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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夜二之统一第23部分阅读

    待朕回去好生思虑思虑;朕累了,散朝吧。”

    “诺。”荀攸应声,便上前一步道:“天子起驾,退朝!”

    众臣不禁都拜道:“恭送陛下。”

    散朝以后,众臣不禁大都对我冷眼以待。对此,我却面无表情,不以为意。

    出了宫殿以后,董卓不禁又问我说:“如今百官大都反对改元换制,如此恐不利我等ri后执政啊?”

    我微微笑了下说:“真理通常都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他们那些人反对,是因为他们愚昧,并不意味着我们的作为就是错的;他们愿不愿意支持,那是他们的事情,只要皇帝能想通就可以了。”

    董卓点点头说:“嗯,说的也是;只是,老夫一听到那帮大臣唧唧歪歪地吵个没完,头都疼了。”

    这时,一旁的李儒忽然笑笑说:“儒生大都是一班爱唠叨的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我禁不住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李儒,却问:“你之前不也是研究五经的儒生吗,怎么也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李儒却笑道:“话虽如此,儒却也认为尚书令的提议是有道理的;也许,这个国家的体制确实需要改一改了。”

    我点点头说:“看来,百官之中还不乏真正有见识的人。”

    李儒却道:“哪里哪里,比起尚书令来,儒自问不及。”

    我笑道:“你太过谦了。”

    论职级,李儒位列九卿比我要高一些,但他对我却表现出一副敬重的样子。这不免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论学识他丝毫不比我差。

    这时,黄门侍郎荀攸突然前来,说:“攸这里打搅几位了;司空,尚书令,陛下有旨,召二位入寝宫觐见。”

    一旁的董卓不禁神sè一动,却问:“这才刚散朝,天子怎又要召人觐见了?”

    荀攸笑笑说:“自然是要商议方才提议之事咯。”

    我不由微笑了下,说:“看来天子的心中也是个通透之人。”

    随后,我二人便随荀攸前去面见刘协。入了寝宫之后,我们先向刘协朝拜了一下,而后刘协示意平身,又道:“少爱卿,方才朝堂之上你所言施行「人人平等」,朕听着似乎有道理;但为何要将世袭制改为禅让制,朕却不是很明白,可否为朕详细说说?”

    我恭身道:“回禀陛下,所谓「人人平等」,即指人与人之间可以有高低之别、长幼之序,但却不能有尊卑贵贱之分,也不能有种族、xg别歧视;只有这样,世人才能够做到和睦相处、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共同进退,国家也才能够更好的长治久安;说白了,「世袭制」不过只是一种想要将国家政权作为一家拥有的自私体制罢了;《素书》有曰「败莫败于多私」;因而,臣所言「汉朝灭亡只是迟早的事情」,并非是危言耸听。”

    “唔。”刘协沉吟着点了点头,旋即又很是为难地说:“可是,满朝文武大多以太傅马首是瞻;太傅极力反对改制,朕又如何是好呢?”

    我说:“袁太傅一党会反对是很正常的事情,只因一旦施行了新制,他们祖上所传下来的封爵全都要除去;届时贵族与平民之间将平等而立,名门之后与草莽竖子也无甚差别;这样便等于极大地动摇削弱了他们的地位和利益,他们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陛下不用担心,这一点早就在臣的意料之中了,只要陛下完全相信臣,臣就一定能够扭转乾坤。”

    刘协点了点头说:“朕尚年少,许多事情都不甚明了;好吧,朕相信少爱卿说的是对的,且再试试看。”

    董卓与我不禁恭了恭身,我又道:“陛下但请放心,臣一定会竭尽全力,助陛下完成旷世伟业。”

    蓦然间,一旁的董卓若有所思,眼神之中却似乎带着一丝疑虑之sè。

    第九十章 分裂(八)

    随后,我与董卓便退出了皇帝的寝宫。蓦然间,董卓不禁对我说:“少然,改元换制,整顿朝纲,是为了建立一个政治清明的朝廷,这本是正当之事;可也要注意适可而止,否则是要出大乱子的。”

    我不禁说:“司空的意思,是在担心少然没有能力收拾可能会出现的乱子吗?”

    董卓却道:“当然不是;老夫的意思是,这世上有才华的士人,心中所愿不过封侯拜相而已;倘若要将封建制完全废除,普天之下,还有几人肯再为国家效力呢?”

    我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得到士人的效力,而是为了得到天下百姓的认可;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您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唔。”董卓不禁沉吟不已,旋即又很是犹豫道:“话虽如此,可你确定有把握应对将来会出现的乱子吗?”

    我微了下嘴角说:“我既然施行了废立的计划,就一定有把握应对将来可能会出现的变故;只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您愿不愿意支持我?”

    “唉。”董卓禁不住叹了口气,说:“罢了,老夫就再赌一回吧。”

    说起来,先前董卓肯赞成施行废立的计划,除了有何太后授意的原因外,也抱有一种赌博的心理。对于他的这种心思,我又如何能不明白?然而,为了能够让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更早一些强大起来,此刻就算前方有无尽的刀山火海,我也非要闯一闯不可了。

    翌ri早朝,刘协让我将提议改制后内容呈上来,然后命人念给大臣们听,打算试试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对于改制的内容,我早已写好了一份书面报告,大纲内容如下:天子yu改元换制,以匡正社稷,富国强民,建立先进文明、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国家。臣成廉以为,既yu革新,便要革之彻底,方才为妥。

    首者,废除封建贵族礼制,将「封建制」改为「郡县制」。正如臣成廉所言,天下理应是天下人的天下。国家之命脉应为至高无上者,国家以内所有国民皆应遵从国法之规定,连同天子亦当如是。天子治国,当依理而行,不当以尊而行。国民之间,除去上下之统属关系外,皆应平等相待,和睦相处,彼此不应有尊卑贵贱之分别,也不应有种族xg别之歧视。

    次者,国家政权之体制。可采用执政内阁之形式。皇帝为最高行政长官,总揽国家一切行政大权。其下属三公各司其职,司徒负责掌管教育及司法;司空负责掌管内政及外交;太尉负责掌管国防及治安。三者互不统属,皆归皇帝节制。

    如这般政权体制,大体看似与前制并无甚不同。然实则其不同之处在于,国法之中需明确做出规定。为了避免ri后皇帝因权力过大,做出以权谋私之行径,如皇帝在位期间,做出贪污受贿、颠覆国家政权体制此类行径,三公可联合表奏天下,依法弹劾皇帝禅位。

    另,为了避免三公图谋不轨,做出意图篡权之行径,每人均配发一名副官,予以监察并协助其处理ri常之公务。若发现三公有做出违反国法之行径,副官当及时奏报天子,一旦天子查证属实,可依法下令免除三公一切职权。

    如上所述之二者,即为上到皇帝,下至平民,在国法面前一律平等!州、郡之行政制度,亦可按此等xg质。

    再者,军事兵役之制度。军官者除却采用先前之「官位制」,宜另加采用「衔位制」。即军职之高低,决定统兵之多寡;军衔之高低,决定俸禄之多寡。

    采取此等军制之益处,在于行军作战期间,若统帅不幸战死,且无副将能接替全军统领之责,便由军衔最高之将士担负临时指挥之责。

    四者,民生政策之实施,当在国民生产能力承受范围以内,施行合理之税率。且所收取之税粮,皆应全部归为国家公有,用于国家之发展及民生之建设所需。所有公职人员连同皇帝在内,将依照级别高低,从国库中领取规定之俸禄。皇帝将不再有权从国库中取财以作私用。

    所谓「国家」,意为先有国,而后方能有家。只要国强大了,家自然也就富有了。身为国家公职人员,理应谨记为公者须抱以「为国奉献、为民奉献」之高尚品格,及不得为了谋取个人私利做出「损害国家安定及民族团结」此类卑劣行径。如臣成廉家乡有俗语曰「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捉老鼠」。故而,望众位同僚慎虑之。

    当荀攸将以上这些我写的大纲内容念出来的时候,满朝文武都不禁瞠目结舌,整个朝堂静得简直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然而,让人意外地事情还是发生了。蓦然间,袁隗又说话了:“启奏陛下,老臣袁隗以为,尚书令少然口出狂言,践踏纲纪,悖逆礼法,是为叛逆;依照国法,可判减死一等,发配边疆。”

    这时,一旁的袁基也道:“臣太仆袁基附议太傅之言!”

    接着,袁氏一党的大臣们也都跟着附和道:“臣等亦附议太傅之言!”

    我不由暗自冷笑,你们这帮自私自利的混蛋,早晚有一天你们会感到后悔的。

    刘协看似颇为无奈的样子,只因满朝文武大都持反对意见,这让他这个新上任不久的皇帝无可奈何。

    蓦然间,李儒突然道:“启奏陛下,臣郎中令李儒以为,尚书令少然公忠体国,故然言语之中有所冒犯,也不应予以降罪。”

    “唔。”却见袁隗沉吟着皱起了眉头,心下很是不悦。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董卓也开口道:“启奏陛下,臣司空董卓附议郎中令所言。”

    这时,袁隗又打岔道:“启奏陛下,老臣以为尚书令少然生有反骨,未防危害大汉社稷,即便不判其发配,也应将其革职,贬为庶民,且永世不得再录用。”

    袁基等人见状,又连忙附和道:“臣等附议。”

    此时此刻,董卓满脸地怒不可竭。他很想发飙,可是他无可奈何,却只能暗自忍耐着。

    “唉。”刘协禁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旋即说:“传朕旨意,革去少然尚书令之职,贬为庶民——”说到这里,刘协禁不住看了看我,眼中充满了无奈地歉意,旋即便又接着说:“且永世不得再予以录用,即刻执行;好了,今ri的朝会便议到这里,散朝吧。”

    “诺。”荀攸恭身应命,便朝前喊道:“天子起驾,退朝!”

    众臣拜道:“臣等恭送陛下!”

    蓦然间,袁隗看着我轻蔑地哼哧了一声,貌似在说:竖子,跟老夫斗,就凭你还差得远了。

    然而,我却暗自冷笑。原本袁隗若是能从了我提出的建议,他便可以避免未来被灭门的下场。可是,他却舍不得自己所拥有的那点利益,而执意排挤我。虽然他能得到的利益不少,但也最终造成了被灭门的下场。

    话说,董卓的xg格原本是比较霸道蛮横的。平素有我在他的身边,他还是比较能够克制一些的。可如今我将要就此离开了,只怕再也没有人有足够的能力让他自行收敛了吧。

    也许,之前我没有计划实施废立皇帝的举措,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这是一种因果关系。但是,若我真的没有那样去做,这个不公的世道便不会因我而开始改变。这也是一种因果关系。所以,我并没有失败,成功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九十一章 裂变(一)

    (自主定价正在审核中,暂时还上传不了章节。为了不断更,所以就改变原定计划,再发一些公众章节给大家看。)

    散朝之后,我便回到尚书台将印绶归了位,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打算离开了。此时,整个尚书台的同僚几乎都以轻蔑讥讽之sè相待。一般比较刚直的人可能都会受不了他们那副样子,但我却并不以为意。

    当然,也不是说士大夫间就没有没有其他有见识的人了。除了郎中令李儒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外,我属下吏部尚书周毖的立场也不属于袁氏那一派的,虽然他私下里跟袁家也有一些交情。

    周毖站在一旁,为我不能得志而露出满脸叹息的样子。此时,他大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拱手说了句:“尚书令走好。”

    虽然我出任他的上司才短短的几天而已,但我却可以明显感觉出他对我的敬重,而他的年纪却要比我大一些。

    我微笑着说:“我已经不是尚书令了,你不必这样。”

    “唉。”他叹息着摇了摇头,说:“您这一走,只怕腐朽的朝纲又不得重整了,真是令人惋惜啊!”

    我微了下嘴角说:“没关系,眼下的情况只能说整个朝纲还混乱得不够彻底,等到有朝一ri混乱到崩溃的时候,那些人就能够明白自己的作为是多么的愚蠢了;正所谓「无为而无所不为」,如今我什么都不需要去做,事情就会按照我所预料的那样去发展。”

    他看似有些茫然不解,却说:“何以见得?”

    我笑笑说:“很快你就会明白了;好了,我走了,你多保重。”

    他听了我的话,不禁感到很是意外。旋即,他对着我离去的背影恭了恭身,说:“少公走好。”

    出了尚书台以后,又遇到了奉先。我不禁微笑道:“兄长,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吗?”

    他点头说:“嗯,司空摆下一桌宴席,命我前来请你过去赴宴,说是为你践行。”

    我笑了笑说:“还是算了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过兄长你还是帮我带个话给司空,让他多jg惕一些;袁氏现在已经把我给撵出朝廷了,接下来应该就会设法对付司空了;袁隗身为太傅,又参录尚书事,如果一旦让他抓住了司空的把柄,他就一定会借机大作文章,将司空撵出朝廷,届时一切朝政大权都会落入袁氏一门的手中;因而,一定要让董司空处事沉稳冷静一些;如今没有我在一旁把控大局,一切就要靠兄长你了。”

    奉先听我这样说,也禁不住叹了口气,却说:“没有贤弟你在一旁cāo持,为兄的心里也没有底啊。”

    我微微笑了下说:“兄长也不用过于多虑,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政治斗争是非常残酷的,这里面并没有所谓的正邪之分,有的只是成王败寇;如果你胜了,那么你就是王道,因而你需要不择手段来增强自身的实力,来将那些想要消灭你的敌人给消灭掉;只要你不气馁不放弃,最终的胜利将会是属于你的。”

    奉先点了点头说:“嗯,贤弟良言,为兄记住了。”

    我笑笑说:“那就好;对了,最近有嫂子的消息吗?”

    奉先摇了摇头说:“还没有。”

    “唔。”我不禁沉吟了下,旋即说:“别担心,我想嫂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他叹息着点点头说:“但愿吧。”

    我又微笑着说:“好了,兄长你多保重,小弟这就走了。”

    他点点头说:“贤弟保重。”

    此时此刻,在太傅别苑中,袁隗正在亭子里给湖里的锦鲤喂食,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悠闲惬意的样子。

    却见袁基缓步走到跟前,恭了下身说:“叔父,那个少然已经离开了。”

    袁隗微了微嘴角,说:“我知道了;说起来,这个小子倒是挺有一些才能的,只不过他太天真了;若他能够为我所用,必然是前途无量;只可惜,他跟了董卓那个粗鄙的蛮夷,实在是让人痛惜啊。”

    一旁的袁基不由点点头说:“叔父所言极是;下一步,您看该如何对付董卓呢?”

    袁隗沉默了一会,旋即说:“既然董卓已经鸠杀了何太后,就再让他跟何氏的仇怨结大一些。”

    袁基似懂非懂地问:“叔父言下之意是?”

    袁隗微笑了下,说:“暗中派人去将何苗的棺椁从坟里扒出来,以乱刀分尸,扔于路边;接着派刺客去刺杀何太后的生母舞阳君,再将这两件事情全都嫁祸给董卓,不怕搞不垮他。”

    袁基稍有些诧异,却道:“如这般做法,是否太y狠了一些?”

    “唔?你是这质疑我的决议吗?”袁隗顿时有些不悦道。

    袁基不由忙道:“小侄不敢。”

    袁隗便说:“去吧,就按照我说的办。”

    “诺。”袁基领命而去。

    袁隗看着湖水中翻滚的锦鲤,不禁微起了嘴角说:“董卓啊董卓,就凭你个无谋的憨货也想跟我斗?我要让你身败名裂都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话说,奉先回到司空府,将我的话回禀了董卓。对此,董卓不禁叹息道:“此事全都要怪老夫,是老夫太无能了。”

    奉先不禁说:“司空,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处;只能先静观其变,走一步看一步了。”

    董卓点了点头说:“也罢,依你之见,咱们接下来应该怎办做?”

    奉先沉吟了下,旋即说:“京城的兵权,如今大半都已掌控在了您的手中,只有西园军与虎贲卫还在袁氏的手中cāo持着;另外,左将军皇甫嵩也是属于袁氏阵营的人,但他此刻尚在西凉平韩遂、马腾之乱,暂且不足为虑;剩下唯一要顾虑的人,就是汉室宗亲、太尉刘虞了;如今幽州方面张举、张纯乱军已经剿灭,塞外叛乱的异族也已归降;倘若刘虞也是站在袁氏阵营一方的话,凭借他的威信,想要将我们排挤出朝廷,将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唔。”董卓不禁沉吟着点了点头,旋即又说:“是啊,刘虞此人平素威望甚高,倘若他也站在袁氏阵营一方的话,于老夫将是极为不利的;可是,又如何能让刘虞不支持袁氏呢?”

    奉先摇了摇头说:“这个,只怕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只要袁隗将贤弟提出的新制举措拿给他看,恐怕他将会视我们为汉室叛逆,yu除之而后快;除非,他本人也是个极其反对封建礼制的人,否则此事必然一点希望都没有。”

    “唉。”董卓深深地叹了口气,又说:“那可如何是好啊!”

    奉先稍稍沉吟了下,却说:“此事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斡旋的余地,只要司空命牛辅率领河东数万凉州军士前往京城以西屯驻,那么在兵力上我方将完全会压制住袁氏一方;如此,对我们来说情势将更为有利些;只是,这样一来,白波贼的叛乱又难以平息了。”

    董卓却说:“无妨,那班人不过都些胸无大志的寇贼罢了,给他们些好处就可安份下来;只要老夫能稳住京城的情势,即便那般寇贼再起来兴风作浪,老夫也可派兵一战平之。”

    奉先点点头说:“如这般也好。”

    这时,董璜突然走了进来,说:“叔父,兵曹张辽奉大将军之命,前往河北募得千余jg壮归来,请求面见叔父。”

    “喔?”奉先闻言,不禁说:“文远回来了?快请他进来。”

    董卓不禁有些奇怪,却道:“奉先,这张辽又是何许人也?”

    奉先不由笑道:“司空有所不知,张辽字文远,是雁门马邑人,与属下都曾在丁原帐下效力;此人也是个甚有武艺之人,为人有勇有谋,且又统兵有方。”

    董卓释然地点点头说:“好,快去请他进来吧。”

    “诺。”董璜应命而去。

    话说,当初蹇硕派张杨回并州募兵,在募得了数千兵勇后,却正好遇上了白波军寇掠上党。因而,他就留在壶关帮忙抵御白波军的侵略,至今尚未归来。要不然,董卓的兵力必然又将会增强一些。

    第九十二章 裂变(二)

    说起张辽的兵曹一职,全称应为兵曹从事史,归属于司隶校尉节制。但如今张辽得知了京城里的情势突发了变数,不过短短的十天之内就发生了一系列让人意想不到变故,这不免让他感到很是诧异。而后经过一番思索,他决定选择脱离袁氏阵营,投靠于董卓麾下。于是,他便主动前来拜访董卓。

    而后,董卓便接见了张辽。却见张辽进门后,便拱手道:“兵曹从事史张辽,拜见司空。”

    董卓笑道:“哈哈,免礼免礼;文远募兵归来,多有劳累,快坐下喝杯茶歇一歇。”

    张辽又道:“多谢司空。”

    于是,张辽便在一旁跪坐了下来。

    这时,奉先不禁笑着说:“文远,多ri不见,近来可好?”

    张辽笑笑说:“承蒙吕主簿惦记,辽近来还不错。”

    奉先说:“你我都是旧相识了,不必如此见外。”

    “好。”张辽点了下头。

    却听董卓问道:“对了,你不是袁绍属下的人吗,为何要来拜见老夫呢?”

    张辽不禁说:“实不相瞒,辽见司隶校尉弃官而逃,心下觉着袁氏之后,不过大都是一班纨绔子弟罢了;虽甚有虚名,却终不足以成大事;故而,辽特来拜访司空,望司空予以留用。”

    奉先不由说:“司空,文远出身书香门第,虽才二十出头,却处事谨慎沉稳,有独当一面之才,可堪一用。”

    “嗯。”董卓闻言点了点头,便说:“好,如此你便以兵曹一职,假行司隶校尉之责;假职期间,可按司隶校尉的职级领取俸禄。”

    张辽不由拱手道:“多谢司空倚重,辽必当不负所望!”

    董卓点头说:“如此甚好。”

    是夜,袁基吩咐属下食客说:“按照计划好的,去将何苗的棺椁挖出来,然后以乱刀分尸;切记,此事栽赃于董胖子要做的像一些,一定不能露出丝毫破绽来。”

    属下人应道:“袁公但请放心,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袁基点头说:“好,你们去吧。”

    “诺!”几人应命离去。

    旋即,袁基又看了看一侧站着的另一个人。只见此人全身都包裹在黑sè的斗篷之中,丝毫看不清面容长得什么样,唯一能让人感受到的,便是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杀气。

    “唔。”袁基沉吟地看了看他,却说:“刺杀舞阳君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当然,我诡瞳要杀的人,还从未曾失手过;只要给的钱够,就算是去刺杀当今天子,我也照样能办成。”蓦然间,此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迷幻,迷幻之中还带着一丝玩味,玩味之中又凸显出一股浑厚的音sè。总之,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让人见了就会觉得非常危险的角sè。

    袁基不由说:“禁宫之中,高手如云,你可千万不要大意了。”

    然而,他却不以为意地说:“高手?哼哼,在我眼中,他们不过都是一群废物罢了;就算是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的少然,我也照样不会放在眼里。”

    袁基却笑了笑说:“知道你是当年称雄于京师的第一剑客王越的徒弟,然而在我看来,你的武功未必能及得上那个少然;莫说是少然了,就算是对上吕布,你的胜算恐怕也不大;好了,别在这里说大话了,快去办正事吧。”

    他却不屑道:“哼,诡瞳会让袁公看到,我天下第一刺客的名头可不是虚的。”

    说罢,这个叫诡瞳的刺客身形一转,便迅速地离去了。

    此时,舞阳君还带着刘辩在为「死去的何太后」守着灵堂,以掩人耳目。蓦然间,一阵y风刮过,灵堂上的油灯被吹得猎猎作响,眼看着似乎将要被吹灭了一样。

    舞阳君见风有些大,像是要下雨了,于是便起身想去将门关上。然而,当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道黑影却突然出现了。

    “哎呦!”舞阳君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旋即一看是个人,她不禁拍了拍心口说:“大半夜的还以为见了鬼呢,真是骇死老婆子了!我说你是什么人呐,怎穿成这副模样?”

    这黑影便是诡瞳了,他对于老夫人的表现明显有些意外,却道:“奉当朝司空之命,为了以绝后患,特来取你xg命!”

    舞阳君闻言,顿时露出满脸诧异之sè。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寒光嗖的划过,她顿时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了。定睛一看,原来她的喉咙被诡瞳一剑削断了,鲜血正从伤口里冒了出来。

    此时此刻,这间灵堂里除了刘辩以外,就没有第三个人在了。只见刘辩此刻正瞠目结舌,露出满脸惊惧之sè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后,舞阳君的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刘辩跪在原地却依然没有丝毫动作。

    诡瞳看向了他,稍稍沉吟了下,说:“小子,若有人寻问起,你便说刺客是当朝司空派来的,明白了吗?”

    “哦、哦。”刘辩点了下头,脸上的惊惧之sè依然没有消退。

    于是,诡瞳打算转身离去,蓦然间却又觉得有些不妥,便一把抄起舞阳君的尸体,扔在了门外的林子里。因为在他看来,这样做似乎更加残忍一些,更能凸显出董卓蛮横的行事作风。

    翌ri,何苗的尸体被乱刀分尸,以及舞阳君被刺客杀害的事情,一大清早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由于人们都听说过董卓行事作风一向强横,因而大家很容易就相信了这两件事情是董卓干的。并且,在袁隗的授意下,史官还特意将这两件事情载入了史册。

    而后,刘协召集百官上朝,便议论起了这件事情的真伪。

    负责查处此事的廷尉荀爽上奏说:“启奏陛下,臣已派人仔细勘察过;舞阳君被刺客杀害时,弘农王亦在场,言及刺客为当朝司空所遣;另外,已故车骑将军何苗尸身为歹人乱刀分尸,何苗长子何钦亦言及那些歹人均为当朝司空所遣。”

    对此,满朝文武不禁哗然,私下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有李儒等几人对此事觉着有些莫名其妙,不大相信是董卓派人干的。

    却见董卓立时大怒,直骂道:“去他娘的,就算老夫再怎样蛮横,也断然不会做出如此毫无道理之事!且不论刨掘何苗的尸身与刺杀舞阳君之事是否老夫所为,单论如此作为对老夫有什么好处吗?”

    然而,袁隗却说:“哼,你董司空一向妄自尊大,想做什么全凭自己的意志,谁又晓得你为何要那样做?”

    袁基也说:“所谓人心隔肚皮,一个人的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断然不会是外人所能轻易看出来的。”

    董卓顿时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袁基却嗤笑道:“怎么,被人说中了,所以才会恼羞成怒是吗?”

    “你他娘的再恣意妄言,信不信老夫一刀砍死你?”董卓立时想要去抽身上的佩刀,却突然才发现自己的佩刀竟然没带在身上。

    袁基不由轻蔑地笑道:“连刀都没带还想砍死我?要知道朝堂之上是讲礼法的,如你这般不尊礼法的粗鄙之人,根本就不应当出现在这里。”

    这时,司徒丁宫也道:“启奏陛下,臣司徒丁宫以为太仆所言不错;司空董卓先是派人刨掘已故车骑将军尸棺,将其乱刀分尸,抛于路边;继而又派遣刺客残害舞阳君,将尸首弃于御树林中;如今又不尊礼法,咆哮朝堂;臣丁宫以为,司空董卓罪不容恕,按律当撤其司空之职,收其前将军印绶,压送廷尉予以论罪惩处!”

    立时间,袁氏一党的人全都附和道:“臣等附议。”

    “这——”刘协见状,不禁很是犹豫。

    却见董卓冷笑道:“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等谁敢动老夫一下试试!”

    蓦然间,廷尉荀爽出言道:“启奏陛下,依臣荀爽之见,当下虽有证人指控刨掘何苗尸棺及残害舞阳君之事者,均为司空董卓所派遣;然证据并不充分,尚不能予以定罪;待廷尉侦查到确凿的证据后,方才能予以定论。”

    话说,荀爽是荀攸的叔爷爷,他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却只是一个没有做过官的士人。不过他在民间有很高的声望,与他的七个兄弟号称为「荀氏八龙」。因为我先前的推荐,如今他被董卓提拔为九卿之一的廷尉,也可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荀爽本是一个明是非的人,又受到了董卓的器重,因而此时他才出来说句公道话的。

    适时,郎中令李儒及太中大夫杨彪等几人也道:“臣等附议廷尉之言。”

    刘协闻言,便点头说:“甚好,便依荀卿家所言。”

    “哼。”董卓不禁朝着袁隗等人轻蔑地笑了下。而袁隗却沉吟不已地看向了年迈的荀爽,眼神之中蓦然透出一丝y怨之sè。(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裂变(三)

    下朝之后,董卓黑着一张脸回到了司空府,显得很是不悦。奉先听说董卓回来了,便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前去询问朝中的情况。

    奉先一见董卓脸sè如此不佳,心下顿时些许了然,稍稍沉吟了下便说:“刨棺戮尸及残害舞阳君之事,如今已传遍了大街小巷,对于司空您的名声可谓极有损害;然此事毕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还不可以轻易下定论;不知众臣商议的结果怎样,天子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哼!”董卓气闷地不已,却说:“不说还好,一说老夫就来气;那班混账竟然妄图联名上奏,迫使天子撤销老夫的职权;哼,也不看看天子是谁扶持登位的,竟敢在老夫的跟前叫嚣,简直是不知死活!”

    “唔。”奉先闻言,禁不住又沉吟了下,旋即说:“看如今的情势,对于我们来说实在太被动了,得适时发起反击才是。”

    董卓便说:“派人去传告牛辅,让他率领大军连夜赶来,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京城;届时强兵在手,谁若再敢与老夫作对,老夫便灭了他!”

    奉先却摇摇头说:“不,仅有强兵在手还不够,还需得将公卿的把柄控制在手中,方才能挟制得住他们。”

    董卓闻言,不禁问:“当如何控制他们的把柄?”

    奉先回道:“可让尚书台下一道诏书,征召公卿以下官员家中子弟入宫服侍,以充补当初宦官所行之职;如此,公卿子弟的xg命便都掌控在了您的手里,公卿行事必然也会有所顾忌。”

    “嗯。”董卓点了点头,旋即笑道:“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

    “唔。”蓦然间,奉先禁不住沉吟不已。一直以来,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个懂得耍y谋诡计的人,但迫于当下的情势,他却不得不做出一些原本他并不想做的事情。

    当诏书下达之后,各公卿家的子弟都感到很是高兴,只因可以近身侍奉天子,就意味着有通过展示自己而得到加官进爵的机会。这件事情让袁隗感到很是意外,不过他的心下却是有些jg惕的。虽然他一时弄不明白董卓这是唱的哪一出,但他绝不相信董卓会这么轻易就屈服了。

    而后,当牛辅率领大军赶至京城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公卿以下的官员都不禁恐惧不已,这时他们才都恍然明白过来,董卓先前的举动是什么目的。

    紧接着,董卓便又上书,奏请册封太尉刘虞为大司马;太尉一职则由自己来担任,兼领前将军事。刘协准奏了,并另外加赐代表天子权威的符节、仪仗斧钺、卫士虎贲,以及加封其郿侯爵位。

    于是,董卓便又搬入了太尉府中。

    对于董卓的所作所为,袁隗虽然恨的牙痒痒,但却只能看在眼里而无可奈何。

    此刻,身处太尉府中的董卓不由冷笑道:“哼哼,就凭袁隗那个老家伙,还想跟老夫斗?简直是不知死活!若不看他是当朝重臣,袁氏在士人间颇有名望,老夫早就把他给灭了。”

    一旁的奉先不禁说:“太尉,此时京城的一切兵权虽名义上都归于您调遣,然却依旧不可掉以轻心,以免情势再生变故。”

    董卓却道:“哼,老夫就不信,哪个还敢公然不遵老夫的命令?如袁术、曹cāo那些竖子,根本就不足为虑!”

    奉先不禁道:“太尉,属下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人心;先前刨棺戮尸及残害舞阳君之事,如今尚未查个水落石出,对于您的名望来说,依旧有极大的损害;故而,不得不谨慎处之。”

    “唔。”董卓闻言,不禁沉吟了下,旋即说:“那你说还要怎样做才好?”

    奉先便说:“早先因党锢之祸,使得许多党人蒙受不白冤屈,尤其是已故太傅陈藩及外戚窦氏一门为甚;此时,您可以奏请天子,为他们平冤昭雪;并大力提拔因党锢之祸及其他受到压抑的才能之士,一来朝廷需要那些人才,二来可以起到收买人心的作用,三来还可以削弱袁氏一门对朝中政权的cāo控;如这般对您来说,可谓一举三得;不过,在奏请天子之前,还需先将三公之职权尽数掌控在手中,方能有更大胜算。”

    “嗯,很好!”董卓不禁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我不禁发现你与成廉的作风极为相近,考虑事情都是如此的谨慎周密;不过,你处事的手段比成廉显得要更为沉稳一些。”

    奉先不禁道:“太尉过奖了,属下这其实也是跟贤弟学的。”

    “呵呵,你太过谦了。”董卓笑了笑。蓦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