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在乎,但也因为在乎,所以总是显得漫不经心。
他将浅清抱的很紧,这样的相拥没了别的成分在内,对浅清而言格外的重要,手抚摸着还是平坦的腹部,这里面有个小生命,而她不知道,能不能保下他。
“你不要想太多,我会帮你,你只要好好养着身体,以后的日子,你不会是一个人,累了,倦了,都可以依靠我,好不好?”
凤飞绝和她说话的时候,不同于别的男人的专横与霸道,总是会用着商量的口吻,即使他总喜欢叫她媳妇,但不会给她压力,可是越是这样,她心里反而越沉重,他对她的好,早已经超越了那个界限,以后要如何去偿还?
“飞绝,你不要对我好,我是一个冷心冷情之人,不能回应你的感情,我宁愿你利用我,这样我心底还能好受些。”
浅清轻轻的将他推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果不能给别人结果,便不要给别人可能。
“那,不如我们结拜你当我义妹?哥哥对妹妹好是不是天经地义?”
凤飞绝笑着掩饰住自己的心,将两人定义在了家人的位置上,让她放宽心,不会为了他而为难,也断绝了自己的可能。
“你不必这样。”浅清心中更不好受,他真的不必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正因为情债难还,她不想欠他,更不想辜负他。
“我是凤家家主,红颜知己自然是不少,家中还有个未婚妻在等着,我喜欢叫你媳妇,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喜欢和你说话,但这也许只是感觉亲切,你若觉得不安心,当我的义妹好了。”
凤飞绝神色中多了几分冷然与疏离,终于,她还是对他生分,也顾及到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一个月的时光已经足够了,是他奢求了,明知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只是将他当作朋友而已,却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她,在她深夜入睡的时候,还会偷偷的亲吻过她的脸,但如今,这样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吧。
“你有未婚妻了?”
浅清轻声问着,有些诧异,凤飞绝痞气十足的笑了笑,从她身边起身,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上位者的贵气表露无疑,此刻,他倒真像是凤家家主,他开口,声音中透着些淡漠:
“是,家门中定下的,我一直推脱不愿这么被束缚住,不过,这么久了,我也该要给她一个交代。”
浅清听着低垂下了头,没有说话,她能说什么?他这个意思是让她不要乱想,他会成亲,会娶别的女人,不会再对她起别的心思,这样不是很好吗?
凤飞绝紧握着手,控制着脸上微笑的弧度,安抚了几句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未婚妻?是有,不过,他早已经没了那心思,可是,浅清是想与他划清界限的吧,当她成为了他的义妹之后,是不是,才会名正言顺?
☆、第三章 义妹
“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你性子喜静,但还是多找个人照顾你比较好。”
“好,你安排便是。”
两人又沉默下来,凤飞绝见她脸色不甚好看,便寻了个借口走了出去,只是心中钝痛的厉害,衣袖飘飞中,带着一丝的落寞与无奈,浅清低垂着头,没去看他,只是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真要留下他?她能活多久?等她死了,谁来照顾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便觉得心酸无比,与其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受苦,不如就不要给他这个机会,这样,至少下辈子还能投个好人家,不会像她一般孤苦,可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无法割舍,这是个与她血脉相连的生命,她到底要怎么做?
过了一日,凤飞绝便寻了人过来照料着浅清,浅清看着她的时候,总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初月,月儿与初月面貌上并不如何相像,只是眉眼中的神韵相似,看似柔弱,实则坚强。
“以后她就是你的贴身侍女,她性子纯良,做事又稳妥,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凤飞绝对着她说话的时候,身子离的有些远,也少了原先的轻佻,连惯常的媳妇的称呼也没有,刻意的疏离让浅清微微的皱了眉头,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看着他的时候,他会避开,当她低垂下头的时候,他的眼神自然的便落在了她的身上,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一直低头垂眉的月儿开口了,她的声音很细柔,听起来让人很舒服:
“见过姑娘,我叫月儿。”
月儿?名字里同样有一个月字,浅清心中一软,对她的态度也越发的不同,轻声说道:
“好,月儿,你不用如此拘谨,做好你的本分之事便可。”
“是。”月儿行了个礼之后,便退下去了,原来家主喜欢的是这个姑娘吗?她虽是侍女,但也服侍家主六年,如今被他送来服侍一个陌生女子,心底毕竟是不舒服的,一个看上去柔弱又来路不明的女子,何德何能让家主如此惦记呢?她倒要看看。
“因为顾忌着你已经有了身孕,孙老便又帮你配了另外一副药,等下月儿会帮你煎好,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
说着,正要转身出去,浅清此刻突然出声拉住了他,说道:
“你就打算以后都与我这么客气?若是这样,我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我身上还是有些银两,不如就出去,自己找个清静的地方呆着好了。”
“你,你不能出去。”凤飞绝连忙转过身,语气有些急切,更多的是慌乱,那强自掩藏的心思此刻暴露无疑,对她不能靠的太近,所以,他故意疏远了一些,拿出他平时对待别人的样子,可是她此刻竟然说要出去!怎么可以!
“为何不行?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我没那么娇贵,纵然是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孩子也不必出来和我一样受苦,多好。”
“你总是这样,为何总把自己的命看的那么轻贱!你不在乎,我在乎,你到底要怎么样!”
浅清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突然爆发的情绪,浓烈的爱意与伤痛,像是针一样刺到了她,他真的动情了?这是自己的错,早知道便应该远离一点,不要靠近,不要让他有任何的想法,也不要给自己任何的机会,这样就不会有伤害。
浅清垂下了头,凤飞绝有些懊恼自己这般的激动,软下了声音,在旁解释道:
“我说过你是我的义妹,这里很清静,你只管在这呆着,我会好好的照顾你,就像照顾家人一样好吗?”
“好。”
她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呢?凤飞绝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坐在床沿边,她的身子越发的消瘦,脸上也没几块肉,如今看来,少了几分绝艳的美丽风华,多了些苍白与脆弱,只是那双眼睛,清澈似水,倔强坚强,她这时,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的微笑,细声的和他说起话来:
“你那未婚妻什么模样?好看吗?”
“我没看过,听说长的倒挺美,知书达礼的样子,不过,我向来ng荡惯了,不愿有人束缚,婚事这才搁置了下来,家中那几个老狐狸却坐不住了,如今可是逼迫的紧了。”
凤飞绝脸上闪过一丝戾气,浅清敏感,也猜到了几分,看来是家门中争权斗利的事情,他也曾说过一点这家门中的争斗,当初以他庶子的身份能坐上这家主之位,甚属不易,府门中可是有许多人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处境实际上也没那么悠闲自在。
“人家姑娘也算是等你到了现在,辜负了也不好,若她心性善良的话,娶来你的家主夫人也算不错。”
“好了,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今天小家伙乖不乖?”
凤飞绝似乎不怎么想再说,扯开了话题,说道她腹中孩子的时候,语气也不由的轻柔起来,这孩子虽然是风染夜的,但也是浅清的骨肉,爱屋及乌,他自然对这孩子,也多了几分怜惜。
“只是两个月而已,哪里会闹出什么动静来,不过总觉得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
浅清自己没发现了,她如今说孩子的时候,脸上自然而然的温柔起来,与之那曾经的冷清相差甚大,凤飞绝自然是看在眼底,心中一喜,她该是会留下孩子的,但心中也还是有些担忧,生下孩子的凶险太大,孙老也和他说过,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是他无法接受的。
“听说女人有孕了,会想吃酸的,我让人多备着点,还有,你可不能总窝在被中,这差不多年关了,要过年了,你如今有了这喜事,今年过年,可是要热闹一番了。”
浅清听着,心底也不由的欢喜起来,或许,人想通了之后,便会放下很多的包袱,孩子,她还是决定留着,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变得如此悲观起来,若是真的不要这孩子的话,她真的怕自己会后悔,他既然投胎在她的腹中,她不能剥夺他出生的权利,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
“过年了吗?好快啊,你过年应该在凤家过的吧。”
“是,不过,我会让人把这布置好,我也会来陪着你。”
☆、第四章 怕喝药的人
“都快过年了,时间过了很快啊。”
浅清有些微怔,在前世的时候,虽然无父无母,但过年的时候,会回孤儿院,和那熟悉的人在一起过年,那时候,心里是欢喜的。
“李妈已经开始准备年关的事情,若你觉得孤单,我定会早些回来陪你,这样好不好?”
“身为凤家家主,若过年都不怎么在本家的话,会被别人诟病吧,你大可不必为了我这么做,不过,若能让李妈多做一些好吃的,也算是补偿。”
浅清挑了挑眉头调笑道,尽量不想让他再为自己为难,不过是过年而已,她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不会有那些小女人无病呻吟的心思。
凤飞绝正要说着什么,这时,月儿端了一碗药进来了,凤飞绝很自然便伸手接过了那碗药,月儿诧异的看了一眼他,便垂下了头抿下了心思,家主对这个女子极为特殊,若是让家府中人得知的话,不知又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
“药已经煎好了,来,把它喝掉。”
浅清盯着那乌漆麻黑的药,别过了眼去,喝下这么一大碗药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凤飞绝看她丝毫没有要接过的意思,便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桃花眼一眯,唇角一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不会,不想喝吧。”
“那个,这药比较烫,我能不能晾下再喝。”
浅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揪着衣角,脸上不自然的出现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凤飞绝可是甚少看见她这个模样,心中一荡,半响之后才稍微定了定心神,故意的绷住了脸,将那药放在了她的面前,那浓烈的中药味让浅清不自然的屏住了呼吸,这么一大碗啊,叹了口气,将那药接了过来,有些期冀的问道:
“有没有甜枣,或是比较甜的东西?”
凤飞绝无奈,这么一个倔强连伤都极能忍的人,却害怕这么一碗药,凤飞绝还是软下了心肠,转过头,对月儿说道:
“月儿,去那些甜枣过来。”
月儿颔首领命向外走了出去,凤飞绝转回过头瞪了她一眼,装出较为凶狠的样子,浅清无奈,心知他这是要亲眼看着了,屏住呼吸,小心的喝了一口,苦的脸都皱成了一团,丑的很,小心翼翼的又看了一眼凤飞绝,他正死死的盯着她呢,浅清挤出一丝笑容道:
“这个,等那甜枣来了,我再喝。”
凤飞绝无奈,伸手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这样的动作做起来倒是自然,浅清也只是皱了皱鼻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凤飞绝心中一软,这样的亲密,不带上任何的成分,却能如此容易的拉进彼此的关系,仿佛是亲人一般的亲昵,这种感觉如此美好,又让他颇感心酸。
索性再揉乱了一些,浅清瞪了眼他,没有说什么,似乎默认了他这故意的欺凌,这让凤飞绝更起了戏弄的心思,况且她的发丝手感极好,怎么也没放开,直到月儿进来之后,稍微故意的咳嗽了一声,凤飞绝才罢手,他这一面,可是谁都没看过。
“好了,甜枣来了,赶紧把这药给喝了。”
浅清哀怨的看了凤飞绝一眼,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被他抓住了这么个死|岤,就死命的欺负她了,可是当他这么故意欺负她的时候,她心底却是暖的,这种靠近更接近于家人的温暖。
视死如归般屏住呼吸,闭着眼咕噜咕噜的一口气便将这一碗药直接灌下,喝完之后直接往他手中一塞,急切的喊道:
“甜枣,甜枣,快点。”
凤飞绝连忙直接将甜枣塞进了浅清的嘴巴中,那满嘴的苦涩终于被压了下去,连那蚀骨之痛都能忍受的浅清,眼角之处却有些泪痕,凤飞绝有些失笑的抬手帮她拭去那点点泪痕,笑道:
“没见过你这样的,不过,媳妇,这样看着倒是觉得顺眼了许多。”
浅清听着他这脱口而出的媳妇,身子一怔,片刻之后,便有些释然,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两人才又回到了原先的相处模式,在别人看来或许有些暧昧,但两人都知道,这是将两人定义在了亲人之上,这样很好,对她好,对他也许也很好。
“你能不能和孙老商量一下,这药中多放先甜?”
“好,我一定会告诉孙老,不过行不行就不知道了,一般来说,良药苦口,若是放多了糖,只怕少了药性,所以,我猜孙老不会听。”
说罢,还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似乎在为她可惜着,浅清脸色一白,似乎已经能想象着今后痛苦的生活,之前她一直偷着倒掉,只喝一口的,那时,只是在慢慢等死来着,如今,情况如此的不同,她不仅得要喝药,还要乖乖的一滴不剩的喝下。
“不过,这甜枣蜜糖什么的,我一定会让月儿准备多些,怎么样?”
“好,记得要很甜很甜的。”
末了浅清还加上了这么一句,凤飞绝暗笑,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这样的她才是鲜活的,有着喜怒哀乐的,他的脸上自然的就浮上了一丝宠溺的笑意,轻声说道:
“好,折腾这么些时间,你也累了,多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什么事,月儿会照顾你的,乖乖听话啊。”
浅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一副很乖的样子,她是有些疲倦,只是对他那似对待宠爱的方式有些不能接受,别过脸去,一副嫌弃的模样,也不看他,凤飞绝心情很好的走了出去,临走时,还对月儿嘱咐了几句,等到他走之后,月儿便上前来,扶着浅清躺下。
浅清精神不是很好,被她扶着就算是睡下之后,眉眼间却少了刚刚的明媚,多了一份凌厉,对上她眼神的时候,总会有些畏缩,她似乎很容易便能看穿她的心思。
“姑娘还是多休息些,这样对孩子比较好。”
“谢谢。”浅清对着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疏离的,她不是那么容易便能信任一个人,这个月儿虽然和初月有些像,但总归还是有些不同的,比如她看着凤飞绝之时,那掩饰不住的情意。
☆、第五章 风离殇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越接近年关,凤飞绝越来越忙碌,浅清几天都没见过他,这间庭院像是与这世界隔绝一般,她很享受这样的安宁,不过,庄院中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浅清正半躺在贵妃椅上,身上披着一件银色的狐裘,手中正拿着一本医书看着,月儿坐在一旁手中忙活着做小孩子的虎头鞋,浅清不时的偷瞄上一眼,她这在现代只会拿手术刀的手,却拿一枚小小的针没办法,所以,这事还是让月儿代劳了。
月儿哪里没有注意到她,心中暗自偷笑罢了,却也不点破,她这一副百~万\小!说的模样,清美绝艳,外表精致倒还在其次,眉眼中的那凌冽之气让人不敢小觑,但骨子里还是比较容易接近,自从知道她肚子有孕之后,月儿伺候的更是谨慎,家主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将姑娘安置在仙逝的夫人故院中,又对她极好,说明她肚子中怀的定然是家主的骨肉,她也许便是这凤家的家主妇人!
这时屋外传来了兵器交接之声,浅清心中一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月儿却是极为迅速的来到了她的身边,这时门开了,冷风灌了进来,屋内顿时冷上了几分,浅清的眸光在触及门外的那个人之时,眼彻底的冷的下来,风离殇?他怎么会来?
“浅清”
风离殇站在门口,一身黑色的一衣袍,凤眼俊颜,如冰山上最冰冷石头,这个她曾深爱过也曾恨过的男人,叫着她的名字,脸上浮现一抹深情,缓缓的便向着她走来。
守在一旁的月儿顿时出手向风离殇袭去,浅清诧异的发现,这月儿竟然是个高手,与风离殇缠斗起来,风离殇脸色冷峻出手狠辣,月儿武功比之他还算差上少许,不过多时,便败在了他的手里,掌风一扫,人像叶子一样滚落在了墙角之处,口吐鲜血,风离殇走近到浅清面前,脸上浮现一丝的温柔之意,道:
“我来接你回宫。”
浅清脸色气的煞白,冷笑道:
“哦,我倒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让皇上挂心,竟然不惜以强夺的方式来接我。”
“之前让你随凤飞绝离开,是因为我根基不稳,还有个苍洛血在一旁虎视眈眈,如今,这风国已经彻底在我的手中,所以,我来接你,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
浅清看着风离殇的脸,更觉得讽刺,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怎么还敢以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话?口中说出的话越发的冷冽“那我是否还要感激涕零,你对小女子的厚爱?风离殇,你这么做置你的千雪于何地?或者你以为,这么久,你还觉得我心里有你?”
风离殇脸色有些沉郁,似乎被刺到了痛楚,开口说道:
“千雪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
浅清有些诧异,他知道了?韩千雪不是掩饰的很好吗?他怎么会知道?
风离殇此刻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当初千雪说她有了他孩子的时候,他心底是有些狐疑的,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事,她跟着他东奔西跑,他心底对她是疼惜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发现他爱的是浅清,在那间客栈的时候,他就已经下了决心,若他重新夺回了皇位之后,一定要得回浅清。
后来风染夜不出所料的死了,他又成了风国的君王,而这个时候,韩千雪的肚子已经渐渐的显了出来,算着她怀孕的日子,不会超过三个月,但太医诊断出来的结果却已经有了五个月了,这时候,他才知道韩千雪一直骗他。
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韩千雪一直留在他身边,他是感激的,也会好好的待她,可惜,她竟然骗他,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他如何能容忍?
当然这些话,这个中曲折他不会对浅清说,浅清也不需要知道这些,如今,他什么都不需要顾忌,他只要她!
“那你如何处置她?”
“她被安置在了‘凤汐宫’中。”风离殇脸色并不好看,这算是丑闻了,浅清不知他为何会说给她听,也不关心,只是觉得那韩千雪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况且她身边还有那么厉害的人,那人还差点杀了她。
“浅清,和我回宫吧。”
浅清摇了摇头,这个男人,当初她被其深深的伤过,如今,当他这么情深意切的要她回到他身边的时候,她的心底只有厌倦,他以为她是什么?
“风离殇,我怀孕了。”
浅清语气平静的说道,却像是向风离殇扔了一颗炸弹,她说什么?怀孕了,谁的?风染夜的?还是凤飞绝的?
风离殇一手拉过她的手腕,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一定是骗他的,用来搪塞他的借口,温柔的对她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可是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们会回到以前,好不好?”
浅清不知他为何会这么执着,她和他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哪里还有了什么可能?如今,早已经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浅清脸色冷了下来,说道:
“风离殇,你想对我媳妇做什么?”
凤飞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风离殇的人将他挡在了门外,不过凤飞绝身边也有不少高手,气氛冷凝,顿时有了些剑拔弩张的紧张感,浅清看到凤飞绝来了,那提起的心放下了些,对着凤飞绝笑了一笑,风离殇自然看在眼底,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凤飞绝,纵然你是凤家家主,朕若要带走浅清,你也没那能力拦着。”
“是吗?皇上真是好大的口气,浅清是我的媳妇,你要带走她,置我凤家于何地呢。”
浅清听到凤飞绝竟然对风离殇称她是他的媳妇,细微有些诧异,他这么和风离殇说,不就是对外宣称了她的身份了吗?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说什么。
风离殇惊诧,浅清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媳妇?这凤家财力横跨在整个大陆之上,手中又握着炼制兵器的大权,各国君王都得要给他三分薄面,这么一个人物,若是得罪了,对风国有害无益。
“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凤家主是有未婚妻的。”
凤飞绝一袭白衣于那刀剑之处缓缓的走了进来,眼若寒光,浑身气势不亚于风离殇,一字一句说道:
“这是凤家的家事,就不劳皇上费心了,皇上不问缘由便闯入我的院中,这帐要怎么算呢?”
☆、第六章 情敌相见
风离殇未曾料到凤飞绝竟然这么不留情面,脸色也冷了下来,抓着浅清的手紧了紧,声音中更是带上了杀意:
“今日,朕就要带走她,你能如何?”
“是吗?那么我拼死也要留下浅清了,皇上倒可以掂量一下,是否要与凤家为敌。”
“你在威胁我吗?”风离殇脸色阴郁,身上的杀意越发的浓烈,他掌握着风国经济上的命脉,和他闹翻是极为不理智的,他如今根基未稳,还没到这个时候。
浅清在一旁看着两人僵持,叹了一口气,声音也变得柔和一些说道:
“我不会与你回宫,如今,你我已经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也得回了你的皇位,以你的才智绝对可以成为一代明君,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那被他抓在手心手用了些力气,便挣开了他的钳制,风离殇看着自己有些空落的手心,不禁有些恍惚,她真的不在乎他了,一点也不,是他抓着以前的过往不放吗?失去的心,便永远不能得到吗?心突然痛了起来,他转过身,什么话也没说,便要走出去。
浅清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说了一声:
“小心韩千雪,她没那么简单。”
风离殇身子一顿,没有转身,只轻声问了一句:
“那孩子是谁的?”
“重要吗?他只是我的孩子。”风离殇一听,有些微怔,心里空了一处,好似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他和她真的没有了可能吗?他是不是错了?他总以为她对他是有情的,所以那时候会帮忙救他,可是,他不知道,这份情在很久之前已经消失了,冷笑一声对着凤飞绝说道:
“看来你也没得到她的心,朕不会放弃的。”
然后带着手下很快的便消失无影了,庭院中血迹斑驳,浅清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几具尸体,胃中一阵翻滚,一旁的月儿已经站了起来,她受的伤并不怎么重,走了过来,跪在了凤飞绝的跟前。
“月儿护主不周,请家主惩罚。”
“自己下去领三十棍罚,把院中的那些尸体全都处理了,其他没死的,也不用回‘烬组’中了。”
凤飞绝面无表情的吩咐着,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处处透着锐利的锋芒,这生杀夺予的模样,比之风离殇更多了一份狠厉,浅清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便在一旁轻声劝慰道:
“飞绝,这与他们无关。”
“身为属下护主不力,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浅清,你不用管这件事,我会另外派人来照顾你。”
凤飞绝原本对浅清是百依百顺,但这次竟然让风离殇进的来这,若是他晚一点赶到,浅清是不是就会被他带走呢?想到这个可能,那可怕的恐慌便让他止不住那升腾的杀意,堂堂凤家的高手,便是这么的不济事?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浅清还想要说些什么,月儿什么话都没说,对凤飞绝行了礼之后,便要走出去,浅清心中一急,忙起身拉住了她,她脚上没有穿鞋子,身上的衣衫也穿的不多,就算是风离殇来时,也未曾有什么惊慌的浅清,此刻却有些慌乱了,她怎么可能会让别人为她受罚?她的命比上别人又高贵的了多少呢?
转过头对凤飞绝恳求道:
“月儿为了我,还受了伤,你还要惩罚她?那些护卫也是拼了命的,飞绝,还嫌我手上染上的血不够多吗?我知道你是凤家家主,也许这是你们处理事情的方式,可是,不要因为我伤害无辜了。”
凤飞绝看着浅清那含着一丝水光的眼眸,心中一软,在凤家中,这些是很正常的事,若不是有幕后培养的一大批死士,这凤家怎么能走到现在?这与各国都有着根盘错枝关系的家族,能发展到现在,上位者比定要冷血冷清,手段更是要毒辣,不然,他早就死了几次了。
这些暗卫都是死士,生死自然是在他的手中,没有完成任务的唯一的结局便是死,这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规律。
凤飞绝上前一步,拉过浅清的手,她的手脚很冰冷,脸色更是煞白,又顾忌着她又有了身孕,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不过,仅此一次,月儿,你下去吧。”
月儿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凤飞绝,他真的因为姑娘的一句话,便放了他们这群人的性命?看来家主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可是,逃过了一次责罚,心底却并不轻松,反倒酸涩之极,陪伴在家主身边良久,也曾动过一点心思,但深埋在心底从未表露过,也正因此才能在他身边这么久,只是现在看清,自己不过也是一个下人而已,也不过是‘烬组’中的一个死士而已。
行了礼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脸上的暗淡之极,心底沉甸的透不过气来,突然很讨厌那个女人,她的求情显示自己是有多么的不堪与渺小,原来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的。
凤飞绝的脸色依旧铁青,浅清看惯了他平常的嬉皮笑脸,这个样子倒让她心底有些发寒,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凤飞绝见此,自然明白,他刚刚的模样让她吓到了,忙收抿了下身上的杀意,一手将浅清抱在了怀中,向着那软塌上走去。
将她轻轻放下之后,给她盖好了被褥,她的脚有些冷,凤飞绝便也不避嫌的用手捧着她的玉足,他手心的炙热让浅清微怔,但更多的是心惊,这样太暧昧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连忙将自己的脚收回,用被褥将自己捂的严实,声音还犹自带上了一丝颤音:
“飞绝,你…”
凤飞绝看着自己空落的手,再看了眼她脸上的惊慌,眸光变了几变,他终于承认了,他做不到只将她当作自己的义妹,他不过是想借着这个名头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想要她!
可是,还不是时候,她还没爱上他,这么做只会让她越逃越远,所以,他要继续扮演着这所谓名义上的大哥的身份,让她依靠他,让她渐渐的习惯,绝不可把这层纸捅破。
定了定心神,对着浅清笑道:
“别人都说这美人的脚是三寸金莲,看来也不尽如是,媳妇的脚可是有七寸呢。”
浅清脸上一怔,那怪异的感觉便淡了一些,庆幸他没说出让彼此尴尬的话来,不过这里,也许不该再呆了,不过,若是她要走,能去哪里呢?
☆、第七章 过年
之后的日子像流水一般的匆匆而逝去,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年关,年三十之际,院中也已经贴上了春联,挂上了红灯笼,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悦,浅清畏寒难得出房门,如今听着外面那喧闹的爆竹声,心中不禁也欢喜了几分,便也穿戴好衣物下了床,推门而出,外面寒气深重,更隐隐有飘雪落絮之势。
这时,李妈走了过来,脸色圆润,见浅清独立在冷风中,脸色一变,那珠圆玉润颇有喜感的脸顿时皱了起来,连忙上前扶着浅清,低声埋怨道:
“少夫人,这天寒地冻的,怎么在外吹风呢?”
离的近了,浅清可以闻到她身上那干净的皂角味道,她一直叫她少夫人,浅清解释了几次,依旧没改过来,浅清也随她,只是,对她说的话还是听的,但今日,她不想躺在床上,过年就该热闹的不是吗?
“李妈,过年了呢,是不是要包饺子呢?我也来帮忙好不好?”
李妈见她那有些雀跃的神情有些失笑,手轻轻戳着她的额头,笑道:
“好,我和月儿正在厨房中忙活呢,少夫人也来吧。”
说罢,李妈便一手扶着浅清往那厨房走去,这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她会出什么岔子,浅清也随她,月儿正手脚利落的包着饺子,见浅清进来之时,脸色一怔,便要起身,浅清轻笑一声对她摇了摇头,便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笑道:
“我可不能只做米虫,我也要帮忙。”
说着便拿出了一个饺子皮往里面塞了些肉馅,再将皮包紧,整个过程下来极为顺畅,月儿诧异的看了浅清一眼,没想到她还做包饺子,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都是纤手不沾阳春面的,浅清似乎很喜欢开心,那原本总是苍白的脸多了些红晕,更添艳色,月儿眸中一暗,却没说什么。
浅清看了月儿一眼,她能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疏离,即使是她的侍女,除了平日一些必要的接触与照顾,她也甚少说话,浅清也不甚在意,相较之下,她倒是宁愿多与李妈说话。
“少夫人,少爷可对我说了,他晚上会赶回来。”李妈正忙活着切菜,见浅清今日有这么好的兴致,自然多了些话,浅清听了,也只浅浅的一笑,嗯了一声,落在李妈的眼中可是娇羞的表现,少爷对这少夫人的情分,她是看在眼中的,她也很喜欢这个姑娘,虽然话不多,但心地是好的,又长的这么标致,肚子里还有了小少爷,夫人泉下有知定然很开心。
李妈心中一喜,便说道了凤飞绝的小时候的事情,絮絮叨叨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夜渐渐的深沉下来,在院中的大堂中摆上了一大桌菜,浅清等了许久也未曾见到凤飞绝过来,不多时便觉得索然无味,肚中也饿了起来,便招呼着李妈与月儿坐下,她们自然是不肯的,浅清也没勉强便自己吃了起来,她胃口不好,这些菜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又见凤飞绝还是没来,便让李妈将这些菜撤下。
回到房中,也没什么睡意,听着外面那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思绪不由的有些恍惚下来,苍凉之感更是犹甚从前,只是,那也只是一霎那而已,她不可以任由自己跌进这样的伤感的梦魇之中,她这一生跌宕起伏的太累,若回忆起往事,只怕会陷在自怨自艾中不可自拔。
屋内烧着热的炭火,温暖如春,浅清瞄见桌上还有些线绳,不禁想起在前世会织毛衣围巾的事来着,兴致一起便让月儿去找些毛线,幸好,还是找出了一些,摸上去还挺有质感,数量也够,再去院中折了些树枝,用刀小心的削好织针的样子,并将那外围打磨光滑一些,又将前端和后端弄的尖锐了有些,这一副织针便弄好了。
凤飞绝为浅清弄了个软榻,下面空着烧着温热一点的炭火,设计较为精妙,榻上又铺了一床厚厚的床褥,浅清在上面或躺或坐,极为舒适,旁边还有个小茶几,设计也甚为独特,可以用来温茶,浅清不懂茶道,这一些都是月儿做的,浅清坐上了榻之后,便忙活手中的针织活来了,月儿在一旁服侍温茶也觉得有些奇异,便偷眼看着。
浅清先打算织一个围巾的,因为这比较容易,一条线,两个针织,打圈穿梭中,渐渐的便可织出一点花纹,浅清甚为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那一点点的成果,人还是做点事情比较好,否则会想太多,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月儿抬头便看见一身暗黑色长袍的凤飞绝推门而入。
浅清也听到了声响,下意识的抬头,轻声微笑道:
“回来了?”
烛光之下佳人面若桃花,神色温柔似水,言语中那熟稔之极的语气让凤飞绝顿觉温暖,行至浅清身边坐下,浅清瞧见他身上有些许的残雪,问道:
“外面下雪了吗?”
“嗯,刚下不久,你在干什么?”
浅清一听有些献宝的将那只织一点的围巾放在他面前,笑道:
“织围巾啊。”
“什么是围巾?”凤飞绝自然是不知道现代女子常用作赠与男人之物,浅清也懒的解释,随口说?br />好看的电子书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