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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逍遥生活第45部分阅读

    凌乱,请大家勿怪,待到病好后重新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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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篇

    大红色的盖头,红色的裙,迈过了火盆,拜过了公婆,宋可人被两个喜娘搀扶进了洞房之中。宋可人激动的头晕眼花耳鸣的,再加上那盖头实在闷的慌,若是再坚持一会,她非要背过气去不可。

    一根包着红布的秤杆子塞进了盖头低下,宋可人心中一激动,猛然间,那盖头动了。宋可人高兴的抬起了头,却见到的,是另一张脸。

    那张脸不陌生,英俊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再看,那桌子上还有一只被系上了红头巾的小花兔,方少文正冲着自己笑。

    宋可人的脸登时就凝固了,猛然间,她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她“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吓得方少文不禁的向后退了一步,大吃一惊。

    “怎么是你?”宋可人慌张的问。

    方少文的脸登时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头,一下子僵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方少文压住怒气问道。

    “娶我的明明算是方少文,你算哪门子东西?”宋可人惊怒。另她不得不相信的是,方少文穿着新郎官的红衣。

    方少文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他不禁的冷笑了两声,斜着眼睛看着宋可人。

    “原来,你只把我当成了他?”方少文冷冷说道。

    谁知,宋可人不甘示弱,狠狠的说道:“什么叫我把你当他?是你故意冒充他,当初去提亲的、说亲的、放定的不都是他么?我躲在后堂亲眼瞧见他去送聘礼,这还能骗得了谁?”

    那方少文到也沉得住气,冷笑了两声,斜着眼睛说道:“你见过哪个新郎官亲自去送聘礼的?”

    这一句话就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刺进了宋可人的心,宋可人不禁的一屁股摔在床上,心口疼的像是被刀割一般。

    过了好半日,那宋可人才忍不住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瞧见宋可人哭,方少文不禁的心软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了自己的怒气,走到桌子边抱起了小兔子,抱到宋可人的面前去,微笑着柔声说道:“你瞧瞧,这兔子多可爱?毛茸茸的,快快,它叫你抱抱它!”

    “滚!你给我滚!带着你的兔子滚!谁稀罕你的兔子!滚滚滚!”宋可人一面说,一面狠狠的将那方少文推到一边。

    方少文冷笑了两声,忍不住想要发作,瞧见宋可人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却又收起怒气,只冷冷的说道:“你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你就知道我会对你不好么?难道,你看不出,我也是对你一片真心么?”

    哪知道,宋可人现在正在气头上,早就被怒火蒙住了心。她忽然站了起来,走过去狠狠的推了方少文两把,扯着那方少文的衣服就推到了门口。

    “滚!我这辈子也不想见你!”

    “你!”

    这个你字没说完,宋可人连推带撕扯的将方少文推出了门去。方少文一时意气,冷笑了两声,狠狠的将那兔子摔在地上,那兔子吃了一惊,惊慌失措的顺着一个方向就跑了出去,几秒种后就淹没在茫茫黑夜之中。

    民国篇

    第二天,在迷迷糊糊的不安与磕磕绊绊中,宋可人听到了门外传来吹吹打打的鼓乐与喧闹的声音,吉时就快到了。

    喜娘迅速而仔细的打量着宋可人,然后,在宋可人的头顶上取下一缕头发,挽成一个小小髻,取“结发夫妻”的意思。方家的红包递了进来,“截门”的亲友们打开了门,顿时,吵闹的乐队与轿子,从容的挤进了宋可人家的小院,一面挤,一面撒下手中的大钱。喜娘早出门恭候,与弟弟一起将迎亲的人们迎入正房。

    喜娘亲自取出了寓意着福寿绵长的“子孙碗箸”,方家的大儿媳小心翼翼的接过,然后用红布包好,她又叫来“提茶壶”的小孩(按规矩,新娘的花轿不可以空着,所以,来的时候,有一个孩子坐在里面,手中拿着一把茶壶,茶壶里面放入少量的清水,豆腐一块,上面插着一朵蝙蝠形的红绒花,壶的上面,盖有四方形的红罗帕一面。),她接过孩子手中的茶壶与罗帕,将大红色的罗帕递给宋可人的喜娘,喜娘接过,然后,和文婶撑开,一起走到里屋,这个时候,宋可人的一个远房表姐,迅速的将茶壶里的红绒花戴到宋可人的头上,这时,喜娘和文婶将大红色的罗帕盖在了宋可人的头上,一切就沉浸在这个红色的,看似吉祥如意的天罗地网中。

    文婶和表姐扶着宋可人起来,宋可人轻微的低着头,能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地面上的事物,弟弟过来了,一把抱起了宋可人,宋可人她们这地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新娘子的脚不能沾地,需要兄弟抱到轿子里,宋可人听见耳边有弟弟的粗粗的喘息声,他的年纪不大,现在想想,当时的宋可人,并不重,也许弟弟是因为长时间的应营养不良吧,所以,才有些吃力。

    很快的,宋可人被放入了轿子中,说实在的,轿子里并不是很舒服,虽然那个季节已经是深秋,但是,轿子里闷闷的,加之坐的不过是一块铺了红布的木板,坐一会,屁股就会很疼。

    喜娘来了,在轿帘放下的那一刻,喜娘颤抖着声音对宋可人说:“孩子,娘愿你们四季平安、百年好合。”没等她说完,宋可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更是有一种感动自己的韵味,越哭越伤心,但哭声始终压不住身后的唢呐声。

    大约许多命运不幸的新娘都会讨厌唢呐的声音吧,那种声音,是对欢愉的讽刺声,是来自异世界的大声的嘲弄声,更是,更是对命运的无助与无力反抗的虚弱的叹息声。

    宋可人斜斜的依在轿里的一侧,汗水混着泪水黏黏的粘在脸上,领口处的衣服扣子紧紧的,让宋可人有些喘不过气,蒙着的盖头让这种令人难受的闷热加剧了,宋可人不能摘了盖头,也不能松开领口,哭累了,就挨着。

    当还宋可人沉浸在轿子慢悠悠的略微的晃动的时候,轿子突然停下了,接着,被轻轻的放下,宋可人急忙的正了正身子,慌忙的用手抹了抹泪水和汗水,这时候,宋可人感觉的到,有人踢了轿门,应该是到了,宋可人想。

    只听外面有人高声的喊:“迎新人,压轿。”顿时感觉轿子倾斜(这是宋可人从小到大的第一次坐轿),宋可人顺着惯力,几乎是被倒了出来,多亏轿门口的方家嫂嫂一把接住了宋可人,她用力的将宋可人一提,宋可人站直了身子,还好没有出丑。

    方家的嫂嫂和方家的老妈子扶着宋可人,只听那个老妈子在宋可人身边说:“慢点,别弄响了垂在裙子上的铃铛(若是弄出声音,说明女孩子没家教,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都是小脚,走路缓慢,所以,铃铛一般不会碰响。)

    方家嫂嫂在另一边对宋可人说:“一会迈火盆的时候,小心点,别刮上火星。”

    宋可人十分感谢嫂嫂这次善意的教导,走到火盆的前面,宋可人有了真正的恐惧,那火盆,不,应该说,那火盆里的火十分的旺,可能是方家为了讨吉利吧,不过,这对于宋可人,十分的困难。

    “别停,大胆点。”嫂嫂在一边说。

    宋可人咬着牙,左手攥住了右手,狠下心来,一大步的迈了过去,身后,传来大家的起哄声。

    “挺好,没刮出火星。”嫂子说。

    “真是,铃铛响了。”老妈子说。也许,是宋可人过于蠢笨吧,即使在多年以后,宋可人也无法想象,迈那么大一个旺盛的火盆,究竟要怎样才能不碰响铃铛?对了!将铃铛拿在手中,它就不会响了,当然,这是玩笑话。

    宋可人和方家的二少爷方少文被推到了花厅的中央,拜堂了,宋可人却始终没见过这位少爷的模样。拜完堂了,宋可人仍旧被老妈子和嫂子扶着,进了洞房。

    并不能马上的坐下,据说,此时此刻,床上有两位请来“全福”(父母、配偶和子女都在的人)的太太正在铺被子,这个过程,虽然不漫长,却令人烦躁,好容易等她们铺完了床,宋可人被嫂子拥坐在床上,身边坐的,应该就是方家的二少爷,那两位“全福”的太太并没有走,而是和请来喜娘们一起,将喜果(枣、莲等)撒在帐子中,口中还念叨着“平平安安,早生贵子。”等等。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妈子发话了,“请少爷高升!”她喊到,这时,宋可人感觉,身边的那个人动了,接着,似乎被人拉了起来,“请少爷高升!”她又喊了。马上的,大概是有人递给他了什么,宋可人猜,应该是用来挑盖头的秤杆,“请少爷高升!”突然,宋可人感到,盖头动了,宋可人的心,一时间“砰砰”的乱跳,似乎大有跳出来的可能,接着,那红色的布彻底被揭开了,宋可人故意低下了头(表姐说,新娘子一定要害羞、矜持),但在低头的那一瞬间,宋可人看清了未来准备陪伴终身的那个人。

    他用力的将盖头向屋顶的方向挑去,很快的,他就被扶着,坐下了,坐在宋可人的身边。宋可人轻轻的瞄了瞄他,佝偻着坐着,气喘吁吁的,而喘气中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虽然不令人讨厌,却让人躲闪不及,他一定是有肺病的,或许,是痨病。

    这时,喜娘们端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子孙饽饽”,轮流的喂宋可人们吃的,宋可人一面低头吃,任凭她们口中吉祥如意的话,一面斜着眼睛悄悄的打量着他,宋可人那个时代,还没有激烈的情感碰撞,无论是爱还是不爱,都不能叫人瞧出来,都要装出一副可有可无的平淡而略带冷漠的神色,若是被人说出喜欢,女孩子就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这样美丽与幸福,要是低调的,阴郁的,压制的,不能说出,即使藏在心里,也需要自己默默的遗忘。

    宋可人身边的那个人,有着苍白色修长的手指,没有带戒指或扳指这一类的饰品,指甲剪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指甲边也没有毛刺,相比之下,弟弟的那副小黑手和指甲里的黑泥巴,显得有些粗糙,那个人,看上去瘦极了,虽是合身的衣服,但袖口和长袍都显得宽松,那个时候,无论男女都已经开始时兴收身的衣服,袖管瘦瘦的,紧紧的包着胳膊,长袍需要十分服帖,这样才够潇洒。或许,是他太瘦了,家人不愿意让外人看到他的一幅病态的模样吧。

    他到是十分客气和礼貌的,无论是送“寿面”的喜娘或是家中祈福的老妈子,他都会对别人说一声“谢谢”,那个年代,又有几个少爷能尊重干粗活的老妈子呢?

    吃完了“寿面”,一个老妈子用一种看似命令的语气说:“行完了礼,大家都里里外外忙活一天了,新人们也都辛苦了,接下来,就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了,咱们这些人,就别跟着热闹了。”宋可人看见人群中有好事者起哄,那个老妈子挑了挑细长的眉,瞪了那几个人一眼,那人马上就将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人群顺从的离开了新房,那剪似乎是红色染坊的新房,瞬时间冷清了。

    那个老妈子和喜娘们没有走,她走过去,和两个喜娘说了什么,然后,那两个人也退出去了,老妈子立刻换上一副笑容走到了宋可人的身边,“二少奶奶,请您借一步说话。”宋可人站了起来,期初听到“二少奶奶”这个词还相当陌生,甚至有一种她是在叫别人的错觉。宋可人跟着她,走了几步,她凑到了宋可人的耳边对宋可人说:“少爷也爱安静,不爱人吵,所以,太太吩咐过了,就没让人闹洞房,还有一件事,暂时,先请二少奶奶移步,外间也给您备好了,最近天凉,宋可人二少爷打小就有些先天不足,怕凉,特别是一过节气的,太太吩咐,过些日子,少爷好些了,在圆房。”

    宋可人躺在柔软的床上,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红色的帐子,周围的一切,好温暖,很舒服,还能清楚的闻到熏香的味道,也是暖暖的,舒适的,不令人讨厌,让人无法自拔的沉迷下去的,渐渐的,在香气里,宋可人昏昏沉沉的,昏昏沉沉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蛊孩

    兰儿端着刚烧的热水盆子急匆匆的走到了门口,族长夫人立即挑开帘子接过了水盆子。兰儿递过了水盆子,无言的走到了窗下。屋子里,周晓晓一声高一声低的叫唤着。

    兰儿十分淡定的拿过小斧子,从容不迫的拿过斧子旁边的柴禾,一下一下的劈着。屋子里周晓晓的叫声简直如杀猪一样,兰儿一脸的从容,仿佛没有听到那声音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荣辱不惊!

    屋子里,周晓晓的一只手死死的拉着床头的竹竿,一只手狠狠的攥着被角。族长太太一面抚摸着周晓晓的肚皮,一面鼓励道:“这就要出来了,这就要出来了。”

    窗外,兰儿听着屋子里母亲比生孩子的周晓晓叫的声音还大,不禁的皱了皱眉。不过,兰儿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淡定与从容。

    兰儿放下斧子,拍去了身上的木头碎屑,抱着柴禾走进了厨房。蜈蚣下锅足足有了半个时辰,兰儿打开了锅盖,顿时,一股浓郁的蜈蚣汤味儿扑面而来。

    那味道,可以用“恶俗”这个抽象的词语来形容。这是怎样一股味道呀,兰儿这个生活在苗寨多年的姑娘,至今也无法忍受这股子味道。

    兰儿皱着眉头,伸筷子将锅中的蜈蚣动了动,金黄|色的汤汁随着兰儿的筷子肆意的扭动着。也正是在这时,忽然听到卧室内传出了“哎呦……”的一声,兰儿吓了一跳,急忙将筷子放在一边,伸手盖上锅盖,匆忙的向卧室冲去。

    “咋了?”兰儿在卧室的门口焦急的问道。

    只听到里面兰儿娘吃惊的说:“这孩子……这孩子怎么……”兰儿一听,也顾不得那些规矩,挑开布帘就钻了进去。

    这一钻进,兰儿看到娘手中正抱着血淋淋的刚出生的婴孩,还不等兰儿的那句“恭喜”说出来,她的脸就扭曲的变了模样。

    只见,兰儿娘手中抱着的小孩儿,一只黑色的蝎子似地的图案不老实的趴在孩子的肚皮上。那蝎子体型巨大,几乎要将小孩儿的肚皮撑破。那小孩儿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黑血滴在地上。兰儿也是见过血的人,但是从来没见过这般诡异的血,那血色乌黑,甚至发散出一股子恶臭气。

    兰儿的娘哆哆嗦嗦的抱着那孩子,那孩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兰儿娘的手心之中。

    “是……是活的吗?”刚刚生完孩子的周晓晓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声音。

    兰儿情不自禁地牛扭过头去,当她看到周晓晓时,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周晓晓浑身沾满了黑色的血,她的脸色不像是普通产妇那样惨败,反倒是乌黑乌黑的,像是包公的脸一般的发亮。

    兰儿没见过包公的脸,但她听说过,包公的脸就是黑的发亮的。所以,她此刻十分确定,周晓晓一定是包公俯身。

    随即,兰儿忽然发现,一只蜈蚣似地的东西划过周晓晓皮肤的下面,像是在周晓晓的皮肤下游泳一样。兰儿吓得几乎要尖叫出来,当她看到另一样东西的时候,兰儿彻底的崩溃了。

    一只椅子大小的蝎子,正趴在周晓晓的腿边,安静的吸着血。

    兰儿扔下周晓晓,翻身冲出门口。眼前的这一切实在是太刺激了,刺激的她足以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他还活着吗?”周晓晓又一次虚弱的问。

    兰儿娘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做的事儿,她连忙的提着那孩子的脚丫,狠狠的一巴掌拍了下去。根据周晓晓后来的回忆,当兰儿的娘的手距离孩子的屁股不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距离时,那孩子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兰儿的娘又是一声的惊呼,那一巴掌还没拍在孩子的屁股上就松了劲儿。那孩子狠狠的白了兰儿娘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兰儿娘彻底没了脾气,既然这孩子活着,咋还不出个声?兰儿娘鼓起勇气又要一巴掌拍下去,这一回年头刚起,那孩子又张开眼睛,恶狠狠的甩给兰儿娘一个白眼。

    兰儿娘彻底无语,原来这孩子天生就是个当领导的人物,才出生几分钟?就这般大牌,简直无法无天。

    既然如此,兰儿的娘也只好作罢。

    “不知道是不是个哑巴。”兰儿娘说道。

    周晓晓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她立即张开了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吩咐道:“快打呀!”

    兰儿娘有了主心骨,便再也不惧怕这个个性的孩子。她从孩子张开眼睛白她那一眼的一刻开始,就认定这孩子是蛊王的转世。除了蛊王,谁还有这等犀利的眼神。这一个眼神下来,足以杀死一片。

    “啪……”的一巴掌,兰儿娘狠狠的拍在了孩子的屁股上。

    那孩子不但没哭,反而张开眼睛又白了兰儿娘一眼。兰儿娘顿时无语,这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她也是孩子的娘,从来没见过这样个性的孩子。

    “怎么?还是不哭?”周晓晓有点急了。

    兰儿娘刚要拍,那孩子忽然“哇”的一声喊了出来,一面喊一面不停的蹬腿,似乎是强烈抗议兰儿娘的粗暴举动。

    兰儿娘一个没抓住,这孩子差一点从手中掉下去。多亏着她反应及时,立即抓住了那孩子的腿。

    “真是个不老实的小子,这也多亏是小子,要是丫头这样的连婆家都找不到。”兰儿娘一面嘀嘀咕咕的说着,一面将这个淘气的小子放进了热水盆子里。

    顺便,兰儿娘拿起了被血染红的黑衣裳,它堆在那里像是个蝎子一样。不怪兰儿看错,这屋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万一哪天真来了一个凳子大小的蝎子也不必惊慌,这屋子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

    那小子一钻进水里,似乎舒服了许多。他软塌塌的张开自己的身体,张开眼睛冷漠的看了兰儿娘一眼。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但这孩子的眼睛似乎知晓一切一样,这世间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统统都在他的眼睛里。

    这孩子很快就洗得干干净净,身子上的黑血将脸盆染成了古怪的墨色。兰儿娘十分负责,将那洗好的孩子包了起来,随后,将那孩子放在了周晓晓的身边。

    “孩子还没有名字呢!”兰儿娘提醒道。

    一听这话,周晓晓的两行眼泪立即滚了下来。她要蛊王为孩子取名,可惜,这一切都没有来得及。

    记忆中,蛊王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窗下的床上。他的脸色灰白灰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皮肤紧紧的包裹着骨头,清晰的展示出骨骼的轮廓,像一个躺在炕上的骷髅。

    梦中,她走到他的身边,拉起他的手,冰冷的可以刺骨。她轻轻的推了推他,没有反应。

    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她轻轻的浮在他的胸口。

    那一刻,她明白了,这世上根本没有地狱与天堂,一个人死了,他的思想、行为和意识,就在心跳停止的那刻全部消失了,他不必感慨迎着露水开放的牵牛花的勇气,更加不必感慨没有月光的夜晚的寂寥,他的一切,理想、现实都在那看似渺小的一刻终止了,从死亡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必在担心。

    就像是眼前的这个孩子一样,他是一个新的开始,继承了她跟他的血脉。她毫不犹豫的将他培养成蛊娃,她预计,他是未来新的一代蛊王,他会好好听娘的话,也会为他的爹报仇雪恨。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人来踢馆(饭前饭后勿入,口味重

    “天成功定律,其实,很简单。你们先去拿一张纸和笔,接下来,在上面写一个短期内想达成的目标。当然,这个目标必须是可以实现的,在我们的潜意识里,它是不会分辨好与坏,所有的目标是一步步达成的,所以你的第一次定目标时,要先定做的到的,这样再做下一个目标时,你自己就有信心。”

    宋可人说完这番话,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员工。见这些丫头中总有一两位没认真听课,宋可人心中不禁的暗自感叹。到底不是她们自己的生意,所以这样的态度,也是可以理解。

    “关于目标设定,要有三个阶段,近程、中程、远程,当你可以达到第一个目的时,你自己的潜意识就有空间接受下一个指令,再来远程的目标就不难。我举个例子:如果你想攒钱,那么,你现在可以写个纸条,上面写我每天可以存三十个大子儿。早上睡醒看着字条念三次,晚上睡前念三次,把字条放在荷包里,这三十天的早晚让自己有存钱的概念,你的潜意识里就会帮你去想如何找到三十个大子儿,能够存下来。当你能够达成一天存三十个的目标,那么,恭喜你,你就能够进行下个目标,就是整合。大家是否听明白了?”宋可人问道。员工里并没有给予回应,宋可人了解这些员工,虽然她们并非生活在几个世纪以后,但是,她们的思想绝对够聪明。有些时候,不可以忽视任何人的思想,谁说,生活在另一个时代的人,就不能够理解超前的意识?

    宋可人对员工十分有信心,但是,她也知道,员工未必对自己有信心。

    大堂里空荡荡的,出了宋可人跟这几个员工并没有别人。已经连续三天没有顾客上门了,员工们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的懒洋洋的。

    三天没有丝毫的进账,这放在哪家店里都够呛。大家心知肚明,这银子都流向了方贵和那里。得便宜的事儿谁不做?不做的是傻子。

    所以,宋可人利用无聊的空挡来给员工作培训。虽是培训,说白了,也就是让她自己有个解闷儿的活儿,免得一停下来满脑子里都是着急。

    正培训着,就瞧见不远处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走过街道。宋可人还寻思,这是哪里又要打仗了?脑子里还没琢磨完,就见那堆人挤到了自己家的门口。

    宋可人来不及放下茶碗就立即冲了出去,一面往外走还一面想着,我们家也没请谁扭秧歌呀,好像也没请人唱戏不是?

    这才走到门口,就见一二十个的大小伙子手持兵器(最短的为茶杯盖,最长的为晾衣杆)挤满了自己家的门口,那些个小伙子们个顶个的神采奕奕,脸上的表情简直犹如拯救大兵瑞恩一样的凝重,亦或是像讨债一样的愤怒,还有像大姑娘初次上轿一样的羞涩。

    一群义愤填膺的大小伙子,就这样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理直气壮的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了。

    双方势力一见面,都是相互一愣。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宋可人身着妖艳的寡妇青衣,手拿还未入口的茶水,妖娆的看在门口。再看对方领头的,乃是一五大三粗、浓眉大眼、六岁以前都在流着哈喇子的大小伙子,他身如屠夫,面如张飞,脾气如同那火爆的李逵,两句话说不对,立即动刀子。

    这老爷们儿来势汹汹的一脚踩到了台阶上,宋可人挑了挑眉毛,面不改色心不跳,歪着脸颊斜着眼睛看着他。

    老爷们儿见宋可人如此淡定,立即冷笑一声停住了脚步。

    “嫩(你)可是这家店的张(掌)柜的?”屠夫男以一口不标准却十分流利的河南话问道。一下就让宋可人想起《天下无贼》中,牛桂花说的那句:“嫩叔跟嫩说……”

    宋可人伸手推了推头发上的荆钗,脸上露初了鄙夷的笑容。

    “我就是集锦堂的掌柜的,这位爷,你什么事儿呀?”

    屠夫男又是一声的冷笑。

    “你集锦堂欺负人,今儿我是带着兄弟来报仇!”屠夫喊道。

    宋可人冷冷一笑,伸出一根春葱指,指着那屠夫便骂道:“你这是睁着眼睛说哪门子的瞎话?你十几个大老爷们儿手持凶器来我集锦堂,是谁欺负了谁?难不成,你想说这是来跟我谈生意的?”

    “俺就是来闹事儿的怎么这!大家给俺上,砸她的!”

    屠夫一挥手,不由分说,一大群人就涌了上来。宋可人一甩手,宛如女侠一般将那手中的茶杯一下子就摔在屠夫男的脚下。

    这时候,屋子里最勇猛、最威武、最最……最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伟大的女性冲了出来。只见,她宛如脱兔,一脸狰狞,仿佛是吃面时吃了一大团芥末,又像是如厕时发现没有带纸,更像是见到那j夫滛妇躺在床上说她的坏话。这丫头小娥,如同天神下凡、地神升仙、没牙的老奶奶吃麦芽糖一样,端着尿桶就冲了出来。

    那尿桶里,全部是人类的结晶,金黄|色的液体中还挂着大姨妈来时的痕迹。当然,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今儿早上没到尿桶。

    隔夜尿,十里香。

    勇猛无比的小娥,面带狰狞,几步冲向门口,随即,以天女散花一般的姿势,以大无畏的应用爱店精神,秉持着坚定不移的革命理念以及二十年来对于生活的美好向往,“哗啦”的一下,将尿桶里的污(秽)物冲着大汉们的面门直冲过去。

    机灵的躲开了,没反应过来的,就沾了一身的腥臭。

    躲在一旁的宋可人甚是欣慰,什么是理想,什么是报复,什么是人心,患难见真情,她的培训没白做。

    以下是旧文《离开光绪帝的日子》中,某打斗场面的描写,两种精彩,一种享受~~~~欢迎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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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大派本躺在床上养病,一听说齐博松走了,家里只剩下一个娘们加上一个小伙计。顿时来了精神,他一把将额头上的毛巾拿了下来,召集了兄弟,抄起了家伙直奔齐记超市。

    当时,贞杏刚好在屋子里给一位客人结账。屋子里没了人,小福子在一旁清点的货物。突然听到外面乱哄哄的,贞杏不禁的探出头去,就见于大派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贞杏心里一慌,赶忙叫小福子从后门跑出去去找齐博松。自己左看右看,也没找到什么工具。眼见着于大派和他的兄弟们就要冲进屋子里,情急之下,贞杏看到了火盆。

    两块擦桌子的抹布被贞杏拿在手里,她端着火盆就冲了出去。

    “我看谁敢进来!”贞杏喊道。

    于大派刚要上台阶,突然看到一个娘们端着一个火盆,忍不住的冷笑了几声。

    “给我砸!”于大派下令道。

    贞杏的火盆立刻派上了用场,半盆子的火炭立刻被她扔了出去。于大派的人立刻向后退了几步。于大派也不禁的退后了两步,忍不住的冷笑了两声。

    围观的群众又聚集了起来,一个小孩儿扛着扎满糖葫芦的棒子停了下来。他全身关注的看着热闹,没发现,后面有人过来偷走了一根又大又圆的糖葫芦。

    “乡亲们,这个于大派作恶多端。每每到我家生事,今儿见我男人不在,带上了一群人来欺负我这个女人!你们说他还是男人吗?”贞杏愤怒的喊道。

    由于害怕与愤怒,贞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就连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当贞杏说道“欺负女人”时,大多数的人露出了鄙夷的目光。于大派本就名声不好,今天又加上一条欺负女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贞杏见到人们的支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镇压着心里的恐惧感。她只在心里千千万万句念到:“齐博松快回来吧……”

    “乡亲们,于大派做生意不讲究。大家都清楚,凡是这条街上的生意,他都想染指。想要赚钱,无可厚非。但是,赚钱要有赚钱的办法,天天上门闹事儿,这是踏踏实实的生意的做法吗?大家要是见小女子可怜,就请不要到于家超市去买东西。你们买上一次,就是让他更嚣张一次。这条街上,切不说我们家,就是别的杂货铺也不少。大家的选择余地并不小,干嘛要支持一个白眼狼?今天你支持了他,保不齐,明儿就吃了你!”

    “你个野娘们!”于大派听贞杏这么说,不禁的急了。一挥手,他的兄弟们又要冲上来。贞杏沉着应对,当他们要冲上来时,将小半盆的火炭撇了出去。

    谁知,那些人像是不怕一样,又冲了上来。贞杏赶忙将剩余的火炭撇出去,眼见着自己的店就要落入魔掌时。突然,于大派喊道:“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他这一喊,大家都呆了。明明要到手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收兵呢?众人一回头,立刻明白了于大派喊停的意思。

    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在了于大派的脖子低下。齐博松压制着怒气站在他的后面。那刀子,已经有一部分割进了于大派的脖子里,蹭破了皮,几滴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菜刀手

    隔夜尿,七里香。

    那股子味道就别提了,宋可人来不及捂住鼻子就忍不住的干呕了一声。踢场的敢死队浑身是尿的往后退,那模样别提有多尴尬。或者确切的说是羞耻耻辱恨,一个个龇牙咧嘴,拿着武器摸了一把脸上尿水又要往上冲。

    就连宋可人都没想到,他们家的小厮如此厉害。

    一个小厮混在围观的人堆里,大喊了一声:“西街老张家、老李家、老孙家着火啦,快去救火呀!”

    这话还未曾喊了第二遍,就见一群围观的人呼啦啦的像是鸭子一样迅速冲向西街。而满脑袋隔夜尿的踢场者当中,立即有人松散了。那些没弄一身腥臭的踢场人中,立刻就有人偷偷的混进了人群中,头也不回的就跟着围观人群跑向西街。那不是去围观,应该是去救火,大约这人家住西街,怕受了牵连。

    小厮见起到了效果,又高喊了一声:“不好啦,衙门来人啦,快跑呀!”

    说完,他领头就跑。他这一跑,砸场子人里面可就有慌的。部分不明真相的砸场群众撒开了腿儿,撒丫子跟着他就往东跑去。这样一来,砸场子的十几号就剩下了五六个。

    宋可人立即来了精神,一手夺过小厮手中的马勺,小厮、丫头们也都不知道从哪儿来了勇气,纷纷从屋子里拥了出来,乌压压的在门口站了一排,顿时,双方势均力敌。不对,应该说,宋可人手下的这七八号人顿时就在阵势上占了优势——好歹,咱没有满身腥臭。

    屠夫男那袖子抹去脸上的臭尿,此时,只有怒发冲冠四个字能够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若是,此时此刻他站在领奖台上,他一定会这样说:“我要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伟大的上帝、耶稣以及宋太祖,感谢你们给了我这样一个受到侮辱的机会,另外我要特别感谢的人是阿弥陀佛,因为内桶尿泼下来的时候,我心中大喊了一声‘欧米头发’,结果,你老人家格外眷顾的让我独占鳌头,那大半桶的尿都泼在了我的身上。感谢我的雇主,要不是你内一两银子的跑腿费,我王老三这辈子也不会品尝到婆娘尿的滋味。另外,感谢泼我的小姑娘。你丫的力道拿捏准确,出手迅速,让我王老三这身轻如燕的大体格子一下子就撞到了尿桶中。”

    怒发冲冠的王老三忽然从背后摸出一把菜刀,不管小弟们正在迅速除去衣物擦拭身上的(马蚤)味,他先是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忽然以刘翔冲过终点的速度,以刘易斯奔跑起来的姿势,以飞鱼划过水面的决心,以科比灌篮的力度,猛然冲向了宋可人。

    宋可人一惊,王老三速度太快,她几乎来不及反映。宋可人一闭眼,心说,这回完了。丫头之中,几乎来不及惊叫,小六子一脚迈上前要阻止时,刀子已经到了宋可人的眼前。

    只听到了“噹”的一声,宋可人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大家只见一个婆娘手中拿着菜墩子一下子挡在了宋可人的面前。但见,那婆娘一脸黑痣,口大、鼻大、眼大,满脸横肉。若说,她是仙女下凡,那必定是脸先着陆,若说,她是飞仙转世,那必定是转世的过程中遇到了流星,不巧,那流星还砸在了脸上。那一张脸,只一个“恶”字才能形容。这么说吧,若是此女要求神仙帮其整容,估计神仙都的哭出来。那是技术活,到她这跟无法治愈的绝症一样无法攻克。

    那恶女一脸凶狠样,冲着那王老三怒目而视。王老三手一松,腿一软,竟撑不住身体,不禁的“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也就是在这时,小六子一口气没拔上来,竟直挺挺的晕了过去。丫头、小厮们手忙脚乱,一部分上前去扶宋可人,一部分冲上去营救小六子,两拨人马毫无组织、纪律可言,慌乱中,你踩了我的脚,我踢了你的腿肚子,甚至有浑水摸鱼的,偷偷的将正在台阶下面擦拭隔夜尿的小弟们身上的钱袋子顺手摸走的。

    场面一顿陷入混乱之中,面对周围如同战场一样的环境,恶女的脸上没露出任何的一丝胆怯。想当年,她也是骂过祖宗打过人、闹过衙门喊过冤的娘们儿,早两年,怡红楼的老(鸨)三姨娘,见了她就要绕着三条街。时至今日,也没妓院敢容纳下王老三。谁都知道他有个恶婆娘,至于恶到什么程度。举个例子,此女是县太爷亲自封赏的“悍妇”(有兴趣的朋友详见下一张番外)。

    王老三上不怕天王老子的二大爷,下不怕阎王爷小妾的三表叔,中间不怕皇上的狗头铡。横竖就是一条命,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就是这样的性格,练就了王老三一身胆量。但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全天下王老三就只能找出这么一个怕的人,那就是他老婆。

    老王三的老婆扈三娘,正是眼前这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