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白中有黑一样。是不是含有至之死地而后生的道义在内?突然想到《葛氏遗录》第一页所画的一株卷柏,下有六个字:聚多竭;迁之生。字面的意思很浅显,当初自己一看就懂,聚集在一起,此地的资源迟早会枯竭,迁移出去,才能有效的繁殖,这和竭泽而渔有相同点。
看着双生双死交错在一起的阵法,现在他发现,果然自己对道术的理解还是浮于表面。
思道:迁出去就一定能生,留下来就一定会死?那六个字是没有标点的,或许自己相当然了。
这是师傅为保命所布的阵。只凭蛮力肯定是不行了,只得按照师傅教的一步步来破除。
他把食指点向死门,结起了“生”字印。阵法毫无变化。现在他也不再着急,静下心思再换上“死”字印。仍是没有变化。再换成生门,结起“死”字印,再接“生”字印。
反反复复数次,阵法纹丝不动;骆离游到岸边,抹了一把脸,望着马上就要黑近的天空,陷入沉思。
“要不要我把阵法周围的灵气吸干,你再打一拳?”山灵突然冒出来说道。
骆离赶紧用衣服遮住下身。很不耐烦:“去去去,练你的功去,这里有灵气,别浪费了。”
山灵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揪着旁边的草根玩,不要我帮忙拉倒。
“有了!”骆离突然大喊一声沉入水底。
双生双死,跟卷柏叶下那六字开篇语绝对有关联,师傅的阵法在当初就是为了对付张启山。他对道义理解肯定不如师傅,所以这个阵
骆离想着就行动起来,两手分开。单独结印。一手生一手死,再次向阵法的生死两门触上去。
交换试了几次后,他的纯眼敏锐捕捉到阵法一丝波动。
有门儿!
再次确定了波动的频率。退离半步,开始发挥自己的天份,从身体里散发出像触手一样的灵识,罡步配合手印,一条一条的寻找阵眼。
终于被他找到了,最后一步,双手并拢按向水底的一块石头。
壁上没发出任何声音,静静地开启了一扇石门,骆离微微一笑。游过去时腿有点发软。食指点向石门上方,快速进到门内。石门又静静地关闭。离石门不足一米的天池水面,丝毫不见变化。
小本子已经洗完了。偷眼望了一下池尾,不见人影。
刚才那阵响声可是把她吓了一跳,她顾着自己不走光,没来得及细想,现在骆离不见了,她就开始着急了。
别是出什么事了吧?跑过来见山灵懒洋洋地躺地草堆里,闲得没蛋都疼的样子,没好气地问道:“你家主人呢?”
山灵仍是望着天,目不斜视的问道:“破阵法,一会儿就要出来。”
“哼!”原来是要进秘室啊,也不带上我,小本子坐下来,靠在山灵旁边。
石壁里很干净,一张石桌,两张石凳,除此之外,还有一盏油灯,别的什么也没有。
虽然本就不是来找什么东西的,还是忍不住有点失望,哪怕是师傅的一双鞋也好,留着也是个念想。
他走过去把那盏煤油灯拿起,已经空了,灯油早已经挥化。觉得这桌子有点奇怪,坤位好像有点薄,好奇心驱使下,他右手摸了上去。
“是个机关!”骆离心道。
机关非常简单,没几下就破掉了,石桌低下露出一个暗格。
一本线装书《素问》,静静地躺在暗格里。怎么是红色的封面,骆离觉得好不奇怪,心想应该是莫问道长的。
如果只是一本普通的书,他倒觉得没什么,直接打开就是,可是这是红色的封面,肯定不是平常的那本《黄帝内经?素问》医藉。万一是莫问道长自己的东西呢,到底要不要看看?
猛然又想到,这是师傅的秘室呀,难道是莫问死前留给师傅的东西!
好像有了一个不错的借口,赶紧打开。
果然是,绯页上用毛笔小楷写到:吾友钟方真人道鉴。
翻开第二页,扫了几行,吓得赶紧再翻回来,绯页上还是只有这八个字。
莫问道长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把所有的事情记录下来,为的就是让师傅看到;鬼使神差,所有的事情都要留到骆离来做。
骆离现在不敢再看,开篇就把他吓到了,现在自己光溜溜的什么东西也没有,这本书还带想办法带上去。
“哗!”
小本子终于等到他冲出水面了,放心的回避,等他穿衣服。
山灵紧张地问道:“出大事了?”他能感觉到骆离的不安。
“没事,是我自己吓了一跳。”
当然吓了一跳,待骆离再次把用了隔水符的红色素问拿出来时,与小本子再次看了第一页的内容,两人都唏嘘不已。
想不到,莫问居然是荣家族人,被他师傅喂了假死药,才得已逃出来。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背叛家族呢?”小本子问道。
“看完就知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疗伤的张启山
越看越心惊,原来荣家寨祖上并不是我们星球的人,他们每个人都能活一百多岁,繁衍至今是第四代,最长寿的人活到170岁,一个二十一人的异世家族在五百年前因为仇家的追杀突然错入时空,坠落在此。
“那不就跟你父母一样?”小本子急问,想了想又道:“可是,他们不是来到这里后,慢慢就失去了法力,沦为普通人了吗?这荣家寨又为什么还有巫力啊?”
骆离顿觉恶心,他自己不是这里的人,一直忽略这个认知,非常不愿被人提起。
把书合上,平了平情绪,说道:“回去再看吧,马上要到时辰了。”
小本子压根不知道骆离心里不舒服,因为她从来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好,幻径万踪阵我不会,你带我,还要把无渊道长也迁过去。”
“嗯。”
骆离闷不作声,按着阵法一步一步带着小本子来把无渊的坟前。
旁边那个水泥里的骷髅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吓人。
小本子见骆离一直盯着路凤的骨骸,不知他要干什么?却见他摸出一张符箓,念了几声口诀,奋力地扔了过去,骷髅顿时笼罩在火海中。
这才感觉不对劲,诧异地问他:“骆离哥哥,你好像很大的火气,莫问道长是个好人,这些事情都和他无关。”
“我知道。”
简短的对话后,骆离开始着手挖坟堆。
山灵悄悄走到小本子身后,指了指天上,再指指骆离的背影。
小本子一下子明白了,叹了口气,也没去劝他。越劝只会让他越上火。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他们来到莫问道长的坟前,用带上山的工具在旁边挖坑。
就在这奋力的劳作中。骆离的郁闷渐渐发泄完了,发现小本子好安静。
略带歉意。跟她找话说:“你要不要也学棠前辈为闻师傅作一首诗,唱来听听?”
“不用了,我没棠爷爷的水平,再说我爷爷也不爱那股子酸腐气。”
把两位善良的道长安葬完毕,两人跪下磕了九个响头。
闻师傅的坟上撒的冥钱突然无风而起,飘了两张过来,骆离和小本子腿前各一张。
“我爷爷在?”小本子急切问道。
骆离摇了摇头,真是奇怪。明明没有任何阴魂,为什么出现这种怪事。
小本子非常失望,与骆离静静地盯着面前这张冥钱,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骆离道:“闻师傅,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本子的,你就放心吧。”
话闭,两张冥钱慢慢地叠在一起,然后再没动了。
两人面面相觑,小本子突然哭喊道:“爷爷啊!”
她明白了,爷爷是把她的终身托付给了骆离;骆离仍是没明白。他再次搂住小本子的肩,轻声细语的安抚她。
天色蒙蒙亮,下面万佛寺的钟声响了。骆离背着哭晕的小本子,沿着曾经走过无数次的山路,慢慢下山。
早就醒了的小本子趴在骆离背上,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去了,心灵的空虚促使她软弱不堪,她使劲嗅着属于骆离特有的味道,还是那股久违的青草味,非常好闻。这味道让她安心,让她觉得充实和温暖。
不知不觉把鼻子嘴巴凑近他的脖子。从领口窜出来一股带着体温的热气,青草的味道更浓。忍不住猛吸一口。这个感觉就像鸦片,让人上瘾。
“你醒了?还哭呢。这阵子我都快忘记你以前是什么样了。”骆离还以为她那一下吸气声是在抽泣,脚步不停,三步并着两步,想快点下山回家让她好休息。
“慢点慢点走。”她想在他背上多呆一会儿。
“够慢了,你忍忍,别再睡了,回去睡个够。”
小本子双眼一黯,不再多话。
快到纸烛巷时,骆离赶紧把小本子放下来,免得她被人说闲话。
“你俩大清早去哪了?”做事风风火火又利索的黄婆婆正在往外搬香烛,见他二人从外面回来高声问道。
她不知道他们上华银山了,小本子骗她爷爷埋葬亲戚家城市的公墓里。
“出去晨练了。黄婆婆,我们今天就要走了,这房子我也不出租,把钥匙给你,若是有空,我逢年过节的会回来,平时就托您照看了。”
“啥?这就走,哪个公司给人放假回家就两天的?”黄婆婆一副抱不平的口吻。
骆离先进屋去,让小本子在外面与老婆婆寒暄。
要是今天就走,这被子拿出来都没用,她的状态这么差,还是休息一天再走吧。
小本子进屋后,骆离就这样对她说。
她确实很累,原本家是港弯,现在她却怕呆,每样家私,每面墙都有爷爷的影子。
“好吧,我先睡一觉,你练功吧。”说完,她就进了自己的小窝。
天岳观里,张启山刚刚放下碧水天珠,起身离开秘室。
双目直视前方没有焦点,今天初几了?有七天了吧,他暗自想着。
突然,直着的脊梁不由控制的弯下来,赶紧坐到门槛上,“噗——”喷出一大口黑血。
望着地上那一滩碗口大的血渍,自言自语:“好多了,吐完就没事了。”
话说他从江边逃出来后,没有停留,直接奔回天岳峰;他为什么如此害怕?当然是害怕山灵带着骆离追上来。
能对付山灵的只有孙唯唯的鲸魂刺,可恨的孙唯唯又逃了。如果被追上他只有六成的把握逃脱,身体绝对受重创;护着下身的甲胄被击碎后,他的经气全乱,只能靠着半边经脉来支撑,估计二十年都恢复不了;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145岁是他生命的极限。
张启山大概知道点山灵的来头,见山灵能飞能攻,还开了心智,完全是个妖孽;这几十年,他不是没有找过蛇仙狐仙之类的“畜仙”,低等修为倒是有一大把,稍稍能让他派上用场的一个也没有。他第一次见到山灵就知道那“东西”是个宝贝,闻不到一丝妖气,不在精怪之列,怀疑是大山的灵气孕育出来的。
在他眼中,没有道术的人都是凡夫俗子,就跟牲口一样,连七七门里的众徒孙也是如此。哪里会带着谦卑心遍访名山,结交隐世高人,山灵绝对算是大秦的隐世高人。海临别墅初战后,卦存义受命派手下的道法师去摸山灵的底,当然是无功而返,谁能想到山灵就在东海龙山呢。所以直到现在,他不清楚山灵的底牌,更不知道荣百山的情况;至于封存义知不知道,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老爷爷,我请你搭车
张启山右手一拂,地上的血迹瞬时消失;七天连续的运功,滴水未沾,他现在连辟谷都不愿了,那又要耗费一部份法力,
起身走进灶房,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吃穿住行等生活琐事,他从小就会,跟着孟玄子清修,连衣服都是自己织的;后来偷偷收了一个徒弟,就算被废掉法力逐出师门,也有封存义伺候他。
早年间也带着徒弟出去算命布风水,捞得几个钱,这些钱后来被封存义利用上了,几年时间就成立了七七门;封存义是一把经商好手,十年后老申老未老丑三徒弟又陆续进来,七七门不断壮大,钞票也是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这应该感谢孟玄子,是他的清高脱俗不染尘世,成就了七七门;还要感谢老祖宗葛洪,若不是有了医命两术,七七门也不能在大秦傲视群雄,敛足了腰包还能屹立不倒,闷声发大财!
四十年没有操心过钱财的张启山,这时遇到了难题,因为没钱了。
以往都是张启山主动买必需品上山,需要多少钱就给,他从来也没去过银行,社会的适应能力连钟方都不如。现在,他才发生死鬼封存义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拿钱上来了,他一直在养伤,用不着钱,根本没在意。现在徒弟死了,七七门的一切事情他都不知道,就算拿了银行卡他也不知道密码。
颓然地往火灶里添了一把柴火。是他太自信了,没想到那小子把老子们辛苦建立起来的七七门都摧毁了。还没把人抓到,现在又去哪里收一个徒弟?
眼神蓦地一亮。路鸣!
幸好当初没有把路鸣弄死,不然手底下哪还有人可用!
他准备下午他就下山,把路鸣带上来,好好利用。
“我说,老丈,你这真的值一万块钱?”歪叼着一杆劣质烟的糙老爷们,看着手中的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石。向张启山问道。
“此物不止一万,这是顶级的玉料。帝王绿品级,要不是差钱我也不会卖给你!”这块玉是制作碧水天池时削出来的多余料胚,做个吊坠镂个戒指都行,成品出来不下十万;老子现在身无分文。连车资都没有,不然哪能和你废话。
那糙老爷们就是车老板,现在正坐在驾驶台上,歪过脑袋拿着玉料望着张启山,胡子拉碴的嘴角明显带着一股嘲讽。
换得平时,张启山早就一掌拍死他了,现在只得忍。真是一分钱难道英雄汉!张启山压下火气还欲再说。
哪知车老板直接把玉料给他抛了过来,口中笑道:“你这太贵重了,我找不开呀。”
“行。我不要一万,你只把我搭到市里,再给我两千块钱就行。”
车老板转过头去。呲笑了一声:“看你面黄肌瘦的样子,也真是造孽(可怜),儿女也不孝顺吧?啧啧”
张启山再也忍不下了,现在就想掐死他,突然听见车老板又改了口气。
“行吧,这个东西你我都明白是假的。你把它给我,我免费搭你一程。这玉料拿回去给我小儿子当玩具也不错。”
张启山低声问道:“是吗?”
垂在两侧的双手突然伸直,已经开始运气,下一秒司机就要命丧黄泉。
“老爷爷哎哟!”张启山猛地转身,瞧见旁边一个少年正揉着双手。对他说道:“老丈,你的手上有电啊?”
张启山突然清醒,这中巴车上有十几个乡民,他如果弄死了司机,以现在的功力不一定逃得过警车的追捕,再伤人他是没那能力,幸好被这个年轻人阻止了。
“呵呵,哪有电啊,小朋友你是有病了,手脚突然不停使唤。”
少年一脸诧异,他才十五岁,考中专前学校才体检过呢,身体正常得很,中午还吃了三碗米饭。他正在瞎想着,被张启山的声音打断。
“你叫我可是有事?”
“哦!一说还忘记了,我是说你不要卖玉了,人家不相信的,如果你的是真货那就亏大了;我请你搭车吧,我也要去市里。”
张启山想也没想,答道:“好,多谢你了。”
车老板顿时有点后悔,看那老头子说话做事像见过世面的,不像是哪个山疙瘩里的老农民,难道那玉是真货?
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吃,少年已经把张启山的车费递到他眼前来了。他横了那小子一眼,一把抓过来揣进磨破皮的腰包里。
中巴车“叮叮哐哐”的启动了,少年脱下背包抱在怀里,挨着张启山坐下。
问道:“老爷爷,你从哪看出我有病的?刚才我摸着你手的时候可是真的有被电到。”
“这个”张启山抖了下半边眉毛,说道:“我观你面色苍白,颊红如胭脂,人又消瘦;这样的面容多属于亡阴之兆。只是你现在感觉不到,因为这只是初期。”想了想接道:“用西医的话说此面容只见于肺结核活动期。”
少年听到前面有点想笑:我在学校还是篮球队主力,一顿吃半斤米饭,拉面能吃下两大碗,一觉睡到大天亮,哪是什么亡啊阴的,可是听到肺结核时就呆住了。
忙问:“老爷爷,你是说我爸的肺结核传染给我了?”
张启山微微一笑:“你父亲那是晚期了,活不到明年清明,你嘛”
少年马上接口道:“我现在去治肯定能治好!对了,您老是怎么看出我有这病的,难道真能从脸上看出来?”
“我是感谢你请我搭车才告诉你的,我不但能从脸上看出病,还能治病。”
张启山本意是随便掩饰一下,把电到他的事情揭过去,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他把玉料放进上衣口袋,对发愣的少年说道:“本人算是个半仙,能断人生死,也能救治病救人。”
少年左思右想,不再说话。
他自己也有脑子,绝对是单纯善良的好学生,对封建迷信完全不信,张启山说得神乎其乎,反而让他警醒了起来。思道:父亲患病前就很不同,拖了半年才去看医生,吃着药慢慢就快好了;他却是一点症状都没有,已经开始怀疑这老头子了。车上人越挤越多,现在也没有位置可以换,不然他立马就像离他远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张启山与路鸣
张启山半边眉毛再次抖了抖,瞧见旁边的少年死死抓紧右边的裤包。
一个小时后,中巴车驶进了市区。
“坪口到了,要下车的赶紧下,下一站进站才停了。”车老板高声喊道。
车上有个人陆续下车,少年也跟着下去;他从家里回学校,到了车站再坐公共汽车会更近;可是因为怀疑自己遇到江湖骗子了,吓得他只想快点远离骗子。
刚下车,正准备舒一口气,猛地一惊:发现那老头子就跟在他身后。
“小朋友,你怕什么?”
这少年右裤包里就是几张百元钞票,那是他的生活费,一直拽得紧紧的,张启山一时得不了手;本想把他弄晕直接掏了,可是车上人太多,怕惊动了别人;想把他弄晕吧,他又时刻警惕着,刚一伸手,他就离得更开了。
望着少年吃惊地神态,张启山阴阴笑着:现在看你往哪逃。
“我才不怕呢,我知道你就是个江湖骗子!”少年说完就迈开腿跑。
下一秒他就要倒下,张启山立即接住,没让他倒在地上。就算街上有人看到,还以为他们是祖孙俩。
“哼!本只是想要点车马费,老子要是高兴了,后面说不定会还你;可你油盐不进,还骂我是江湖骗子!”张启手从他裤包里掏出钱来,恶狠狠地说道。
一看才三百块。烦躁地揣进包里。我这是落到什么地步了?居然跟个小孩子抢钱,小封啊小封,你是不是早就对师傅不满了!
把被制晕的少年扔在街边。张启山边走边想,越想越是气愤,以往封存义有事无事的就要问他有什么需要,钱够不够用?这半年来,一直不闻不问。搞得他现在如此狼狈不堪,这些俗人,真是喂不饱的狗!
拿着从少年手里抢来的三百块钱。花了两百二买了一张离深镇市最近的火车票,还是硬座;路鸣就被封存义关在那里的一个地下室中;因为那里离泯港近。封存义带着他去过一次。
在火车上他又吐了一次血,趁着到了湖兰,车厢里变空了,赶紧打坐。也管不了别人异样的眼神了。
到了火车,没了封存义领路,他真是一片茫然:这鬼地方,到了冬天还这么湿热。他全靠着真气在支撑,下身的经络仍是没有恢复,每调动一次灵气,胸腔就难受一次;在天岳山下只轻轻出了一次手,上半身紊乱的灵气又加重。这里湿热的气候让他很不适应,病中的身体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依稀记得关押路鸣的地方。出了车站就招了一辆的士。
司机一听,深镇啊那么远。拉完这趟长途就交不了班了,但又不想放过这笔生意。正在犹豫中。
张启山道:“走吧!我赶时间,给五倍车费。”
司机心一横,立即像上了发条一样快速启动。
一个半小时后,出子停在一片工业区里;张启山看了看计价器,一百六,别说五倍。就是一倍都给不了,说了句:“你走吧!”
“阿伯。你忘了给车钱了。”司机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先提醒他。
“哦,那你等着。”
司机不依了,那种受骗的预感更强烈,怒道:“痴线啊,你当我是白痴?不给钱不准走。”说完就下车追上去拉住他。
张启山指指十几米那一所废弃的塑料厂,说道:“要不你跟我进去拿?”
“你真的没钱?”司机当然不会跟进去,谁知道那里是什么东西,不知不觉他已经放开了张启山的手。
“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带我孙子出来,再坐你的车回去。”
司机乖乖傻傻地点了点头,站住不动了。
张启山赶紧拐过弯来一个废弃的塑料厂,还没走进去,扶着门柱又吐出一口黑血。
“狗日的,非要老子用法力,等下看老子不废了你!”
进到地下室,看见被铁琏琐住的路鸣正抬头他看,异常惊恐。
“太好了,人还没死。”
路鸣的眼睛瘦得只剩两个黑窟窿,皮包骨头,已经到了生理极限,如果张启山再来晚半天,肯定就饿死了。他被吊在半空中,打不了坐,也运不了气,想辟谷都没有办法。
张启山把他放下来,给他度入了一股真气,勉强把命吊着。
路鸣求生的欲望非常强烈,早忘记了害怕,忘记此前这帮人是怎么折磨自己的。幸亏当时他们紧追着处理老丑,没有当场把自己给杀了。
老丑就路鸣盯着楼梯口那个大袋子,恐怕早就烂了吧。
张启山说道:“我是来放你的,现在由你接管七七门。”
路鸣好不诧异,咳嗽了好几声才说出话来:“封封老他们?”
“你别管他们,他们出国了,你手上有符吗?没有我给你一张,自个儿弄张净身符收拾一下,然后跟我走。”
“没没有。”回话仍是战战兢兢,他畏惧面前这个老家伙。也知道他是封存义的师傅,法力无边,非常恐怖。
张启山又耐着性子说了几句话安抚他,路鸣的才稍稍恢复点人气儿。脑回路也正常了,内心狂喜,这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踩了狗屎运了!
“要不要把那具尸体处理了。”路鸣立即进入角色,开始以履行职责。“好像,好像没有闻到尸臭。”
张启山一眼看透,那个黑口袋里已经没有人了,眼色一寒。
和路鸣同时想到:老丑逃了!
路鸣赶紧摇晃着不停使唤的双腿走过去,轻轻一拎,袋子轻飘飘的,果然是空的。
“他怎么逃掉的?”明明听见老申说没气了呀,筋骨俱断,法力尽毁,而且和他同一个屋子,竟然没有发现他啥时逃走的。
“现在别管了,我带你回天岳山教你法术,老丑再出现你就帮我做了。”张启山一脸怒容。
幸好路鸣从来都是身带巨款的人,老申一伙也没有搜他身,所以钱夹里还有一万多块钱。
张启山没有给他吃饭的时间,他坐在出租车上抓起面包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双手都在发抖,这是饿得太狠了。
吃了点东西,总算有了点精气神。(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滥杀无辜
这才下车来,伸出手和傻站在旁边的司机握了握。
司机刚刚回神,骆离就仍给他一沓钱,大概有一两千,司机愣了一秒,赶紧弯身捡。
嘴里说道:“对不起啊阿伯,我误会你了。噫?你是什么时候又坐回车里了。”
“赶紧开车,回火车站。”路鸣瞧见张启山皱眉,厉声喝道。
司机觉得这两人都怪怪的,那个骷髅一般的年轻人说话真让人不舒服,别是个瘾君子吧。管他的,反正有这么多钱,总是赚多了。
火车站到了,这回去的路上跟来时一样,没有任何人说话。起初老头子不爱跟司机聊,司机还当是他不爱说话,可是后排坐了两个人也是沉默不语。一到站,司机连忙把计价器消掉,这低沉的气氛打消了再收一次钱的妄想。
“做掉他!”张启山不顾忌司机是否听到,吩咐路鸣。
路鸣犹豫:就在这里?怎么才能不动声色。
“你不知道让他几天后才发作吗?你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这严厉的口气,老大发火了,路鸣连忙点头。
司机只见老头子一个人朝前走去,年轻人却迟迟不下车,问道:“这位先生”瞧见他掏钱包,赶紧闭嘴。一脸笑意把手伸过去,路鸣递钱的动作突然变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司机脸色骤变,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路鸣非常费力。用尽全力掐住了司机太渊和大陵经,这里是手腕的六条经络之二,按摸得当还能治病。现在路鸣可不是给他治病,而是要他命。
他自己都非常虚弱,提不起灵力,只有凭蛮力来“办”这司机。司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胃腔突然痉挛,连连颤抖着打隔和哈气,青筋毕露面目狰狞。几秒之后,四肢瘫软下来。毫无反抗之力。
看见司机渐渐昏迷,路鸣心里愤愤想着:说得容易,几天后才发作,当我和你们那帮人一样厉害吗?想到在这种人手底下做事。起初的兴奋劲被浇灭了一半。
司机口中已经吐起了白沫,表面看很像发羊癫疯的症状,浑身抽搐。
路鸣终于松了一口气,任务完成了。
眼见张启山在不远处等得不耐烦,嫌弃他办事太慢,路鸣拖着气虚的身子朝他走去。
双腿触地还是轻飘飘的,都找不到腿在哪,好在还有命在,这样一想。路鸣加快了步伐
华银镇,闻一清家。
小本子一觉睡到晚上十点,被饿醒了。起身去厨房弄吃的,可是冷锅冷灶,米面全都生虫了。
看见骆离的房里亮着灯,过去敲门。
骆离正在打坐,望了一眼小本子,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我饿了!”小本子说完就知是白说,也不知他这一天吃的什么。见他的小周天刚运行起来,至少还有两三个小时。
“算了,你练吧,我自己想办法。”
小本子一个人走出门,现在这个时候,华银镇哪还有人,饭馆早就关门了,夜市里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爷爷死后,她流的泪水足已淹死一个活人了,空落落的心,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情绪越来越敏感;就像现在,她走在街上,望着空荡荡的纸烛巷,突然有种预感,下一秒就会走来一对情侣,而她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果然,两个年轻男女拐进巷口,女的冷得搓手哈气,男的两只大手把她小手盖住,替她暖手。
小本子望着擦身而过的他们,自己都吓住了。
我的预感,真的那么灵吗?
接着再闭眼感受周围的环境,一片空白,啥感觉也没有了。看来这需要脑中意识的惊鸿一瞥。
不知是不是凑巧了,不过那天在江上,山灵被攻击前二十秒,她真非常恐惧,连骆离都没这种感觉。或许她真的天生第六感强烈,还有,无缘无故能听懂云雀的语言。荣百山的云雀是特殊情况,其他动物和鸟类她是听不懂的,但这也很奇怪了。
想着想着她就忘记了饿意,转头回去,想给骆离说说。
回到家,骆离当然还是在练功,耐心地等他练完,正欲和他分享一下刚才的心得。
“回来多久了?你吃的啥。”骆离见到她就问。
“现在不饿了,我有”
“那好啊,你也练练功吧。”打了个哈欠,有点疲惫:“我先去睡了,你练完再睡一会儿,明天我们就去莱丰。”
“哦。”小本子刚才的兴奋劲没了,淡淡答了一句。
鸡叫第一遍,骆离醒了,看见桌上放着早餐,小本子正在吃着。
“这么早就有早点卖了?”
“先去刷牙洗脸吧,还热着呢。”小本子白天睡得太饱,也没心思练功,发了一夜呆,街口那家早点铺子刚开门她就守着了,这热腾腾的肉包可是第一笼刚蒸出来的。
“我突然想起个事儿。”骆离一口一个大肉包,嚼着说到。
“你这习惯真是不好,嚼完再说。”小本子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骆离赶紧咽下去:“我去趟羊肉馆子,把棠前辈存放的东西搬到你家来放着。”
“我家?你还是把我当外人啊。”小本子嘟哝道。
“什么?你不同意?”
吃完饭,天刚亮,羊肉馆子哪有这么早开门的。骆离先去车站把车票买了,再回来时,正遇到老板出门,说明来意,老板痛快的把东西搬了出来。
保管得很好,包括书籍一点也没受潮,骆离真心说道:“太感谢了。”
“应该的,不能对不起棠道长的保管费。你要搬到哪去?我准备出去买菜,要不放在我这三轮车上吧,送你一程。”
“那就更好了,不耽误你吧?去纸烛巷。”
“这能耽误多少功夫,好呢,你也坐上来。”老板蹬着他的小三轮拉着行礼和骆离,边走边说:“这些东西呀,我一看就有些年头了,肯定是棠道长的宝贝,今年夏天我还拿出来晒过。对了,华银观怎么烧毁了,真是可惜了。这都一年了,还没见国家重建。”
骆离正准备答话,又听老板说道:“不过也快了,明年二月就有人接手,听说是个外地人,还是道教协会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清除怪影(二)
“啊——”李静咬着嘴唇,下意识地蒙住郑欣的眼睛。没注意到自己的牙齿都打起颤来,正咯咯响。
小本子叫骆离把郑志辉移到窗户边,果然,影子的眼睛牢牢琐住他,朝骆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这时,怪影快消失了,骆离最后看了三秒,没有小本子的感觉,疑惑地看了一眼她。
小本子只得说道:“它们有意识,盯住你的。”
怪影一消失,李静跌坐在椅子上,郑欣不敢抬头,趴在她的腿上卷缩着。她问道:“这是怎么会事?”说完又突然冲到郑志辉背后,把郑欣弄了个仰面倒。伸出手仔细摸了摸他那强壮的脊背,什么也没有。
小本子把郑欣扶起来,安慰道:“不怕,我们是人,阳气足,这些邪媚鬼怪是怕我们的;你若是先怕了,阳气就泄了,你强它就弱,懂了吗?”
郑欣现在早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心脏都不够跳了,对小本子佩服不已,真是淡定。
小本子哪还不知道郑欣的心思,心下惭愧,她刚才也失态了一秒。
“郑大哥,我料对了,就是冲着你来的。”骆离说道。
郑志辉把衣服放下来:“是不是我背上也有影子?”
“是的,一模一样。”
“你怎么想到的?”
骆离想了想:“第一次看,我没有搞懂,后来才搞明白。我发现这两个影子有魂魄的气息。而且藏着怨气,再仔细观察了一遍,又发现不像是阴魂。只是怨气。这怨气非常浓,我入定打坐了半小时,才在这股怨气里捕捉到几丝别人的魂魄,怪道之前怎么感觉有魂魄气息。那几丝魂魄离这里很近,两个老人两个小孩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怨气李静和郑志辉都能理解,但是什么魂魄什么捕捉他们是完全不懂。郑志辉只是知道对面张老爷子以前是个很健康的人。突然就疯了,有点奇怪。其他的男人小孩子他都不知道。
望向妻子李静,李静两手冰凉,一张脸都吓白了,她清楚骆离刚到这里。不可能了解那么清楚,而且人家不求财不求利,完全没理由骗他们。算起来这栋楼前前后后就是死的那些人,小孩子男人老人,人数正好对得上。除了那个张老爷子,另一位老人是在下面遛弯时被疯狗活活咬死的,男人是出车祸,小孩子一个是梦中猝死,一个在医院里病死。
各有各的状况。所以虽然死了好几个,也没人觉得小区邪性。
“这怪东西附在我家志辉身上怎么专害旁人?”李静不懂。
“因为郑大哥还没退伍,?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