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抬举,袁绍心下颇为忌恨。于是他便又差人送信给曹cāo,让曹cāo将张邈连同奉先我二人全都除掉。曹cāo则回信表示:“孟卓乃亲友也,是非当予以宽容;二位将军与你我皆为汉臣,如今天下尚未安定,不应当彼此相互危害。”
可以说,此时的曹cāo与袁绍之间基本上已算是离隙了。虽然两人在政治上依旧处于联盟态势,但他们彼此都明白,未来的某一天二人一定会兵戎相见的,就看谁能最先能强大起来了。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兖州之变(三)
却说,下邳人阙宣聚众数千人,自称“天子”。陶谦本想派兵前往讨剿,但其属下治中曹宏则建议说:“明公可以不费周折,使借刀杀人之计。”
陶谦不解问:“如何借刀杀人法?”
曹宏回道:“引阙宣一众前往寇掠泰山郡,借泰山太守应劭之手将之除去,当可不费一兵一卒也。”
陶谦点头说:“嗯,此计甚妙。”
泰山郡属兖州治下与徐州搭界的一个郡,而此时徐州与兖州又分属对立阵营的,所以陶谦才会采用此番借刀杀人的计策。既不用费自己的力气,又能达到削弱对手的效果,可谓一举两得。
对于陶谦的计谋,阙宣则是没有丝毫预料的,径自率众随都尉张闿前往泰山而去。
是时,曹cāo驻军定陶城,其父曹嵩及异母弟曹德暂居于琅琊国避难。因两方阵营对立,曹cāo担心父亲一家人会被陶谦挟制起来作为人质,因而便派人去请父亲回兖州来,并让应劭率兵前往接应。
然而,当曹嵩一家人行进至泰山郡南部的华县地界时,却突然遭遇了张闿与阙宣的部众。于是便遭到了他们的抢掠,并且被杀。后来应劭率兵赶至,但由于人马太少,而被张闿、阙宣的部众击退。
随后,曹cāo得知此事,立时间被气得差些昏了过去。继而曹cāo怒骂道:“我誓要将这班贼厮剁成肉酱,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此时,奉先我二人也带着弟兄们在曹cāo麾下栖息。对于曹嵩一家被劫杀之事,我感到有些奇怪。原本这件事情好像是早有预谋的,但现在看来却似乎只是个巧合而已。然而,若只是巧合的话,史书又为何说曹cāo以此为理由,而出兵讨伐徐州呢?且先不说这个理由多少有些过于牵强了,若曹cāo想要攻打徐州,直接出兵就可以了,两方人马本来就是对立的阵营,又何须什么师出有名的借口呢?再者,就算是需要一个适当的借口,可他只需要捉住陶谦杀掉就可以了,也犯不着要拿徐州的百姓出气吧?这件事情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随后,曹cāo听说阙宣一众正在寇掠任城,便亲自率军前往讨伐。奉先我二人打算随他一同出征,顺便看一看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个因由。只可惜我没有见过劫杀曹嵩的那些人,要不然我也许可以推测出这其中的因由来。
而后,张闿听闻曹cāo率领大军前来,便吓得赶忙逃回了徐州。阙宣则被青州军击败,也随之逃向了徐州。随即,陶谦听说阙宣劫杀了曹嵩一家,便立即下令让琅琊国相兼任骑都尉臧霸率众前往阻击。臧霸将阙宣击杀后,又将其头颅送来了曹cāo营中,宣称已为曹cāo报了父仇。
然而,当我看到阙宣的头颅时,却顿时神sè一动,不禁问:“这人就是阙宣?”
臧霸回道:“回这位将军的话,此人正是阙宣。”
我便说:“据我所知,阙宣其人是下邳人氏,前不久还聚众自称「天子」;对于此等贼匪,为何陶州牧没有事先予以讨剿,而任其率众前来兖州境内抢掠?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y谋?”
曹cāo闻言,神sè一动,不禁y沉着脸看向了臧霸。
臧霸则有些不解道:“y谋?此话怎讲?”
我便问:“我问你,张闿是陶谦部下的都尉吧,他又为何会跟阙宣这帮贼匪混在一起?”
“啊?”臧霸闻言立时一阵诧异,旋即却说:“张闿竟然跟阙宣这等逆贼混在一起?真是惭愧,此事臧霸先前并未听说。”
曹cāo立时冷哼着拍了下案子,怒道:“你这厮休要在此狡辩,快快给我从实招来!”
臧霸忙说:“恳请曹刺史息怒;臧霸虽不知有此事,但只要将张闿唤来,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这时,一旁的曹洪却说:“哼,倘若那张闿抵死狡赖,又当如何证实他曾与这些逆贼勾结过?”
这时,我不禁说:“张闿与阙宣勾结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打出自己的旗号,他倒也确实有抵赖的可能;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能将张闿唤来,我就有办法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对了,应太守不是与劫杀曹太公的劫匪交战过嘛,若张闿有参与其中的话,他应当能认出来才是。”
臧霸忙说:“这位将军所言极是,倘若张闿当真参与了其中,总有人能认出他来的。”
曹cāo便说:“好,你且回去将张闿给我唤来,若他不敢前来,那便证明他做贼心虚;届时我便要兵发徐州,向他陶恭祖质问治下不严之罪!”
臧霸拱手道:“请曹刺史放心,在下记住了。”
旋即,臧霸离去。我便又问曹cāo说:“曹刺史,方才你说要发兵讨伐徐州,是真有这个打算吗?”
曹cāo看了看我,却说:“有何不可吗?”
我回道:“当然可以;只是我有些其他方面的疑虑罢了。”
曹cāo略有些狐疑,便问:“不知少将军在疑虑什么?”
我便说:“我担心曹刺史因报仇的事情冲昏了头脑,会拿徐州的百姓的出气。”
曹cāo则说:“徐州的百姓与我又没有仇怨,我拿他们出气做什么?”
我点头说:“若照曹刺史这样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时,一旁的戏志才有些异样地看了看我,却问:“不知少将军何以会有此疑虑?”
奉先闻言,神sè一动,不禁若有所思。
我回道:“没什么,仅仅只是担心曹刺史会一时糊涂,而犯下不该犯的错误罢了。”
曹cāo则说:“该如何做,我心中自有分寸;不劳少将军费心。”
随后,我们离开了曹cāo的帅帐。奉先不禁问我:“贤弟,方才你那般询问曹孟德,是否又事先知晓了什么天机啊?”
我轻笑了下说:“是啊,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因为一时气愤过头,而大开杀戒呢。”
奉先稍有些疑惑道:“看曹刺史为人廉洁,施政严谨,行事常依法度;倒不像是个会做出那等糊涂事的人吧?”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虽然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但若能预防最好还是预防一下;免得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又无法挽回。”
奉先点了点头说:“贤弟说的是。”
不多久,曹cāo命人去唤应劭前来,应劭心下误以为曹cāo是要拿他问罪。于是便弃官逃往河北,投奔了袁绍。对此,曹cāo不禁怒骂不已。
继而,臧霸回到了徐州,并向陶谦汇报了曹cāo的要求。对此,陶谦心下很是害怕先前设计的y谋被曹cāo得知,便计划安排刺客想将张闿诛杀以图灭口。不料事情泄漏,张闿当即弃职逃奔荆州,并托人将先前陶谦交代他的事情通报给了曹cāo。
于是,一场影响历史走向的事件将不可避免。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兖州之变(四)
却说,当曹cāo得知自己父亲的死是由于陶谦预先策划的y谋所造成的时候,不禁怒而立誓道:“陶谦老贼,我誓死要杀你an家,以雪我父之仇!”
对此,我不禁有些感叹,这还真是冥冥之中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呢。说起来,那个陶谦也真是的,治下出了贼匪,自己直接派兵讨剿了不就可以了嘛,干吗非要玩「借刀杀人」这种政治手段呢?是,我承认你这一手玩得还挺有水准的。然而,要知道处理政事并不能依靠小聪明就可以干好的,这下你不是没事给自己找麻烦的吗?
曹cāo在泰山郡的华县城中处理完了丧事以后,便命人将他父亲的遗体送回老家安葬,继而就准备要发兵讨伐徐州了。正在这时,倾城与张婧二人却突然千里迢迢从霍村赶过来找我,这不禁让我有些意外。
“太好了,终于又见着夫君了。”一见面,张婧就跑上来抱住了我,惹得一旁的奉先几人禁不住咳嗽连连。
我不禁忙说:“好了,别这么肉麻,旁边有人呢。”
她则说:“哎呀,都是自己人了,谁还不知道我是你的婆姨啊。”
这时,奉先忙说:“贤弟,你与两位夫人先聚一聚,等要出征时我再来唤你。”
我点头说:“好。”
于是,奉先他们便走出了营帐。
旋即,倾城也走到我跟前,依偎在了我的怀里。
我微微笑了下问:“你在来的路上,有人认出你了没?”
倾城摇头说:“没有,我带着斗笠呢;怎么,你又要出征了吗?”
我点头说:“是啊,一会儿就要发兵徐州了。”
张婧不禁捶了我一下说:“你个没良心的,出来都两年了也不给家里稍个信儿;先前听说你被朝廷通缉,又被袁绍派人追杀,我跟姐姐都快担心死了。”
倾城也说:“是啊,你天天在外打仗,身上有没有受伤啊?”
我笑笑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有啥好担心的。”
张婧不禁问:“对了,我听说义兄带着黑山军的弟兄跟你交战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义兄怎会跟你为敌的?”
我微笑了下说:“你义兄也怀有争霸天下的心,他会跟我为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婧不由叹道:“唉,你们男人整ri里就想着争霸天下,每回发动战争都要死好多人,老百姓真是太可怜了。”
我不禁苦笑下了。倾城却说:“其实,这也怪不得夫君他们,要怪就只能怪如今的人心太过贪图私利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世人大都觉着若没了眼前的这点利益,人就活不下去了,所以他们才会一直争斗个不休;生存固然很是重要,却不一定非得通过争夺利益才可以,共存也是一样可行的。”
张婧不禁说:“哎呀,你又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了;我如今什么都不想要,就只想跟在你的身旁,我不想再忍受那种别离之苦了。”
我点头说:“好吧,那你们两个以后就跟在我身旁吧。”
张婧立时高兴道:“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倾城也不禁很是高兴,不过她却没有像张婧那样表现出很激动的样子。
其实,让将士们的家眷一起随军生活,也是有好处的。一来将士们的ri常生活能有人照料;二来他们也会为了保护身旁的家人而作战更加奋勇;三来倘若有谁不幸战死了,那么他的家人便由全军的将士一同帮忙照料。而这种生活形式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制度,只要是团队之内的成员,都是一家人。
一众青州军听说他们家的二小姐来了,不禁都很是高兴。随即,管亥等一些将领都纷纷前来拜见。
之后,大军从华县开拔,入琅琊国。先攻占阳都、临沂二城,随即又往南进攻开阳。此时,臧霸率兵屯驻于开阳城,待我方拔至开阳城下时,他并没有与我方交战,而是直接开城投降了。曹cāo便任命臧霸继续担任琅琊国相。
随即,陶谦听闻曹cāo已率军进驻开阳,心下恐惧,便留曹宏守郯城,自己则想要退往下邳召集兵马。不料,下邳国相笮融临阵倒戈,率军阻击陶谦,不让其进入下邳。陶谦便只好又退到了彭城。
曹cāo本想挥军攻占郯县,戏志才则建议说:“郯县城坚,一时难以攻破;不如先往攻彭城,只要能擒杀陶谦,徐州便唾手可得了。”
曹cāo采纳了他的建议,又挥军南下往攻彭城。沿途遇到不肯归降的城池,便直接率军攻破,一直攻到彭城北面傅阳县,共计占据了将近十座城池。陶谦见躲避不掉,便领兵出战,结果战败退走,又逃回了郯城。
此时,徐州境内北面的郡县的大都已经归降了,只剩下东海国境内的郯县、襄贲及以东的几座县城还在垂死挣扎。待到大军来到郯县西面的沂水岸边时,陶谦便赶忙派遣曹宏前来向曹cāo赔罪说:“曹太公之死非我家陶公授意,实为那张闿勾结阙宣之为,还望曹公可以明察;陶公许诺,若曹公肯就此退兵,陶公愿奉上巨亿财货以作赔罪;望两家尽释前嫌,得以重归于好。”
曹cāo则冷哼道:“谁稀罕你们那些臭钱!陶谦居心不良,害死我父全家,我曹cāo誓要杀他全家以尝血债!”
曹宏不禁被吓了一跳,忙说:“曹公请息怒;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虽因陶公而起,却非为陶公主谋;恳请曹公分清是非,莫要错杀了好人啊。”
“呵,好人?”曹cāo立时冷笑了下,却说:“他陶谦做出此等无耻之事却不敢承认,还配称作「好人」?他陶谦这般若也能算作「好人」,那我曹cāo便是「圣人」了;给我滚回去告诉陶谦老贼,让他速速出城受死,不然待到大军破城之时,便要鸡犬不留!”
曹宏忙又道:“曹公,您身为曹家人,曹宏也是曹家人;既然都属同宗,为何您就不能是非分明一些呢?”
曹cāo则立时怒而拍案道:“曹宏!”
“末将在!”曹洪闻言立时上前应道。
曹cāo看了看他说:“我没叫你。”
“哦。”曹洪见不是叫自己的,便又退了回去。
曹宏不禁问:“曹公是在叫曹宏吗?”
曹cāo便指着他说:“我告诉你曹宏,你这厮竟甘愿为陶谦那种伪君子卖命,便是我曹姓人中的耻辱;回去告诉陶谦,此番血仇我誓死也要让他偿还不可!”
这时,一旁的曹洪不禁一脸纳闷地嘀咕道:“我叫「曹洪」,他叫「曹宏」,这听起来可真是有够别扭的。”
对于曹洪的嘀咕,我不禁轻笑着摇了下头。
曹宏禁不住叹了口气,便只好无奈地转身打算离去。这时,曹洪忽然喊道:“喂,你这厮回去给我将名儿改了,不然下次我再见着你便要揍你,听到了没有?”
曹宏不禁苦笑,点头说:“在下知道了;在下还有个别名叫阿豹,ri后在下还叫曹豹总可以了吧?”
曹洪便说:“嗯,这还差不多。”
话说,古代人的忌讳还挺多的,尤其是对于重名的情况来说。这大概是源于当初有一个跟孔子的弟子曾参重名的人,犯下了杀人的罪责,致使许多人都以为那个杀人犯就是曾参,就连曾参母亲也因不明情由而翻墙逃走。大概也是类似巧合的事情发生过多次,所以人们为了避免误会,便养成了这方面的忌讳。甚至于到了后来这项忌讳就成了贵族的专利,即使同名不同姓的也不行。
第一百七十章 兖州之变(五)
且说,曹宏——哦不,曹豹回到郯城将曹cāo的话原封不动地告知了陶谦。对此,陶谦感到很是恐惧,忙说:“如今曹cāo铁了心要杀我全家,这都怪当初你给出的馊主意;还不赶紧给我想出个对策来?”
曹豹心下颇为无奈,不禁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说那么多也没有用了,为今之计,只得策动城中的百姓来一同守城了。”
陶谦神sè一动,却说:“百姓几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挡得住曹cāo手下的军马?”
曹豹则说:“若能得到百姓的相助,应当是可以暂时挡住曹军的;随即再派人前往青州向刺史田楷求救,只要援军一到,必能使曹cāo退却。”
陶谦便又问:“计策倒是不错,只是要如何策动百姓出力呢?”
曹豹回道:“可命人在城中散布谣言,就说曹cāo扬言破城后要鸡犬不留;如这般,应当可以策动百姓一同守城。”
陶谦点头说:“好吧,此事便交与你去办理。”
却说,幽州牧刘虞听说奉先我二人被袁绍追杀,又投奔到曹cāo麾下暂居之后。觉着西迎天子的希望很是渺茫了,便打算派遣使者前往长安进献,以示臣服。
然而,此事为公孙瓒得知后,便立即带人将贡品全部截回。并前往州府劝告刘虞,绝不可向叛逆臣服。
刘虞则认为如今关东诸侯各自征伐,都无心奉迎天子;倒不如直接向朝廷臣服也罢,还能得到封赏,也免得被世人误认成叛逆。
但是公孙瓒却坚决不同意,认为一旦向叛逆cāo控的朝廷臣服了,便等于是颠倒是非了,那才真的叫作叛逆呢。
对于公孙瓒的固执,刘虞感到很是不满。于是又暗中派遣田畴从前次走的小路,前往长安呈递奏章,呈述公孙瓒怀有叛逆之心,执意不肯尊奉朝廷。
随后,公孙瓒得知田畴出使朝廷的事,便在蓟县东南筑了一座小城,率本部人马屯驻于其中,以防备刘虞。
刘虞心下认为公孙瓒其人实在难以驾驭,若任其这般发展下去,ri后定然会反叛自己。于是便招来帐下的文武官员,一同商议除掉公孙瓒的事宜。
对于刘虞想除掉公孙瓒的计划,多数人都表示赞同,只有东曹掾魏攸却不同意。他劝道:“如今世人都因刘公是汉室的长者,而将刘公当成匡扶汉室的希望,yu匡扶汉室又岂可缺少谋臣武将的辅佐呢?公孙瓒其人文才武略,足堪大用,虽然有些小过失,但也应予以容忍才是。”
对此,刘虞表面上虽然认可了魏攸说的话,但心下却不以为然。于是没过多久,魏攸便突然亡故,然而似乎并没有人知道其死因是什么。
继而,刘虞便又开始计划除掉公孙瓒的事宜。他打算借宴请公孙瓒的机会,在席间设伏将之绑缚诛杀。但这点小伎俩并不能骗过公孙瓒一向谨慎的xg格,因而任刘虞连续派人去请了好几次,公孙瓒都借口身体不适推辞了。
于是,刘虞便发下檄文,说公孙瓒另筑小城,心怀叛逆,意图不轨。并召集了十余万人马,打算讨伐公孙瓒。
此时,刘虞属下的从事程绪不禁说:“公孙瓒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明公不以告诫的方式使他改正,而自顾大动干戈,此举于国家并无利处;况且公孙瓒其人能征善战,此番胜败尚难断定,不如先将军马停驻,以武力使其屈服,他必定会悔过而前来谢罪;这正是兵法上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望明公得以采纳。”
然而,刘虞却很是不高兴,以阻挠军机之罪将程绪斩首示众。
且说,公孙瓒上一次与我们遭遇后,便听刘备说起我们身上装备的兵甲很是jg良,兵刃的锋利及盔甲的坚固皆为当世之最。对此,公孙瓒大为心动。尽管价格上比普通兵甲高了数百倍,但为了提升部队的战斗力,他还是花费重金从霍村购置了数百件长枪及盔甲。并花费千万资财特意为自己量身打造了一柄两刃矛,真可谓是下了血本。
而此次刘虞率领十余万人来攻打他,他便挑选了数百名jg壮武士将这些兵甲装备上,然后带着他们出城与刘虞的部队交战。结果刘虞被打得兵众溃散,只带了少数将士及家眷逃到了居庸关。随后,公孙瓒又继续围攻居庸关,城中的将士拼死守城,却也只守了三ri便被攻破了。
之后,公孙瓒并没有为难刘虞。等回到了蓟县后,公孙瓒便将刘虞的家眷扣做人质,让刘虞继续处理州内的政务,一切都跟以往一样。
然而,就在此后没多久,朝廷派遣的使者段训来到为刘虞加授官爵,命他总督幽、并、青、冀、兖、豫六州的事务。并任命公孙瓒为前将军,加封易县侯爵。
于是,刘虞便趁机通告段训,说公孙瓒意图不轨,还将他的家眷扣压在手中当人质;应当予以罢官去职,以免ri后不可驾驭。
随即,段训便前往公孙瓒处,凭借手中的天子符节要罢黜他的官职,并命他将立即刘虞的家眷释放。
而公孙瓒也不甘坐以待毙,便将当初刘虞想串通袁绍等人自立为帝的事情说了出来。是时,刘虞帐下从事公孙纪也出言证明确有此事。
刘虞无话可说。于是,段训便转而以谋逆罪下令将刘虞斩首示众。而后,又委任公孙瓒总督幽、并、青、冀四州的事务。
却说,当郯城中的民众得知曹cāo扬言要屠城后,便立时都积极地参与到了抗战的工作中。对此,曹cāo不禁有些纳闷不已,觉得这个陶谦肚子里的小伎俩还真不少。
由于民众此时也参与到了战争中,让我心下不禁揣测这也许就是曹cāo会屠戮徐州百姓真正的缘由了。为了免除那些民众惨遭屠杀,我便对曹cāo说:“曹刺史,眼下陶谦发动民众一同守城,只怕这座城池暂时将是难以攻破的;不如咱们暂且退兵休整,与陶谦进行政治交涉,借此机会让他加入我方阵营,也免得会生灵涂炭;你看如何?”
“唔。”曹cāo闻言,不禁看了看我,旋即却沉吟不语。
这时,一旁的戏志才也劝道:“曹公,志才以为少将军所言不无道理;若能借此机会说降陶谦,于曹公ri后的大业将大有裨益。”
曹cāo却说:“不行,我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已立下誓言一定要诛杀陶谦老贼,又岂有与仇人同流合污之理?百姓不过都是些弱民罢了,岂能挡得住我青州军的锋芒?传我军令,立即攻城!”
随即,青州军便渡过沂水对郯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这一役,奉先我二人的部队并没有参与其中。只因即使能够攻破城门,之后也将会面对众多民众强烈地抵抗,那样依旧会让我们无功而返。所以明知是行不通的,又何必要强行为之呢?更何况,此事又并非没有其它策略了,不一定非得钻牛角尖才行。
对此,曹cāo倒也没有勉强。
而结果却正如我先前所认为的那样,由于城中守军及百姓的反击过于猛烈,使得青州军攻了许久都没能攻克。于是,曹cāo便只好暂且收兵回营。
旋即,戏志才又提议说:“曹公,郯县城坚,若没有百姓参与守城,也许还可以顺利攻占;但照如今这般态势,即使攻破了城池,只怕我军也不能顺利将城池占据,必然会继续遭到百姓的抵抗;不如先率军攻取别处的城池吧?”
曹cāo不禁沉吟了下,便点了点头说:“好吧。”
随后,曹cāo便又挥军往南进攻取虑、睢陵、夏丘三城,但都遭到了民众的强烈抵抗。曹cāo因为丧父之痛而变得有些情绪暴躁,当即大怒不已:“这帮可恶的弱民,竟敢阻挡我为父报仇;命大军全部给我杀掉,鸡犬不留!”
此时此刻,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曹cāo能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有的只是理智。而这样的他便不会轻易地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也就会成为世人所谓的「jiān雄」了。然而,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兖州之变(六)
奉先不禁叹息道:“为了杀一人,而杀掉万千个无辜的人;我真担心再这样下去,曹cāo的手中血债累累,从而变得臭名昭著,且又会耽误了西迎天子的计划;得好生劝解他以大局为重才是。”
我点头说:“兄长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曹cāo此时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仅仅只劝解想来是没有什么用的;而现如今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解除他对青州兵的掌控权。”
奉先不禁说:“如今青州兵已完全听命于他,这兵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能解除的吧?”
我神sè一动,说:“有人来了。”
随即,戏志才从帐外走了进来,带着满脸忧心之sè,拱手说:“二位将军,志才有礼了。”
奉先说:“戏先生不必多礼;如今前方的战事怎样了?”
戏志才不禁叹道:“唉,大军所过之地,几近鸡犬不留;数以万计的百姓在此战中惨遭丧命,看着真是教人怵目惊心啊!”
奉先不禁沉吟着皱起了眉头,却说:“虽说此番乃陶谦有错在先,可也不能这般残暴地牵连到百姓啊?百姓毕竟是无辜的嘛。”
戏志才也点头说:“是啊;我已数次劝谏曹公停止无端的杀戮,无奈他却怎个都不肯听,还将我给撵了回来;志才实在没有法子了,只得前来向二位将军求助。”
我则说:“这事我跟兄长方才也在商议,觉着若能解除他对青州兵的控制权,应该是可以阻止惨祸继续发生的;不知志才先生以为如何?”
戏志才不禁思虑了下,点点头说:“眼下恐怕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只是青州兵如今都已归心于曹公,如何能轻易地解除他对青州兵的控制权呢?”
我微微笑了下,说:“没关系,我有办法。”
是夜,我命秦谊、张骁二人带上几个弟兄,潜入了青州军的营中,在他们的水缸里下了一些泻药。等到第二天吃过饭的时候,就看他们一个个都捂着肚子拉个不停。于是,曹cāo便不得不暂且休兵。
旋即,我带着张婧来到了青州军的营中,然后让管亥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对他们说:“如今你等无故残害徐州百姓,致使大贤良师在天之灵不得安宁;故特此降下小厄以示惩戒,命尔等不得再妄造杀孽。”
一众青州军闻听后,不禁都感到很是惶恐,于是都纷纷跪拜祈求张角在天之灵能予以宽恕。
对此,曹cāo不禁很是疑惑,便命人去勘察此事背后的缘由。然而一时间倒什么也没能查到,这不禁让他感到纳闷不已。
等到青州军的腹泻状况恢复了之后,曹cāo便又下令继续进攻郯城。而这一次青州军则收敛了许多,遇上了百姓之后没敢再乱下死手,但也因而使得攻城的效率降低了许多。于是,曹cāo便又改变战术,下令暂且围而不攻。
由于城中的粮草撑不了太久,陶谦便只好派人前往青州去向田楷求救。随后,田楷、刘备二人率军前来援助,驻扎在郯城东面的三公山旁。陶谦知道刘备善战,于是便将手里的四千名jg锐丹阳兵交给他统领。
话说,自从当初我与关东诸侯一战,之后便名闻于天下,而我霍村出产的兵甲也随之名闻于世。陶谦送给刘备这四千丹阳兵身上装备的兵甲,便都是从霍村购买来的。由此也可以得知,徐州之地可真是相当的富庶。
随即,田楷、刘备二人领兵与曹cāo交战。刘备命赵云率领丹阳兵为先锋,正面迎击青州军,关羽、张飞则率本部从旁袭扰侧翼。两军一时僵持不下。
且说,赵云手底下的武艺很是不俗,一杆长枪使得龙飞凤舞,令人眼花缭乱。其率领丹阳兵在青州军阵中左右穿插,几近无人能挡,可谓是一名勇冠三军的猛将了。
曹cāo不禁皱着眉头说:“想不到刘备属下竟还有这等猛将;看其年纪轻轻,不过二十许岁,便练得这样一身好武艺;我军中有谁人可与之匹敌?”
戏志才回道:“回禀曹公,吕将军与少将军应当都可以将其拿下。”
曹cāo则说:“欸,我知道他二人有这个能耐;我是问我麾下有谁能与之匹敌?”
戏志才不禁说:“这个恐怕没有吧。”
一旁的曹仁却说:“怎个没有;军中有个执旗军士名叫典韦,其人壮硕如牛,气力过人;且单手持拿大旗形同无物,当可与那小将一战才是。”
“喔?”曹cāo闻言神sè一动,便说:“命典韦上前与那小将一战,看看能否将之擒下。”
“诺。”传令兵应声,旋即便跑到了典韦跟前,说:“典韦,曹公命你出战,将敌军将领拿下。”
“哦,晓得了;大旗帮我拿一下。”典韦应声将大旗扔给了传令兵。
然而,“哎哎,要倒了!”那传令兵却力有不逮,险些没能拿住。
所幸典韦又赶紧一把捉住旗杆,笑说:“看你这小身段,咋连大旗都扛不动啊。”
传令兵翻了个白眼说:“所以我才当了传令兵的嘛,哪个能像你那般人高马大的。”
典韦笑了笑,便说:“扛不动就把大旗立在地上扶着,这样不就不会累着了嘛;好了,你扶一会儿,我出战去了。”
传令兵忙说:“哎哎,你可快着点儿,一会儿我还要替主公传令呢!”
“好,晓得咯。”典韦应声已经上马了。
旋即,只见典韦迅速冲入了阵中,不过冲杀了几下便与赵云交上了手。但看典韦手中双戟也是舞得虎虎生风,其威势比之赵云丝毫不弱。继而,二人对攻了数十招,却是未能分出胜负。
曹cāo不禁点了点头说:“嗯,这个典韦确实有两下子,怎个以往我都不知晓军中有这号勇士呢?”
曹仁说:“这人本是陈留太守张孟卓麾下司马赵宠部下的军士,赵宠死后他便回老家己吾去了;不久又回到张太守帐下充任侍从,数月前因少将军的推荐加入我军麾下;我见他力大,便让他平素里负责执拿大旗。”
曹cāo便又问:“他可懂得如何统军打仗?”
曹仁说:“他自小家贫,不曾进过学舍;连大字都识不得几个,自也谈不上会统兵之法了。”
曹cāo便说:“有勇无谋,不过莽夫而已。”
这时,田楷忽然引一万兵马从南面绕道袭来,不多时便杀至侧翼,青州军渐而开始慌乱了起来。
“唔?”曹cāo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戏志才不禁说:“竟然从南面掩杀而来,看来对方也是个会用兵的人;需派一支兵马去阻击来军,不然只怕青州军的阵形要乱了。”
曹仁不禁道:“我且领本部去阻击来军。”
曹cāo说:“不必了;今ri交战多时,士卒皆已疲累,还是先行退兵吧。”
于是,曹cāo便下令鸣金收兵了。随后,当他回到大营是,却发现奉先我二人竟不在,便召来士卒问:“二位将军呢?”
士卒回道:“回禀主公,陈留张太守差人来报,说吕夫人不ri将要临盆;二位将军便率领本部将士回陈留去了。”
“喔?”曹cāo闻言不禁神sè一动,却道:“未曾想吕奉先的夫人能赶在此时临盆,这倒是平添了一份喜事。”
戏志才不禁说:“曹公,眼下已至寒冬,眼看着将要下雪;青州军渐而都已无战心,且粮草怕也将接济不上,不如收兵回兖州吧?”
曹cāo却说:“不行,眼看着徐州将要拿下,倘若此时撤兵离去,便等于是前功尽弃了;况且我父血仇未报,决不可就此半途而废!”
戏志才则说:“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曹公何必急于一时?”
曹cāo则说:“不必说了,我意已决;不杀陶谦,我绝不撤军回兖州!”
“唉!”戏志才禁不住叹息着摇了摇头,对于曹cāo这般固执着实无可奈何。旋即,他又说:“杀了陶谦又如何,不杀陶谦又如何?难道杀了陶谦之后,曹太公便可以复生了吗?曹公啊,成大事者,要能容常人所不能容;还请曹公深思啊。”
曹cāo闻言,不禁立时沉吟不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兖州之变(七)
十二月二十二ri,任红昌临盆在即,却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居然地震了。这可真是好死不死,啥时候不震却赶上人要生孩子的时候震了。
这场地震来得较为突然,震级也不算小,大概六、七级的样子。搅晃的人一阵手忙脚乱,陶瓷、瓦片等一些易碎的东西摔得是噼里啪啦的,惊得杜母连接生的时候都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出人命来了。
地震总共只持续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在这之前我们已在门外等了几个小时,基本上最亲近熟悉的人都到齐了。而等到地震结束了以后,宝宝也刚好顺利产出了。众人不禁同时呼了口气:“真是谢天谢地。”
不一会儿,房门便打开了,奉先赶忙冲了进去,问:“杜大婶,是男娃女娃?”
杜母将宝宝抱给奉先,笑说:“恭喜将军,夫人生了个千金。”
“哦。”奉先不禁将宝宝接了过来,看起来很是高兴的样子。
这时,张婧不由赶紧凑上前去,说:“我要看看我的小侄女儿;哇,你她嘟着个嘴好讨人喜哟。”
此刻,众人不禁都为奉先感到高兴。我笑着说:“兄长,真是恭喜你了;赶快给侄女儿取个名吧。”
这时,一旁的魏续忙说:“我来我来,取名儿什么的我最擅长了;依我看,咱这外甥女r?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