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跟你同流合污,真是痴心妄想!”
“唔?”董卓立时不悦地看向了曹cāo,却道:“你胆敢忤逆老夫之意吗?”
曹cāo却义正言辞地说:“有何不敢!本初,莫要惧怕这厮,大不了一场厮杀罢了。”
董卓扯了下嘴角说:“你个阉人养大的小子,真是不自量力,奉先何在?”
“属下在!”这时,奉先突然从一旁走上来应道。
一旁的袁术见状,不由忙笑笑说:“董公且慢,此事好商量,待我与兄长说说——兄长,你看董公如此盛情相邀,还是表个态吧。”
曹cāo见袁术如此没有骨气,顿时怒道:“袁公路,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打死你!”
“嗳,你干什么你!”见曹cāo要上来打自己,袁术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住手!”蓦然间,袁绍突然发话了,却见他说:“此事牵涉甚广,还请与太傅商议之后再做决断。”
董卓却冷哼一声道:“还有什么好商议的,此事当由老夫说了算!”
袁绍顿时不满道:“这是什么话,莫不是董公以为天下只唯董公是尊吗?”
董卓不由立时抽出佩刀,指着袁绍说:“竖子!你竟敢忤逆老夫之意,莫非以为老夫的刀不够锋利吗?”
袁绍顿时一怒,也拔出佩剑说:“你的刀锋利,难道我的剑就不锋利了吗?”
“哼!”这时,奉先突然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戳,整个人顿时散发出了一股凛冽的霸气。
三人见状,不禁脸sè又是一变,只觉眼前之人强悍无比。却听袁绍问:“你是何人,胆敢在本司隶校尉跟前放肆!”
奉先回道:“某家乃司空主簿——姓吕名布,字奉先是也!”
“吕、吕布!”袁术一听,脸sè顿时变了。
这时,一旁的曹cāo脸sè也是稍稍变了下,却说:“本初当心,此人乃人称「飞将」的吕奉先,武功端的是厉害;他的结拜义弟便是人称「神将」的成廉。”
“喔?”袁绍一听,也是脸sè一变,却道:“莫非就是那个世人赞誉武功举世无双的「神将」成廉?”
曹cāo点了点头说:“不错,就是他。”
“唔。”袁绍不禁立时神sè凝重了起来。
话说,自从我单人匹马救了何太后与少帝刘辩之后,京城里便突然流传起了我的武功举世无双、天下无敌之类的传言。不过,由于奉先平素为人比较低调,从不主动跟人提起他跟我之间的关系,所以少有人知道我跟他之间是结拜兄弟。
这时,董卓轻蔑地笑了下说:“嗤,就你们几人这二流子一般的武功,即便再来几个一起上,也不是奉先的对手。”
话说,袁绍也是一个武艺不俗的人,身上的功夫也不是一般的二流高手能比得上的,但跟此时的奉先比起来确实还差了一截。虽然他也有自知之明,可被董卓如此直白地鄙视,心下肯定会多少感到有些伤自尊。
蓦然间,袁术神sè转了转,忽然笑着说:“呵呵,董公莫要误会,兄长他并不是想要忤逆董公之意,他只是觉得此事我们不应擅自做决定,否则回去不好跟叔父交代;董公看这样可好,待我兄弟二人回去与叔父商议一番,再来给您答复,如何?”
这时,奉先神sè一动,便走到董卓跟前说:“司空,此事确实不宜迫得太紧,以免适得其反。”
董卓想了想,旋即点头说:“嗯,好吧,老夫便准许你们回去与袁太傅商议,可要快一些给老夫答复才是。”
袁术忙说:“一定一定;兄长,走吧。”
袁绍便收起了佩剑,冷着脸拱手说:“董公,请留步,我等告辞了。”
旋即,三人便离去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董卓不禁又啐了句:“嗤,量你们几个竖子也耍不出花样来。”
第八十二章 潜规则(十)
吃完了午饭以后,刘辩不禁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说:“哎呀,吃的真饱啊!”
一旁的刘协也不禁点点头说:“嗯嗯,闵常侍做的饭菜实在太好吃了,吃的我都吃不下了还想吃。”
我不禁笑笑说:“像你们这样暴饮暴食可不好,当心会得高血压。”
刘协不禁问:“「高血压」是什么?”
我回道:“高血压是一种慢xg的心血管疾病,如果患了这种病,有可能会引起脑中风、心肌梗塞、心力衰竭等等病症,严重的还有致人死亡的可能。”
“啊?”刘协不由惊讶道:“这么严重啊,那我以后得少吃一点咯。”
我便说:“每顿饭吃个七分饱就可以了,吃得太饱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时,一旁的刘辩不禁说:“嗨,朕才不会管它什么高血压低血压呢,朕是天子,有上天的庇佑,有什么好怕的。”
一旁的何太后叹息着摇了摇头,却说:“好了,既然吃饱了,那便要上课了;哀家今ri特意请闵常侍来教你二人圣贤之道,你们两个可要好生听讲才是。”
“好啊。”刘协闻言,不禁很是高兴地应道。
然而,刘辩却打了个哈气,说:“哎呀,朕有些困倦了,想去睡一会儿;母后,皇儿要回寝宫歇息去,便不再打搅您了;弟弟,咱们快走吧。”
何太后不禁立时眉头一拧,却道:“你给哀家坐下,好好听闵常侍给你们讲道理!”
刘辩却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哎呀母后,平ri里袁太傅没少给皇儿讲那些大道理,皇儿都听得烦了。”
“你这孩子——”何太后不禁想要斥责刘辩,我忽然打断道:“太后娘娘,既然陛下困倦了就让他回去休息吧,来ri方长呢。”
何太后立时叹息着摇了摇头,说:“罢了,你回寝宫去吧。”
刘辩闻言,顿时如临大赦,不由高兴道:“噢,太好咯!弟弟,走,咱们玩耍去。”
却见刘协说:“皇兄你去玩吧,我要在这里听闵常侍教我圣贤之道。”
刘辩不禁有些纳闷说:“唉,真没劲,那你在这里听吧,朕要去玩耍了。”
此时,外面的雨下了一阵已经停了,因而倒也不怕他出去会淋着。但何太后还是嘱咐道:“当心点,别摔着了。”
“知道咯。”刘辩说着已经跑到了门外。
蓦然间,我看了看在坐的二人,说:“那咱们现在就开始上课了。”两人听我这么一说,便都正襟危坐地认真了起来。
我便说:“其实,人们通常学习道理的目的,是想要通过道理来改变现实的困境,但真正改变困境的并不是道理,而是我们自己的双手;道理的作用,无非就是让人能拥有明善恶、察是非、辩正邪的知识,它本身其实并不具有产生实际作用的效果;道理是我们做人的一个标准和原则,一旦脱离了它,我们的生活便会由此失去正确的方向,人也将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自古以来,每个智者都有自己对于万事万物的一些明悟,比如老子阐之以「道」,孔子阐之以「德」,孟子阐之以「义」,庄子阐之以「真」;总之,他们每个人所明悟的都是对的,但也都不是对的。”
刘协听了,却有些不解地问:“那究竟什么才是对而不错的呢?”
我笑笑说:“其实,道理往往都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的人就对的,用得不好的人就是不对的;说起来很复杂,但实际很简单,不过一个「理」字而已;正所谓,身「理」则行正,家「理」则内和,国「理」则昌盛,天下「理」则人丁不衰;因而,万事万物都脱不开一个「理」字。”
何太后听了不禁若有所思,却问:“如此,究竟何谓「理」呢?”
我回道:“我将「理」归纳为五点,用你们平常所说的话,即道、德、仁、义、礼,这个「礼」是礼法的「礼」;当年,黄石公传给张良一本书,名为《素书》,也就是《史记》里说的「黄石兵法」,不过那是误传;当年,张良就是靠着这本书里的知识,辅佐高祖推翻秦朝、打败项羽、继而一统天下的。”
“喔?”刘协闻言,不由惊奇道:“快说来听听,那本书里说的都是些什么道理?”
我微笑了下说:“开头的第一句就是——夫,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原文对于这五个字的阐释,一般人可能不大能够领悟其中的含义,不过我却有着另一番更为通俗一点的解释。”
此刻,刘协已然是满脸津津有味的表情了,而一旁的何太后也听得很是认真。
“所谓「道」,我将其理解为「思想」,其具体含义是指人的「人生观、价值观、正邪观、是非观、善恶观」五点,这五点可称之为「人生五观」;「人生五观」是人生在世所需要遵守的最基本的原则,一旦脱离了这个原则,人的生活就会变得杂乱无序,毫无规律可言。”
“所谓「人生观」,即为「人生存的意义何在」,也可以理解为「人生奋斗的目标,或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而对于一般的平民来说,他们可以立志做一名才智不凡的文臣,或者是做一名举世无双的武将,又或者是仅仅只做一名农夫、老师、工匠、商人等等,只要不做一个有危害的人,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而不论人们立志想要做什么职业,有一点都必须要先弄清楚——那就是对于自己人生的「价值观」。”
“所谓「价值观」,即「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有人认为权势最重要,有人认为财富最重要,有人认为道义最重要,还有人认为情义最重要;但实际上这些东西全都不重要,只有物种才是最重要的,外在对于一切事物的努力,其实都是为了物种能够更好的繁衍下去,只有「物种的繁衍」才是生命永恒的主题。”
“当然了,如果人活着是没有价值和意义的,那么相较于死了是没有多少区别的;因而,人生在世总会有迷茫的时候,也许当下你认为最重要的,却不一定是正确的;因此,这又牵涉到了人们对于自己人生的「正邪观」。”
“而所谓的「正邪观」,想必世人大都能够理解是什么意思,即「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说到这里我想要提个问题,你二人谁能说出,这世上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对和错?”
二人不禁都低头沉思了下,何太后忽然说:“这个问题不大好回答,不如你就直接说出来吧。”
我不由笑了笑,却说:“类似于这样的问题,我并不能直接回答你们;《素书》有曰「以明示下者暗」;所以,对于这种关键xg的问题,还得由你们自己去思考才是最好的,不然就会适得其反了。”
何太后便点了点头说:“那好吧,这个问题等下来以后再思索吧;你接着说。”
我便又说:“其实,在这个世上,一千个人里会有九百九十九个都弄不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对与错,并且连剩下的那一个也是一知半解的;如果想要弄清什么是真正的对与错,人们就必须要得有一套自己的「是非观」,即「应该做的和不应该做的」。”
“同样,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的清楚,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但是,我想肯定所有的人都能够很清楚的认同一点——善的事情就是应该做的,恶的事情就是不应该做的;然而,要如何来分辨应该与不应该之间的界限,这又要牵涉到个人的「善恶观」了。”
这时,何太后突然说:“噢,哀家懂了,这不就是先前你与哀家说的道理吗?只要不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便是善的,对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说:“没错,不过更确切一点来说,应当是「无损害的就是善的,有损害的就是恶的」;换而言之,如果你能做到「不损害于社会、不损害于他人、不损害于自身」这三点,你就可以随心所yu了;而做人的最高境界,就是随心所yu。”
“噢,原来如此!”刘协不禁一脸赞叹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问题还可以继续往下引申,那就是什么样的才是无损害的和有损害的。不过,问题引申到这一步,基本上已经算是非常清晰明了了,因而最后这一步就需要留给世人自己去寻找答案了。如果你能够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话,那么你便可以称之为「得道高人」了。
第八十三章 分裂(一)
“说完了「道」,咱们现在来说一说「德」;所谓「德」,对于它的含义我先不说,我想问一下,你二人知不知道人与禽兽的区别在哪里?”我问。
这时,刘协不禁说:“这个我知道,人有礼义廉耻,而禽兽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不,禽兽同样也有礼义廉耻,只不过人并不知道而已。”
“啊?此话怎讲?”刘协很是不解地问。此时,一旁的何太后也有些不解了。
我便说:“我可以用「狼」这种动物来举个例子;在我的家乡曾有人对狼做过调查,在狼的每一个族群里都会有一个首领,族里所有的族民都会自行服从首领的命令,此可谓之为「礼」;而当族里的族民受到外来捕食者的侵害时,所有的族民都会一起上前与捕食者殊死搏斗,此可谓之为「义」;当族群一起外出捕到了猎物时,首领便会将猎物分给所有族民一起吃,以保证族群可以正常的发展壮大,此可谓之为「廉」;而每当有下属侵犯了首领的权威时,首领教训了牠以后,牠便不会再轻易违犯,此可谓之为「耻」;因而,禽兽跟人一样也是有着礼义廉耻的。”
“哦,原来如此。”二人不禁都释然地点了点头,旋即刘协又问:“那人与禽兽的区别究竟是什么呢?”
我回道:“人与禽兽最根本上的区别,就是人有「道德」,而禽兽没有;倘若有一天禽兽也有了「道德」,那么禽兽也将不再是「禽兽」了;反之,人若是失了道德,那么很可能连禽兽都不如。”
何太后不禁点了点头说:“如此说来,确有道理;正所谓虎毒不食子,然而有些人却——唉!”
她说着不禁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是忧伤的样子。蓦然间,我不禁在想,也许在别人的眼里她是y狠强悍的何太后,但我却看得出她还有着另外多愁善感的一面。可能这个世上再坏的人也有好的一面,只是多数人往往不善于去发现而已。相信,不是谁想去做一个坏人的,只因现实中往往会让人有很多的无奈,而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不应该做的事情。但如果想要破除现实强加给自己的束缚,那么就必须要逆转自己的思维,改变自己的思想。
我微微笑了下,旋即又说:“其实,在禽兽的世界里,往往只有生存与利益,并没有丝毫道德可言;而人却不同,通常有德之人即便是你对他不好,他也一样会以德报怨;所以,我将「德」理解为「心态」,即「人在面对外在事物变化时内心的态度」。”
“在我家乡有一句俗话,叫做「心态是第一」,而《素书》里也有一句话,叫作「先莫先于修德」;这说明古人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意识到了「心态」的重要xg,因而才会有「修身先修心」的观点;那么修心修的是什么?修的正是一个「德」字。”
刘协不禁释然道:“噢,难怪孔圣人要倡导为人应要先有「德」,而后方可称之为人。”
我点点头说:“没错;说起来,孔子领悟的道理还是比较正确的,只是他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更jg确通俗地表达出来,以至于在一些人看来那只是一些肤浅的道理而已。”
“哦。”刘协点了点头,又问:“那又当如何「修德」呢?”
我回道:“想要修德,首先还得弄清「德」有哪些xg质?德,主要分两种情况——美德与伪德;所谓「美德」,即「不带有任何目的的行善」,所谓「伪德」,则指「夹杂着个人私心的善行」;做为一个求知上进的人,应当要懂得如何用自己的「是非观」来分辩,什么样的行为是美德,什么样的行为又是伪德,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在对与错之间迷茫。”
何太后不禁点头说:“嗯,听你这样一说,哀家顿觉豁然开朗。”
刘协不禁也道:“是啊,自古以来,还不曾有一人能将世间大道说的这般通透,仿佛只要是人便可以理解一般。”
我笑笑说:“道理本来就是要让人越听越明白才好。”
二人点了点头,何太后不禁又问:“那什么又是「仁」呢?”
我回道:“当年,孔子除了倡导一个「德」字以外,还推行一个「仁」字;所谓「仁者爱人」,这话还是有道理的,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因为人的内心都有其自私的一面,因而孔子只将「仁」单纯地理解为「爱人」,就显得有些一厢情愿了;屈原曾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所以,我将「仁」理解为「修养」。”
“所谓「修养」,即「修炼涵养」;其引申含义就是「为了让自己做到不去伤害他人,而不断的修炼自己的涵养,亦即一个肯为了善待他人而改变自己的人,就是一个仁者」;说白了,如果你能够不去伤害别人,那么你就算是一个「善人」,如果你能够主动去善待别人,那么你就是一个「仁者」。”
“原来如此。”二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所谓「义」,我将之理解为「品格」;想必有些人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凡是重大义之人,其品行都是刚正不阿的;一个「义」字不仅包含了不阿的品行,还包含了高尚的人格;比如你们常说的忠君、孝顺、爱人,这其实都是一种「义」的体现;试想一下,如果你对国君不守义,你会忠诚于他吗?对父母不守义,你会孝顺他们吗?对子女不守义,你会爱护他们吗?很显然不可能会的。”
“至于,人为什么会需要「义」这种品格呢?因为世人如果都无义的话,那么这个世道必然会纷乱不堪;只因无义之人通常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人,而自私的人又总是会为了自身的利益与他人争斗不止;所以,无义之人一旦多了起来,这个世道就会纷乱不堪了。”
“那如何才算作是「有义」呢?”刘协不禁又很是好奇地问。
我微笑着回道:“很简单,一个具有上进心、责任心、担当心的人,就是「有义之人」。”
“哦,我明白了。”刘协释然地点了点头。一旁的何太后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看了看二人,旋即又接着说:“最后,咱们再来说一说「礼」字的含义;所谓「礼」,我将之理解为「素质」,其具体表现在于「尊重他人」,即「不轻易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人的身上」;正如,孔子也曾说过「己所不yu勿施于人」,就是这么一个道理;而要尊重的这些人里面,同样也包括自己的父母、伴侣、子女。”
“其实,也可以试想一下,如果这世上每个人都能做好为人应该做的本份,每个人都不必强迫别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并且人人都能够团结友爱、互帮互助,那我们的国家与民族是否就会越来越文明、越来越富强呢?很显然,这是肯定的;可是,用我家乡的一句俗语来说「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美好的愿望不过只是一个幻想而已。”
何太后不由掩嘴笑了下,说:“你说话还真是风趣;其实,幻想与否,那只是最初而已;哀家相信,有朝一ri,你定能达成所愿的。”
刘协不禁也点头说:“太后说的没错,如闵常侍这般有智慧有才华的人,我汉家能得到你的辅佐,可真是幸事啊!只可惜皇兄跑去玩耍了,没能在这儿听从闵常侍的教诲。”
这时,何太后却微笑着看了看刘协说:“无妨,辩儿在不在已不重要了,只要你在就可以了。”
“为何?”刘协不解道。
她回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哦。”刘协不禁挠了挠头,实在有些不大明了。
人生在世,应要敢想、敢为、敢当,方才不负来这世上一遭。如果你什么都不做,那么你的人生是没有丝毫价值的。也许你的能力有限,以至于只能做一丁点有益的事情,但是你存在的价值却将会是无限的。
第八十四章 分裂(二)
话说,袁绍几人从司空府出来了以后。袁绍便说:“看眼下的情势,董卓是非要行废立之事不可了;我打算弃官离去,你二人怎么说?”
袁术不禁意外道:“兄长你不至于吧?董卓行废立之事,对咱们又没什么坏处,为何要弃官离去呢?”
袁绍却道:“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你听他说事成之后加官进爵,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在糊弄咱们?况且我袁家四世三公,又岂能就此被他董卓掌控于股掌之间,且还背上了篡汉的骂名不说。”
袁术不由道:“话虽如此,可也不至于弃官而逃啊,如此岂不让世人以为咱们怕了他吗?”
袁绍却摇了摇头说:“如今有何太后为其撑腰,倘若咱们要与之为敌,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如此,还不如以退为进,待其所作所为引得民怨之时,咱们再趁势另作打算。”
这时,曹cāo不由点头说:“也好,本初你可就此离开京师,我与公路留下观察情势,咱们ri后再作联络。”
袁绍点头说:“好,我走了,你二人要多加小心。”
“嗯。”二人点了点头。
旋即,袁绍便直奔外城的东门而去,又将司隶校尉的印绶符节悬挂在城门上,恨恨地道了句:“董卓,终有一ri,我要让你后悔莫及!”于是,便就此逃离了京城。
蓦然间,张骁突然从一旁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而后将印符取下,摇了摇头便往回走了去。
随后,张骁回到司空府,将印符呈给董卓,说:“启禀司空,司隶校尉悬节于东门上,单人匹马逃离了京师。”
董卓不禁啐道:“这个竖子,逃得倒挺快的;罢了,袁绍的事且先放在一旁,另外那两个呢,可有何反应?”
张骁稍稍迟疑了半拍,回道:“暂时还没有。”
董卓微微皱了下眉头,旋即沉吟了下,摆手说:“罢了罢了,老夫量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好了,你退下吧。”
“诺。”张骁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此时此刻,一旁的奉先不禁有些奇怪不已,为什么袁绍要弃官离去了,袁术和曹cāo却没有一起走呢?尤其是曹cāo那人,反对之意不是极其强烈的么?尽管奉先对此感到很是奇怪,却也一时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晚,华灯初上。何太后让其他侍女全都退下,独留我一人在近前侍奉。她说:“过了今夜,明ri我便不再是何太后了。”
我微微叹息了下,说:“其实,你原本不用这样的;身为太后,你可以母凭子贵,拥有至高的权势,享尽荣华富贵;如今却自甘坠废,说起来多少有些得不偿失啊。”
她却微笑着说:“正如你所说,只要开心了满足了,也就幸福了;哀家的前半生一直斡旋于权力的争斗,拥有了至极的荣华与富贵,可哀家一点都不觉得幸福;打从今ri听了你所说的道理,哀家仿佛明白了怎样活着才是有意义的;况且,依照你的品xg,你会在利用完哀家之后就不管不问了吗?不管别人怎么看待,总之哀家是相信你的。”
此时此刻,我不得不对她感到很是佩服。很难想象,一个女人在付出了这么多以后,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若说不让人佩服,都有些天理难容。
其实,在我看来她跟张婧都属于那种很好的女人,只不过二人各有千秋而已。然而,最让我犯难的是,我的内心一直在背负着一种负罪感,虽然我很清楚这种感觉是没有必要的,可我却无法控制。也许,再完美的人也会有缺陷,只因完美本身就是一种不完美。
我叹了口气,说:“其实,就算你没有给过我任何助力,我也不会去利用你的,更遑论利用完了就不闻不问这种可耻的行为;放心吧,我本身对于权势并没有什么yu望,等到我的政治理想施行之后,朝中的情势稳定了下来,我就带着你回到霍村,去过与世无争的ri子。”
“好啊。”她一听我这样说,不禁感到很是高兴,旋即又说:“那你今晚可以跟我——”
我一听她说出了暗示xg的话语,立时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忙说:“这个先不急,等成亲以后再说。”
她一听我说「成亲」两个字,立时笑的很是甜蜜,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却听她说:“好,哀家听你的。”
也许,有人会觉得我太死脑筋了吧。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们不是我,自然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做。要知道,做人是需要有责任心的——算了,说再多你们也不会懂的。
翌ri,董卓在崇德殿召集文武大臣,打算商议废立之事,说:“大者天地,其次君臣,此为施政之根本也!今皇帝暗弱,不可以侍奉宗庙,为天下之主;老夫yu依照伊尹、霍光当年之事,改立陈留王为天子,卿等以为何如?”
对于董卓想要废立的打算,众臣在昨ri便已得到了消息。虽然众人都已经事先有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之时,依旧难免感到有些震颤。对于董卓的这番提议,众臣却是没有人敢出言附和的。
此时此刻,我正站在堂下的一侧。董卓见没有人应答,心下不禁有些犯难,便悄悄地看了下我。我稍稍地对他点了下头,让他按计划进行。他点了下头,便又说:“当年霍光决策之时,田延年在旁按剑而视,但凡敢有阻止决议者,皆以军法处之;今ri之事,当与前者相同!”
“啊?”众臣不禁都露出了骇然之sè,只有上首座的何太后面无表情。
却见卢植神sè一动,忙说:“欸,董司空此言差矣。”
我勒个去!怎么关键时刻这货又跳出来了,我说大叔你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唔。”董卓闻言,立时黑着个脸纳闷不已。
却见卢植起身走上前来,说:“当年太甲继位后昏庸不明,昌邑王登基才二十七ri,便犯下千余条罪状,故而才会有废立之事;现如今皇帝年幼,为政并无过失传布天下,因而不可与前例相提并论;皇帝年纪小嘛,没关系,ri后有的是空闲学习治国之道;若当今天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可以劝导其改正,又何必非要行废立之事不可呢?董司空,你觉着是不是这个理呢?”
董卓顿时怒道:“你给老夫闭嘴!老夫已经受够了你那一套狗屁大道理,倘若你再废话,老夫便割了你舌头!”
却见卢植又说:“就算董司空打算割下老身的舌头,老身也要直言不讳——”
“他娘的,老夫让你闭嘴听到了没有!”却见董卓立时有些发飙了。
众臣见状,不禁都一阵惊骇。谁知,卢植仍旧发言道:“哎呀,董司空,你且稍安勿躁,听老身跟你说——”
“他姥姥的,不议了!”董卓怒极,顿时一甩手便离去了。
众臣见此状况,不禁一阵愕然,面面相觑。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此刻,我不禁有些奇怪,不是说董卓以霸道之势,强行废掉了少帝的皇位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行了呢?这可真是奇怪。
何太后的眼里此时也不禁露出了疑惑之sè,但她什么也没说,只道了句:“退朝。”便起身了。
等到出了朝堂之后,我不由小声对何太后说:“计划有变,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她说:“小心点。”
“嗯。”我点了下头,便匆匆离去了。
第八十五章 分裂(三)
我不禁快步前去追上了董卓,道:“董司空,等一下!”
却见董卓不等我开口,就说:“哎呀,成廉啊,你这个法子行不通啊;大臣们没有一人肯赞成的,老夫实在孤掌难鸣啊!”
我笑笑说:“怎么了,平ri里您的行事作风不是挺有魄力的么,怎么今ri就蔫了呢?”
董卓却说:“哎呀,非是老夫为人胆小怕事,实在是废立皇帝这种事不是寻常人能干得来的,老夫实在没有霍光那样的气魄。”
我不禁说:“废立皇帝这样的事本来就是冒犯众怒的事,这都是由于「忠君」的思想已经在士大夫间根深蒂固的原因,阻力肯定是会有一些的;不过也不用担心,只要你以武力胁迫群臣就范,事情肯定能成;咱们要做的事情是重整朝纲,给天下百姓一个平等zi you的生活,废掉旧帝、重建新制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不管前面有再大的困难,也必须要去完成;这一切全都看您了。”
这时,一旁的奉先也说:“嗯,贤弟所言极是;司空,为今之计,只能以王霸之势强行为之;不论是否能成,改制都已是迫在眉睫之事了。”
“唔。”董卓禁不住沉吟了下,旋即说:“罢了,大不了就是豁出一条命去;只是,其他人都还好说,就是卢植那老家伙有点儿刺头,得先派人去把他给解决了才行。”
我摇头说:“不用,我去把他劝走就是了。”
董卓不禁道:“他为人一向忠诚耿直,恐怕是不好劝的吧?”
我笑笑说:“放心吧,我有办法的。”
董卓便点点头说:“嗯,那好吧;这老家伙既然不肯归附,那就让他离得远远的,省得整ri里嘴上一套套没用的屁道理,让人听着心烦;等吃过午膳,老夫便再召集群臣,这一次一定要把事情给办成咯!”
这时,奉先忽然又说:“司空,依属下之见,还是先去找袁太傅通通气的好,若是能够说服袁太傅的话,事情便很容易能够办成了。”
我不禁点头说:“对对,兄长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袁太傅是如今朝中的顶梁柱,党人几乎全都愿意听他的,如果能够得到他的支持,事情的确很容易就能够办成了。”
董卓点点头说:“那好,老夫便摆上一桌宴席,派人去请他过来商议一下。”
我又说:“切记,一定要开诚布公地跟袁太傅说出咱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有坦诚相待,成功的几率才能更大一些。”
董卓点头说:“嗯,老夫明白了。”
随后,我便又去拜访了卢植。卢植一听说我来了,倒显得挺高兴的,说:“哎呀贤侄,你可终于来看望老身了,老身还以为你发达了就忘掉我这个糟老头子了呢。”
我笑笑说:“哪能啊,这不一有空就来看您了嘛,顺便还给您老带了些我做的点心。”
卢植闻言不禁神sè一动,却说:“哎呀,老身可听人说了,如今何太后的饮食都全权交由你负责,连天子都嚷嚷着非要吃你烧的饭菜不可,看来你的厨艺确实不简单啊!”
我不禁说:“嗯,还行吧,满汉全席三百多道菜式大部分我都会烧,除了像猴脑、熊掌那样的菜我不会做以外。”
“乖乖,居然有三百多道菜式啊!”卢植听了顿时惊诧不已。旋即又有些奇怪道:“咦?满汉全席是什么筵席啊,老身怎都不曾听人说过?”
我不由笑了下道:“满汉全席是我家乡的一种盛宴,共分为六道宴——亲藩宴、廷臣宴、万寿宴、千叟宴、九白宴、节令宴;这六宴有冷荤热肴一百九十六品,点心茶食一百二十四品,合计共有三百二十品;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下跑的还是水里游的,各种飞禽走兽、山珍海味是应有尽有;当然了,除了这六道盛宴之外,我还会做八大菜系里的各种家常小菜及各种风味的烧烤,所以我会的其实远远不止三百多道菜;如果你一天只吃一道菜式的话,我会做的所有菜式够你吃一年都吃不完哦。”
卢植听完我的解说后,蓦然间已经瞠目结舌了。
我看了看他,不禁问:“怎么了,很吃惊是么?”
他赶忙回过神来,立时吞了下口水,说:“听得老身都有些嘴馋了;何时有空闲也给老身做几道尝尝,好解一解老身肚里的馋虫啊?”
我笑笑说:“以后有机会的,今天我来是有要紧的事情找您。”
他不禁问:“什么事啊?”
我说:“我是来劝您赶紧带着家小连夜离去的,京城对您和您的家人来说,已经不安全了。”
卢植不禁神sè一动,却问:“你的意思是?”
我说:“董卓要废立皇帝是大局已定的;自从灵帝在西园开设了公开售官的场所,这个国家便已然到了根枯枝朽的地步了;当然,灵帝会干出售官这样的事情来,倒也不能完全怪他,他也只是想以这种快捷的方法,来添补当初桓帝在位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