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的巨人趴在乌云里。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偶尔会听到雨滴敲打在铁皮上的声音。或许是谁家装了外置烟囱。娜美家的6楼不比一层的住户,像罗宾那个带大院子的咖啡厅,在这种下雨的夜就可以感受到很多各种元素的变化。比如植物的影子在窗帘上晃动;雨水打在树叶上的节奏;还有各种浑浊着雨声的虫鸣和巨大的泥土潮sh的雨腥气。
女孩把窗子关小,脱掉文胸,换上粉色带小鸟碎花图案的睡衣和睡裤。今天她和薇薇谁也没洗澡。她完全没那个心情。薇薇的睡相依然很糟,右臂和右腿已经完全趴到娜美这边来,软绵绵的睡姿像个抽象的“k”字。娜美给女孩翻到另一边,脱掉她的袜子和校服,解掉胸罩,重新给她换上一身蓝色睡裙。原本躺在床上的大北极熊已被她踢到地上,娜美把白熊抱起来弹了弹,又放到电脑椅上。
关上灯的一瞬间,娜美感到心情空洞。胸口里仿佛流动着簌簌的强风。她躺到床上,脸颊枕到一点薇薇的马尾,碎长的头发让她有些发痒。夏风发酵着清淡的植物雨气。身边沉淀着薇薇匀厚的鼻息和淡淡的百合香气。娜美把毛巾被拉高,下面露出脚丫,上面蒙住脑袋,伴着那些淡弱的醉意缓缓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娜美感到身下有些发痒。她揉揉眼睛,看到薇薇正趴在自己腿间xi吮着她的下体。她打了个哈欠,觉得这肯定是做梦便又睡去了。
但过了一会儿,她感到那舌尖舔绕的触感越发真实,剧烈的快感像不断拍上岸头的巨浪,十次、二十次地冲击着她的敏感带。娜美把手伸下去,发现原本套在身下的粉色睡裤和小裤裤都不翼而飞了,再往上摸索,小腹、肩膀、ru房,都只有滑腻的皮肤。她被她脱得一丝不挂。
娜美猛然坐起身来:“你干什么薇薇!?”
“我?在干什么?”薇薇摁着娜美大腿,醉悠悠站起来,“我啊……我正在爱你呀。”
透过偶尔晃在窗上的闪电,娜美看到了一副黑浓浓的剪影。那剪影是女性的裸体。裸体的身材如恶魔一般。
“你这是怎么……”
还未说完,薇薇挺着两颗热乎乎的ru房,摆开一个“大”字朝娜美“哇——”地拍过去。娜美推着她细弱的肩膀,她觉得她奇怪极了。从她舔吻自己的动作中,她察觉到这并不是通常的“打闹”。
薇薇怎么会这样?她的性取向不是很正常么?上次还在为寇沙的事大哭大闹,而且上次罗宾灌了她那么多她也没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怎么这次……娜美的思绪忽然卡了一下:难道说是上次喝得太多没来得及做出格的事就直接昏过去了?还是说醉得根本挪不动身子?
人有光明面和黑暗面。在通常的生活中她就一直对娜美怀有情色之心。酒精使意识减弱,泡胀了体内的黑暗。现在,黑暗面已经超过了她的意志力,她已经控制不住了。
公主捧着娜美的脸颊,“捧”的这个动作,从力道上看更像是“抓”。她激烈地亲吻着她。嘴唇带着晶莹的水果糖的香味和女孩下体上淡淡的奇怪的味道。她对舌头的运用虽不像罗宾那样纯熟娇蛮,却比她更富有情趣。她懂得把舌尖在对方口里一圈圈很缓慢地搅动;懂得把对方的下唇吃到口里用牙齿轻轻撕扯,之后再将对方流出来的口水全部吞进喉咙。
娜美瞪圆眼睛像具尸体一样任由薇薇xi吮着自己的身体,全身的血管被震惊得全部扩张开来。随着女孩不断碰触自己的敏感部位,娜美不禁打出一阵阵寒战。视线盯着灰兮兮的天花板。那是如天空般无限向四周扩展的暗白色。色泽单调,找不到任何可以停住视线的焦点。娜美闭上眼睛,两手揪住枕头的布角,感受着薇薇的舌尖弄sh自己身体的每个角落。
粗厚的喘息声在她面前延续。这声音比罗宾要娇细得多。她拼命攻击着她下体的性点,用力xi吮着,用力“体验”着。她的手法单一,精力旺盛。借着酒劲,她把体内长久的孤独和曾经对娜美所有的幻想全部爆发来。她把她弄得很疼。娜美身心焦脆,落了泪水。泪珠打透绣着可爱小熊的枕巾,发出冰凉的潮sh感。
此刻的薇薇,醉得几乎分不清梦幻与现实,她把娜美当成了巨大的牛奶果冻,她越是爱她,就越有想把她吃掉的冲动。娜美身上被咬满了细小的齿印。疼痛的喘息由小巧的喉管中粗闷地摩擦出来。薇薇扒着她的大腿,把公主高贵的舌头伸进去反复收集着她的体液。这种舔si的单调的动作一直持续了10分钟,最后在强劲的xi吮下,娜美终于受不了了。
(此段过激,屏蔽数百字。)
然而这种爱只是一厢情愿的。仔细想来,大概那些变态犯罪者也同自己一样吧:用着过于强烈的xi爱过于强烈地抚慰着自己。他们所作出的一切只为消除自己内心辽阔而肥沃的孤独吧。
雷声轰隆隆地卷在云里。潮腻的感觉从毛孔渗透出来。窗帘不时被闪电打上银灿灿的刺白。那些白色中透着一副黑漆漆的裸体。裸体骑在她的身上,发出娇细的喘息声。
雨一直下着。
翌日晨。又到了周五。
薇薇赤身裸体地骑在被子上。床上四处是潮sh的痕迹。就像婴儿尿床一样。
娜美醒过来。脸上像白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穿上带着兔子耳朵的拖鞋走进浴室。镜子中出现自己的裸体。脖颈上、ru房上、大腿上、脚背上,身上的皮肤到处都是淤红的牙印。手腕上系着那条鲜艳的橘色丝带。真讽刺,自己竟还戴着这么“幼稚”的东西,连昨天睡觉的时候都没摘。她把丝带解下来,随手丢到门口的洗衣机上。这东西,已经没有再洗的必要了吧。
因为总戴着它的缘故,手腕上已经有了细细的日照的白印。
是时间的烙印吧。
洗过澡,娜美给自己和薇薇做了三明治。她身着粉色浴衣,头上裹着毛巾。开火给金毛煮了些金枪鱼,又热了袋牛奶。
“金毛,吃饭啦!”
她掀开床单,把盛有鱼和牛奶的两个猫盘推进去。接着低下头,发现纸箱里是空的。她双膝完全趴跪在地上,仔细端摩,这才看到趴在纸箱另一端的金毛。
金毛的肚皮白白的,眯着眼睛,睡得四仰八叉。
“大懒猫,别睡了,起来吃鱼啦!”娜美推推它。
它身上没有温度。通常都会传来它咕咕的呼噜声。背部会有规律地一起一伏。然而今天,它没有任何反应。
娜美空洞地笑了笑,又推了推金毛。
“喂……起来啦……”
她定睛去观察它。身体果然没有丝毫的呼吸起伏。娜美像木偶那样笑了笑,心里躁动着剧烈的惶恐。
“你别吓我金毛……快起来……我给你按摩……”
她快速抚摸着它。手掌里都是寒硬的触感。它的身体像个在暴雪里冻硬的毛绒玩具,随着她抚摸的幅度机械地一晃一晃。
【它死了。】
过了8点,薇薇懒洋洋地伸长身子,下意识去抱身旁的娜美。但摸到的都是空洞的被子和枕头。她在床上白绵绵地扭蹭着,下体还挂着透亮的液体。她第一次胸膛里有着如此饱满的幸福感。感觉那些长久的缺口被什么东西满满当当地填实了。醉意的残骸仍在脑中作祟。
“娜美,几点了?”她闭着眼睛低声喃喃着。脸上是那种挂着白净光辉的微笑。
【我现在最开心的事,就是每天可以和娜美在一起。看着她穿睡衣的样子、往牙刷上挤牙膏的样子、把沐浴露涂在肩膀上的样子。不必每日忍受孤独的上下学的时光;不必一个人在台灯下为抱着头为功课太难而发愁;不必担心夜里忽然惊醒时的那种身边一无所有的恐慌和寂寥。现在,我可以时刻看着她的生活,并把自己的生活同她融为一体。】
另一边迟迟没有回应。薇薇原以为她在做早饭,起来后发现娜美已经从这房间消失了。娜美的柜子空了大半,她的外套、内衣、运动衫;化妆台上的橘色香水;甚至洗手间的牙刷、鞋架上的高跟鞋和运动鞋全都不见了。连床底下的金毛也消失了。好不容易被填满的心又骤然空荡下来。好像把一颗弹珠丢到深夜黑漆漆的学校长廊上。她的心里波荡着深邃的回音。灵魂被这声音越拉越远了。
写字台上用梳子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我走了。你一个人去上学吧。”没有署名,没有收件人。只是最简单直接的一句话。空洞又复杂。
薇薇看了看同在写字台上的手机,已经八点一刻了。
“迟到了!”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大喊着,“快走娜美!都八点多了!”
屋里没有回应。就像那行文字所说的,“你一个人去上学吧。”
不好,迟到了!我的书包呢?!不好,迟到了!娜美呢?!
她匆忙跑进洗手间洗漱。从水池前的镜子里她赫然发现到自己身上竟一丝不挂。“我……我怎么没穿衣服……”白色的牙膏沫从嘴里渗出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透过模糊的记忆,她有些想起来了——“昨晚……我把娜美强暴了……”刷牙的动作即刻缓慢下来。
屋子里布满浓厚的尿骚气。这股味道她在嘴巴里也有。床的四周攘得乱七八糟的睡衣和内衣裤,还有床单上那种“排量”的sh迹。难道说那个模糊的印象是真的么?
【我把……娜美强暴了?!娜美出走了?!】
在平日细小的生活中,她简直像个女变态一样窥视着娜美的一举一动。就连上帝也不会想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公主,背地里却是个同性幻想狂。天会知道她偷偷用过娜美的牙刷;她会在娜美上完厕所,也假装去小便,然后把娜美刚刚用过的厕纸从纸篓里翻出来,打开凝望上面擦拭的痕迹;洗澡时,摆出开玩笑的样子一面赞叹娜美身体的发育程度一面对其动手动脚;时不时要故意拿错袜子和内衣裤,就为了能穿一天娜美的贴身衣物;每天当娜美趴跪在地上照顾床下的金毛时,她就偷偷盯着她的臀部,并且心怀着强烈的性幻想:她要脱掉她的内裤去亲吻她最里面的物质;甚至想拿刀切开她的下体去亲吻她的每一块内脏。想到这里,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肮脏的变态狂。她不配当公主。更不配拥有娜美这么珍贵的女性。
所以,只是作朋友就好了。一辈子作个无微不至、形影不离的知心朋友。这样就可以永远偷偷地望着她。
但是今天,这种偷偷观望的日子被她打破了。她破坏了“规则”,安稳的生活失衡了。她害怕极了。她怕失去她,怕她把那个名为“薇薇”的女孩从内心中排除。娜美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大的希望。如果被娜美讨厌,她会难过得想把自己杀死。
陶瓷的牙缸,上面印着粉色毛茸茸的卡通兔子。她觉得要马上给娜美打个电话,她着急往外跑,洗手间的地板砖太滑,她摔倒了。手里的瓷杯被摔得粉碎,只剩下个杯子把手还握在手里。她从枕头下面摸出她的手机给娜美打电话。可没有打通。娜美那边收不到信号。
我的色欲失控了。我把娜美强暴了。我的“那一面”被她看到了。被讨厌了。
她会憎恨我。
我的梦,结束了。
薇薇跪在床边,后背靠着床缓缓向右倾斜下去。最后整个人都倒在地上。额头枕着冰冷的地板。眼睛里都是空落落的泪水。
“狗屁公主!”“是你赶走了娜美!”“你这喝尿的猪!”“娜美再也不回来了,都因为你,你应该去死!”“觍脸活着!”“娜美是多么好的女孩,你却用你肮脏的身体玷污了她,你必须去死!”“狗屁公主,你必须死!”
“你必须死!”
“你必须死!”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责骂她。她抱住头,身子蜷在一起,指尖深深掐进头皮里。精神有些崩溃了。她控制不住那些声音。
颤抖着。绝望着。那声音越来越大。
她捂住耳朵,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刺耳的声音在空阔的房间里反复回荡着。楼道的声控灯被震亮了。仿佛里面住着一头疯鬼。
chapter06(三)
地铁的站台前都是等车的学生和上班族。娜美穿着蓝白相间的t恤和杏黄色的短裙,肩上背着鼓鼓囊囊的登山包,手里拉着带轮子的旅行箱。她把旅行箱支起来,靠在挂着站牌的柱子上。从裙子的侧兜里取出手机——白色的钢琴烤漆的机身,按键泛着淡橘的光。右手拿起手机,习惯性拿拇指挑开机盖查看存在里面的机场时刻表。这种熟悉的动作好像要让她想起什么来。
——“娜美小姐是我注定要吻的第一个女孩。”
是了。是了。就是这个。是昨天山治的短信。当时她也是用这个习惯性动作把手机抓起来翻看的。看完山治的短信,她心里竟有一分悸动,脸都红透了。好像抱着一团大白云,白云渗进胸腔,把心填得满满的。
“娜美小姐是我注定要吻的第一个女孩……”
“我要把它留下来。留在我们的结婚典礼上……”
“娜美小姐是我注定要吻的第一个女孩……”
“我要把它留下来。留在我们的结婚典礼上……”
娜美转过身,一个剧烈大暴投给手机砸在墙上。白色的手机被摔成十几瓣,线路板单独躺在外面,电池、电池盖、手机屏、数块按键和白色碎壳,手机的各个部位最大限度散落开来。因为身子的动作幅度巨大,加上手机撞击瓷砖墙壁的声响如爆竹一样响亮,所有的候车乘客和站台工作人员都把目光集中到娜美身上。娜美走到墙脚,把手机的线路板、电池等大块的零件都一一踩得粉碎。
恋人这种东西不是随便结交的。大家都很慎重,陪自己到永远的恋人,是唯一的,一人只有一个,每个人都会尽量挑选“最好的”作为自己的伴侣。这是唯一的;最好的;陪伴一生的。山治他选择了别人。看来我不是最好的。我一直以为我是最好的呢。地球上有50多亿人,起码有一半是女性。是啊,在那么多女性中,他怎么会挑中我呢……
昨天学校旁的长巷子里,橙子打着伞骑在夏琪肩上的画面映在脑里。两个人的笑容挥之不去。夏琪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和贝鲁梅尔好像啊。橙子跟我长得好像啊。她们在一起,真开心。如果贝鲁梅尔还活着,大概我们也是那副样子吧——放学后,贝鲁梅尔来给我送伞。接着两人在雨中挽着手臂悠哉悠哉地逛逛步行街的小店,买些零食、啤酒、书籍,一起去市场买鱼、买烤翅、买水果和蔬菜。对了,以她那性格,路过女性用品店,说不定会买那种很少女的头饰、枕巾或者小凉拖之类。大概还会给我买很奇怪的内衣吧,拉着我一起进更衣室,强赶着让我换上。是啊,那副画面真清晰呐。我可以想象到。仿佛她随时活在我身旁。晚上给我们做饭,用着很奇怪的拿刀手法,效率却出奇高地给活鱼开膛破肚。估计那时她还会穿着那件绣着奇怪向日葵图案的围裙,咬着香烟在灶台前颠勺炒菜吧。她的身材真是好极了,腰身娇细娇细的,穿着中性打扮的短袖衫和牛仔裤。
我真想你。贝鲁梅尔。每当我失去一样珍爱时,每当夜晚夜深人静、唯有窗外隐隐的车鸣声时,每当我生活无助、好像被什么东西逼迫追赶时,每当趴在床下抚摸金毛肥墩墩的腰背时,每当碰见夏琪和橙子时,我都会想起你。想起8年前我们三人温吞吞聚在饭桌前的日子。但是如今,这些日子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妈妈死了。金毛死了。山治和最好的朋友接吻了。另一个最好的朋友强暴了我。
我该怎么办啊。
我该怎么办啊。
贝鲁梅尔小姐。妈妈。
心漏空了吧。没有依靠了吧。没有期盼了吧。什么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
工作人员就刚才娜美摔手机的事在跟她说些什么。就站在她身旁,她却感觉那是从几百米外传来的声音。她眼神涣散,独自禁锢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剩下的都是“围墙”外的东西。地铁进站了。刺耳的金属刹车声像死神的尖叫。
妈妈死了。金毛死了。我的爱,死了。友谊也死了。
【是啊。我知道了。原来我也应该去死的。】
昨天的打工索龙足足加了3小时的班。那个商场的货物实在太多了,他们一直干到10点才草草收工。不过通过今天的工作,他可以拿到不小一笔酬劳。因为参与搬运的员工本身就不多,所以每个人分到的也就更多一些。回家后,已经快11点了,索龙没写作业,又按照自己的意愿练了一小时剑道。他没有烧水,12点的时候冲了个凉水澡,然后熄灯睡下了。
果然,早上在车上都是哈欠连篇的,看不出一点干劲。在公交上打开了手机电源,手机发出oto经典的开机铃声。这声音都快让他产生心理阴影了,最近每次这个开机的音乐响过后,马上就会跟来大片的未读短信。这次短信铃又随之响起,但不像通常,是那种急促的多条信息叠加在一起的短信音。这次只有一条,依然是那个号码:
“索龙同学,你今天别去食堂了,我给你做好便当了。(a7:12)”
索龙在车上一边抓着扶手一边给对方回信息:“这个学校的周五食堂有多特殊你不会不知道吧?只有今天上的都是大菜,而且是免费的。”
也就隔了几十秒,短信铃马上又响了:“人家是很用心做的,学了很长时间,你吃一次吧。”
关于这个莫名短信的事,索龙想很长时间了。他最开始觉得这肯定是罗宾对他开的脑残玩笑,不过时间长了,发现这感觉越来越怪。能做出这种事的,既不可能是卡立法,也不大像罗宾。他越来越想知道这女生的身份了。
“那好吧,吃一次就吃一次。那你怎么给我?你不是没法露面么?”
“我放你桌子里了。”
进班放下书包后,他首先就注意旁边罗宾的桌子。那些黑粗的记号笔写得不堪入目的文字和涂鸦。桌面的面积都被沾满了。平面的视觉效果上,就像俯视着一个装满黑泥鳅的木盒子。难怪昨天她难么难过。原来她一直在容忍着。现在她已经被欺辱到这个程度了……不过既然发展成这样,白胡子和校方也不会袖手旁观。希望她能把这段挺过去。
转回到自己的座位,男生发现在自己桌斗里果然有份便当。四个一次性饭盒,一双一次性筷子。四个饭盒两两相摞,被一个大塑料袋包起来,袋口扎着一个深蓝的蝴蝶结。
真了不起,还是热乎的……
索龙坏兮兮笑了笑。从这些现象中他看到了两点:第一,她用这样的包装说明不用归还她任何东西;第二,在早上如此嘈乱的教室里,她能自由自在把那么一大包食物塞到自己座位里,说明她很可能是本班的女生。
环顾下四周,班里的女生来了大半。如果她真是本班的学生……索龙把书包丢到椅背上,以做值日当幌子,到门后拿了把墩布踱出门去。
这个女生很可能在这间教室里。今天就要把她揪出来。
“便当收到了。这分量真不少,一定很费心吧,太感谢你了。”
发完短信后,索龙马上趴到后门上,从门缝里窥探班里有哪个女生在动手机。他左右扭着脖子,看了半圈,手里拿着手机的有春野樱;南波杏;坂上智代。智代和小樱好像在相互传什么东西。还有个离自己最近的人也在发短信。那人因为离后门太近了,只能看到一双手。这双手,还有那黑色镜面机身的手机他都很熟悉。这是色厨子的手。
色厨子?
索龙很自然把位斗里的便当和山治的脸联系到一起。
哇ca——不会是……
对啊,手机短信同网聊是一样的。大家看到的只是彼此的文字,根本无法确认对方的性别。那个色厨子可是去过人妖岛的男人,做出这种变态事也并非不可能……
索龙的脸色有些变了。班里的同学在此时段使用手机的情况他观察了一半,便扼杀到山治这里。
这时,山治按手机键的拇指停下来,合上了机盖。随即,索龙的手机传来清脆的短信音。绿头哆哆嗦嗦打开短信:
“哎呀,你真客气,要是索龙同学喜欢,我可以天天做给你。”
人在读短信的时候,往往会想象对方的声音。就好比在读文学作品时,读到角色对话时,大脑会不禁为其配上与其相符的声音。然而自从索龙看到山治发短信的样子后,他脑中就不由出现了山治的声音。想象的画面是:山治穿着粉色连衣裙,涂着浓艳的口红,胡子拉碴,用手背半遮着嘴巴,拿男人娇哑暧昧的粗嗓子对自己说着:哎呀,你真客气,要是索龙同学喜欢,我可以天天做给你。
打开手机的短信箱,发现里面几乎都是这个号码发来的短信。
想到这里,索龙疯了,一脚给后门踹开,举起墩布朝山治抡过去:“我ca你丫死变态!也太恶心了!”
“我他妈招你惹你了!”
两人叽里咕噜滚作一团。
两人互殴的过程中,索龙的手机又收到了短信:
“真开心呐,索龙同学竟同意品尝我的料理,而且能这么积极回复我短信,真是太感谢了。哎呀,我太开心了!”
罗宾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半。推开抱在自己身上全身sh乎乎的波尔琪,一丝不挂地起身,披上浴衣,唰啦打开蓝白相间的窗帘,天空依然没有恢复。对面的原身为教堂的钟塔还是灰蒙蒙的,像盖着一层铅笔线打上的阴影,丝毫没有往日的圣洁和庄重感。钟塔的菱角和沟回显得立体而深刻。早上精神实在太疲劳了,连7点的打钟声都没听到。
关于昨晚的事,以罗宾的才智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出租车里的时候她像个破出棉花的毛绒兔一样,发证地看着娜美的短信——“我们早走了。你去死吧,罗宾。”她肯定看到了他们接吻的样子。大概,这辈子娜美再也不会理自己了。这真是太糟了。就如她写得那篇文章一样,裹住心房的被子,被“呼啦”地大掀开来。心脏的纤维层肉乎乎暴露在冬天里。要怎么才能补住这种尺寸的缺口啊!要怎么才能抵挡住这种规模的严寒啊!我需要那种像大海一样浩瀚的温暖和天空一样宽广的爱。无论谁都可以,请你带给我幸福。
那种巨大的,夏蓝色的幸福啊。
达斯琪走了,店内的长期侍女还有波尔琪、坂上智代、红月卡莲和cc4个人。通常,cc和坂上智代负责做饭;波尔琪在前台管账;卡莲和达斯琪照顾客人。她们轮流到t台走秀,手头的工作暂由其他人接管。店里活儿凭这4人很可能忙不过来。罗宾很久不管店里的事了,她每晚或者读书或者写作或者躺在床上看电影和美剧,充满情调的阔绰生活让她满身慵懒,她已经不想再给人做饭或结账了,最多是为了保证店内人气到t台跳几只“蕾丝舞”。所以咖啡店需要招聘一名新的长期侍女,保障小店的正常经营。走运的是,昨晚罗宾连招聘信息还没贴出去,适合的人选就主动送上门来。
昨晚失落的罗宾打车回来,看到有个蓝发少女在她店门前避雨。罗宾看到她马上有了雇用她的想法。在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绫波这个名字。她若能加入本店,不仅能填补空缺,还能拉动人气。况且14岁的绫波也是她所向往的新鲜肉体。于是她给波尔琪打了电话,她知道,这绫波对她充满防备,如果自己冒然去抓她,她肯定会以索尼克的速度拼命逃走。她叫波尔琪充当“好心姐姐”给绫波拉近屋里,还为其煮了一杯上好的热咖啡。待波尔琪把少女稳住后,打着灰伞的罗宾推门探进来。
昨天营业结束后她仅让cc和智代回去了,她最近对这种气质的女孩没什么胃口。现在是早上8:40,学校那边第一节课都快下了,她也不怎么着急了。推开浴室门,浴缸上面悬吊着两个………………(此段有不让发的内容,隐去数百字。)
两个裸体少女像块拉长的面团子一样瘫在空浴缸里。绫波恶狠狠盯着罗宾:
“我会告你的。”
她的声音虚弱极了。罗宾从身后放毛巾的小木台上拿起一摞照片,上面都是少女最隐私部分的大特写。全身的、局部的都有。
“以前有很多人都想告我,但后来她们都放弃了。”罗宾像拿扑克牌一样把照片捻成扇形向绫波展示,“她们在我这里打工,拿着大笔的薪水。现在她们很多人都过上了富有的生活。我释放了你们长年积攒下来的欲望。我让你们笨拙的身体得到了解脱。总有一天你们会感激我的。”
绫波摸到了浴缸里一瓶发胶,发胶瓶上黏黏的,是………………(此处隐去数字)脱落下来的东西。面对罗宾的谬论,她气愤极了,绰起发胶瓶想砸罗宾。但刚一抬手便感到一阵晕眩。她两手撑住浴缸边缘沉静下来。发胶瓶子落到方格砖的地板上。
“哎呀呀小妹妹,你贫血了。”罗宾把东西拾起来,放到小木台上,“在我这里你最好收敛一点。我们这里需要的是娇媚温柔的侍女。你不用动什么歪脑筋。刚刚我已经跟美里老师通过电话了,她同意你在我这里做社会实践。而且劳动保障部和工局也不会干涉我们。我跟他们的关系很好。大不了再给他们几十万贝利。那些家伙只要给钱就很好说话,只要我高兴,即便雇个小学生也没人管我。所以,你就踏踏实实在我这里工作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正式员工了。”
旁边的卡莲埋着头始终没有说话。她太清楚这里规矩了。在这里她就是女王。她就是法律。她们被她上了巨大的枷锁。这个咖啡馆成了她们切切实实的牢狱。
和绫波卡莲一起泡过澡后,罗宾从小木台下面的柜橱里取了一把皮尺。她交代卡莲给绫波量个尺寸,然后让波尔琪给她做件和其他店员相同款式的女仆装。
回到隔壁的卧房,波尔琪还在熟睡。她拉开五斗橱的第一个抽屉,从里面取了黑色内衣裤套在身上。这时间里,她偶然注意到床头柜上的车钥匙。今天要开车么?心里怎么样了?还不舒服吧。当时不开车的目的是为了沾点热乎乎的人气,车子的机械仓太冷漠太枯燥了。它就像个大盒子,人们从“家”的盒子进到“车”的盒子里,然后再从“车”的盒子走到更大的“学校”的盒子里。家里有波尔琪和侍女们。学校里有娜美……有路飞和薇薇。而车子却是唯一让自己处于绝对孤独的盒子。体验到这点后,她便不再开车上学了。
床头的墙上,从上至下依次挂着“和道一文字”“秋水”“三代鬼彻”。索龙的三把刀如今成了她的壁饰。在三把刀旁边,挂着一幅希望女神的油画。油画中,美丽的厄尔庇斯手捧银白的光团照耀着干旱大地。罗宾用果实能力在墙上长出一只手,从油画后面拈出一把四棱钥匙。她走到房间角落,蹲下身拿钥匙打开暗红色的保险柜。保险柜分五层,由下至上,最底层是大摞大摞码成整齐方块的金条;第二层是成袋的钻石和银行卡;第三层和第四层都是大捆的现金钞票;最顶层是10个cd夹,每个cd夹最外面都写着一个名字。分别为:卡莲;cc;坂上智代;灰原哀;松冈美羽;波尔琪(制服);波尔琪(深夜);波尔琪(排泄);波尔琪(野外);波尔琪(捆绑)。她取了三摞钞票,把床上波尔琪的毛巾被掀开,掰开她的大腿,把钞票放到她腿间让她夹好。然后另两摞放到浴室的小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