库洛洛。你弄痛我了,放手!”声音突然加大,身体抗议着。
“如果对不起有用这世界就混乱了,简单的一句对不起是不是根本不够偿还?或是像雷恩一样在你吻别说对不起后转身置之不理仿佛他跟你毫无关系?”
“库洛洛你今天有些不舒服,好好休息……”sh漉漉的吻堵住了接下来的话,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不算少年的人,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齐刷刷地和刷子一样,在微微颤抖着。他只是单纯地将唇凑在一起,除了手牵制着我的身子并无其他动作。
第一次和库洛洛的吻,持续了这么久,久到我闭着眼睛快要混混欲睡他才离开。一个机灵回神看向他,眼神冷漠地如陌生人一样盯着我看,随意不在乎地说道:“零诚先生,你的‘对不起’我收了,我们两清了。”说罢他就起身离开了,背影坚决而又冰冷。像小孩子的幼稚手法却彰显了独特骄傲的个性。
夏天的空气似乎也变寒冷了。那些曾经的经历就这一吻全部结束了?你我又回到了?那么不真实,心里似乎有些惋惜,但总体来说能和库洛洛清楚地划开界限也是不错的。赶路体力疲惫倒在床上马上进入了梦乡。
☆、91主谋是库洛洛吗?
“那么,库洛洛先生认为流星街上层领导今后该怎样分配职位呢?”
“照雷恩之前来说未尝不可。贵族共和制维护的利益也包括流星街居民,但角斗场这方面归议会所管后会造成一定的不公平,大量人员会涌入议会进行新的替换,未免速度过快。不是没有与黑帮的交易,九区曾经就属于十老头的阴兽基地,并不反对流星街人员输出。所以,角斗场直接接通黑帮交易吧,遵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