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得起大风大浪,却抵不过眼前家破人亡的现实!
馨铃茫然地看着前方,只见前方一片迷茫,分不清东南西北,暗沉幽静,方向全无,早已无法辨认是非对错。倘若说这一切纠根究底,只能怪她太过天真无知,竟没有想到魔夜教既然可以在雪山埋伏,必然也可以对仙湖岛下手。
心疼得有些麻木,隐隐间,一股寒意从残留的意识中幽幽升起,仙湖岛设有天罗地网,虽说不是无所无能,却也固若金汤,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魔夜教的人轻而易举将它攻破?
心已经被痛楚牢牢占据,分不清是心酸还是悔恨。她已经没有能力思考是非黑白,眼下,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姥姥!
环望四周,却不见姥姥身影,一股纠杂的情绪从胸口升起,不知是窃喜还是痛心,却如黑云压顶般令她呼吸难受,喘不过气。
随之而来的晓嫣和云飞腾皆是满面震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心中不禁冷嘲一番,区区阔别几日,谁又会想到,再次相见竟是如此情景!
也许是就是天有不测风云,天下之事,就如那海山的卷浪般变幻无常,今日是无尽荣耀,又有谁知明日也许便是万劫不复。
心中依旧一阵刺痛,耳旁缓缓传来晓嫣撕心裂肺的哭声,化作一把利刃刺破耳膜,刺入大脑,生生提示着她这残忍而实际的事实
辗转一番,终究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
突然,草丛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轻若蚊吟,却在这骇人的死寂中显得异常清晰。
三人顿时提高警惕,目光锐利扫荡四方,仿佛要将这滚滚硝烟刺破,“什么人!”
幽魂倩溪
( )推荐一本不错的小说《幽魂倩溪》。
在爱情面前,在权欲面前,在人的私欲面前,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
一段恩怨情仇演绎了一个故事。
人有感情,鬼亦也有感情
人和鬼谁能够了解其中滋味。
依旧是那幽幽的往事。
背叛和情在这处戏里演绎,盲目、愤怒,消耗了自己。
倩溪――这个美丽的令我疯狂令我深陷令我如痴如狂的女鬼,我又一次失去了得到她的机会。我爱她,爱到了疯狂的地步,爱到了愿意为她付出任何代价。一次次,我从梦中惊醒,回忆的幽香依旧存在:一次次,远远地望向远处嬉闹的她,我的内心一片炽热却无处可发:夜,无风,我的身躯匐在地上不敢动,心则狂跳,我似乎看到并听到了她的心跳声剧烈地响着,回首却是一片凄凉:树叶在雨水的滤洗下,晶晶亮闪着光华,可无法擦亮她的脸。
我默默地遥看她,眼里有数不尽的兴奋和满足。她在一边抽抽噎噎,时不时抬头端视天空,仿佛盈盈在前的只有痛苦。这一刻,我的心幽叹,天马上就要亮了,她又要成为我今夜的眷恋,念念不舍地回到了“破屋”,迟迟不能入夜,她怎么了,谁欺负她了吗?这就是我的痴:也许她并不知道有一个“人”在她的背后默默地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又梦到她了,天已亮,可空气里依旧散发着残余昨夜温馨的爱的气息,夜晚的梦境悬浮在记忆里,点点滴滴似透明:今日捡到了她的秀包,我要把它当做她给我的纪念……
过了今夜,她就要永远地离开他了,阎王给了她一个投胎转世的机会,她开心地来回奔跑在喜悦的忧魂花下,享受是鬼的最后一夜
她走了,去“人间”享受当人的乐趣,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阎王要给她这个机会?他本来可以远远地偷看她精致的脸与她那散发出来的高贵的气息,可是,她走了,毫无留念地离开了,离开他的眼线,离开了他的生命
今夜忧魂花开的很是灿烂,与她走的时候一摸一样:忧魂花是她最爱的一种阴间鬼花:它的花朵一般会盛开长在两片嘴唇之间,鲜润的嘴唇中间含着一颗人头,使她即妖娆又恐怖。花呈现黑绿相接的墨绿色,是一种及其“刺激”的鬼花。众鬼对忧魂花非常的惧怕与恐惧,可她却及其的喜爱忧魂花:一幕幕地回忆她抚摸忧魂花的画面,泪悄然落下
我是地府里不起眼的鬼,听黑白无常说,喝下孟婆汤之前,在人世间我同样稀松平常。可想她,我不愿谁,因为这就是命但是我却爱上了她,美丽使她成为了我的“初恋”,之后,我疯狂地念她,想她,默默地追她,保护她,可她还是离开了,倩溪,几千年以后我还是会默默地关心爱护保护你,直到我的灵魂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今天,阎王告诉我,我可以投胎了,听完后我并未太高兴,因为要是投胎的话,她就真的要从我的生命里离开了,不他不要忘记她,于是,他想放弃众鬼求也求不来的宝贵机会:出乎意料之外,阎王给了他无上的权利,就是保留前世的记忆
慢慢地向深处走去,即将迎接他的是深宅大院:他将保留前世的记忆,用仅有的时间去回忆那个美丽的女子!他相信他会找到他的!
倩溪,我会找到你的,无论你是人还是鬼,我会一直等你,等幽魂花开的那一天
第六章 杀戮仙湖岛(7)
( )月影婆娑,夜风呜咽,高木萧萧,月下寒蝉,正值酐沉睡酣眠之时。
四周阴风兀起,枝叶扶疏,挡住了苍穹,只有缕缕青烟从隙缝中投落,洒下点点光圈,斑驳,摇晃,格外得阴森。
“你确定这条路是通往仙湖岛的?”心中一阵烦躁,她的心境可不如这平静的月光,一面满腹狐疑道,一面暗暗揣测这条路究竟通往何方。
“我也不知道……”芸心眼中的自信犹如枯槁般渐渐零落,转变正阵阵枯朽后的落寞。
“你不知道?”丝荫眼中尽显不耐之色,再也矜持不住,急声道,“这里这么阴森,天知道前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要是……”
“我有什么办法,这能怪我吗,我也是像快点回到仙湖岛……”芸心渐渐放低语调,最后竟只剩沉默,眼中满盈着酸楚和委屈。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在这漫天枝叶搭成的巨网上如阴风般渐渐漫开,如秋风旋舞黄叶般在三人心中发出阵阵低吼,难道,她们真得要困死在这里吗?
“好冷啊。”芸心有气无力道,走了一天一夜,体力渐渐透支,芸心只觉每一步都如逆风而行般异常艰难。
十几年的锦衣玉食,万人之上,被人捧在手心的生活,如今却随着岁月的年轮与自己越走越远,芸心终于知道,为什么父王曾说过前方并不是那么容易。
“芸心,你没事。”秀眉紧紧拢在一起,静蝶忍不住出声宽慰道,“如果你支撑不住,千万不要勉强。”
芸心不如她,她从未经历过丝毫风吹雨打,不知能不能熬得住这马不停蹄的赶路。
“没事。”芸心挥挥手,轻描淡写道。
静蝶突然停下,凝神望了她一眼,便强行扶住她,不容置疑道,“休息片刻。”
“太好了,早就累死了。”丝荫立刻回声,目光炯炯,神采奕奕,仿佛只有休息和玩乐才能令她如此快乐。
心中不禁氤氲起一丝悲凉,静蝶不禁暗叹世事无常。
她们几个心底单纯,心无城府,本该是与世无争善良单纯的女子。可偏偏命运弄人,一出世便注定了万劫不复,要与这百年来骇人听闻的诅咒深深相连在一起。
崇圣国的公主,郡主如何,万千宠爱又如何,到最终,还不一样无法避免为国牺牲的悲剧。
从小到大,边有人告诉她,她是崇圣国的郡主,崇圣国百年来的基业都牢牢系于她的手中。她必须武艺出众,谋略过人,否则,将必定葬送在茫茫杀机中。
从小到大,除了服从,她从未想过其它,也许,对她而言,活着的理由便是拯救宠圣国。
她有时也会疑惑,倘若这活下去的理由有一天成了谎言,那么,她又该何去何从?
静蝶不禁紧蹩秀眉,心中一片纷乱好似乱麻,她从未像今天一样心烦。也许是馨铃的事教会了她,她们的命,早就不是操控在自己手中。她们就如随风飘扬的落花,随遇而安,因风而定,从来无法改变风向,改变自己的去处。
嘴角不禁扬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她们这般劳心劳力地为他人奔波,付出,而他人呢?倘若胜利,那便是功德无量,受人瞻仰。倘若输了,那便是亡国之将,遭人唾弃。
为什么世间之人皆是如此。一个个心细如尘,心怀鬼胎,硬是生生将这原本不属于她们的担子压在她们肩上,不管她们是否可以,也无视她们如何拼命,只单纯认定了他们认为所谓“本应该”的结局。
静蝶不禁长叹一声,难道这就是她们的宿命,她们不过只是十七岁的少女而已。
“静蝶,怎么了?”芸心看似体力恢复许多,脸上的苍白也渐渐凋落,变成一片清澈,好似冰封镜湖般干净。
“没事。”静蝶摇摇头,收起心中的思绪,突然想到了馨铃,也不知道仙湖岛怎么样了。按推算,已经过了一日,他们应该回到了仙湖岛,只是,这仙湖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担心馨铃他们?”仿佛看透她的心思,丝荫毫不避讳地脱口而出道,“没事的,有什么好担心的,馨铃她武功盖世,法力又那么好,怎么会怕那些鼠辈?”
“你知道仙湖岛出了什么事?”芸心诧异道,双眼顿时来劲,耀耀生辉,在暗沉中格外醒目。
“我猜,定是魔夜教的人勾结仙湖岛,先将馨铃引回去,然后再乘机将我们也引过去,然后来一个一网打尽。”丝荫眉飞色舞,神采奕奕道,越说越神,丝毫不在意芸心不断投掷过去的鄙夷目光。
“少胡说了。你不知道,仙湖岛的人上下团结,才不会有叛徒呢。”芸心蔑视了她一眼,不屑道。
“这也不一定。”静蝶突然冷冷出声,声音冰冷好似寒冬腊月,面色严谨好似冰封湖面,“也许她说的不一定全对,但这件事一定与魔夜教脱不了干系。”
“对,所以我们赶紧赶路,离开这个鬼地方,找到馨铃他们。否则,他们真的不知道会不会遭遇不测。”芸心一把从地上站起,拍了拍泥泞的身子,一脸笑意道。
“休息也够了,我们走一步算一步。”丝荫也养足了精神,卸下了防备,神色不禁轻松了几分。
“那走。”静蝶颌首应许,她们必须在一日内离开这儿,且不说这儿阴气太重,妖孽横行,如果她们耽搁了太久,馨铃尽管武艺冠绝,那魔夜教之人又怎是等闲之辈。再拖下去,只怕馨铃他们势单力薄,寡不敌众。
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静蝶心中顿时一片纷乱,丝荫的话也不无道理,魔夜教之所以攻仙湖岛,无非是引蛇出洞,让她们人心惶惶,然后来个一举歼灭。
嘴角扬起阵阵嘲讽之意,脸上及渐渐恢复以往无波无浪的神色。魔夜教,想要杀灭她们,只怕到时候又是作茧自缚,自取灭亡。
“啊!”耳旁传来芸心突兀的惊叫声,如一支利剑打破所有思绪,静蝶猛的抬头,脸上顿时浮现出一股诡异之色。
只见前方暗影浮动,夜色斑驳,阵阵西风卷席树梢,发出阵阵低吼,摇晃着这一片黑暗。
大片的蝴蝶漫天交织,铺天盖地,流光溢彩,形成微微扭曲的形状,挡住了去路,格外诡异。
细细明看,不难辨认,无数斑蝶汇至一团,形成许许些狰狞的线条,“蝶阴谷。”
第七章 蝶阴谷(1)
( )三人不禁提高警惕,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
“哇,好美啊。”丝荫脸色的戒备之色渐渐转为昭然若揭的喜悦,她不禁加快步伐,跑向那片簇拥的蝴蝶中。
“小心,有毒!”静蝶顿时脸色大变,她慌忙中抓住芸心的手,心被不安和讶异塞满,还未来得及上前拉住丝荫,只见前方突然一声巨响,漫天蝴蝶好似片片妖娆而无情的暗器般向她们飞来。
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危险,就如那漫天飞舞的彩蝶,人们只能知其表而不知其心,又有谁能猜透那美丽的背后究竟是怎样的杀机暗藏。
阵阵寒意迎面而至,漫天盖地的蝴蝶好似千军万马般向她们汹汹而来,来势凶猛之极,叫人无处可避。
“快趴下!”静蝶方才出声,随后只听一声巨响,阵阵凛冽的寒风划过肌肤,好似刀刃般叫人割肤生疼。
芸心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双眼一下子陷入黑暗,仿佛有千万光圈直逼双眼,映得人无法睁开双眼。
一片纷乱中,静蝶突然举起手中的利刃,锦袖飞扬,飘逸绝世,片片刀光泛着泪光,紫竹林中落蝶似雪,风韵洒落,在空中斑驳,旋舞,最终沦为尘土,含笑而亡。
丝荫也不甘示弱,她飞速举起手中的利刃,片片飞旋,悲鸣,泣血,似有意与这宁谧做对般割破这化不开的黑色。
衣袖飞扬间,刀光剑影,兵刃相交声不绝于耳。风掠长空,席卷树梢,竟好似阵阵呜咽声。
芸心紧闭双眼,手一直牢牢被静蝶拽着,不曾离开半分。
大片蝴蝶丝毫没有畏惧,士气不减,前赴后继,大片大片好似阵阵潮水般涌来。
“快走!”紧握剑柄的玉手奋力一挥,静蝶谋中闪烁着令人费解的神色,紧紧抿着的双唇突然开启,重重喊道。
眼中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愕,芸心下意识地抬头,望着前方,只见来势汹汹的蝴蝶没有丝毫动摇,一阵高过一阵好似天边的黑幕般渐渐吞噬晚霞。
看着丝荫的身影渐渐埋没在成群的蝴蝶中,芸心心中不禁一阵惊恐,一时间,她竟有了一种错觉,也许这幕后黑手就隐藏在这一片深沉的浓稠中。
“可恨的东西。”丝荫顿时失去耐心,眼里满是焦急烦躁之色,双手舞动的瞬间,一只巨大的斑蝶迎面而至,脸色变得有些恍惚,双眼猛的放大,她仿佛望见那嘴角闪着残忍的兴奋的魔鬼舞弄着魔爪,将富丽堂皇的何府瞬间湮灭成一阵废墟。
心中不禁一阵紧缩,仿佛漏了一个洞般将所有的害怕和担忧全都毫无保留地一一撒出。
一股莫名的愤怒油然而生,将她瞬间填满,她一声惊吼,扬起利刃又是一挥,衣袖飘逸,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水幕,倒映出心中的不安和担忧。
夜色骇人,寂寞梧桐,竹林深深,几许坠毁的翅膀如飞雪般飘落,纷纷扬扬,倾泻而下,带着淡淡清香,凋零坠落却芬芳依旧。
眼神不禁冷寂几分,丝荫只觉思绪游离,眼前一片迷蒙,以至于直到她们冲出重围后依旧思绪恍惚,眼前只有何府被满门屠杀的血腥场面。
魔夜教的人并非等闲之辈,倘若他们可以找到仙湖岛,又何尝不可找到扬州,找到何府?
心没有来的一阵紧张,直至静蝶和芸心略带担忧地询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仓惶抬头,有些不知所措,含糊其辞道,“没事,我哪里有事。”
她紧紧抿着唇,生生压下心口传来的阵阵压抑感。
她们如今身处险境,更本不得而知前方究竟是狼巢还是虎|||岤,她又岂能在这个时候给她们添乱?
好在芸心和静蝶没有多加在意,只是眼中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担忧,随后面色又变得沉寂。
三人继续并肩向前,前方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危机重重,却比方才更添了几分萧瑟。
虽正值春日,却冷若秋霜。
长风呜咽,树梢低吼,不时有几只蝴蝶翩翩飞过,片刻无踪。
“快看!”芸心突然变得兴奋起来,眼中点点溢彩,满是欣喜之色,仿佛前方便是柳暗花明。
“什么事呀?”丝荫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并未看她淡淡道。
“你看,这些石块,很漂亮啊。”芸心嘴角露出没有刻意掩饰的笑容,美得好似天边的晚霞,刺痛了他人的清眸。
此时此刻,万物寂静,也只有开朗如芸心还可以依旧面不改色,潇洒自如。
话毕,芸心陡然俯身,拾起静静平躺在地上的石块,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得意之色。
“你看,这石块有些斑驳,上面刻有奇怪的图纹,可能对我们有什么帮助。”芸心将手抬了抬,让小巧的石块贴近了双眼几分,仿佛在观察一件稀世珍宝般啧啧赞叹道。
“就你乐观,懂得苦中作乐。”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丝荫撇撇嘴,有些无奈道。
“好了,继续向前。”脸上闪过一丝令人费解的情绪,静蝶一如既往般不曾有过丝毫变化。
继续向前赶路,空气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潮湿,扑面而来好似层层轻纱,令人感到全身一阵冰凉。
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静蝶脸色浓了几分,秀美不禁紧紧拉拢在一起,仿佛被一个部位都在防备状态。
冷风瑟瑟,寒意正浓,不断有冷气钻入袖中,一阵阵侵入骨髓的凉意令三人不禁提高了戒备。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暗影,心中腾起一丝不祥之兆,三人加快了步伐,呼吸也渐渐加速,仿佛迟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只有芸心依旧不急不躁,脸上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一面紧跟着两人急促的步伐,一面四下找寻那散落四处的碎石块。
说来也怪,这也许这些石块本是一块完美的玉石,因某种原因被重重击碎,散落四周,比比皆是,处处可见。
“怎么没路了?”三人心中腾起一丝凉意,脸色不由从惊愕变成急躁,“难道我们真的要困死在这里?”
“不可能,这里一定有机关。”静蝶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毫不踌躇地否决了丝荫的质疑。虽然心中亦是拿捏不稳,但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这里一定是山外有山,别有洞天。
“你们快看!”芸心突然兴奋道,声音提高了几分,好似一阵钟鸣般敲碎两人心中的踌躇,“这里似乎有机关!”
第七章 蝶阴谷(2)
( )丝荫顿时来神,一双昏昏欲睡的眼腾上一缕精光,仿佛蓄势待发,“在哪里?”
“你们看这里。”心中有些好笑于她如此迅速的转变,芸心忍住想笑的冲动,手指着墙角的凹痕,由于过于偏僻,加上光线太暗,要不细心观察几乎难以发现。
手轻轻拂过凹痕,略微粗糙的表面摩擦着手心,微微凉意顿时透过手心充斥着每一寸肌肤。一股奇怪的感觉流遍全身,静蝶迅速抽回手,心中暗暗揣测这个凹痕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个形状很奇怪,好像一只展翅飞舞的蝴蝶,又好似……”芸心满脸不解地看着凹痕,自言自语道,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芸心顿时变得异常兴奋,眼中溢彩点点,“你们说,这个缺口会不会与我方才从地上捡的那些石块有关?”
说罢,芸心小心翼翼地拿出一路拾起的石块,将它们捧在手心,眼神中满是彰明较著的兴奋,那种兴奋好似困死陷阱的猎物费尽艰辛终于冲出层层束缚重获自由的洒脱和欢乐。
‘是吗?”丝荫立刻凑上前,拾起石块若有所思道,“好像有些头目。”
但说罢,她话锋一转,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芸心手中的那一堆碎石,毫不留情道,“这些碎石该如何拼凑起来,而且,你又怎知道这一定管用?”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了。”芸心眼中顿时氤氲起一丝愠怒,十分不悦于她的冷淡,却也不恼。话毕,她垂首凝视这堆散石,心中暗暗思量究竟该从何而起。
她凭着直觉伸手拾起两块裂痕相似的石块,将其按边缘拼在一起,脸上亦是将信将疑之色。
突然,两块碎石仿佛有磁力一般紧紧相连,合二为一,天衣无缝,连那粗糙的裂缝也悄然无踪。
脸上顿时涌上一层欣喜,芸心几乎是反射性地抬起头,只见丝荫和静蝶目光紧紧盯着手中拼凑在一起的石块,脸上皆是难以置信。
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脸上的冰凉卸去几分,渐渐转为点点红润,满是抹不去的喜色。那欣悦好似终于驯服桀骜不驯的烈马一般,从心底油然而生,没有刻意的伪装和虚伪。
“这怎么可能?”见状,丝荫半眯双眼,一脸疑惑之色好似阵阵愁绪渐渐累积,随后茫然道,“难道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你说什么呢?”冷不防瞥了她一眼,芸心脸上腾起一丝不悦,转瞬即逝,目光依旧清透好似烟烟秋水。
她略微赌气地转过身子,背对着她,对身后丝荫的辨解置之不理,反倒自得其乐地拼凑手中细细碎碎的石块。
静蝶眼中始终一片清冷,脸上还是一贯的疏离和冷漠,只是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丝笑意,心中轻笑眼前两人心无芥蒂的打闹中的乐趣。
“好了。”仿佛卸下了千斤担子般,芸心如负释重地重重喘了一口气,不时有微风掠过,带着渐渐清香钻入鼻尖,令人一个浑身感到不自在。
她轻轻捧出手中的石块,只见那如散沙的的一堆石块如今已化身为翩跹起舞的蝴蝶,瑞彩翩徒,轻扶双翼,精巧细致,宛然如生,展翅翱翔,散发着不可亵渎的傲然和姿态。
“你们快看。”丝荫指着墙上的凹口,双眼略微睁大作势吃惊道,“你手中的蝴蝶石块竟然与这个凹口一摸一样。”
芸心脸色陡然一变,除了震惊,更多的则是欣喜。
相对于两人颇为吃惊的反应,静蝶并未有多大震惊,方才看到芸心手中的石块渐渐拼出的模样,她的心中早已猜到几分,如今一来,更是顺利成章,毫无悬念。
“快把它放进去。”丝荫跃跃欲试,手搭在芸心肩上,轻轻推了推,催促道。她的语气中有着与心一般的跳动和活跃,仿佛跃跃欲试,蓄势待发,只为前方那背水一战。
“好的。”说罢,芸心举起手中的蝴蝶状石块,将其贴近凹口中,眼中满是期待的目光。
在石块与凹口触碰的那一刹那,仿佛久违多年的亲人终于再度相聚,紧紧相拥,泣不成声,喃喃叙说这相思无处寄的苦楚和凄凉。三人只觉耳旁一阵巨响,眼前仿佛有白光闪过,似利剑寒光,又似柔肠月光,但下一秒立刻飞沙走石漫天飞舞,充斥着双眼令她们无法睁开。
芸心只觉天摇地动,轰鸣作响,脚心仿佛不可容忍土地般相互排斥,用力互博,证明没有它的支撑自己依旧可以稳扎。耳旁响声不绝,隐隐好似有什么人的呼喊声,却如风中呼来呼去的声音般飘渺细微,无法辨清真伪。
一颗心好似悬坠在半空般飘摇不定,仿佛地面有千里般遥不可及,它努力试图找回遗失的坚定,殊不知,等待它的,的柳暗花明,还是重重杀机?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仿佛是山川与地面分离般震天动地,耳旁顿时一阵纷乱,只觉巨响中,那之前的马蚤动却也渐渐平息。
一股寒意全方位地迎面而至,芸心感到眼前的压迫感兀然消失,她略微挑眉,确定已无大碍后颇为艰难地睁开双眼。
也不知是紧闭双眼太久的原因,还是方才黑暗中过于迷蒙,睁开双眼,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了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
但那种重获自由的欢喜只有短暂的片刻,刹那间,肆意飞扬的尘土在她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滚滚转入眼中,令她措手不及,眼中顿时一阵干涩,又疼又痒,一时间,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显得异常困窘。
“你没事?”丝荫轻轻挑眉,抿嘴讥笑道,嘴角的笑在看到那一丝狼狈样时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令芸心更为恼火。
心中顿时怒火攻心,刚想发火,但转念一想倘若此时逞一时之快发到更会惹人话柄,只得眼下苦水,咬牙切齿地看着前方一脸幸灾乐祸的丝荫。
“好了,别闹了。”见丝荫占了上风,不依不饶,静蝶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忍,目光顿时变得凌厉,她几乎是反射性地冷声嗤笑道,“倘若不想帮忙,也不要推己及人,被人认为是乘人之危。”
“……”丝荫一时失语,心中暗惊一向“与世无争清心寡欲”的静蝶竟然会变得如此心浮气躁,看来芸心在她的心中的确是不可小视。她撇了撇嘴,无奈耸耸肩,却也不再言语。
见气氛有些呆滞,芸心连忙挤出一丝笑意,转移话题道,“果然前面别有洞天!”
好在丝荫和静蝶都不是恋战之人,无心纠缠与唇枪舌战中,她心中重重喘了口气,她可不想因她而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经芸心一提,两人顿时将目光转移道前方那道白光闪烁的出口,心中顿时明白方才那一声巨响出自何处。
“走。”无心多做停留,静蝶加快了步伐,出声道。她心中却不如表面这般平静,这出口处竟闪烁着诡异的白光,难道这是通往出口的?
多年的经验瞬间否决了这个猜测,她不由轻拢起秀眉,一时间浑身散发着淡如薄云的愁绪。倘若说一如既往的黑暗她还能应付,但突如其来的光明仿佛就如意外的闯入者般将一切秩序打乱,令她感到不知所措,不知何从下手。
眼角淡淡扫过前方,只见丝荫和芸心正相互打趣,不亦说乎。
只见芸心不慌不忙从路旁摘下一朵花,插在丝荫头上,然后得意的面色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她温文尔雅道,“好了,现在你是不择不扣的村妇了。”
“为什么?”丝荫一头雾水,有些莫名其妙,竟忽略了话中明显的戏谑和无礼。
“因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芸心突然放下故作严肃的面容,打趣道,“因为你头上插着一朵黄花,这不意味着昔日黄花吗?”
“你……”丝荫顿时气得青筋抖动,面色潮红,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站住,看我不打你……”
忍住想笑的意念,静蝶随时戒备的警惕终于所得放松,僵硬的线条也松懈几分,当她正欲赶上一嬉戏打闹的两人,突然前方飘来一阵花香,沁人心脾,芬芳四溢,令人顿时感到醉意几许。
随即耳畔传来一阵笙歌,清风扑面,落花似雪,卷起她的丝丝青丝如泼墨般丝丝飞舞,荡漾开来。
心中本能地敲响警钟,傲然的脸上顿时涌现刚刚卸下的防备之色,她不由扯了扯嗓子,呼唤道,“芸心,丝荫……”
第七章 蝶阴谷(3)
( )话音未落,一阵暖风席卷阵阵飘香迎面而至,枝叶扶疏,高木萧萧,竟有一缕青烟透过层层枝叶,洒落在地,汇聚成一道光圈,斑驳,皎洁,似而是儿时款款吟唱的歌谣般不带一丝烟火。
光圈深处,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独步凌空,翩跹起舞。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扶风弱柳的身影却不带一丝倦意。不是有翩翩蝴蝶飞过,十分配合地悄然止步,仿佛只欲静静长相伴于这精妙的舞姿。
一袭披肩长发好似泼墨空中的墨色,随着不断轻盈舞动的身姿盈盈飘动,潇洒自如,随风荡起,在半隐半现的轻纱中化作点点涟漪,如浮光掠影般扶动着碾碎的脸庞。
女子缓缓回头,一张绝世倾城的容颜顿时在黑夜中越发清晰。明眸晶莹好似傲雪冬梅,肌肤白皙好似月落银霜,薄唇娇红好似三月初桃,人面桃花,杏眼柳眉,仪态万千,叫人心弦。
芸心心中对眼前的女子没由来的一阵好感,不只因为是她那高贵不容轻视的气质,更因为她一举一动一,一簟一笑,都如馨铃般散发出平易近人,彬彬有礼的气息。放下心中的戒备,脸上微微僵硬的线条变得有些柔和。
静蝶心中可不如芸心这般兴奋,尚且不说眼前的女子是人是魔有何居心,她出现在这种妖气肆虐的地方,定不是什么善类!
想这想着,眉头不禁拉拢几分,紧紧将心中的猜疑和愁绪锁住。
“我等你们很久了。”缓久,女子转过身来,凤眼直勾勾地盯着三人,来回打量,仿佛在思量这些不速之客的意图。
“等我们?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目光氤氲上一层防备之色,静蝶嘴角勾起一丝刻意的笑容,声音虽温文尔雅,却散发着令人寒颤的敌意。
“那是自然,这蝶阴谷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没有计较静蝶刻意的疏远和冷淡,女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精光,她凑近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嗤笑道,“我还知道你们正愁没法离开这儿,是吗?”
“你有办法?”听到女子提到她们心中的疑虑,丝荫顿时如灌满了精神般活力十足,双眼波光闪烁,毫不顾忌道,“那赶快教教我们。”
“好,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也就不与你们计较。”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神情,女子轻轻挑眉,略带玩味地看着静蝶,来回审视那张凝聚到冰点的脸,突然轻笑几声,笑得众人顿时一肚狐疑,她究竟要干什么。
“这蝶阴谷本是一个人烟稀少的森林,从未见过有人出现,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妖鬼聚集的圣地。”女子收起眼中的神情,脸色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凝声道,“本来,这里本住着来自各地的孤魂野鬼,但不知怎么搞的,多年前来了一个蝶妖,自称是蝶夫人,她法力高强,降服了众多鬼怪,她的势力也渐渐扩大,最后,整个蝶阴谷也变成了她的俘虏。”
“那这么说你也是她的人?”听她娓娓道完,芸心顿时心生不解,疑惑道。
“不。”女子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哀伤,转瞬即逝,却依旧被敏锐的她捕捉到。语气陡然压低,显得有些踌躇,仿佛在暗暗决定是否要对她们托盘而出。
“不能说吗?”脸上划过一丝不明确的神情,丝荫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女子脸上划过一丝忧伤,与方才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去刻意掩饰,一双冷眸比方才还要凝重,“我本是天上的蝶仙,因触犯天条被扁入这里,我曾努力地修行,妄想有朝一日可以得道,重返天庭。”
从方才一直缠绕心中的疑惑突然明了,从第一眼她便可看出,这女子绝非妖孽,却不知为什么她会沦落至此。心中顿时感到一片释然,静蝶不禁感到一丝冥思苦想后幡然大悟的轻松。
“那你成功了吗?”丝荫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话一出,便立刻后悔,倘若她回到天庭,怎么又会在这里与她们相遇?脸上不禁浮现丝丝底气不足的窘态,丝荫如一片风干的落叶般噶然止声。
“后来,在我潜心修仙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虽然谈论着自己曾经最幸福的片段,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快乐,只有看破红尘后斑斑的沧桑和无奈,“我与他相爱,相处相守,我断然放弃重返天庭的念想。”
“于是,毫无疑问地,我们结合了。”蝶仙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的血色渐渐殆尽,只留下锥心刺骨的创痛过后残忍的无奈和死寂,“在我们成婚当晚,我将我的血滴在交杯酒上,我告诉她,在我的故乡,有种习俗,只要在成婚当夜喝下对方的就,便可以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静蝶淡淡出声,脸上依旧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声音却冰冷地令人寒颤。不知是她话中的哀伤和悔意过于明显,还是多年来对人性的认识心存芥蒂,只觉告诉她,这件事绝非如此简单。
“是,我骗了他,我下凡并不是因为触犯天条而被打入凡间,我本就是天帝派下凡来夺取他的性命。”女子眼中的哀伤渐渐转为苍凉,望着那张深如幽潭的眼,芸心觉得那双眼的背后藏着什么其它的情绪,也许,是悔恨,是悲伤,也许两者皆是。
“那他死了吗?”仿佛被这故事震撼般,丝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世间有太多的真真假假,但她一直以为,情是千百年来一如既往的不曾改变的,难道时间和誓言,真的是不可比拟吗?
“他死了,我成功了,可是,你知道吗,当他死后,我才发现,原来并不想他死,倘若没有他,我就如一只被人操控的牵线木偶,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爱,他给我的一切,早已胜过人世间所有的眷恋。”她惨淡一笑,笑得悲凉,笑得凄楚,笑得仿佛看透一切。
人总是惧怕欺骗,但最心酸的,却是揭穿欺骗后残忍的无奈和落寞。
“他死后,我已了无生念,我举起杯子,毅然喝下了那剩下半杯的酒。我以为我会就这么死去,去黄泉路上陪他,却不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活下来了,酒中更本就没有毒。”蝶仙双目变得漆幽深远,空虚地仿佛早已飘离人世间,她冷笑一声,自嘲道,“原来,他在大婚前就已经服了毒,他怕我为难,有怕天帝为难我,所以他选择了自己来了结这一切。”
“从那以后,我不再回天,画地为牢,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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