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觉得那是玩笑。如今的情况是,他方才可是实实在在地轻薄了她一番啊。虽说如今是一个开放的时代,女子对于有些方面没那么在意,但就算是二十一世纪,女孩子被这样摸光了,也不可能以这种态度来面对猥亵者吧。
摄于滛威,柳纯还是小心翼翼地向许欣然那边凑了凑。
许欣然忽然用香肩碰了柳纯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胸,问道:“我这里大吗?”
柳纯暗忖:“果然来了,果真是试探,好在老子有准备,知道她就要问这类问题,老子顶住,一定要顶住!”
柳纯义正词严地摇摇头。
许欣然的脸色一变,那把宝剑又被提了起来。
柳纯心下一颤,连忙补救道:“和那些刚生过孩子的比,不算大,不过比起一般的来,很大了。”他心下感觉怪怪的,居然被一个小美女逼着来谈论这种话题,想来就算今天的事情过去了三四十年,都难以忘怀了。这种经历,注定只会有一次的。
“那你方才摸着,舒服吗/?”
柳纯傻了,他想过了几乎所有的问题,却没有料到,许欣然会问出如此露骨的问题。看着那把正在微微打颤的宝剑,柳纯知道不回答是不行的。
他本想摇头,想了想刚刚回答的那个问题,知道不行,只好咬着牙,点点头,道:“舒服!”
这两个字一出口,柳纯知道自己色狼的名声算是坐实了。换句话说,许欣然的试探也成功了,下一步就看她如何惩治自己这个“色狼”了。
场中有了片刻的静默,然后,许欣然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声音很小,柳纯若不是就坐在她的旁边,根本听不见:“既然舒服,那为什么不再摸摸?”
柳纯听得这话,简直悲愤了:“我靠,差不多就行了,还试探啊?老子不已经承认自己是色狼了吗?还想怎样?”
他决定反抗,回过头去,正要出言抗辩,却发现旁边的小娘子眼观鼻,鼻观心,头都要埋进胸口去了——
女儿家最美丽的时候,往往是最羞怯的时候,殷红的脸色往往会为人增添光彩。女儿家最诚实的时候,往往也是最羞怯的时候,因为羞涩代表的是内心的情绪,而内心则是不可造假的。
柳纯心下一跳,一个令他兽血的念头升上了心头:“难道她真的是向我发出邀请?”这个念头甫一生出,他感觉自己骨头都轻了几分,从来没有过的强烈自信心,彻底将他掩埋。
“是了,老子怎么这么笨呢?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那样摸了,如果不是对他有意思,怎么会不把他给撕掉?老子现在,可正在她的地盘,她要杀我可是易如反掌的!”
相通这一节,柳纯简直是心花怒放:“我就说嘛,老子这样的高富帅,可不是智远那种纯粹的小白脸能比拟的,这不又有小娘子倒贴了,哈哈哈!”
当下,柳纯便试探着伸出手来,道:“那我就帮小娘子促进一下血液循环,增强一下身体发育?”
许欣然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那面色像极了熟透的樱桃。
柳纯大喜,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一把将小娘子揽过去,便隔着衣服摸了几把,看见小娘子并没有反抗,反而是略微迎合了几下,他更是大喜,知道自己的踹则完全正确,便大胆起来,伸手解开了许欣然的裙子上的结,然后便老实不客气地将手伸了进去。
许欣然终于发出了娇喘之声,柳纯更是兴奋,顺手把许欣然放倒在床上,正要压上去,却看见许欣然的右手,兀自握着那把剑,他的便伸手去接那把剑,嘴里轻轻说道:“这东西扔掉吧!”
许欣然轻轻地“嗯”了一声,却将手轻轻一抬,用行动拒绝了柳纯的缴械。
柳纯微微一笑,暗想这小娘子也真够可爱的,都已经被放倒在床上了,还一定要拿着一把剑来增加安全感。罢了罢了,既然她喜欢拿着,让她拿着就是了。
他俯身下去,伏在许欣然的身上,对着她的脖子开始亲吻。
许欣然显得情动不已,娇躯轻轻扭动着,星目半闭,那极具魅惑的意态,更为柳纯添加了无限的动力,他站起身来,轻轻把自己的绦子一扯,顺手剥去了自己的衣服,正要再次扑将上去,忽然眼前寒光一闪,那把罪恶的长剑,已经顶在他的身前。
柳纯顿时愕住,他完全没有料到许欣然会在这种时候忽然出手,本来他以为许欣然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不想一转眼,又成了露出獠牙的郎。
“嘻嘻,可算是找到罪魁祸首了,方才就是这个东西顶的我吧,把我顶得好痛!”许欣然把长剑往下一拉。
柳纯快要哭了,欲念全消,伸手护住小兄弟,嘴里说道:“小娘子,没你这样玩弄人的吧,要怎么惩罚我,你还是直接一点,爽快一点吧,没必要这样羞辱人吧?”
许欣然缓缓坐起身子。她的发髻已经变得散乱,上身只剩下了一件小红色的亵衣,下身也只剩下了亵裤,而且因为被摸了好一阵,这身亵衣亵裤也是乱得很。
她啐了一口,道:“谁稀罕玩弄你?老娘只是让你摸摸,你倒好,得寸进尺了,还想把什么都给办了,这到底是你玩弄老娘,还是老娘玩弄你?”她情绪上来之后,也就忘记了要扮淑女,言语间,恢复了“正常”,又变回了往日那个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
柳纯目瞪口呆,道:“这么说起来,你还是玩弄了我……”
“不错,我是玩弄了你!”许欣然眼角的羞意一闪而没:“我就是要报复你。既然你方才可以未经许可就摸我,我为什么不能命令你帮我服务一次?不过,你也不必生气,你现在难受,老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真想要把你想做的都做了,也不是不可以——”
柳纯眼前一亮,道:“那要怎样才可以?”
“方才老头子的话,你也听见了,明天晚上覆囚使不是要举办一个宴会吗?好像是宴请了很多人,老娘也在宴请之列。只要你和我一起,在大家面前亮个相,尤其是在我家老头子面前亮相,以后天涯海角,我都随着你——”
她忽然又低下头,轻声道:“到那时候,你想干什么,我自然不会推拒。”
柳纯听得大喜,正想着要见一见覆囚使呢,不想这机会就从天上掉下来了,这要不答应,简直天打雷劈啊!
“好好好!为了小娘子,你和尚哥哥我就拼了!”柳纯道。
风流和尚 第93章 路遇
更新时间:2012-07-12
一辆马车离开了刺史府的后门以后,在歙州城的主干道上缓缓地前行。
路边的行人看见这车子的帘子是一整张的幔布,颜色淡雅,将车子里面的人遮掩得十分严实,纷纷闪避。
在大唐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很多日常的事情和人的身份休戚相关,识别身份也就变得相对简单。比如,在大路上,谁走中间谁走边缘是有规定的,什么样的人穿什么颜色、什么布料的衣服,乃至什么身份的可以通婚,什么身份的能纳妾,什么身份的可以乘马,都是有严格的限制,违者就要遭受惩罚。
马车也是如此,能坐上马车的都不是寻常人,寻常百姓只能坐牛车,而马车的帘子越是遮掩得严实,车主的身份越高。一般的路人看见这种马车,都会远远避开。被这种马车撞上,别说什么医药费赔偿了,人家不让你赔偿精神损失,那就是菩萨保佑了。
然而,就是有那么一些不怕死的人,不怎么把权贵放在眼里。比如眼前这个站在马路正中的青年吧,身着一身白色的粗布袍衫,头上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以木簪束起,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寒酸。不过,青年人的气质倒不错,形象颇为俊朗,身材挺拔,只是脸上那笑容,总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的样子,让人在亲近之前,不免要先生出几分防范之心。
年轻人不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像是一个能和坐得起闭帘马车的主儿对抗的样子,而他却是远远看见马车过来,才站在路中间去的,明显是要拦车,一些热心人本想劝阻,看见那马车已经快到年轻人面前了,哪里还敢出头!
马车终于在年轻人身前十步左右停了下来。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一场狂风暴雨的来临。不想那这车夫却是一言不发,甚至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倒是那车帘被掀开了少许,里面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来,对着马路上的青年轻轻一招:“快上来啊!”
年轻人微微一笑,便走过去爬上了马车。然后,马车又缓缓地启动了……
“喂,你说我这身衣服漂亮吗?”
许欣然今天穿了一身长襦,淡黄|色的,衣服山绣着青松白鹤图样,看起来颇为素雅。她今天的裙子却要花哨了一点,却是霓裳月色裙,这裙子是从后面系住的。
柳纯有点怀疑她穿这种裙子,并非是因为它的式样,而纯粹是因为没那么容易解开,好让他下不了手。不过,看着裙摆,他又有些欣慰。这裙摆明白宽大,如果从那里进攻的话,得手的机会会比较大……
“不漂亮!”柳纯很干脆地回答。
“什么,你说说哪里不漂亮了?”许欣然这身衣裳,是她自己精选的,她因为性格的原因,本钱固然不差,却是不喜欢穿那种特别性感艳丽的衣衫,因为那些衣裳看倒是好看了,穿上之后,一举一动都不方便,平日的洒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因为人太漂亮了,衣服自然显得没那么漂亮了!”柳纯挤了挤眉头。
“你……谁要你拍马屁!”许欣然嘴上斥责,脸上却是不自觉地泛起笑容。
“天地良心,绝对是真心话。我看眼珠子都要掉到你身上了,还怎么算是拍马屁呢?”柳纯凑上去,揽住许欣然,便开始逞手足之欲。
“别…”许欣然脸色顿时红了:“外面有人,而且这身衣服穿起来不容易,如果给弄乱了……”
她不停地躲闪着,妄图避开柳纯的马蚤扰。
柳纯却哪里肯轻易罢休,嘿嘿笑道:“正因为外面有人,才刺激嘛!乱一点吧没关系,等下整理好再下车便是。”
“咳咳——”车子忽然停了下来,车夫显然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许欣然顿时羞恼无比,一把从柳纯身上挣脱,伸手拧了一把柳纯方才作怪的大手。
“小娘子,相公的车子就停在前面,他老人家好像有话要和你说呢。”
原来,今天晚上这场聚会的地点,是本州长史郭信在城南的一处别业,许圉师和许欣然父女二人都要去。本来,这父女二人自然是要一起去的,自从昨天,许圉师莫名其妙地被许欣然发了一通火之后,两人之间再一次发生了冷战。所以,今天晚上是许圉师先出发了,然后许欣然再上路。想不到,许圉师在半路上,又会停下车子来等着。
许欣然想了想,还是掀开车窗,探出头来,却看见前面的车子上,许圉师的头也从里面探了出来。
“欣娘,怎么,还在生为父的气吗?”许圉师问道。
“爹爹教诲女儿天经地义,女儿哪敢生什么气!”许欣然淡淡地说道。
其实,她这话倒也不是虚言,因为她昨天那次生气,真正的对象不是许圉师,而是正在趁人之危,对她大占便宜的柳纯。倒过来想想,要不是许圉师的到来,她和柳纯之间的关系,也不会进展得这么快。毕竟,很多有请男女之间,一辈子都未必能打破“兄弟”这块虚伪的挡箭牌。
只不过,她也不能轻易就和解。因为和解就意味着失去了进一步讨价还价的理由了。
许圉师无奈地笑笑,道:“来吧,上我的车子,咱们父女二人一同赴会!”他知道许欣然会“趁势”向他提出这样那样的和解条件,但他还是宁愿释放出和解信号。毕竟,昨天许欣然的发怒太邪门,太没来由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哪方面冒犯到了宝贝女儿,这反倒让他越发的希望搞清楚,早日和解。若是平日的冷战,他可是不会这么轻易妥协的。
就在此时,许欣然的身后,又探出一张笑脸来:“嗨!乃司徒米特有,许相公,你是不是也会同时向我发出邀请呢?”
许圉师怔住。他可万万没有想到,女儿的车子上居然还有其他人。
“你,你是谁?”许圉师脑袋几乎短路,结结巴巴地问道。
“许相公应该听说过我的,听令嫒说,你对我一直很牵念,评价很高啊,本人柳纯,高富帅一枚……”
“你……你,你就是柳纯?!”许圉师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他昨天劝了半天,让女儿离开这个家伙,今天这家伙就爬进了女儿的马车,这还了得!
“啧啧啧,冷静,冷静,州家,您是本州的父母官,而我呢,小无赖一个,您和我在这里对轰嘴炮没意义啊,就算我骂不过你也是我赢,对不对/?”柳纯很无辜地说道。
事实上,看见许圉师那气得抓狂的样子,柳纯爽的要死。尽管昨天这老小子对自己的诋毁,已经从他女儿身上连本带利收回来了,他还是愿意把许圉师的怒火当成利润。做生意谁不喜欢利润呢?
“你,你马上给我下车!”许圉师本待大发雷霆,考虑到这里是大街,他的文青本性还是逼得他不能不尽量装得有文艺范一点,只可惜他的声音里表现出来的怒火,和“文艺”二字,还是很格格不入。
“这个可不能从命,我是令千金的客人,不是您的。下一次登门造访的时候,您在赶我出门好了——”柳纯微微一笑,显得毫不在乎。
许圉师给气得差点晕倒过去,浑身都发起抖来,指向柳纯的那根手指更像是响尾蛇的尾巴,根本定不住。
“你,你,你……好,回府!你们去赴会好了!”钻回了车子里面。不一会,他的车子扬长而去。
柳纯也坐回车子里面,看着车子里面。看着许欣然没心没肺微笑的样子,柳纯不由问道:“怎么?你老子给气跑了,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本来今天就是让你在大家面前亮个相的,既然注定要生气,到那边当着本州才俊的面生气,还不如在这里生了气呢!”许欣然无所谓地说道,顺便学着柳纯的习惯性动作,耸耸肩。
“倒是你,我问你,你是被我逼着来的,可有后悔?”她又加了一句。
柳纯明白了许欣然的意思。这种公开的亮相之后,两人的关系等于大白于天下了,就算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东西,在众人的眼里,他们肯定算是一对了。许欣然这么问,等于是最后再确认一下柳纯的心意,同时也在传达另外一层意思:“我是下定了决心!”
在这一刻,柳纯的心中想起了胡说,想起了洛雪,说实在的,有些乱。一个对他深情款款,而且还十分信任,另外一个则美若天仙,就是有些虚无缥缈。
眼前的女孩儿固然不错,但为了这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似乎……
可是,当他的眼神和许欣然相接,他下定了决心。他笑着摇摇头,道:“有什么好后悔的!”心下加了一句:“把你这棵树挖来重在森林里,不就好了!”
一句话,许欣然脸上的不安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欣慰的笑容。她主动凑过来,在柳纯的脸上“啵”了一下,道:“奖励你的!”
柳纯“嘿嘿”一笑,伸出一对魔爪:“多谢多谢!现在让我也奖励一下你吧!”
风流和尚 第94章 叶蓁蓁
更新时间:2012-07-12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但是过了好半晌,车子里面的两个人才走了下来,走在前面的柳纯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异状,只是笑嘻嘻的,很是心满意足的样子,走在后面的许欣然却是玉面生霞,一双眸子水汪汪的,看起来更显诱人。
郭信的这处别业处在城南的一个小山坡上,周围的环境,颇为优雅宁静,在夜色之中游目四顾,仍能看见脚下一块块的丘田和远处峰峦叠嶂的山川。
主人家显然是早已对今天晚上的聚会作了很多的准备,在距离院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挂上了灯笼,把整个道路照得十分光明。
柳纯和许欣然缓缓来到门前,正遇另外一批六七个人也走了过来。这几个人的组合,是一群年轻人,围着一个女子。
女子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颇为艳丽,媚眼流波,肌肤胜雪,十分白皙,整个人显得魅力四射。要命的是,她穿的是一身大红的开胸褥裙,领口开得很低,很大,那深深的||乳|沟若隐若现。还真别说,她的本钱不是一般的大,许欣然的本钱算是比一般的女子要好一些了,在她这一对宝贝面前,不免显得黯然失色。
唐朝的这个社会形态,对于女子来说,是很奇怪的,至少和后世的认知截然相反。越是身份高的女子,就越是露得多,就拿眼前这个女子来说,其实抵着她的裙子不往下掉的,就是那一对奶子了,但这就是她社会地位的体现,一般人家的女子可不能这样穿,就算是娼妓,下了那个;三四个平方的工作场所,也要把自己的身子遮掩得严严实实。
这女子显然是几个男子的中心,几个男人几乎每一个都对他投以仰慕的眼神,为了和心目中的女神靠得更近一些,几个男人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有时候甚至不惜相互推搡、挤压,就为了能出现在女神的眸光范围之内。
红衣女子显然很习惯也很享受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她顾盼飞扬,眉宇间尽是骄傲之色。
事实上,她也完全有理由骄傲。因为她的祖父,乃是吏部的司封郎中叶玉甫。六部的诸郎中品级不高,都是正五品上阶,算是中等偏上的官员。问题是,吏部这个衙门,可说是除了政事堂以外,最有权势的衙门之一了,能在这衙门里混,就足够引人羡慕了。何况,司封郎中,管的就是吏部最重要的事情——封官。换句话说,叶玉甫就是个管官的官,其权势又岂是区区的品级所能概括的。
作为叶郎中的孙女,就算是长得像一头猪,也足够让很多帅哥把她夸成西施、飞燕了,何况这个叫做叶蓁蓁的少女,天赋美色,足以称得上罕有的美女!
柳纯和许欣然本来是比叶蓁蓁要先到大门边半步的,叶蓁蓁是什么性子,虽说站着等,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却觉得这对她的面子,是一种损害。当下,她毫不客气地走过去,把许欣然往边上一推,自己抢先进门。而她的几个跟班也是鱼贯而入。
柳纯哪里肯吃亏,冲上前去,拦在叶蓁蓁面前,道:“给我道歉!”
叶蓁蓁看了看许欣然,虽然长相漂亮,除了本钱没有自己大,总体完全不在自己之下,更有一种清丽的气质,是自己难以比拟的,先就有些不爽。美女天生就是一种排他的动物,没有哪个美女会希望面对另外一个美女。
再看看许欣然的衣衫,是寻常的绝布所织,色彩在她看来,显得暗淡,或者说土气,上身的短襦是封领的,一点都没有露出来,她就有些鄙夷。要知道,如今这个时代的女子,有露的机会,是一定要露的,就算是皇后、太后之类,也绝不会在意自己穿得太暴露。因为暴露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能露而不露的,往往只有两个原因:本钱太小或者身体有毛病。
叶蓁蓁不知道许欣然的身份,但她可以肯定,她没有什么背景。
再看柳纯,叶蓁蓁的秀眉就皱了起来。事实上,柳纯的长相倒是颇合叶蓁蓁的审美,既不过于秀气,又不过于粗鲁,但他那凶狠的眼神,是叶蓁蓁从没有见识过的,让叶蓁蓁隐隐有些畏惧。
叶蓁蓁知道,柳纯这种一身粗布衣服的,不可能有什么背景,但她就是莫名其妙地有些害怕。
几个护花使者的反应极快,立即迎上去,拦在叶蓁蓁的前面,道:“道什么歉?”
柳纯看也不看向那群油头粉面的护花使者一眼,继续向叶蓁蓁道:“道歉!”历经了几次生死磨难之后,他已经不再把这些纨绔和自己放在一个级别上了,他觉得自己就算是纨绔的话,也是高级纨绔。
几个护花使者大为不满,纷纷怒斥。
“乡巴佬让谁道歉呢?你不看看叶小娘子什么身份,向你道歉,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穷鬼在找理由搭讪而已,别理他!”
“最见不得这种穷措大了,学了几句‘关关雎鸠’,就以为自己才高八斗了,我呸!”
“……”
叶蓁蓁也故意昂起头,摆出无视的样子。
柳纯正要发怒,却觉得自己被人拉了回下,回头看见许欣然那恳求的眼神,他心下一软,便没有做声,任由许欣然把自己拉到了一边。
叶蓁蓁和她的护花使者看见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柳纯忽然软下去,以为那个把柳纯拉走的小娘子认出了叶蓁蓁,更是起劲。
“看看,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赢那么一须臾就软了!”
“穷鬼能有什么尊严?不过是想在这种聚会上寻找一点攀龙附凤的机会罢了,得罪了小娘子,他这点希望岂不落空了?”
“期望落空倒是小事,就怕以后在歙州都混不下去了,今天也算是还识相!”
这群人并不认识许欣然。许欣然随着父亲来到歙州上任,不过是三个月而已。而且,许欣然并不是一个喜欢成为众人焦点的女子,她的交际圈和叶蓁蓁的交际圈,是完全不一样的。
叶蓁蓁笑吟吟地听着一群护花使者的话。她并不发言,这种事情,她遇上的多了,从来都是一群护花使者包办,没有一次需要惊动她自己出马的,她从不需要以言语来表现自己的鄙夷,她只需沉默。
一群人走进院子,便有长史府的一些家丁迎上来,热情地表示欢迎。
正殿里面,金碧辉煌,偌大的厅堂,熙熙攘攘。在场的要么是有钱,要么是有权,有么是有名,而钱、权、名往往是可以相互转换的,有了其中任何一样的,都希望通过自己的优势获得另外两项。所以,这场聚会在正式拉开帷幕之前,另外一场交易会已经开始了。大堂的两边,整整齐齐地摆好了许多的矮几,不少的人已经落座,并且开始天南海北地谈“生意”。
作为客人,就要守做客的规矩,这些位置都是家丁按照身份安排的,代表着客人的身份。越是靠近前堂的,自然是身份越尊贵,越是靠后的,身份越低微。
许欣然将自己的请柬交给一位接待的家丁之后,那家丁看也没有看请柬,便领着柳纯和她来到了大堂。在这位家丁看来,许欣然和柳纯这种妆扮的,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身份。能参加这种聚会,对于歙州几乎所有人都是荣幸,谁不会穿上最好的衣裳,妆扮得尽可能精神一些?柳纯和许欣然的这种装束,显然是碍于家境,由此就可以推测出两个人的身份了。
左右两边最靠后的位置,都已经安排了人。这让这个家丁有些挠头。在他看来,这两边两位,看起来固然有些穷酸,衣裳看起来至少还得体,全不似柳纯,最好的衣服居然是这种粗布的衣裳……
“让他们坐这边吧!”远远的,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家丁抬头一看,却是叶娘子,连忙笑着答应,回过头来,以前所未有的热情笑容,向柳纯和许欣然道:“原来两位是叶小娘子的朋友,多有失礼,请原谅则个!”
柳纯冷笑一声。他明白叶蓁蓁的意思,她可绝对不是示好。如果现在是初次见面,她肯定不会理会自己和许欣然的。但是,方才她已经分别“踩”了许欣然和自己一次,现在再摆出这份高姿态,就显得自己不仅秀于外,而且慧于中。如果说方才她不愿意和许欣然站在一起,现在则无所谓,因为方才那一“仗”,她获胜了。
叶蓁蓁的一众护花使者如今已经分散开坐下了,他们的身份各不相同,都无法和叶蓁蓁相提并论,所以离叶蓁蓁都有些远。听见叶蓁蓁邀请柳纯他们,他们一个个的眼里都要喷出火来,那种嫉妒,就别提了。
按照柳纯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去理会叶蓁蓁,更不会去帮助她满足她的虚荣心。他正要开口拒绝,看见这几个人的眼神,便笑了起来,拉着许欣然,在众多灼灼的目光逼视之下,坐到了叶蓁蓁的旁边。
风流和尚 第95章 覆囚使
更新时间:2012-07-13
大厅里人越来越多,气氛也是越来越热闹,几乎每个人都在笑,有些是因为对于“交易”的结果感到满意,有些则纯粹是为了笑而笑。
叶蓁蓁似乎是觉得,周围的这些人,尤其是坐在她身边的柳纯并不值得她主动来搭话。她大概是场中唯一一个没有笑的,头抬得老高,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般。
柳纯心下冷笑,知道叶蓁蓁这是特意在冷落自己。大抵在她的眼里,自己这样的“措大”,肯定的很想攀附她这种金凤凰的,说不定自己方才要求她道歉的行为,都被他解读为一种极端的引起注意的方式。
柳纯故意不看叶蓁蓁,不断转过头去和许欣然窃窃私语,那半荤不素的话,自然是逗得许欣然面红耳赤,娇嗔不断。然后,柳纯注意到,叶蓁蓁的眸子里,果然多了恼怒。
随着时间的推移,歙州衙门的一些官员开始入场,各司的参军,录事以及录事参军,文学、博士等等,陆续到来,各自找到了位置坐下。场中的其他人都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知道,随着这些官员的入场,本州的三巨头——刺史、别驾和长史的亮相也就近在眼前了,这个时候,大家需要拿出低姿态,来迎接本州的三位主政官还有本次聚会的发起人——覆囚使。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几名正在轻声密语的官员立即止住了声音,将头转向了门外。旋即,两个男子并肩向大厅内行了过来。
两人中走在左边的那一位,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山羊胡子,颇有几分俊朗。他说话十分的大声,肢体语言也十分丰富,看起来对右边的那个年轻人颇为巴结。
右边的那一位则是一个十分俊美的少年,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面如冠玉,身着浅绿的宽松道袍,走路的时候,袍袖飘扬,给为他增添了几分俊逸风姿。他的风格和左边的那个中年人,截然相反,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笑起来也是含而不露,一举一动,都显示出一种绝佳的风度。很显然,这个年轻人自小就有着超乎寻常的教养,这种富贵之家常年熏陶所形成的气质,是旁人怎么模仿,都学不来的。
柳纯看见这年轻人,就很是不爽。这厮比起智远来,自然是没有那么帅,大抵和洛海差不多,不过气质上,眼前这个人就明显胜出了。
柳纯看了看叶蓁蓁,这位目高于顶的小天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传说中的明星nc粉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身子略略前倾,更是将她那本就惊人的本钱衬托得越发的波涛汹涌,深不可测。她那一双水剪的眸子里面也是水光盈盈,异彩连连,那痴迷的神色,根本无法掩饰。
柳纯酸酸地想道:“就这样还大家闺秀?要是让你看见智远,肯定当场献身!”
他回过头,准备去观察许欣然,却见许欣然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看见自己看向她,她促狭地笑了笑,眨眨眼睛,然后将嘴巴凑过来,轻轻地说道:“怎么?看见一个比你俊得多的,是不是嫉妒了?”
柳纯故意摆出不屑的神色:“就他!哼哼……哼哼!”
正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前面站定。中年男子向众人拱手道:“诸位,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作为主人家,老夫能邀请到诸位前来做客,十分欣慰。方才,使君派人来向我解释了一下,他因为临时感觉身子有些不爽利,无法赴约了,让我代他向各位表示歉意。”
“使君太客气了!”
“太客气了!”
“……”
柳纯注意到,这些声音稀稀拉拉的,显然并不是怎么真心。想一想昨天白天听见许圉师的谈话,也就释然了。
大唐的官员设置,和前朝以及后世,都有明显的不同。晋朝以前,由于通讯落后等原因,朝廷主要采取的是分封制,封建诸王,以拱卫中央。而后世的宋朝则截然相反,采取强干弱枝的策略,绝对强化中央集权,对于地方势力采取坚决遏制的政策。对于亲王,都是放在京城圈养起来,坚决不让他们触碰权力。
而唐朝的制度,则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地方政府既像一个分封制的小朝廷,又受到朝廷的强力控制,诸王的分封也是如此。
大唐的亲王和太子,基本都有自己的小朝廷,也有拱卫力量。就连公主府,都设有邑司。这些小朝廷、邑司的属官,对于自己的主人的忠诚,超过朝廷,超过皇帝。这也是秦王李世民能利用自己的王府属官造反成功的主要原因。
对于非皇帝亲生的一些嗣王、郡王等,朝廷一般把他们分封到地方上当刺史,和古代的分封有相似之处,但因为刺史的官爵是朝廷可以随意安置的,其自主能力又不如古代的分封。
地方上的朝臣也是如此,刺史在地方上,其实就是一个小皇帝,掌握着财权、政权和一半的军权。长史、录事参军等等,从官员设置上来说,与其说是朝廷的命官,不如说是刺史府的属官,只是他们的任命权在朝廷手里捏着罢了。
所以,对于唐朝的州府长史来说,要架空一个刺史,那是极为困难的。但这种事情就在歙州发生了,下面的那些官员们自然“理解”许使君为何不愿来赴会的。如果他赴会的话,他的到来,在旁人的眼里,会变成“应召”而来,是一种示弱的表现。老宰相虽然已经丢了权力,却还是不愿再丢掉面子。
“还有就是,李别驾和孟司兵早已约好了聚会,今日也不能赴会。不过,今日能有诸位俊才前来赴会,老夫也是深感荣幸了!”
“长史客气了!”众人纷纷回应,声音比方才热烈多了,大家看起来,浑然没有把别驾李修信和司兵参军事孟云的缺席当回事。
“好,下面老夫就热烈地向诸位介绍今晚咱们的主宾:覆囚使薛绍薛郎!”
“薛覆囚安好!”众人纷纷回应。
唯有柳纯听得“薛绍”二字,脸色微微一变。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不正是史上第一绿帽驸马吗?
名人啊!柳纯用研究的目光,再次望向薛绍,这一次却没有了任何负面情绪。算起来,这也是他穿越至今,所见到的第一个实打实的历史名人了,这很有纪念意义。还有,这个名人在历史上,似乎结局都不怎么好——至少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同情啊,想想这么帅一个小伙子,有身份有地位,还贼有钱,娶谁不好,偏偏要娶个公主,结果……
“诶——”柳纯忽然感觉身子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回头看时,却见许欣然正朝自己轻轻努嘴。柳纯这才发现,薛绍薛名人正在郭信的陪同下,一个个地开始认识下面的宾客。看起来,这位年轻的覆囚使很是希望在歙州扩充自己的交际圈子,增进自己的人脉。
这时候,郭信和薛绍来到了叶蓁蓁的面前,叶蓁蓁的神色顿时忸怩起来,艳丽的面孔上红晕密布,看着薛绍迈着优雅的步伐向自己行来,叶蓁蓁只觉得自己的心肺都要快乐得爆开了。
郭信指着叶蓁蓁,正要开言介绍,忽然一眼瞥见许欣然,连忙丢下叶蓁蓁,快步来到许欣然的面前,低声笑道:“原来小娘子早已到了,怎么不上座?”回头向在他身后端着酒壶伺候的丫鬟皱眉道:“谁把许小娘子安排到这里坐的,简直……”
他作为许圉师的副手,自然是见过许圉师的宝贝女儿的。本来他以为既然许圉师不来了,他女儿自然也不会来,所以,他方才根本没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找寻许欣然。
“郭长史不必客气,既然是宴会,就只有主客,无所谓身份,大家平等相处,岂不更好!”耳濡目染之下,许欣然打气管腔来,也是颇为不弱。
郭信训斥家人,不过是摆个态度而已,并非真正的生气,见到许欣然客气,他自然也是借坡下驴,道了两声:“怠慢!”
“这位小娘子便是许使君的千金吗?真是幸会!”薛绍也是眼前一亮,向许欣然微微一笑,放出了许多的电流。许圉师虽已经不是宰相,甚至在地方上也被架空,但他这种人在京城的人脉,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身居长安的薛绍对许家女儿的去热情也就可以理解了。更何况,许欣然本身也是一个难得的美女。
“来,小娘子,在下敬你一杯!”薛绍很有风度地从丫鬟手持的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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