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既然回来了,得把情况对人家交待一下。
他们现在对司机身上的云雀残魂无能为力,骆离用符令绘了一张护心符,功效等同于护心咒,对凝聚魂魄特别有用,让棠秘子趁晚上拿给他们。
然后和小本子在小区门口潜伏起来,想看看到底路鸣会不会去给杨老头治病。骆离虽然见过路鸣上半边脸,但是只要他出现,肯定一眼就能认出。
棠秘子听骆离保证陈老太太现在不会有事,打车去医院送符去了。
晚上八点多,棠秘子与二人会合,说道:“陈小燕让人带话给司机,说路鸣在找我。怎么,还没见着他来吗?”完全忘记了之前骆离只是推测,现在确信了,觉得理所当然。骆离说的每句话,他都当成事实,丝毫不怀疑他会算不准。
骆离摇头:“杨忠刚进去,一个人,看样子今天晚上不会来了,我们找个地方住下吧。”
棠秘子一看,周围全是住宅区,他十年没来过东沪了,变化很大。这一片是新区,他一点也不熟悉,也不知道最近的酒店离这有多远。怕耽误了陈老太太的性命,就不愿意走,他让骆离和小本子去休息,他在这里守着。
骆离道:“你认识路鸣?”
“你不是说和路凤长得七八分像吗?”
骆离这才想起他在华银山骗周小公子和他司机的话,无奈道:“我瞎说的,我只见过他鼻尖以下,你只见过他背影,莫说你能从背影认出来?”
小本子对着棠秘子摇头,大声叹息:“唉!”
棠秘子的急切被看出来,大踏步走开:“行了,走吧走吧,你说今天他不来,我信你一回。”
小本子和骆离相视一笑,赶紧跟上。
棠秘子一气之下还选对了方向,原本以为还要打车的,结果才走两百米,就远远看见前面摩天大楼顶上四个大字“东方酒店”。
走过去最多五百米,小本子目力好,也看见了,喜道:“哈,前面就是,快走吧。”三人加快脚步。
骆离这时突然听到胸前的铅哨发出一声低鸣,猛然顿住脚。
小本子差点撞他身上,问道:“怎么了?”
“师傅给的铅哨响了,你在我旁边听不到?”
“什么呀,没听到呀?”
骆离感觉声音越来越大,感紧往回走,棠秘子和小本子不明所以,只得跟上他。
他一口气走了两里路,早已越过陈老太住的小区,这才停下,感觉声音小了,但仍没停止鸣响。
东方酒店门口,一辆豪华坐驾里下来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身着洋装戴一顶褐色的爵士帽;另一个大概不到七十,穿着做工考究的蓝色中山装。两人精神非常矍铄,年老的面无表情,透着一股冷酷劲儿。五十多的半老头相反很是和蔼可亲,他对司机说道:“潘云,明天七点来接我们。”
叫潘云的司机大概四十岁,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一个字,上车掉转车头开走了。
棠秘子对骆离说道:“可否把你的哨子给我看看,为什么我们听不到声音。”
骆离把胸前的绳子扯出来,哨子旁边还有一个黑铁制成的染字牌。棠秘子听他说过,还是第一次见,花样设计得不错。
把哨子贴在耳边,问道:“此时也有声?”
“对!”
棠秘子研究了五分钟,还给骆离,说道:“我不知道钟方真人是怎么做出来的,但它发出的声音是超过了常人耳膜的共振范围,所以我们听不见。如果是高频音,犬类动物能听到,大概它就像猎犬一样起警示作用?”说完又道:“你真是与众不同。”
骆离在完全静下心的时候,可以听很远,才知晓他的耳朵还有这个功能。估计可能就如棠秘子所说,他见多识广,是三人中最杂学的人。
“搞清楚了,现在我们怎么办?”小本子问道。
“师傅说十里之内,现在声音没了变化。刚才往东方酒店去时,声音变大,我估计那人就在那个方向,师傅说哨鸣就得避。”
这还有什么说的,避呗!
翌日,晨七点,那辆豪华骄车准时开到东方酒店门口。
昨天那两个老人正从酒店大堂走出来,门童躬腰齐道:“谢谢光临,先生请慢走!”左边那个门童随即走向骄车,想为他们开车门。
司机潘云下车朝他挥挥手,门童退开。见他下车来竟也不是去开门,戴帽的半老头,亲自为那个严肃的老人拉开后车门,态度很恭敬。等老人坐好,司机才为他打开左边的车门。
另一个门童眼皮动了两下,他昨天也在,也被堵了一回,一模一样。
上车后半老头道:“师傅,您确定要亲自去一趟?”
老人斜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自作主张,不早告诉我,我也不用跑这一趟。”
半老头一脸愧疚,赶紧认错:“您这些年到处找奔波,都没逮到他。我有了他徒弟的消息,就想先抓住,然后逼他出来,没想到给溜了,还损失了一把好刀。”
老人眯着眼,神情慵懒起来:“这事原本就不应该派坤豹去,他有勇无谋,只会蛮干。给他家人发钱吧,都快七十天多天了,肯定是死了。”
“是是,马上就发。”
说到这里,老人语气不好:“子母符有没有效之前你都没有发觉,唉,这几年你越发不长进了,安逸生活过久了吧?要是钟方老儿缓过劲来,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半老头低下头,额头冒汗,师傅也真是,我好歹是门主。徒孙潘云还在呢,也不给我留点面子。
车子很快到了东沪机场,潘云率先下车,把一张机票双手递给老人,道:“师祖,一路顺风!”
老人朝徒弟徒孙说道:“加紧找,七七门这些年让你们经营得根深叶茂,不要让我失望;还有,那个路鸣生有反骨,就在今年发作,若不能物尽其用就做了吧!”话闭朝安检处走去,两手空空,没带半包行李。
看见师祖的身影消失,潘云道:“师傅,路鸣就在东沪,老申才交待了一桩生意给他,您看要不要让他再去一趟律哇?今年才开头,再用两个月干系也不大,毕竟能用的人只有他邪术方面有天份。若是再没弄到消息,我就把老丑研发出的药喂给他,不留痕迹。”
第一百零二章 好儿媳
半老头同意,不管怎么说,路鸣也是他们捧出来的南方第一算,无缘无故死了,难免会沾上点麻烦,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老丑的药确定能行?”
潘云无面表情地答道:“绝对没问题,已经试过。”
“好,你道术最好,门里的大事都得把好关。有什么需要,若是老申那没有,你可以直接跟我提,你师祖那还几样好东西,合适的时候我会帮你争取。”拍拍潘云的肩膀,“走吧,徒弟三个,我和你师祖最看重你。”
骆离练完功,正好早上七点,发现哨鸣声开始减弱。不用他催棠秘子已经穿戴好,站在他门口,已经在等他了。
骆离决定让小本子就在酒店等他们回来,和棠秘子一起打车到陈老太住的小区。
到门口时才七点半,哨鸣声已经消失了,他有一丝怅然,师傅让他避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心里却加重了要快速成长的决心。东海州这边还是有危险,不能久待,决定尽快离开。
他本也不想让棠秘子来的,小本子没用处,棠秘子却有坏处。不得已,骆离按住棠秘子的脉搏,用力把他法力暂时卸掉。骆离第一次干这事儿,下手太重,把他真气都给封闭住了,棠秘子脸色发白。
“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别把我整废了。”
“谁叫你非要跟着来,我有分寸。”
“看,是那个人吗?”棠秘子指向入口处。
骆离一看,还用说嘛,肯定是,杨忠亲自到门口来接,而且那人年龄也符合。
二人藏在一棵大树后,眼见杨忠和路鸣进了小区。骆离这次终于看清他的长相,还人模狗样的,比他哥哥强多了。
五六分钟后,骆离和棠秘子已经出现在杨家那层楼的电梯门口。
“好,今天就去吗?”
听见说话声,骆离赶紧拉着棠秘子高高跃起,轻轻落下,傍在消防通道里。
是路鸣在接电话,二人屏住呼吸等待他打完,又听他在电话里道:“能够解决啊这,因为是你申老板特意交待的,所以我比较谨慎,耽误了两天。好好,我马上订机票,做完就过去。”
挂断电话,路鸣脸上阴晴不定,又是一句粗口:“妈的!”
骆离盯着禁闭的防盗铁门,看着表,路鸣已经进去有十分钟,到时间动手了。
刚伸出脚,铁门又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推着轮椅出来。骆离借着转角的墙壁遮掩着身体偷看,轮椅上的人是陈老太太,她一脸麻木痴呆相,显然是被法术控制住了。
没有犹豫,肯定是先救陈老太,拉着棠秘子快速从消防通道下去。刚跑到一楼,电梯门正好开了。
看这女人的穿着和气质,应该是杨忠的太太,她一边跟邻居打招呼一边说道:“我公公中风,我婆婆也急病了,唉,保姆还走了,我只得带她回去照顾。”
“杨太太,你真是孝顺媳妇,想我那儿媳妇,啧啧,哪能和你比”邻居大妈一个劲儿的恭维。
骆离瞅准时机,用刚捡到的两颗跳跳珠,弹向陈老太的肾俞|岤和百汇|岤,一张裹成大头针般细的符箓射进她的衣兜。
效果马上就出来了,老太太一直在挣扎,脱离了法术的控制,就大喊:
“啊!杀人啦,他们要杀我!”
把周围的人吓一大跳,杨忠太太脸色一慌,反应不及,轮椅上的老太太已经起身,朝门口跑了。
“怎么了?杨太太,陈老太太她”
杨忠太太来不及向邻居编话遮掩,赶紧去追;骆离和棠秘子走在她前面,紧跟陈老太太。
骆离不经意间一扫腿,杨太太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陈老太跑向小区出口,骆离给棠秘子使眼色,棠秘子赶紧追上去抓住她,老太太拼了老命的试图甩开。
“陈小燕,是我!”
老太太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并没回头,不用棠秘子太多解释,两人一前一后从人行通道出了小区,走到开始那棵大树旁。
陈老太还在发抖:“棠牧之,为什么还不走?”
“还要等一个人,别怕,量你那便宜儿媳妇也不敢追出来,别紧张,自然一点。”
棠秘子的镇定,就是惊吓过度的陈老太的主心骨,她抓住树杆冷静下来。
杨太太好不容易爬起来,没顾得膝盖的疼痛,赶紧追。远远看见陈老太太出了大门,犹豫半刻转头回去。
这时大门内外都堵着好几辆车了,电动栅栏关着,车子没法通行。司机们朝门卫室叫嚷,心急的人下车打门,怎料,里面的人睡得死死的。
骆离趁乱跑进保卫室,打开监控设备,这玩意儿和芒山岛胡光业家的大致相同,怎么开关,他还是懂的。再念动咒语,让这一伙保安惭惭清醒。而后回到大门口门卫室外,借着吵闹声把口诀再念一遍。
里面的保安幽幽转醒,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赶紧打开栅栏道闸,忙不迭的道歉,一头雾水。
骆离出门一瞟就看见棠秘子树后的衣角,走过去汇合。
现在人到齐了,陈老太面对易容后的棠秘子,腹内五味掺杂,还好他是安全的,紧着劝他们赶紧离开。
骆离走开几步,给他们一点时间互相衷肠,棠秘子反而哑然了,不知道能和她说些什么。
她是肯定不能回去了,总不会也隐姓埋名?还是要把希望寄托在骆离身上,不搞定杨忠,陈老太就不得安生
“你们先回酒店吧!”骆离见他们一时又没了话,走过来说道。
“骆离,棠某惭愧,要不是我技逊于人,也不会让你背这因果。”
骆离噗呲一笑:“棠前辈,你想哪去了,那杨忠头上本就现有褐气,开始见他,他又新添一条,早在阎王那挂号了!我们又能背什么因果,你莫当我真的迂。”
“啊,你们要杀人啊?”陈老太惊呼。
棠秘子埋怨地看她一眼:女人真是麻烦。
立即扯着她先走,对骆离说道:“我在酒店等你,没有万全的把握”
骆离打断他:“啰嗦毛病又犯了?我已经有主意了,快走吧。”
第一百零三章 小畜生溜了
看着他们上了出租车,骆离环看四周,眨眼跃上了树。借着长青叶的掩护,窜至顶端,这里正好可以把小区的围墙尽收眼底。
杨太太回到家门口,不敢进去,也不敢打电话给杨忠,走之前,年轻道士特意交待过不能打扰。
估计到时间差不多了,才敢敲门,杨忠从猫眼瞅见是她,大吃一惊:“你怎么回来了?”
杨太太一张苦瓜脸,似要哭出来,把事情说了一遍。
杨老头儿已经醒了,醒来不是问儿子怎么处理的陈老太太,而是求路鸣救救花姐。
路鸣自动把他的话忽略了,他现在关心的是陈老太怎么会醒,问杨太太:“你确定?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近她身?”
杨太太摇头,其实他夫妇二人都怀疑路鸣是不是失手了,可他又治好了老爷子,这又怎么解释?
“这个事情不急,先把花姐接过来,让这位大师救她要紧啊!”杨老头挣扎着起身,梗着脖子直喊。
杨忠夫妇脸色一黯:陈老太知道那么多事情,怎么不急?老爷子是不是精虫上脑了,不分轻重!
“路大师,您跟我去保卫室。”杨忠带路,路鸣紧跟其后。
杨太太在屋内劝老爷子,口气有些埋怨,杨老爷子这才发觉自己过份了,讪讪地闭口。
没多久杨忠和路鸣出了保卫室,心情沉重,路鸣抬眼看着杨忠,发现他乌气已经罩顶了。
“杨先生,你现在最想说什么话?”
杨忠担心是政敌出手,心中正焦躁,面上却不现,回道:“我想说的只有四个字,非常感谢!我父亲已然好了,不是要感谢您吗?我继母的事情,就不劳烦您了,这本就是老两口闹脾气。”
“好,我正好还有急事,就此告别了。”
杨忠点点头:“家父才醒转,我就不送你了。”
“无妨,杨先生不用客气。”
见杨忠进了电梯,路鸣没走,站在原地暗自把“非常感谢”四个字卜出来看:八、十一、十三、十七,阴金阳木阳火阳金,辛甲丙庚,一阴三阳。摇头一笑,有道是孤阴不长,孤阳不生,他是走到头了。就着四个字,又用他最擅长的紫微斗数给杨忠算了一把流年运:命宫占天梁,父母宫化忌,官禄宫自化禄,命行磨盘,没有一丝吉星来襄助。
掉头就准备出门,路鸣突然脸色一变。
他刚才算顺手了没停下来,把他流月运也算了算。发现正月他仆役宫自化忌,谁沾上谁就要和他一起倒霉,自己不是正好卡在这个宫位吗?妈的,难不成还得救他?想到老申那帮人的嘴脸,他心塞至极。
路鸣自己的命格,算十次七次不准,从十六岁起,他就从来不给自己算命了。现在他禁不住要给自己卜一卦,心思转脸间,卦相已经浮现在他脑中:大凶!
不好,今天那人不是冲杨忠,而是冲着我来的!他一激动,身体就敏感起来,隐约感觉身边有危险。思忖半刻,作好打算,幸好订了机票,晚上就飞律哇,正好避一避。
南方第一算,他是有保命绝技的,被同行盯上,关键在于隐密气息。
他放下背包,拿出一顶帽子和口罩戴上,把紧要的东西揣进兜里,扔掉包。看好了出口,奋力爆出灵力,摸出一张借气符,把身上的灵气全部聚在符箓上。然后用手指在自己百汇|岤上狠来一下,一阵恍惚。
现在旁边男子打电话的语调在他听来都是变形的,目力也只有五丈远。摇摇恍恍的挨近那人,轻轻把借气符放在男子的肩膀上,步调不齐地朝出口而去。
打电话的男子还在煲电话粥,根本没注意。
“噫?亲爱的,我感觉现在好亢奋!真的。哎呀不行,太难受了,好热呀!我先挂了。”男子体内灵气乱流,他根本就不会运调经脉,身上烫得似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压抑不住,身体不受控制,体力的本能防御开启,奔跑中直接跃过小区中间的假山跳进景观鱼池中,意识渐渐模糊。
这时,路鸣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树上的骆离根本没有仔细看他,余光挂了他一下,看他步伐就是个宿醉一夜的酒鬼;精气神还不如旁边两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反而被冲出来跳鱼池的人吸引了目光。
为何那人身上荧绕着厚厚的灵气?他控制不住灵气走向,现在正四处乱窜,若是再不输导,立刻就要丧命!
骆离没有考虑太多,救人要紧啊,跳下树直奔水池。
在入口处被保安拦住他,骆离大声喊道:“那人发羊癫疯了,我是医生,让我进去。”趁着保安回头的功夫,跃过他就冲了进去。
这时路鸣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骆离把鱼池的人捞出来,皱着眉头,这人身上的灵气不纯,带着丝丝邪味。好不容易把他卸掉,骆离累得够呛。在大伙吵闹声中,悄悄闪了。
“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里,让他给跑了。”骆离回到酒店,料到自己中计,已经打草惊蛇。
陈老太说道:“跑了就跑了呗,你们别管这事了,赶紧走吧,杨忠心思狠着呢。别为了我这老太太搭上性命,我一把老骨头了,活着还能再见一次牧之,已经知足。”
棠秘子心想:原先是你自己不屑搭理我。但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对骆离道:“那就不好找那小畜生了,陈老太说要上纪委举报杨忠,让我们不要管了。”
骆离突然笑起来:“不用,至少现在不用,他有更好的用处。路鸣那边也不急,我们听到他打电话,如果猜得不错,他肯定要去律哇找肖林的师傅。我们反正也要隐密,干脆出国吧。”
然后把他的安排讲了出来。
在坐的三人都道:“好主意!”
陈老太打电话去杨忠家,没有人接听:“没有人,估计就在他爸那。”
然后骆棠闻跟着陈老太太,大步杀回去。
陈老太直接摁响门铃,杨太太从猫眼看见她,吓了一跳,不敢开门。
杨忠的脸寒得滴水:“开吧,看看她到底打什么主意?”
陈老太能大摇大摆的过来,不可能是举报了他,没这么快。这倔老太太是自投落网,杨忠心内压抑着狂喜。
第一百零四章 诡异
呵,此时的杨忠都还不敢笑出来,也许马上就永远没机会笑了。
杨太太一开门,骆离第一个冲进去,棠秘子恢复了法力,只需几声嗜睡咒,屋里除了带有符的小本子和陈老太,全部昏睡过去。
幸好杨老头恢复的消息还没传扬出去,骆离亲自动手,给他加大了剂量。不止再次深度中风,口不能言,体内还冷热交替像在地狱受刑一般,最多折腾半年,就去投胎吧。
骆离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让其无回天之力。可悲又可恨的杨老头,刚才还踌躇着要对儿子说,给他心念念的花姐治病呢。
小本子已经麻利的用微波炉做好了云雀肉,看见这两坨没区别的肉,犹豫不决,问问:“哪块是男,哪块是女啊?”
骆离一摸脑袋:“不好意思,当时只想着给路鸣吃,没必要分,现在我也分不出了,随便吃吧。”
“什么?你这太不负责任了吧,肉是两口子,吃的人也是两口子,若是搞反了,他们醒过来也太腻歪了。”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人家还是个姑娘嘛。
“不碍事,分不清没关系。”陈老太太心下翻江倒海,马上就可以看见女儿女婿了。开始因为不信他们,害他们被扫出医院,别提多懊悔了。现在人家还无偿的帮助她,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个厉害的,而且身上还有麻烦事,把不能暴露的道术也暴露了。心下暗自发誓:绝不能给他找麻烦,要和棠牧之一样,把他当亲人。
“哈哈,小本子,我逗你的。道家之学,其根源就是分阴阳;别说动物,石头木头我都能分得出。”骆离说完,拿出一坨肉,递给小本子,道:“这块切细,喂给男的。”
棠秘子把杨忠弄醒,制住他手脚,小本子用叉勺把肉往他嘴里使劲塞。
杨忠脸上表情变换不停,估计他工作十几年的表情都没有今天这会儿多。各种表情汇成两个词:恼怒加惊恐!
小本子怕肉变质,抹了很多盐,齁得他干呕。才不能让他把肉吐出来,嘴边立即塞过来一个水杯,小本子用力往里灌。费了牛鼻子劲才喂完,些许肉渣都没浪费。喂他太太更难,搞了十几分钟终于整完了。
小本子拍拍手走开,剩下的事情都是骆离的了。
骆离拿出符箓,趁云雀魂还没出来,画了两张散魂符,散掉这对恶夫妻九成魂魄。只要云雀一半的魂魄入体,就有人类六成,已经能活下来。
弄好后,骆离道:“本该遁如轮回,三魂六魄散尽等于整个灵魂都烟消云散,不好意思,不能让你们回到自己的星球了。”
两位老人莫名其妙,小本子噗呲一笑:他还当真了。
“他们今天晚上醒来,等适合了,过几天白日也可以出来,其他的事情你们看着安排吧,我进去歇歇。”
“好好,快去休息,去冰冰的房里,你们都坐,等我做饭。”陈老太忙不迭地安排,掩了眼角的泪水,恍神走错了方向,赶紧又回过头,朝厨房去。
沙发上的杨忠夫妇,错了,是杨冰冰夫妇,已经睡着了。
吃过饭棠秘子匆匆出门,他要去找东沪地下黑市。
近几年东沪已然成了大秦第二大港口,其迅猛的发展之势,快超过泯港。地下黑市还真不好找,按着以前的经验,花了四个时候,天快黑时终于找到了,两万一本,高仿假护照。
老板叫蛇哥,梳着一条小辫子,唰唰唰甩出五本护照,朝棠秘子嘟嘟嘴,让他猜哪本是假的?
棠秘子看着每本都一样,实在猜不出,蛇哥哥哈哈大笑:“阿叔,我蛇九做事向来公道,一分钱一分货!”
棠秘子十分满意,订好要三张,交了一万定金,给他说明天一早拿照片过来。
“还拿什么照片?人过来,我这里直接可以弄。”扯开一块黑布,露出一架高级相机:“喏,洋货,即照即取。”
这就更方便了,棠秘子想摸烟。蛇哥抽出一支雪茄打给他:“来,阿叔抽我的,这个过瘾!”
棠秘子晚上才回到陈老太家,走出黑市,他就把雪茄扔了。到不是烟有问题,是他实在抽不惯那种洋货,还不如乡下阿公们的叶子卷烟好抽。看他外表很洋派,其实骨子里是很传统的。
棠秘子回来时,杨冰冰和他老公已经醒了,比骆离预计的早很多。他们完全没有感觉到不适,心理上也是,能变成|人,谁还会计较自己老了十几岁。
女婿大口大口的吃菜,时不时的噎住,陈老太使劲给他锤。
女婿嘴里包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妈,您做的菜太好吃了,我以为永远吃不到了。”
陈老太已经哭过一场,听他这说眼泪又差点包不住。这是造的什么孽呀,好端端的竟成这样。
骆离很好奇,问道:“你们云雀的身体还在吗?”
杨冰冰道:“还在的。”
“那你们?”骆离不懂了,这情况他简直不能理解,人畜灵魂竟然可以自然交错,简直跟神话故事一样。
“不骗你,我现在就是两个状态,还可以分别思考。”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也可能看见荣百山的景象?”小本子都快疯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太诡异了吧?
杨冰冰道:“当然,怎么解释呢?其实就相当于在荣百山安装了一个监控器,荣百山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知道。而且我也可以控制那边的身体,随便飞。”
妈呀!棠秘子都禁不住摸身上的鸡皮疙瘩。骆离拿出鲁班尺,放在她头上,尺子毫无反应。
“她是人,道术无效。”骆离从来没感觉这么无助,若他俩是恶人,他除了直接用刀,法术根本对付不了。
想到这里,他感到害怕,若是若是被其他道法厉害的道士知道了,用这个方法来塑造自己的肉身,那谁还能敌?对手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激动的骆离也没了顾忌,直接亮出纯眼察看他们的身体。(观察到各位看完不给票票,推荐还未过两千,真是可怜。。。。。。)
第一百零五章 去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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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几章是在国外。
竟然发现他们的魂魄是全的!暗自懊恼:笨!割的是肉不是灵魂,荣家族的巫术就是在肉上,一丝肉就是一丝魂。如果等鸟身长好后又割,岂不是同时可能拥有多个分身!
骆离正想说话,被小本子抢了先:“我一直想问,别人吃了你们的肉,你们就侵占了他们的肉身。那你们最初吃的云雀是哪来的?之前没有灵魂在吗?”
“就是鸟的,我不知道鸟有没有灵魂,反正我们变成云雀后,没有感觉到身体里有其他东西。”
骆离对小本子解释道:“很明显,他们吃的云雀就是浸过荣家族巫术的普通鸟,谁吃了,谁就占据住云雀的身体。巫术又过渡到他们身上,然后吃了他们肉的人,他们的灵魂就会附过去。”又哭笑不得:“此种巫术,让我等道家传人汗颜。”
小本子高兴地说道:“既然这样,干脆把那边的身体整个吃了吧,这样你们就完整了,不用再面对那边的云雀身体。”
杨冰冰和老公一喜:“可以吗?”
骆离感觉不是这么简单,不是他太谨慎,因为现在他们夫妻本就是完整的灵魂,全部吃完又怎样,谁也料不到。如果能这样,那不是就轻易破了荣家人的巫术?
棠秘子接过话头:“不好!现在你们行为如常,鲁班尺都视你们为常人,魂魄已然归齐,可不敢冒险。那荣家寨的麻烦玩意儿,我和骆离都玩不转!”
小夫妻思考后,觉得不能冒这个险,不再提了,万一出了问题,得不偿失。
骆离看着眼神虚离的棠秘子,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如果猜得不错,跟他想到一块儿了。这事还是他开口比较好,说道:“冰冰,总有一天会解决的,有强就有克。道家思想:天道循环,生生不息。”
两人点头,感觉说得在理,问道:“什么东西又能克他们?”
“你们是关键,如果能为我们提供多一点荣家寨的信息,我们才能才能找到破解之法。”
杨冰冰老公小腿开始打颤,定定地望着爱人。冰冰握住他的手,回道:“很难,但我们会尽力。”
小本子有点不忍:“有危险?”
“嗯!上次你们看见我们的地方就是假荣家寨。我们一行人最远只到过那里,所以只能呆在那里,其他地方飞不了多远就没劲了;但是只要往回飞,又充满了力量。而且还有件事我没说,怕吓着你们。”
骆离接口:“你们是不死之身!”
夫妻二人同时回头,盯向骆离:“这也能看出来?”
“猜的!我能割你们的肉,你们的灵魂可以复制,像孙大圣拔毛成兵一样。所以我猜:即使身体被损坏,你们的灵魂也完好,然后重生在别的云雀身上。”
冰冰老公这时说话了,他道:“是啊,死一次,痛苦就加一倍。开始我们在加油站变成了鸟,身体不由自主的飞回那里。脑子里还刻上了一个印记,就是绝不能往深处飞!正是这个印计的提醒,让不愿活的人,拼了命的朝深处飞去,集体自杀。结果,第二天又陆续活了过来,有意志坚定的人卯起了劲,想着事不过三,竟死了三次,痛苦呈几何增长。现在没人敢尝试了,行尸走肉般活着!”
冰冰道:“他死了四次。”
骆离暗道:怪不得害怕得打颤。
冰冰又补充说:只要越过栖息地,朝深处飞去,那里就是真荣家族的寨子。寨子外有一道木墙,他们只要飞进墙内,从木墙栅栏上就有火苗窜出,鸟身立即着火,他老公就是这样被焚烧了四次。最后一次,活活烧了八天。
小本子禁不住咬紧牙齿,死都不怕,你还怕活吗?
骆离和棠秘子对视一眼:看来他们夫妻都帮不上忙。
杨冰冰老公却道:“没关系,我发现一次比一次飞得远,最后一次我都可以看见寨子里的人了。他们也不管我们,知道我们迟早会被烧死。”
“我可怜的孩子呀!”陈老太太抱住他大哭起来。
唉!骆离道:“不用了,这太残忍,我们想别的办法吧。”
杨冰冰夫妻眼中却有着坚定。
次日一早,骆离三人与陈老太一家告别,到黑市蛇九处拍照办护照,底片当着他们的面被蛇九亲手烧了。
一小时后,拿到三本护照外加三张身份凭证,除了照片,全部信息都是别人的。
假可乱真,棠秘子客气地与蛇哥道别,临了,蛇哥还道:欢迎他们再去,往后他的孙子孙女要毕业证,大学文凭都可以找他办;熟客打折,介绍客人来,还可以提一成。
棠秘子笑笑没搭理。
出来后,骆离对棠秘子说,从蛇九面相上看,十年后他必定改行。
棠秘子不以为然,道:“他是这个聪明人,十年早赚够钱走正道了,大秦法制越来越健全,聪明人当然懂得看形势。想那么远干嘛,现在能用着他就好。”
还真别说,没多久,他们竟真的再照顾了一次蛇九的生意,整整六万块,棠秘子心疼了半月。
三人到了机场,棠秘子拿着证件,很快办好旅游签证。
肖林和他师傅呆的那个村叫什么他们都不知道,想着先去了律哇再说。反正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律哇国崇尚巫术,巫师地位很高,有必要去那座举世闻名的神庙拜祭一下。
“棠前辈,在芒山岛时你还记得胡光业说过的村名吗?”
“我想想,我有过耳不忘的本事。”棠秘子毫不谦虚,思考半刻,道:“好像叫纳尼。”
“纳尼?”小本子好吃惊。
“当然,我就是记得名字股东洋味,所以才能记得清楚嘛。”
“呃!好吧。”小本子不说话了。南洋跟东洋有关系吗?真是!
中午十二点,顺利登机;下午五点钟,到达律哇首都机场。
除了棠秘子,骆离和小本子第一次踏出国门,像没根的小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大家都着短袖单衣,他们还穿着冬装,机场里居然开着冷气。
第一百零六章 女人
律哇国说西洋话,他俩都是半吊子,棠秘子大学时即使学了点也早还给老师了。但他以前来过一次,虽然跟着旅游团,这次也算故地重游。
带着他们直奔出口,兑换好律币,打车驱往首都客运站。
骆离又问棠秘子:“前辈,确定上卡斯瓜尔市的车?”
棠秘子有点不高兴:“怎么不确定,曾经听肖林自己说的,我还能记错?”
车上遇见一个大秦老乡,满头大汗的棠秘子真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赶紧向人家打听叫纳尼的村子。律哇是个四面环海的热带弹丸小国,一国跟大秦一州差不多,一座城市由十几个村庄组成。旅游业是他们的产业支柱,现在冬季正值旺季。老乡在卡斯哇瓜商业区做生意,很少下村子,他也不懂,不过可以回去帮他们问问。
车上很臭,鸡鸭鱼的臭味冲刺车厢,骆离的嗅觉特别灵敏,不得已捂住口鼻。棠秘子不停地脱衣服:“哎呀,这比华银山夏天还热。”
骆离笑道:“所以人家冬天才是旅游旺季嘛。”
巴士终于到达卡斯瓜尔,老乡热情的邀请他们去他店里休息,并出门帮他打听叫纳尼的村子。
很快跟他进来一个律哇本地人,叽哩瓜啦说了一通。
老乡听完问他们:“你说的地方当真叫纳尼?”
棠秘子点点头,那个本地人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又对老乡说了几句,老乡一拍脑袋:“大叔,你说的会不是会尼纳村?因为本地没有叫纳尼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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