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却没见他人。
慌忙冲出来,不料骆离蓦地从楼下跃上来,差点撞在一起。
“你去哪了?”
“我去楼下楼上都看了一遍,发现还真只有这十八楼八号有怪影子。”骆离翻身进来回道。
“你就这样翻下翻下,也不怕被人看见把你当贼抓咯。”
骆离再次走进怪影消失的卧室,捕捉到一股气息,想再吸一口,就没了。
“小本子,你刚才有感觉到什么?”
“还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阴灵又不是阴灵,总之就像介于什么之间,在一个临界点上,前后不着地。”
骆离也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刚才进来得太晚了,那股味道伴着影像的消失也散尽了。(未完待续)
ps:1真太阳时是观测太阳视圆面中心得到的时间,是真太阳上中天的时候,也就是正午时分;与各地的经纬度有关,区别于现在统一的北京时间,各地都不相同。这是古代的一种计时方法,以太阳起落为标准。另:现在的北京时间,授时中心在西安。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又见尚道士
“你呆在上面,我把整栋楼走一遍。”
“行,你去吧,我去做饭。”小本子答应了便走向厨房。
见骆离走后,还是有点瘆得慌,把客厅的电视打开;这时正在播放午间新闻。
“本台消息,在本州合江水域发现外资公司租赁未归还的客轮红光号,这艘客轮已经沉底,该船隶属东方船舶公司,打捞工作正在有条不絮地进行中;目前没有发现人员伤亡,沉船原因还在进一步调察当中。后续”
小本子听完,自言自语:七七门的那些爪牙该不好过了,迁一而动全身,有你们受的。
骆离挨着整个朝阳新城规划出来的土地走了一圈,按着地形来看,确实要修十六栋楼,从左至右围绕着中间的平地而建,最后成两个环形遥遥合抱,留出南北两个大口子;看到这里,他有点纳闷,走进售楼处。
进门就是大沙盘,房建结构一目了然,果然是郑志辉记错了,左边八栋是二十八楼,右边只有二十六楼,少两层;这样才对嘛,左青龙右白虎,单独几栋还好说,修这么大的小区,不可能不讲究这个,全部修成一样高,气运也不通了。
他又不买房子,见售楼小姐围上来,他忙不迭地退了出来。
回到郑家,小本子饭也做好了,问他:“看出问题了吗?”顺便把电视新闻也说了。
骆离先是摇头,后又点头,说道:“这朝阳新城是个好住处,郑大哥买得对,不像有些地方乱修一气;我看完了,没看出啥问题。”
小本子递给他筷子。“反正也对他们家没啥影响,要不就这样算了吧,越是找不出问题越是难找。”
骆离接口道:“找出来了就是大问题。”
小本子秀眉一皱:“那你说咋办。难不成还要耗在这里?”
骆离闷头吃饭,没有回她。
第二天中午。骆离让小本子去阳台,他盘腿坐在有怪影的卧室;影子非常准时的来了,还伴着窗外的大风。
阳台上的小本子被吹得有点冷,看到越来越清晰的怪影越发觉得冻是慌,双臂互抱驱赶寒意。还没等到男影子拽头发,怪影突然就消失了。
原来是太阳没了,天上突然飘起毛毛雨,她赶紧跑进去。见骆离额头全是汗珠,双手合十在坐在地上。
此时她也不便打扰,望着越下越密的冬雨,发起愁来,看样子一两天是停不了的。
“闻到了吗?”骆离突然出声。
“啥?”小本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马上又想起问的是什么,忙道:“是不是时间太短,我什么也没感觉到。噫!你怎么还发热了?”
骆离起身,擦了擦额头:“还是有脏东西,就是跟着郑大哥来的。”
“是吗?”住进来大半年了也没发生什么,即使是跟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是想着赶快回华银镇去。现在看来,多半是还要耽搁几天才行。
“小本子,收拾一下。今天回华银镇。”
“啊?你不管啦?”
“得等郑大哥一家回来才行,趁着后天是吉日,我们回去帮你爷爷坟垒了,然后再过来。”
这样也好,小本子归心似头箭,还不知道家里的铺子成什么样了,赶紧行动起来。本没多少东西可收,很快就备好了。
“灵灵呢?”小本子问道。
“你喊一声他就下来了,他肯定在房顶上。”
小本子跑去阳台。运足真气大喊一声:“灵——灵——”惊得下面树上的麻雀四处飞散。
小家伙“嗖”地一声撞进她怀中,幸好小本子有准备。不然肯定撞个踉跄。
“沉死了你,我们马上回我家。”
“愣着干什么?自己乖乖进去。要不然就进你主人的哨子里。”
山灵当然不愿回哨子里,老实地钻进熊猫绒套中。
骆离上了去西北州的夜车才跟郑志辉打电话,把情况说明。郑志辉那边还有两天才能回莱丰,郑志雄不到五十就死了,属于夭寿,还死在外州,请的送葬队又很讲究,各种程序都要走一遍,这两天才进行到引魂回故里的阶段;加上郑母本身就非常迷信,所以一时半会回不来。
安城和莱丰刚刚开通了高速路,道儿平又不颠簸,用时跟火车差不多,比坐火车可是要方便多了,不用赶那个时间点。开了一夜,七个小时不到,早上五点半他们就到安城客运站了。
骆离和小本子收拾东西准备下车,这一夜两人都没怎么睡,买的零食原封未动。
“花生浆,豆浆,新鲜热呼的”
听到这些清晨生意人的吆喝声,骆离对小本子说:“喝点东西吧。”
说完就朝着不远处那人喊道:“花生浆,来两袋!”
马上跟过来三个人,抢着给他们舀,谁也不相让。
小本子都无语了,怪他瞎喊,好多旅客都在车上睡着,等着天亮才下车;就他们俩,人家怎能不争着做买卖。
“一人一袋,要三袋,大家别争了,不然我就不要了。”骆离一锤定音,才平息了争执。
买了喝的,总不能边走边边喝吧,跟着棠秘子一起久了,骆离也学着一点“表面功夫”(修养)。
小本子倒是拿过吸管就插了进去,“咕噜咕噜”
几下就喝完了,“跟白开水一样!”
看见骆离一手一个还提在手上,问道:“干嘛呢?要不我喝两袋吧。”
骆离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他看见两个道士,确切的说是一个道士一个巫师。
“小本子,你看左边报亭外站的那个年轻男人熟不熟悉?”
“哪有报刊亭啊?”小本子扯过他手中的一袋又喝起来。
“现在没有营业,但写着字呢,绿的那个。”
骆离问完突然想起,小本子没有见过尚世江,是棠秘子见过。
“你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说道就把另一袋花生浆也递给她。
小本子傻傻地接住,不知他又看出什么蹊跷,走向出口,说道:“我在车站门口等你哈。”
骆离朝后挥手,表示他知道了,目不转晴地看着尚世江走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憋气
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他这样直愣愣地走过去,人家马上发现了,停止交谈朝他看过来。
他第二次见尚世江是没有易容的,所以尚第一眼觉得他有点眼熟,很快就想起来。见他既然走过来了,就打个招呼问道:“你不是在东沪吗?怎么也来安城了?”
尚世江说完感觉这人来者不善,心道:难道是为那把尺子来的?以为这里不是鬼市就想找我麻烦不成。
骆离确实是善者不来,起初他看尚世江一副营养不良落魄不堪的样子,还泛过同情心接济过他;后来卖尺子时又是另一番模样,就觉得自己错看了人,但人家又没逼你去接济,所以骆离自认栽;可是现在,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巫师明显有问题。
前怨旧恨加起来,骆离哪里来的好脾气。
“我也想问你,你来安城做什么?”
尚世江见他眼睛一直瞟向庞加巫师,心里“咯噔”一声,庞加初来大秦不会跟谁结怨,难道他俩是在律哇有过节?那可就不好办。忍不住埋怨庞加,叫他戴个帽子偏偏不听,这黄泥巴似的皮肤本就显眼了,更不要说脸上还透着油光。
“这位外国朋友向我请教怎么坐车,我就跟他聊了一会儿;我老家就是安城的,在安城当然不奇怪。”
尚世江说完,庞加也跟着点头,他虽然大秦话说得不是很流利,但是听力不错,尽管尚世江说到后面变成了西北方言。
“哦,是吗?”骆离这才把眼睛迎向尚世江,“你是道士,这位外国朋友是巫师。你们俩怎么走到一起了?”根本才不管他的托辞,鬼才信呢。
尚世江急了,他本就不擅撒谎。也不爱与陌生人周旋,拉起庞加就要走。生气道:“干你屁事!”
“干嘛!大清早的你想打劫,你忘记我是做啥的?”见骆离伸出一只手挡在他眼前,怒问。因为比骆离矮很多,骆离伸出的胳膊就到他眼睛处,他可是真的生气了,脸都气红了。
看见骆离不让开,真像是来找事的,初来乍道的庞加巫师一脸心事。不由自主在原地度起小碎步。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快上车了,肯定还有啥事急着办。
“嘀——”骆离转头瞧见一辆豪华加长卧铺客车的大灯亮了,车前挂着辽吉州黑滨市的牌子。
看庞加着急的样子,他们应该要上那辆车。没想到他们要坐这趟开两天一夜的车去北边,看来这巫师也和尚世江一样穷。
“啪!”正在分析的他,没料到挡路的那只手被尚世江一掌打开,人也跟着晃了一下。
尚世江就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用掌并未用拳,留了一手,骆离若是普通人不是脱臼就是骨折了。
还是有点痛的。直接击向骨头里,怪他太小瞧人家了,一点防备都没用。
骆离赶紧换过一只手。补上位置,那只手放下来歇会儿。
尚世江真是气炸了,他可是斯文人,不爱动粗,给了他一掌这人还不识趣,非要我用法术吗?
“哼!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你叫什么?”尚世江一边问一边暗自单手结印。
“呵!”
“问你叫什么?”尚世江结印已成,只等他报出名字就要迷住他的魂魄。乖乖滚一边去。
小本子瞧见这边好像要打起来,背着山灵就冲过来。
“要打架吗?”她话闭就起势。没搞懂情况不要紧,姿态得先摆出来。面前这两人对她没有压迫感,估计也不是多厉害。
尚世江看不见骆离身上的灵力,却能看见小本子的,马上散开手印问骆离:“你上次来身边也有一个道士,现在也有一个,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和我身边这位巫师朋友有过节?”
总算愿意谈一谈了,骆离道:“这个巫师有些法力,不是什么好人,他来大秦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捞点好处!别管我是怎么看见的,若是想行邪门歪道图财害命,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你们?!”尚世江看看刚刚入道有了初级灵力的小本子,和大言不惭一丝灵力也无的骆离,突然有了一丝同情。
他两人到是有一颗正气凛然之心,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修炼好了再来匡扶道义吧。
改变主意不想动手,再次拉起庞加,高声大喊:“打劫呀!这一男一女要抢劫!”
车站联防队正好换班,听见喊声两队人马,至少有六个人寻着声音跑过来。
小本子和骆离鼻子都要气歪了,现在拦也不是跑也不是;骆离没弄明白不甘心,可瞧见冲过来的人又不得不放弃。
“不准动”联防队员纷纷喊道,人多壮胆,越跑越近。
尚世江和庞加灵活地绕过“障碍”朝他们的客车奔去,骆离和小本子已经被人盯上了,趁着天没大亮赶紧跑。
骆离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果然上了那辆开往黑滨市的客车。
“唉哟,丢死人了,你说我们俩的脸被人记住了吗?等会还要过去坐车回华银,那可怎么办?”小本子气道。
“乌漆抹黑的谁看清了,别吓自己了,眼见有人犯恶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真是让人憋气。”
“你说那个黑男人是巫师,他们又去黑滨,我突然想起荣百山不是从黑滨转车吗?”
“荣百山?这和他们有什么”骆离猛地打个冷颤,“你是说他俩和荣家寨的巫师有关系?”
坏事了,如果真是那样,那不是荣家族的势力漫延到国外了?
小本子瞧见他懂自己的意思了,忙劝道:“哪那么巧,我随便一问,不过我凭感觉,那尚世江不像恶道。”
骆离朝一家包子铺走去,边走边说:“是啊,表面看是不像,你的感觉和我最初看的一样;他身上没有背负冤孽,并不表示他就是个正人君子,吃早饭时我与你细说。”
他们也不怎么饿,只是最早一班到华银的客车也在七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售票点才营业;随便要了点吃的,找个地方坐会儿去买票。(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卜卦
听骆离说完,小本子一脸疑惑,跟棠秘子和骆离最初一样,搞不懂这尚世江到底是个什么人。
“虽然尚世江看不出什么邪气,可是那巫师身上有。”骆离说道。
“有啥,是邪气还是像姚荣翠和杨忠身上那种怨气?”
“这个不好说,反正不是走的正派道士法师修习那一套,不是什么好人。”
小本子忍不住撇撇嘴:“有时候你的相术还没我的感觉灵,你这承认不?”
骆离回忆起轮船那晚,心情又不好了,低头吐了一口气,抬头道:“有时候你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那也太晚了,若是能早”
小本子立即接过话头:“是啊,如果能早一点察觉到,我们不上船,或许就没那些事了。”
两人都定定盯着眼前的肉包,没心思说话。
好一会儿,骆离笑道:“向前看吧,如果你的感觉真的灵,好好训练一下,说不定会让你另僻稀径自成一套;相术要看人的五官和骨骼,卜术要借助法器,就算心卜也要方位和时间作条件;这些东西都有可能被比你厉害的高手所干扰,只有感觉,感觉是自己的,谁也夺不去。”
看见小本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听得认真,伸手把她一缕留海撩到耳后,继续讲道:“如果你能把心智练得强大,别人用法术左右不了你的感觉,那你就真的厉害了。”
小本子伸手扶摸着耳后那束留海,回道:“想得倒美,那么大的局限性,只能自保,又不是武器。”
“不一定。关键时刻感觉很重要,等你学得多了,你就知道了。神仙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准。你记得《西游记》第五十七回吗,那六耳猕猴化着孙悟空的模样。观音娘娘不也分不清谁真谁假嘛。”
“”
小本子禁不住笑起来,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去买票,回家咯。”
“给我钱,我去买。”
小本子从钱里掏出一马蚤来,估计有一千块。递给他道:“放好了,别被人给摸走了。”
“至于吗?”骆离接过钱就走了。
小本子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念:“怎么不是?你不上心的事就从来没防备,我说错你了吗。”
最早一班车,车上没几个人,空荡荡的。
司机肯定又是一路捡客,五毛一块都在挣,骆离和小本子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作好了十分钟一停的准备,打算眯会觉。
“哟喝,雷小毛,你这么大一堆东西咋不找个皮卡车拉。我这挤得下吗?”司机朝正走上来的中年人说道。那人头发枯黄像干柴,还带自然卷。
雷小毛嘿嘿一笑,算是给司机抱了个谦。他把手上的木头枋子放下。又下去抱棉被等锅碗瓢盘。
司机赶紧帮他挪,催道:“快点,到发车点了,你这要多算一个人的车钱。这是看在我俩老家都是一个村的份上,不然我都不让拉的。”
雷小毛没有侃价,点头同意,递给司机一根烟,神采奕奕地道:“好不容易买到房子了,这装修的钱还得节约起来。包辆皮卡车至少两百块,都可以买张桌子了。”
司机接过他的烟。自己点上巴叽一口,笑道:“买到哪了?你爹娘一去。你那黑心大哥大嫂把你赶了出去;现在你凭着自己的双手也赚到房子了,不容易啊!有了房子,媳妇也该娶上了吧?”
雷小毛突然腼腆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这不就是买房子那镇上的,在福新,新寡有个三岁儿子,比我年轻十岁,人,人也挺好的,呵呵”
发生时间到了,司机坐到驾驶位,边发动车子边道:“行啊,好小子,这是捡到宝了啊!房子离镇上有多远?”
骆离和小本子都竖起耳朵在听,他俩都知道路凤路鸣的舅舅就在福新镇,两人都有一种预感。
“你知道石大伟吧?一儿一女都考上大学的那家,两层砖瓦房”
小本子道:“你说石家人把房子都卖了,会不会跟去路鸣那了?”
“不可能,我估摸着躲他都来不及。那路鸣就是命硬心狠的主儿,没什么长辈缘,当然也没有好下场。”
“说得也对,就是不知现在死了没。对了,老丑的情况你知道吗?”
骆离顿时觉得好多事情现在裹成了一团乱麻,办完华银镇的事又要回莱丰,帮郑志辉家的怪影子处理了;如果不是正好要回华银,他立即就想让郑志辉回来,那怪影子影响不了郑家,可是要害邻居呀,想到这里他就心里难受,最是见不得邪物乱世。
办完郑志辉的事情,他就要去找老丑,想到这里马上问小本子:“你现在感觉一下,老丑还活着没?”
小本子转过脸去,气道:“你自己不知道算啊,我又从来没见过他,样子都不知道!”
骆离习惯了用古钱卜自己身边的事,至从封存义的桃花阵后,古钱就失灵了;以前在长坪时,他也少用卜数算命,大家都是报八字,都快把算别人的占卜术忘记了。
看了看表,现在是辰时中,方向西北,知道老丑最后的地点是正南偏东五度
“小本子,你也算算,到时我们看结果有什么区别?”
“这奔跑中也行?”小本子刚刚入门,还不摸不准,也没啥信心。
“没事,当练习了。”骆离得心应手,脑中可以假想各种辅具,极快就能得出结果。不过要精确,当然还是需要用到法器才行。
小本子不借助工具是不行的,眼睛左右前后看了一遍,扯下一根靠背上本是作座毯用的细篾条,问道:“骆离哥哥,你看我把这个截五十个小段拿来当算具行不?”
“你想用六爻来卜?三变成一爻,六爻成一卦,我估计你刚刚拆出第一个三变,我们就到华银了。”
“那也没办法,我起步太晚,还没正正经经的给谁卜过呢。还是算了吧,篾条沾染了无数人的臭汗,想来也是污秽了,我不卜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浅谈相术
骆离笑笑,就着小本子所说的六爻在心里卜起来;以前学的时候,常常用的五十根牙签,现在脑中想嘛,肯定就是用到应该用的蓍草了。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
沉下心来,闭上眼睛,凭着想象力飞快地起卦。这个结果有多准,被骆离卜过的人才知道,以前在长坪的时候,连人家公公要扒灰的事情都能卜出来了,因为那家的儿子长年不在家,公媳俩还只在萌芽状态;来问卜的是家里大姑子,被骆离一泄天机,事情当然防范住了。不过人家见了他也是绕着走,更不会帮他宣传。他就凭这一手,绝对在大秦卜术界鹤立鸡群,胜过任何一个现在被江湖人士所知的道士术士们,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五分钟后,他睁开眼睛,神色莫名。
身边就只有小本子一人,这五分钟里司机也没停车捡客,她连呼气都不敢喘大了,生怕打扰了他。
不懂是好是坏,或者是死是活,问道:“结果怎样?”
“井卦!”
小本子念到:“井:改邑不改井,无丧无得,往来井井。汔至亦未繘井,羸其瓶。”猛然睁大眼睛:“凶!”
又道:“有变爻的卦辞呢?”
“这幅卦相有三个变爻,我说与你听,你自己来分析。”
小本子头大,变爻实在是太麻烦了,她现在哪里静得了心,知道是凶就吓着了,催他赶紧说结果。
车子到福新了,那雷小毛正在“叮叮哐哐”的往下卸家当。
车里吵杂声很大。小本子哪里静得下心,说道:“本卦说出师不利,变卦嘛”
“说呀!卖什么关子。”
骆离嘿嘿一笑:“变卦说不畏艰险!”
小本子见他突然笑起来。难道这还是好卦不成?可是一想到是卜的老丑生死与否,也跟着笑起来。
“看来是没死。不然不会有变卦。”
“聪明!”
客车又摇摇晃晃的动了起来,窗外的环境越来越熟悉。
小本子的眼睛湿润起来,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骆离把手搭在她肩上:“小本子,你讲讲那雷小毛的面相。”
“面相?”她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问贵在额眼颧,问富在鼻颐颏,若鼻子高,颧骨低或颧骨高。鼻子低,为孤峰独耸,社会地位较低,说的就是那雷小毛。”
骆离点点头,催她继续。
“眉毛不舒,间断相隔,兄弟难睦;印党低陷色泽不均,不宜出外求财,难得祖荫相佑,只能自力更生。中年后才能开运。”
“还有呢?”
“还有人生匆匆数十年,只得几年好风光啊,他是个苦命人。现在才起步。马上就为人父,养老婆还要养便宜儿子,担子更重了。人也少点机灵,头发又枯又黄,肾功能肯定不好,眼浊不明,肝脏代谢也出了问题,我不觉得他还有什么好的未来。”
骆离笑笑,开始指导她:古时就有病中冲喜一说。可见喜事合鸾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的;雷小毛虽然年过四十,但是心眼直。做事老实肯干,这种形象已经建立了起来。这四十年也没白活;结婚后,他不再是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告别了黑白灰暗的日子。现在有了动力,多了老婆孩子,一个完整的三口之家,生活也会变得有滋有味。一家人的命格合在一起,互相都会受影响,不是单看雷小毛一人就可以评定他的后半生。
“总之:我要说的是,雷小毛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小本子认真的听完,好一阵子,她才说道:“命理真是好复杂,如果你以前只学面相,没有学命理,是不是也会和我的看法一样?”
骆离想了想:“如果只是看他的长相,不和他接触,肯定和你的结果一样;但是卜命相医,不是死的,每术都要灵活运用,跟古医的望闻问切是一样的道理;如果就和单独识字一样,只读不理解意思,那不就失了道术的灵魂吗?”
聊到这里,马上就要进华银镇了,骆离指着远处的华银山:“你看那山,首先是望气,这要用到相术。这山不是单独存在的,首先你要知道她在大秦的什么方位,周围都有什么,有没有要历过变迁,诸如此类;然后才能观察她的高低形状”
小本子学了几个月,从来没有实践过,的确全是死记硬背;听骆离一席话,她非常郁闷,觉得自己不适合学那些,只要练好气就行了;听到后面,她已经走神了。
“还发呆呢,下车了。”
他们就在进站前的镇子口下车,走几步就到纸烛巷。
到家了,闻无本还差一个多月就是离家整一年,她踏上这熟悉的街道,听见熟悉的乡音,鼻子又发酸了。
“阿本?”一个胖胖的老太太拉住小本子,神色激动。
“你真的是阿本啊!这是从亲戚家回来了?你爷爷不是说去接你了吗,怎么没见他?”
听到这里小本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黄婆婆,我爷爷他他已经去了。”
“去哪了?”黄婆婆预感不好,不太敢相信,仿佛要确定一下。她就是闻家隔壁专卖香烛的,平时少不了和闻师傅家互相照看。
“黄婆婆!”小本子抱住她就哭,这是到家了,每个人都像亲人,小本子这时完全像个小孩子,哪里还有往日的泼劲儿。
黄婆婆总算是明白了,闻老头儿是死了呀,她搂住小本子也跟着抹了一把眼泪:“好孩子,不哭了,往后来就来黄婆婆家,没了爷爷,你还有婆婆我。”
山灵不能理解小本子怎么一而再,再二三的哭,合江哭,到了这里还哭;哭得他好烦啊!他习惯了南方话,后来习惯了骆离的荣西普通话,听不懂这一乍一乍的西北方言,好像头有点痛。
骆离真想敲他的大头两下,你知道头痛才怪,跟他无声交流:小本子长到十八岁,从来没有离开过闻一清,祖孙俩相依为命,感情很好,闻师傅也是她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不是人类,人理解不到人类的感情,不要瞎乱想。(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再上华银山
等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哭完了,小本子为他和黄婆婆作了介绍;黄婆婆先是鼓着两个老太太少有的犀利眼神,把骆离从头到脚慢慢扫一遍;骆离初时没懂,还顺着她的眼睛从上到下看下去,后来反应过来,差点想笑。
黄婆婆看完后,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她满不满意;帮着小本子打开闻师傅家的门,和他俩一起收拾屋子。
“小罗,哦错了,是小骆,你们往后有什么打算?”至少要告诉我今晚你们打算怎么休息?师兄师妹,不就是跟同学同乡一个道理吗?这瓜田李下的,又没个大人,虽说各住各的屋,但说出去,对小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所以,黄婆婆先问“小骆”,看看他怎么说。
骆离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如果黄婆婆那里方便的话,让小本子去您那住,我就住在这里就行了。”
小本子忙道:“不用,不用,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也得睡在自己家。”
“那小骆去我那住吧。”黄婆婆又安排。
小本子还是反对:“也不用,我们俩以前就是住在套房里,没那些讲究,就不麻烦黄婆婆了。”他是知道骆离的,不喜欢去陌生人家住。
黄婆婆叹了一口气,不再坚持:“那等会儿来黄婆婆家吃午饭,你们先忙着,我回去做饭。”
“好呢!”
黄婆婆一走,骆离就道:“人家是担心你的名声,这里全是街坊邻居,不像我们在大城市思想开放;孤男寡女住在一起”
小本子先是愣了下,马上怒道:“我一个大姑娘都不介意,你还介意啥!”
“咯咯咯”山灵突然笑出声。
原来小本子的眼泪还挂在鼻尖上呢。发起怒来可爱又可笑。
“好好好,当我没说,反正以后你再回来时。多半已经嫁人生子了,哪还在乎这点流言蜚语。”
“嘭嘭嘭!”小本子火气更大。用力甩着抹布。
骆离赶紧回到后院去,不再说话了,怎么说都不对。
后院还堆着闻师傅拉回来不久的煤巴,估计是卸货时很急,胡乱堆在坝子里。骆离把山灵放出来,两人秋风扫落叶,没多久就把后院收拾整齐了。
然后拿着拖把里里外外的拖了一遍,进到卧室。发现被子全都生霉了,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睡。
算算时间,闻一清离开华银镇时应该是八月初,这才三个月,被子里都变成了老鼠窝;骆离再是不讲究,也睡不下去,更别提小本子。
“等会儿你先去隔壁吃饭吧,我出去买几床棉被。”
小本子火气也消了,走来瞪了他一眼,说道:“跟我来!”
进到小本子的闺房。见她从高立柜子里搬出一个牛皮纸箱,“打开看吧,先把外面的符纸取了。”
“这是什么?”骆离问道。
小本子那锋利的眼神又蛰了他一眼:“这是隔水符。专门保管家具和时新水果菜蔬的,难道你没见过?”
骆离摸摸鼻子,生活中的符箓他确实用得少,一时没想起。
山灵好奇得很,赶紧凑上去,沾上符纸就扔不掉了。
“啊!你们救我!”吓得大叫,他的小胖手正冒起一小股水汽。
骆离赶紧把符纸扯开,上面还有日期,丁巳月丁丑日。
小本子也看见了。低声说道:“我爷爷端午前收拾的。”
骆离也跟着难过起来,这里一桌一椅都是那么熟悉。可现在物是人非。山灵见没人关心他,拼了命的找存在感。扬着自己的肥短手,一个劲儿的在他两人眼前晃。
“好了,该过去吃饭了,难道等人家来请吗?”小本子把被子拿出来,丢在一旁。
饭后,小本子找出闻师傅的寿衣,那是早就准备好的,也用隔水符保管着。
打开看来,上七下五,上衣七件,下裤五条;闻师傅差两年到七十岁,看来他也没料到,没能活过七十。小本子又打开一个包裹,里面是床白色被面,上面绣着八仙,还有一床黄|色的毯子。
“铺金盖银”小本子低声抽泣。
骆离眼睛微湿,吐出一口浊气:闻师傅念念不忘的还是闻氏后代香火,他才如此不免俗礼的给自己备齐行头。想起师傅说过的话,只要沾上自己,命格都要起变化,心里不是滋味。
“好了,无本,爷爷迟早都要去的,他不会想看到我们一直为他难过。”骆离不由自主搂过她的肩,低声安慰。
小本子顺势抱住他,两个人的心同时怦怦直跳,可谁也没有放开。
山灵的眉头突然抖了抖,悄悄潜了出去。
再回来时,两个人的脸都有点红,正闷头做事。
明日卯时中正是闻师傅安葬的吉时,收拾整齐后,他们连夜上山。
开启了道法的小本子可不比一年前,两个人的脚程很快,上到华银峰时,落日的余晖还挂在天边。
华银观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人接管,漆黑的房梁和大柱立在废墟中。
两人走进天池,天池水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一人走向池头一人来到池尾,先进去沐浴净身。
这池水夏天就冰冷刺骨,更不要说现在,骆离在岸边脱掉衣服,脚尖轻碰冰面,“哧啦”几声,碎冰一破掉,他就一个猛子扎进去。
“天!好舒服,小本子,这水是温的。”
小本子好不容易赶跑了山灵,刚刚准备脱衣,听到他说话吓了一跳,还是把裹胸再穿上。
心里琢磨:怎么听着声音离得很近呢?
表面结冰,池底却温暖无比,骆离真是搞不懂了。池尾处恰好有师傅以前挖的秘室,一年前他可能感觉不到,现在脚尖传来异样,他明白阵法就在周围;想想还有点时间,就想把阵法破了,进去秘室看看。
怎么进去?这是个问题。得先破掉阵法,快速把身上洗了洗,拼命回想师傅曾经教给他的阵法。
以太阳为坐标,辨别好方向,轻轻划动双脚,在水下勉强踏起罡步,快速扭转手指,结好手印开启纯眼。闪着金光的一个复杂阵法展现在他眼中,两个生门,两个死门?!如此繁复的手笔。(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红皮《素问》
骆离顿时头大,实在不行就强破,以他现在强劲的灵力,可以一试。
脑中刚作决定,经络就开始运行了,真灵二气一交汇,融合进去;耳龙武魂第二册有一招类似于大秦的隔山打牛,他十指相交绕过头顶,两腿劈开旋转一圈,身体向后呈弓型,爆足灵气就朝着两个生门之间的石壁打过去。
“轰!”他像条鱼一样被弹开五丈远,双手发麻。
“吓死我了!”攻不开呀,骆离摸着没有知觉的手后怕不已,如果我纯用手印,全靠灵气去强攻,是不是现在已经被震晕了?
有人比他更害怕,“你在干什么?还不快下到水里去!”小本子双手护胸,露出一个头来吼道。现在骆离都被弹到天池中间了,她恰好看见他一半光屁股。
“不好意思,我马上下去!”
“你说就说,干嘛把头转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骆离忙不迭地道谦。
强压下烦躁的心情,冷静下来继续破阵。
生中有死,死中有生,就像太极,黑中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