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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特工贵女第10部分阅读

    幽深颜色,薄唇轻扬,同样应得轻快,“相府的景色确实够特别,尤其微雨阁的景色。”

    梁泽笑得意味深长,也道,“不错,相信不止相府的人看见微雨阁上空特别的景色,也许父皇有兴致,哪天也想欣赏一下白鹤成群结队在空中起舞的奇景。”

    赵书仁的脸色又不自然了。梁泽这话摆明不肯给他面子,不肯将今天的事,依他暗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梁琛瞄着赵书仁幻变的脸,在心里想道,昨夜拟好推荐赵子默入仕的函文还是先压一压吧,这时候被梁泽盯上,赵子默只怕落不了好。

    梁泽见赵书仁沉默半晌,却不作声,他似无意又追问一句,“不知赵相以为如何?”

    这是逼着他非要为白鹤被毒这事给个交待了。

    赵书仁暗下咬牙,面上却不得不堆着笑,客气而牵强道,“仙鹤……起舞确实是令人向往的奇景。”

    老太爷遥望着他,皱起眉头不满地哼了哼。

    赵子默得老太爷保下,已经趁着赵书仁与三位殿下打机锋的时候,悄悄走到老太爷身边,此刻扶着老太爷要往门外走了。

    赵晓潼在心里权衡一番,既然赵书仁已经同意老太爷不深究今天的事,而她如今脚跟未稳,依仗全无。自然不宜再抹赵书仁面子,更不宜这个时候与老太爷硬碰硬。

    不过,今天的事,怎么也得讨点彩头。

    她望着院门边上那对慈孝祖孙,忽然幽幽高声道一句:“老太爷,您保重!”

    老太爷浑身陡然震了震,他神色复杂回头。只见少女孤直站在野草占据的花坛边,那娇小身子看来是那么羸弱狼狈不堪风雨,像是一阵风随时都能将她刮走一样。

    念头未转完,忽听得“呯”一声巨响,惊得所有人都齐齐扭头望向野草疯长的花坛旁。

    ------题外话------

    嗯,晓潼讨点什么彩头好呢?

    ☆、第43章 破功

    赵晓潼睁开眼睛,第一感觉:好暗。第二感觉:有色狼按她背部。

    其实她的神智还不算清醒,但潜意识反应却十分敏捷,在掀开眼皮的瞬间,手已经往枕头下摸去。

    “哧”声响很微,匕首刚摸上手就被打落在被褥上,响起来当然不会大声。

    “想死,你尽管乱动。”

    听闻这道一贯冷漠且带火气的声音,赵晓潼迷糊的神智骤然清醒。

    “你怎么又来了?”她开口也带了火气。不过这时她感觉到体内似乎有股热流在缓缓流动,而源头是按在她后背一双手。她低头,见自己衣衫完好,不过像个打坐的和尚一样盘腿坐在床上。“你做什么?”

    “哼,没本事还逞强。”银面男子冷毅的气息喷到她耳垂,令她顿时感觉麻麻痒痒。“我若不来,你就要死在寒心丹霸道药性下。”

    少女微生的心猿意马在他这张毒嘴下立时褪得干干净净。

    “你知道……”她想说寒心丹,可一想半夏就是他安插监视她的人,相府内发生的大小事务只要他想知道的,只怕没有他不知道。

    “哼,麻烦的女人。寒心丹药性猛烈,你一点内力也没有居然敢服,真以为自己是猫。”

    丫的,你才是九命怪猫,你全家都是怪猫。

    赵晓潼不悦撇嘴,“有个词叫迫不得已,你以为我想吃啊!”

    当时那种情况,她要么找个男人解决要么等着欲火焚身,两样都非她所愿,她只能委屈选择第三种了。

    银面沉默了一下,恶劣语气略有改善,“你就那么相信司马晨?”

    赵晓潼却从中听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不过基于眼下她无法回头,只能心里揣摩他这话的用意,“无关相不相信。”

    当时迫在眉睫她没时间犹豫,而且司马晨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想起那混蛋用内力硬塞寒心丹进她嘴巴逼她吞下去,她现在还觉得喉咙隐隐作痛。

    银面难得的没有再冷嘲热讽,反而别有余韵地低低“哦”了一声,然后沉默很长时间,语气带着一丝犹豫,“你……”

    他想了想,大概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在那种情况下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也就闭嘴不问了。

    赵晓潼已经习惯这人夹棒带棍的说话方式,突然听闻他如此奇怪的语气,心不由得咯噔一下,禁不住敛气屏息,竖起耳朵听他下半句。可等了半天,这人却只轻轻吐出淡若无声的叹息,却再没说什么。

    这个男人刚才居然叹气?她不是出现幻听了吧?

    自她遇见他开始,就从来没见过这个强势又冰冷的男人露出过如此柔软的一面。

    反常,太反常了。

    “你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像个男人吗?

    赵晓潼突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发寒,这男人生气了?瞪人的目光也带了寒天煞意?

    “哼,你以后记住,在管别人闲事之前,最好先确保自己无事。我可不是每次都这么有空跑来给你疗伤。”

    又用鼻子哼她,她求他了吗?这个男人真是三句难脱本性。

    赵晓潼皱眉,语气也带了火药味,“你这人怎么这样,难道你妈没教过你怎么跟人说话吗?每个字都跟从火炮里射出来一样,就算没有脾气的大佛也会被你这种人气得七窍生烟。”

    银面默了默,这会沉默的时间显然比前面都长。

    良久,赵晓潼以为他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又以惯常冷冰冰的口吻,恶狠狠道,“你明知自己内腑被寒心丹所损,还不要命摔落水坑,沾上毒药外加风寒;你不要命了?”

    听闻这凶狠冰冷无比恶劣的语气,赵晓潼不知怎的,心内莫名松了口气。不过既然这个男人教而不化,她也不必委屈自己。

    他口吻恶劣,她语气比他更嚣张,“哼哼,我的小命虽不值钱,可我爱惜得很。你放心,我绝不会坏你的事;至于我是受伤中毒还是生病,我没劳你来救,我就高兴这么折磨着,你管得着吗?”

    银面愣了愣,似乎被她突然转变的嚣张轻狂所惊。半晌,才回过神,连声冷笑道,“敢情我大半夜在这劳心劳力半天,纯属狗拿耗子。”

    你大爷可不是多管闲事!大夫都说了她没事,只要好好静养就行。

    赵晓潼心下腹诽,她就是故意摔下水坑故意生病,故意让老太爷亲眼看着他最器重的孙子是如何轻贱与他性命攸关的孙女。

    赵子默回来拿她当丫环使唤那一次,她在老太爷心里撕开的口子太小,她想在相府站稳脚跟,可不得使劲将口子撕大些吗?

    少女忽地甜甜一笑,声音娇软,吐出来的话却绝对气得人吐血,“你终于有这觉悟了,不容易啊!”

    “格嘣”

    赵晓潼听闻耳后这古怪声音,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咬牙切齿。不过尽管他气得要命,按在她背部双掌却纹丝不动,半点不受影响。

    “你不要命的话,尽管激怒我。”他从鼻孔喷出一声冷哼,双掌故意颤了颤。

    赵晓潼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银面拿这个威胁她,实在将她惹毛了。

    “你爱救不救,反正我多活这么些天,已经赚到了。我若死了,你再费心物色一个听话的棋子替你办事就是了。”

    银面呼吸略显粗重,显然被气得不轻。不过气归气,他双掌却回复之前的稳如泰山。

    半晌,他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少女挑眉,冷笑反驳,“有本事你找条狗让它吐两支象牙出来给我看看。”

    “哼,牙尖嘴利不知收敛,四下树敌对你有什么好处!”

    少女轻嗤一声,“我牙尖是用来吃东西,我妈生我一张利嘴,是为了避免我在舌尖上吃亏。”

    四下树敌?她想吗?是有些人见不得她好,拼命排挤她拼命要害她,她难道不反击乖乖受死?

    赵晓潼说完这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想,才惊觉之前一直在体内流动的气息不知何时停了,可背后那人一双微热的大掌却还牢牢贴着。

    她不动声色拾起被褥上的匕首,忽然反手便是厉凌侧刺,她手里动作敏捷,嘴里也念念有词骂着,“你个混蛋,明明都已经收功了,还贴着我占便宜,我饶不了你这大色狼。”

    银面没有出手击落匕首也没有出手还击,他只是闪电般从床上轻轻一动,颀长身影在眨眼间便飘到了三尺外方桌旁杵着。

    幽深眸光透过面具,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上下打量少女一番,“色狼?就你这身材,要腰没腰要胸没胸腿短腰圆胳膊粗的,看着就倒尽胃口,你别侮辱我的眼光了。”

    “你……超级大混蛋,你去死!”赵晓潼这会当真被气得七窍生烟,理智全失。完全忘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敌手,居然握着匕首又冲过去找他拼命,“你混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滚。”

    银面似是有意引导她发泄怒火一般,并不与她对打,只是巧妙躲避着。忽幽幽来了句,“我知道这话伤人。”

    赵晓潼一怔,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睥睨别人如尘埃的男人会跟她道歉?

    银面睨了她一眼,无比诚恳道,“可我不能昧着良心,只好实话实说,你确实长得那么惹人嫌弃。”

    “噗!”

    ------题外话------

    哈哈,毒舌之功天下无敌,若是上阵对敌也能将敌人气得吐血,那连仗也不用打了,直接不战而屈人之兵。

    ☆、第44章 就威胁他

    赵晓潼被他成功气得吐血,不过吐血之后,她忽然觉得胸口臆闷的地方说不出的舒畅。

    这个男人……!

    赵晓潼一瞬会过意来,眸光复杂地盯着藏在面具后那双遥冷眼眸。

    “怎么?不发疯了。”银面一撩袍子,优雅坐下,似乎无觉那椅子破旧缺角。自顾拿起壶嘴少一截的茶壶倒水,“瞧你这眼神,该不会是突然看上我,要对我以身相许吧?”

    这话原本带有三分戏谑两分轻佻的意味,可从他的嘴巴被他说出来,让人听着实在感觉既荒谬又充满违和感。

    “哼,我以身相许,你要?”少女没好气斜睨他,一屁股在旁边少了靠背的椅子坐下。拖了茶壶倒水,仰头咕噜一声灌进喉咙,伸出舌头舔了舔挂在嘴角的水珠,恼道,“你不是嫌我腰圆腿短胳膊粗来着!”

    银面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舔嘴角的动作,眼神忽然深了些。

    他连忙垂眸,瞥过头,不让她发现异样。“如果你真愿意用这种方式报答,我可以勉为其难考虑一下。”

    还勉为其难考虑?

    丫的,你将姐当什么人!

    赵晓潼顺手抄起桌子杯子往他身上用力掷去,“你这混蛋,滚!”

    银面长臂一伸,接住飞来的杯子往桌子一放,随即起身往窗口掠去。可到窗边,他又回头,“不是给了你钱,你怎不置换点像样的家具。”

    少女抓起杯子,对着他作势又要掷,“哼,我对它们有感情,舍不得换不行吗?”

    钱多遭忌懂不懂?她现在寒酸成这样都被人日日夜夜惦记了,再露财她还要不要活?

    银面瞄了她手里杯子一眼,“你再扔,吵醒你的婢女我可不管。”

    他顿了顿,眼内忽转过奇异神采,“拿着那枚墨绿令牌,你可以支到你想要的银子。”说完,他身形一闪,银月衣衫只在暗夜中划过一道极淡的影子,这会是真的走了。

    赵晓潼掩嘴打着哈欠往床榻走去,心里疑惑这人真是僻好奇特,别人想掩饰身份,除了戴面具外都穿黑色夜行衣在深夜出没。他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选显眼的银色面具不算,还要张扬穿月白衣袍。

    对了,她的窗户框子散了一半,肯定有他每次从窗户跳来跳去的功劳,下次一定从他身上敲笔修缮费。

    第二天赵晓潼用完早膳后,半夏忽来求见。

    赵晓潼看着底下长得不高但十分结实的木头丫环,问,“什么事?”

    其实她想说的是昨夜你主子刚来过,你能有什么事!

    半夏没吱声,反而走上前来,将一个布袋放在她旁边桌子。

    “小姐,这是奴婢昨天从微雨阁拿出来的银子。”

    “你摸了五姨娘的银子?”赵晓潼声音略高,她当时就觉得五姨娘的神色十分奇怪,按她估计五姨娘身上绝对不会连八十两都拿不出来。“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半夏点点头,“是。”

    赵晓潼眼睛一转,想起另外一事,“钟大夫也是你暗中请来的?”

    半夏摇头,惜字如金,“不是。”

    不是半夏。赵晓潼心里疑惑,那就是另外有人了。可银面怎么会对微雨阁当时的情形如此清楚,还能迅速想出办法替她解围,除非……?

    “小姐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就先出去了。”

    赵晓潼定睛望着半夏,沉默半晌,挥了挥手,“你去吧。”想从半夏嘴里透出银面真正身份,可绝非易事。

    不过目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事么以后再说。

    赵晓潼自微雨阁那一晕之后就病了。老太爷为了他自己,不得不率先表态派人送来补品;随后梁泽也让人送了补品,再后来是司马晨送的。收到梁琛送来的补品时,赵晓潼心里着实惊讶了一番。

    那个心思深沉让人揣测不透的男人,居然也送礼来向她示好,她可不认为这是好事。

    当然,不管结果好不好,她都得受着。这礼既然送进门,断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

    各人的礼物刚刚送到筑梦居不久,麻烦也跟着找上门来。

    赵晓潼躺在床上补眠,迷迷糊糊间,听闻有人极为嚣张在门外高声嚷嚷,“赵晓潼,你出来。”

    她的筑梦居可没什么一进二进院子,只有一个不大的小院加几个房间。

    赵紫凝高音喇叭似的叫声,一下就将她惊醒过来。

    隐约听闻杜若疾却轻的脚步声似乎拦在赵紫凝前面,“大小姐,我家小姐刚刚躺下,大夫说了她需要静养。”

    金妈妈仗着在赵紫凝手下当差,一向横行惯了。这会见杜若不但拦着不让进屋,还敢胆指责大小姐吵闹。当即跨到杜若跟前,指着鼻子骂道,“你个小蹄子,大小姐你也敢拦,你再不让开,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说罢,扬起手对准杜若的脸,就要甩下去。

    赵晓潼忽然冷声吩咐,“杜若,扶我起来。”

    金妈妈怔了怔,杜若乘机躲开,转身进了屋。

    这会没有人再拦着,赵紫凝趾高气扬踩着莲步也走了进去,进到屋内环顾一周。

    见墙壁又黑又旧,靠右边窗户那张方桌倒还算干净,可上面的油漆早掉光,露出发霉的木板,椅子三四张,可没一张完好。再望那两尺宽的床榻,那顶罗帐是又厚又密的纱葛所织,夏天的时候又闷又热不说。那颜色——就是扔进泥坑里埋了十年八年再拿出来用的,也比它要鲜亮,又黄又黑还霉点斑斑。

    赵紫凝拧起眉头,攥着帕子强忍恶心倒退到门口,可瞄见赵晓潼半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看着她,她又不甘心这么退出去。

    “赵晓潼,听说三太子派人送了鹿茸灵芝珍珠之类的补品给你。”

    赵晓潼冷眼看着她,悠悠问,“是又如何?”

    “以你的身份,生一点小病而已,哪配用这些上好的补品。”赵紫凝大概好了伤疤忘了疼,退到门口呼吸到新鲜气息,口无遮拦道,“你让杜若将东西送到我的锁月楼去。”

    赵晓潼毫不动气,还讶异问,“大小姐你也病了?”

    赵紫凝剜向她,眼神充满嫌恶,“本小姐好着呢,你少咒我。”

    “既然没病,那就是大小姐改名了。”赵晓潼掀开被子,瞄了瞄赵紫凝的巨胸,不怀好意地走过去。

    “改名?谁改名了?”赵紫凝见她步步朝自己逼近,忘却的记忆忽然鲜明起来。记得那天,赵晓潼也是这样的眼神,一上来就折断她手腕……。“你……你想干嘛?”赵紫凝声音含了丝不难察觉的颤意,她下意识想往门外逃,可骨子里的骄傲又不容她迈出这一步。

    想干嘛?

    赵晓潼轻嗤一声,丢了个轻蔑眼神给她,淡淡道,“你改名了,新名:强盗。”

    不然怎会一听说梁泽送了补品来,就气冲冲往她这跑,张嘴就要抢什么灵芝珍珠。如果赵紫凝对梁泽有什么心思,她应该去缠梁泽,而不是将炮火对准她赵晓潼。

    她瞄了瞄赵紫凝手腕,淡淡问,“你是要补品还是要双手?”

    “赵晓潼,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好看!”赵紫凝不甘于被她威胁,可又实在惧于她森寒震慑的眼神。被那么一瞄,她觉得自己曾断过的手腕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于是,一边撂着狠话一边落荒而逃。

    赵晓潼看了看门外逃得没影的赵紫凝,拍了拍手里的灰。若非赵紫凝跑得快,她可就要好好招待那双巨胸了。

    “半夏,给我送两只猪手到老爷院子去。”她顿了顿,眼眸光芒闪动,“记住要新鲜的血淋淋那种。”

    杜若莫名其妙看着她,半夏已转身出去找猪手执行她的命令。

    她心情很好地笑了笑,解释,“就是告诉赵书仁,他若不想赵紫凝的手也变成猪手,他最好看牢他的宝贝女儿。”

    她没有耐性,一次又一次应付赵紫凝那个草包美人。

    杜若瞪目,结结巴巴道,“小姐,你……你威胁老爷!天那……!”

    赵晓潼睨她一眼,我就威胁他怎么了!

    “嗯,将梁泽送的补品拿出来。”

    杜若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傻傻问,“真送给大小姐?”

    赵晓潼敲了敲她脑袋,冷笑,“送给她?送给猪吃还能养个白白胖胖,送给她能落什么好?”

    “赵书仁快下朝了,你拿补品到大门等着。看见他下轿,就装作匆匆忙忙的样子撞上去,最好是撞跌两个礼盒,将里面的东西露出来。”

    ------题外话------

    哈哈,晓潼到底要从赵书仁身上讨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5章 敲竹杠

    杜若听得更加迷糊,“小姐,这是为什么?”

    “敲竹杠。”赵晓潼丢下这三个字,悠悠然转身又爬上她温暖的小窝去闭上眼睛。

    杜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门口傻站半晌。才听得赵晓潼的声音含三分鼻音两分睡意哝哝传来,“他若问起,你就说拿些东西去变卖,因为我看病连医药费也付不起。他那双狐狸眼,不用你多说,从那些礼盒他也看得出是谁送的礼。他若不想面子里子齐丢光,就一定会送大笔银子到筑梦居来。”

    杜若哑口无言半晌,才狐疑问,“小姐,这……老爷真会送银子来?”

    赵晓潼带着鼻音“嗯”了声,翻过身,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见半夏回来,杜若才放心拿着礼盒往大门走去。

    一个时辰后,赵晓潼醒了,被杜若略显兴奋的声音吵醒。

    “杜若,拾到金元宝还是捡了个少年郎,你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奴婢该死,吵醒小姐了。”杜若笑容满脸自院子跑了进来,细长眼睛堆着笑意,也泛一层内疚。“小姐你看,老爷真差人送银子来了。”

    赵晓潼白她一眼,自行下床倒了杯水喝。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值得高兴。这竹杠不敲白不敲,拿赵书仁的钱她拿得心安理得。

    “杜若,帮我搬张椅子到院子去,享受一下阳光浴。”

    杜若惊了惊,随后动手搬那张最好的只缺了两个角的椅子到院子里,她虽然还未习惯从赵晓潼嘴里不时嘣出的新鲜词语,可她已经习惯了选择忽略。

    因为她若问,赵晓潼会解释一堆她更听不明白的事情给她听,她还不如不问。

    赵晓潼懒洋洋靠着椅背坐下,眼皮抬了抬,发觉这个院子比微雨阁更差。没有铺砖,墙壁爬满青苔杂草,院子除了泥巴还是泥巴,光秃秃的,连棵枯死的桂树也没有。

    又想起赵紫凝的锁月楼,那一个富丽堂皇美仑美奂,也难怪赵紫凝走进她闺房会嫌恶得想吐了。

    既然大家都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介意将这个所谓的家闹个天翻地覆。

    “半夏,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分别送到吴妈与何妈手里,让她们在明天日落之前将东西交到老太爷手上。”

    半夏脸上最常见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最常说的字只有是或不是。

    赵晓潼对于这个木头丫环倒没什么意见,她正需要一个能办事少说话的人,半夏这个会武功又性子冷淡面瘫型的监视人员反倒正合她意。

    就像现在,半夏听完她吩咐,只轻轻应一声,“是”然后转身就去干活。

    杜若不止一次好奇问,“小姐,你从哪找来这个活宝?”

    “杜若,我最后再告诫你一次,过度的好奇不会带给你任何好处,反而可能害死你。”赵晓潼难得坐正身子,满眼严肃盯着她,“半夏的来历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肯定一点,她不会做伤害我的事。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够了。”

    杜若凛然受教,惭愧低下头,“奴婢以后一定牢记小姐教诲。”

    赵晓潼点点头,眯起眼睛身体懒洋洋往后一仰,淡黄日光打在她清雅脸庞上,说不出的舒适惬意。

    杜若仰头看了看挺猛烈的阳光,道,“小姐,不如进屋躺着歇息吧,这太阳毒,将你皮肤晒黑可不好。”

    “杜若,这你就不懂了,我晒的不是太阳,是心情。”赵晓潼说罢,已然站了起来,迈开优哉游哉的步子往屋子走去。

    杜若似懂非懂的愣在原地,晒……心情?

    见她娇俏身形已没入屋檐下,才连忙搬着椅子往里走,虽然她不明白小姐晒心情作何解。不过看小姐心情不错的样子,她猜大概跟刚才半夏去办的事情有关。

    一天后,老太爷坐在正厅里金丝楠木做成的名贵圈椅中。呷了一口败火菊花茶,突然抓着茶盏往茶几重重一顿,盖子磕着杯身发生清脆的“叮当”声。老太爷皱着眉头,显然烦燥的心情被这声音搅得更甚,一抬头,望见对面墙壁挂着名家所画艳红牡丹,眉头立时拧得更深。

    “玉珠,请老爷来一趟。”

    玉珠大约三十上下年纪,素来是个稳重贴心之人。此刻看老太爷眉色郁郁,连平日爱喝的菊花茶只呷一口就丢在一旁,可见他心情十分不快。

    她没有立刻应声就去,也没有询问或安抚,反而笑道,“老太爷,金鸢今天学了两句新词,可逗趣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金鸢是一只头顶长着金色毛发,很是机灵讨喜的鹦鹉。老太爷喜清静,赵书仁让人在相府南面独僻一处为他建了院子,就称南院,让他一人独居于此。平日里老太爷最喜欢做的就是遛遛这只鹦鹉,教它学几句鸟语。

    现在,老太爷听闻金鸢又学会新词,当下忘了心中不快,站起来就往外走。

    玉珠见他脚步欢快,立时对旁边的小丫环使了眼色,随后才出南院往相府另一端去。

    赵书仁来到南院,老太爷逗了金鸢一阵再回正厅,脸色已好转不少。

    赵书仁打量端坐圈椅把玩圆球的老太爷,微微躬身恭敬道,“父亲,您找我?”

    老太爷眼皮也没抬,手里转动的圆球转得欢,不时发出“得得”的碰撞声。

    赵书仁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耐着性子保持微躬的姿势静立厅中,等着老太爷消气。脑子飞速旋转在想他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老太爷不悦。

    老太爷晾了他半天,才将圆珠搁在桌上,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道,“你过来看些东西。”

    赵书仁望向老太爷旁边楠木方桌上覆盖的灰布,心情忐忑,目光狐疑。

    他没有直接扯开灰布,却疑惑问,“父亲,这是?”

    老太爷瞟着灰布,下巴略抬,示意他自己掀来看。

    赵书仁轻轻拿开灰布,只见有三样东西摆在桌上。一件男式外衫、一包香料,还有一包类似药粉的东西。

    老太爷阖下眼皮,捧着茶盏,慢条斯理小口小口品尝,“自己用心看看。”

    赵书仁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违拗,只好认认真真低头查看桌上三样东西。

    他先拿起那件男式外衫看了看,乍一见只觉有些眼熟,再细想便记起为赵子默举行洗尘宴那天,有个年轻客人穿的便是这件衣裳……;他会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当天下人扶那个酒醉客人出去的时候,碰了他一下。

    想到这里,赵书仁心情越发忐忑。

    忽有一阵风自窗边吹来,卷起衣裳一角拂到他鼻端,一阵熟悉香味倏然窜入鼻子。他怔了怔,这件衣裳……有龙涎香的味道。

    再打开那包香料闻了闻,他脸色不太好了。香料明显是龙涎香的味道,这种香味幽远沉郁,很是独特。少有得叫人难有机会混淆。

    再看那包类似药粉的东西,他端祥半天,实在看不出所以然来。便目带询问看了看老太爷。

    “那是令人迷失神智的药,不过药效很轻,一般人不易察觉。”老太爷将茶盏重重一顿,沉声为他解惑。可他却被茶盏顿桌发出的“哐当”声吓得心惊肉跳。

    ------题外话------

    不要命,先吓你丢掉半条命。

    ☆、第46章 重罚

    赵书仁拢了拢脚尖,紧张看着他,“父亲……”

    老太爷瞄他一下,抓起刚搁下的茶盏,往他脚边狠狠摔去,“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女,真会为我相府长脸,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敢使出来。”

    赵书仁惊了惊,可他不敢躲开茶盏,任由茶水溅湿鞋面与裤管。敛下情绪,不明所以看着老太爷,“父亲,请您明说。”

    “哼,明说?”听闻这话,老太爷似乎气得不轻,瞄见桌上另一只空的白玉茶盏,抓起来又摔了过去,“我就明说给你听听。这些东西,可都是你的好儿子赵子默和你的好女儿赵紫君两个联手好算计。平日你那一群妻妾关起门来要怎么争怎么斗我不管。”

    “可你看看你那两个孽障做了什么好事?”老太爷指着桌面那三样刺眼的东西,枯长的手指微微发颤,“他们在宴会那天当着外人的面算计自己的妹妹,还千方百计拖上外人做证,这事若真让他们做成了,我相府百年清誉岂不毁于一旦。”

    赵书仁心下呯呯跳了跳,似是有些理解老太爷的愤怒了。维护相府清誉是名义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实际上,老太爷怕是心里恐惧,恐惧他们害死赵晓潼那个逆女。从数月前老太爷患病之后,化恩寺的空智大师前来算卦开始,老太爷就深信自己的命与那个逆女的命连在一起。

    可是,他纵然心里明白,也不能顶撞老太爷,毕竟那是他父亲。

    “父亲责骂得对,是我平日疏于管教,他们才会做出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再犯。”

    赵书仁的态度很卑微,语气够诚恳,他希望自己低顺的态度能令老太爷消气,老太爷尽快忘了这事最好。

    “哼,你这是什么态度?”常说知子莫若父,老太爷一瞧他那神情就来气,知道他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你以为这些东西是有人故意构陷他们?你以为我没经过调查?手里没有确凿证据?只因为晓潼那个丫头关系到我的性命,故意为难他们?”

    “父亲息怒,我没有这个意思。”赵书仁诚惶诚恐低头讨好,心里却震惊在想,子默从小养在夫人膝下,与紫君感情甚好。难道事情是真的?

    老太爷紧皱眉头,将桌子敲得“咚咚”作响,“你糊涂!子默从小勤奋好学,人又机灵聪颖,我一直器重他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的长子,相府未来的希望在他身上?他刚从鸿儒书院回来,就掺入这些后宅妇人阴谋构陷当中,你却毫不重视;难道要放纵他将精力耗在这些无谓的小事?”

    赵书仁肃然弯腰,长身作揖,惶惶道,“父亲教训得是,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管束他。”

    老太爷停了敲桌子的动作,没有扰人的咚咚声刺激耳膜,赵书仁的心跳也正常了些。老太爷横他一眼,沉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赵书仁心思百转,没有作答,反而迎上老太爷的目光,询问,“依父亲的意思?”

    “让子默身绑五十荆条,到祠堂跪拜祖宗十天。每天睡觉不得超过两个时辰,饭一顿,水两碗。除睡觉的任何时候,不得解下身上荆条;除睡觉的任何时辰,皆面向祖宗牌位长跪不起。”

    赵书仁听得脚下跄踉,失声道,“父亲,这……是不是太重了?”

    绑五十根荆条跪十天,还只准吃一顿饭喝两碗水,岂不要了子默大半条命。

    “重?”老太爷剜他一眼,不满地哼了哼,“不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难保他以后不会再做出如此不知轻重的事情来!”

    赵书仁沉默,看老太爷的样子,是铁了心要狠惩子默,他若求情只怕会罚得更重。

    赵书仁犹豫地看着老太爷,“那紫君她……?”

    “她?”老太爷皱眉,目光忽似冰冷刀锋刮向赵书仁面门,“若非她怂恿,子默怎会掺和到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这番话敲得赵书仁心情七上八落,听这意思,老太爷更恼这个女儿,他更不敢开口替赵紫君说情了。

    老太爷默了默,又重重敲了敲桌子,他的动作极其用力,显然心头余怒难消。“将她关到暗室去,不用她跪也不用她背荆条,但不许任何人跟她说话,每天只许给她半碗饭两碗水,同样十天后放出来。”

    “暗……暗室?”饶是赵书仁有心理准备,乍一听闻这个惩罚,还是禁不住吃惊。

    暗室,那是相府一个秘而不宣的存在。是建在地下暗无天下的小房间,除了黑和静,什么也没有;别说关上十天不跟任何人说话,就是关上一天半天,一个正常人也快发疯。

    他真担心,那个乖巧温柔的女儿再从暗室出来,脑子还正不正常。

    老太爷掀着眼皮,目光幽幽转动,如冬日寒风般冷冽刮过赵书仁脸庞,“怎么,你有意见?”

    赵书仁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但凭父亲作主。”

    赵书仁走出南院的时候,脚步很沉。可再沉,也比不上他心情的沉重。有个奴才见他精神不好,殷勤过来伸手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得趄趔倒地,“没长眼的东西,明明天气闷热,你还往眼前凑挡我的风。”

    那奴才委屈爬起,疑惑张开五指感受习习而过的凉风,心头纳闷之极:天气明明很凉爽啊,老爷怎说天气闷热?

    一天后,杜若站在床沿边,神秘兮兮凑近赵晓潼面前,眉眼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小声道,“小姐,奴婢听说,今天早上天刚亮,大少爷打扮奇怪的溜进祠堂。”

    赵晓潼绕玩纱葛帐子吊着的丝穗,心情极好问,“如何奇怪?”

    杜若兴奋眯起细长眼睛,双手有模有样地比划着,“听说身上绑满了荆条。”

    “荆条么?”少女望向院外,眼神迷离落在不知名处,“几毫米长的刺,伤不着皮肉。”

    杜若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紧了紧,又道,“奴婢还听说二小姐从今天起,会到郊外的庙里祈福十天。”

    赵晓潼扯下一根散开的丝穗,绕着两根食指使劲一绷,丝穗断成两截。她低头,盯着两截丝穗,似是盯着两个金元宝一样,两眼放光。“有人看到她今天出府?”

    杜若想了想,细长眼睛也泛起若有所思之色,“这个,奴婢倒没听说。”

    十天,弹指便过。这十天,银面男子每隔一晚便在夜深人静时分潜入赵晓潼闺房,与她上演一番“绵绵情话”的画面。实际是两人嘴皮子上的刀光剑影一次比一次激烈。

    经过十多天的休息调养,赵晓潼身上的病与伤应该快好才是。可事实上,她的身体却时好时坏,在那两人“刑满”释放之后的第三天。她快好的病,却无端突然加重了。

    ------题外话------

    谁都不是肯吃亏的主。

    ☆、第47章 谋算未来

    经过三天休养,赵紫君与赵子默一样,还是没从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惩罚中恢复过来。夫人眼见他们身体稍有好转,便迫不及待将二人召到她的福满苑来。

    福满苑宽敞明亮,正厅布置得极为奢华。夫人端坐厅中红木雕着祥云的贵妃椅,她右侧是琳琅满目的多宝格,左侧墙上挂着两幅价值不菲的名家字画。脚下铺着色泽淡雅的地毯,让人一踏入这屋便自觉暖三分。

    可满屋的珠光宝气非但没隐藏不住她端庄下的戾气,反而衬得她看起来更多几分森冷阴鸷。

    “君儿见过母亲……。”赵紫君娉婷而入,袅袅福身行礼,声音温柔婉转;可她面容憔悴,声音婉转中带出三分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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