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逝去的单于,感谢神将赠予此物。”
随后,他们便离去了。我将须卜的书信打开来看,心下不禁很是叹息。须卜在信中表达了对我的感激之情,他很高兴能在有生之年与我成为朋友,只可惜他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为此他感到很是难过。他说如果有来生的话,他还愿意跟我成为朋友,因为只有跟随智者,才能让他的心找到归属之感。
唉,多么简单的一个愿望。对于他来说,也许只要内心有了归属感,便是找到了幸福的所在吧。
幸福,是人们永恒追逐的一个话题。可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感觉不到幸福的存在。因为他们心中的yu望太多了,yu望得不到满足,内心又如何会幸福呢?所以说,减少一些不必要的yu望,是减轻jg神压力的一个很好的方法。也许这可能会影响到某些人的收入,但却会减少另一大部分人的压力和开支,这便是所谓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了。说到底,生活的路并不只有一条,而钱也并不能代表一切。只因你死了以后什么也带不走。
第五十八章 洛京风云(二)
这月,张举与张纯的举事也最后以失败而告终,兵败后的二人率领残余兵马逃到了塞外。幽州牧刘虞发布檄文,悬赏二人的人头。而后在半道上,张纯被门客所杀,人头送到了刘虞那里。张举则逃到了鲜卑部落,险些躲过一难。
先前,乌桓各部落首领与张举、张纯二人联合反叛,如今想要重新归降。刘虞打算接受,其属下降虏校尉公孙瓒却极力反对,认为异族人不可信,应当出兵将他们全都消灭。然而,刘虞却执意要以恩德与信义来招抚乌桓部落,二人因为意见不合,便开始产生了矛盾。随后,朝廷因刘虞平叛有功,升任他为太尉,又晋封容丘侯爵。不得不说,这个刘虞还挺有钱的。
四月初,我将霍村的事务全部交托给了张泛,便打算前往府城去。张泛则让我带上几个得力的人一起,免得到时候需要人手办事。于是,我便将魏续、陈卫和张骁三人带了去,而后民兵队长的职务便落在了二娃身上。
我这一走,张婧也打算要跟我一起去。我让她好好在村里呆着,她不愿意,非要跟我一起到府城去不可。我想了想,刚好府城里有店铺需要人手,就让她在店里找点事情做做吧。于是乎,我们五人便一起上路了。
我们来到府城以后,奉先感到很是高兴,说:“贤弟你来得正是时候,董州牧派人传来军令,让我率军与他南北夹攻叛贼,明ri便要启程了。”
我说:“好,没问题;对了,京城最近有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奉先问:“贤弟是指什么事?”
我说:“听说宦官跟党人之间不和,长时间以来都在为了权力明争暗斗,最近朝廷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传来?”
他不由说:“看来贤弟对于朝中之事,也知之甚多;近来朝中传出群臣集体上书请求天子册封太子的消息,按照家法应当立皇子辩为太子,不过天子的意思是想要立皇子协,但大臣们都极力反对,故而此事便暂时悬而未决。”
我不由眉头皱了下,旋即说:“这样说来,党人们都是站在皇子辩一方的,而宦官则是站在皇子协一方的;如此说来,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就一清二楚了。”
奉先不解道:“贤弟所言,可是指立太子一事?”
我说:“立太子一事不过只是起因而已,这件事情还有后续的内幕会发生。”
“喔?贤弟可否说来听听?”奉先不禁一时很是好奇地问。
我笑笑说:“天机不可泄露,很快你就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奉先看了看我,不禁若有所思。
这夜,张婧为我整理行装,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依依不舍的模样。她说:“你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可一定要安然无恙才是。”
我笑了下说:“别担心,行军打仗对我来说不过如同儿戏,没有什么好忧虑的。”
她看我的眼神忽然有些异样,不禁问:“要不,我今夜留下来陪你,好不?”
我不禁咂了咂嘴,说:“这个嘛,我的床有点小了,不大能睡得下两个人,还是我一个人睡好了。”
她顿时嗔道:“哼,就没见过你这样不上道的人,真是讨厌,不理你了。”
说着她一跺脚,转身就离开了我的房间。我禁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学我的话倒挺快的。
翌ri,奉先我们俩率领步骑五千人,沿着汾河一路南下,途中穿过韩信岭,行进了约莫三百多里的路程,来到了河东郡地界。这里群山环绕,属河东郡北部边界(曹魏正始终八年分河东北部设平阳郡),在汾水东岸依山有座永安城(今霍州市),早已被白波军占领。
奉先不由说:“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倘若要前去叫阵,只怕贼人不敢出来应战;若要强攻,也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攻克,看来咱们还得智取才行;只是,究竟要如何智取才妥当呢?诱只怕是诱不出来的。”
我说:“兄长何必犯难,正因为这座城池易守难攻,城中的守兵必然会防备松懈,只要我们趁夜打他一个出其不意,必可一战而下。”
奉先惊奇道:“喔?贤弟何以知道城中守军会防备松懈的?”
我说:“这个很简单,这里原本地势狭窄,难以发动大军进行攻打;如果只派遣小股部队前来的话,通常情况下又根本攻不下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波军那帮没文化的人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想他们会防备不松懈也难。”
奉先不禁点了点头说:“嗯,贤弟所言有理,那依贤弟之见,我军这一仗该如何布置战术才好呢?”
我不由说:“嗨,对付这帮没文化的人哪用得着什么战术啊,霍村的那几十个弟兄不都跟我学了飞檐走壁的功夫吗?让他们趁着半夜黑灯瞎火的潜伏到城下,然后用飞龙爪钩住城头拽着绳子爬上去,接着再将守夜的岗哨给解决掉不就行了。”
奉先不由神sè一动,却笑着说:“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真是多亏贤弟提醒。”
夜幕降临之后,气温也开始有所下降,若穿得太单薄夜里还是会感觉到有些凉的。待到下半夜时,那三十几名弟兄便在张骁的带领下出发了,而后迅速潜伏到城下丝毫没有被敌军发觉。
却说,城里的守备确实很是松懈,只要看城头上守夜的人此刻正在依着城垛打盹就晓得了。没办法,chun夏交替这段时间的夜里人很容易会犯困,再者自从他们占据这座城池之后,就没有受到过官兵的袭击,因而想不让他们情绪懈怠也难。话说,很多人做事出差错,通常都不是其它原因,而是因为情绪过于懈怠了。
这座城的城墙不算高,目测只有四米多的样子,还不如两层楼高。因而,张骁他们很容易就能爬上去了。却见张骁将飞龙爪甩上城头一下钩住城垛,而后左手用力一拉,脚蹬着城墙便唰唰飞了上去。适时,旁边有两名敌军正坐在地上依靠着墙垛打盹,丝毫没有察觉的此时的异常。却见张骁微微扯了下嘴角,手中霸王枪连闪两下,这二人便顷刻毙命。
我不由微微笑下了,这小子轻功还挺不错,以后这种事情大可以交给他来做了。
随即,其他的弟兄也攀上了城头,他们将所有守夜的人三两下就给解决了,继而又迅速控制了城门。而后,城外的将士们便一同杀进了城里。
城池占地的面积并不大,周长也就几公里,比霍村要大一些。不过两三刻钟的时间,就被我们手下的人全数控制了。俘虏了两千多名敌兵,反抗被杀死者一千多人。
随即,李肃问:“主簿,俘虏的这些敌兵该如何处置?”
关于俘虏的问题是比较难处理的,杀是肯定不能杀的,留下的话又缺少足够的兵力监管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都给放了。
奉先想了想,说:“将他们都给放了吧。”
“诺。”李肃应道。
这时,我不禁说:“等一下,光放了还不行,再给他们每人分配一些干粮,免得他们路上没有吃的又干起了打家劫舍的事情。”
奉先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说:“贤弟实在是太心善了。”
我微笑着说:“敌人也是人嘛,是人就应该以人道相待。”
奉先点了点头,对李肃说:“就按贤弟说的去办。”
“诺。”李肃领命而去。
翌ri,我们又休整了半ri。旋即留下五百人驻扎,剩余的人沿着汾水继续往南行进。又行进了大约四十余里,便来到了赵城这里。赵城的由来,据说在周穆王时有一个叫造父的人,特别jg通御术,也就是驾驶的技术很高超。后来他成为周穆王的司机,为穆王立下了不小的功劳,穆王为了嘉奖他便将赵城赏赐给他作为食邑。由此开始,这里便成为了赵氏祖先的起源地。
除去赵城外,往南还有杨县(今洪洞县东南)、平阳(今临汾以西汾河西岸)、襄陵(今临汾东南十八里)三座城池,而后才能继续抵达白波军的大本营所在的临汾(今永固以东汾水西岸)。
第五十九章 洛京风云(三)
当汾河流淌至赵城这里的时候,却突然往西拐了个弯,因而此时赵城所在的位置便成了汾水东南岸,而我军则在汾水东北岸。
看着河对岸还算巍峨的城池,估摸着里面的守军少说也有五千以上,打倒不难打,关键是要怎么才能够打得漂亮。此时,城头上的守军也已看到了对岸的我军,多少有些惶恐的样子,这也许是因为昨夜我军的壮举对他们造成的影响吧。
这时,奉先不禁问我:“贤弟,你看这一仗该如何打?”
我摇摇头说:“这一仗咱们不攻城,打野战。”
“打野战?”奉先不解,又问:“如何打法?”
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敌军的援兵正在赶来。”
奉先不由略微沉思了下,旋即恍然说:“我明白了,昨夜贤弟之所以要发给那些敌兵干粮,目的是要他们能够活着赶回去报信,是吗?”
我笑笑说:“兄长聪明,光放了他们还不够,还得让他们为咱们所用才行;打野战要比攻城战对我军更为有利,现在咱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派出一支部队在南面的山沟里埋伏起来,等敌军的援兵一到,就杀他一个人仰马翻。”
奉先不禁点点头说:“嗯,贤弟好计策;李肃,我命你率领一千军士在前方的山坳里打好埋伏,待敌军援兵一到,便立时杀出。”
“诺。”李肃领命带人而去。
这时,斥候突然来报:“启禀主簿,杨城方向有一队兵马往北而来,约有数千之众。”
奉先道:“知道了,再探。”
“诺。”斥候领命而去。
我笑笑说:“看来,敌军的动向跟我所想的一样,杨县的援兵应该只是第一波,将其歼灭之后,肯定还会有第二波;也好,咱们就来一场围点打援,第一波援兵放他们过来,由我军本阵负责击溃,等到第二波援兵来到时,再让伏击的弟兄们杀出。”
奉先点点头说:“传我军令,让李肃等人按兵不动,任敌军过来。”
“诺。”一名传令兵领命而去。
我又微了下嘴角说:“让弟兄们都摩拳擦掌,准备好接下来的大战,这一战咱们要速战速决才好。”
杨县距赵城不过三十余里,仅仅一个小时敌军就出现在我军的视线之内。这时,对岸的敌军也适时有所行动了,看他们的样子是想要两面夹攻我军。这一幕,正是我所想要的,怕就怕对岸的敌军不敢出城迎战,让我们没有机会攻占城池。
这时,奉先说:“贤弟,给你步骑一千五,西岸的敌兵交给你了,东岸的我来负责。”
我说:“没问题,顺便比比看咱兄弟俩谁先将己方的敌人击溃。”
奉先笑道:“哈哈,好,为兄正有此意。”
随后,我率领步骑一千五迎战西岸的敌军,张骁跟随我一同出战,魏续、陈卫二人则随从奉先。甫一照面,我就听见敌军的将领骂骂咧咧道:“格老子的,就来这么点儿人,连塞牙缝都不够的。”
听这人的口音,像是四川的,估计也是历史上没记载的将领。我一边奔驰着,一边随手扬起紫电,想要一箭将他shè杀。然而,一股杀气却突然从我的身旁shè了出去。我不由扭头一看,只见是张骁从背后抽出一支短枪抛了出去。不过一个呼吸间,只听前方一声惨叫,那名敌将被一枪飙中喉咙,一头栽下马来。立时间,敌军一阵慌乱。
我不由挑了下眉头,说:“呦呵,shè得挺准的吗。”
张骁微了下嘴角说:“还行。”
随后,我shè出箭矢,将紫电收起,继而抽出背后长戟,便杀入了敌阵。我的武艺自是不用说的,没有一人能是我的一招之敌,凡是被我长戟扫中者,全都飞身而起,将身旁的人撞了个底儿朝天。只见五百名骑兵以箭矢之阵,随着我一口气将敌阵给「shè」了个对穿。
而后敌军被我军前后夹攻,数千人的方阵一时混乱不堪,被我们这一千五百零二人给接连围杀得哭爹喊娘,不过几个回合就要抱头鼠窜弃甲而逃。除去有少部分人渡河逃走以外,被杀被俘者共计四千余人,此役也是一场大完胜。
此时,奉先也已杀穿敌阵,控制了城门,离攻下城池已不远了。旋即,我让张骁率领五百骑兵渡过河去援助奉先,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城池。
张骁的五百骑兵加入厮杀后,战争推进的速度明显更快了。却见张骁的枪法也甚是不俗,一招一式状如千钧之力,犹似秋风扫落叶一般。凡被其手中长枪击中者,无不骨折筋断,顷刻而亡。此枪法霸气纵横,又因其枪名,故号霸王枪法。
半晌后,我这边打扫完了战场。手下人便问我这些俘虏该怎么办?这个问题还不简单,全都放了,每人发放一点干粮,让他们回去报信。对于收编这些俘虏,我可没兴趣,像他们这帮趁乱起事整ri里只知道打家劫舍的乱匪,我可不能保证他们能否遵守我军中的纪律。
随后,我率领手下一千步兵渡过汾河前往东岸助战,哪料想抵达时战事刚好收尾,城池已被奉先率众攻下了。且说我军这一连攻克两城,使得军士的士气大为高涨,也对敌军的士气起到了不小的打击。
不多大会儿,平阳城也派出了援兵,但在半路上遇到了我们释放的俘虏后,一听说赵城已经失陷了,便又将援兵撤了回去。这一下可搞得李肃有点儿纳闷,在山坳里埋伏了大半天,愣是一场仗都没打上,这算哪门子的埋伏啊。其实打仗嘛,就是这样,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撤,哪有明知打不赢还跟二愣子一样硬上的道理。
城里有不少的妇孺,大都是那些白波兵的家属,也有少部分女子是他们从别处掳来的。对于她们的生活作息还是一如往常一样,我们并不进行干涉。此刻,许多被俘虏的白波军打算投降,不想再打仗了,于是奉先就命人对他们进行安顿,给他们分置耕地,生活劳作。
却说,此时董卓麾下除去先前的一万余官兵外,又招募到了两三万人。这些人都是雍、凉之地的jg悍之士,其中不少都是羌族人。这几ri在与白波军的交战过程中,连连得利,战线一直往北推进。兼顾北面又有并州军的攻势,迫使白波军首领郭大不得不收缩防线,率众全数退守白波谷。但看临汾东北、汾水东岸有一片山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白波军好几万人固守其中,实在难以攻破。
于是,董卓便分派兵马屯守周边各城,一面继续招募勇士,一面将白波军围困住,意图将他们困死谷中。
后来,奉先我们与董卓汇合了。不得不说,这货确实挺胖的,但看起来也仅仅就是胖而已,并不如史书上所描述的那样的肥。也许,那是因为他后来掌控了权势,生活变得安逸了,所以体重才会跟着增加了。
见面之后,奉先不由拱手道:“属下吕布,拜见董州牧。”
却见董卓笑道:“哈哈,早就听说过奉先的威名了,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老夫能得你效力,实属有幸啊!”
奉先道:“董州牧过奖了。”
旋即,董卓看了看一旁的我,不禁打量下道:“老夫听闻奉先有一结拜义弟,身具伏虎之力,容貌俊美,号为神将;唔,想来便是这位小兄弟了吧?”
我微微笑了下说:“董州牧好眼力,在下正是少然。”
董卓不由笑道:“哈哈,好,老夫得你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我不由神sè一动,却问:“不知道董州牧口中的「大事」是指什么?”
董卓回道:“自然是指剿灭这一干乱匪咯。”
我不禁奇怪道:“仅仅只是剿灭乱匪这件事情,没有其它方面的想法了吗?”
董卓不解道:“剿灭乱匪,平息叛乱,完成天子的嘱托便可以了,还要有什么想法?”
我不禁说:“喔,没什么,是在下误解了。”
董卓不由笑着说:“呵呵,小兄弟莫不是以为老夫有什么异心吧?这种杀头的罪过可不敢乱想啊。”
我立时哑然失笑,这个董卓貌似跟史书上说的不大一样嘛。难道说,史书上记载董卓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事后的附会之辞吗?既然如此,那奉先又为什么会跟他之间反目成仇呢?唔,这里面貌似很有问题啊。
第六十章 洛京风云(四)
正当我们率军在河东讨伐白波军的时候,朝中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原本汉灵帝准备在四月十ri这天诏告天下,册封刘协为太子。然而,就在头一天的晚膳之后,灵帝突然感到身体不适,便遣人招来蹇硕,对他进行了一番嘱咐。而后到第三天早上,就继而驾崩了。
灵帝突然驾崩的事情,让蹇硕感到愤怒不已,因为「他/她」相信灵帝的死绝不是无缘无故的,背后一定是有人下了黑手。于是乎,「他/她」将目标锁定在了何进兄妹俩的身上。
却说,蹇硕的怀疑倒不是没有丝毫依据的。灵帝的本意是想要立刘协为太子,对此何进兄妹自是极力反对,而一众党人又是以大将军何进马首是瞻,这却让灵帝不得不深感忌惮。对于灵帝来说,宦官再怎么得势,也不至于能够篡夺自己的江山,因为「他/她们」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也没有这个能力。而外戚就不一样了,他们若要篡夺自己的江山,只要手段用的足够到位,是可以名正言顺进行接替的,就好比当年的王莽篡汉。
为了巩固天子的权威,蹇硕便为他出了个主意,诏令何进率兵西去平息韩遂、马腾之乱,以此来让何进远离京城。何进当然不会甘心就这样被撇开,一旦他离开了京城,未来成为储君的势必就会是皇子协,而不是自己的外甥皇子辩了。于是,何进便借口京城兵力不足,需派人前往各地招募兵马,且将装备、战马添置齐备后方可出兵。对此,灵帝无可奈何,便只得勉强同意。
何进派遣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cāo携同都尉毋丘毅、刘备等人,前往兖、徐一带募兵。而后,恰巧遇上了青、徐一带的黄巾军抢掠郡县,双方大战了一场。其间刘备及其左右关羽、张飞力战有功,袁绍便举荐刘备为下密县(今山东昌邑境内)县丞,继续率众对抗叛乱的黄巾教徒。
之后,袁绍率领部分兵马回到京城,灵帝便诏令何进立即出兵,何进无奈只得遵从。可就在这一天,吃过晚膳的灵帝突然感觉到身体不适,腹内剧痛无比,经太医诊断后,得知是中了剧毒。然而,何皇后却勒令太医不得将灵帝的病因透露出去,否则便会让何进杀光其全家。太医惧于何进兄妹的y威,只得委曲求全。
尽管此事背后的策划者外人都不甚清楚,然而灵帝却是心知肚明的。于是他趁着自己尚有一丝清醒,便紧急召见蹇硕进宫来,将身后事全部交托给了蹇硕,叮嘱蹇硕一定要扶持刘协登位,莫要重复前朝覆辙。对此,蹇硕则表示一定会誓死完成王命。
而后,又过了一ri,灵帝便撒手人寰了。何进也借口推辞了西征的计划。蹇硕打算借着灵帝驾崩一事尚未散布出去的机会,秘密将何进诛杀,却不巧在临何进入宫之时,其属下司马潘隐竟暗中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何进,让何进逃掉了,致使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何进担心事情再出变故,仅在灵帝归天的第三ri,便联合一干党人急急地拥立刘辩登基。继而,何太后垂帘听政,下诏封刘协为渤海郡(汉时属冀州,今渤海沿边一带)王,想将其调至离京城远一些的郡国。随即,后将军袁隗晋升为太傅,与何进一同参录尚书事。
话说,从汉灵帝驾崩到刘辩登基称少帝,这两件事情发生得让天下人都感到很是突如其来,就连我都觉着有些措手不及。在后世看历史书上的叙述还挺顺其自然的,怎么亲身经历了之后却感到如此突兀呢?唔,这件事情我得好好地在ri记里写下来,以供后人参详。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为天子驾崩而假装悲痛的情绪里时,只有我整ri里带着一副若有似无的笑意。对此,奉先感到很是奇怪,就问我:“贤弟,天子驾崩了,你却为何看起来有些高兴的样子?”
我说:“汉灵帝驾崩还只是个开头而已,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奉先不由脸sè一变,禁不住道:“莫非,贤弟早就知晓天子会在此时驾崩了吗?”
我微微笑了下,说:“差不多吧;先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很快你就有机会去京城了,眼下机会就快到了。”
奉先听我这样说,不禁有些愕然,却道:“贤弟所言,实乃高深莫测也!”
我微微笑了下,不以为意。而后又过了一天,当少帝登基的消息传下来之后,董卓就找到了我,说:“成廉,以后你不可以再姓「少」了,还得再改个姓才行。”
我问:“为什么啊?”
董卓回道:“为了避讳当今天子的帝号。”
我勒个去,听过为了避讳名号而改名的,没听过还要让人改姓的。为了个破帝号就要让爷改姓,尼玛爷偏不改。
这时,奉先不禁问:“贤弟,你可想好要改成什么姓氏吗?”
我翻了个白眼说:“我的姓氏可是从上古时候就传下来的,让我改我才不干呢。”
奉先不由脸sè一变,却道:“欸,贤弟莫要胡言,倘若不改姓的话,这可是杀头之罪。”
这时,一旁的董卓突然啐了一口,说:“嗤,他姥姥的,真不知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就为了避讳个帝号,竟让人连祖宗的姓氏都给改了,这像啥子话嘛!”
诶?这董胖子啥时候也变得这样明事理了?唔,得把这句话写到ri记里头去。
奉先不禁问:“贤弟,方才你说你的姓氏是从上古时就传下来的,不知你祖上又是哪位大贤?”
呃,他这话问得我不禁一时愕然,我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要这样说的话,我就是人造人里的第一代,人造人的祖宗自然就是我自己。也不对,应该是我父亲才对。不过,我是不可能把我的身世告诉他们的,就算告诉他们也不会明白。看来还得编个靠谱一点的祖宗才行,最好是那种名气大点的,要不然肯定镇不住他们。
我不由寻思了下,突然想到了一个挺鼎鼎大名的人物。据说轩辕皇帝的长子玄嚣就是上古五帝之一的白帝少昊,刚好我可以拿来借用一下。反正我的身体里也有一半的血液属于炎黄子孙的,也不算是胡扯的。
于是我稍稍酝酿了下情绪,说:“唉,关于我的身世来历本来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既然现在兄长你问起来了,小弟也就不能再隐瞒你了;不过,还请兄长跟在列的诸位,一定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了呀?”
奉先笑道:“贤弟放心,为兄自不会出卖你的。”
其他人不禁都稍稍怔了下,董卓也点点头说:“好,你且说来听听。”
我不禁看了下董卓,又道:“董州牧肯答应替我保守秘密,我自然是信的;兄长是我如今的至亲之人,他也一定不会泄露出去的;可是,在列的其它诸位就?”
说到这里我便不再说下去,但也同时调起了众人的好奇心。董卓便对牛辅等人说:“你等且听好,谁若是将今ri之事泄露出去半个字,老夫便将之以军法处置!”
牛辅等人不禁恭身道:“属下等谨遵谕令!”
董卓便看向我说:“好了,你可以说了。”
我微微笑了下,说:“其实,我祖先就是上古五帝之一的白帝少昊,因为家族里牵涉了一个重大的秘密,所以我才将身世一直隐瞒着众人,所以还请各位见谅。”
众人闻言,不禁都立时神sè动容。只有奉先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难怪,原来贤弟是白帝后人,我就说贤弟看着怎么都不像是凡人呢。”
我笑笑说:“哪里哪里。”
却见董卓也笑道:“哈哈,原来如此,难怪老夫一见着小兄弟就觉着不同寻常;唔,如此,老夫一定要好生重用于你才是。”
我笑了下说:“董州牧,为了避免军中的其他将士猜疑,我觉得您还是不要重用我的好。”
董卓却说:“那怎么行,如此岂不屈就了你的才华吗?”
我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来屈就之说呢?”
董卓不由沉吟了下,说:“既然如此,那好吧,你便做老夫的佐军司马吧,平ri负责为老夫出谋划策,临战之时负责布置军势战术,你看可好?”
我便拱手说:“多谢董州牧。”
董卓笑道:“欸,客气;对了,ri后若是有人问起你的名讳,你便只说叫作「成廉」就好,旁的啥也别说,免得招来祸端。”
嗨,怕什么,反正那小皇帝再过几个月就被你给废了,有什么关系嘛。尽管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我的嘴上还是说:“我知道了,多谢州牧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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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洛京风云(五)
却说,何进掌控了朝政以后,下一步自然就要开始铲除政敌了,而以蹇硕为首的宦官集团也就成了他的首要目标。但在铲除他们之前,还要得先削弱他们手中的权势才好。于是,何进便征召了一些有才智的人来为自己效力,并通过任命他们担任一些重要的官职,来达到对付宦官的目的。
对此,蹇硕自然不甘坐以待毙,于是就暗中写信给十常侍等人,让众人一起联手,趁着为灵帝陪丧的机会,一举将何进诛杀。不得不说,蹇硕此举真是有些天真了,十常侍又哪里会是省油的灯。要知道,张让儿子的媳妇是何太后的亲妹妹,也就是何进的异母妹。十常侍之中有一个叫作郭胜的人,也是何进的同乡,张让便让他借此机会将蹇硕写的信拿给了何进。
何进不由冷笑,你丫的死太监还想谋害本大将军,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一次看本大将军怎么弄死你。继而在二十五ri那天,何进以蹇硕意图谋害当朝国舅之罪,命令黄门侍郎荀攸带人将蹇硕逮捕入狱,处以死刑。而后,何进又将蹇硕属下的禁军置于自己的手中掌控,由此他便完全控制了京城的兵权。对此,张杨不禁暗自叹息,京城的水实在太深,早知当初就不来了。
话说,何进早年是干屠夫的,为人还挺有些心狠手辣的。杀完了蹇硕之后还不够,还想将连同十常侍在内的一干宦官全部铲除。对此,张让不禁大骂,你个狗ri的,竟然恩将仇报,连自家亲戚都不放过,要不是咱家叫人给你通风报信,你丫的早就身首异处了!
眼下这种情况,骂人已无济于事,想活命还得再找一个靠山才行。于是,十常侍便转而又将筹码压在了车骑将军董重的身上。董重是董太皇太后的兄弟,论资历和辈分他都比何进要高,自然不甘屈居于何进之下的。于是乎,董重也想凭借灵帝母亲董太皇太后为助力,与何进争一争权力。
恰好,董太皇太后也看不惯何进兄妹嚣张跋扈的样子,就借口按照祖宗家法不应干涉朝政,让何太后退回来。何太后自然不会搭理那个老太婆的,依旧继续垂帘听政。对此,董太皇太后异常的不满,便也要求要垂帘听政,凭什么你太后可以垂帘听政,哀家太皇太后就不可以垂帘听政?
何进不禁又是冷笑,你个该死的老太婆,我看你安生ri子过够了,活得不耐烦了是吧!于是,何进便连同三公等一干党人上奏说,董太皇太后暗自派遣中常侍夏恽与州、郡官府暗中勾结,狼狈为jiān,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另外,按照家法,郡国的王后不可以居住在京城,应当将其迁回到自己的封国去。何太后装模作样地批准了这一奏请。继而,何进又命令尚书台免除了董重的职务,并带人包围了车骑将军府,将其逮捕入狱。董重不堪受辱,自杀而死。董重死后的整整第二个月,董太后也跟着死去,至于其死因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河东的局势依旧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原本我们以为只要将这一干乱匪困死在谷中就行了,哪料想山谷的后方还有一条路竟然可以通往上党郡南面的高都县(今晋城)。于是,白波军首领郭大便留一部分人守住谷口,带领另一部分人连同於扶罗一众在内,从另一条路前往上党、河内去抢掠。不料抢掠不利,他们遭到了百姓的强烈抵抗,非但什么也没能抢到,还损失不少人马。
由于须卜之前已经死了,此时的於扶罗便想要回去接任原本属于自己的单于之位,于是派人回到族里表达了自己的意向。然而,族人们却都表示不愿接受他。无奈之下,於扶罗只好继续留在河东,与白波军合混在一起。
董重死了以后,宦官们感到异常恐惧,便转而开始送贵重的财物给何太后,以此来讨取她跟少帝的欢心。因而有何太后的庇佑,这些人暂时得以安然无恙。六月十七ri,灵帝被安葬在文陵。从陪丧到下葬的这两个月的时间内,何进自以为自己的权势足以熏天,无人能撼动其地位。于是,除了上朝之外,他就一直都呆在自己的府中贪图安逸,就连灵帝下棺这天也没有前去送葬。
却说,渤海王刘协跟少帝刘辩之间的关系处得挺不错,刘辩觉着还是给刘协的封国近一些比较好,这样他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玩耍了。何太后心想如今大局已定,刘协的封地离京城远近与否都已没了什么关系,既然少帝要求了,那就随了他的心意吧。随后,何太后便又下诏改封刘协为陈留王。陈留国就在兖州西部与司州搭边的区域,距洛阳不过就三百多里的路程而已,也是一个比较富庶的郡国。
司徒丁宫对何进先前不去为灵帝送葬的行为感到不满,就上书太后请求予以责罚。此举却遭到了何进的忌恨,而后丁宫被免去了司徒一职。
由于十常侍继续在朝中得势,其宗族内的人依旧占据着司州内各郡县的重要职务,贪污受贿,嚣张跋扈,一如既往。继而,袁绍便劝何进找机会将宦官给一网打尽,以免其得势了后再像以前一样再迫害党人。何进深以为然,便又奏请何太后,将中常侍等所以在宫中侍奉的宦官全部撤换掉。何太后又哪里肯愿意,要知道每个月十常侍都会固定向她进献一些奇珍异宝,倘若将十常侍都给撤换了,她又哪还能再得到这些进献。对此,何进无可奈何,便只好徐徐图之。
继而,何进又采纳袁绍的建议,征召各地统兵的将领前来,以诛除宦官为口号,想通过大造声势来迫使何太后不要再继续袒护宦官。对此,主簿陈琳与典军校尉曹cāo都不约而同地暗自感到叹息,觉着这帮掌权之人整ri里只知道勾心斗角、争权夺势,也不关心百姓疾苦,总是这般斗来斗去的有个毛意思啊。侍御史郑泰更是对这样的事情深恶痛绝,很是干脆的就直接辞官离去了。
除了征召各地统兵的将领还不够,何进又派遣自己的府掾王匡、骑都尉鲍信、兵曹张辽等人前往兖、冀一带募兵,以及让丁原率兵抢掠河内,且放火烧毁孟津渡。以此来继续对何太后施压。
当朝廷里的斗争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远在河东的我们,每ri无聊之余就以下「中国象棋」为乐。
原本一开始我们是去阵前叫战单挑来着,但是对方在损失了几名将领以后,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