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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烽烟第14部分阅读

    发生刺杀案之后,儿臣府上就有人翻、墙入内藏下了这两包东西,儿臣府上侍卫无意中发现,所以儿臣想给父皇和众位大臣见上一见。”李从嘉面色平淡的说道。

    “何物?”一听说这东西与今日的刺杀案有关,李璟便急着开口道。

    “那些东西已经在殿外了,还请父皇准许。”李从嘉淡然道。

    李璟只是摆摆手,接着便有几个禁卫军台上了两个麻布包走进了殿内,放在地面上时还发出几声金属碰在一起的声响,包着的麻布上还透着殷殷血迹,李从嘉伸手将麻布包打开,众朝臣看着十几把带着血迹的钢刀皆是一阵惊讶,惊讶之中,所有人都看着李从嘉,众人都没有想到安定郡公会将这些凶器带上大殿,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因此惩罚他。

    “儿臣还请父皇还个公道,前日七郎因恨派来刺客刺杀不成,今日又有人去刺杀七郎,反过来嫁祸于儿臣,儿臣只想为我朝出力而已,并不想与皇叔和皇兄争夺什么,七郎刺杀儿臣是因为儿臣所做的确过分,但是这刺杀七郎又嫁祸儿臣,让儿臣实在难以承受。”

    李从嘉如此说,已经很明显的将矛头指向了江都与润州,李璟紧皱着眉头,宋党、孙党和保皇党皆是心中一阵起伏,这朝上唯一面色如常的怕是也只有韩熙载了。

    “六郎,不必再说。”李璟低沉着嗓音。

    李璟在一早起身之后听说七郎车队在西门外遇刺,首先想到的就是六郎,再仔细听过之后知道是六郎救下了七郎,便想到了江都和润州,但是还不能确定,毕竟在他所知,七郎与江都和润州没有丝毫的仇恨,与皇位之争也搭不上关系。

    但是现在他能确定了,这很有可能就是江都和润州其中一方所为,杀人嫁祸,一举两得,借用一个无害之人除去一个未来的潜在竞争对手,这步棋走得不谓不妙。

    李璟的脑子平日里用在饮宴赋诗上的时间太多了,这会倒是只顺着李从嘉的话想了下去,倒是没有想太多,确实他也懒得再去想太多。

    韩熙载在李从嘉说完之后,首先也想到了是江都和润州所为,但是他还想到了,其他的两种可能,首先便是李从善为了报复李从嘉使下了苦肉计,自己派刺客刺杀自己,想让李从嘉一同与他发配流放。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完全是李从嘉的计谋,自己派刺客刺杀,又救下纪国公,借助这事将火烧到江都和润州的头上,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凭借他的了解,李从嘉的为人应该不会如此做,即使他想派刺客手中也无可用之人,况且死在码头的刺客之中,没有一个人识得。

    韩熙载能想到的,宋党、孙党和保皇党中人当然也都能想到,但是此时没有一个人说话,宋齐丘等人皆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戏的样子,孙党之人大多都是在想着是不是李弘冀所为,而保皇党则是在考虑着全面大局,看着事态的进一步的发展。

    正在这满文武皆在看着皇上脸色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时,安定郡公李从嘉突然的开了口:“父皇,嫁祸儿臣所用武器与码头刺客所用武器皆为军制器械,儿臣又听说,库部私售军械,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有银子便可以买到,陈觉身为枢密使副使、兵部侍郎,主管库部,御下不严,造成军制武器泛滥,严重危害到了我唐国子民生命安全,还请皇上治罪。”

    这句话顿时让李璟、宋党、孙党、保皇党以及韩熙载都是吃了一惊,他居然突然将矛头指向了宋党,这是何意?难道他还想将火烧到满朝文武身上,自己站在一旁看戏不成?

    宋齐丘、冯延巳、陈觉等人皆是一脸愤怒,月余前宋党还在一起商谈要扶持起安定郡公,可自从他从江州回来之后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还没倒出时间与他见面,他居然此时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一方,宋齐丘看着李从嘉青涩的脸,心道:这安定郡还真被自己看走了眼,看来这大计划要改变了,不过计划改变之前,也要先把这事给摆平掉。

    李璟沉思了片刻,不禁又将目光从带着血迹的刀上转移到了儿子身上,皱着眉头问道:“六郎,你说这刀是军中之物?”

    虽然李从嘉刚刚已经很明确的说出库部私下贩卖军制器械之事,但在李璟的眼里,军制武器也只能出自军队,显然他对陈觉还是信任的。

    正文 第52章 银枪都

    更新时间:2012-12-14 16:54:22 本章字数:3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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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是军中之物,儿臣不知,但是儿臣所知,库部管理松散,市面上很多军械皆从库部留出,今晨刺客所用凶器均有兵部的印记,陈副使他难脱其罪。”李从嘉声音低沉,但是让朝堂上的听者不由得的一颤。

    “殿下可不要乱说话!”李璟还未开口,陈觉就站出来为自己辩护道,他可不是随意任人宰割之人,此时正双眼如铜铃,张着红色的血盆大口,似乎是想将李从嘉吃掉。

    “陈副使,难道就不懂一点礼仪吗?这大殿之上,皇上还未允许,你竟敢如此大胆,蔑视皇威?”

    这唐国朝堂自立国以来便是轻松和谐的一个地方,除去平日里那些争斗之外,所有人上朝,皆是很自由,众人也都习惯了,就连李璟也都是习惯了,只是被李从嘉这么一说,李璟才微微蹙眉看了陈觉一眼,但也只是一扫而过。

    陈觉先是一愣,随即就向龙椅上的皇上看了过去,见他只是微微皱眉,就接着说:“安定郡公殿下说话可要有证据,这军刀可不是只有兵部才有的,每个军镇皆有,殿下怎么不去说是其他地方流出?”

    “陈副使,难道不知?无论是谁,不管什么身份,只要有银子便能在库部买到军用器械吗?难道刺客还会舍近求远的跑去其他军镇买刀来刺杀不成?”李从嘉眯着眼略带着冷意,他的咄咄不让到是让殷崇义、王崇质与陈乔等人有些另眼相看了。

    这唐国天下由李璟所掌,但与李从嘉、李弘冀和李景遂一样,宋党也在谋天下,只不过李弘冀和李景遂在明处,而李从嘉只是初露锋芒,相对来说宋党则是在暗处。

    宋党之人表面上聚集在一起讨论朝政、钻研诗画,在朝堂上与孙党和保皇党为了自己的利益进行抗争,但是他们的目的却不是只为了争夺朝堂上的那一点点微小的利益,这朝上的所有人都被他们的所为蒙在鼓里,也只有李从嘉这个过来人才明白,他也知道冯延巳、陈觉、冯延鲁、魏岑等等这些阿谀逢迎小人,不只是为了皇上面前献媚,获得利益,而是在迷惑皇上,暗中筹备着大事。

    宋党在前些年还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在宋齐丘被贬洪州,今年年后回京之后,他见皇上对朝政的关心一日不如一日,这才逐渐的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只不过在今日之事前,他们想过借着扶持李从嘉上位,可是待李从嘉从江州回返,接连发生的刺杀案和朝堂之事让宋齐丘看到,李从嘉绝不会甘为傀儡,这个人不是表面上那么好控制的,与其控制他还不如将那才几岁的李从谦的扶持起来,但是这也需要皇帝早死,皇太弟和大皇子还有这个安定郡公都倒下,才能轮到那年幼的李从谦。

    陈觉脑子灵活、诡计多端,每天就是在睡梦中都想着各种方法献媚,这会儿也只是一转便反问道:“安定郡公殿下怎么就知道库部的军械可以用银子买来?难不成殿下去买过?”

    “陈副使,可以去打听打听这市井间的传闻就知晓了,你若是不去,本王也可以在这说与你听听,这江宁府的人都知道自从这库部归了陈副使掌管之后,铁匠铺子生意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库部,铁匠铺子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也因此很多铁匠铺子都改行做酒坊等其他行当了。”李从嘉轻蔑的笑道。

    陈觉刚要反驳就听李璟开口道:“陈爱卿,这是朝堂之上,想要争论还是等下朝之后再说不迟,殷爱卿,这案子继续交由你来查,连带着这库部私卖军械之事,一并给朕一个答复。”

    李璟这会儿心里烦乱不堪,脸上异常严肃,皇位争夺从暗战上升了到暗杀的高度,又有儿子举报大臣私售军械,虽然他不太相信宠臣营私舞弊,但儿子第一次在这朝堂上开口他也不好让他难堪,只有让处事公道的殷崇义去严查此事,当然他还是相信陈觉不会做出如此之事。

    李从嘉此时就像是个点了火的孩童,怀着好奇心,点了火还不躲开,站在一旁看着火能烧得多旺,看着救火队员如何在救火。

    宋党此时只有陈觉出来为自己辩护,孙党若是没有之前李从嘉所说之事,怕是也会趁机咬上两口,可是现在他们在思考着刺杀之事,无暇顾及这私售军械一事,保皇党和支持李从嘉的韩熙载倒是很想开口,可是还不等自己说,皇上就已经有了与这几人相同的想法。

    从李从嘉一进大殿,所有人都是被他带着思路去走,李璟也是如此,之前想问的事却是这会儿才又记起,便急忙问道:“六郎,与朕说说你这密信从何而来。”

    “回父皇,这件事儿臣还想私下里与父皇讲。”李从嘉可是不想将自己与沙河帮的关系泄露在众臣面前,若是被他们所知,与沙河帮的合作将很难预料到结果。

    “众卿还有其他事情吗?若是没有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一见李从嘉如此说,李璟也无心在这大殿上坐下去。

    “皇上,老臣还有一事。”一见李璟如此急着退朝,宋齐丘便立即开口道。

    “宋卿,请讲。”李璟望了眼跪坐着的宋齐丘,依旧是面色严肃。

    “皇上,微臣所知枢密使公务繁多,这事不如就交给刑部去办。”

    宋齐丘说完,就见李璟蹙眉。

    李璟着实不知宋齐丘在想着什么,这交给了刑部,就是交给了萧俨,若是交给了他,不就是将陈觉扔进了火坑吗?那萧俨可是孙党之人,他难道不怕孙党趁机将陈觉拉下马?

    不只李璟,就是李从嘉和所有朝臣都是惊了,这老家难道糊涂了不成?交给刑部就等于把陈觉的老命交给了孙党,即使他无罪,这孙党也是使劲手段,给他弄出个罪来。

    陈觉在宋齐丘说完,一张老脸就僵在那。

    “不必了,朕意已决。”李璟才说完,陈觉这才长出了口气,低头瞄了一眼宋齐丘,眼里还带着微微的愤怒。

    早朝散了,李璟与李从嘉进了议事堂,屏退了内侍与侍卫,李璟这才面色严肃的问道:“六郎,这会儿没有外人应该可以说了吧?”

    “回父皇,儿臣昨夜里的消息是来自沙河帮。”李从嘉笑着回道。

    李璟虽然在这江宁府有大量的探子,但这些人与主子相同,对民生疾苦和江湖琐事几乎不关心也不了解。李璟这会儿听了就疑惑着道:“沙河帮?”不过他还是在记忆里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李从嘉从江州回来之后,跟着他的探子说过此事,但怎么也捏不出个具体的轮廓来。

    “回父皇,这沙河帮只是一些苦哈哈为了讨生计聚集在一起的小帮会,多在江边码头活动……。”李从嘉尽量将这沙河帮说的规模小一些,也是怕他起疑心。

    “儿臣去江州,在船上结实了沙河帮的二当家,帮助他做了一些事,而昨晚的事也算是沙河帮的回报。”

    “沙河帮居然能探听到这样的消息!”李从嘉虽然如此说,但是李璟还是对这沙河帮有些想法。

    听李璟如此说,李从嘉就解释道:“昨晚刺客在船上商议此事,恰好被沙河帮帮众听见,这才由人通知了儿臣。”

    李璟点了点头,他倒是没有责怪儿子与那帮苦哈哈来往,也有意让儿子去结交这些人就笑着说:“沙河帮有功于朕啊,朕给你个机会,六郎就代朕去谢过沙河帮吧。”李璟看着儿子的脸就笑道,他也能想到,六郎在大殿上不说,就是不想被众人知道,有心招揽这沙河帮,能探查到这样的消息,李璟自然也希望儿子能将这帮人笼络在一起,为自己使用。

    李从嘉忙笑着回道:“儿臣多谢父皇。”

    情报的事情放下,李璟自然就想起刚刚差点引起的朝争,就严肃的问:“六郎,今日在朝堂之上为什么会将矛头指向陈觉?”

    “儿臣认为,宋党把持朝政,对我唐国发展已经起到了阻碍作用。”李从嘉认真回道。

    李璟沉默不语盯着儿子,片刻才说道:“这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朕会叫殷崇义等人严加查探,若是属实,定不会再放过陈觉。”

    李璟时昏时不昏,这会儿他能想到李从嘉所说何意,宋党在朝中掌握着大局,孙党一直在抗争,但孙党却是支持大皇子李弘冀,保皇党以殷崇义为首,虽然他为内枢密使(南唐惩唐末宦官专权之弊,内枢密使皆有朝士担任。),权利大过任何人,但是他的身边也只有个人,与其他两党比相对弱势,朝争不断,国家自然无法发展。

    库部之事在李从嘉提起之后,李璟虽然不信是陈觉所为,认为定是下边有人私下里贩卖军械,但为了支持儿子,他还是让殷崇义去查了自己的宠臣,也是为了证明陈觉的清白。

    这陈觉自认是东宫旧人,皇上宠爱,又有宋党立在背后,做什么事情都是胆大妄为,只是他没想到,今日会被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皇子揭开。

    看着离开的李从嘉的背影,李璟眉头深锁,这会儿他的脑子又灵光了一些,这个自己最喜爱的皇子,最近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主动要求出仕不说,又能力敌数十刺客,在受伤的情况下又能击败自己身边的数十高手,今日又在朝中只身攻击宋党。

    他知韩熙载与这个儿子最近走的比较近,但若是儿子一直与宋党对立,又与自己相互依靠,很快便能得到以殷崇义为首的保皇党的支持,看着背影他也不知这才十八岁的儿子是有意为之,还是只想查出库部私售军械之事。

    不过在李璟眼里这些都不是紧要之事,李从嘉能到得到殷崇义的支持,他当然欢喜,但此时他最希望的还是儿子能够有自保的力量,虽然京中军职没有空余,并且几乎都把持在三个党派手中,但是李璟已经想到了办法。

    他有想法让李从嘉自成一军,重新组建唐国代杨吴之后被废置的银枪都。

    正文 第53章 将就一晚

    更新时间:2012-12-14 16:54:22 本章字数:36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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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唐末五代至宋代的军事编制单位,“都”是指普通军队中的精锐部队,这些军中骁勇,类似朝廷的侍卫亲军,五代的“都”,也有具有亲兵兼特种部队的性质,这种部队往往脱却常规编制,每都人数自一二百人至上万人不等,甚至更多。在记载五代十国的史书中,“都”长官为指挥使,一般配有副指挥使,其次为都虞侯、偏将、牙将、都统、校尉等等。

    杨吴也有“都”。杨行密进占扬州后,从孙儒部众中选拔了五千名骁勇善战的军士,给他们优厚的待遇和精良的装备,自成一军。据《五国故事》载,杨行密曾梦见黑衣人立其侧,故使其军队着黑装,号黑云,自淮南黑云长剑之后,南方再无可以威胁中原的军事力量。直到赵匡胤称帝后,每每接见南使还念念不忘问“淮南黑云长剑在否?”南唐代吴后,黑云都显然没有被废除。到了李璟时期,仍然是军队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其威名或可见一斑。黑云都往往充当作战先锋,每战,使之先登陷阵,四邻畏之。可见黑云都是一支相当精锐的亲兵部队。

    银枪都:后唐李存勖于915年置帐前银枪都。魏州银枪效节都为后梁杨师厚所置。杨师厚卒,末帝惧魏博牙兵骄横难制,便割天雄军相、卫、澶三州别为昭德军,以张筠为节度使。魏、贝、博三州仍为天雄军,以贺德伦为节度使,以分魏博牙军势力。魏州牙兵不从,牙将张彦煽动牙兵说:“朝廷以我军府强威,设法残破之。况我六州旧为藩府,未尝远出河门,一旦离亲戚,去乡里,生不如死”,发动兵变。逼其上复魏博六州之地,末帝不从,李存勖以极大的智勇,杀死张彦等为首七人,兵不血刃,占领魏州,将银枪效节军八千人置于自己麾下,号帐前银枪都,成为一支勇悍的亲军劲旅,在对后梁作战中得其死力,功勋卓着。以李建及为帐前银枪都大将。杨行密时有设,作用和声望不及李存勖帐前银枪都。

    爪牙都:宁国军节度使田頵置畜死士数百人,号称爪牙都,所向无前,得其死力。

    奉节都:设于南唐初年,蒙城镇将咸师朗将部兵降唐,唐主以其兵为奉节都。

    李璟此时想要李从嘉重建银枪都,还是希望其能达到后唐李存勖帐下银枪都的实力,能以一当十,小了说保护六郎的性命,大了说可以捍卫家国。

    李从嘉出了皇宫,自然不知道父皇已经为自己想好了一切,他现在还为父皇能让自己去笼络沙河帮之事暗喜着,他自觉与沙河帮来往秘密,却是没有想到,江都和润州早就有人发现了李从嘉最近与沙河帮的密切关系。

    李从善被李从嘉救下,这会儿正在安定郡公府内,府上又多加了一些侍卫,但是他却不敢多动一下了,即使想动身边也都是男x奴仆,李从嘉就是怕他乱来,根本就没有给他安排婢女。

    李从嘉一回府,直接就去探望了一下李从善,见他乖乖的躺在榻上,身边只有个老仆人也不说话,懒得再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其实他也不想将李从善留在这府上,可是父皇要求他在这府上住些日子,等到查明了真相之后再离京,李从嘉只能将李从善现在所住的院子派人看起来,不得他出门半步,就连在他身边照顾的都换成了男x奴仆。

    无论是江都还是润州,此时怕是都已经知道了刺杀嫁祸失败,皇上也开始了猜忌,即使知道李从善现在安定郡公府上,也不会再来刺杀,若是来,让人死在安定郡公府内,做的就太过明显了,况且府上神武禁军八百,他们若是硬来,损失怕是更大。

    李从嘉也不怕刺客再来,若是来了将李从善杀掉更好,也好让他省心,今晨李从善一被刺,这离京又说不定到什么时候了,父皇仁慈,母后又舍不得儿子说不定哪天就要改了主意。

    回了落花轩,见意可也在,李从嘉就与两人亲密的聊了一会儿,听到周宪说周府已经将定做好的蒸馏器送去了全国各地的酒坊,江宁府的酒坊已经开始销售留人醉,再有一些日子怕是就能在全国上市了,李从嘉是一阵兴奋,他的压力也是很大,这边盼着皇上的圣旨,那边还得研究着沙河帮那些吃不饱饭的数万人。

    想到父皇叫自己去感谢沙河帮,李从嘉就上了楼,又将脸上沾满了胡子。

    出了西门天色便已经晚了,轻车熟路,李从嘉便上了白鹭洲,来到王珏的宅子前,从外边能见这院子里透出的微微光亮,李从嘉心里想着事,出来时就忘记了时间,这会儿才晓得,自己一个男人在这掌灯十分才进入一个孤身女人的院子,被人看到了不好。不过既然来了,他也不想就这么回去了,想到刚刚那些,李从嘉还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敲了门。

    王珏坐在厅内,听见门声还觉得奇怪,平日只有紧急消息时才会有人在夜里来敲门,难道今日又有了什么消息不成,提着灯笼才拉开门,就见到满脸胡子的李从嘉牵着马站在门口,微微蹙眉就瞪着一双凤眼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就急忙红着脸改口道:“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李从嘉刚刚还没听出什么,听了这话才笑着说:“王大家的是嫌本王来晚了?”

    王珏提着灯笼转过了身子,让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变化,边往厅内走去边说道:“殿下有话快说吧,这城门都要关了,你要是不趁早,怕是就回不去了呢!”

    李从嘉一手牵着马一手扶着木门,望着微微灯光下王珏曼妙的背影,就笑着说:“王大当家的,那咱们就在这说吧。”

    王珏回过头见李从嘉那一脸的坏笑,又怕被帮里的其他人看到自己的门口有个陌生男子,就叹了一口说:“殿下进来吧,马交给民女,民女帮你牵去后院马厩。”

    李从嘉笑着走进院内,关好门走进正厅,就见平日里王珏坐着的榻上摆了个圆桌,圆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素菜,桌边倒是摆了两副碗筷,微微一怔,李从嘉就在这屋内找了起来,还在他四处找着另一个人时,王珏就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殿下这是?”见李从嘉一副做贼的样子,王珏就皱着眉头微微撅起嘴问道。

    “本王还以为打扰了王大当家的好事,原来王大当家的这是早就知道本王要来。”李从嘉找不到人就指着桌上的两副碗筷笑道。

    李从嘉这样轻薄的话叫王珏好生羞恼,但也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就红着脸浅笑道:“若是殿下不嫌弃,那就请吧。”

    王珏不说这两副碗筷之事,李从嘉也不再问,心里想着事情,就连晚饭都没吃就来了这白鹭洲,他也不谦让就坐了下去,在王珏的目光注视下就夹起一块腌制的冬笋,细细的嚼了起来,安定郡公府上可是没有这样的小菜,山珍海味吃多了这会儿吃起这冬笋倒是觉得比那羊肉鲜美。

    李从嘉咽下冬笋就笑着说:“王当家的手艺真是不错,谁娶了你可是有口福了。”

    “殿下不要再取笑民女了。”王珏站在一边看着李从嘉吃完,这才坐了下来。

    “多谢王大当家的美味佳肴。”李从嘉擦了下嘴便笑着道。

    “殿下喜欢就好。”王珏除去讨厌李从嘉时不时色眯眯的眼神和那烦人的浓密的胡子之外,倒是认为这个处处都很随意的殿下还是不错的,与在邠郴州时见过的那些纨绔子弟一点都不相同。

    李从嘉嘿嘿一笑,也不看王珏的脸就问道:“王大当家的,可是每天吃饭都摆两副碗筷?”

    “只是习惯而已。”王珏被李从嘉这么一问就随口说道。

    “是为了祭奠亡夫?”李从嘉从第一次见到王珏,也没听人提起过之前之事,但是这看这女子的身形他倒也能看出,是个少妇,这会儿吃饱了就胡乱的猜着,抬头就见灯下王珏的面色微冷。

    王珏见他盯着自己也不答话就低下了头去,默不作声的吃饭,好一会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就急忙开口道:“殿下有事还是快讲吧,不然可是真的进不了城了呢。”

    “进不了城本王就在王大当家的这里将就一晚。”李从嘉很随意的笑道。

    “殿下若是如此,那就请回吧!”听李从嘉这么一说,王珏就立即冷脸站了起来,气鼓鼓的说道。

    “王大当家的,你会错意了,本王的意思是说我可以睡在这厅里。”李从嘉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倒是可爱,想起刚刚没经过大脑的话就急忙道歉作揖。

    看着李从嘉又是道歉又是作揖的样子,王珏这才坐了下去,轻叹了一口道:“殿下难道不知寡妇门前是非多吗,有事还是尽快说吧。”

    李从嘉本来就想多和她聊一聊,了解一些他的生活,美女嘛,谁都想聊上一会,他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这王珏还挺有脾气的。

    “本王这次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特意谢过你的,感谢王大当家的昨晚送来的消息,若不是因为王大当家的,今日本王可能也要被被贬出京了。”李从嘉笑道。

    “就这事也要劳烦殿下在即将关城门的时候走一趟?”王珏听着就有些失望,就连说话语气里都是有些失落,她本以为安定郡公这么晚来是之前两人聊过的事情有了着落。

    李从嘉见她脸上微微露出的失望之色就笑道:“怎么?王当家的还想听本王说什么?难道是想听本王对王大当家的日思夜想,迫不及待的想来见你?”

    李从嘉说完就是一笑,也不去看王珏的脸就接着又说:“本王回府了,多谢王大当家的晚餐。”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背影,王珏虽说微微有些气愤,但脸上还是透着红晕,想想这守寡的七年时间里,李从嘉还是第一个敢自己面前如此说话的男人,之前觊觎自己身体的人都被自己杀了,这个李从嘉呢,才刚刚想到这,她就听见马蹄哒哒的声音。

    李从嘉也不回头道别,便开了大门,消失在黑色笼罩的夜幕之下。

    王珏迈着微沉的步子走去门口,夜色里的只有马蹄哒哒的声响,却是不见了一人一马的影子。

    正文 第54章 弃子

    更新时间:2012-12-14 16:54:23 本章字数:3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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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陈觉府上,他正一个人喝着闷酒,脑子里还在不停的想着晨间早朝时的情形,他不知宋齐丘的想法,但是在朝上将自己推给孙党,就等于是将自己推上死路,也说明他是被人放弃了。

    心里愤恨,让他在下朝之后也拒绝了宋齐丘的邀请,直接便回了衙门,可是心也悬了半天,库部的事他是心知肚明,他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小人模样,但他头脑清晰,思路分明,很多事情他都是处理的很好,只是有几点不太好,眼中无人,胆子太大,做事从来不去考虑未知的后果。

    宋党其他人在办公时间结束之后就直接去了宋齐丘府上,众人都知道陈觉的为人,想着晨间宋齐丘的话,就认为陈觉也离失势不远了,也没人去他那里问候一下,人就是这么现实,现在他们恨不得都离得陈觉远远的,撇清任何关系。

    这一群人进了宴厅内都是沉默着不语,宋齐丘看了眼几人直接就蹙眉道:“陈觉他自己做的错事,让他自己去擦干净屁股,我们大家也不要去管,沾到自己身上脱不了干系。”

    宋齐丘见陈觉真的没来,心里就很是生气,他晨间那般说也是想通过陈觉之事与孙党缓和一下,虽然李从嘉刚刚崛起,还是青涩的一根小苗,但他也不想他壮大起来,宋齐丘此时也看到了李从嘉的能力,若是等李从嘉发展壮大起来,那么宋党将很难再将他弄倒,将陈觉推给孙党也是想让孙党出出这些年被打压的恶气,皇上一定不会看着陈觉死,只要人不死他便还有机会。然后他在向孙党示好,两党的关系缓和,共同去对付这个刚刚崛起的小青苗,想必孙党也会愿意,毕竟他们支持的李弘冀与李从嘉的关系只是一般,而李从嘉又在皇上面前暗示今次的刺杀是江都和润州所为,孙党也一定想除去潜在的威胁。

    只是陈觉想不到这一层意思,当即就与自己翻脸,宋齐丘此时也只能将他放弃,直接踢出宋党,这样也不怕殷崇义通过陈觉,将宋党内部捣乱。

    殷崇义官职权利虽然比宋齐丘大,但是手下几乎没有可用之人,刺客之事他未必查的出,但这刺客之事也不是宋齐丘所关心之事,只有这库部私卖军械才是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因为此事,将陈觉踢出,也不怕他事发被打掉连累了宋党内部,虽然会让外人看着宋党软弱,但也不会真正的走下坡路。

    宋党之人多是凭借因为自己是东宫旧人,与李璟关系密切,胡作非为。李璟仁慈,这些人除去冯延巳都是三番五次的被贬,可又都是三番五次的官复原职,晨间李璟拒绝了宋齐丘的话,坚持使用殷崇义,也让有些看不懂的人认为皇上对宋党失去了耐心,至少宋齐丘就是这样想的,陈觉与自己翻脸,在他认为也算是个好事,如此一来,踢出陈觉,让皇上看到自己的服软,也能保存自己的实力。

    众人兴致都不是很高,只是聊了半个时辰就都各自散去,这会儿宋府上已经是灯火辉煌,宴厅内却是只有宋齐丘独坐,桌案上的酒水一滴未动,他闭着眼沉思着,像一尊老道士的画像挂在厅内。

    老妻走来见他沉思也不去打扰,倒是新纳的妾室苏氏在老妻之后不知深浅,娇滴滴的叫了一声:“阿郎!”

    脑子里刚刚抓住了一些怎么dd李从嘉的思路,被这甜腻腻的声音扰了一下,那思路便又四散开去,宋齐丘眉头便蹙了起来,睁开眼就见这才纳入府的妾室苏氏站在自己的眼前,一张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的水嫩嫩的脸蛋,挂着盈盈笑意。

    可宋齐丘却是没有心思,他脑子里的思路比这苏氏要重要的多,想这刚刚散开之时再将它们聚拢起来,见她不再说话,宋齐丘便摆了摆手吩咐她下去,妾室见他又闭起了眼睛,走了两步就回过头腻在宋齐丘的怀里,娇滴滴的叫道:“阿郎,奴家……”

    “啪”,宋齐丘睁开眼就将苏氏一巴掌拍倒在地。

    苏氏顿时就嘤嘤的哭了起来,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样的打呢,若不是姑丈陈觉为了讨好宋齐丘,妄想着他坐上皇位,将来陈觉也算是个皇亲,将她嫁给了这糟老头子,不然她也不会受这气,刚想骂就听宋齐丘喊道:“宋福,把她给我拉出去,杖毙了!”

    宋齐丘老了,有些时候脑子转不了那么快了,这会儿脑子里一直装着的就是苏氏扰了他的思路,害的他又要重新费力思考,倒是忘记了这个苏氏是陈觉的外甥女。

    宋福虽然知道这苏氏是陈觉的外甥女,但见阿郎发火也不敢违抗阿郎的命令,拖着苏氏柔弱的身子就退了出去。

    只是片刻宋府后院苏氏的惨叫声便一声高过一声,宋齐丘被这几声惨叫又是扰了思路,良久他想起这苏氏是陈觉的外甥女,便急忙的跑了出去,可是他人老了,脑子反应慢,非要自己去后院阻止,若是叫个家奴过去,或许这苏氏还能有救,等宋齐丘进了到后院,苏氏已经没了声音,负责打板子的家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看到这些,宋齐丘就仰天叹了一口,自言自语道:“这事还是希望陈觉不要太在意。”可是说完他才想起,陈觉已经被他放弃了。

    看着拖走的尸体,宋齐丘想到昨夜里两人还在欢爱着,这苏氏小小年纪花样却是百般,与那妓馆里女子也是不遑多让,让他这几乎全身都埋进了土里的老家伙也是异常的痛快,可是这会儿人死了。看着那地上的血迹宋齐丘再次叹了口气,转身便往寝室走去,想起苏氏的事,虽然他放弃了陈觉,但这事还得让人家知道,便着人给陈觉送了信。

    对于苏氏的死,他也只是微微叹息,宋齐丘的女人很多,现在人越来越老,大多数人他也记不得名字,好多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些年轻女子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妾室。

    周氏酒坊的新上市的留人醉味道着实不错,喝习惯了这个,以往的那些清酒还真的是不想再喝上一口,这才饮下一壶陈觉便微微有了一些醉意,听见家奴来报说宋公府上有书信送来,陈觉这才揉了揉眼睛,像是黑夜中盼到了光明,可是拆开了信,看了一眼就怒不可恶的喊道:“人呢,送信的人呢?”

    “回阿郎,宋府的人已经回去了。”家奴刚才退出门口,听见这声就转过头回道。

    “下去吧。”

    苏氏只是陈觉的表亲,不然他也不舍得把才十六岁如花般的小娘嫁给将死之人。

    陈觉无力的叹息着,这连外甥女都借口打死了,看来宋齐丘还真的无法指望了,也只能看着皇上的意思了,怎么说他这些年陪着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前做了那么多错事也就是个贬官,这次只是个私售军械的案子,顶多也就是降职罢了。

    叹了口气,陈觉便又坐下去喝酒,贬官就贬官吧,只要不死就好。自己的事不再想,他便想到今晨纪国公的遇刺,怕是真如安定郡公所说是润州和江都所为,杀一个拉下马一个,可是润州和江都都没想到这安定郡公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

    陈觉再次笑了一声,想到这安定郡公,月余前宋党还在那编排着怎么扶持他上位,怎么把他弄成傀儡,现在也不知道宋齐丘那老贼是不是在哭。

    又喝下半壶酒,醉意已经很浓了,忽然他就觉得很孤独,很想找个人聊聊,因为白日之事,宋党之人已经将他孤立了起来,这人都是现实的,冯延鲁和魏岑平日里与自己称兄道弟的,现在也是在躲着自己,他也无意再去攀这些人。又饮下一口,他忽然想起了查文徽,那老家伙与自己也算是同病相怜了,自上个月见过之后,这已经是一个月没见过了,虽然自己以往看他没有势力不怎么待见他,但做的也不是很过分,自己上门应该不会被挡在外边。

    想到这陈觉便叫了家奴,赶了马车,往查文徽府上走去。

    这查文徽曾经是枢密使,与现在的殷崇义是同样的官职,就是他与陈觉两人让唐国失去了精锐战斗力,将精锐全部拉去了闽地作战,最后闹的自己也被吴越俘虏了去,若不是李璟念旧也不会将这查文徽从吴越要回来,但回来之后就免了他的官,给他一个虚职扔到了一边,马车上的陈觉想着这些就是一笑,这查文徽相对来说要比自己惨很多,毕竟自己被贬出京还官复原职了,可他这一等就是十年。

    摇头苦笑间马车便到了查府,叩了好久的门也没个人出来,陈觉等在马车里都不耐烦了,站在查府门口撒了泡尿转身就吩咐车夫回去。

    陈觉在查府门口撒尿却是被刚刚才应酬回来的查元方看了个正着,但是陈觉那是什么人物,虽说今日朝上被安定郡公摆了?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