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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宗师第19部分阅读

    停着一只鸟儿,这是云雀?真是不怕冷。骆离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长坪没有这种鸟,他第一次知道云雀还是从师傅钟方的口中。

    两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响哨,那云雀嗖地一声飞走了。

    今天就是除夕了,三人谁都知道,谁也不敢提。骆离早习惯了一个人冷清清的过春节,按司机说的,今天要在林子里过夜,所以他们也准备了帐篷。

    但骆离觉得他们不是游客,脚程加快,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可以到达荣家寨。

    想做就做,把另外两人叫醒,进到旅馆大厨房,如他所料,什么也没有。床上的被子估计是没来得及收走,出了失踪人口的事情,他们生意也做不成了。

    幸好锅还在,拿了三个碗装进锅里,打算带着进山,中途打个野兔什么的,也算过年。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三人走了五六个小时,愣是没见着一个动物。除了鸟,就没别的,而且全是清一色的云雀。

    “算了,骆离啊,这是老天不让我们沾荤呀,难不成也得吃云雀呀?”棠秘子体力不行了。

    小本子也好不了多少,只是她为了要练真气,拼着一股子劲儿。

    “歇下吧!”骆离道。

    他真想把锅扔了,啥走兽也没有,真是个累赘。

    休息半小时后,起来继续,顺着以前开放商作下的路标往前走。越走雪越深,守林人真没夸张,现在已经齐膝了。不小心就要跃过皮靴,钻进鞋里。

    “棠前辈,你轻功如何?能不能用法术加持。”

    “撑一小时没问题,不过后面我就没力气干事情了。”

    “好,我知道了。小本子,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走。”

    第九十六章 蓝纹云雀

    骆离背上小本子,背心一阵温热传来,他差点忍不住红脸。忘记小本子已经成年,比他小不了几岁,还一直把她当是小女孩。他稳了稳心神用轻功掂脚踩在雪地里,时不时的还要扶一把棠秘子,让他在身上借力。

    棠秘子真是不打诓语,说一小时,一分不差,他就真走不动了。

    骆离扫出一块空地,铺上干树叶,让他俩自己点火,晚上就在这里扎营了。

    他二人同时问道:“你不在这儿?”

    骆离又拧住眉头,四处看了看,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发觉,这林中的鸟儿全是云雀,就没别的。”

    “早发现了呀!”

    骆离对他们解释,前面的云雀和现在的不同,越往里走,越能发现几只不同花纹的颜色。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师傅对他提到云雀时,曾经说过:云雀还有一个称呼叫告天鸟,相传天生带有灵性,智慧很高,不同于其他鸟类。

    可他早上在旅馆看见的那只,离着那么近,他可是一点也没感觉到。

    是不是花纹不同的鸟非常特别?天生带有灵性?

    “说话呀!”小本子见他发呆,问道。

    “这样吧,你们仔细看,时不时会飞来一只背上有条蓝色花纹的云雀。我怀疑附在司机身上的那半丝魂魄,就是那种有蓝纹的。”

    二人立即抬头看,已经下午三点,密林里天色越来越暗。越往里走,参林大树越多,要看清晰也越来越难。

    算了,骆离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再往深处走。现在三人一起继续赶路,争取更接近点。

    棠秘子拥护骆离的决定,咬牙坚持,骆离聚起灵气向他身上输送。

    小本子很不好意思,骆离也是人,要背她,还要帮助棠爷爷。暗自下定决心,要快点学会内功。不过她的内功,可和骆离他们的不同,真气灵气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不过也不远了,只要骆离能帮她续得了命,练出灵气不是难题。

    又走了一个小时,能见度更低了。

    “就在这里吧。”骆离作出决定。

    他的眼睛不受光线的影响,发现每走五六分钟的路程,就能看见一只蓝纹鸟。

    在周围布下一个小阵,若有动物过来,他们都会发现。做好安全措施后,骆离说道:“我先睡,你们先守着,两小时后叫我。”

    二人点头,骆离呈卧佛式躺下。这种睡觉姿势,如果从冥想状态进入到睡眠中,五分钟就抵一小时。他呆在闻师傅家,制了一两个月符,根本没好好练气,刚才消耗过度。用打坐的方法,是不能快速恢复的。

    东沪玛利亚私人医院,杨忠坐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问道:“孙大夫,我父亲的身体每半年检查一次,饮食上也非常忌口,怎么会突然中风?”

    杨大夫道:“中风病,在老年人中本就是高发病,身体检查正常也不能保证就不会。饮食习惯是一个问题,但情绪激动也有可能,比如愤怒,兴奋。还有摔倒等等”

    杨忠走出医生办公室,暗自思忖:他父亲确实是因为情绪激动而中的风,但他凭着敏锐的政治嗅觉,也就是擅长的阴谋论,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当天晚上,杨忠开车从父亲家出来,保安热情的提前帮他开门,走了还不忘讨好的挥手。

    直到见不到车了,他才回到保卫室,悄悄摸出那个信封:哇!整整一万块,一年工资了。想不到随便回答几句话,调出监控让人看一眼,还不用拿走录相,就得了这么多。

    脸上两坨显眼的苹果肌微颤,很想大声笑,又不敢,憋得难受。

    这保安正是带棠秘子上杨家的那位。

    看来杨忠是愤怒了,行事没了章程,做下一件蠢事,按他以往的处事方式,绝对不会拿这么多钱给保安。这就是个现在成的把柄,是要显示他为官不清吗?

    车一开出小区门口,他就后悔了,意思到出了纰漏。

    立即停车打了个电话,交待了几句。开车再次去往医院,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次日,大秦工农银行门口,发生了一起车祸。有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轻男子,因为横穿马路,被快速过来的皮卡车从背后撞倒。没等送到医院,就断了气。

    可怜的保安,衣服包里还揣着一万两千块钱,没有寄出去,就魂消他乡了。后来,皮卡车主赔了钱,他的亲人捧着骨灰盒走了,几天前还在小区门口活蹦乱跳的小伙子,现在就只剩下一捧骨灰。

    这时杨忠的妻子,就是杨老头的亲媳妇,也请来了一个道士。

    这个道士相当年轻,派头十足,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泯港的路鸣。

    这两个月,他一直在找骆离跟棠秘子,华银观只剩下残垣断壁,他的哥哥路凤失踪了。而七七门的人还逼着他在律哇国继续找肖林的师傅,他第二天再打电话给老申,居然打不通。

    他知道:肯定是哥哥出了事,老申没在万佛寺接到他。为了让他继续在律哇帮他们找人,居然玩这种蠢招。

    义无返顾回到大秦,他以为他的本事足够重要,老申那伙人不敢对他怎样,不然也不会把九宫爻综图的绘制方法交给他和师傅。结果还没见到老申,就被老丑下了好大一个马威。差点没活着走出来,这是他认识他们以来,第一次违背命令,第一次受到惩罚。最后,他跪下保证一定听命,并且愿意马上再飞律哇。

    那个满脸烂疤的老丑,阴阴笑道:“不用了,现在先负责找害死你哥哥的两个凶手。”

    他求知不得,哪知老丑又道:“只让你参与寻找两个月,后面你继续回律哇找班锉巫师!”

    时间刚过两月,他一无所获,知道马上又要去律哇了。

    却又接到老申的指令,让他先去趟东沪。

    老申那帮人,巨富豪绅就是他们自己人上,只要跟政治沾边都是他和师傅上,行事非常谨慎;所以盘踞大秦十几年都没出过事。想到师傅就是因为帮京城权贵做事才丧命的,心里一阵发紧。

    第九十七章 扔回卧室

    路鸣想到师傅是江湖上公认的南方第一算,都毫无反抗之力,躲回泯港还死了。每每思到此处,他就有一丝恐惧。在安城他帮相好的干爹废了一个对手,那家的小孩肯定傻了。做的时候他很爽,事后他又很厌恶,他搞不懂自己到底怎么了。现在提到安城就犯恶心,老相好周蜜,他早就断了联系。

    他们都说哥哥死了,他不得不信。哥哥路凤一生都没做过一件恶事,该死的是他,不是哥哥!想到那个睁着大眼无辜的幼儿,他第一次开始反醒:或许正是因为那样,哥哥才死的?这个念头越不愿意去想,越是在他脑中牢牢生根,让他发狂。惭惭演变成了心魔,在找棠秘子和骆离的途中,见到被人贩子拐卖来乞讨骗钱的孩子,他就控制不住。

    近期大秦好几起诡异的死人案件,始作俑者正是他。他又重新找了一个木戒指,把小乞丐的灵魂和躲在暗处的人贩子一起,全部收进戒指中。天天晚上用法力融合他们的灵魂,已经收了二十几个阴灵。在邪术方面他颇俱“慧根”,竟让他融合成功了,威力不亚于制作复杂的魔婴。

    只能说,杨忠和路鸣配合迅速,骆离三人刚到游客去的荣家寨子附近,路鸣就到了陈老太家。

    听了杨忠的讲述,他凭感觉,怀疑那人就是棠秘子。后来又他们说是三个人,两男一女,一老两少。他就迟疑了,而且还是祖孙,孙子不会法术。这些信息都是杨忠当着路鸣的面,从陈老太太口中逼出来的。

    路鸣思忖半刻,道:“请杨先生先帮我查一下一个叫棠秘子的道士背景,我只知道他是海临人。你们又说那老道姓汤,汤棠读音很近,我怀疑他就是棠秘子。”

    说到这里猛地一顿:棠秘子虽然出身华银观,但他是海临人。师傅曾收到消息,他在找人解降。他还劝过师傅,这棠秘子有钱,逮着宰一笔。师傅摇头:好多人都试了都解不掉,我们就不要去自砸招牌了,不差他那点钱。他去律哇国也查到了一些信息,怀疑那班锉巫师会玩降,肖林又是他的徒弟,那棠秘子的降就有可能是肖林下的,过节缘于此?

    肖林是被骆离和棠秘子害死的?

    思着思着,两眼微眯:那就对了,帮他解降的肯定就是叫骆离的年轻人,他们在芒山岛时就混在一起了!不,甚至更早。

    想到这里禁不住激动,如果查出来杨家的老道士就是棠秘子,那不是就肯定了?原来骆离这么厉害!顿时五味掺杂,又兴奋又害怕。近在咫尺啊,他作好了一旦确定就马上联系七七门!拿出手机先按出号码。

    突然抬眼,发现杨忠夫妇正盯着他,出声道:“你安排人去查了吗?”

    夫妇二人见他说完话就愣住不动,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他怎么了。

    这时反应过来,杨忠道:“是不是先看看我父亲,查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有结果。”

    路鸣摆手:“不争朝夕,查到了再看吧,我先回酒店。”说完居然头也不会的走掉了。

    路鸣刚才分析那些东西,七七门的老未早两月前就在芒山岛查到了,根本没告诉他。之所以让他帮着找人,原因很残忍,他便是亮出的诱饵。

    如果骆离没收到钟方真人让钟恩带的话,他拼死都会先把路鸣给灭了。

    七七门把饵放了两个月,骆离还没进套,意为这饵已经失效,便得大海捞针了。

    杨忠见路鸣说走就走,火气都快压不住;高价请来,进了门,病人一眼都不看!这人就是这样办事的?!妻子的小手赶紧抚向他的肩膀,劝他冷静。

    杨忠算个小政客,路鸣的心思他一猜就准,知道那个老道士对他很重要。所以他才卖关子,而且善于揣摸人心的杨忠还猜到,他和那老道肯定是敌非友。

    “查!马上查!找人把那老道士查个底儿掉!”说完狠瞪了一眼陈老太太。

    陈老太太心下已是翻江倒海,她早该料到,那不计后果帮她的道士就是棠牧之。连开始得知杨忠请来道士的惊吓都没啦,脑中只在想:他还是在乎我的呀!

    可是现在杨忠老婆天天在家守着她,她哪也去不了,也不能报信。这个小道士是杨忠从泯港请来的,听说还是南方第一算,她担心棠牧之有灾难,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杨忠拿过她的手机,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查看,看到陌生的就打过去;杨忠老婆拿着打印出来的座机记录页一页翻看。

    陈老太太相当于被软禁了,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他们现在已经撕破脸了,她还知道杨忠好几件见不得人的事,肯定不会放过她。那个保安死了,又一条人命,陈老太早料到是杨忠做下的。

    反正死路一条,临死也要做点贡献,趁着还没查回来消息,必须保住棠牧之,只要他没事肯定会为她报仇的。陈老太心思转念间,瞬间作下决定。

    突然朝着杨忠夫妇跪下,声泪俱下,这几天她哭得太多了,泪腺已经快干了。材料不足,用演技补。

    “忠忠啊,我也是被逼的,那老道看上了花姐。花姐不从他,就说下狠手,真不是我叫的呀!我不敢说,他给我下了咒,我要是说了马上就得死!”对不起了,棠牧之。

    “是吗?那你怎么现在又说了,你嘴里哪有一句真话,从小我就知道你心眼多,越老越成精了。”杨忠冷冷地道。

    “现在你不是请了高手吗?只要他肯救我,我就不会死,不信你问花姐。”陈老太调动全部脑子,先撑住现在再说。

    杨忠当然不会信,说问花姐就太假了,父亲跟花姐又不是一年两年了,陈老太太早恨得要死!

    陈老太干嚎起来:“忠忠,我说真话你也不信,我,我”两眼一翻,装晕过去。

    杨忠示意妻子掐她人中,陈老太死命忍住。

    妻子道:“真晕了,要不要送医院!”

    “有气儿吧?有气就不管,把她扔回卧室。”

    第九十八章 浓雾

    陈老太等的就是这时候,她在心里已经分析过:在精神病院时,她先走,不知道后面司机和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她想起,棠牧之说司机身上有异物魂魄,他肯定不会不管。

    她一直咬着牙没讲出他们的住处,想来棠牧之现在是安全的;这会子她也不敢冒险联系他们,只有通过司机转告他。

    杨忠不知道,她房里还有一个淘汰掉的旧手机,冲电器早不见了,但愿还能开机,但愿。

    陈老太哆嗦着双手,按下开机键,紧张地盯着门外。

    太好了!还能开机,如果能逃过一劫,以后一定买这个牌子,超长待机。在等待开机动画时,老太太这样祈祷加许诺。

    她记不住司机的电话,便给精神病院的熟人-----他前夫战友的儿子,和杨家不沾关系。哆嗦着手指,输入短信:转告司机小罗,路鸣在找汤道长!

    发信途中,“嘀嗒”一声,手机屏幕一闪。吓得她心脏骤停,千万要发出去呀,千万!

    “不要来!”

    “救救我吧!”

    “我不想当鸟,我”

    “快走!你们快走啊!”

    一声胜似一声凄惨,一句比一句大声激动,小本子满脑子都是这些声音。

    “哎呀,吵死啦!”小本子猛然睁开眼,棠秘子同时也醒了。骆离背对着他们,听见小本子出声,并未转过来头来。

    他二人也不敢说话,好一会儿骆离回过头,问道:“小本子,你也听见了?”

    “听见什么?”说完小本子就捂住嘴巴,手指缝里透出一句话:“是变成鸟的失踪游客,他们又飞回这里了?”

    骆离点点头,棠秘子道:“我怎么听不见?”

    骆离散去阵法,棠秘子才见到,他撤去的是通灵阵,难不成他刚才就是在和鸟儿对话?

    “骆离,你怎么会鸟语,哦不,你怎么能和它们说话?”

    骆离道:“其实就是尸语,灵魂学上说,他们是活着。但是就人类来说,他们已经死了。刚才我也是试了才知道,唉,好麻烦。”那些人类灵魂的鸟儿,鸡喳半天说不到重点,就没听出个缘由,只是一个劲的提醒他们赶快离开这里。

    棠秘子没听见,所以还是懵的,改变话题:“你感觉一下这荣白山,灵气怎么样?”

    骆离示意他禁声,拿出腕上的古钱,仔细感觉了一下,说道:“又有人死了,是女的。”

    棠秘子问道:“小本子好好的,还有哪个女的?”

    小本子心突然崩紧,道:“陈老太太!”

    棠秘子刚站起,差点跌倒:“她说得对吗?是陈小燕?”

    “很有可能,坤相很弱,是个老太太。”问道:“你老实告诉我,那天下午去陈老太家做了什么?”

    棠秘子愣了一下,心道:难道还是我害了他?

    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他的卜术相术都不如骆离,但他自己也悄悄在心里算了一下陈老太的生辰八字。得到结果:她只有个小坎,是他把陈老太的小坎弄成了大灾。

    “真是,我糊涂呀,骆离你也没有看出来吗,你不是可以观相得终生?”

    骆离也没办法,棠前辈是知道古钱短处的,虽然很精准,但有限制。与他关系很浅的,在生死大关上才会预示,而且很晚。有时仅起个新闻的作用,事情发生后,才会提醒他。观相得终生,也得棠秘子不要捣乱才行,被强力干预了,让他怎么算呢?

    见骆离不说话,棠秘子更不好受。确定是自己促成了大错,现在真是急慌了,原地踏步,手足无措。

    “棠爷爷,说不定骆离哥哥进步了,事发前就能”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是我的错。”棠秘子一脸颓然,一下子老了五岁。

    小本子的分析是对的,因为骆离的道术在这两月又进了一层,除了身体在天池滋养下对灵气的吸收更敏感外;两个月的制符练习,让他窥视天命更精准更深远。

    “棠前辈,别这样,她是枉死啊,我们把这边的事情忙完,回去你亲手帮她报仇,行吗?”骆离生怕棠秘子急出个好歹,一味责怪自己。

    听到他如此说,棠秘子这才振作起来:“好!听你的,这边的事情要怎么做?”

    “这座山是死山,我在山下就看了,四十年前还处在气运上,现在已经没了。”回答完棠秘子前面的问题,又道:“棠前辈,你帮我布一个在麻城酱油厂布过的引灵阵,再帮我念引灵咒。”

    “我呢?”

    “小本子你能听懂尸语,真让人奇怪,是不是在纸钱符烛店长大的缘故?”

    小本子不耐烦:“你说是就是吧,告诉我能帮什么忙。”

    骆离怔住:“那个,你,你在旁边翻译给棠前辈听。”

    “你”

    骆离不敢说他出的担心,小本子好好的为什么能听懂尸语,难道她命数要提前耗尽吗?

    棠秘子立即着手布阵,骆离提醒他,还得再往深处走走。

    乌漆墨黑的,怎么走?小本子拿出胸前的夜光表,才凌晨三点。

    “跟着我吧,小本子到背上来,棠前辈我扶着你。”

    走了十来分钟,没有地标了,骆离放下本子,站在雪地,静静感受。

    好大的怨气呀!左前方不远处,有一团浓重的雾,像天上的云朵一样,凝结在一块。形状怪异,让人看了就瘆得慌。

    棠秘子也感觉到了,不由压低了声音,道:“骆离,是不是此地有坟茔?”

    骆离摇头:“不敢带着你们前行了,你们就呆在原地不要动,棠前辈,我把小本子交给你了。”

    话闭朝着那闭浓雾走去。

    奇形怪状的浓雾时不时的还变化一下,这时冒出一个三角形的尖角,骆离的心里不由一阵发紧,这种感觉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这里才荒废半年,没道理啊!现在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强,是怨气!对,怨气大到凝结不散,而且是好几重,他从来没有见过,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双脚已经迈不动了。

    “啊!”

    小本子突然在后面尖叫,把骆离都吓得打了个激灵,腾空疾跃过去,声音发抖:“怎么了?”

    “我又听见它们在说话,叫我们走。”

    (感谢书友梦游走天下的打赏!!!)19号第一更送上。

    第九十九章 卦相

    “你现在还能听见?”骆棠二人同时问道。

    小本子露出极度害怕的神情,骆离还从没见过她这样,没有他的通灵阵,她居然也能听见,真的假的?

    骆离倒不是怀疑小本子,只是他对自己的法术太自信了,没可能小本子比他还厉害。

    “你猜对了,杨冰冰他们去的寨子,不是真的荣家族,是生意人假扮的;它们它们说:那些生意人全被真的荣家寨人害死了。骆离哥哥,我们回去吧,那些人真的好厉害。我听爷爷说过荣家寨的人很隐密,就是因为他们个个都会巫术,一百年前被三个道家大能带着二十个真人给灭族了,我太爷爷也在其中。现在这真荣家族就是漏网之鱼,我们三个是什么身份?都是他们的仇人啊!”

    骆离和棠秘子也害怕起来,他害怕保护不了他们俩。但有点想不通,问道:“为什么,我聚通灵阵的时候,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你能听得这么详细?”

    小本子又急得跺脚:“他们说你的阵不稳定,一直在颤动,必须高声呐喊你才有反应。他们只得三个字三个字的喊出来,又那么多张嘴,你肯定听不全了。”

    怎么会?骆离不信邪,立即再聚一个。

    能听到它们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居然不敢现身;只躲在树上叫,骆离还是听不清楚,反而吵得头痛,只得认输收了阵。

    “小本子,你问他们,你为什么能听见?”

    过了五分钟,骆离见她一直不出声,只是眼睛骨碌碌转,知道她在听,不敢打断。

    “我问了,它们也不知道。他们还告诉我,你的通灵阵,只有离了蓝色云雀不出现的范围才有效。因为荣家寨这一百年来都潜心研究怎么克制我们道家,所以只要有蓝云雀出现,自带巫术,克制通灵制,目的只有一个,防止秘密外传。”

    “你用意识和它们交流?”

    “啊,好像是,你不说我都没发觉。意识交流又是怎么会事,厉害吗?”

    现在哪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骆离又道:“你问他们,为什么要杀死假荣家寨的人。”

    “他们之前就说了,是我忘记讲,是因为假寨子的人太过贪心,不懂节制,影响了荣家族人。六月的时候还跑来一个道士,差点发现秘密,所以换上了施过巫术的云雀。”

    这真是,又是巫术,黑巫白巫骆离都很厌烦。可现在他是一个人,棠秘子估计帮不上忙,在芒山岛,被肖林轻易就得手了。人家可是一个寨子,不知道多少人。

    “真的荣家族人有多少?”

    “不知道,它们现在好惨啊,不知道会不会被拿来当巫术材料,逃也逃不了。因为同是人类,所以劝我们快点离开。”

    骆离细思极恐,这种巫太术逆天了,居然可以在千里远的地方,让别人的肉身凭空消失,变成动物。

    不用说了,左前方那团雾气,肯定包括被折磨而死的假荣家人的怨灵,他难以想象他们死得有多惨。

    骆离背着小本子,扶着已经吓傻的棠秘子,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倒不是骆离没了力气,而是他心情很低落,突然感觉自己好弱小。杀了江仕玉,杀了肖林师徒,他以为自己很强了,结果那些人根本算不得对手。

    他回头狠狠地看一眼荣家寨:我和师傅一定会回来灭了你们!这次肯定一个不漏。

    他不觉得荣家族人的遭遇值得同情,如果他们真的那么低调,道家前辈怎么会组团灭他们?大秦除了道家,佛家,还有国外的南洋西洋法师,大家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容不下他们肯定有原因,莫说还有三个大能出手,修炼至大能的道士,绝不会是暴虐之人。

    这一百年荣家寨肯定是在蛰伏期,因为实力不够,刚刚翅膀硬了点就大开杀戒,戾气太甚!真是世间难融。

    这一趟除了影响骆离的心情,让他发现自己是井底之蛙以外,没有任何收获。想到盼着好消息的司机夫妻,要让他们失望了。

    感觉到什么,背着小本子的骆离突然回头,棠秘子转不过,被扯倒在地。

    “骆离哥哥,你要干什么?”

    “小本子,我刚才又才古钱上感觉到一丝信息。”

    棠秘子爬起来,问道:“是什么信息,要让你往回走?”

    “我发觉古钱的能量增强了,等我卜一卦再说。”

    “来,在我背上排。”棠秘子走过来躬腰,他以为是陈老太太的线索,比骆离还急。

    道士的所有物件儿,包括罗盘,都不能直接触地。

    骆离怎么好意思,他怎么说也是老前辈。小本子立即从他背下滑下来,向前弯腰,九十度,非常平整,棠秘子只得起身作罢。

    骆离拆开线,取出六枚古钱,静下心思默念口诀。

    “叮叮叮”六枚只发出三声响,古钱立起。

    “水字义,泽雷卦,利器,小人,壮男!”骆离说道:“在我这里,这个水就是指的路鸣师徒,因为我收了他师傅的命,在没遇到其他带水的祸事之前,就是他们;江死了,肯定是路鸣。和开始陈老太太的卦相预示时,同一时针同一分针,起卦基础一样,不然不会这么巧。”

    棠秘子和小本子都觉得有可能,小本子最恨那个路鸣了,一激动就起了身。骆离快速把差点掉下的古钱抓住:“毛毛躁躁的,哪像个女孩子!”他真的很珍惜这几枚古钱。

    埋怨完小本子,对棠秘子说道:“以棠前辈你在大秦的身手,可以快速破除你法术的,路鸣绝对算一个。”

    “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呀。”棠秘子恨不得立即就到山下。

    “不急,我估摸陈老太太还安全,耽误几分钟不要紧。”连从没说过话的路鸣都能感觉到,没可能才分别的陈老太死了以后才来预示。

    棠秘子听得这话,欣喜道:“真是不遇到不知道,你的古钱不再是事后新闻了,而是剧情预告了。”

    小本子笑道:“棠爷爷,你现在还能讲笑话了。”

    骆离让小本子找一只蓝云雀,向它们要一部份肉。

    她一愣:“谁会同意这个?”

    第一百章 回东沪

    “试试吧,多要几只。”骆离知道能成,它们不可能拒绝他下面的提议。

    小本子也不问原因,相信骆离有用途。

    骆离从大巴司机身上得来灵感,司机只撕了一条肉丝,鸟儿的半丝魂魄就去除不掉。不但让他失控,还能发出鸟叫声,如果多吃几条肉呢?只要不够一整只的量,人类的肉身就不会消失。

    而由游客变成的鸟儿,还保有完整的意识,说不定还能“借尸还魂”继续活着,这个尸当然是指路鸣。他刚被打击了,现在可是一肚子的火,正好拿路鸣开刀,早就想狠狠收拾了。

    对他们说出了心中的打算,希望把陈老太太女儿的肉带回去。

    棠秘子求之不得,拍手称快,小本子一本正经地道:“你有多少把握,要是不成,我可就失信于人了。万一我要成仙,可影响我突破!”

    棠秘子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时候了,还净想糊涂事儿。”

    三人说着就到了小本子开始尖叫的地方,她又用意识和他们交流,想找杨冰冰。结果杨冰冰的和她老公一起跑出来,小本子把理由和要求都说了。杨冰冰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怪她之前都不说认识她母亲,原来是熟人。

    她老公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就算以后他们就是半人半鸟了,还是好过现在这副样子。

    听从小本子的指挥,骆离分别隔下了它们背上的一部份肉;谁也没做过这个,矮子堆里拔高子,就骆离学了几天木匠,双手稍灵活一点,只得他来做。

    鲜血沾满了两手,割好后,正好放在没有扔掉的碗里,用雪沫把鸟血掩盖住。

    一雄一雌两只云雀已经痛晕过去,骆离赶紧给它们纷清水符,哪只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也不知何顾,按下心中的疑惑。

    小本子和各位“游客”告别,除了杨冰冰,没人让他们给家人带话,宁愿家人当他们死了。三人一行心情很沉重,骆离只有眼睁睁看着,从来没这么无奈过。之前被劝阻离开,他们也没如此感慨,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再呆下去,都怕直接冲进寨子拼命去。

    棠秘子和骆离又让小本子对他们交待:一定要好好活着,等他们找到破除的法术以后一定来救他们。

    小本子回答:“大部份云雀都表示相信我们。”

    “走吧!”骆离颓然地催道。

    虽然是冬天,云雀肉也得好好处理,万一臭了,等于白忙活一场。

    骆离就地取材抓了几把雪塞进碗里,然后他们快速出林。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了,他们三人还在为别人的事情奔波在深山老林里。

    棠秘子感叹道:“想不到我棠秘子,无偿助人竟能做到这一步。”

    才走到一半,天就暗了,还得拿出帐蓬来过夜。

    大年初二下午回到先前住的旅馆,小本子在厨房幸好翻到半包盐,撒在冻得硬绑绑的云雀肉上。估计着这肉得有五钱重,思考骆离的打算,不知是不是也要裹上蜂蜜烤着吃了才有效?被骆离的喊声打断了:“小本子,你还能走吗?弄好了没,我们马上下山回东沪。”

    “来啦!”吃了三天的干粮,吃得胃里泛出来的都是发酵饼干味,她好想回去吃肉了。

    幸好不是初一,大年初一根本没有长途班车,初二的那一班早上就走了。车价是平时的两倍,他们要么包车去东沪,要么初三走。

    那时大秦人很重视春节,要包车也找不到人,没办法,只有等初三了。

    好歹进了城里,小本子和骆离终于可以一饱口腹之欲。

    也该他们走运,正值春节,谁不是在玩牌,就是忙着走亲拜友。

    杨忠的父亲病了,听到风声的下属赶上门来表现,杨忠也不能不接待;他也要在春节给领导拜年,紧要的人际关系都必须赶在这几天,关系浅的才搁在年后;心里还记挂着父亲的病,督促着私底下的人,忙得晕头转向;没功夫去催路鸣,更没心情去讨好他。

    去查棠秘子的是和他暗地里有利益来往的那帮人,人家也要过年,他交待的时候语气里没控制住火气,对方表面客气,心中有些不满。

    到了大年初四,杨忠缓过劲来打听结果。那人答复他:棠秘子是在南方工程大学上过大学,没有毕业,父母已亡,有一兄一姐。长兄是海临商会的会长,一方巨富;姐姐是生活报社的主编,姐夫是京城中文大学的教授,都已退休。棠秘子和他们关系都不好,长年不联系,大学私自辍学后就上了华银山学道。

    杨忠追问路鸣特意交待的:“棠秘子去年五月有没有在芒山岛出现?”

    电话里的人站在阳台上,屋内正开着酒局,一群人吃吃喝喝好不热闹。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还握着红酒怀,皱着眉头忍着不奈,口气却很郑重:“我特意找过江湖朋友打听了,没有出现过。”开什么玩笑,大过年的,我能从户口档案上给你拔拉过来这些信息就不错了,还真的找人下放到坊间帮你打听呀?

    杨忠道了声辛苦,就挂了电话。

    立即打给路鸣,把情形说了。

    路鸣正躺在酒店里享受高价“陪护”的按“摸”,屋内空调开得很足,赤身裸体的两人一点也感觉不到寒意。他起身拿过外裤掏出钱包,抽出一叠钱,递给妖娆的陪护女郎。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女郎妩媚地笑笑,嘟着小嘴亲了亲钞票,捞起衣服,扭着光屁股一摇三摆地消失在他面前。

    “你查清楚了吗?”

    杨忠语气不善:“你若不相信,自己找人查,以我在东海州的关系网还会查错?‘汪老板’是叫你来帮我父亲治病,不是让我帮你做事!”

    路鸣倒不在乎他的语气,心里却是相信了,道:“随便问问嘛,我下午过来。”

    挂了电话,暴了句粗口:“妈的,不是!”

    骆离他们昨天傍晚就回到了东沪,小本子伪装了一身行头,像个中学生一样跟着别人混进杨老头住的小区。

    一眼看到杨忠的车,又正好见到他从里面出来,低头与他错而过,趁着密码铁门没关,悄悄溜上楼。

    看见杨家门外还贴着红色的春联,斗大的一个福子巴在门上;于是赶紧回到电梯,遇到同一幢楼的邻居大妈,打听到杨老头还是病着,回来跟骆离汇报。

    第一百零一章 铅哨突鸣

    看来陈老太太目前安全,骆离让棠秘子打电话联系精神病院里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