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点了下头,旋即又唏嘘道:“唉,原本与张燕之间还有一些情义的,却没想到如今竟然沦落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我轻笑了下说:“在国家大事跟前,个人之间的情义是微不足道的;会弄成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是咱们的错,要怪只能怪世道太过混乱了。”
其实,世道之所以会乱,是因为人心想乱。倘若人心不想乱,即使不需要律法的约束,世道也可以秩序井然。
第一百六十四章 群雄乱舞(十四)
翌ri,我从军中挑选了秦谊、张骁、魏越等数十名最jg锐的弟兄出征,独留张辽负责统领剩余的弟兄。随后,我们从大营出发,朝着西面的山谷行进。
入了谷口之后,我们发现两侧都是层层叠叠的山岭和丘陵。而越是往里面走,丘陵的地形特点就愈是明显。在这种地形作战,通常还得是小股的jg锐部队才更能派上用场,几乎很难以人多来取胜。
不多时,我们便看见了前方的山脚下有一座黑山军的营寨。这时,奉先问我说:“贤弟,有埋伏吗?”
我摇头说:“没有;这里地形复杂,很难以大军推进,也不好设置埋伏;这是一场实打实的硬仗。”
奉先便点头说:“好,那我们便直接突入敌军营寨,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随即,众人便一同朝着黑山军的营寨迅速冲杀了过去。对方的岗哨远远地便望见了我们,继而赶紧吹响号角,通知其他人准备迎敌。尽管岗哨通知的很及时,但我坐下的战马行动的速度太快,没等他们列好阵势出寨迎击,就已经突进了寨中。
这座营寨里约有四、五千人马,是我们这些人的百倍之多。然而众弟兄却丝毫无惧,直杀得他们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旋即,我将对方的大旗砍断,又对一旁的秦谊说:“宜禄、凤羽,你二人再带两个弟兄去将敌军的帅帐给烧了。”
“诺!”二人领命突杀而去。
不多时,漫天的大火便熊熊地燃烧了起来,黑山军的阵势开始更加的混乱了。蓦然间,山谷外的斥候发现了一缕冲往天际的黑烟,便去向袁绍禀报说:“启禀袁公,发现谷中有浓烟冒出,想必是贼军的营寨失火了。”
“喔?”袁绍闻言不禁神sè一动,却道:“看来是他们突袭得逞了;好,传我军令,命颜良、文丑率众埋伏在谷口两侧,待敌军出来,便趁势掩杀。”
“诺!”士卒领命而去。
蓦然间,袁绍的脸上却突然显露出一丝忧虑之sè。是时,一旁只有许攸在。却见他问袁绍说:“明公可是在担忧黑山军一灭,他二人便会向明公索要兵马,西迎天子东归洛阳?”
“嗯。”袁绍点了点头。
于是,许攸又分析说:“吕布骁猛善战,甚得人心;少然神勇盖世,智略非凡;倘使真要让这二人将天子迎回了洛阳,恐怕明公将不得再有建立霸业的时机了。”
袁绍点了点头说:“你所言正如我所想;只是这二人实在过于厉害,又在我军中屡次立下大功;倘使他们问我借兵,我却不给,只怕脸面上过不去啊。”
许攸便趁势说:“这有何难;量他二人武艺再如何高强,这身子总不是铁打的吧?黑山贼人多势众,非一ri可灭;待到黑山贼将要覆灭之时,他二人想必也已疲累不堪,届时再派遣jg壮武士于谷口间埋伏,yu除之轻易耳。”
袁绍略带疑虑地道:“计策倒是可行,就怕没那么轻易能得手吧?”
许攸则说:“袁公无需多虑,此事交由子远来负责,定能为袁公将此事办好。”
袁绍便点头说:“好,此事便交托给你了;不过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些,切不可出任何岔子,不然定会后患无穷也。”
许攸点头说:“子远明白。”
却说,我们见这波黑山军还挺好打,于是就花费了几个小时,将他们给击垮了。这让一直埋伏在外的颜良、文丑等人,有些疑惑不已,怎个埋伏了许久,却一直不见人出来?然而,当我们出来的时候,他们却立时感到震惊了。
这一战众人都斩获颇丰,少些的斩获了二、三十人,多些的斩获了四、五十人。而稍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魏越竟然斩获了百余人,比之秦谊、张骁二人还要稍甚一筹,这多少让众弟兄有些刮目相看。至于奉先我们俩那就不用说了,每次杀敌斩获都很少会低于两、三百。当然了,前提是敌军不会逃跑。
完了以后,我们压着剩余不多的几百名战俘,带上此次缴获的战利品,凯旋归来。当袁绍军中的将士听说了我们此番的战绩之后,顿时更加地目瞪口呆了起来。话说,能以数十人端掉一支数千人的窝点,这样的战绩自古以来恐怕还鲜有记载。
随后,袁绍便指挥大军陆续开拔进入了山谷中,在原先黑山军大营的位置安营扎寨。而关于那数百名俘虏,原本我们打算收编的,但是袁绍却下令将之处死了。
当张燕听说他设置的第一道关卡被我方击破了后,便立时坐不住了,赶紧让於扶罗率众从另一道谷口出去,负责从背后袭扰我方。他则亲自率领一万步骑在虎头岭驻扎,打算阻击我方继续进军。
此时,我方大军所在的位置是亮子岭,距离虎头岭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路程。但是往西行进的道路突然变得更加狭窄了,而且各方山道四通八达,这样的地形肯定是不好让大军再往西开拔的,否则将很容易会被对方的兵马包了饺子。于是,以小股jg锐诱敌的计划继续执行。
我们一路西进,走了大概五、六里的路程,山道开始变得宽阔了许多。继而又走了大概好几里路,便遭遇了张燕的部队。这时,张燕已率领兵马布好阵列,似乎正等着我们的来到。
张燕看着我说:“妹夫,我还真没想到,你我二人之间竟会有兵戎相见的一ri。”
我则说:“是么,不过这却在我的意料之中。”
张燕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却说:“世人都传你是上天差派下来的神人,怀有通天之智,事事都能洞察先机;我倒是有些不大相信,一个普通的凡人竟被传得这般神乎其神;你且说说,你究竟是如何预料到今ri这番局面的?”
我道:“其实,早在几年前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会有今ri的局面了;我心里很清楚,你是一个不甘愿服从朝廷管束的人,终有一ri会再起兵发动叛乱;而先前你之所以会同意罢兵,并非是因为我跟你之间的有多么好的交情,而是因为你担心倘若不答应罢兵就会得罪于我,致使你无法再从霍村得到优质廉价的兵甲;如今你的部队装备完善,因而当下的你已经不在乎是否需要跟我继续保持以往的交情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张燕立时笑道:“哈哈,说得好,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当初你倚仗jg良的兵甲,竟能打得二十万关东联军闻风丧胆,当世之人没有哪个不为之敬畏的;但是,如今我也有了一支这样jg锐的部众,你那「攻必克战必胜」的名声,到了今ri便算是终结了。”
我不由轻笑了下,却说:“你以为我只是靠着jg良的装备,才得以百战百胜的吗?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即使你属下的军士所装备的兵甲与我们的同样jg良,我也照样能够让你败得五体投地。”
张燕却又笑道:“哈哈,我倒想好生瞧一瞧,你究竟如何让我败得五体投地。”
我微起了嘴角说:“放心,我会让你看到的。”
临阵对决,武器装备的xg能固然很重要,但是对于战场形势的把控以及战术的使用等等,都可以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而且,尤为重要的是士兵的军事素质以及坚强的意志,更是决定了一场战争最终的效率。
所以说,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并非仅仅只取决于某一方面的条件。只不过站在我的立场来说,只要士兵的军事素质足够过硬以及意志足够坚强,我就一定能够做到攻必克战必胜,只因其他的条件我都已经具备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群雄乱舞(十五)
我不再与张燕废话,直接带着弟兄们以箭矢之阵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发起了冲锋。张燕的反应也不慢,当即下令让两侧的骑兵朝着我们的后路抄了过来。
对于是否会被包了饺子,这个我一点都不担心。即使对方的装备xg能与我方一样,我也有信心能够击败他们,尽管他们的人马多得多。
中路最先迎上来的是一排步兵,他们手里拿着的便是以往我军步兵所使用的刺盾。这种盾牌可以很有效地抵御骑兵的冲击,即使是全副武装的重骑兵,在撞上了以后也难免会造成不小的损伤。不过,这种装备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却不是什么阻碍,只因我们的坐骑都具有跨栏的本领。而对于这项本领训练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预防以后有人会拥有和我们一样的装备。
只见奉先我二人一马当先,临近跟前时突然一下跃起,而后在一众黑山军惊诧的眼神中,纷纷落入了他们的阵营里。继而,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众弟兄便是一阵砍杀,直将他们给砍得筋断骨折,四飞五散。
不远处的张燕看到这一幕后,也禁不住有些愕然。任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些看似jg良彪悍的士卒,在我们这些人的手下几乎还是不堪一击。
当然了,由于他们的装备xg能大大的提高了许多,致使我们杀敌的效率也降低了不少。但尽管我们的兵器无法直接刺穿他们的盔甲,但并不表示也无法刺穿他们的面门。虽然将人刺得面目全非很是残忍,但这是打仗,能胜利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这时,张燕赶紧下令道:“快,刺他们的战马!”
我闻言轻哼一声,这一招也早就早的预料之中了。对付这一招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采用游走战法,不停地在对方的阵营中左右穿插,来回奔走,以此来搅乱敌军的阵形。
旋即,我对奉先说:“兄长,你带着弟兄们继续游击,我去将张燕拿下。”
所谓擒贼先擒王,这是结束一场战争最迅速的策略。
奉先点头说:“好,贤弟且小心。”
随即,我便脱离了队伍,直奔着张燕而去。一路上,不停的有敌兵过来阻挡,但却无不被我给扫飞了出去。张燕见我朝他突了过来,便立时举弓朝我shè出一箭。
话说,现在的我连子弹都有能力躲得过,更遑论区区箭矢就不在话下了。我随意地将头一偏,那支箭矢便从旁边shè了过去,却shè中了一名黑山军士卒的牙齿,痛得他哇哇直叫。
我不禁微了嘴角,只觉这货实在太倒霉了。
张燕见状立时大惊,旋即赶忙下令道:“撤退!”
此时的我距离张燕还有着二、三十步远呢,可他却已经掉头往回逃跑了。看来他也害怕被我拿下,所以就趁早溜之大吉了。好吧,这一次算他走运,下一次再让我撞见了一定让他逃不了。
战后清点了下战绩。这一战持续的时间不长,因而斩获的并不多,张燕一方也就损失了六、七百人,而且都是步兵。随后,我派了个弟兄回去叫张辽带人拉些车来,将这些战利品全都运送回去,然后分给他属下那千余士卒装备起来。
不过让人有些纳闷的是,当袁绍得知我们此次缴获了数百件产自霍村的jg良兵甲时,便立即派遣中郎将高干带人前来要将这些装备全部收缴。
对此,宋宪则当即不愿意了,只说:“这些兵甲是二位将军带着弟兄们拼死拼活得来的,凭什么上缴给你们?”
高干则说:“你等不过都是被朝廷通缉、临难来投的嫌犯罢了,主公肯予以收留已是大发慈悲,竟还敢在这里讨价还价,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来呀,不要管他们,给我将这些兵甲装载好,全都拉回大营去。”
“诺!”他身后的军士立时应命道。
这时,一旁魏越突然上道:“我看谁敢动大爷的东西!”
旋即,双方人马立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高干不禁看了看一旁的奉先我二人,问:“二位将军,你们这是要纵容部下兵变吗?”
奉先沉吟了下,朝其他人摆了下手说:“都退下,让他们拿走。”
魏越不禁有些意外地说:“将军,这些可都是弟兄拼了命得来的,难道就这样被他们夺去了吗?”
我则说:“没关系,不过就几百件装备而已;不管怎么说,袁绍将军与我们同样都是为朝廷效力的,这些兵甲给谁的将士装备都是一样的,不能因为区区装备就伤了和气;高中郎,让你的人将这些兵甲都拿走吧。”
高干便说:“还是二位将军明事理;左右,全都给装载好拉回大营。”
旋即,这些装备全都被袁绍的人马拉走了。对此,弟兄们虽然都恨得牙痒痒,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随后,众人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却见奉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看来,这个袁绍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想要动手了。”
我微微笑了下说:“意料之中的事情;之前他就已经策划要安排刺客,然后趁我们跟黑山军杀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发动袭击;但是,他没有想到我们仅凭区区几十人,就能灭掉一支数千人的部队,所以他又立时将计划给作废了;但是接下来他还要使什么y谋,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奉先不禁叹道:“唉,不管怎么说,得保护好弟兄们的家眷才是。”
我则说:“袁绍这人多少也是个爱脸面的人,若有什么y谋诡计,他必然会直接冲着我们来,应当还不至于会做出加害妇孺这种可耻的事情;况且张辽属下的将士也都不是干吃软饭的,众家眷的安保工作他们一直都做的不错;只要我们能够事先做好防备,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奉先点了点头说:“但愿如此。”
这时,叶汐突然走进了帐中,拱手说:“少将军,叶汐近来的剑法大有长进,请您指点一下。”
因为叶汐是个女孩子,力气上比男子要差得多,所以我只传了一套后世比较流行的「太极剑法」给她。虽然不大适用战场上的群体厮杀,但若能练好了用以自保应当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点头说:“嗯,我知道,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的单个动作练得还算像模像样,就是招式之间的连贯xg不够流畅;还需要多加练习,将之练到融会贯通的程度才好。”
叶汐不禁说:“可是,有人说我这套剑法软绵绵的就跟跳舞似的,根本就杀不了人。”
我则轻笑了下说:“我教你剑法是用来自保的,又不是用来杀人的;倘若你想要杀人的话,即使不用剑也能杀得了。”
叶汐则不解道:“倘若这剑法不足以杀人,又如何能自保呢?”
我则说:“所谓自保,就是要让别人伤不了你;这样吧,你用剑来刺我,我做个示范给你看。”
叶汐便说:“那叶汐得罪了。”
旋即,叶汐便手持长剑以一招「刺剑式」朝我攻了过来。我空手将两根手指并作剑招,脚尖一转,以一招「云剑式」打在她的剑面上,将其攻势卸开。继而,我又连着使出一招「点剑式」,只见我的两根手指立时停在了她的鼻尖前,而她却根本来不及回防。
随即,我便将招式收了回来,问:“怎样,现在你觉得这剑法能自保吗?”
却见她有些奇怪地说:“您使得这两招,怎个感觉跟叶汐学的有少许不同啊?”
我微微笑了下说:“当你将武功练到「无形胜有形」的境界时,你使出的招式也同样会有我这样的感觉。”
“何谓「无形胜有形」?”她略有些不解。
我解释说:“不束于招式的外形动作,怎样实用就怎样用。”
这时,一旁的奉先不禁若有所思。
其实,在后世的业界有一句话,叫作武学的最高境界是「无招胜有招」。这话看似很有道理,却并不是正确的。所谓无招就是没有招式,没有招式就意味着不出招,而不出招就表示你要挨打。
这个世上只要还有争斗的存在,就必定需要出招才可以。而只要动了出招的念头,那便是有了招式。因而,与其说是「无招胜有招」,倒不如说是「无形胜有形」更为确切一些。而这正与兵法里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是相同的道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兖州之变(一)
随后的ri子里,我们又连续同张燕进行了数十场战斗。他不断地从后方调集兵马过来增援,打算使用人海战术将我们给堆死。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人海战术对于我们根本就不管用,只因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们。原本他的手下有着数万多jg锐士卒,在经过这些天的战役之后,竟被我们给杀的只剩下了二、三成。
其间,於扶罗曾连续数次绕道对后方袁绍的部队发起袭击,却都被击退了。
最终,张燕撑不不住了,只得将所有人马尽数退守井陉城及附近的险要地段。此时,他手中可投入战斗的士卒,还有着不下于二十万。虽然那些士卒的战斗力不算强劲,可依靠着险要的地形进行防守,也足以将我们拒之在外了。于是,袁绍便下令撤退。
此时,袁绍的手中已经拥有了两万余名跟我们有着同样装备的jg锐士卒,战斗力比之原来提升了许多。
说起来,那些装备还是我们在打张燕的数十场战役中缴获的呢。我心想,这亏得不是在打网游,否则的话那两万多件装备我肯定一件都不会让袁绍拿走的,全部留着给自己组建军队用。然而,现实毕竟不同于游戏。那么多的装备没有空间包裹可以储存,招募勇士又需要消耗粮食。所以说,现实的生存比之游戏要坚难得多啊。
撤军退出太行山之后,我们进在东面的真定县进行休整。
是夜,袁绍大摆宴席庆功,以慰劳众将士连月以来的辛劳。这一夜,全军的将士大吃特吃,大喝特喝,无论吃多少喝多少,袁绍都表示一律管够。
然而,在他这豪迈xg情的背后,却隐藏了另一番让人胆寒的y谋。袁绍授意颜良、文丑等一众酒量比较好的人,不停地过来向我们敬酒,其热情的程度着实让众弟兄很是有些招架不住。于是乎,到最后一个个都几乎喝得烂醉如泥,就连一向酒量过人的奉先都险些被灌倒。因为酒jg对我不起作用,所以我并没有丝毫醉意,但我不得不装成喝醉的样子,以使袁绍等人麻痹大意。
待到酒宴结束后,袁绍便派遣了数十名武士送奉先我二人回城外的营地,并暗中交代他们要趁夜深人静之时将我二人杀死。
随即,在临入帐之前,我突然说了一句:“好了,你们都可以回去了。”
侍卫之中有一人是高枫,他不禁稍有些意外,却问:“少将军您没喝醉啊?”
我轻笑了下,却说:“我天生就是喝不醉的;对了,我看你的武功还挺不错的,怎么整ri里只干些跑腿的事情?”
他回道:“喔,还不都是因我不听话,所以主公就罚我做了马前卒。”
我轻笑了下说:“不管一个人的本事再高明,倘若做事不符合主公的心意,就会遭到被冷落的下场,这就是眼下这个世道的规则;你的xg格太「二」了,对于关键的事情总是缺乏坚定的原则xg,所以才会缕缕被炒鱿鱼。”
他有些不解道:“炒鱿鱼是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被弃之不用的意思。”
“哦。”他释然地点了点头,又问:“不知在下应当要如何做才好呢?”
我便说:“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只要是你职责以内所必须要做好的事情,那么你就不可以做不好;而职责以外的事情,能否做得好都无关紧要。”
他不禁又问:“什么是职责以内的事情?”
我微微笑了下,说:“身为一名军人,服从军令便是你职责以内的事情。”
“可若主公让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呢?”他禁不住疑惑道。
我则说:“这个问题,我曾经也与人作过论述;那时的我认为倘若是错误的命令,就不应当去执行;而且从道理上来说,也似乎确实是这样;可问题的关键是,究竟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这一点想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弄明白的;而且主公与下属之间看问题的角度是截然不同的,你所认为是正确或是错误的,并不表示他同样也会那样认为;也许有一天,你理解了主公的立场时,你会发现你所看到的观点可能就由正确的变成了错误的,而主公的观点却由错误的变成了正确的;然而,不管一个问题你从哪个角度去看,有一个根本的立场是不变的,那便是有损害的事情就一定不能去做,只要是有损害的事情就一定是遗害无穷的。”
他释然地点了点头说:“在下明白了;多谢少将军指点。”
我微微笑了下,却又道:“我问你,袁绍派你们送我回来,是要你们趁夜杀我来的吧?”
他闻言立时一阵惊愕,却道:“您、您怎个知道的?”
这时,他身后的其他侍卫不禁都立时神sè紧张了起来。
我轻笑了下说:“通常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他不由立时感叹道:“唉,难怪先前宫里都私下里传言少将军是个圣贤,有洞察世事的本能;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在下一直都很敬佩二位将军的为人,所以还是请您与吕将军快些离开吧,以免招惹杀身之祸。”
我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说:“唉呀,你说这年头叫什么世道啊;正儿八经的事情不会干,尽知道干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这些人难道就不能有点儿见识么。”
他闻言略带苦笑地说:“话虽这样说,可形势比人强啊;能避开的就尽量避开吧。”
我点头说:“你说的也对;不过你就这样放走了我们,袁绍肯定会惩处你的;我看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高枫笑着摇了摇头说:“少将军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因在下是袁家族亲,若要背弃袁公随二位将军离去,便成不忠不孝之人了。”
我摇了摇头,便只好说:“那好吧,随你;希望袁绍不会为了杀鸡儆猴,拿你开刀。”
他则说:“若真要如此,在下也只得认了。”
我不禁叹息摇了摇头,觉着这人简直「二」的有点可爱。
随即,我便跟奉先去通知其他弟兄,打算叫上他们一起趁夜离开。奈何一个个都喝得实在太多了,于是就只好让他们接着睡,我二人则暂时到别处躲藏了起来。
等到夜深了之后,高枫一众便将奉先我二人的帐篷和床褥全部砍坏,然后回去向袁绍谎报说我二人已死。对此,袁绍不禁感到异常的心满意足,就仿佛是置身于梦中的感觉一样。曾几何时,这世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两个人物,竟然死在了他袁绍的计策之下,这难道不足以让世人为之惊叹吗?
然而就在第二天,便又有人前来向袁绍禀报说奉先我二人完好无损,这不禁立时让他目瞪口呆了起来。旋即,他便将高枫召唤了过来,满脸y沉地问:“你不是说吕布、少然已经死了吗,为何他二人至今还活着?”
高枫不禁叹了口气,拱手说:“回禀主公,是属下将他们放了;主公若要惩处属下,属下甘愿受罚。”
“哼!”袁绍立时很是生气地拍了下案子,说:“你屡次违反我的命令,我若不将你斩了,他人还以为我生xg护短呢;左右,给我将这厮拖出去砍了!”
“诺!”一旁的侍卫应命道。
“且慢!”这时,麴义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袁绍不禁问:“你不在军营里呆着,来此做什么?”
麴义则拱手说:“袁将军,属下听闻您昨夜派遣武士刺杀二位将军,不知可有此事?”
袁绍皱了皱眉头,却道:“是又如何?”
麴义则道:“袁将军岂可做此道德败坏之举?如此岂非要让天下豪杰耻笑的吗?”
袁绍立时怒道:“放肆!本将军做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教;本将军命你等将高枫拖出去斩了,怎么都没听见吗?”
侍卫忙道:“诺。”
就在这时,许攸突然跑了进来禀报说:“主公,不好了!吕布与少然正带着兵马在城外叫嚣,说要主公放了高枫,不然便要攻入城中来救人。”
“什么!”袁绍闻言,立时大惊,忙道:“赶快,命人将四方城门紧闭,万万不能让二人进得城中来!”
许攸说:“主公放心,高中郎已及时命人将城门闭上了。”
袁绍便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方才你说什么,他二人要我将高枫给放了?”
许攸点头说:“不错;少然说只消将高枫放了,他们便会自行离去,不与主公为难;不然,定要攻入城中来找主公算账。”
“这——”袁绍闻言,却不禁皱着眉头迟疑了起来。
这时,一旁的麴义却嗤笑了下,对一旁的侍卫说:“你二人没听到吗,再不将高枫给放了,二位将军便攻城了。”
“诺、诺。”侍卫连连应道,立时胆怯地将高枫松开了。
袁绍却立时说:“我没说放,谁让你们放的?”
这时,许攸不禁说:“主公,请听子远一言。”
袁绍沉吟了下,便说:“你说。”
许攸便道:“主公,吕布、少然及其麾下骁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若当真要率众攻城的话,恐无人能挡;以子远之见,还是将高枫给放了吧,以免惹怒了他二人,将不得善了。”
袁绍却说:“如这般,岂非在告诉世人我袁绍怕了他二人吗?”
许攸则小声说:“主公何须忧虑被世人耻笑;却说颜良、文丑二位也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待那吕布、少然离去之后,再调派颜、文二人率领jg兵前往追杀,定不让其活着离去。”
袁绍便点了点头说:“嗯,好。”
随即,袁绍便下令将高枫释放,继而又出城随我们一同离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兖州之变(二)
在离开了真定县之后,我们马不停蹄地一路南下,朝着魏郡的方向驶去。先前任红昌因为有孕在身,便留在了薄落津由秦谊的夫人杜十娘帮忙照料。我已事先派了魏续、陈卫两人带上几十名弟兄,快马前往薄落津带着两位夫人及杜母、杜虎离开,然后按照约定在邯郸汇合。
袁绍的追兵想要追上我们,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等我们赶到邯郸地界的时候,两位夫人的队伍却还没有赶到。从薄落津赶往邯郸的路程要稍近一点,但想来是因为任红昌身怀六甲不能遭受颠簸,所以行进的速度有些慢,倒让我们先一步到达了。
我们在邯郸等了不多时,袁绍的追兵便已赶到了北面四十里外的洺河岸边,而此时两位夫人才到东面的曲梁县,距离邯郸同样也有四十里的样子。
我眼见着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便对奉先说:“兄长,你我二人先带着弟兄们往北去阻击袁绍的追兵,让文远、宋宪率领本部士卒去迎上嫂嫂她们,然后直接往南走。”
奉先点头说:“好。”
张辽不禁问:“不知往南要去哪里?”
这时,高枫建议道:“二位将军,要不去我老家陈留吧?正好我兄长高顺正在陈留太守张孟卓帐下任职,张太守又是个仗义之人,想来他应当会愿意收留我们的。”
张辽则不禁疑虑道:“张孟卓是兖州刺史曹cāo手下的人,而曹cāo又听命于袁绍行事;他们会违抗袁绍的意志而收留我们吗?”
我则插话说:“曹cāo现如今虽然受制于袁绍,但二人并不是同一路人,早晚有一ri他们会决裂的,所以不用多疑;你们只管跟着天宇先去陈留,回头兄长我二人会带着弟兄们赶去跟你们会合的。”
张辽便点头说:“属下明白了。”
随即,奉先我二人便带上本部的弟兄往北驶去,不多时便在半道上遇着了颜良、文丑的部队。不等对方靠近,众人便一同搭起了弓矢,准备等对方一到就先给吃上一轮。
然而,当颜良、文丑二人稍离得近了一些,一见着前方的状况时,不禁赶忙命令部队硬生生地在百步之外停了下来。随即,只见他们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们,谁也不敢再往前跨出一步来。
双方人马就这么僵持了好半天。由于弟兄们连续赶了三百多里路,才刚稍稍休整补充了下面能,便又前来迎战,此时都很有些疲惫了。而此刻张辽等人也已迎上二位夫人的队伍,于是我便对奉先说:“兄长,看这些人的样子是不敢轻易逼近的,咱们还是赶紧撤吧;正好文远他们也已经护送嫂嫂往南行了。”
奉先点头说:“好,撤。”
随即,我二人便又带着弟兄们徐徐撤离。
颜良、文丑见我们撤走了,不禁相互看了下。旋即却听一旁的副将问:“颜校尉,是否要接着追?”
颜良摇了摇头说:“算了,还是让他们走吧;就咱们这数千人马,还真就不一定够他们塞牙缝的。”
那副将不禁疑虑道:“倘若就此放他们离去,回去又该如何向主公交代呢?”
这时,文丑则说:“这还不简单;就说人没追上,让他们给跑了。”
那副将便道:“属下明白了;还是文校尉高明啊,如此既无需让将士们遭受伤亡,又能与主公交代了。”
颜良不禁略带苦笑地摇了摇头,说:“好了,都撤吧。”
于是,颜良、文丑便也率众撤回了。
之后,我们的两支队伍在濮水南岸会合了,并在那里安营扎寨休整了一夜,才一同前往陈留去。第二天中午,在继续往南经过封丘这里将要渡黄河的时候,已事先得到消息的高顺一众,一大早就来到了河对岸等候。
随后,当众人渡过了河对岸,高顺不禁迎了上来,拱手说:“二位将军,在下是陈留郡郡尉高顺,字元和;张太守得知二位将军远道而来,特命高顺备下车马前来相迎。”
奉先拱手说:“有劳高郡尉了。”
高顺说:“吕将军客气;承蒙二位将军先前搭救我家小弟高枫,高顺这里谢过了。”
先前高枫前往陈留知会高顺我们要来投奔的时候,便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
奉先则说:“哪里;若不是令弟事先通报,我等恐怕也不能安然逃脱;说起来,这也就是彼此的缘分罢了。”
高顺轻笑了下,说:“吕将军说的是。”
随后,众人便又一同前往陈留去会见张邈。当我们到了地方之后,张邈已命人备下酒席,为我们接风。
席间,张邈不禁叹息说:“唉,如今天下分崩,王纲失常,天子流亡在外;诸侯却彼此为了个人私利而攻伐不断,没有一人肯将汉室社稷放在心上,此番可真是教人痛心疾首啊!”
我不禁轻笑了下说:“我听说曹孟德是个心系汉室的人,想来他还是有将天子的安危放在心上的吧?”
张邈不禁说:“曹刺史倒看似个有才略的人,但旁人却猜不透他心中的志向是什么;至于心系汉室与否,眼下还不甚清楚。”
我则说:“按照眼下的形势,即使心里惦记着天子的安危也没有用;你这头才刚发兵去营救天子,那头人家就把你的地盘给抢了;所以我想他应是在打算先将自己的势力稳固下来,之后再去奉迎天子吧。”
张邈沉吟着点了点头说:“曹刺史很少与旁人谈及迎天子之事,但想来也应是如少将军所说的那样吧。”
这时,奉先不禁问:“不知他与袁绍之间的关系如何?倘若袁绍托他来对付我们,此事恐怕也会牵连到张太守吧?”
张邈笑笑说:“这个还请吕将军放心;曹孟德虽与袁绍是发小,但与孟卓也同样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断然不会听从袁绍的唆使,来加害二位将军的。”
奉先便点了点头说:“如此,我们便可先在曹孟德帐下暂且安身;待ri后平定了关东之地,便一同发兵西迎天子;届时连同张太守在内,众人皆可立下功名。”
张邈笑道:“此正合孟卓之意。”
之后,我们在张邈这里休整了数ri。其间,袁绍得知张邈收留了我们,便派人送了封书信给张邈,要他想办法将奉先我二人除掉。张邈则严词拒绝了,并回信将袁绍责骂了一顿,说他身为盟主,非但不能带领诸将奉迎天子,匡扶汉室;竟然还总想着要害死忠臣贤良,真是有负汉室对于袁家的厚恩。
对张邈的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