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
“没有的事,好好的卖店干吗?甭瞎猜,什么事也没有。”
严钊说没事就好,有事又没人说的话可以跟他说,他早就把我当成朋友了。好些事一个人扛着特别累,跟朋友说说,就算帮不上忙也能减轻点心里压力。他还说,陶昱也很惦记我,只是她在外面胡混,今天交一男人明天交一男人的,可能没有时间。我说是,那小姐基本上都不来上课,哪天抽风坐错公车了才会往学校扎一头。严钊笑,说所以有事就跟他说。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时候变得跟知心哥哥似的,你在他们跟前可别这样,破坏了您形象不说再把客人给吓跑了。”
我举着那只熊掌指着他,他啪就拍过来,我嗷嗷叫道,你欺负伤残人士!
严钊说,你这手怎么了?
我说那天跟人打架划的,缝了两针。
他说谁敢跟你打架,报上名来,我帮你扁他!
我说一女的,你还扁吗?
他说,女的怎么了?女的打架更黑,总觉得该让着她们点,可是你一让她们就来劲。说完,还撸起袖子让我看看陶昱的爪痕。
我哈哈大笑说,你们打架还真动手啊!看不出啊,陶昱平常在学校婀娜多姿女人味十足的,打起架来还挺猛。
严钊说这还是轻的,有时说什么她一不爱听了,手边有什么就扔什么,烟灰缸、筷子、玻璃杯,都不带重样的。
“她那是跟你好,我怎么没见她对别人这样。”我挑了两块他刚做的南瓜饼吃。
“那你该庆幸她跟你不好!你不知道,偶尔被她丢中了,真的很疼的!”严钊边说边夸张地咧咧嘴,“可我啊,就是忍不住要说她。她总说就这样了不让我管她,我就不信这个邪,偏要试试改变她。你猜怎么着?我发现每次我被她丢中之后,她就马上都依了我。我想啊,要是能让她变回小时候那样,就是拿板砖拍我,我也乐意。”
第十二章释然(5)
笑着,我退出了操作间。他还是很喜欢陶昱的,只是陶昱选择的生活方式,他要坚持下去,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有这样一个男孩在背后默默守护着也是一种别样的温暖吧?
下雪了,人们匆匆赶往食堂,我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橡园。
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大家还在一起打雪仗,今年就已经什么都变了。若我心里对韧哥的想法不曾发生改变,现在也许我们依然可以聚在一起打雪仗。
韧哥那样的男人放在眼前想要不动心真是太难,一旦动了心就更难。他就像一株无根而生的植物,随风飘荡,落在哪里都生生不息。没有人可以抓住他,想要抓住他只会让他飘得更远。
可是,他把玉锁给了我。若我不赌上一场,实在心有不甘,所以就算是痛我也笑着迎接,至少争取过了。
全向瑞站在橡园湖边,远远地望着我,我走了过去。
“听说前一阵你生了场大病,全好了吗?”
“嗯,好了,谢谢你送的水果。”
我们绕着橡园湖慢慢散步,湖的尽头有几个男孩女孩,有的堆雪人,有的打雪仗,一幅快活的光景。
“去年刚来的时候,我觉得这里的冬天不像冬天,雪也不像雪。家乡的冬天冷得刺骨,一下雪时能没过膝盖。可我还是喜欢这里,这里的天气温和,就像这里的人。”全向瑞脸上有笑意,但很快被雪花冻住,“这半学期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你我分开,再是晓菲和兆霆。现在兆霆又突然转了学,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他一点都不知情。韧哥说他会保全我的名誉,不让我在学校受到一点影响,不过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可以让晓菲的嘴这么严?以她每天看我仿佛杀了她全家一样的眼神,最该倾诉的对象就是全向瑞了。
“小泉,你……你新交了男朋友是吗?”全向瑞站定,下了很大决心般看着我。
“是。”
他嘴角微微下沉,眼神扑向地面。我不想对他说谎,因为他在我身边时没有对我用过什么心机,始终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亏欠了他。当时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心里寂寞,不想却被韧哥迷去了心志。
“你……你……”
“我跟他是在跟你分开之后才开始的,我和你分开不是因为他。”
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吧?我们当时的情况,晓菲和龚兆霆的例子,潘蒙天天的接送,他要是不这么想就不正常了。
他微扬着头,让雪花打在脸上,道:“你先走吧,我想再呆会儿。”
潘蒙把我送回了别墅,洗了澡泡了杯茶,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翻了几个频道,瞥见茶几上的一本杂志,封面上有一段大标中有一个显眼的“娄”字,拿来翻开。
第十二章释然(6)
文章是一段对娄氏夫妇——韧哥父母的采访,记述了他们从相识到相恋到结婚的全过程。
韧哥的母亲出自南方一个颇为显赫的家族,祖上曾经世代为官,在当地声望很高。后经战乱等变故,家族人丁渐渐不旺,到了韧哥母亲那一代仅剩下他母亲那一支。不过凭着祖上的基业,家里仍是比较富庶的。
韧哥父母是自由恋爱,当时娄氏企业还没有今天这般壮大,仍处在发展阶段,但也有相当的知名度。当韧哥的父亲与韧哥的母亲相恋后,还曾一度受到韧哥祖母家族的质疑。但他二人感情坚贞,经过一些波折之后,韧哥的父亲与韧哥的母亲终于喜结连理,并携手至今恩恩爱爱,当年的事也被传为一段佳话。
合上杂志,我仰躺在沙发上。这样的父母恐怕门第观念不会浅吧?如果他们的儿子也遇到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灰姑娘,他们会持什么样的态度呢?
清晨的雪景是极美的,尤其是玛索附近的小路。主干道为了防止交通堵塞,早已进行了清理,路面都是黑乎乎脏兮兮的。小路上的雪又白又完整,晚上下了一夜,早上起来行人不多,几串脚印引人遐想。
打电话叫了严钊来,让他帮我堆雪人。我们用桶装了很多雪,堆了一个多小时,一个美丽的雪人就成型了。默默和陈亮来了之后,又给雪人添上了五官,戴上帽子。陈亮还做了个牌子,写着“欢迎光临”,挂在插在雪人身侧的树杈上。严钊跑出去看了一眼,陈亮说怎么样,很新颖吧?严钊说新颖是新颖,就是字难了点,陈亮立刻就要去拿进来,我说得了,挂着吧!
中午,我溜达出去买饭,推开了门,一个男人正站在雪人前面看。心口一阵狂跳,我像被钉在了地上。半晌,那个男人才转过头,迟疑的神情,温柔的气息。
“小泉?”
我呆立着看着他,半天才动了动嘴角,“海成?”
他笑了,笑容依旧温暖,仿若欺身的阳光。
早就听默默说后街新开了家水吧,一直都想过去坐坐。我要了杯珍珠奶茶,味道不是很醇。
“你的头发长了。”
中学时女生不让留长发,那时他总说,小泉肯定还是长发好看,于是我就偷着留,只要老师不说就不剪。虽然他走了,我仍旧一直续着,上大学之后才到了及腰的长度。
“上大学没人管了,感觉怎样?”
“很美。”
海成坐在我对面,喝着咖啡。
他要么就是一走两年音信全无,要么就这样出现在玛索门口。
他的头发染成了深棕色,看上去软软的,很蓬松。眉眼还是那么亲切,午后的阳光打在他的面颊上,恬适而宁静。我端起奶茶,目光还在他脸上,他放下咖啡,微笑着看着我。
第十二章释然(7)
“准备呆多久?”
“公干,一个月。”
只是因为有工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看向他,他仍在微笑。他的笑容总是给人以抚慰心灵的力量,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就觉得没什么是可怕的。
他询问起我学校的情况,我说跟他们那会儿差不多,应该更轻松一些,毕竟不是什么重点校,竞争没那么激烈。他说不是重点校也没关系,现在就业能力是更重要的部分,况且将来还可以再深造。我笑笑说,我不是很爱念书,没那个天资,还是算了吧。
“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还行。”他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语气很淡,“那边有几个亲戚,到那以后都非常照顾。开始适应了一段当地的生活,后来出去找工作,换过两家公司。现在这个是第三家,待遇各方面还不错。”
当初他们走的时候,袁园姐的父亲已在国外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切,到了那边便是有房有车有工作。他们一分开,恐怕这些东西都会被收回吧?想来这两年他过得也不容易,亲戚又能照顾到哪去?爸爸刚到美国时,还有个表哥在那呢,不也一样得去餐馆刷盘子挣生活费?一切还要靠自己努力。
“你怎么样?”
海成十指交叉随意地搭在身上,眼神从窗外的景色慢慢扫向我。他的眼角生来微翘,即使没有表情,给人的感觉也极为温和。
“冲刺,考大学,然后跟所有的大学生一样快活地过日子。”
我淡淡地笑了,海成也笑了。那是一种深有同感的笑容,仿佛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可是却没有想起我,因为在那笑容里面,再没有其他。
“快活就好。”
海成说,下午有工作,我们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说有时间再联络,等他走了我才想起来,我们没有彼此的电话号码,我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怎么联络呢?
两年了,不是这样的机会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我终是没有问出口,韧哥告诉我信的事时,我以为他爱的还是袁园姐,而当乐青告诉我袁园姐已结婚的事时,我是真的迷茫了。
我们的感情是虚幻的吗?他就一点点都不留恋?他坐在我面前,笑容依然如昔,神情淡定,就如同我们初识的模样。然而,我却不想知道答案了。
我怪韧哥,他知道袁园姐结婚了却不告诉我,让我在那么一种混乱的状态下选择了跟他在一起。韧哥没有错,他们是分开了,可海成没有回来,不管是什么理由,他放弃了我们的感情。而事实上,我们的感情早在那年暑假便结束了,之后的种种只是我的固执。
第十二章释然(8)
我固执地守着那份已经远离了的感情,我固执地关上心门不许任何人靠近,而韧哥却在不知何时打开了我心上的一扇窗,让我渐渐地放弃了那份固执。再次见到海成,我才觉得韧哥真的解救了我,如果没有韧哥,也许我还会有相当长的时间无法释怀。
只是,这个救星却不能救我一辈子,我们又走上了和海成走过的路。我不想再面对那种伤心,韧哥却在争取,那么好,我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到底看看老天是否能站在我这一边帮我打赢这一场爱情的仗……
中午下了课,陶昱说想去市里逛逛买点东西,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下午的课我也不太想上,便应了她。我们坐车去了市里,在步行街上转了两个多小时,陶昱说有些累,想去玛索坐会儿顺便看看严钊。见我带陶昱过去,严钊很高兴地帮我们做了好多吃的,我拉陶昱上二楼开了个包间。
“喂,郑晓菲这两天怎么那样看你?”
我们边吃边聊着,我把龚兆霆想追我的事跟她说了,省略了韧哥找人揍他那段。陶昱说,早就看晓菲不顺眼,整天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恨不得周围的雄性都围着她转。
“有本事偷腥就别吃回头草啊!最见不得她这种女人。对了,听说这两天天天有人接你上下学,你那位可够紧张你的啊。”陶昱吃了几口水果,掏出烟来抽,“龚兆霆突然转学,不是他知道了吧?”
见我只是看着她,陶昱笑笑说,她随便猜的,别紧张。又问我那个男人对我好吗?我说他一直都很照顾我,各个方面,只是他可能快订婚了。陶昱拔下了口中的牙签,抽了两口烟,递给我一根,我接了过来。
“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我的表情可能有些伤感,陶昱看着我的神情带着些同情,“你打算怎么办?”
“我给了他时间,行就行,不行就分。”
“你还是太天真了。”陶昱弹弹烟灰道,“你以为他真的能为你怎么样?你就没想过他只不过当这是一场游戏?男人啊,也许会有头脑发热的冲动,一旦欲望得到满足,他眼里就只剩下他自己了。尤其是那种有点成就的男人,对他们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扔掉就行,上床的时候他嘴里喊着甜言蜜语,心里却只会骂女人贱。”
舒妍姐也许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在舒妍姐走的时候韧哥可以没有一点反应,而我要走的时候,韧哥却在极力挽留,虽然手段过激了点儿。如果只是玩玩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有的是女人巴不得往他身上贴。
“小泉,如果真的喜欢他,做情人也没什么不好,他还肯跟你商量,至少说明你在他心里有个位置,这样做情人不是很好吗?
第十二章释然(9)
陶昱的意思是不是我太贪婪了?有韧哥这样一个男人呵护着,换了别的女人怕是被他金屋藏娇也心甘情愿吧?
“可能我心里对爱情还抱着幻想吧。如果跟我在一起时,他心里还得装下一个妻子,那我宁可不要。只有全心全意的爱才能换取幸福。”
就像当初,如果我以死相胁,海成或许会留下来,但他心里会怀着对袁园姐的歉疚,我们两个都不会快乐。所以我宁肯让他走,至少我们当中有一个是快乐的。
陶昱笑说,你小时候肯定看过不少的童话吧?在我眼里没有爱情,钱才是最实际的,男人们都是靠不住的。我说你别一竿子打死一大片啊,你身边就有一个被你虐待都高兴得屁颠屁颠的男人,有时不是没有,而是你没看见。
陶昱听完就要出去,我说你干吗去?陶昱说,严钊那小兔崽子说了什么吧?我找他算账去!我刚要拦,严钊推门进来问还想不想吃别的,陶昱上去就给人家来了个爆栗。严钊揉揉脑门说,我又怎么你了?说完看我,我只是笑然后看着陶昱,用眼神说这次被我逮到了吧?陶昱搡了严钊一把,滚滚滚,干活去!
“看你那样,跟地主婆似的,那可是我伙计!”
“我呀,再也不上这来了,省得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我笑她,看你把人家欺负的,还不兴我们欺负欺负你啊!陶昱说谁欺负他了,还不是他自己烦没事老管别人。我说那不是关心你吗?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他?严钊这人不错,做事勤快又仗义。陶昱说,那有什么用,他又没钱,他要是有钱,我立马跟他上酒店开房。我赶紧捂她的嘴,也不怕人听见,这话多伤人心。陶昱说她老早就跟严钊说过了,我说那他还对你这么好?陶昱说,有什么办法,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的人就是愿意犯贱。
“我说你这张嘴能不能客气点?我看呐,你才是犯贱的那个,就受不了别人对你好。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嘴里的臭男人那样,再说了,你也不能抱着这种想法过一辈子啊,人总有个老的时候吧?”
我把陶昱拉回到沙发上,又推了盘水果给她,陶昱吃了两块道:“我不是还没老吗,等老了再说吧!趁着年轻,多攒点钱,一个人又怎么样?照样无忧无虑!”
哼,谁知道我们老了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那时候陶昱已经儿孙满堂,想起当初豪迈的独居宣言还感慨万分呢!而我又会和谁一起编织我的幸福呢?
我还没有成为人凄的想法与自觉,只是我无法忍受变成韧哥的情妇,与他合法的妻子来分享他。本以为经过了海成我可以放得开,可竟还是想要一个结局,如果我们的感情没有未来,那就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必要。
第十二章释然(10)
爱之深,痛之彻,我不想将来的某一天有人站出来指责我们,让我不得不离开他。我怕我会没有再站起来的勇气,因为这种勇气只有他能给我。
韧哥打电话问我去哪了,潘蒙在学校找不到我。龚兆霆走了之后,虽然韧哥还让潘蒙接送,但已不像先前管得那么严。我说下午跟同学出来玩了会儿,在玛索了,韧哥说他过来接我。
跟陶昱在一块儿吃了不少东西,胃里有些胀,韧哥问我想去哪吃饭,我说不饿。他忽然捏住我的下巴,在我的唇边闻了闻。
“拿出来。”
“什么啊?”
韧哥抓过我的包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又把我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在我的外套内侧口袋里找到了一个打火机。
“什么时候又开始抽了?”韧哥挑眉看着我。
“没有,今天朋友递了两根,平常没抽。”
我不敢看他,韧哥最反感我抽烟。那时他发现我在学抽烟,只一夜的工夫,家门口方圆百里内的烟贩就都消失了。我那个郁闷啊,晚上一想抽烟还得坐车坐半个多小时跑到市中心去买。
后来,我就买好了先存在家里,结果他不知什么时候配了我们家的钥匙隔两天就跑来视察一次,见了就没收,没有烟就把酒都拿走。起初我还以为家里进了小偷,还奇怪这年头小偷不偷钱不偷家电,专偷烟酒,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直到有天下午睡着半截儿,睁眼在床头看见了韧哥,才知道是他在那儿装神弄鬼。
“别人递的烟也敢抽?怂恿别人抽烟算什么朋友!”
我拉过韧哥的右臂,靠了过去,道:“好了,不抽了还不行?饿了吧?我们去买点东西,回家我给你做点饭吃!”
韧哥载我去了超市,我问韧哥吃西芹百合、西湖牛肉,再来个鱼汤怎样?韧哥没说话,于是我挑了些青菜,买了块牛肉又买了条鱼。
回到别墅,把东西拎去了厨房,我便开始准备,韧哥也换了衣服下来帮我择菜。
把鱼洗净了放进锅里,配好料添上水开了火。韧哥已经把菜全部洗好,我拿了西湖放在案板上,刚准备拿刀,韧哥从身后抱住了我,嘴唇轻轻点着我的颈。
“别闹,切菜呢。”
我歪歪身子,躲开了他。上次他弄疼了我,我的阴影还没散去,他主动亲热,我有点不自在。韧哥扳住我,不让我乱动,手臂收紧把我完完全全拢入怀中。
“就算伤害任何人,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我扭头看向他:“那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再像上次那样,更不可以对我动手。”
韧哥低首吻上我的唇,舌轻柔地划着我的唇线,我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他的手伸进我的毛衣里,一声轻呼被他吞入口中。
第十二章释然(11)
“我是故意的。”韧哥将我挤在他和柜子之间,“我早就说过心里有谁你也没机会了,可你非要跟我对着干。”
“我不想你为难,更不想……被你抛弃……”
掀起我的毛衣,韧哥吻上我的背,手下又开始褪我的仔裤。
“所以你就先抛弃我,嗯?”
“韧哥,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
“唔……”
“上次,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待洗完澡做完饭,已经十一点了,我跟韧哥在餐桌两头坐下。
“生下来。”
“你疯了?!我会被学校开除的!”我瞪了韧哥一眼。
“开除就开除,我养你。”见我刚吃进去的饭又吐出来,韧哥不以为然地说道,“那样不是很好?只可惜你的肚子不争气。”
好什么好?幸亏我没中招,要是怀上了,我愿意不愿意都得给他生,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如果被他家里知道了,那我们……难道说,他是想生米煮成熟饭,用这种方式来反对与乐青的订婚?我撂下筷子看向他。
“海成回来了。”
韧哥淡淡说了一句,随后观察我的神色。
“哦。”
“不想见他吗?”
“不想。”
“如果想见他,不要背着我。”
韧哥继续吃着饭,眼睛盯着自己的碗,但仍是有些东西从他的眼角偷跑出来。他还是对海成,对海成和我的过往耿耿于怀。我连人带心都给了他,他怎么还要这样庸人自扰?
“我们已经见过了,在玛索门口,偶然碰到的。”我盛了两碗汤,端给他一碗,“海成对我已经是过去时了,我的现在时是你。所以你用不着试探我,我们见不见都不会改变什么。”
韧哥拿着汤勺始终也没有动,听完我的话,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很深,仿佛要穿过我的眼睛,穿过我的心灵。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见了。”
“好,不见。”
放了学,往窗口看了一眼,潘蒙的车还没到。娟子留下上自习,我又跟她一起复习了会儿功课。下了楼,潘蒙的车停在不远处,我走了过去。车门打开,下来的却是个陌生男人,他为我打开后排车门。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我前两天刚在杂志上见过的,韧哥的母亲。
第十三章殇离(1)
“一杯咖啡,一杯奶茶,请坐,夏小姐。”
我在沙发跟前坐下,打量起韧哥的母亲。她保养得极好,完全看不出年纪,虽然相貌普通却颇有气势。韧哥那美丽的容颜跟他母亲有几分相似,但更多的应该是遗传自他父亲。
她颈上戴了一个项链,是个精致的翠色圆锁。
韧哥,他果真没有骗我呢。
“夏小姐,在学校成绩很好吧?”
“夫人过奖了,现在大学生怎么学习大家都知道,可能我比别人更会投机取巧吧!”
连我爱喝什么都知道,想必已经把我的底儿翻了个遍吧?是不是韧哥的工作不太好做,所以才要来找我?
“看来夏小姐是个聪明人,我就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娄夫人喝了几口咖啡道,“我想和你谈谈我的儿子——娄韧。我生的孩子我最了解,这两年他在外面是小有成就,私生活却是一塌糊涂。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不定性,仍是那么风流,我这个当妈的嘴上不想说,心里却是十分着急。现在,我和他父亲都很需要他,而且他就快要订婚了,可他却不肯回家。夏小姐,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你,帮我劝劝我的儿子,让他回到我们身边来,做他该做的事情。”
我静静喝着奶茶,望着对面的娄夫人。虽然料定她要说的事情,可没想到一上来就给我戴这么高一帽子。这算什么,先礼后兵吗?我要是拒绝的话,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别敬酒不吃吃法酒呢?
“夫人严重了,韧哥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见解,况且,要说劝的话,夫人说的话,分量肯定要比我的重上百倍吧!”
“夏小姐在家里是独生女吧?想来,你的父母一定很疼爱你了。夏小姐年轻漂亮,在学校里也不乏追求者吧?以你的专业和资本,将来毕了业找份好工作嫁个如意郎君都不是难事。夏小姐何不趁着年轻多学些知识,多增加些修养,为你今后的人生铺好路呢?”
“很抱歉,夫人,我不觉得这与我们今天要谈的话题有什么关系,您有什么话还是直说了吧。”
娄夫人坐在沙发里的身子正了正,手也端正地放到裙装上,道:“夏小姐,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有所耳闻。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寄予他身上的期望很高,他的人生轨迹早已拟定好,不会因为什么人什么事而改变。希望你考虑清楚,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股子里还不是骂我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就此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她以为她娄家有钱有势,天下的女人就得挤破了头往她娄家里钻吗?
“既然夫人这么肯定,实在没必要专程跑这一趟。您对我说这些是没用的,他要是不听话,夫人直接找个链子,把他带回去拴起来不就得了?”
第十三章殇离(2)
娄夫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沉下脸道:“夏小姐,说话做事要有个分寸。我可以原谅你年轻不懂事,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跟我娄家作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他交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对你顶多就是逢场作戏,你这样的女孩我见得多了,有时间还不如多为自己打算打算。”
心里忽然生出了厌倦,我忍不住冷笑起来,道:“夫人说的是呢!就算逢场作戏也作了那么久了,我哄的可是您的儿子,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吧?”
终于,娄夫人如释重负地笑了,带着鄙夷带着不屑。她从包里拿出张纸来,推到我面前,“这是张空白的支票,你可以自己填,条件只有一个,不许再见我的儿子。”
娄夫人走后,我在那里又坐了三个多钟头,想一个问题,晚上去哪睡觉呢?回宿舍,我不愿意看到晓菲,回玛索,韧哥肯定会来找。
看着那张空白支票,心里有些堵,那么烂的剧情居然真的有一天在我的生活中上演。可笑死了,好像是我死缠着韧哥不放,我是想走啊,他得肯才行啊!
走过了两条街,我进了一家川菜馆。在通讯录上看了几遍,最后拨通了严钊的电话。严钊问我在哪,我告诉他大概位置,并让他别让那二位知道。等了一小会儿,严钊便来了,问我怎么了?我说没怎么了,你不是想当知心哥哥吗,今儿给你个机会。
“什么事不能在玛索说?”
我要了几个菜,严钊晚上在店里忙得也没顾上吃饭。
“嘘——我现在得当隐形人,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行踪。”说罢,严钊伸过手来探我的额头,被我一掌拍掉,“干吗!”
“不烫啊?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老不正常的?”
“能喝酒吗?陪我喝两瓶。”
要了四瓶啤酒,我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瓶喝。严钊把我手里的酒瓶放下说,慢点喝,大冷天的,喝那么快胃受不了。我问他,你还喜欢陶昱吗?严钊说,怎么又说起我们的事来了?我说你回答我,你还喜不喜欢她?严钊喝了杯酒说,喜欢,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这你知道。我说不就是钱吗?只要你现在有钱了,她肯定巴巴地跟着你跑。我来给你们牵个红线怎么样?严钊说你什么意思?
我把那张空白支票放到严钊面前,道:“我今天中了张彩票,而且是没有限额的,你希望它是多少它就是多少。”
“小泉,这是……”严钊有些愕然地看着我。
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一看来显是韧哥。他老妈都走了那么久才想起来找我,我按下了挂断键。突然想去洗手间,回来时严钊已经把剩下的酒都喝光了。我说你这是干吗?怕我喝多了麻烦你啊?严钊笑笑说,没有,怕你喝多了难受,你不是胃不好吗。
第十三章殇离(3)
“谁说我胃不好了,真是的,我酒量……”
“小泉!”
扭过头,韧哥和潘蒙站在我身后。我瞪向严钊,你这个小人!严钊笑笑没说话,我背上包就走,韧哥拽住我的手臂把我拖进他的奔驰车里。
“为什么不听我的电话?”韧哥盯着我道。
“哼,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当然不听你的电话!”
韧哥拿过我的包,找出了那张空白支票,两下撕得粉碎。
“喂,那是你妈给我的,你凭什么撕?”我叫道。
“你想要钱我给你!”
“哈,你以为我愿意拿?!如果我不拿,你妈她能善罢甘休吗?”我瞪着他有些生气的脸,“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本来我的生活很平静,为什么要让你的母亲这样羞辱我?我应该填多少?一百万还是一千万?你给我记着,娄韧,咱俩从一开始就是你情我愿的,而且是我先看上你的!回去告诉你老妈,不就是分开吗?少拿钱在这说事,你们家有钱怎么着?我还不稀罕呢!”
我越说越气,说到后来索性抬起拳头对韧哥又捶又打,韧哥抱住我道:“关于我母亲的事,我事先并不知情,正好赶上与客户洽谈,潘蒙没法通知我,一结束我就过来找你了。”
“多新鲜呐,你要是知情我就真该揍你了!”下巴支在韧哥的肩头上,几滴眼泪落下来,“韧哥,你跟乐青订婚有什么不好?大家皆大欢喜,你这样坚持着,我们都会很累。”
“和我在一起让你觉得很累吗?”韧哥把我推开一些,指腹抹去我眼角的泪光,“累你也坚持吧,因为我不想放开你。”
“韧哥啊。”我靠近韧哥怀里,“你的家庭根本容不下我,如果他们一直不肯让步,难道你要一直这么下去?”
“那么,你愿不愿意为我作出牺牲,做我的情人呢?”
我立起身,韧哥的嘴角弯向上方,似笑非笑,我摇摇头。
“所以呀,我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只能坚持下去。”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韧哥带着宠溺的笑倾身过来,吻去了我的泪,从鼻翼一直到嘴角。呵,泪水也会有甜的呢,韧哥捧住我的脸,就着我的嘴角舔去许多。
他早就明白我的心思,所以我提出的约定他没有拒绝。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物,根本不值得注意,然而他母亲却亲自跑来,并在见我之前对我做了调查。可见,韧哥回去肯定是与家里有了一番争执,或者就是他前一阵子去青岛时发生的事?
白天有做不完的工作,工作之余还要考虑怎么应对家人,我实在不应该再对他发脾气。既然你这样契而不舍,我就做你坚强的后盾,不管能走多远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不放弃。
第十三章殇离(4)
“从今晚起你不能再回别墅了,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处公寓,呆会儿载你过去。”韧哥顺了顺我的发道。
“我明白,其实我回宿舍也……”
韧哥捂上我的嘴,道:“听我的,潘蒙的工作我已经交给别人,明天起他便是你的专职保姆兼半个保镖。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可以第一时间找他帮忙。”
“呵……怎么,还怕你妈吃了我不成?”
我玩着韧哥西服前襟笑着,韧哥却握住我的手腕紧了紧。
“我可能会有些忙,尽量抽时间去看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我在韧哥的手背上吻了吻,道:“我会的。”
韧哥把我送去了公寓,并带了些随身物品给我。
韧哥走后,潘蒙过来说,他就住在我的隔壁,而且公寓周围都有保镖看着,让我可以放心居住。掀开窗帘,楼下果然有人来回走动,门外也有人把守,俨然把我当成了国宝。看这阵势,那不成他妈要对我搞暗杀?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是出于关心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对他来说很重要?
我上课时,潘蒙就和几个保镖在教学楼附近转悠。警卫注意到了上来盘问,潘蒙便让他们分开两路守在学校的大门口,自己就留在教学楼里等我下课。好在这种严阵以待的日子没过上几天就结束了,不然他们没疯我就先疯了。
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味,底下的议论也多起来,就连娟子也在与我保持着距离。无形中,我感受到了一种压力,而此时韧哥承受的压力远远大过于我。
从我搬去公寓,韧哥便没再露面,只通过一次电话。他什么也没提,只是问我是否好好吃饭,是否住得习惯,我想要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直到有天晚上潘蒙来接我说,韧哥的母亲走了,要送我回别墅。刚进了门厅,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女高音。
“自从你认识了那个女孩,做的荒唐事还少吗?从小我们是怎么教你的?责任二字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何等的重要?一时贪欢也就罢了,你怎么可以为了这样的女孩枉费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我和你父亲不会认乐青之外的女人做儿媳的,你好好想想吧!”
我分辨了半天才听出来是娄夫人的声音,她的模样虽然算不上温柔贤淑,但发起火来,声音与人还是相去甚远。
自从认识我后做的荒唐事?这话可真叫人浮想联翩。我认识的韧哥从来都是理智可嘉也足够绅士,基本上跟荒唐这个词是没有交集的。如果有,那么那次算不算?
第十三章殇离(5)
在我东想西想的同时,娄夫人已经走下来,见到我的一瞬间头发都快立起来了,就连随后出来的韧哥表情也有些诧异。不是他叫潘蒙接我回来的吗?我也不想听,谁知道他老妈怎么还在这里。娄夫人怒气冲冲地越过我,说了一句狐狸精,韧哥的眉头皱了起来。
“韧哥……”
“我累了,你洗洗睡吧。”
韧哥的神情一一敛起,只剩下淡然的目光,转身回了卧室。为了我背弃了家族,又被母亲这样责骂,他心里必定不好受。我却不能为他做什么,除了给他一点安静的空间。
快要总复习了,下午放了学,我跑回宿舍把书都带走,潘蒙把车开到楼?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