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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宗师第18部分阅读

    嘛。你们进屋去看吧,我让花姐帮我侍弄花草。”

    正大光明的,还真是不怕陈老太太看出猫腻。这老头估计七十好几了吧,陈老太太顶多六十,不过好像佣人花姐只有四十多。

    小本子心下鄙视:这才是真的老不修。

    骆离看见他家的阳台很宽,满当当地摆满了花卉,一个人都转不开身。

    心里纳闷得紧,按说杨家也不差买别墅的钱,光是一屋子的装潢都不下百万,为何要偏偏挤在这里。转眼思道:哦,原来如此,以老两口肯定买不起,家用估计是儿子给的。儿子当权在位,不敢太招摇,只得委屈父亲这点爱好了。

    棠秘子心里对杨老头儿很不爽,冰冰不是他的女儿吗?什么都交给老太太,他倒是红光满面的,看不出一点伤心。

    进到房间,骆离装着无意四处翻看。

    抬手就翻到一本相册,顺手拿起来,没料老太太一把抢过,递给棠秘子:“道长,这是我女儿时常爱看的相册,全是她驴友协会的朋友,您看看。”

    棠秘子悄悄对骆离作出谦意的眼色:“好,我看看,你先出去吧,我要静心。”

    “好,汤小姐跟汤先生出来吃水果吧。”陈老太把棠秘子的话奉若圣旨,主动帮他清理现场,棠秘子此时姓汤。

    “不用,就让他们在这里,不碍事。”

    老太太露出怀疑一丝怀疑,还是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棠秘子哪会摸物寻人,见人一走,赶紧递给骆离。骆离刚才看了一眼,没瞧仔细,心里有了一丝断定。现在仔细一看,已经确定。

    他感觉不到一丝魂魄的气息,明显,这上面的人不管有几个在这次失踪名单上,他们都好好的活着。

    棠秘子不信,叫骆离再看仔细点,骆离只得再次感受一下,仍是确定。

    那就怪了,棠秘子道:“难道你也不能摸物寻人?”

    骆离无语:“我是法道士,没有特异功能,我的法术是修炼得来的,不是天生的。不要以为我灵性足,学得快,就不是正常人了?”

    唉,棠秘子叹了口气,既然活着怎么会突然消失?而且衣服全脱在车上,包括,一丝不挂的全消失了。还以为拿到的是“遗物”,结果人根本没死。

    小本子道:“我觉得,要去找找那个司机,他是唯一还存在的。”

    骆离也觉得是,可是他疯了啊,疯子口里能问出话来吗?

    三人出来,陈老太就在门口站着。

    棠秘子望着瞒含希望的陈老太,只得告诉她:她女儿没死,陈老太倒是高兴得很,兴奋得语无论次。

    可杨老头在阳台上听见,摇了摇头,回道:“老婆子呀,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冰冰那么孝顺,活着怎么可能不回家。”

    棠秘子作势要反驳,骆离把他强摁下。杨老头走进来,又道:“你不要不服我的话,人一不见,司机就报警了。咱们东沪治安好,这么大的案子,警察立即就赶过去了。当时路过就十七辆车,货车三辆,全堵在高速上检查了,藏不了人。”

    陈老太有点恼了,反驳道:“你以为我是糊涂老太婆?我没有自己的脑子?你也说藏不了人,警察也查不到,那你凭什么说冰冰不在人世了。原来那些假道士都是骗钱的,汤道长一文不取,只为行善;说得和我分析的一样,在你这里倒成了骗子?”说着老太太就哭了起来:“都说男人心恨,你都一把年纪了心肠也没软点,那是你亲囡囡呀!”口气带着怨愤。

    第九十一章 蜜制云雀

    花姐赶紧把抽纸递过来,劝道:“太太,怎么又哭了,哭能解决事吗?别把自个儿哭坏了。老爷子哪有不关心冰冰,只不过他在心里苦,你看不到呢。”

    “不要钱?咋不早说,汤道长,我误会了,不要见怪。”老头转过去继续拨弄他的花草。

    哼!棠秘子冷哼一声,花姐不满地瞟了他一眼。

    小本子瞅见,这花姐很维护那没心肝的老头,真爱呀!禁不住想呕。

    老太太伤心归伤心,该有的礼仪没落下,打电话订了一家档次不错的南方菜馆招待他们三人。

    杨老头估计是真的死了心,可能已经把失踪半年女儿当成了死人,对不死心的陈老太放任不管,也不会配合,给他们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脱不开身,便留在了家里。

    “我家老头把花花草草当成命根子,招待不周,汤道长不要见怪。”陈老太太还在找杨老头儿找补。

    出得门来,骆离回头看一眼关闭的房门,这又是只剩下老头和佣人在家了。

    这老太太当真可怜呀,前夫死了,大儿子也死了,女儿又失踪了,老伴还靠不住。叹息完,禁不住想:难道我的相术退化了?

    吃饭的时候,骆离悄悄叫棠秘子问老太太一件事,他死了的大儿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老太太诧异,惊呼道:“这你都看得出来呀?实不相瞒,我前夫是部队的,受伤退下来,他伤到了“那里”。当时我们结婚才三年,工作忙,聚少离多,没要上孩子,大儿子是后来收养的烈士遗孤。”

    骆离了然,这婚姻真够不幸的,守了十年活寡。小本子和骆离同样的想法,仿佛为了证明老太太到底有多惨,插嘴道:“陈奶奶,你们家的佣人花姐真利索,她来多久了?”

    老太太眼角飞快划过一丝黯然:“有十二年了吧,二十多岁就在我们家了,当时冰冰才上中学。”

    棠秘子见骆离和小本子安静下来,奇怪道:“吃菜呀,又不是外人,还客气?”

    只有你不把自己当外人吧,二人低头夹菜。

    下午还是陈老太开车带着他们进到市精神病院,费了好大功夫,才见到疯司机。

    家属陪同在旁,疯司机大概三十岁,气色不好,胳膊上肌肉却还在,紧身毛衣下鼓鼓的,应该是个健壮的汉子。

    骆离与棠秘子观他只是魂魄不稳,骆离怀疑可能惊吓之故,虽然成年人比小孩子魂魄稳固,但是同样不经吓,历史上就有被吓死的健康人,魂魄被吓出了身体一直归不了位。

    给他们的意外惊喜是,司机谈吐有理有据,思考清晰,根本就不像疯子。旁边的家属是司机的爱人,她道:“他时好时坏,今天是你们走运,话说以前也有请法师来看,可他们都说人死了,警察也找不着遗体,只有道长你说人活着。”

    骆离现在也不敢肯定了,因为司机一脸真诚,根本没有说谎。或许是自己看漏了,万一人不在呢了,这次是不是要丢一次脸。

    棠秘子脑袋乱糟糟的,为了让骆离有发言权,眼睛一转一个主意就上来了,道:“我出道快四十年,还没有一次看走眼,或许这和阴阳不相关,得从别的地方着手。”

    指了指骆离:“这是我孙子,他最擅长推理,写过好几本侦探小说,本身也在上警察学校,学的就是刑侦,只是还没毕业。”

    天啦,棠前辈你这玩笑开大了,又是小说家,又是刑侦专业,也不怕把牛皮吹破天。

    棠秘子使劲推攘僵住的骆离,骆离只得硬着头皮上,理了理思路,说道:“我估且一试,说得不对的,你们不要怪我骄狂无知。”

    “哪里,哪里,你是专业人士。”司机也附和着说。

    骆离禁不住鼻翼颤了颤:真正的专业人士都啃不动,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哪里知道,专业人才根本不会和家属一起分析,一切都以保密为重。家属们虽然怀疑也无可奈何,这事闹了半年,事中人巴不得早日解决,一辈子找不到人,他们得背一辈子的精神枷琐。

    “你和失踪的人一直是一起活动吗?你先给我讲讲这次旅游的性质,都去过什么地方,吃过什么东西,接触过什么人?”他向司机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他妻子一字不漏默念着背下,司机回答一个,妻子再问下一个。骆离突然有点感动,这对夫妻太好了。作为一个学道术的孤儿,心思比常人敏感。

    司机专跑荣百山那条线,已经跑了两年,每个月有两趟。算下来至少跑了四十多次,旅游景点和流程早已烂熟于心。

    这条线是半驴友性质的,他们先在荣百山脚下的四星级宾馆落脚,第二天一早坐浏览车上山;山上有六十多间山民旅馆,游客随便转转就在旅馆休息。

    第三天由当地导游带着进山,在山里搭帐篷过夜;第四天进到荣族山寨,在寨子里举行篝火晚会,品尝那道驰名中外的大菜------蜜制云雀。期间,没有一个人单独行动,司机相当于后勤,协助导游负责点名和安排住所。这点司机记得很清楚,因为是原始森林,第四天的行程是最危险的,进到了山里面,司机非常警醒,随时注意游客是否走丢。

    第五天,在荣家寨的土特产店买过东西后,行程就结束了,打道回府。他们没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人,也没突发状况。除了第四天在山寨里吃的两顿,平时都是吃的旅行社发放的干粮。干粮他也吃了,没有问题。

    这些话,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两人听了不下十遍。此时,仍是听得非常认真。

    骆离蹙起眉头,想不通。

    司机没事,肯定有不同的地方,关窍就在这里,问道:“那你有吃云雀吗?”

    司机点点头:“怎么不吃,旅行社开帐,不过我和导游一人只有一只。”

    “味道真那么好吗?”骆离顺口一问。

    哪知司机露出激动的神色,急道:“那次的味道不同。”

    在场的人俱是一怔,同时问道:“怎么不同?”

    第九十二章 鸟的魂魄

    司机突然失控,抱住头使劲往桌上磕,不一会儿额头就又红又肿。但他并没有大吼大叫,像是在极力控制。

    “不好了,他又犯病了。”他妻子立即用手掌垫在桌上,生怕他受伤。

    棠秘子一把抓过司机的手,在他手心画了几笔,过了几分钟,司机才冷静下来。

    骆离抓紧时机问道:“你说,那次味道哪里不同?”

    陈老太摸向司机妻子的手,看向棠秘子,悄悄道:“是个厉害人呢。”

    妻子点点头,背过身去擦掉眼泪,回来催他丈夫回话。

    司机仿佛在回忆,又好像在感受美味:“其实也不是不同。”

    小本子跺脚:急死个仙人!

    司机接着道:“我的那只没有不同,就是导游那只味道特别好,特别香,比以往我们吃过的都香。肉非常嫩滑,形容不出来,总之,根本停不下来。她非常节约,却还自己掏钱加了一只,要不是没有了,估计她还会再加。”一想到这里,司机禁不住舔了舔嘴唇。

    “现在那条旅游线还在跑吗?刚才忘记问,这条线开发出来多久了?”

    司机回他说,荣百山线开发出来也就两年,一直是他在跑。出了那件事,就把线路停了。

    才两年时间,那道菜就声名远播了,骆离脑中闪过念头,又抓不住。就前面的问题,继续问司机:“你只吃了一只?还是也掏钱加了?”

    司机摇摇头:“我没有,我妻子肾不好,还在洗肾,没那闲钱。你们不要怀疑,是真的好吃,导游买来第二只,撕了一条肉给我,我尝了。”说完望着妻子笑笑,四手交握。

    骆离猛然抬头,盯着司机,棠秘子已经给他安了魂,为什么他的魂魄仍是虚离状态。

    骆离脑中的灵光再次闪现:“我和我爷爷可否单独和你呆一会儿。”

    “可以,怎么不可以。”陈老太抢先为司机夫妻作了主,先前骆离在酒店问云雀,她还以为骆离就是关心吃的,现在发现问题还真可能就是出在云雀上。

    她拉着司机妻子走出去,小本子也跟着一起,她本不想,但知道骆离要出手,得把好关,以防被人看破。

    门一关上,骆离就默念起嗜睡咒,他功力比上华银山前,增加了不少,棠秘子眼皮打架,都快抗不住。

    骆离按住司机的脉博,轻轻渡入真气,司机眼皮抽动两下,继续入睡。骆离快速绘出一张散魂符,朝司机命宫飞去。

    棠秘子迷糊了一分钟,没看见骆离渡真气,惊道:“不可!”

    “不碍事,有我的真气护体。别打岔,好好看着。”他来不及多作解释。

    说完骆离就开启纯眼,司机的魂魄缓缓散开,骆离一惊,暗自咬牙,继续察看。

    不到两分钟,撤去散魂符,再次渡入真气,把护心咒念了一遍,还念出了声。

    棠秘子盯着门外,生怕被人听见,望向骆离:开始我怎么会误会他,这孩子心善着呢,还给他念了要消耗很多灵气的护心咒。

    “棠前辈,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棠秘子摇头,静待下音,骆离散去纯眼,道:“我居然看到了云雀的半丝魂魄。”

    怎么可能!棠秘子骇然。

    问题找出来了,他们吃的云雀有问题,以前没有消失的人,区别就在于味道。他们这次的味道,不同以往。

    棠秘子反应过来:“没穿衣服,凭空消失,那就是说那些人变成了三十三只云雀?”张大嘴巴,不可置信!

    又道:“不能把那鸟的魂魄驱逐吗?”

    骆离摇头,按住司机的人中,把他唤醒。

    把屋外的三个女人叫进来,棠秘子思考半晌,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最后他道:“我们发现的这个信息,非常匪异所思。”

    陈老太瞪大双眼:“汤道长,我们请过不少人,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我三人都不是唯物主义。你发现什么就说呀,别急我了好不好?”

    棠秘子自动把语气进化成撒娇,老脸又差点红了,说道:“我在司机身上看见有云雀的魂魄,我知道你们不信,因为我又不能让你们亲眼见到。”

    看着一脸不信的三人,又道:“不知道你们可有看到出事时加油站的监控录像?我怀疑他们都变成云雀了。”

    面前三人仿佛被定住了,眼睛珠不曾转动一下。

    “如果你们能看到录像,说不定会发现失踪那一刻大巴周围鸟儿在飞”

    小本子道:“这有可能,《异聊斋》有云1:猎户罗冲,误入林中仙境。见一雄兔俯地,似伤,遂捕之。兔甚娇,不忍杀之,令其幼子豢养。其妻念子孱弱,以石锅烹,子食翌变娇兔,后被其父食之。”

    “荒谬!胡言乱语,你们查不到就不要乱说!鬼才信!”陈老太失控,突然就发疯尖叫。

    很快冲进来几个医生安抚她,医生本就是看着陈老太的面,才让他们进来的,现在见她情绪激动,立即对他们下逐客令。

    司机夫妇回过神来:“道长,汤道长,我老公身上的”

    棠秘子看看骆离,道:“在下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道长,我们信你,请你发发慈悲,想想办法吧。”

    骆离对他们很有好感,除了司机,全车人都失踪了,他们承受的压力不小。妻子有病,丈夫魂魄又不稳,时不时地发疯。不知道有没有孩子,丈夫这样,这个家多半散了。很想帮一把,望向棠秘子,棠秘子心里很沉重,他本意是想帮初恋找回女儿。现在这个结果,也是他没料到的。看骆离想帮,不知他有几分把握。

    于是回答司机:“我们得找到根缘,才知道怎么救你,一时半会儿不行。”

    夫妻二人见他松口,已是感激万分,哪有等不了的?

    司机道:“道长,我们家的经济情况”

    棠秘子摆摆手:“我对陈老太都说过,分文不取,对你们也一样,命不分贵贱。”

    夫妻二人说不出的感动,妻子已经有点哽咽:“如果我丈夫没露出迹相,我也是不信的。进院前,我白天黑夜的守着他,有时有时他会发出鸟叫声。”

    1杜撰。

    ps:三江还有最后一天,大家辛苦了,虽然没有上到前五看看简介,但也没有掉底,作者已经很满足了。请继续支持,再次感谢大家!

    第九十三章 吵起来了

    司机也道:“我确实在出事时发现有很多云雀,当时太惊吓,完全忽略了,后来警察问话,我也压根没想起。”

    骆离道:“我爷爷刚才就是看出了蹊跷,已经替你稳了魂魄,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犯病。”又说:“你们留个电话吧,我爷爷要去一趟荣百山才能研究怎么解决他身上的问题,你们要耐心等待,最近不要给他吃荤食了。还有,我们的行踪,不要对任何人讲,不然有什么后果,我们担不起。”

    司机夫妇见这个“预备刑警”,冷静沉着,眼神让人莫名心安,重重地点头,赶紧写下电话。

    “你们三个,怎么还不走?要不要我叫保安,这里是随便进来的吗?”见他们还在,医生又开始赶人了。

    怎么是随便进来的,还不是刚才你让进来的,翻脸真快!

    三人像扫垃圾一样,被两个医生挥手赶出来。

    棠秘子听见陈老太在医生办公室哭,想进去打个招呼,刚到门口,就听见带着哭腔的一个字:“滚!”

    好吧,算我多事!棠秘子这是被陈小燕第二次叫滚,第一次是分手的时候。

    棠秘子好像很生气,小本子和骆离都知道他气不了多久,他要是真的把爱情看得重,也不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做道士了。他重的是情义,并非爱情。但要是真当了他的老伴,他绝对会安于丈夫的本份。

    小本子叹气:陈老太太这人啦,老公和保姆媚来眼去这么些年,她不可能不知道,却生生忍下了这口气,装瞎做舵鸟。放着好好的棠爷爷不要,她哪是装瞎,根本就是真瞎。

    三人还是回到昨天住的那家酒店,离着车站和渡口近,小本子问道:“我们还是不能坐飞机吗?”

    “肯定不能,你没听骆离说吗,长坪都埋下了探子。我们又没假身份,谁知道买机票会不会暴露。还有,你们年轻人应该更懂,现在有电脑了,那帮人还有异国背景,技术更先进。若是黑进了票务系统,我们三就是竖着的靶子。”

    “行,不再问了,我还不是怕你身体吃不消。”

    这些问题,骆离也思虑不到,一切听棠秘子安排。东沪去荣白山,走高速要八个小时,正好当天有一班夜车。棠秘子买了票回来,骆离一看是明天的,棠秘子觉得:退了房间又写,本就有点奇怪了,中途又退,想不让人留意都难,所以打算住一晚再走。

    骆离看出了他的心思,他说的只是一部份原因,更大一部份是因为陈老太吧。果然,棠秘子道:“下午你们就去附近随便逛逛吧,我出去走走。”

    “哦,好的。”骆离和小本子异口同声。

    棠秘子知道被看破心思,低头快速走门。

    骆离没地方可去,又不放心小本子,逼着她一起练功。把师傅给的硬气功法教给她,闻师傅又没说不能让她练内功,以他对师傅的了解,钟方真人肯定不会反对他教给别人,这功法与葛氏道术不同。

    小本子眨着狐狸眼:“我一点底子都没有,能行吗?要是我学得太慢,可不许骂我笨。”

    “你是谁,通晓古籍,思维敏捷,最重要的是你有道家血统,参透力强。”

    还真如骆离所料,小本子很快就摸着了门道,缺少肌肉的锻炼。骆离让她反复练习第一势,就练那三个动作,加强体魄的操练,当打基础。

    也不知道他要求的对不对,反正小本子是严格遵守,内功心法很简单,学会调动丹田之气,试着运气。不一会儿她就感觉丹田发热,肚皮痒痒的,忍不住隔着衣服抓挠。

    骆离对她比着食指,摇晃两下。

    她只得忍下,继续运气。第一势,前三招只是把丹田气调动至双腿。她连续不断地重复练习。一个小时后,竟掌握对了方法,时不时的还能感觉到真气流向。

    骆离把床搬到墙角,空出一大块地方,两人在房间各自练起。

    棠秘子去找陈老太,想着必须解释清楚,不能放任她执迷下去。保安问他找谁,他报了陈老太的门牌。

    保安打电话过去,无人接听,这就怪了,这个保安是看见陈老太进到小区,怎会没人听电话。

    棠秘子比他更急,催保安带他一起去看看,说不定出事了。

    “行了,行了,等我同事回来,我们就去。”这保安长得虎头虎脑的,看着即憨且精,对他说道。

    过了五分钟,他的同事才回来,棠秘子拉着保安赶紧奔去陈老太家。

    小保安见棠秘子跑得比他还快,不由佩服:看不出这干瘦老头,体力竟年轻人还好。

    刚出电梯,就听见陈老太门前的吵闹声。

    保安一看,感觉有点尴尬:又打开门闹,都闹两回了,趁棠秘子不注意悄悄溜了。他是惹不起的,这家的儿子是个大官,有次不小心听到几句,跟兄弟们摆谈了几句,保安队长就郑重地提醒他们不能凑上去管闲事,更不能到处说是非。

    吵闹得这么厉害,这层楼其他三家房门紧闭,不知是不是没人住,也没人投诉杨家扰民。棠秘子看着保安走了,也在犹豫要不要过会再来,

    只听陈老太大声吼道:“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必须赶她走,杨老头,你答应过我的哪次办到了?”

    杨老头很不耐烦的声音:“我多大年纪了,还有几年就入土了,就不能随心所欲一下?没吃你的用的,也不用你端屎端尿,我们各不相干。”

    一把打开被陈老太纠着的胳膊,“要走,你自己走,花姐绝不会离开我们家!”

    “你!好哇你杨振兴,为了这么个半老徐娘,你儿子的前途也不要了是吧?我三十五岁跟了你,临老了你要甩我,你别忘了你儿子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呜呜!”

    陈老太被捂住了嘴,花姐和杨老头一起正用力要想把她弄进屋。

    棠秘子这时不得不出头,走上去看见花姐的大屁股正翘在门边,身体朝前用力。一把年纪了还穿一条花梢的厚超短裙,大冬天的也不怕冷。裙子还像被手抓得皱巴巴的,肉色保暖袜中间那一团竟然还是湿的,棠秘子一阵恶心,肯定是被陈老太太抓个现形,女儿失踪的关口上,这杨老不死的竟还干这下作事!

    第九十四章 杨忠,看看吧

    棠秘子啐掉一口痰,怒道:“你们两个j夫滛妇要杀人灭口?!”走近才看到:陈老太被攘在地上,杨老头正窟住她的脖子往后拖,陈老太出不了气,脸都发白了。

    气得两眼喷火,一脚朝花姐的大屁股踹去。

    “哎哟!”花姐发出一声浪叫,这委屈劲儿是朝着杨老头的。

    杨老头突然松手,过去扶花姐,陈老太太的头“咚”地跌在地板上。

    她有脑中懵了两秒,睁眼看见棠秘子,干脆躺下来,使劲锤地板,哭道:“家丑不可外扬呀,我忍了十几年,今年实在忍不下了。冰冰呀,你回来看看你的好爸爸,现在都要杀妻灭口了。”

    杨老头也气红了脸,叫花姐进屋:“谁要杀你,不拖你进来,又让你个嘴没把门的在外面大吵大闹?疯婆子,今年疯了一年。神神叨叨的可有管过家?除了花姐,我有在外面乱来?冰冰没了不是还有忠忠吗,他有不认你当妈?这些年你只有冰冰,可有尽了母亲的责任管过杨忠?现在你还要毁他前途,我当初真是识人不明,引狼如室!”

    陈老太太气得打嗝,好一阵都说不了话,看见杨老头要甩手走,终于说出话来:“我嫁给你时,杨忠都上大学了,当年要不是你强迫我,我会跟你这狼子野心的老騒货!”

    “你又”

    一对老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又吵得不可开交,都是体面人,老知识份子。却为只会在年轻夫妻身上才发生的事争吵不休。

    棠秘子真后悔来,他没有立场管,人家都闹好几次了,又不是真的要杀她。杨家儿子屁股底下还有屎,又被他听到了,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了。

    果然余光瞅见杨老头阴狠地看他,现在的陈老太哪有年轻时陈小燕的风姿。公平的讲,她还是和年轻时一样自我,脾气没改多少。

    唉,罢了罢了!最后帮她一回吧。

    棠秘子打好了主意,准备动手,瞧见佣人花姐拖着行李出来。

    “老爷子,我真是没脸了,今天都被外人看全了。不为自己,我也要为我孩子着想,我走了,你们别吵了。”

    吵闹声立即停住了,杨老头为花姐花了不少钱,这十几年来在杨家,她就想当于古代的小妾,还是得到谪子承认的良家妾。杨老头觉得值,花姐风韵犹存,她的孩子也对老头很好。这么些年俨然已经对花姐产生了真感情,哪里舍得。

    赶紧过来劝阻,花话说尽,花姐仍是闹着要走。

    陈老太心下舒畅了:“走走走,赶紧的,别装样子。”这么多年,她终于肯走了,巴不得这老马蚤货立即消失。

    花姐瘪着个嘴,委屈得一个劲儿地哭,好像她才是受害者。话不听,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涌出来,好一个泪眼婆娑,我见犹怜,脚步却不见踏出去。

    杨老头看见她梨花带雨的脸,狠不得给陈老太一拳,还没等他张嘴呵斥,棠秘子一把拉住花姐的行李箱,道:“我也是外人,你也是外人,就让我这个外人送送你吧。”

    花姐愣住,怨恨棠秘子多事,棠秘子又道:“先出去吧,让他们夫妻慢慢吵,吵完了你再进来。”不由分说地扯过箱子就走。

    花姐被箱子带出来,刚出门口,不待杨老头追出,棠秘子把门给拉上了。

    身子背过楼道监控,一计“手刀”砍向花姐的脖子。让砍晕的她挨着门框立着,杨老头正好急斥白脸的开门

    ,生怕她的花姐真的走了,杨老头比棠秘子高半个脑袋,他来不及低头看,就又被棠秘子砍晕在地。

    棠秘子出手干净利落。

    拖着杨老头进屋,对吓懵了的陈老太说道:“你就当我多管闲事,你女儿冰冰是救不回来了。下半辈子你还得靠着这老头和他儿子生活,我最后帮你一把。”

    “你,你到底是谁,你在干什么?”

    “别问了,反正是为你好,门边还有一个,你给弄进来,让我告诉你我怎么帮你。”

    陈老太见花姐依在门框上,估计到和杨老头儿一样,没细想棠秘子的话。要是他真的要谋害自己,也不用废这么多唾沫,赶紧过去把花姐弄进来。

    说道:“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先帮我把她解决掉。”眼神露出少有的锐利。

    道士能救人就能害人,棠秘子伸出一只手按住花姐头顶的五个|岤位,念出八字六言口诀。然后从包里掏出符笔和符纸,再从裤兜里拿出一个装着朱砂的小瓶,快速画符。

    画完绕着花姐的顶三圈,然后烧掉。

    接着问道:“陈老太,你这老头要是醒了一样不愿意跟你好好过日子,干脆让他狠狠丢一回脸,他儿子理亏也不敢对你不好。”

    陈老太刚一直在看棠秘子的动作,这旱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两人,咬着牙:“要不是为了冰冰,我也不会忍着他,把他弄废吧,以后我宁愿照顾他。”

    棠秘子背心一凉,最毒妇人心啦,还好没有嫁给我。

    还是决定照办,棠秘子和陈老太“狼狈为j”合作得很愉快。

    两小时后,棠秘子回到酒店,饥肠辘辘的两人正等他吃饭。

    饭桌上,小本子和骆离一直在观察他的脸色,两人都搞不懂,他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他一会儿黑着脸皱眉,一会儿又露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阴笑,一会儿又是开心的笑,笑出声来都不自知。

    小本子悄悄对骆离说道:“真是倒胃口,要不咱们直接问他吧?”

    棠秘子一离开杨家,陈老太就给杨忠打电话。

    棠秘子感觉事情没做干净,原本还担心小区保安,开始可是有个小保安跟他一起上来的,也听见杨家在吵架,就怕杨忠事后打听。

    陈老太说:东沪保安精得很,绝不会多事。

    半小时后,还在工作的杨忠,驱车赶到他老爸家,继母在电话里又不说清楚,他着急得很。

    打开门一看,陈老太颓然坐在沙发上,指了指佣人的卧室:“我今天带汤道长去找冰冰的朋友,一回来就是这样。杨忠,你说,叫我怎么活啊?”眼泪又来了。

    第九十五章 上荣白山

    杨忠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他父亲大人杨老爷子,正和佣人花姐一丝不挂地交媾在床上,松垮垮的赘肉冻得青紫。

    这点时间也不至于冷成这样,是陈老太之前把冰箱的冻猪肉拿出来,“招待”了他们半小时。

    她口中还不忘狠骂:你俩这身肉就跟这猪肉一样一样的,喏,你看是不是?猪肉也比你花姐的肉值钱,你卖了十二年,每次值多少!

    杨忠发现:杨老头嘴也歪了,眼也斜了,说不出话,正轻微晃动着身体挣扎着。望着儿子,眼神似有千言万语,花姐死命勾着头,一张大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急的,红得像熟透的石榴,同样也是嘴歪眼斜。

    杨忠沉静的脸再也沉不住了,这是,这是马上风?两人都中风了!

    赶紧拿过被子盖上,不知对他们说点啥,转身回到客厅。

    见陈老太盯着他,他转过头避开眼神;现在不是安慰她的时候,想了想,拿出电话找了一个号码打过去。

    打完电话,对老太太说道:“陈阿姨,这是我爸不对,他太糊涂。你看他都这样了,后面就是想也不行了;你们生活了二十几年,就原谅他一次吧。”

    陈老太没有回话,杨忠又道:“我知道你恨他,可他是你丈夫,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一直冻着。”

    嘿,倒还是我的不对了,陈老太本有一丝不忍,现在消失得一干二净:“我一看见就差点被吓晕,还有力气过去?杨忠,我知道你和我不亲,可我也是六十岁的人了啊”

    这摊子烂事,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杨忠两指捻了捻鼻梁,深叹一口气。

    他找来几个亲信,把杨老头送去了医院。

    陈老太得棠秘子保证过,医院绝对治不了,他作出的中风,所以一点也不担心。

    没多久,花姐的两个孩子和丈夫也来了,花姐身上的衣服被人乱七八糟的挂在身上。他丈夫看见杨家人的脸色不好,又没瞧见杨老头,心理也估计到是怎么会事。

    二话没说,把不能言语的花姐接走了。能不接走吗?自己孩子还要靠着杨忠给安排工作,人家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捏死他,只要乖乖听话,杨忠便绝不会亏待他们。

    花姐老公是个聪明人啊。

    棠秘子并未告诉两个年轻人,他下午在杨家做的事,不管有什么理由,总是在害人。

    对他们道:以后再也不见陈老太了。

    第二天,他们赶往东沪客运站,坐上早九点开往荣百山的大巴车。

    中途休息了一小时,到达目的地时,天已经黑了。冬天黑得早,荣白山日照时间也短。

    三人扮着游客,备齐了一身装备。此时的荣百山旅游区,即使不出那事,也停业了。

    这都腊月二十八了,今年没有年三十,明天就是除夕,林区的工人早放假了,除了守林人。棠秘子模仿着生疏的国语,骗守林人说是从国外过来的,老外也不过春节。守林人没作他想,只是提醒他们:林子外边还可以走走,林子深处积下的雪都到膝盖了,千万不要进去。

    棠秘子连连点头,保证两三天就下来。

    骆离眼尖,注意到值班室的排班表,过几天都不是这个守林人了,什么时候下来,到时就由他们说了算。

    缆车也停了,他们徒步上去,背上两大包干粮,和一背包水,三人连夜爬山。

    小本子边走边摸肚脐,骆离频频回顾,她很无奈,丹田处总是痒痒的热热的。

    骆离笑道:“正好,我们放慢速度,你边走边运气,试试看能不能感受到真气在哪流淌。”

    见小本子翻白眼,安慰道:“都这样,我刚开始的时候比你还狼狈,你知道我身体可是天生带有灵气的。我掌握得很快,两天时间就好了。”

    “好吧,信你一回,你两天,那我最多五天,待会儿不要催我走快。”

    沿着修出来的游客栈道,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山上的山民旅馆区。连续走了十几家,都没有人,估计全回去过年了。

    棠秘子道:“还以为是真的民居呢,现在看来都是外面的商人吧。”

    既然没人,骆离就不客气了,找来一根铁丝,贴在耳边,轻松就把一家旅馆门打开了。

    三人吃完干粮,打开暖气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晚。

    大清早被鸟叫声吵醒,骆离打开窗户,一股寒气逼进来。看见旅馆外面的电线上就停着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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