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的村子。”
骆离恍然大悟:“对啊,有可能就是尼纳。”
“对对对。”棠秘子有点脸红,原来是他记错了,小本子忍不住笑出声。
找对了地方,皆大欢喜,跟老乡告别,辗转来到尼纳村。
下车就是海,湿热的海腥味扑面而来,骆离的第一感觉就是比海临的海干净多了,蓝色的海面与海天相接,美得不忍直视。
“天啦,你看那些竹楼,好漂亮!”小本子禁不住惊叹。
下车的地方有个小旅店,楼下就是餐厅,坐满了享用午餐的游客;这个旅店叫gnd,是美丽的意思,棠秘子直接大秦话翻成“马敢打”。
“咱们就住这家‘马敢打’吧。”棠秘子道。
其他两人没有异义,这里出行也方便,旅店里有很多大秦游客,再好不过了。
旅馆服务生早就望着他们了,见三人走来,赶紧出来接行李,笑容满面服务甚是周到。
尼纳村还有很多类似国内农家乐的民家旅店,路鸣就是住的那种。离他住的地方不远处就是丛林,里面有所木屋,那是肖林师傅黑巫师的家。
此时的路鸣不知道危险悄悄来临,他时刻注意着木屋的动静,监视去过附近的每一个人。
当地人忌讳别人板着脸,所以骆离三人见人就笑,好不容易吃过饭安顿好,脸都要笑抽了。
“哎呀,赶快找到路鸣,我刚呆一天都受不了了,心里有事儿还得绷着脸笑。忒累心了,怪不得演员的能挣那么多钱。”
“不急在这一天,我们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单身一人,明天一早我们先问旅店老板黑巫师的住处。”骆离安慰他,棠前辈什么就好,就是这自由自在心性很难改,很难将究。
路鸣连续守了好一夜一天,精神有点不济。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个女人左顾右盼的向丛林走去,瞌睡立时醒了大半,打起精神悄悄跟上。
从后面看女子大概三十几岁,穿着本地服饰,身材矮小。现在视野太开阔,路鸣不敢跟太近。
一走近丛林中,女子就大步向前跑,直奔木屋。
路鸣加快速度悄悄跟近。
女人走到木屋前,扯了几把屋外的枯草,把鞋子裹上,轻轻推门而进,还不忘回头把门关上。
路鸣眯了眯眼睛,肯定她懂得不少,用草遮住脚底,就是防止自己的阳气被阴灵沾惹上。
他立即跃上房顶,透过木屋的天窗朝里看,女子一点也没发觉。
她正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熟练的开启秘室机关,打开右手拿着的迷尼手电筒,走了进去。
路鸣正在犹豫要不要马上就下去把她住。
只见她刚走几步就退了出来,脸色大变。定了两三秒,赶紧关上秘室门,转身急匆匆的打开大门,受了大惊吓一般夺门而逃。
路鸣马上跳下来,一路跟着她,见她害怕不已,慌不择路,摔了一跤赶紧爬起,迈开腿狂奔起来。
路鸣差点跟不上,至到她跑进一所两层楼房,周围民房的灯太亮,不好继续,这才作罢。
牢牢记住地方,返回了住处。
回来后,他看着天花板,思道:终于有了点线索,估计她是看见我砸烂了的秘室,惊到了。且休息一晚,明天养足了精神再去找你。思完闭上了眼睛,嘴边还留着一丝诡异的阴笑。
他头天晚上一到,再次进到去过几次的木屋,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密室。一进去就闻到一股熟的阴灵味道,心下大喜;可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载体。那股阴气是之前残留的,气得狠砸一通,找了间视线最好的监视点,守了一天一夜。本以为够得守了,哪知今天晚上就找到了线索,怎能不高兴。
现在他决定好好休息一晚,白天趁人多找机会。那股阴灵味道太纯了,绝对是炼制二十年以上的极品,那个矮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心思难捱间,像猫抓一样难受,辗转反侧,凌晨三点才睡着。
次日天一亮,骆离就收拾好了,摸出古钱卜卦。
上巽下离,风火之相啊,风助火势这预示他会遇到与之相关人的家人。骆离收起,再次用葛氏卦术来详卜。阴金,也就是说年轻女人,金说明此女皮肤较别人白。金同荆,表示他被束缚住,或者被人劫持。
骆离思考半饷,首先排除了小本子。她是骆离身边的人,不是谁的家人,卦相飘浮,应该是比较远的人。杨冰冰的双魂状态根本脱离了卦相的认知,测不出她。
南方的女人,南方,难道是指此地?
第一百零七章 艾米妮
他接触的女人本就没几个,想不出头绪便先不想了,这卦相肯定有印证的时候。
大清早在大堂吃饭时,骆离告诉了他们,棠秘子和小本子都记在心上。
饭后,小本子负责熟悉周围的环境(其实就是叫她玩),骆离向老板打听黑脸巫师,老板听不懂,旅馆懂大秦语的员工又不在,现在才凌晨五点,整个大堂就他们三人,也找不到人帮助。
棠秘子过来又比又画,老板还是一脸茫然,最后棠秘子干脆学起印弟安人又唱又跳。动作甚是难看,看得小本子的脸颊直抽抽。
老板盯着“疯子”看了半天,好像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瞪着眼问道:“索尔斯儿?啊油录肯赢索尔斯儿?”
三人面面相觑,骆离还是点头,棠秘子跟个跳大神似的,各国都差不多吧,八九不离十。
还真被他赌对了,老板叫来一个员工,带着他们前往丛林。要进丛林时,员工不走了,似很害怕,比划一番让他们顺着小路进去,然后掉头快步离开。
瞧见员工的神情,骆离就知道肯定是这里了,因为那个巫师名声很不好,而且住的地方远离人群。
骆离走进丛林,感受了一分钟,没有人的气息,示意棠秘子跟上,大踏步走去。
看见木屋房门大开,棠秘子准备拿出罗盘来测量。骆离朝他摆摆手,率先跨进房门。
一股陈腐的气息,应该是许久没人住了,屋里杂乱的放着生活用品。这不像一个巫师的家,没有向征身份的东西,这很奇怪。
骆离道:“棠前辈,肯定有秘室。”
棠秘子点头,开始四处寻找。骆离沿着墙壁一寸寸地检查,走到西屋的墙角处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异气息。喊道:“棠前辈,或许就是这里。”然后到处找机关。
棠秘子过来推开骆离:“这是我的强相,机关之术,你肯定没我懂得多。”说完叉腰站着四处看了看,手伸向柜子边的一盏烛台,左右扭动,不见变化,再上下一扭。
轰!顺着墙角打开一扇低矮的小门。
棠秘子扬扬头:“我俩以后可以去盗墓,你负责找入口,我负责开机关。”
小门一打开,那股气味更浓了,跟黑巫师死前想反抗散发出来的气息一样。骆离对棠秘子的玩笑话不作理会,示意他在外面等,自己躬腰先进去看看。
棠秘子站在门边,借着门口照进的一点日光,看见地上一片浪迹。骆离不受光线的影响,把这间约七平方米的秘室看全了。
显然这里被人砸得狼藉一片,而屋外虽乱但没被人砸过,不像寻仇的,来人进到这里是找东西,也许是没找到,所以砸掉宣泄愤怒?
多半是路鸣,难道黑巫师有他找的东西?
砸得也太恨了,一件完整的东西都没有留下,骆离一无所获准备退出来。
一眼瞥见门角挂着一截衣料,说道:“像是被门角挂烂的,你拿出来看。”
“嗯,像当地女人穿的裙子,下面扫到泥土。”用手捏了捏:“还没干。”
骆离失声道:“昨天下雨了?”
对,那就是昨天有人来过。情况更复杂了,路鸣还没找到,又跑来一个女人。
“等等”骆离说道:“我今天的卦相预示的关键是女人,在南方,与我们相关,这黑巫师就是,莫非是他的亲人?”
二人退出秘室关上门,其他东西一概不动,离开了木屋。他们决定找个懂大秦语的当地人好好问问。
他们出来时,路鸣睡到日上三干正起床,看也没看那片丛林,决定去找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他若是出去朝丛林看,就正好能看到骆离二人出来。
回到旅店,懂大秦语的那个员工来了,骆离对他说想请一个当地懂大秦语的导游。很快,员工就推荐了一个人,个子不高。看样子有六十岁,实际年龄却只有四十岁的男人,名叫班满。大秦语说得很好,收费也不低,一天要一千五律哇币,折合大秦币是两百块,在当地这绝对是高收入了。
班满祖辈都住在这里,对周围非常熟悉,棠秘子觉得这钱花得很值。
骆离递给他瓶啤酒,他抱以感激的微笑。很快黑巫师的情况就了解清楚了,班满说,打听班锉巫师(也就是黑巫师的名字),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他是班满的一个远房叔叔,年轻时就去首都学习巫术。当年村民很为他自豪,尼纳村终于要出一个巫师了。可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被赶了回来;至那以后他的性格就变得很古怪,村人越是厌恶他,他越是变本加厉。还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最后被村民赶到丛林里去住了。
骆离问道:“可不可以讲是什么错误?”
班满似有为难,棠秘子赶紧摸出一千律哇币放在他手里,说道:“我们不是本地人,班锉巫师也已经离开村子了,说说没什么不好吧。我们就是听人说尼纳村有个巫师,很感兴趣,所以就想知道得详细一点。我是编剧,这次来就是寻找律哇国的素材,说不定会写出一个很好看的故事,若拍成了电影,你还可帮了大忙,还会有奖金。”
骆离对棠秘子眨眼就是一个瞎话的功夫,很是佩服之极。
驾不住班满眼睛发亮,完全相信了,又开始继续讲述。
班锉的父母很早就去了,他赶回来后,担心被村人看不起就自暴自弃。更没有姑娘看上他,越是看不上他,他越要去招惹,把村长的女儿艾米妮强暴了。这就是他犯的大错误,后来就被赶到丛林居住,一直到今。
班满想要再说又被骆离打断:“班满大哥,班锉巫师就再也没亲人了吗?”
班满的眼睛闪烁了起来,犹豫半饷又说道:“有个女儿叫艾斯雅?就是艾米妮生的,在我们国家,打胎是犯法的,神灵不会饶恕。她一没辈子也没出嫁,被玷污了,本应被处死的,但是村长有三个儿子就一个女儿,村民们也不忍这样做,所以”
见班满不想再谈,棠秘子岔开话题:“艾斯雅家在哪?”
“你们可不要去她家,再说她已经死了有十几年了。”
第一百零八章 找艾斯雅
死了?
“真是遗憾,如果在大秦,她会被我们同情,绝不会处死。”骆离安慰班满,接着说道:“班锉有收徒弟吗?”
“有,也是你们大秦人,叫肖林。我不喜欢那孩子,他对父母很凶,只爱跟班锉混在一起。而且父母死后,从来没有回来过。”突然抬头看向二人:“你们真的是编剧吗?上次也有两波人来打听肖林。”
棠秘子赶紧问道:“是吗?为什么有人打听班锉的徒弟呢,我们没骗你,你不刚给我们说他徒弟叫肖林吗?”
班满点点头,又相信了:“我也不知道,第一次是好几个人过来,是向我弟弟打听,我弟弟告诉他们去找肖林的师傅班锉,那些人听说班锉名声不好就没去。”骆离和棠秘子对视一眼:那是胡光业的人。
棠秘子有点着急,催道:“哦,有可能是害怕班锉,那第二波人呢?”
“第二波人,其实就只有一个,是个年轻人。他倒是不怕,
也找了我做导游,出手很大方,他还进到班锉的小屋去。我就问他,为什么不怕班锉巫师呢?他说他是肖林的朋友。”
真是问对人了,骆离和棠秘子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激动。
班满又说道:“那个人我也不喜欢,阴阴的,笑起来也不好看,一点也不像你们大秦其他游客。他说他是肖林的朋友,我就更不喜欢了,我怀疑他也懂巫术,所以我就找借口不做了。他都来两次了,前天又到了。”
这就是劳动人民的小智慧,他们有趋吉避凶的本能。骆离压抑住就要揭开谜底的兴奋:“你可知道他住在哪吗?如果他真会巫术,我们很想结识一下。”
“懂巫术的首都大庙里就有很多,何必找他,再说他也是大秦人,对你们的电影也没有帮助。”棠秘子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他自己说要找律哇国的素材。
棠秘子嘿嘿笑着,辩解道:“没关系,了解一些,又不用他的,再说他也是老乡。”
路满道:“就在这里出门往左走,最到最尽头,最挨近丛林那一家,他就住在那里。”
棠秘子拿出说好的劳务费,说道:“太感谢你了,尼纳村风景最美,你讲的故事很有塑造性。剧本多半可以完成,但是要保密,不然被其他同行知道了,我们的工作就白废了。”
班满收下钱:“这就收工了吗?原来你们就是要听故事呀,我以为是要导游。”
“后面还需要你,到时另算钱,我们还要呆几天,干完了工作,也需要休息下到处游玩,不是吗?”
“那好,祝二位工作顺利,玩得开笑。”
棠秘子看着走到门口的班满,再次说道:“记得保密哟。”
班满露出我懂的神情,大力点头。
骆离悄悄看了那片衣料,这或许就是艾米妮女儿艾斯雅的。
他们都能得到这个消息,即使没人告诉路鸣,他选的住处明显就是在监视,昨天艾斯雅去过小屋,所以铁定他也查到了。事不宜迟,二人立即出门。
村长家很好找,虽然只有两层小楼,却很长很气派。律哇国不兴风水,大秦绝对不会修这种横面过宽的房子。那里是一个旅游点,有当地的土著表演舞会。靠这个收入绝对位列村中首富,所以最漂亮的房子就是艾斯雅家。
“嗯哈!尼美啦汪图哇!嗯哈!啷巴哟”着民族服装的汉子们锤着皮鼓,姑娘们穿着露脐装扭着着腰技穿梭其中。
骆离走进喧闹的围观人群中,假意看表扬,余光却到处查看。棠秘子悄悄找了一顶类似旅行团的帽子戴在头上,混在里面。
不断的有游客学着他们的动作加入露天舞池中,“尊贵”的宾客将会被邀请进大堂品尝当地美食,由村长的孙女们亲自服务。
骆离给对面的棠秘子眨了两下眼睛,再盯向地上。自己上去交了钱,成为了“尊贵”客人之一。棠秘子换到正对大厅的地方站好,守住出口。
大厅入口处的两边各坐着四个吹着乐器的老人,声音很吵,骆离的想用耳力听脉息也是徒然。
暗地里观察了每一个进来的游客,都没有发现路鸣。
客人全部围着长桌依次坐满,左边的遮帘撩开,陆续走来四个单手托着菜盘的女子。村长满头银发,牙齿都已掉光,坐在长桌的首位。
女子从托盘里徒手抓出食,放在每位客人面前的盘子里。骆离低头一看,真坑,是类似蚕蛹的东西,有两个胆小的女人还惊叫起来。骆离一口吃下,味道不错,蛋白质含量很高。
陆续上的菜,大都是这类东西,最后居然是烤蛇皮。更多人吃不下,有些人甚至干呕。村长像个老顽童笑得花枝乱颤,用土著话说了几句,翻译讲道:这些全是营养非常丰富的食品,蛇皮一定要吃,可以壮阳不流虚汗1。
几个胆大的男人闭着眼睛硬塞了进去。
接着走过来四名提着箱子的男子,从箱子里拿出竹筒装的酒。在坐的客人都不敢轻易尝试,骆离闻了闻,是青草气息的果酒。但是草的味道特别大,掩盖了果香味。旁边有一个大秦导游,主动要来一只竹筒率先喝了一大口,表情很是美味。
众人这才浅尝一口,果然很好喝。从进来到现在一刻钟了,路鸣的影子都没看到。他看了看喝酒那个导游,貌似他和村长很熟,走上去套近乎。
打听到这四个女子都是村长的重孙女,这些美食是孙女和孙媳妇们负责做的。骆离心想:那他的外孙女肯定也在其中,热带的人们都早婚,想必艾斯雅的女儿现在也有三十多了。
若要找到她就必须去厨房,骆离起身假意要小解,被一个土著男人带着从大厅左边走向后院,站在一排木桶前。示意他就是这里了,骆离有点尴尬,男人识趣的转过头。
他怎么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过来时也没有看见厨房之类的房间。楼梯也没有,他们是怎么上的二楼?骆离迷惑了。
1纯属杜撰,切勿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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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木箱子
轻轻念了几声口诀,男子听见他叽叽咕咕,以为他有什么不满意,正想发问,听到骆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瞪大眼睛摇摇头。
骆离恍然,用洋文再说了一遍。
男子回答:“gurn。”
“古尔曼?”骆离问道,男子点头,突然就目光直直。
挥手让他前走,男子迈开僵硬的步子。
他们走进屋内,向男子指指上面,男子便立即搬动一截伸在外面的木头。“哗啦”滑下一段绳索加木板制成的楼梯,然后仍是傻傻立定。
骆离轻轻踏了几步就窜了上去,轻手轻脚摸索前进;走到尽头发现全是卧室,而且一个人也没有,看来厨房应该在楼下大厅的另一边。
转头准备下楼再绕去大厅左边,风速带来一股气息,停下仔细感受。
又是那一股阴气在他周围环绕,好熟悉的气味,这里肯定有“东西”,立即结起手印开启纯眼来寻找。看见那东西就在最里面的竹柜里,赶紧过去打开盖子,上面放着一件女人长裙,下摆处被划烂。
好明显,这间屋肯定是艾斯雅的卧室,骆离早已认定去木屋的女人就是她。
柜子里还有一个木箱子,骆离的手刚碰上居然一阵抖动。布包没在身边,他只有结出手印在箱子外画上虚符,立时不抖了。
路鸣要找的可能就是这个东西了,想不到自己得来全不废功夫。路鸣说得没错,他确实和肖林是朋友,不然怎么会想要找它。
骆离正想法怎么把箱子带走,感觉到有人来,快速藏进左边像是窗帘的布皮中,把呼吸隐至虚无。
来人是从窗户翻进来,集中目力透过布皮,路鸣的身形显现了出来。他看见被骆离打开的柜子脸色一变,还是不死心的到处翻了一遍,露出愤怒的表情,又原路返回。
骆离估计到他离开有五丈远,紧跟着追出,隐在房顶装饰中瞧见他往丛林方向而去。
时刻注意周围环境的棠秘子,早瞧见路鸣进去,也在想办法,还没来得及作出应对又看见骆离从窗户爬出来,拍拍胸口,刚才跳得有点厉害。
骆离也看见了他,指指自己夹着的木箱,棠秘子懂了。他沿着热闹的人群悄悄绕到一个女游客的背后,轻轻取下她批在身上的批肩,女人玩得满头大汗,根本没注意,还正感觉凉快。
棠秘子来到屋后接应骆离,问道:“你们没碰上面吧?”
骆离不待回答他,只用批肩包裹住箱子,拉着他躲着人群朝旅馆奔去,一路上没任何人注意到他们。
“前辈,这就是路鸣要找的东西,我晚去两分钟他就得了。”然后骆离给棠秘子说了经过,突然一拍脑袋:“糟了,我忘记给那个古尔曼解咒了,不然他还要站二十分钟。”
棠秘子想打开箱子,发现琐着,问道:“这是什么?”
“阴灵,黑巫师豢养和培殖的阴灵,阴气很重。”
棠秘子暗思,七七门那帮人要找的东西肯定很重要,说道:“以防万一,你还是不要回去了。保不齐那个路鸣还要跑回来,人太多他趁乱逃了,我们就打草惊蛇了。”
“估计现在已经惊了,我没来得及盖好柜子,他直奔柜子而来,东西在艾斯雅的房里,我估计艾斯雅被他劫持了。”
“你在房顶看得远,可看见他朝哪去了?”
“丛林,他肯定是在黑巫师的木屋里,你看好东西,我现在就去。他应该以为我拿了东西早走了,并没发现我。”
“哈哈,今天真是,路鸣犯傻,你也是。”
骆离不懂。
“你不知道直接翻窗,他不知道东西就在屋里,还把人掳了去。”棠秘子很是惬意:“这就是你守规矩的奖励,谁叫他从来不走正道。”
又道:“你给箱子贴上符,我守在这里。路鸣就交给你了,怕他使阴暗招术,我不想再累赘你一次。”
“前辈,我可没说你是累赘,制伏了他,我就过来叫你我们一起审问。幸好他在丛林,行起事来也方便。”
骆离背上布包,画了一张缠绕符贴在箱子上面。棠秘子把它抱去床上用被子盖上,床上鼓一个大包。
骆离瞧见,心说:你不也在犯傻。
“凡事小心,不可强来。”棠秘子叮嘱。
骆离点点头,喝了一大口水,匆匆下楼。
路鸣,今天终于逮到你了,我会让你死得很非常难看,骆离在心里骂道。
江士玉在他功力只有现今七成都能搞定,对付徒弟又有何难?就算路鸣学了黑巫术他也不怕,他的功法专克阴灵。虽然阴灵也是他的大敌,但骆离自负高他们一大截,眼下绝不是难事。
坐在床边守着箱子的棠秘子也是如此想,撬开路鸣的嘴,师傅的死就真相大白了。
路鸣一路赶向丛林木屋,丛林没有绝路可以设置路障,只能去木屋设。骆离悄悄潜近,木屋一丝声音也没有,这太不平常。
以防有诈,骆离在木屋不远处,入定了一分钟,仍是没有感觉到男人的呼吸。连树上鸟儿梳理羽毛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发觉到不对,果断冲向木屋。一个女人倒在侧屋,气若游丝,怪道听不见呼吸。
艾斯雅!?骆离确定路鸣不在屋内。又快速奔出了木屋,四面都搜索了一遍。心凉下来,真的打草惊蛇了。
刚把艾斯雅救醒,她就开始乱叫,骆离一句也听不懂。只得再次把她弄晕,放在全是灰的床上。
赶紧冲向路鸣所住的人家,通过颇费周折的交流,得知路鸣租了一辆车刚走。他要成心躲,他们肯定找不到,尼纳村有三条大路,三个方向,人生地不熟,路鸣还有身后人撑腰,想要逮他更难了。
骆离尚着村子跑了一圈,都没有路鸣的气息,真想锤墙,就这样又放跑了这个恶徒。
沮丧的回到旅馆,棠秘子看见他的模样也思道不好。
骆离狠狠抓了一把头发,讲了经过,棠秘子大呼可惜!
随后又和骆离来到丛林木屋,看着床上的艾斯雅,棠秘子来回踱步。骆离看着这幕有点熟悉,无渊遇到难题时也是这样。
第一百一十章 女儿救母
半晌,棠秘子说道:“还是要去找班满,他对艾斯雅很同情,又是黑巫师的亲戚,或许可以争取过来。”
“你决定。”骆离同意。
不知道棠秘子用了什么办法,没多久就把班满骗了过来。班满看见床上的艾斯雅,张嘴就想大喊。
棠秘子赶紧阻止,解释说是他孙子“阿福”好奇这里,进来就发现地上躺了一个女人。
骆离道:“我会急救法,她还有呼吸,我把她救醒,你好好问问她怎么会事。”
班满点头,骆离装模作样的按了几下人中,其他手指悄悄用力点住|岤位,很快人就醒了。
叽叽咕咕班满和艾斯雅一阵交流,说得又快又急。
班满回道:“她说她无事过来看看,不小心就晕到了。”
摆明了不说实话,骆离二人不由皱眉。
棠秘子看向路满:“班满兄弟,我可以相信你吗?艾斯雅她说的不是实话。”
班满听到前面,大力点头,后面一句又让他疑惑了。
艾斯雅对骆离很戒备,催着班满赶紧走。
骆离一脸铁青,道:“我说什么你替我翻译给她听。”
班满见他突然脸色不好,突然觉得这事情有点简单,现在走来不及了,顿时有些后悔。
他还没点头答应就听骆离说道:“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每一个人,艾斯雅是被人强行带到这里来的,带她的人就是上次向你打听肖林的那个人。”
听到是那个曾要想躲开的人,班满不由害怕:“为,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一个巫师,还是个黑巫,班锉这里有他找的东西,艾斯雅昨天晚上一定来过这里,被他发现了,怀疑东西在艾斯手上,所以把她掳来逼问。”
班满发愣,骆离拿出那截裙子布料放在艾斯雅手上,示意他翻译给她听。
艾斯雅看向手中的布料,害怕得浑身发抖,她误以为骆离和路鸣是一伙的。开始他被路鸣用咒语念得头都要爆炸,痛苦至极;此刻挣扎着下床想逃跑,骆离只得把她定住,还点了她的哑|岤。
一旁看着的班满不知所措,没料到他们说翻脸就翻脸。
棠秘子对他很抱歉,行了一礼道:“对不住了班满兄弟,我们骗了你,不过我们真的不会害你,这件事情牵涉到你的堂叔班锉。”
律哇人一向胆小怕事,班满心道:你们有功夫,骗了我,我又能怎样。
骆离看向艾斯雅:“刚才掳你那人要找的东西现在就在我们手里,那是什么?那人为什么知道东西是班锉的?他是个会法术的败类,我们这次过来就是要诛灭他,你放心,我们绝不是一伙的。”
听完班满的翻译,艾斯雅心道:他们知道那个铜像是班锉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可能吗?
骆离看出她不信,继续道:“现在只有我们可以帮你,如果你不说出来,他找不到东西还会回来找你。因为他肯定东西是你拿的,现在他因为怕我们,暂时跑了而,我们一走,你就惨了。说吧,我们不想向他那样逼你。”
艾斯雅眼波流转,骆离解开她的哑|岤。
终于开口说实话了,班满听得眉头深琐,翻译过来:“她说那个箱子里的铜像是班锉装阴灵的,她之所以要偷,是因为她母亲的灵魂被禁固在里面,她想救母亲,让母亲的灵魂可以解脱入得天堂。”
艾斯雅又说了阵,班满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她等了很久,终于等得班锉离开,悄悄潜入这里。找了很多次才发这个秘室,她听见艾米妮在呼唤她,于是就把铜像抱走了。她不知道怎么救出母亲,把铜像拿到首都找一个巫师帮忙,可巫师刚一发功就死了。感到害怕,才把箱子琐起来。为了解开母亲的灵魂,她只有自己想办法;于是昨夜再偷偷过来,发现秘室一片狼藉,非常害怕,转头就跑了。今天趁人多被路鸣掳到这里,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班满翻译完,艾斯雅用生硬的中文说道:“谢谢,帮你们,救妈妈。”路满听见她说得不对,解释道:“她想求你们救救艾米妮。”
棠秘子把箱子放下,骆离打开盖子,一把扭断铜琐;露出一个大耳双面铜相,两拳大小,很沉很冰。一面铜相眼睛睁开,另一面闭着。
班满惊道:“这是黑弥煞,专收恶鬼的地狱使者。”
骆离不以为然,管他什么黑弥白弥这就是个容器,耳洞有个孔,通向铜像肚子,用巫术搜取活人的灵魂。这种巫术很是诡异,只要人的尸体没坏,引出灵魂就可以回去,不过魂魄肯定是残缺的,犹如行尸走肉,还要被法术控制行为,做一些不法之事。
班锉恨艾米妮,本来学习巫术时就误入歧途,后面更加潜心研究,估计这就是他几十年的成果。想到这里他突然问艾斯雅:“你母亲的遗体可是火化?”骆离担心班锉会利用巫术控制艾米妮,虽然人已死了十几年,但也不可大意。
艾斯雅说她母亲的遗体在灵堂里丢过一次,被人看见是班锉偷去的,后来找回来就火化了。眼睛里恨意不减。
那就好,而且艾斯雅拿铜像的时候还听见过母亲的呼唤,灵魂肯定是在里面。
骆离向她点头:“我试试能不能引出你母亲的灵魂,但现在是白天,恐怕伤到她,晚上你带我们去墓地。”
说完就开始研究铜像,班满觉得这是他家远房叔叔惹出的祸事,也不好走,应该做点什么,今天这贼船是上定了,干脆陪着他们等天黑。
骆离发现铜像里面的灵魂很多,根本不敢用灵力去交流,一不当心就要被吞噬。庆幸当时在芒山岛先下手为强,黑巫师的手段如此厉害,怪道七七门会用到他。
骆离用食指轻轻按住两只耳孔,偶而能够捕捉到清醒的灵魂,绝大部份都是无意识且凶恶的傀儡。
至少有上百个,骆离骇然,他是从何处得到这么多的生灵?
棠秘子问道:“艾斯雅,你怎么知道你母亲的灵魂被琐进这里。”
她以为他们不信,急切地讲出了原委。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愿达成
原来当初母亲突然病逝,当时她只有十三岁,班锉说他可以救活母亲,让她把遗体偷出去交给他。艾斯雅不信,班锉就威胁她,称要把她的灵魂抽出来敬神。
棠秘子和骆离同时骂道:“这还是人吗?不如。”
听艾斯雅继续讲述,她很厌恶班锉,恨他常常纠缠母亲,以至于母亲从来不敢一个人出门。但是母亲的遗体被偷了,还在他那里找到,她就开始信了。后来她亲眼看见一个人平白无故死在班锉的面前,班锉还做出把空气装进衣袍里的动作。
她怀疑母亲也是这样死的,非常愤怒。于是悄悄跟踪他,或许是艾斯雅身上有班锉自己的血脉气息,他从来没有发现。有一次走到木屋附近,好像听见母亲的呼唤,这让艾斯雅很痛苦。很多时候班锉不在尼纳村,只要他在,艾斯雅就会跟踪他。
从小就练这一套,艾斯雅的脚步很轻,在律哇国,身轻如燕的女子是嫁不出去的,认为她得不到大地之神的眷顾。再说她还是班锉的女儿,更没人敢娶她,所以至到现在她都是单身。
还有一次她看见班锉居然把一个前来找他的大秦人害死了,也做出那样的动作。她吓坏了,没想到班锉胆子这么大,连外国人都敢害,就再也没敢偷看。
班满握紧了衣袖,他想不到跟一个恶魔同一个村子住了几十年。
眼见天色已晚,四人带着铜像向墓地走去。
艾米妮的坟墓在最外面最偏僻处,可见被他们认为不洁的女人死后都要受到排挤。
骆离把铜像放在地上,拿出符纸画出四张符,分别钉在他们站立的四周,形成一个阵法。棠秘子又像当初在麻城酱油厂那样,坐在阵眼处念咒。
骆离思道:或许这边也是男左女右?于是拿出右手的古钱,解下绳子,绳子的材料看不出质地,呈幽黑色。把绳子一端伸进右耳内,铜相一阵抖动,赶紧取出鲁班尺摆在铜像的头顶,这才平静下来。
班满和艾斯雅很是惧怕,退了两步。
骆离解释道:“你也看见班锉搜了很多人的灵魂,大都是凶恶的,我要在这上百阴灵里找出你母亲的灵魂,不要害怕,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伤害不到你们。”
话虽说得轻松,但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些东西如果太过强悍对他也是致命的。
绳子另一端系在骆离右手大拇指上,左手夹起一枚古钱,双开并拢开始结手印。结完向艾斯雅问道:“你母亲可跟你长得像?”
艾斯雅摇头,骆离把古钱递给她拿着,说道:“你朝着古钱喊你母亲的名字,我叫停你才停。”她点头接过古线,开始呼喊母亲。
骆离集中精神,开启纯眼,凝聚一股灵力,顺着绳子慢慢潜入。
果然是男左女右,这边全是女性灵魂,骆离用手印结出一道屏障,隔绝自己的阳气,像从玻璃里看她们。他换一个手势,悄悄打开一条缝,把艾斯雅的声音传递进去。
立即就有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顺着绳子钻了出来,傻傻地在阵中乱跑。骆离叫艾斯雅把眼睛闭上,用朱砂在她的眼皮上快速画了几笔,问道:“她可是你母亲艾米妮?”
艾斯雅摇头,说了些什么骆离听不懂,班满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翻译了她的话,说道:“她说这不是她母亲,像是肖林的姑妈。”
骆离感觉让黑巫师死得太便宜了,问道:“可知她的墓地在哪?”
路满摇摇头:“村里人都不知道她死了,还以为她随肖林去大秦了。”
也就是说尸骨无存,骆离只得手指一翻把傻女送了回去,让艾斯雅继续。
喊了半小时一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