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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妃第41部分阅读

    说道:

    “就是围在脖子中东西,用来打发时间而已,你呢,吃饭了没,若没吃,让月儿再帮你热点吃的,咦,好浓的酒味,你喝酒了吗?”

    凤飞绝抚上自己有些疼痛的头,他今日是喝了许多的酒,不想曛到她,所以在外面逗留些时间,想等酒醒了才进来,可惜貌似没用,还是被她知道了,他定定的看着浅清,神色微怔,酒醉之后的桃花眼越发的勾人,浅清心中一颤,这妖孽是要干嘛?

    只见他伸手在她的脸颊之处轻轻一碰,冰凉似雪一般,浅清一愣,不禁有些失笑,他不会酒醉的还没醒吧,便对着一旁的月儿吩咐道:

    “有没有什么醒酒汤?去弄一碗过来。”

    月儿领命走了出去,凤飞绝的手还在她脸上肆虐着,浅清无奈将他的手拿下,他的手掌很大,又很冷明明是酒醉的,手怎么会冷成这样呢?浅清的手很暖和,凤飞绝眸中闪过一丝的亮光,便反手抓着浅清的手不放了,直接当作了暖炉。

    ☆、第八章  卖萌是可耻的

    他的掌纹有些粗糙,浅清的手指纤长白巧,手感很好,又温暖的很,凤飞绝神色微怔,放在了那有些薄凉的脸上,肌肤相亲之间透着暧昧的味道,浅清无奈,轻声说道:

    “飞绝,我让月儿给你弄了些醒酒汤来,你今夜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凤飞绝并未再对浅清有做出什么无礼的事情来,只是依旧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桃花眼轻眯着,像慵懒的大猫,隐藏了自己凌厉的爪子,温顺无害,嘴里嘟囔着回应道:

    “记不清了,似乎有很多,不过,有些我偷偷的都倒进了袖口中,所以,我还能勉强认识回家的路。”

    浅清抽回了自己的手,脸色一红,怒嗔道:

    “好你个凤飞绝,你这是故意装醉来吃我豆腐的吗?”

    凤飞绝睁着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浅笑了一声,眸中水色一片,也反驳也没承认,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浅清,叫她完全看不清,这人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媳妇,我今夜回来晚了,你生不生气?”

    这软塌上面中间就放了个小茶几,浅清与凤飞绝的距离就隔着这么一个小茶几,他手撑着上面托着自己的下巴,勾魂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浅清,这种魅惑之力让浅清汗颜,伸手阻在了他的眼前,很是正义言辞的说道:

    “凤飞绝,卖萌是可耻的,卖弄风情也是可耻的,虽然你这样比花楼的姑娘还勾人,但是,绝不可以胡乱勾引良家妇女。”

    凤飞绝脸色一僵,他不过是借着酒醉之名,欲借机亲近浅清,奈何佳人无心,美人计没能奏效,功败垂成了,索性趴在了那茶几上,嘴里嘟囔着:

    “媳妇不疼我,一点都不疼我。”

    浅清抚额长叹,这个人,是想撒泼耍赖吗?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之前那生杀夺予的家主吗?他身上的伪装太多,风流倜傥是一面,无耻市井之徒是一面,心狠手辣又是一面,还是深情似海自然又是一面,这么多面,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又或者都不是他?

    只是,他对她极好,所以,她不需要去猜测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若要演戏,她陪着。

    “你不是说是我义兄吗?怎么,还要我这个当义妹来疼你?羞还是不羞?好了月儿已经将醒酒汤拿来了,快喝吧。”

    此刻月儿手中正端着一碗汤进来了,见他也上了那软榻,脸色一暗也没敢看凤飞绝,便在了那茶几上,随后便退到了一旁,凤飞绝眉头皱了一下,还是伸手端起来,一口气饮下,月儿上前收拾了一些,便退了下去,之后便再没打扰,在她收拾了时候,家主已经暗示她要退下,她又怎么会不识抬举呢?只是,心底阴郁,这种绝不可宣之于口的痛,连痛都是默默的。

    “今天是年关,按照习俗,兄长呢是要送义妹压岁钱的,所以,你也该表示些吧。”

    浅清说的很是慎重,这么一个好的机会,她不用白不用,银白之物可是极为有用的,所以,决不可放过这剥削他的机会。

    凤飞绝很是配合的垮下了脸,做出一副穷酸相,可怜兮兮的说道:

    “太忙,忘了,下次补上行不?”

    浅清瞪了他一眼,那叫个万箭穿心,凤飞绝陪着笑意,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忙问道:

    “还记得我送你的令牌吗?”

    浅清闻言挑了挑眉,听此想了想便下了软塌,之前一直倒是带在身上的,她知道那个令牌的珍贵性,自然是不会乱放,不过来了他这,也就顺手放在了某个地方,总觉得用不上了,如今他提起来才记起来,乱翻了一通,终于翻了出来。

    “喏,这就是礼物,虽是以前送过的,不过之前可没和你解释清楚,不管是风国还是别的国家,只要是我凤家的钱庄,你都以前随意提取银票。”

    “你是我,‘随意’!”

    浅清有些不敢置信的诧异问道,这个‘随意’是什么概念吗?难道不怕她把那钱庄洗劫了吗?凤飞绝笑着点了点头,还有一句话他没说清楚,这个令牌是家主夫人身份的象征,能够随意提取凤家钱庄的人,除了家主,那只有家主夫人了,他就这么给了她,却还要瞒着她,若是让其他女人得知,只怕会嫉妒而已。

    “那我不要。”

    浅清很是嫌弃的将那令牌又丢到了凤飞绝的手上,凤飞绝诧异,她不要?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不要?”

    凤飞绝眯着眼,脸上笑意未减,浅清却感觉有一种寒意从背脊出升起,连忙解释道:

    “切,带着这个在身上,就像是背了一座金山在身上,要是让别人知道,只怕,我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别人劫财又劫色了怎么办?”

    凤飞绝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心底却是高兴的,她在他面前才渐渐的恢复些少女才有的明媚,说起来不过是双十年华的女子,也该明媚些,若是死气沉沉想的太过,对她身体也无益处。

    “你这姿色别人是看不上的。”

    浅清一听不怒反笑,哦了一声,尾音拉的很长,皮笑肉不笑道:

    “我这姿色别人自然看不上,有你这么个倾城绝色的美人在这,谁又看的上我?”

    凤飞绝有些失笑,他可不知道浅清说话也这么厉害,也没再接话,她今日心情很是不错,还能和他说上这么多话,肚子看上没什么动静,但这身子却略显笨重了些,不过一切都还好,并没出什么问题,她的身子照现今看来,还是可以支持很长的一段时间的。

    “对了,这的风俗不是要守夜的吗?你是家主,该要去守夜的吧。”

    “我自然是有方法的,你别担心。”

    寻一个替身而已,戴上人皮面具,谁也不知道,只是凤家人似乎有人在暗中关注他平常的动向,若是让那些人知道了浅清,只怕浅清的处境就危险了,他要的是她能在他的庇护下生活,而不是带给她危险。

    “嗯。”

    突然之间似乎没什么话说,气氛那么一些的尴尬,浅清也不甚在意的重新拿起那丝线织了起来,因为这材质和现代对比还是有些不同,再加上这简陋的树枝针用的不顺手,她织的很慢。

    凤飞绝看她这么认真的模样也没打扰,就在一旁倒了一杯茶细细的看着,颇有兴趣,偶尔还会问上几句,浅清也会耐着性子解释一番,这么悠闲而温暖的日子,如流水一般,虽不轰轰烈烈,却美好的如泼墨画卷上的温馨风景,总让人温暖。

    ☆、第九章   有人来找茬

    年关一过,浅清的肚子便慢慢的像皮球一般涨了起来,她一贯慵懒,如今却不怎么赖在床上,天虽还泛着冷气,浅清每日却定要在这院中多走几圈,但这身子还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些,走了几步便会酸软无力,浅清却倔强的紧,没走几步额头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月儿小心的侍奉在旁。

    “姑娘,休息会吧。”

    忍不住还是劝道,家主对她的身子极为在乎,眼见着她如今越发的虚弱便又忙碌着给她寻着珍品,可惜却没多大的用处,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不等孩子出生,她便香消玉殒了。

    “没事,我再多走几步。”

    浅清对月儿浅浅一笑,依旧没有停止脚步,只是走的更慢了些,眼底的坚决让人心痛,既然她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么倾尽全力她也要设法保住他,纵然是付出她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终于伴着那晨曦的光辉渐渐的变得刺目起来,浅清这才停止了这看似简单,但于她而言却艰难的漫步,月儿小心的搀扶着她,走了近了才发现她脸色煞白,无丝毫的血色,身子更是颤抖的厉害,不禁暗暗心惊,她如今不过是五个月的身子,连走这么几步都艰难的话,那以后…

    此刻庭外传来一些动静,这里除了藏在暗处的暗卫便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谁在外面?难道又是风离殇?

    月儿心神一动,便走了出去查看,浅清柔柔的依靠在阑珊之上,心中并不惊慌,在生死都不惊慌的人,此刻再没什么能勾起让她色变。

    “我倒是要看看,这里到底是藏了什么人在里面?就这么不许别人进!”

    浅清皱了皱眉头,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较为泼辣的女人?难道是来捉j的?

    “四小姐,家主命令,谁也不可进入,请不要为难奴婢。”听起来是月儿在劝慰,不过,这‘二小姐’是谁?凤家的四小姐?

    “笑话,本小姐要进谁敢拦着,你不过是个奴婢而已,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话,滚开!”

    一声巴掌声传来,那声音大的连浅清都能听的清楚,浅清一僵,那女人竟然直接动手了?

    “抱歉,家主吩咐不可让任何人进来,就算是四小姐也不行。”

    月儿依旧寸步不让,那少女更是火冒三丈,嘴巴里叫囔的更加厉害,厉声喝道:

    “来人,给我闯进去,我就要看看是什么狐媚女子住在里面!”

    眼见着外面就要动手,一声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慢着。”

    凤飞舞眼见着从内院中走出一名女子,纵然是以女子的眼光看去,说是倾城绝色也不为过,一袭浅蓝色的翠烟衫,外披着一件银色狐裘,衬得肌肤如雪,光滑如凝脂,脸色苍白没有什么血色,眼色冷冽,只一眼便能让人遍体生凉,她施施然而来,凤飞舞诧异的看着她腹部处隆起的地方,眼色变了几变,讥讽出口道:

    “原来真的是金屋藏娇,三哥还藏的紧,连私生子都弄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三哥如何像家族中的长辈们解释!”

    浅清冷眼打量眼前的女子,艳红的外袍衬得人若带刺娇花,柳月弯眉眼似流火,若论容貌,模样倒是不错,只是嘴唇太多单薄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这便是凤家的四小姐?

    “不知姑娘为何在此喧哗?”

    “哼,你不过是个狐媚女人,哪里有资格质问我?!”凤飞舞抬起了下巴,用眼角看了他一眼,颇为不屑,不过是个被凤飞绝藏的女人而已,就算是怀有身孕,也难进这凤家门第!

    “是吗?且不论姑娘是什么身份,纵然你是凤家的四小姐,也总该知道,何为礼数。”

    浅清话说的轻柔,话语中的意思却没那么客气了,她今日心情本不甚好,哪里还有什么心情与她周旋?

    “你敢质问我?三哥自己不知检点,连找个女人也是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若可要告诉族中的叔伯们,堂堂凤家的家主,竟然在外面养个情人,还有了私生子!”

    浅清一惊,这凤家四小姐看来目的不简单啊,她之前刚吵闹着要进来,并刻意的对月儿撒泼,是为了将她逼出来吧,并且,选在了凤飞绝不在的时候,看到她之后,一直叫嚣着,神色得意好似抓住了凤飞绝的把柄一样,她是针对凤飞绝的?

    “抱歉,我想姑娘是误会了,我是有丈夫的人,凤飞绝只是我的恩人而已。”

    浅清连忙撇清了与凤飞绝的关系,不管这个人的目的如何,但一定是对凤飞绝不利的,她不得不谨慎些,可不能因为她,而让别人有借口对付他。

    “恩人,说出来谁信啊,走,我带你去凤家,让叔伯们看看,三哥在外面养的女人,看他怎么交代!”

    说着,便要出手来拉浅清,月儿正在浅清的身边,身子向前倾,眸中神色晦暗莫名,却没有出手阻拦,浅清猝不及防的被她抓住了手,用力之猛让浅清踉跄了一步,眼见着便要摔下,一双大手从旁抱住了她,这才避免了摔落在地,浅清惊魂未定的连忙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差一点,差一点就真的摔了。

    “凤飞舞,你这是干什么?!”

    阴沉如冰似乎夹着狂风暴雨一般,凤飞绝一手挽着浅清,转头质问着凤飞舞,那凌厉的杀意让凤飞舞一惊,连说话都有些打颤:

    “我,我,三哥。”

    “谁让人过来的,还带了这么多人过来,你当我死了吗?看来本家主的命令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对吧。”

    凤飞舞从未见过凤飞绝这么凶狠阴沉的模样,那原本嚣张的气焰此刻变得畏缩起来,忙解释道:

    “三哥,府中盛传你金屋藏娇,我不过是来看看而已。”

    越说声音越小,凤飞绝冷冷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那几个手下,阴寒的气息让人窒息。

    “很好,置本家主的命令无无物,你们这些人好本事,回去领三十大棍,不许上药!”

    “三哥,你不可以这么做,他们是二伯的人。”

    “二伯的人?很好,五十大棍,谁也不许求情,我倒要去问问,你们这些人想在我眼皮地下做什么!”

    凤飞舞这才有些害怕了,他怎么会这么可怕呢?她不该来招惹他的,原来二哥是对的,他凤飞绝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招惹的人!

    ☆、第十章 传说的宅斗?

    “好大的口气,纵然你是家主,但若是犯了家法,只怕你这家主的名头也顶不上什么用处吧。”

    门口处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一名男子出现在门口,长相俊俏潇洒,一身白衣好似出淤泥而不染一般,束手而立缓缓而入,眸光扫视了一眼浅清,便施施然的立在了凤飞舞的身前,浅清下意识的挣脱了凤飞绝的怀抱,眼前的这个男子,给她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那一眼,如蛇上身一般,阴冷幽暗。

    “月儿,先送浅清回去。”

    凤飞绝命令道,月儿颔首便躬身要领着浅清回去,浅清心知她再呆下去也没什么益处,便也没说什么,只递给他一个担忧的眼神,便要进屋,谁料那凤飞舞却拦住了她们,口中说道:

    “她不可以走,二哥,她便是三哥的情妇。”

    凤飞绝一个眼刀飞到凤飞舞的身上,她不由的畏缩了一下,脸上有些惊慌,,这时一旁的凤飞烈却开口了:

    “家主,你该明白,你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若是让沈家知道你在外面先养了个女人,只怕凤沈两家婚事很难结成,族中的叔伯定然也是不同意的,故而不由让人质疑你这家主的能力,索性到府中当着各位叔伯的面说清楚,不知家主意下如何?”

    这凤飞烈看似温雅,说出来的话却是柔中带刺,执意要将此事闹大,也借此给凤飞绝抹黑,浅清也知这事不可能那么容易解决,心中倒是坦然,她与凤飞绝之间极是清白,孩子也不是他的,不过是走一趟而已,将这事说清楚便好,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下定决心离开,也不会给他招惹这些麻烦。

    “看来,你是非要将这事闹大不可了。”凤飞绝眼底冰冷,冷笑一声,也没再让浅清回屋,凤飞烈能如此肆无忌惮,身后还有高人指点呢,看来,是他不够心狠手辣,才让族中那些老头子以为,他这个家主是个摆设,很好。

    “浅清,连累你了,看来我们必须要回凤家一趟,你身子可还受的住?”

    凤飞绝对浅清说话的时候,温柔之极,落在凤飞烈与凤飞舞的眼中,自然是有j情,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他是个有婚约的人,如今竟然在外面先有了女人,还有了私生子,这事定可以掀起惊涛骇ng,更有可能连他的家主的位置都不保!

    “无妨,只要解释清楚就好,走吧。”对凤飞绝浅浅一笑,佳人一笑倾城,更无丝毫的惧怕,凤飞绝心中一定,让月儿搀扶着浅清,吩咐暗卫赶来一辆马车,坐了上去,凤飞烈冷阴沉的看着无丝毫惊慌的凤飞绝,心中恨意更重,若不是他,这个家主的位置早就是他的,凤飞绝,我定要让你万劫不复!

    凤家,一个传奇一般的家族,几经浮沉之后,如今财力犹自凌驾在整个大陆之上,富可敌国但却低调行事,连府邸也透着浓烈的书香之气,不比那些有钱人家的奢华,处处透着一种儒雅与沉重。

    浅清被搀扶着从马车下来之后,便感觉置身于另一个地方一样,仿若世外桃园的清幽,远离京城,矗立于青山水秀之间,这天下第一世家还真是不简单。

    一行人进了府邸之中,大堂之上,早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浅清看过去,心中这些必定是凤家的长辈,心中倒也没怎么惊慌,安分的跟在凤飞绝的后面,只是有些头疼,本来简单的事情,如今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出口问道,长相略显正派,国字脸声音也算浑厚,他坐在上座的左边,正位之上还留有空位,想必是家主才能坐的位置,右边也是空落了的,想必是留给另一个有着重要身份的人才能坐的。

    凤飞绝对在座的几位点头示意之下后,便上前坐到了正位之上,左边的凤于愈脸色一青,凤飞绝高坐正位之上,众人这才起立颔首齐道:

    “家主。”

    “都坐下吧。”凤飞绝的架子捏的极好,脸色冷淡,让人看不清是喜是怒,待到所有人坐下之后,一旁的凤于愈先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

    “二叔,这是二哥在外养的女人。”

    凤飞舞极为迅速的便将事情挑了出来,在座的人皆是哗然,家主在外面养的女人?此事可是非同小可,却都没怎么说话,静待着凤飞绝的反应。

    “飞舞,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家主是一家之主,你这么说可是给凤家抹黑。”凤于愈为人老练,明着替凤飞绝说话,实际上去却暗指凤飞绝给凤家抹黑,浅清扬了扬眉头,凤飞绝形式不妙啊,一大家族中的家主,却有这么一个处处针对他的二叔,这座下之人只怕也没一个是省油的吧,宅斗啊宅斗,她今日可是见识到了。

    “是啊,家主已经与沈家小姐已经有了婚约,若是这个时候弄出什么事情来,只怕也难与沈家交代,只怕是飞舞弄错了吧。”

    话语轻柔却暗自藏有锋芒,说话的是凤飞烈的母亲刘氏,算凤飞绝的庶母,专管着凤家内务的大小事务,凤飞绝父亲为凤家嫡子,早些年人已经先逝,留有刘氏与独子凤飞烈,家主的位置本是凤飞烈的,不过中途却被横空冒出来的凤飞绝夺走,心中犹有不甘,暗地里总会下些小绊子。

    “飞舞绝不会乱说话,这个女人的肚子已经怀了三哥的骨肉。”凤飞舞是个任性惯了的人,看着别人不相信,连忙将浅清怀有的身孕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下其余的人都坐不住了,虽说,如今凤飞绝坐着家主的位置,当年他也不过是个庶子,若不是他用了些手段,又哪里有这个资格?纵然如今凤家越发的强大,但他那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可是摆在那里,到底还是让许多人心底惦记着。

    “家主,这可是要解释清楚,这可是有关凤家的声誉呢。”

    “是啊,是啊,家主可是要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浅清颇为头疼的看着那群要凤飞绝解释的人,那些人只怕心中都是不安好心的,忍不住在凤飞绝开口之前,清朗出声道:

    “这个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凤飞绝的女人。”

    ☆、第十一章    什么叫骄横跋扈!

    “你撒谎!三哥每日都会去那院中逗留,若你不是他女人,他怎么会如此上心!”凤飞舞言辞凿凿的说道。

    浅清轻笑一声,缓缓而道:

    “我与飞绝哥哥不过是义兄妹而已,我的丈夫不幸早逝,他见我可怜一直在旁照顾我而已,若是因为我而让别人误解的话,那小女子便可离开,不会再与他牵扯半分。”

    掷地有声的解释让人不由的相信,她一脸的坦然,虽绝艳美貌却无丝毫的媚俗之气,施施然挺立于大堂之上,凤飞绝眼中划过一丝锐光,那放在红木太师椅上的手下意识握紧,若照着发展下去,只怕真会逼得她离开!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凤飞烈冷笑一声道:

    “义兄妹?这位姑娘真是情深意重,这么维护家主,可惜姑娘你看错了人,人家看着你受尽侮辱却依旧无动于衷呢。”

    这明着就是说凤飞绝连不敢承认,连自己的女人与孩子都保护不了,今日不管凤飞绝认还是不认,别人都只会认为浅清就是他在外面养的女人。

    浅清皱了皱眉头,怎么就是说不清楚呢?这几个人看来都是针对凤飞绝,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一个把柄,自然是不会放过,她再怎么解释,也不过是让人有借口对付凤飞绝而已,索性也不再解释,等着凤飞绝处理。

    “真是热闹呢,没想到本家主的私事,竟然会让人这么注意,这位女子,是我的义妹,被我安置在故园中,如今,却被各位误会至此,实在是汗颜,不过,她既以我为兄,我必定是要护她。”

    一锤定音,凤飞绝这算是给出了回应,只是话语中总透着一丝的暧昧,凤于愈在一旁沉声道:

    “家主,不日这沈家小姐便要上门拜访,到时候,你要如何向人家交代,这婚事一拖再拖,沈家已有微辞,这位姑娘的话,身世既然如此可怜,也可让她在此住下,她是家主的义妹,凤家自然会待为上宾,不然若是安置在别处,只怕别人也会说上什么闲话。”

    浅清一听,倒是诧异了,这个人是想让她住到凤家?有什么阴谋?

    “这倒不必,浅清她生性喜静,就在故园中住着也好,这倒不劳二叔费心了。”

    凤飞绝下意识的便要拒绝,浅清身子本来就不好,这凤家势力交错,别人还会将她视为他的女人,那些人的手段如此肮脏,只怕会对浅清不利,这样的代价是他付不起的。

    “二叔,人家可不领你的情呢,也就你们相信人家没有什么j情,我可不信,义兄义妹真是说的好听,到时候私生子生出来之后,可又要来抢着这少家主的位置呢,唉,真是替沈家姐姐担心呐,人还没嫁过来,这少家主的位置就被别人给惦记上了呢。”

    “飞舞!”凤于愈一声厉喝,这飞舞是大哥家的独女,大哥因病去逝,只留下这么一个血脉,老妇人很是宠爱,今日老夫人抱病在身并未过来,但她这性子却被宠的无法无天,连着说话也不知轻重,凤飞绝心狠手辣,她若是惹怒了他,连他也保不住!

    凤飞绝自然是将她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她惯常与凤飞烈走的近些,又是刘氏一手带大,与那一旁支更加的亲近,那些人看她年幼又受老夫人宠爱,总是拿她当作枪使,不过这些话,都是那些人教的吧?

    “飞舞,这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也该掂量着,纵然老夫人宠你,但对家主不敬,你可知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念你年幼,在房禁足半月,罚抄《女戒》吧,也要让你学学什么叫做规矩。”

    凤飞舞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这都是婶母平常说给她听的,她一时气不过,这才说了出来,在她心底,凤飞烈才该是凤家的家主,这个三哥不仅难以接近,身份也不过是个私生子,就是不知族中的那些叔伯怎么会同意他当上家主的?

    “你不可以罚我,做错事情的人是你,在外面养情人的人也是你,我要告诉老夫人,你欺辱我。”

    凤飞舞一贯有着撒泼骄横的本事,眼皮一眨,这眼泪便要落下来,看上去不知有多委屈似的,这手段屡试不爽,凤飞绝颇为头疼的看着凤飞舞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杀一个人也不过眨眼之间的事,脸色阴沉下来,却也不好训斥她,毕竟她不过是刚及笙的女孩而已。

    这时,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浅清开口了,她浅笑一声,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讲的很清楚,我也不必在此逗留,就此告辞。”

    “你这个女人不准走!”

    凤飞舞气不过便一把拉住了浅清的手,如今浅清可是怀有身孕的人,被她这么一扯,身子踉跄却还犹自站住了,浅清眼中闪过一丝厉光,冷声道:

    “四小姐,放手。”

    “我不放!不过是个狐媚女子,还装什么清高!我要告诉沈家姐姐去。”

    浅清被她这么拉扯着,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这个女人不知轻重,一气之下又要对她重重一推,她很怕自己难以保住自己的孩子,心神一动,左袖口中寒光一闪,泛着锐利的锋刃从她的手指间划过,凤飞舞一声大叫,连忙放开手,只见她的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痕,伤口不深,但却将这个娇纵的小姐给吓坏了,连着大堂中所有的人都吓到了,谁也不知这么娇滴滴的女子,会突然出手,还如此狠辣,场中顿时乱成一团,凤于愈又下令将府中的守卫唤了过来,场中气氛顿时冷凝起来,众人连看着浅清的眼色也变的不同。

    “姑娘这是做什么,不管你是家主的义妹还是红颜知己,为何要伤我凤家之人?!”

    凤飞烈骤然开口指责着浅清,浅清也知她这一出手,便很难收场,这些人只看见她对她出刀,却没见凤飞舞对她这个有孕之人下手,心中冷笑,便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怕凤飞绝难做而已。

    凤飞绝自然将凤飞舞推浅清的举动看在眼底,心中怒气顿起,这些人连浅清也不放过?重重的一拍手下红木道:

    “你们想干什么!”

    ☆、第十二章   煞神

    “家主,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但她既然伤了四妹,我这个做哥哥的定然不会放过她!”

    这副护妹心切的模样让凤飞舞顿时有了底气,原本惊慌的心也定了下去,怨恨的看着浅清,恨不得要在她脸上划上几刀才算解气,她从小到大可从未受过这样的欺辱。

    浅清冷笑一声道:

    “原来凤家也不过如此,之前这位姑娘不分青红皂白便认定我是飞绝的红颜知己,如今又不顾我是有孕之人的身份,对我拉扯推搡,我不过出于自保,才不得已出刀,如今反而变成了我的不是,飞绝,既然你是凤家家主,我也不好置喙,不过,这凤家倒真是徒有虚表,这天下第一世家的牌子还是趁早摘吧。”

    浅清这一番的论断顿时让那些人的脸挂不住了,凤于愈在江湖上也算是极有面子之人,一听之下,脸色阴沉,沉声说道: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浅清早就已经厌倦了再和这些人纠缠,若不是顾及着凤飞绝的面子,她哪里还会说这些废话,早直接走人了,面色冰冷下来,看了一眼凤飞舞,冷声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位姑娘对人还是纯善些好,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飞绝,我走了。”

    转身便要离去,那凤飞烈怎么能让她那么轻易便走了呢?这个女人定是凤飞绝的女人,她腹中的孩子也必定是风飞绝的骨肉,那凤飞绝也许是顾及着沈家亲事没敢公布,之前凤飞绝之前将她藏的这么深,不过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和孩子而已,凤府中这直系的还未有过血脉,若是这女人生下的是儿子,那么他的家主之位只怕更难撼动!

    浅清是有五个多月身子的人,身子行动的也较为缓慢,凤飞烈从后伸出手想要抓到她的手臂,用上了十分的气力,浅清没了内力被他擒在手中,十指扣肉,浅清皱眉另一只手中的手术刀顺势便往他手背上刺了过去,凤飞烈比之凤飞舞武功高上不少,眼眸中划过一丝厉光,没去抵挡她的攻击,看似轻实际重重的打在了她的后背之上。

    浅清身受重创口中吐出了鲜血,狠心一起,捏着刀的手在他的手腕中一转,生生的割断了他的脉搏,血如泉般涌了出来,凤飞烈一声惨叫,身后传声一声怒吼:

    “你找死!”凤飞绝身若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与浅清之间,重重的向他胸口中击了一掌,反手将浅清抱在了怀中,浅清受他一掌,受伤不轻,手死死的护住了腹部,凤飞绝原本阴沉的脸惊慌之极,这些人竟然把主意打到浅清的身上!

    这边厢已经乱成了一团,凤于愈忙此刻在凤飞烈的身边,刘氏脸上更是惊慌失措,凤飞烈此刻已经昏迷了过去,手中经脉被浅清挑断之后,血流不止,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模样。

    “快去叫大夫,快点。”

    “二哥”

    “飞烈”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凤飞舞看着向来与自己如此亲密的二哥竟然被浅清伤成这样,怒从心中起,便疾步的拔过身边侍卫的佩刀直直的向着浅清刺来,凤飞绝手一抬用手指夹住了那刀,脸色沉如冰霜,眸中杀意凛然道:

    “谁也不能动她!”

    “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出手伤害你的同族至亲!”

    众人面色听到之后,也对凤飞绝的做法极为不认同,其余的人,也都开口指责起来:

    “是啊,家主,这个女人出手如此狠辣,你难道还要帮着外人吗?”

    “对,一定要让这个女人血债血偿。”

    群情激荡着,似乎都想要置浅清于死地,丝毫不顾忌是凤飞烈出的手,也忽视了她孕妇的身份,凤飞绝冷冷一笑,抬眼看了这群人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血债血偿是吗?很好,很多事情是要血债血偿!”

    那原本还犹自叫嚣着的一群人突然沉寂下来,连那凤于愈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沉默了下来,心头浮上冷意,当年的一幕又浮上了心头,那一夜,血流满地,那个浴血的少年眼底泛着可怕的红光,这几年他们都差点忘记了了他当初的模样,他如今成了凤家的家主,让原本渐渐走向衰弱的凤家成了天下第一世家。

    “飞绝带我离开。”

    浅清正被他拥在怀中,也能感觉他身上那浓重的毁天灭地的杀意,那是要用血才能消弭的杀意,他看了一眼那群人眼中的畏惧,嗜血的一笑道:

    “若不是你们提醒,我差点忘记了,什么叫做血债血偿,当初,我留了你们一命,看来是错了,导致你们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又伤了我最重要的人,这血债必定是要血偿的,月儿,让‘烬组’之人将这凤家封了,若谁要出去,杀无赦。”

    “是。”

    “三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要对你的亲人下手吗?”凤飞舞实在不明白一直只是难以靠近的凤飞绝突然如此冷血,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就要对凤家之人下手?

    “能容你们活到现在已经是仁慈,若不是父亲吩咐我不可弑亲,你们早已经在地狱团聚,若是浅清没事,你们的命可保住,但若是出了事,凤家也不用存在了。”

    凤飞绝脸色冷冽成冰山,冥王殿中的杀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可让这曾辉煌一时的凤家,凤于愈身子惧怕的颤抖着,那夜那他手中刀泛着血色之光,所到之处鲜血四溅,他的身后那道伤痕也隐隐的痛了起来,凤飞绝是凤家之人,可是他也恨着凤家人,若非他的父亲以命相托,这凤家早已经灭族了,而后的他成了家主反倒成了另一个人,让所有的人以为那一夜不过是一场梦,但如今,他终于知道,凤飞绝心中的恨从未消失过!

    “走,我带你离开。”

    凤飞绝珍之而重的将浅清抱在怀中走了出去,阳光从他身上倾斜而下,像是天神般尊贵,却让人望而生畏。

    “飞绝,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你一定不是个好人吧。”

    浅清趴在他怀中轻声说着。

    “是,这才是最真实的我,我从来都不是好人,你害怕吗?”

    “不会,永远都不会。”

    ☆、第十三章   相守

    “你不要说话,凤飞烈的一掌伤你颇深,我们快点赶回去让孙老帮你看看好吗?”

    马车辘轳飞速的行驶在路上,凤飞绝抱着浅清,惯常的桃花眼中锐利如刀,抛却了那些曾经的伪装,强悍如神祗般,让人难以直视。

    浅清只觉得胸膛处灼热般的疼痛,凤飞烈是抱着要杀了她的心思下的重手,能不能活下去呢?她突然之间有些害怕了,手抚摸着下腹,只觉得愁肠柔结,终究是她没用啊。

    凤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