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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湖镜缘1第16部分阅读

    池仙子,那晓嫣,便是那河岸边迎迎摇曳的一株倩柳,娴静悠然,明艳不可方物,却是那么平易近人,满城春色。

    晓嫣留在了仙湖岛,她的戏份,也彻底结束在了仙湖岛,那一个曾经是梦,是废墟,是残忍的见证。也许,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归宿,无论是怎样的流落,都无法避免这最终的归宿。

    有时我常常在想,倘若让晓嫣成为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主角,故事会不会因此改变呢?但不是,晓嫣虽然只是像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但留下的,荡起的涟漪,却是一圈圈不断向外荡漾开去,久久不能平息。也许,她就如一滩墨,泼墨与山水画间,渲染着瑰丽的色彩,纵然匆匆逝去,留下的,却是那般的荡气回肠,令人难以忘怀。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

    人之相知,贵在知心。

    春秋)孟子

    001

    夜影婆娑,月凉如水,洒落一片银光,渲染着夜色的静谧。

    今夜,他们两人,注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做一个了断。

    月光投下一片皎洁,洒在她的脸上,更显得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就如此刻,她的心,也没有丝毫的感触。

    也许,心,早已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永久的沉痛。

    她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欲盖弥彰,自欺欺人,就可以挽回那人事全非的情。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从来都没有。

    他们的开始,只是为了成就那被血腥而残忍的狼子野心,那一开始便注定了的万劫不复。

    而她,却因为那片刻的快乐,欢天喜地去用尽一生,去换来那注定不得善终的爱情。

    当爱情演变成利用,当真心转变为背叛,一切,都早已经如镜中月般支离破碎,无论她怎么自欺欺人,怎么去试图挽回,都只是无能为力的悲哀。

    当爱化作背叛,剩下的一切,都不再与爱有关。

    如今,那夜色依旧皎洁地不食烟火,但一切却是物是人非,付出的情,付出的心,却是覆水难收。

    那一剑,刺进的,是他那英气非凡的眉梢,斩断的,却是两人一生的痴情。

    也许,一切已经是注定。从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那个曾经天真活泼的芸心,也再也回不去了。

    耳旁响起阵阵风掠之声,似一阵呜咽,席卷着树梢,掠过一片凌乱。

    她缓缓走上前,看着眼前之人,心,终究还是如破碎的倒影般一片一片在这样的凌迟中绞碎。

    再坚强的伪装,到头来,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芸心淡淡地望着他,神情中却是看透一切的无奈,清幽的月光似娇羞般躲进云层,失去了月的光华,四周顿时变得暗沉如墨,她静静看着他,半晌,薄唇缓缓启齿道,“你有没有爱过我……”

    第十三章 初露山水(1)

    正值初夏,虽不是那么闷热,却隐隐感到一些燥热之气。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一踏入城中,芸心和丝荫便按耐不住,开始不安分起来。

    “太好了,终于离开了那个阴森的地方,终于可以畅快地呼吸了。”芸心轻轻闭眼养神,也一并遮住眼中的惬意之色。

    “就是了,好久没有踏入这样的城市里了,我都怕忘了人是什么样的了。”丝荫也故作轻松,眼中的欢喜之色耀耀生辉。

    自从离开仙湖岛后,两人就仿佛有着永不尽的旺盛精力般,无论马车怎样的颠簸,也无法散去两人满心的欢愉。

    也许,比起那提心吊胆的暗无天日,这样的颠簸,也别有一番风情。

    连一向冷漠的静蝶也微微褪去了一些防备之意。

    “我们到了哪里了?”淡淡地问了一句,馨铃的眼中也浮现出一丝喜悦之色,那眼中流露出的眸华毫不遮掩地描绘着心中的喜悦。

    也许,远离了那嗜杀血腥的日子,她们也才不会整日活在如履薄冰般的胆战心惊中。

    短短几日的胆战心惊,却足以将她们最初的好奇在危机四伏的时时警惕中一一消耗殆尽。

    身旁的云飞腾没有回首,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我们到湘南镇了。如果没有意外,以这般的速度,再过几日,我们便可回到崇圣国。”

    作者题外话:今天实在找不到什么灵感和耐心去写,为了质量,就到此为止。

    第十三章 初露山水(2)

    “小心!”一声低喝,芸心一个翻身,双腿踏过石板,溅起一层尘土,在马车抵达眼前那少女时将她拢住跳至身旁的摊子中,随后马车来势汹汹地踏过平底,扬起一阵尘埃,也激起旁人的纷纷议论。

    “什么人呐,这么嚣张!”才站稳脚步,芸心便毫不避讳地破口大骂,横眉怒目,气势汹汹,远远开去就好似一个猖狂的悍妇。

    “芸心,你没事。”静蝶和丝荫已经匆匆赶来,连忙在她身旁嘘寒问暖,丝荫还不时抿着薄唇偷笑。

    “我当然没事了,又不是娇滴滴的野花。”低估一句,芸心摆了摆身子,示意自己没事,静蝶才暗暗松下紧锁的眉头。

    “这位姑娘,你没事。”芸心转身看着身旁的少女,一脸的和颜悦色,丝毫没遇责备的意思。

    “我……我……”少女突然变得不知所措,她面色发白,双目空洞,似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却又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她怎么了?”纳闷地问了一句,丝荫睁大了双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唇红齿白,五官端正,婷婷玉立,娇小弱柳,一看便是小家碧玉的样子。

    只是她的眼中却是空洞地死寂,一片暗沉地好似笼罩在阴霾之中,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摆脱那黑暗的束缚。

    那张干净的脸上,隐隐涔出一丝薄薄的水雾,化作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也暗暗阐明着她心中的恐惧。

    “不会是一个傻子?”丝荫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掩不住心中的好奇,口不择言道。

    “你才脑残了呢?没礼貌。”芸心白了她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到那少女身上,随后自言自语道,“也许是受到了惊吓。”

    在崇圣国的时候,她就听人说过,当一个人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时,就会丧失理智,出现各种各样奇怪的症状,也许,在方才差点被奔马踩踏时,她受到了一些惊吓才会导致这般的情况。

    她暗暗地告诫自己,一定是这样的。随后,心中又升起一阵不满,她不悦地看着丝荫,眼中满是鄙夷,什么叫做傻子,她怎么像一个泼妇似得见人就骂,好像全天下人看不顺眼的都得罪她似得。真是奇怪,世界又不是围着她转,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让她看的顺眼,真是搞不懂她是怎么想得。

    “干什么这样看我,我说错了吗?”丝荫恨恨地吼了一句,语气中却明显没有了方才那般底气。

    “你们没事。”不远处传来馨铃她们的声音,芸心抬首,淡淡会了一句没事,只见两人越走越近,馨铃还不时叨念道,“干才看到那一幕,真是够吓人的,芸心啊,你怎么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爱出风头啊。”

    语气中虽然蕴含着责备之意,但更多的,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切。

    “讨厌,馨铃,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静蝶一样,真实的,是不是被那个死肥鱼教坏了。”芸心不满地看了馨铃一眼,只见她一脸的笑意,又将目光转到了身旁贼笑的云飞腾身上,目光中满是作势的愤怒,伴着语气中的不满一并爆发。

    “胡说,馨铃这么迷人,我怎么舍得教坏她呢。”云飞腾爱怜的看着馨铃,目光中仿佛有数不尽的温柔,随后,他有将目光投到芸心身上,也一并收起了眼中的温和,带着一丝戏谑的神情,坏笑道,“我看,是你自己太过于敏感我对她的好!”

    “你说什么呢!”芸心顿时气急攻心,双目微微显得有些发怒,几乎是河东狮吼般的鬼哭狼嚎道,“馨铃,你也不管管你的男人,竟让他出来胡说八道。”

    “喂,你小声点,我们这还是在大街上呢!”丝荫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用一种很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旁观者清般悠闲地看着这闹剧,好像这有多丢人似得。芸心不满地回瞪了她一眼,随后发现四周竟不断有人将目光投到自己身上,顿时觉得脸颊一阵通红,仿佛成了风头上最引人注目的人一般,却是用这样的方式和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仿佛耳边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人的指指点点,顿时感到有些咬牙切齿般的激愤,恨不得瞬间将身旁的那些眼睛戳瞎。

    “咦,那不是齐萱那个疯子吗!”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有些尴尬的僵持,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形肥硕的妇人指着身旁的少女,眼中似有多吃惊似得张目结舌,令芸心不禁感到好笑,心里暗暗鄙视道,有这么夸张吗?

    仿佛看到了一丝眉目般,馨铃姗姗向前,走到那妇人身旁,一脸和善道,“请问夫人可否知道这个姑娘?”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她不就是我们镇里出了明的疯子吗?”那妇人的语气中仿佛夹着刺,字字针对着眼前的少女。

    名叫齐萱的少女仿佛被这咄咄逼人的指责受到惊吓般变得有些六神无主,不禁挪了步子躲到芸心身后,胆怯地看着四周议论纷纷的群众,似面对着无数明枪暗箭般的心惊胆战。

    “这位大婶,你太过分了,这样说一个弱女子,你知不知道,名誉是不可以随便诋毁的。”芸心仿佛看不惯这样的仗势欺人般,挺出身来冷声反驳道。

    “嘿,你们是外地来的,你说我诋毁她的名誉,她的名誉早就让她自己败光了,你知不知道,在这镇里,她是人人避开的瘟神,时不时发疯,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真不知怎么搞的,她的父母竟然还让她一个人出来,万一伤着人该怎么办?”那妇女的口气丝毫没有软下来,反而受到刺激般越说越不留情面,劈头盖脸,字字锥心,仿佛全然不当她是一个平等的人,“喂,那个疯子,说你呢,你没事最好别出来,免得犯病晦气。”

    “你说够了没有,太过分了,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丝荫也看不下去,一句怒吼带着杀气般的震撼力将那妇女咄咄逼人的责骂生生止住,随后她直径走到那妇女跟前,一步一步都带着咄咄逼人的气焰,几乎是一字一句地狠戾道,“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一个疯子。”

    “哈哈哈。”那妇女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满眼嘲弄地讥笑,仿佛在嘲笑她们的一无所知,随后扬眉傲慢地猖狂道,“大家说,这个齐萱,究竟是什么人。”

    两旁的人顿时纷纷应声,语气中皆是嘲讽和不屑。

    “你们千万不要招惹她,她发疯起来比狗还要会咬人。”

    “她是一个疯子,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外地来的,赶紧离她远点,否则沾了晦气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声声接连不断的嗤笑声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在耳旁炸开,似从水中掀起的一阵巨浪,伴着那些兴风作浪之人的附和,瞬间响彻一片,激荡翻腾的,却全是嘲弄和不屑的激流。

    面对这样雷霆万钧般的质疑声,芸心不禁有些傻眼,脑子里仿佛被呛到般感到有些陌生,这里的人,虽然有着肤浅的面善,心中却是如此的残忍,就算她患有失心疯,她也只是一个弱女子,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不留言面呢?人人都说人要面子树要皮,可人人却又都想在他人难堪的时候雪上添霜,难道,这样的残忍,就是人善表面后的本质吗?

    作者题外话:疯子齐萱的故事,有两章左右哦。

    第十三章 初露山水(3)

    夕阳如血,拖着落寞的光辉,一步步结束一日的辉煌。

    夜色无声蔓延,似沉淀物一般,随着事过变迁渐渐淡定,无论是怎样的光辉,在此刻,却都化作一般的漆黑。

    夜凉如水,月明星疏,清幽而冷寂,也许的夜色都是一样,无论怎样的粉饰,到最终总是必然的冷漠。

    “齐萱,我们快到家了。”芸心柔和地搀扶着身旁的齐萱,和颜悦色道,经过方才的事件,对身旁这个女子,芸心已经多多少少有了几分同情。

    “你看,前面那个民房应该就是她的家了。”丝荫指着前方那灯火摇曳处,不禁轻声喜悦道,她皱了皱眉,掩去心中的一丝抱怨,想不到这里竟是如此的偏僻,难道,这齐萱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一个疯子?

    说着,她皱着秀眉转身看着齐萱,脸色也凛冽了几分,只见她双目无光,心神不定,畏畏缩缩地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祥之兆,难道,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路上,齐萱都未曾言语,仿佛自己不过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旁观者,但是众人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而是一些非人力可以控制的无奈。

    黑灯瞎火中,耳旁响起丝丝风卷树梢的沙沙作响声,令众人不禁感到一丝颤栗。仿佛又回到了蝶阴谷的那几日,那样胆战心惊地穿梭在夜黑风高中,想毕,她们是一生也无法忘怀了。

    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却是在人间。

    轻风拂面,却感觉不到丝毫夏意的感觉。也许是春意太过凛冽,即使无法逆转天命,却依旧留下那一道难以散去的痕迹,馨铃不禁感叹,这一个春日,记载了太多的过往,即使随着春风的逝去而消散,留下的却始终不能平静。

    也许,她们不知,这个春意盎然的季节,却是她们杀机重重的开始。

    “齐萱,这是不是你的家?”淡淡地问了一句,齐萱纳闷地望着前方,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搞的众人一头雾水,只能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齐萱,你回来了,你这个孩子,吓死我们了。”当众人感到有些无奈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缝中传来,硬是打破了这尴尬般的僵持。

    “娘,我回来了。”仿佛听到了熟悉的话一般,齐萱顿时变得兴奋无比,手舞足蹈地欢推开门欢腾着跑了进去。

    “真是的。”芸心一声苦笑,顺着推开的房门往里面望去,只见庭院中一片黑暗,只有一道斑驳的烛火支撑着整片黑暗,一缕青烟般的月光投落,将整个屋子映的更是惨淡暗沉。

    耳边响起一阵奇异的鸟鸣声,静蝶反射性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巡视四周,扫荡着黑夜中蠢蠢欲动的杀机。

    但四周漆黑一片,仿佛罩着一层烟雾般,除了鸟鸣声就什么也看不见,目光迷失在这漫天盖地的黑暗中。她静静地望着那房梁上飘曳着的烛火渐渐燃尽,照的四周浮影摇曳,仿佛最后一丝微光在黑暗的压迫中消耗殆尽,静蝶不禁拢起眉梢,仿佛在静静思考着什么,在黑暗中却又渐渐模糊。

    “你们是……”那妇人见到门口站立着的众人,顿时心生疑惑,只能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轻声问道。

    “今天我在街上遇到坏人,是这几个姐姐救了我。”黑暗中传来齐萱嬉笑的声音,那妇人提着烛火的身影渐渐清晰,她走到众人面前,一脸感激道,“多谢你们了,这个孩子有一些毛病,发病起来就会失去控制。”

    那苍白的烛火映红了那妇人的布满沧桑的脸,那是一张怎样劳心劳累过后的创痛,在她的脸上,馨铃隐隐看到了那迅速划过的一丝哀痛,心中不禁感叹,这平和的背后,隐藏的,却是年复一年的痛楚。

    “既然天色已晚,再回去也有些不方便,倘若各位不嫌弃敝人家中简陋,可否留宿一夜。”那妇人眼中满是诚恳,即使在烛光下,却也显得那么清晰。

    “好啊。”芸心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她,静蝶在身后轻轻拍了拍她,仿佛在有意提示着什么,但她此刻却不再理会,虽然静蝶的话总是金科玉律,但她的疑心却是太过敏感了,现在不住这里,难道要抹黑会去,抑或露宿街头?再说了,现在客栈都打烊了,而且天黑路远,比起这儿,反到更是容易遭到埋伏。

    “太好了。”丝荫也不禁配合着芸心低估起来,时不时轻笑几声,眼中的情绪令人难以捉摸。

    “那请格外跟我来。”说着,那妇人轻轻摆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往里面走。

    透过微弱的烛光,丝荫细细打量那一张烛光下的脸,却看不出丝毫的端倪,也许,就如芸心所说,她真的是出自善意。

    云飞腾轻轻拢住馨铃的手,柔声慰问道,“馨铃,天冷,没事。”

    馨铃螓首,四目相对,她淡淡回应道,“没事。”

    夜黑风高,林木萧萧,不时发出阵阵低吼,卷起阵阵波涛,薄雾翻腾。

    一路上,静蝶失踪浑身戒备地看着四周,始终无法做到放宽心去对待一切,也许,当武装自己成了一种习惯,褪下这种坚强,剩下的,也就只有本质的脆弱。

    静蝶的脑中始终纷乱如麻,这几日接二连三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些事虽然看似毫无瓜葛,却是环环相扣,倘若不是她们误入蝶阴谷,又怎会得到还阳镜,倘若不是仙湖岛出事,馨铃怎么会会去得到圣果,倘若不是雪山的埋伏,她们又怎会乘胜追击得到月茵笛?这一切,究竟是无巧不成书,还是操控全局的幕后黑手手中的一个阴谋?

    但,究竟是谁,有这般通天的本事,可以将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将一切控制在运筹帷幄之中。

    这些看似无心的偶遇,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精心安排这一切。

    第十三章 初露山水(4)

    “好了,就是这儿了。”那妇人指引着他们穿过阴森漆黑的小院,月影苍白,夜影摇晃,四周静谧无声,只有风卷树枝的簌簌声不时鸣起。

    “多谢夫人。”静蝶礼貌地看着她,语气依旧是不咸不淡。

    看似一句礼貌的回答,却是明显地在划出一道刻意的疏离。

    她一向如此,从来不会将心绪轻易写在脸上,也从来不会轻易付出信任。

    那妇人只是淡淡一笑,“没事的。”说着,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说这个齐萱究竟是什么人?”等到妇人离开,丝荫再也无法抑制,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将心中的疑虑托盘而出。

    “不要这样好不好,她已经很可怜了。”芸心惋惜一声,淡淡地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说不出的苦涩,她看起来不过比她们大一两岁,脸上却如一张白纸般没有任何的风尘。也许,不管自己的子女怎样,在父母眼中都是瑰宝,那与生俱来的关爱,是不会随着他人的流言蜚语而有丝毫的改变。在她眼中,情谊,淡泊的就如一杯水,虽然平淡,却是真实存在的,轻易动摇的情谊只能说是还未到深处。

    “好了,天色已晚,我们赶紧回屋去。”馨铃看着窗外,眉头也渐渐松下,望着那夜黑风高,高木簌簌,不时传来几声鸟鸣,似有意惊醒那沉重的欲念。

    夜空中,月在乌云的压迫中收起了皎洁的月华,几片黑云盘旋在夜空中,万籁俱静,甘沉酣眠,似一寸一寸借着夜色,一点一点扩大自己的范围,但只在一阵清风拂过之后,便全然散去。

    次日,当日照三竿之时,芸心才勉强支起昏昏欲睡的身子,这几日可把她累坏了,马不停蹄的赶路,似欲将她浑身精力一一消耗而空。

    梳洗一番,她心满意足地推开房门,见馨铃和云飞腾正在不远处你侬我侬,心中不满地嘀咕一句,随后又将目光投到四处飘荡。

    昨夜更深露重,一片漆黑,自己仿佛深陷泥潭之中,根本摸不清东南西北,所以才提议留宿在这儿,也自然没有好好欣赏这里的精致了。

    想着,她的目光走马观花地环绕着四周,眼中没有丝毫的嫌恶,虽然这里没有锦衣玉食,却有着难的可贵的真情。名利如纸,淡泊如斯,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中的幻想,在美,也终是脆弱的抵不过那一阵清风,转眼间便是过往烟云般随风而散。

    “太好了,我一定要去。”正想着,只见丝荫和静蝶从门口步入,丝荫叽叽喳喳地没完没了,而静蝶则是一贯的冷若冰霜,两人步履悠然,嘴角始终挂着一丝笑意,一阵清风洒落几片花瓣,那微微枯黄的花瓣轻轻散落在两人的肩上,芸心不禁感叹,那应该是春光中最后一丝明媚了。

    绽放的时刻,就如浮光掠影般,一晃而过,花残粉退,何必等到那一天呢?人的一生,能握住的,已经是越来越少,到了芳华渐衰的那一日,那誓言,是否还能撑得起那摇摇欲坠的情谊呢?

    芸心轻轻皱眉,逼着自己驱开这些想法,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日整天胡思乱想,究竟是看着馨铃和云飞腾那般的恩爱感到惋惜,还是那未知的方向在隐隐暗示着什么?

    “你们在聊什么?”见两人踏入门槛,馨铃便收起了脸上那羞涩的笑意,换上了另一番蕴含着不同意义的笑脸,上前迎着两人。

    “你听说了吗?再过几日,这里便要去赶春牛,到时候他们会从人群中选出一名少女作为春的使者,来驱赶春牛,象征着来年五谷丰收,富庶安康。”丝荫得意一笑,说的唾沫横飞,“我要去凑个热闹,馨铃你说好不好?”

    “赶春牛?”馨铃不禁疑惑着,如今都已经是初夏,现在才来赶春牛,是不是来的太晚了。

    “你不知道,听说这里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时……”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一般,丝荫突然凑上前,眼中闪烁着两道似夜色中的火焰般的兴奋之光,“听说过年的那几日,这里出现了吃人的妖怪,镇里常常有年轻少女失踪,随后都会在第二日在同一个山崖发现一具干尸,听人说是让妖怪吸光了精元所致……”

    丝荫故作阴森地说着,眼中若有若无闪着一丝寒光,脸色微微变得有些严峻。

    听完她的话,馨铃感到胸口没由得一阵反胃,仿佛腹间翻涌着一滩酸水,令人感到莫名的作呕。

    干尸,吸光精元,听她的口气,仿佛已经拍板定案,这作案之人,一定是妖怪。

    可她却隐隐觉得,这件事却并非如表面那般简单。很多事就如水中的激荡着地波纹一般,看似毫无瓜葛,却是一圈扣着一圈,而这精心环扣的背后,牵动着地,却是那精心策划的狼子野心。

    “当时人人都惊恐万分,整日都呆在家里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丝荫顿了顿,吸了一口气,便寒声继续道,“后来,那个妖怪消失了,镇上也没有人消失,这件事,就久而久之压下去了。人们纷纷猜测,这是妖孽所为,便想要借着赶春牛赶走那妖怪。”

    驱逐?馨铃莞尔一笑,却笑得有些苦涩,这世间很多事不是靠着想躲就可以躲过的,也不是想得到便可以得到的。

    一味地逃避,用青春和精力去换取朝不保夕的安宁,换来的,只是面对时更加绝望的痛苦。

    付出的越多,面对时,心就碎的越彻底。亦如,抱着越多的希望,就越是作茧自缚。

    当一个人成了另一个人的牵绊,那她,就不仅仅只是他的牵绊,而是他致命的软骨。

    “妖怪。”静蝶冷冷地看着眼中,眼中的寒意越发得凛冽,“是狐狸精。”

    作者题外话:大家知道谁是冷潋吗?是一个即将出现的女子繁铃繁铃,怎生的一个烦字。

    第十三章 初露山水(5)

    夜色正浓,月明星稀,黑夜,似解不开的死结,一卷缠着一卷,纷乱如麻,无法看透。

    月光之下,静蝶淡淡踏步在暗沉之中,她的眼,透着锐利的寒光,在晚风中忽明忽现,飘渺的令人无端生畏。

    月光如水,承载着多少的哀伤,才会有这般无奈的苍白。

    齐萱在夜色下把玩着野花,她的眼,单纯的好似一池净水,没有任何不轨的痕迹,但她去隐隐觉得,那干净透彻的背后,却隐忍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沧桑。

    但这些都与她无关,她无力,也无心去戳穿。

    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谁,都是一种可贵的宁静。

    很多事,说出来,不过是徒增伤感,让那隐藏在水中的本质再一次血淋淋地面对它的残忍。

    也许是夜色过于平静,她的心,此刻却依旧没有一丝倦怠之色,如今,四大神器已经找到了三样,只剩下最后一件,崇圣国的国王曾给她看过那四大神奇的画像,是不会有错的。

    古岳剑,心中暗暗重复着这三个字,每一念,都掀起心中的一丝触动。

    走至正堂的窗口时,那轩窗半掩着,一缕月光似柔肠的青烟,从青空落下,似有意暗示着什么,带着遥远的飘渺,一寸寸在虚空中形成一道洁白。

    心中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冲动,她缓缓走至窗前,透过轩窗望近室内,眼眶在瞬间腾起一丝诧异,那大堂内的刀鞘上,摆放着的,竟是那仅剩的古岳剑!

    次日,天高云淡,春意正浓,蝉鸣不断回响着荡气回肠,余音不断,似有意报晓着春意的远去。

    那众人皆知,那所谓的赶春牛,根本不在意究竟是什么时候。世事皆是如此,暗渡陈仓,借着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去暗中开辟另一个藏在背后的野心。

    镇里格外的热闹,人群拥挤,屯街塞巷,人人衣着鲜艳,面带笑意,欢歌笑语不绝于耳,伴着人声鼎沸的笑声,汇成一曲赏心悦目的喜庆。

    芸心就如一阵浪涛中的鲮鱼,波涛汹涌人群翻滚从来不是困住她的理由,一路上,她活蹦乱跳,自在逍遥,刻意的服饰衬托着她仿佛就如这样干净淳朴的村民一般,心地善良,心无杂念,一心一意只贪图挥霍着属于她的人生。

    齐萱的头上也穿上了这喜庆的服饰,一路上拉着芸心的手,欢腾不息,仿佛没有尽头得欢快着,却不知,这一刻的欢乐,也许下一刻,就会随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发着本质性彻底的改变。

    “馨铃,今天你很美。”云飞腾温柔地看着身旁的馨铃,眼中仿佛只看得到人群中那一双不可方物的雍容。不单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今日的馨铃,真的很美,简朴的服饰,不施粉黛的脸,发鬓上也只是极其素雅地插了一根琉璃簪,却依旧有着冠压群芳的绝色之姿,绝色倾城,用在她的身上,也毫不为过。

    这样一个绝美的女子,就如黄沙中的一粒耀耀生辉的珍珠般,在人群中散发着特具的气息,即使被人海包围却也是鹤立鸡群,耀眼夺目。

    有时候,他也会暗暗生疑,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除了靠着上苍赐予的美貌,还能用什么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是吗?”馨铃莞尔一笑,人群攒动间,四周馥郁的气息仿佛形成一道无形的墙,时刻都他们两人牢牢拴住,将他们从所有是非恩怨中隔开。

    她知道,他一直是信任她的,就如,当初,她也贸然放下刻意的疏离,去尝试心无芥蒂地接受一个人。

    她想,她是幸运的,在这杀戮血腥中,能有这样一番的信任,可以使她不用理会刻意的妒忌与猜疑,可以令她始终保存着心中的那一份情置身事外。

    突然,一辆马车从身旁经过,随后缓缓停下,铜铃摇晃间,只听马车中传来一名女子娇艳欲滴的声音,“相公,我们下车,我不想在坐了,头好晕。”

    随后,一名男子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女子下车,眼中满是关爱,“娘子,你要小心一点。”

    一番话,硬是将众人的目光移到了这两人的身上。那女子风情万种,娇媚可人,一双杏眼似娇艳欲滴的鲜花,开得璀璨而耀眼,目光中仿佛透着噬魂的娇柔般,但眼中,却只容得下她的夫君。

    她身着锦衣华服,脸上施着刻意的浓妆,一颦一足尽显抚媚百态,一袭刺鼻的香料随着那女子的缓缓接近的步子迎面扑来,芸心顿时面色不快,仿佛空气都在瞬间被熏染成了胭脂之地间的俗香。

    抬首不悦地望着这女子,只见她面色娇羞,亲昵地依偎在她夫君的怀中,经过众人也视若无物,悠然自得地踏着莲花碎步离去,留下一地艳香刺鼻般的难受。

    芸心只隐隐地觉得,当那娇柔女子从身旁盈盈而过时,那一阵阴冷的气息瞬间从身旁划过,令她感到无端的不适应。

    那两人只当她们为无物,从身旁插肩而过。

    就当众人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时,一声呼唤顿时划破四周,“君远!”

    那一声呼唤,在欢歌乐曲中分外清晰,那么地响亮,却唤地无尽的奈何。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到齐萱的身上,只见她面色苍白,双眼牢牢锁着前方,仿佛只能容得下他的目光一般。

    只是,那等待的目光,换来的,却只是他人的不屑与轻蔑。

    “……”那女子的夫君也转过身子,不可思议地望着齐萱,紧紧揉着女子的手也在瞬间僵住。

    “夫君,走了。”那女子不悦地唤了一声,目光淡淡看了齐萱一眼,眼中却是闪着狠戾的寒光,那男子才回过神来,尴尬而掩饰地笑了一番,才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人。

    而齐萱的目光,仿佛也在那男子离去的那一刻失去了焦点,漫无目的地望着前方,空洞和失落似潮水般氤氲在眼中,而她的心,也在这般的落空中一并变得无力。

    “她是谁呀?”芸心不满地问身旁的行人,那人顿时笑容满面欢声道,“那是我们镇里永福客栈的老板娘玉霜,那男的是她的丈夫。”

    “浓妆披面也遮掩不住脸上松弛的皮肤。”丝荫顿时感到一阵没由的恼怒,空气中的乌/滛也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随后便是一个措手不及的喷嚏,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众人皆是捂着鼻子隐忍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不禁不悦地出声,“笑什么笑!”

    话一出口,众人顿时无法抑制,哄然大笑,丝荫脸上的不悦也渐渐变得铁青,她别开头看着身旁的齐萱,只见她面色发白,脸上的笑意僵在唇边,目光中的欢愉渐渐溃散,绝望地从眼中蔓延至全身,目光始终停留在玉霜消失的方向,神色早已不再是初见她时的单纯无忧。

    作者题外话:齐萱,玉霜,和男人(名字还没有想好)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敬请期待明日的更新。

    第十三章 初露山水(6)

    锣鼓震天,彩旗飘扬,欢声奔腾的乐曲在人声鼎沸中汇成一道泉涌,带着欢腾的释放,向四处蔓延。

    “让开,让开。”芸心欢腾雀跃,带着一脸的笑意,欢腾着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笑声不断竟与这片祥和万里分外地融合。

    “芸心,慢一点。”馨铃在身后不断地喊着,人头攒动间,摩肩接毂,骈肩累迹,茂密的人群似拥挤成一团,似滚滚浪潮般瞬间将她们的身影吞没。

    “好热闹啊。”丝荫也豪爽一笑,试图剥开拥挤的人群找到一处容身之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我们也去前面看看!”齐萱轻笑了一声,眼中的阴霾已经渐渐被欢愉取代,眉头间尽显心中喜悦,发梢间的铜铃叮当作响。

    “各位父老乡亲,亲朋好友,今天,我们要举行一年一次的赶春牛,驱赶寒气,消灾解难,唤醒希翼,愿来年可以五谷丰收,合家欢乐,岁岁平安!”一个老者站在人群之中,一脸的和颜悦色,心花怒放般笑得合不拢嘴。

    “今日,我们也要按照往年的习俗,选出一名女子作为春日的使者,来为我们驱赶妖邪之气。”那老者的双眼弯成一道弯钩,脸上的红润之色有更显几分,他双目和蔼地对视着前方,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了释然的希望。

    “使者?这是何物?”芸心听的有些一头雾水,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之色,随口问了一句。

    “小姑娘,你是从外地来的,你不知道,这是我们镇里的习俗,每当春节到来时,便会选出一个女子作为春的使者,来驱赶春牛,赶走晦气灾难,迎来贺岁新春。”身旁一个男子滔滔不绝地说道,“只是今年……”他脸色一变,挂在嘴角的笑容在瞬间僵住,并未继续言语,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算了,这么好的日子里,替这些干什么。”

    “春的使者,是不是类似于圣女之类的?”芸心看出了他眼中的为难,便也不好多问,巧妙地话锋一转,避免了那些无心的尴尬。

    心中顿时觉得自己竟也是这般圆滑玲珑,但是,人生在世,谁又没有残缺的一面呢?

    能做到面面俱到的人,其实不过是伪装成最完美的虚伪。

    真是和虚伪,本就是只有一线之隔,凭着的,只是信与不信而已。

    那男子顿时掩去眼中的苦涩,换上一张笑脸,淡淡回应道,“嗯,也可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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