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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之携手末世第16部分阅读

    的构造,甲板的材料,这些东西运转的原因?”她顿了顿,开口问道。伊莫顿转过头,探寻地看向她,安娜回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如果您想看,当然。不过这些书对于完全没接触过这一行的人来说,可并不容易。”亨利挑起眉毛:“我以为像您这样的女士,不会对机械感兴趣。”

    “确实是这样,所以请从最基本的拿起。”安娜笑了起来。三千年前,伊莫顿能督造神殿,金字塔,她相信他对理工科的领悟能力:“船上无事,只是当做一项娱乐。”

    “没问题,我确实有些私人收藏的珍本。”亨利爽快地答应,领着两人一路向饭厅走去,“几位要去美国,对那里的情况可有了解?”

    安娜微微一愣,第一次认真地看向他:“完全没有。”

    亨利露出一丝黯然,低声说:“我们一路走来,经过的国家全都是一个样子,美国恐怕也不例外。请原谅我的直率,不管是找人还是做事,去那里又有什么意义?”

    安娜正要说话,就感觉到伊莫顿拍了拍她的小臂。他直视着亨利,能穿透灵魂的眼神让他有些狼狈地避开目光。

    亨利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转而说道:“今天的晚餐是燕麦粥和炸鱼排,饭后甜点是黑巧克力起司,是否合两位的口味?”

    安娜点头:“听上去不错,不过明天开始,我希望能多做一些面饼之类的食物。”

    亨利鞠了一躬,表示这次谈话结束。安娜对伊莫顿笑道:“你有兴趣尝试一下巧克力吗?”

    他低声回答:“当然,我的引导者也许可以先告诉我它是什么样的?”

    “巧克力的原料,是一种叫可可的,‘恶魔的果实’,巧克力热量很高,能抵御这里的寒冷。吃下它会给人一种——接吻一样的感觉。”安娜想到几十年后会出现的一种金字塔形的巧克力,不由微微眯起眼睛。

    “就像这样?”伊莫顿侧身握住安娜的肩膀,一个温暖的轻吻印到她唇上。这是一个不带□的吻,像是倾覆在河流表面的金色阳光。安娜闭上眼睛,笑着享受这一时刻。他们好像再跳贴面舞,彼此贴近,试探性的碰触,愉快地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良久,安娜放下脚跟,“榛子薄荷黑巧克力。”她俏皮地说道。

    伊莫顿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安娜大笑起来:“哦,你尝起来就是那个味道。”

    他的回答是把她拉近,热情地给了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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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把手背到背后,我不是傻子,不会忘记玫瑰有刺。“绮芙莲身后的水手嘶哑地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段粗麻绳,在她腰上比划了一下。

    欧康纳立即给了绮芙莲一个眼神。她闭了闭眼睛,做出顺从地反背双手的姿态,突然手臂内收,手肘大力往后一撞。紧接着不等他缓过神来,做了一个180°向后单摆腿的动作,一脚踢中他的下颚,把那个一米九的男人掀翻在地!几声爆喝中,周围的手枪纷纷上膛,对准了她的脑袋。与此同时,她已经向前一扑,跨坐在那个倒霉蛋身上,用匕首指着他的咽喉:”“你们动手,我也动手。”

    遭此变故,其他几个水手稍稍有些惊讶,却毫不慌张。

    “小妞,不要搞错,你只有一个人质,而我们有三个。”一个中年水手走到伊西身边,猛地用枪托狠抽他的额头,后者的头被打得甩了一下,愤怒地叫道:“为什么是我?”

    “闭嘴!黑鬼。”他嫌恶地踢了伊西一脚,回头得意地看向绮芙莲。

    立刻,同伴的惨叫声让这个人的脸沉了下来。绮芙莲从她的俘虏的肩膀上拔出匕首:”抱歉,我也不想伤害你,但是显然,你的哥们想要我这么做。“她再次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快速说道:”如果我没有弄错,你们想要把我们置于危险的处境之中——否则你们就得自己上了。是的,你们手里有四个人,但是他们是你们所需要的,动手只会让你们蒙受损失。反正都是一个死,我什么也不怕!”

    “该死的母狗!”那个水手大怒,一把把亚历克斯提了起来,在半空晃荡:“反正这小崽子也值不了几口,我就先把他料理了!”他右手下垂,不再留情,对准小男孩的胸口扣动扳机。绮芙莲再也无法故作镇定,尖叫到:“亚历克斯!”

    餐厅里,伊莫顿手中的银叉子滑落到镀金瓷盘里,发出‘叮’地一声。安娜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伊莫顿?”

    伊莫顿对她摇了摇头,笑道:“英国的食物和埃及果然不同。”

    安娜快速地把自己的那盘炸鱼用刀叉分成小块,把盘子推到伊莫顿面前,又将他的那盘炸鱼拖了过来。

    “刚开始一定会不习惯的,先用叉子吃吧。”她喝了一口柠檬茶,看到堆在餐桌另一头的几本书,抬头问道:“伊莫顿,你知道刚才那把叉子为什么会掉在盘子里吗?”

    伊莫顿:“因为我松手了。”

    安娜抿住笑意:“那么,为什么你松手后,它就会往下掉呢?”

    伊莫顿:“?”

    她伸出手拍拍他的手背,“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它既不向上,也不向前,而是向下运动呢?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

    伊莫顿:“……为什么?”

    安娜高深莫测地说道:“这,就是物理。”

    绮芙莲双手发抖,几乎握不住刀子。她身下的那个家伙开始挣扎,锐利的刀刃马上给他上了一课。就在刚才,她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亚历克斯了,如同不是因为那把手枪临时哑火的话……

    欧康纳不顾一切地撞向中年水手,但是他被绑得太紧,无法控制平衡,徒劳脸朝下摔倒低上。庄纳顿瞪大了眼睛,额头上全是冷汗。

    “哦,好运气,小妞!但是你们不会一直有真么好的运气。”那家伙朝地下啐了一口,又冷笑起来:“现在,你应当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吧?乖,放下刀子,自己选个地方。只要你听话,刚才的事就不——”

    他突然停下了,巨大的身子畏惧地瑟缩成一团。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在他的肩膀上移动,慢慢摸索到劲动脉上。

    “刚才的事就怎么样?”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年轻女性特有的娇柔。

    “我吩咐过你们这么做了吗?”

    滚烫的鲜血猛地喷射出来,那个水手还僵硬地站在原地。鲜血随即被堵住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偏头靠在他肩膀上允吸,看起来如同情侣间的嬉戏。

    绮芙莲就在对面,眼睁睁地目睹那个男人的脸越来越青灰,越来越干瘪,终于像一个破败的人偶一样倒在地上。他身后的那个女子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用手帕文雅地擦了擦嘴角:“嗨,好久不见。”

    alka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她太久没有好好休息,本来只是想稍微在床上靠一靠,没想到睡了这么久。推开舱门,夜间的气温让她抖了抖。一个少年从对面的甲板上跑过来:“小姐,你的朋友让我带你去餐厅。”

    alka点点头,问道:“他们呢?”

    “刚刚去船头了。”少年伶俐地答道,一边在前面为她引路:“船长让我转告小姐,船上经常会吃些海鲜。小姐有什么不能吃的,不喜欢吃的,请先告诉我,厨房会注意。”

    “不,我没什么不吃的。”alka深吸了一口气,让微咸的海风充满鼻腔:“我们还有几天能到?”

    “那要看天气,小姐。吃我们这口饭的都不敢说满话,顺风顺水,用不了十天,但是刮风起浪的就不知道了。”少年用浓重的德国腔回答,一边指着夜空。“今晚这月亮周围雾蒙蒙的,明儿只怕要下雨呢!”

    alka随着抬头,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突然愣住了。

    “小姐,你要去哪儿?餐厅在这边?”

    她一把拉住少年,急声道:“带我去找船长,方向,方向开错了!”

    to be ntued……

    作者有话要说:周日上课,今天总算能更新了,抱歉让大家久等啦,呜呜呜><

    求收藏,求评论~

    ☆、57最新更新

    “现在,闭上眼睛,想着水中有一轮月亮。”翻过船头的栏杆,下面有一小块凸出的平台,正好供伊莫顿和安娜并排坐下。这里是视觉的死角,如果不从栏杆上攀下来,没有人会打扰他们。

    安娜依言合眼,任凭自己的意识沉入水中,漆黑如墨的海水渐渐变得明亮起来,她放缓呼吸,清晰地‘看’到在浅水处徘徊的一群群鲱鱼和鲭鱼。它们被船上的亮光吸引过来,好奇地触碰这个坚硬的钢铁怪物。她试着用意识‘触摸’它们,那些鱼哗啦一声迅速散开,只留下一阵阵海水的波动。

    “慢慢地……慢慢地把月亮托起来。它很滑,一不当心就会融化,因此需要格外小心。”伊莫顿低哑的声线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安娜确实‘推’到了一轮照亮一切的光团,感到了它微暖的温度。那是个两英寸左右直径的圆球,质感和周围的水几乎毫无区别。

    安娜静心凝神,用细小的水流像刷子一样沿着它的凸面慢慢清理,终于把它整个从海水中剥离出来。伊莫顿一直垂头注视水面,透过夜色,他看到原本平行的波纹有一小块开始向内卷曲,变成一个拳头大的漩涡。它猛地向下一沉,从漩涡中心突然冒出几股水柱,彼此接近,扭成一股螺旋形的急流。水柱上方看似空无一物,但是他能一眼就分辨出那里光线的不自然。伊莫顿站直身体,手掌平伸,轻声道:“过来!”那‘月亮’便腾空而起,落入他的掌心。

    她失去了对球体的控制,立即睁开眼,却看到伊莫顿用双手把它捧在胸前。他肃然地念诵祷文,淡淡的金光从圆球表面显现出来,在漆黑的夜色中,璀璨得让人忘记呼吸。

    “闭眼。”伊莫顿托着它转身,对安娜说道。她依言闭上眼睛,突然感到一股温暖强韧的力量从眉心涌入,那个光球在伊莫顿的掌中一寸一寸向她的额头没入,球内是属于她自己的亲和的感觉,而它的表面,则是伊莫顿来自拉神的炽热能量。一柔一刚,一阴一阳,她大口的呼吸着,双颊滚烫——这种感觉,比肌肤相接还要亲密,几乎是一种灵魂的交融。

    “从现在开始,你随时可以知道我的位置,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呼唤我,也能够命令我所有的侍卫和僧侣。”伊莫顿的指尖在安娜额头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收回,“觉得怎样?”

    安娜睁开眼睛,天空和海洋看起来如同换了一个世界:“好极了。”她感到自己刚刚经历过一场彻底的放松:“好极了,伊莫顿。”

    在甲板下十五米的舱室里,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

    绮芙莲不可置信地看着瑟琳娜,她还清楚得记得它在塞梯法老墓袭击伊莫顿之后,就消失在莫名其妙涌进的洪水中了。它怎么会在船上?

    这时,那个被绮芙莲制服的水手粗噶地叫道:“你答应过船长不杀船员的!”

    “哦,我杀了吗?”瑟琳娜把长发掠到脑后,用脚尖碰了碰地上的家伙,他抖了抖,发出一声呻/吟。

    其他几个水手都松了口气,两个年轻一些的急忙去扶他,瑟琳娜没有阻止。她走到被绑成一团的亚历克斯身后,手掌一挥。水管粗的麻绳应声而断,男孩手脚麻痹,勉强跳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欧康纳那里,拔出小刀去割他爹地身上的绳子。

    绮芙莲抽成一团的心略略放松了一些。她一个翻身放开了俘虏,上前帮庄纳顿松绑。一掏出庄纳顿口中的布条,他就昂起头对瑟琳娜叫道:“刚才那一下,真是太帅了!多谢!”

    绮芙莲恨不得在他脑门上补一下。瑟琳娜擦擦嘴上的血,笑了起来:“不客气。”

    亨利坐在船员休息室的长沙发里,刚刚把沸水倒入放了两片柠檬的茶杯中,房门就被‘砰“地一声撞上墙壁,沸水溅到了桌面上,他从眼镜上面望过去:满脸怒容的alka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他气喘吁吁的实习船员。

    “抱歉,船长,这位小姐必须要……”

    “没关系,丹尼。你可以回去了。“亨利端起茶杯,用汤匙拨了拨柠檬片:”alka小姐,请坐。”

    alka愣了一下才走进房间,却并没有坐下:“亨利先生,我们现在正在开往哪里?”

    “美国,如果您想确认的话。”船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您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亨利先生,我是开罗大学考古系的学生。从大一开始,教授就教会我们怎么用星图辨别方向。我可以担保,这艘船正在向东行驶!您是准备环球旅行到美国吗?作为一个船长,这时不可能犯的错误!”

    “现在的姑娘们,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亨利把茶杯方向,翻过另外一个放在alka面前。“不过我很好奇,你发现了这个问题后,为什么不去找你的朋友,反而来问我呢?”他提起茶壶,带着白烟的茶水注入杯中:“难道,你觉得这是他们的意思?”

    “这样向东走,有地中海进入苏伊士运河,很快就能到红海。”alka脸色苍白地说到:“他们是不是让你先把他们送到埃及,再回头把我一个人带到美国?”

    “当然不是。事实上,我以为第一个发现的应该是你的同伴。”亨利为alka拉开椅子,她失魂落魄地坐下。“我知道失去亲人是什么滋味。放心吧,小女孩,我会送你回家的。我保证会把你送到美国。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去一次印度。”

    “印度?你是要——”

    “在伦敦停靠的时候,我偶然遇到了一个好友的女儿。她和你一样,焦急地寻找唯一亲人的下落。幸运的是,我正好知道她父亲在两个月前被任命为新的印度总督。她恳求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你的同伴带到印度。”

    alka抬起头:“我不明白。”

    亨利把手肘搁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抵着自己的下唇。

    “alka小姐,我相信你不会不了解:你的朋友不是普通人。我好友的女儿告诉了我更多,她以她父亲的生命发誓,那对深皮肤的年轻人掌握着生命的秘密——他们可以重塑生命。

    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原本找到亲人也毫无意义。因为那只会是一只丧失理智的怪物。但是你的朋友——他们却能够创造奇迹,让怪物重新成为‘人’。她希望你的朋友能够帮她‘治好’她的父亲。如果成功了,也会尽全力协助我救回我的女儿。”

    “这简直荒唐!”alka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完全镇定下来:“既然他们不是常人,又怎么会听任你摆布?亨利先生,如果你现在掉头,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这事。”

    亨利双手一合,长身站起:“这,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to be ntued……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上周六没更成,努力补一下,下一章我们印度见~

    英国到印度和美国完全是两个方向啊,从图上可以看得很清楚。

    求收藏,求评论。

    感谢书赵飞同学的地雷。发现文上季榜了,感谢一路陪伴某蓝走过来的所有读者。

    ☆、58最新更新

    “我们该上去了,他们会好奇我们去哪儿了。”安娜用了几分钟时间习惯自己的新状态,然后站了起来。

    平台很窄,她扶着船壁,往后仰了仰,伊莫顿立即抱住她的腰。在夜色中,他的眼睛柔和地凝视着她。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因为室外寒冷,在他的睫毛上凝结又融化的水珠。

    安娜顿了顿,突然说道:“伊莫顿,等到世界走上正轨,你想尝试一下三千年后的工作吗?”

    他通晓建筑,几国文字(古文字),医学,神学,有多年担任ceo的工作经验(卡纳克神庙)。只要稍加学习,无论做什么工作都会让‘当代人’望尘莫及。安娜突然很怀念他身披祭司长袍,站在咆哮的尼罗河上从容宣讲的样子。

    伊莫顿双臂用力,抱着安娜的腰把她一把托起来,送到栏杆上方:“也许。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在伦敦留下了两个僧侣。就在今天下午,他们传来了不利的消息。那群已经签订契约的幸存者顺利地救回不少感染体,但是在伦敦大学遇到了意外:有三个感染体对亡灵黑经毫无反应,听了经文后反而狂性大发。他们的肌体能量是一般感染体的四五倍,行动迅捷。抓到活人后不撕咬,而是直接豁开肚皮,血淋淋地扯出内脏往自己肚子里塞……当时,好几个参与营救的人是直接被吓死的。

    如果说之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么这件事明显地失控了。伊莫顿皱起眉头:从高级感染体到无法复活的变异感染体,这些绝不会只是个案。要让一切回归正常,恐怕不是三年五载能做到的。如果能够圈起一个城市,引入绝对安全的居民,就能快得多了。

    安娜轻盈地翻过栏杆,只见一个黑影擦过耳边,伊莫顿已经站在她身旁。甲板上空无一人,她却捕捉到了十英尺内的一个呼吸:“谁在那里?”

    亨利笑吟吟地从一个用来固定缆绳的铁柱后走了出来,“晚上好,我的客人。”

    “你这是……”安娜纠结了一下。他们跑到船外面的异常举动肯定都被这个老油子看到了。

    “你在这里多久了?”

    “大概一刻钟。”船长真的抬手看了看手表:“本来不想打扰两位,但是为了避免alka小姐把我形容成一个十恶不赦之徒,还是第一时间向两位说明更好。”

    安娜愣了一下,几乎立刻,感知就穿过甲板,到达了他们所住的舱室。alka的哭声从门后传来,她立即变了脸色:“你们把她怎么了?”

    “小姐,我有一个和你们一样大的女儿!”船长哭笑不得地说到:“两位请跟我到舱室来,是到应该开诚布公的时候了。”

    安娜:“……”这感觉,真像是上了海盗船。‘让我们开诚布公吧!只要你家里给我足够的金子,我就不会让你喂鲨鱼’之类的。

    亨利点燃了船长室的火炉,安娜好奇地环视房间。这里有电影中属于船长的各种东西:墙壁上挂着的航海图,侧立的书架,杂乱无章堆在桌上的牛皮封面笔记,发黑的银烛台,以及各种亮闪闪的奇怪收藏。甚至还有一条完整的剑鱼标本。

    “小姐知道弗里曼弗里曼-托马斯这个人吗?”三人坐定后,亨利很突兀地问道。

    “完全不。”安娜奇怪地问:“我应当知道吗?”

    “那么小姐一定没在伦敦久住。”(安娜耸了耸肩)“只要打开《泰晤士报》,几乎每周都会有与他有关的报导。那是一位了不起的人——事实上,他是现任印度总督。”

    伊莫顿的不紧不慢地喝着柠檬茶,却给亨利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不再卖关子:“抱歉,我违反了合约——我们现在并没有开往美国,而是印度的新德里。”

    安娜和伊莫顿对视了一眼:“我假设亨利先生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然。托马斯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一位考古爱好者和收藏家。我这里有些东西,两位会感兴趣的。”船长站起身,从他的毛呢大衣内掏出一个信封:“我一直都随身携带。”

    他没有把信封递给安娜,而是随手把桌上的杂物扫到一边,把里面的东西倒到桌子上。

    那是一叠照片,清晰度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专业水准,但看起来依旧有些吃力,因为每一张照片上都竖排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亨利先生往嘴里塞了一根雪茄,“这是要拼起来看的。”他含糊地说,迅速摆弄照片的位置。十八张照片六个一组,整齐地排在桌上。

    “这是……楔形文字?”安娜上前一步,从左边第一组看了起来:“阿努比斯的愤怒,将会永远伴随那些犯下不赦之罪的罪人……”

    安娜的心猛地一跳:这东西她看过!这是由历代法老保管的档案,类似现代的绝密文件。

    。

    她还记得每年列着罪人名单的粘土板被送到塞提的书案上盖印的景象。里面列出的都是叛国者,打了败仗的将领,间谍,盗墓者(法老的墓)。塞提一世有权在板上增减,然后被封印的粘土板会被送到神殿,由专职人员刻成石碑。她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们死后,新的粘土板上会不会有她的名字?

    伊莫顿被施以红带之刑,所有尘世关于他的名字都必须抹去,当然不会出现在石碑上。她呢?

    一只手扶住她的上臂,安娜回头,伊莫顿脸色凝重地站在她身后,迅速地扫视着照片上的文字。

    之所以要让神庙来炮制石碑,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些罪人不光活着的时候要受罪,死了也不允许就此解脱。他当年也接受过石碑,对此十分了解。再严酷的刑罚都只能针对,这种惩罚却可以直达灵魂。

    第一组照片上的名字是他们曾祖辈的人了,伊莫顿直接移到第二组,一目十行地看下去。他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安娜必定‘榜上有名’,她既对法老不忠,又杀死法老,没有实行‘红带’已经是看在她法老宠妃的身份了。

    安卡苏纳姆。

    他的视线终于在第三组的中段停了下来。

    “安卡苏纳姆。”

    不再有侥幸,伊莫顿轻声读到:“通j;弑主,灵魂剥离,无论转至何方,必将年轻夭折。”

    “八个月以前,托马斯用绝密文件给我寄了一张拓片,他说他是从黑市上弄到了这个的原件。这些石碑装在一个金制的盒子里,贵的惊人,也精密得惊人,除了他没人敢买,谁知道那不是哪个手艺人一年之内完成的仿古流杰作?没人发现过类似的东西,简直像个玩笑。但是托马斯肯定,这是真的。”亨利听不懂古埃及语,见他们有兴趣,在一旁絮絮说道,“他花了400英镑才请到一个能开盒子的锁匠,据说这些东西对你们有用?”

    安娜看到那一句‘年轻夭折’,心整个凉了。她仿佛再次回到那条深夜的公路上,疲惫不堪。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剧痛席卷而来,整个世界在面前爆裂!扑面而来的火焰融化了一切……

    “安娜!安娜!”伊莫顿用力顺着她的脊背,抚摸她的额头:“安娜?”

    “我以为我忘记了。”她喃喃说道,看向伊莫顿,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

    甲板下的船舱里,绮芙莲一家和瑟琳娜席地而坐。一盏煤油灯在他们中间忽明忽暗。

    “认识了这么久,我还没怎么介绍过自己。瑟琳娜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过,其实我之前说的也是实情。

    我是一个混血儿,一个私生女。父亲是来自英国的高官,母亲是他埃及门房的女儿。四岁的时候,我被送到父亲的邸宅,从此再也没见过母亲。

    父亲从未告诉我他现在担任什么职位,在做什么工作。即使他在埃及的时候,我也只知道他是一个英国贵族。三年前父亲应召回国,和我一起留在别墅里的就只有女仆和管家了。”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微微侧过的脸颊露出一丝孩童似的天真。没有人打断她,庄纳顿往前凑了凑,被绮芙莲瞪了一眼,又怯怯地往后退了退。

    “他从不让我参加那些宴会,在英国,他有妻子和别的孩子。但他确实很爱我。小时候,他甚至可以趴在地上给我当马骑。凡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他都尽力给我最好的。”她放低声音,像是自己跟自己说话:“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在亚历山大港,只有里昂知道他父亲的真实情况。为了得到父亲写给他的信上的地址,瑟琳娜不惜跟到帝王谷去伏击伊莫顿。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亨利船长是她父亲的亲友中少数几个见过她的,比起里昂,他知道得更多。

    “你想劫持这条船去救你父亲?”绮芙莲问道。

    “不,不是劫持。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可以自由行动了。”瑟琳娜笑了起来:“只要伊莫顿和安娜不把你们扔到海里,你们就是安全的。”

    伊西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可怜船员的血渍,又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

    “真的,我不会袭击你们,更不会吃小孩。”瑟琳娜仰头叹了一口气,“我好久没跟人这么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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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家都不评论也不收藏了,好寂寞,呜呜。

    明天偶的成绩就出来了,理性知道过不了,感性却依旧抱有幻想。面试官已经表现出对偶很不满意了……试讲讲的东西自己都搞不清楚。

    求收藏,求评论,呜呜。

    印度总督 在印度有着总统一样权力的英国下派官员。

    ☆、59最新章节

    安娜和伊莫顿回到舱室的时候,迎面撞上了站在门口的alka。

    她一看到安娜,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把拉住她:“安娜,我们被骗了,这艘船不去美国!”

    安娜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过神来,这时才想起alka的事,顿时皱起眉头。

    alka归心似箭,要回去寻找家人。但是对她来说,现在去印度更加紧急。

    “alka,我们需要谈谈。”安娜叹了一口气。无论有什么理由,苦苦追寻的目标眼看要达到了,却被再次无限期退后,这种感受绝不会好。alka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不用谈,我明白了。”迅速转身走进房间。

    “alka,你听我说……”安娜快步跟进去,alka扑倒在床上,肩膀不住地颤抖着,低低的呜咽从被子里传出来。她放轻脚步走到床边:“alka。”

    “我知道我很没用。”alka努力控制住嗓音,“没有巴新,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就像我不会放弃你一样。可是安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让我觉得陌生,我没法那么再信任你了……”

    安娜伸向她肩膀的手顿了一下。在开罗大学,她努力模仿前任的生活习惯,作息时间,学习方式。可是遇到伊莫顿之后,几乎没有心力去留意这一方面。alka现在发现,已经称得上迟钝了。

    “安娜,你的世界已经和我完全不同。我要做的事情,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一个字也没提过你在埃及的父亲和亲戚,即使在埃及都没去找过他们。”alka好像突然推开了一扇门,许多被忽略的东西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安娜,我们曾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alka,你现在只要做两件事,好好休息,等我腾出手带你去你家。”沉默了一会儿,安娜低声说道。“相信我,我不会不管你的。”

    “为什么?安娜,为什么?”alka猛地捶了一下床,尖锐地喊道。

    “好好休息。”安娜近乎狼狈地说了一句,匆忙地退出房间。alka一扬手,把床头的玻璃杯砸到墙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伊莫顿腰身挺直地站在他们的舱门口,一双眼睛沉静地望着安娜。她面色潮红,眼眶微有些湿润,双唇紧紧地抿起。从亨利船长那里得来的消息以及alka的状况让安娜也有想砸点什么的冲动,对上伊莫顿的视线,她的情绪才稍稍平复。

    “很快就会到印度。”伊莫顿伸手捧起她的脸,又下滑到颈侧,“我会让海面刮起大风,只需要一半的时间就够了。”

    “那个石碑……”安娜轻声说道,把头抵在他的颈窝里。伊莫顿像是安抚孩子一样,一下下顺着她的背:“那个人既然是高官,找起来自然比常人容易许多。只要把石碑上铭文抹掉,它就只是一块石板。有我在,即使暂时找不到也不会应验。”

    安娜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其实拉美西斯二世已经手下留情。我受的惩罚和你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在上一世早夭前,我拥有平静快乐的一生。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又回到了这个有你的世界。”

    伊莫顿环着她的腰,俯身吻下。安娜抬头相就,两个人紧紧贴在一处。这时她才发现他的体温简直烫人,隔着皮肤,可以感到那颗心脏以一种狂乱的速度搏动。他越吻越深,她有些窒息,不得不后仰躲避。但是伊莫顿坚决地压住她的背,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空间。

    她不得不抬起手臂挣扎,呜咽着叫:“伊莫顿!”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伊莫顿终于放松了禁锢,低声喃喃:“这一次,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女士,你是怎么上来的?船长没有……等等,小孩!”外面甲板上一阵马蚤乱,传来少年的惊呼:“你们是从哪里上来的?!”

    安娜想到伊莫顿封在地下的3千年,正在心酸,就被外面的追喊声惊了一下:“那是绮芙莲?还有欧康纳?”

    “听着,我们的朋友包了这船,而且我们不是自己上来的,是被你的同伙绑架过来的!喂,赶快把枪放下!”庄纳顿经典的伦敦腔响彻了甲板,夹着更多船员赶过来的嘈杂。安娜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头更痛了。

    “见鬼,怎么回事?”紧接着,是亨利船长的咆哮。

    安娜放出神识,突然被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吸引。‘它’刚刚踏上甲板,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水手间应该毫不起眼。可是用意识去感觉,就像水面的一滴油,或者鸭群中的一只变色龙。

    “亨利叔叔,是我让他们上来的。”带着阿拉伯语口音的英语让她愣了一下,随即脑中一炸,就要往外冲。

    瑟琳娜!是几天前用爪子穿透伊莫顿胸膛的瑟琳娜!

    伊莫顿没有阻止她,只是在安娜脑中说了一句:“她还有用。”

    安娜:“有用也不能留!上次就是因为她——”

    “我们要去找的那个印度总督,是她的父亲。”伊莫顿从后面抱住安娜,把头埋在她的头顶上。天然的头发果然比假发要柔顺多了,“有她在这里,就不愁问不出石碑的下落。”

    安娜的脚步停了一下,“印度总督?她关于自己是私生女那一段不是编造的?”

    “你要开始学习感受周围的信息,扩大感知范围。”伊莫顿在她头顶吻了一下:“等到习惯了,要知道这艘船里的动静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安娜感到他的的呼吸喷在发间,闭上眼睛微笑了一下:“好。”

    如果这附近有其他的船,一定会来围观这艘远洋舰。明明正是逆风的季节,洋流又是横向的,夜色中,它那矫健又飘忽的身影是怎么回事?这里离百慕大还有段距离,不会遇到幽灵船了吧?

    安娜和伊莫顿依偎着躺在床上,在他的引导下感受洋流的方向,然后在附近的一小块海域,做一个轻微的拨动。大海浩瀚无边,她的力量从宏观上来说,也不过是一片落在水面,激起涟漪的羽毛。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完全放开手脚练习。

    当黎明到来的时候,这艘船已经横穿地中海,进入苏伊士运河。到印度洋也只有一天的旅程了。两人聚精会神了一夜,竟然都不觉得疲惫。伊莫顿无声的问道:“安娜,印度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安娜顿了顿,从她上一世的记忆来看,对印度并没有太好的印象。大力开发核武器,人口密集到恐怖的程度,英属殖民地的影响一直存在,重男轻女,共妻,等等。但是,这确实也是一个曾有着迷人文明的古国。强盛繁荣的波斯帝国和孔雀王朝,一直是人类史上的传奇。

    “那是一个以莲花为国花的国度。”她以同样的方式回答伊莫顿:“它是一种宗教的发祥地,汇聚着愚昧与智慧,丑恶与美丽,就像曾经的埃及一样。”

    航程的最后一天,贵宾舱中的三个客人都没有离开房间,和那一群不速之客朝相。因为瑟琳娜的出现心惊胆战的船员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配合诡异的顺风顺水加快船速。当这艘钢铁堡垒驶入印度洋的时候,甚至比伊莫顿预计的都早了几个小时。

    “安娜夫人,早餐我放在外面了。另外,船长托我转达,我们很快就要进入港口。”

    凌晨三点多,客房的门突然被敲响。里面静了一会儿,传来伊莫顿低沉的嗓音:“知道了。”

    少年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三四秒后,一个浑身涂金的僧侣从少年看不到的阴影处走出,掀开托盘上穹顶型的铁罩,谨慎地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火腿三明治和柠檬茶,每一样都尝了一小口。

    连续地消耗精力,对于安娜这样的初学者是很辛苦的事。此时,她正枕在伊莫顿的手臂上,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躲避那些打扰她睡眠的声音。

    伊莫顿支起另一个手肘,低头端详她的睡颜。安娜面颊瘦削,鼻梁挺直,眼睛和嘴唇的弧度却柔和而带着一点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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