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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暗欲:冷枭...第68部分阅读

    愤懑,悲伤,无助,全部燃尽。

    楚焕东得到消息迅速的赶到医院,医生已经为汪掌珠挂上了吊瓶,但她依然因为高热满面通红,偶尔会发出胡乱的呓语。

    他知道,汪掌珠强撑着的一口气泄掉了。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用药了吗?她怎么还不退烧?”楚焕东哑着嗓子急问,只是半天的时间,他急的嗓子都哑了。

    “楚先生,汪小姐身体里面的窃听器放置时间太长,导致周围的肌肉组织重度感染,她这些日子体力精力又都透支的严重,内外交迫,心力交瘁,所以才这样发烧不退的。”主治医师言简意赅的向楚焕东解释着。

    “这样烧下去,她会不会有危险啊?”楚焕东脸色苍白,幽深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痛苦和自责,连医生都看出他的脸色不好。

    “应该会沒什么大问題。”这个主治医师是楚焕东的熟人,他压低嗓音说:“楚先生,汪小姐这样持续发烧也不是坏事,你可以借此机会将她转到外面的医院。”

    楚焕东苦苦的笑了一下,他宁可另想其他难度大的办法,投入大笔金钱,也不想汪掌珠这样被病痛折腾。

    汪掌珠的病房外面有个女警把守,看见楚焕东來了,点点头,示意他进去。

    楚焕东站在汪掌珠的床前,静静的注视着这个自己深深爱着女人,她在发着高烧,形容憔悴,双唇发青,可是她在他眼里,依然清丽如昔,动人心弦。

    他伸手探了探她发烫的额头,昏迷中的汪掌珠不断的呓语,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有着无边无际的愁苦,无法解脱。

    楚焕东轻轻的抚摸着汪掌珠的脸颊,额头,好像这样就可以抚平她的哀伤。

    在得知汪达成被宋良玉打死时,楚焕东并沒有预想中的欢喜,大仇得报,本应该高兴,可是他竟然有些迷茫,惶然,汪达成死了,汪掌珠会怎样的痛苦!

    他想过汪掌珠会找自己为汪达成报仇,汪达成是杀害哥哥的凶手,自己帮不帮汪掌珠报这个仇呢?

    他沒有纠结太久,汪掌珠给出了她的答案。

    楚焕东沒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狠绝,竟然孤身回來报仇,并且用了这样血肉模糊的方式。

    汪掌珠总是这样让他震惊又心疼,她每经历一次磨难,就长大许多,像涅槃一样,慢慢蜕茧成蝶,看着她一点点坚强,一点点长大,破茧成蝶,他的心就好似也在跟着剥了一层茧般的疼痛!

    一幕幕的往事涌上來,楚焕东心里生出一阵说不出的感叹,汪掌珠所受的苦,有多少是自己造成的!

    他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恨,那么狠,即便她跟宋良玉结婚,有了孩子,她依然是自己最爱的掌珠啊!他不是真的想要把她折磨成这样的,真的不是想如此逼迫她的……楚焕东有些薄怒地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痛苦自责如排山倒海般像他压來。

    汪掌珠持续发烧不退,楚焕东出示了她当年曾经得过白血病的证明,又疏通了关系,在天快亮的时候,把她转到自己当年在这里建成的私立医院。

    感染和身体透支对汪掌珠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以至于她持续发烧三天三夜,都沒有好转的迹象。

    许一鸣和葛澄薇得知这个消息后,匆匆的感到医院。

    葛澄薇漂亮如昔,只是作为许太太的她已经怀孕了,微微隆起的肚子,让她平添了几分韵味和风采,看着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汪掌珠,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來,长长短短,打湿了床单,可是汪掌珠依然呼吸急促,面色绯红的发着高烧。

    许一鸣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酸痛,看着面孔上蒙着一层灰败之色的汪掌珠,他才发现原來自己的记忆力竟然这样好,因为他依然清楚地记得那个明眸流转,梨涡娇俏,笑起來比阳光还要灿烂明媚的汪掌珠。

    他在今天早晨才听说这个圈子刚刚发生的大事,汪家小姐复仇记,他几乎难以置信,无法想象那么冷酷决绝,两败俱伤的复仇方法会是汪掌珠使出來的,会是那个曾经浅浅含笑,恬静如水的女孩子使出來的!

    许一鸣对汪掌珠的感情跟葛澄薇对汪掌珠完全不同,他和汪掌珠有着青梅竹马的过去,他最初是爱慕追寻汪掌珠的,后來是怜惜同情她的,现在呢,好像除了这两种情绪,又多了些别的什么,可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清。

    许一鸣不自觉的伸手握紧了汪掌珠放在外面的,瘦骨嶙峋的小手,汪掌珠似乎被复仇这件事情耗尽了最后的神采,此时只能这样颓废的躺在这里,她拼尽了全力在挣扎生活,可是自己却沒有帮上她一点儿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承受这种让人毁灭的痛苦。

    汪掌珠从昏沉中清醒过來,只觉得四肢酸痛,太阳|岤一鼓一鼓的跳着,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她怎么躺在如此柔软舒适的床铺里,而且喉咙干渴的要命。

    有谁能來帮她一下?给她点水喝,汪掌珠努力的睁开眼睛,不适应光线的眼睛微微睁开后,又急忙闭上,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还是看到了床边一个模糊的身影。

    “你醒了?”

    惊喜的声音她无比的熟悉。

    “掌珠,你要不要喝水?”

    汪掌珠再次睁开眼睛,但她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发虚的感觉,她怎么敢劳动楚先生给自己倒水,汪掌珠想要说不,可是一张嘴,除了沙哑破碎的音节,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來。

    楚焕东很快的坐到她的身边,小心又熟练的把她半扶半抱起來,轻轻地用被子拥住她,装着温水的水杯凑到她的嘴边。

    汪掌珠此时已经沒有什么力气拒绝楚焕东了,如果她现在精神够好的话,她会大声的对他说:谢谢,我自己可以,请楚先生走开。

    但是她现在很焦渴,喉咙像着火了一样,她迫切的需要眼前那杯温水。

    终于,甘甜的水解救了她刺痛的喉咙,她的精神也随着好了很多。

    设施齐全的奢华病房,四处摆满着娇艳怒放的鲜花,隐动在空气里的是高级香薰精油,原來,她已经从监狱里出來了,现在定然是在楚焕东的私人医院里。

    汪掌珠感觉到身后靠着的那个温暖地几乎叫人落泪的胸膛,如果是以往,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一把抱住楚焕东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撒娇耍赖。

    可是现在,她不会了,尽管这个胸膛的主人正带着疼惜的表情,用纸巾为她细细的擦着脸,擦着嘴。

    倔强委屈让汪掌珠再次生出力气,用力的从楚焕东怀里挣脱出,躺回原來的位置。

    楚焕东看着无声反抗自己的汪掌珠,一种尖锐的疼痛从他眼里一闪而过,他如嗫嚅的声音传进汪掌珠的耳朵里,“掌珠啊,你连着高烧三天三夜,今天下午才退的烧,医生说你再这样持续发烧……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三天三夜?原來自己病了这么久!

    “掌珠,在狮城的时候我做的过分了,我沒想到你会一声不吭的自己回來报仇。”

    跟你说又能怎样,你只顾着跟小幽郎情妾意,还哪里有空管我的死活!

    楚焕东低声下气的继续认着错,“掌珠啊,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冷淡你,伤害你。”

    沒关系,每个人都有权冷淡别人,伤害别人,我以后自己学聪明就行了。

    楚焕东见汪掌珠一直闭口不言,知道她还在怨他,他让她受苦了。

    “掌珠,你在怨我?”

    汪掌珠躺在那里,既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她困了,她想睡觉,怨与不怨,现在再说都沒用了,爸爸死了,仇报了,她以后要开始跟从前截然不同的人生。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汪掌珠隐约觉得自己的嘴唇被柔软的覆盖住了,轻轻一触后,马上离开。

    她一阵心酸,清醒过來,闭着眼睛感觉到楚焕东轻轻的躺倒她身边,隔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圈住她的腰。,她因为这久违的碰触,忍不住身体都硬了。

    楚焕东在她的僵硬下停止了动作,半晌,汪掌珠仿佛听见他微不可闻的叹息,然后,楚焕东又轻轻的下床,到旁边的护理床上躺下。

    汪掌珠在他悄然离开的动作里流下眼泪,焕东哥,我们这辈子,主动有情无缘。

    再次睡着,已经是后半夜了,汪掌珠这一觉睡的比较长,第二天中午还沒醒,期间被楚焕东强迫着叫醒迷迷糊糊的喝了一碗粥,然后就又倒头接着睡,等她真正醒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意外的发现坐在自己床头的人竟然不是楚焕东,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男人。

    第八章 让他满足的女人

    汪掌珠高烧刚退,身子虚弱得很,动一动,都一身的汗,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如在梦中般低低的叫了一声:“阿迟!”她的声音沙哑如破锣,但这好歹是她醒來后的第一句话:“你……你怎么到这里來了?”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你让我去国外,你一个人來做这样危险的事情?”汪掌珠穿了件蓝白格子的病号服,衬得小脸象雪一样惨白,苏晏迟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几欲要掉泪,红着眼圈强忍自己。

    汪掌珠裂了裂嘴,傻傻的笑了一下。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怎么可以孤身涉险,凡是我们都可以从长计议的,如果不是楚……你现在还呆在监狱里。”苏晏迟心有余悸的说道。

    汪掌珠的嘴里有一股无言的苦涩,她终究还是欠了楚焕东的。

    “掌珠,楚焕东有能力摆平这件事情吗?”苏晏迟虽然知道此时问这件事情无疑是给汪掌珠添堵,但是他是真的着急,如果林雨柔那边最终不撤诉,汪掌珠真的会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很多年,监狱里的生活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汪掌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晏迟的这个问題,开口反问:“你到这里來了,周晚衡呢?”

    “我们分开了。”苏晏迟清秀的面色苍白地瘫了下來。

    汪掌珠抿唇,看着苏晏迟的样子她既心疼又难过,心里涌上一阵说不出來的感慨。

    事事皆可测,命运最难料。

    忍着心中无限的酸意,汪掌珠强笑着道:“沒关系,你还有我,我们在这里好像还有个家。”

    “嗯,多亏我们有先见之明,当初沒有把那个别墅卖掉。”苏晏迟也打起精神说笑着,命运多神奇,绕了一个圈子后,他们又回到了。

    楚焕东这一天都非常的忙碌,他要想办法处理汪掌珠监狱里面的事情,要托关系请律师,要派人寻找林雨柔,还要找人照看着楚天集团的乱摊子。

    楚天集团这两年频繁更换当家人,一个人來了一个规定,即便是根基再稳,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宋良玉突然被抓,负面新闻铺天盖地的袭來,一天之间,楚天集团的股票急剧下跌,公司里面人心惶惶。

    楚焕东作为楚焕东集团的创始人,看到这个场面无比心痛,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他如果再不出手,楚天集团所有的繁华都会迅速落尽。

    要分神的事情太多,楚焕东一直在外面跑到天黑,琐碎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后,晚饭都沒顾得吃,牵肠挂肚就往医院赶。

    楚焕东走到汪掌珠的病房门口,听见里面有高高低低说话的声音,他以为是许一鸣和葛澄薇又过來了,他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很是意外的看见苏晏迟坐在汪掌珠的床边。

    苏晏迟一双清亮的眸子,黝黑的瞳仁里映出汪掌珠的倒影來,望着汪掌珠的样子,像是要望到他的心里去一般。

    楚焕东看着这样的情形心里是一震,可是当苏晏迟回头看向他时,他还是很礼貌的点了一下头,“苏先生,你好。”

    苏晏迟这个人藏不住什么心事,他忌恨楚焕东在狮城时对汪掌珠的狠心,只是对楚焕东微一颔首,把头重新转向汪掌珠。

    这样的气氛,汪掌珠就有些尴尬了,之前她可以装睡來对付楚焕东,但此时有苏晏迟在这里,她沒法到头就睡了。

    感情的世界里,三个人永远是拥挤的,无论是哪种感情。

    病房内的汪掌珠有些不自在,苏晏迟也有些不自在,唯一镇定的是楚焕东。

    汪掌珠的不知所措,自然瞒不过楚焕东的一双法眼,他仔细的打量过汪掌珠的气色后,就转头跟苏晏迟说话,“苏先生,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刚刚和掌珠一起在医院吃的,掌珠喝了一碗粥。”苏晏迟虽然不喜欢楚焕东,但他这个人不是狠戾角色,人又很懂礼貌,楚焕东主动关心他,他就沒办法再对楚焕东冷脸子了。

    “噢。”楚焕东一边将外衣脱下來,挂到衣架上,一边说话,“我还沒吃饭,我要外卖送些东西过來,掌珠,苏先生,你们还要不要再吃点?”

    “我饱了。”汪掌珠哑声拒绝,眼神疑惑的看着楚焕东把衣服脱了,把手和脸洗干净,然后将笔记本拿出來摆在茶几上,他的这个样子汪掌珠是见过的,以往他每次下班回到家里不再出去时,他都会按照这样的顺序做这些事情,他现在样子是不想走了!打算安营扎寨了!

    “我不吃看,楚先生请自便。”苏晏迟对楚焕东不算熟悉,又心无城府的,还沒看出楚焕东的意图。

    等饭的时间,楚焕东打开电脑工作,时不时的压低声音向外面打着电话,谈的都是跟汪掌珠有关的事情,有关监狱方面的,有关法院的,有关林雨柔的,有关楚天集团的……无比繁忙纷杂。

    他这样在一边为了汪掌珠饿着肚子辛苦工作,苏晏迟再傻,也知道应该保持安静,他示意汪掌珠躺下休息一会儿,自己拿了本书在旁边看。

    汪掌珠刚刚病愈,身体虚弱,说了半天话,也确实倦怠了,见苏晏迟主动示意自己休息,听话的点点头,躺在枕头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楚焕东见汪掌珠睡着了,他更加自在起來,在屋内边轻声的打电话边走动着,吩咐着电话那边的人今晚应该做什么,而他要留在医院陪着太太……餐点送來后,他熟门熟路的打开小冰箱,找出喝的和水果,像招待客人一样招待苏晏迟。

    种种情形的压迫下,苏晏迟坐不住了。

    他这些天在国外也沒有过好,之后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來,身体很疲惫,见有楚焕东这个强势的‘丈夫’在这里照顾汪掌珠,他想自己还是找家酒店先休息一下吧。

    楚焕东很周到的将苏晏迟送出门,看着苏晏迟的背影,他脸色凝重,鹰隼般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现在不怕许一鸣來看汪掌珠, 许一鸣纵然对汪掌珠情深,奈何他们的缘分浅,他已经有妻有子,又是个极其有责任心的人,对汪掌珠绝对不会再有非分之想了。

    这个再次來到汪掌珠身边的苏晏迟,让楚焕东脑中拉起了警铃,苏晏迟和周晚衡的关系已经风雨飘摇,汪掌珠对苏晏迟的感情他也知道,他只能不惜动用了一点儿小小的手腕,将苏晏迟挤兑走。

    楚焕东摇头苦笑,对把智商运用到这上面的自己很是鄙视。

    他拿了张椅子坐到汪掌珠的床前,伏在她头上,细细的端详着她,她的眉毛秀气,鼻子小巧,嘴巴微嘟,从小到大,这张脸他不知道看过來多少次,但依然看不够。

    楚焕东探身上前,轻轻的亲了汪掌珠一下,柔弱温热的触感让他心潮澎湃,这个吻,这样的亲近,他不知道想了、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他是个身心极其健康的男人,因为身体素质好,每天保持高强度的锻炼,对女人的渴望甚至比一般男人还要强烈,但他在这个世界上渴望的女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汪掌珠,只有汪掌珠,才能让他满足,让他快乐,甚至只是这样静静的靠近,都会让他生出一种意乱情迷的错觉。

    楚焕东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突然坐了起來,微微喘息着向卫生间走去。

    汪掌珠醒來时,已经后半夜了,借着床头的灯光,看见一个人伏在自己的身边,青郁郁的短发可以看出这个人是男的,稍加辨认,是楚焕东。

    她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警觉的楚焕东立即醒了,体贴的问道:“掌珠,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上厕所?”

    还有这么问话的?!如果是以往,汪掌珠定然会讥笑楚焕东,可是此时,她只是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低声问道:“阿迟呢?”

    楚焕东见汪掌珠一睁眼睛就找苏晏迟,极其郁闷,又有些恐慌,自己真的不再是汪掌珠眼里的唯一了,他微一个用力,将汪掌珠纤瘦的身体抱坐起來,随手把靠垫放到她的后背,让她坐的舒服些,“苏先生坐了一天的飞机,有些累了,去酒店休息。”

    他精明,沒有说苏晏迟是自己走的,还是自己安排的。

    “你……你在忙着楚天集团的事情吗?”汪掌珠迟疑了一下,问道。

    “是。”楚焕东望着汪掌珠,目露无限欣喜,汪掌珠已经很久沒有同他正式交流了,尤其这次见面后,她甚至连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说,现在她竟然开始关心自己了,真是一个质的飞跃。

    汪掌珠的情绪依然平静,语气不急不缓,“宋良玉被抓,定然会影响整个楚天集团,你明天找个律师來,我把楚天集团的那些股票还给你。”汪达成死后,他的全部股份由汪掌珠依然继承,汪掌珠本身又拥有大部分股份,她现在楚天集团最大的控股人。

    第九章 最可怕的手段

    汪掌珠知道楚天集团是由楚焕东一手创建的,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楚天集团控股权,完全是自己从楚焕东那里强取豪夺过來的,现在都应该归还给楚焕东。

    楚焕东好似沒预料到汪掌珠会这么说,以为汪掌珠是嫌弃自己手伸的太长了,挑了一下英气的眉毛,解释道:“掌珠,现在楚天集团形势危急,我只是稍稍扶持一下,等过了这个难关,你出院了,以后楚天集团还归你管。”

    汪掌珠转过头,悠远的视线看向窗外的夜色,声音飘忽,“我从这里出去,要去的地方应该是监狱,楚天集团原本就不是我的,现在应该归还给你了。”

    “掌珠,你说什么傻话呢!”楚焕东伸出强劲的手臂,将汪掌珠娇小的身躯抱进怀里,“放心吧,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再让你重回那个地方。”

    楚焕东的头摩挲着汪掌珠的肩头,所以也无法看见此刻汪掌珠冷漠的脸色。

    汪掌珠不说,不动,只是这样木然的任凭楚焕东搂抱着,楚焕东是个多么机敏的人,不出五秒,就感觉出了不对劲,缓缓的放开了浑身僵硬的汪掌珠。

    “楚先生这两天对我的帮助,我无以为报,只能说声谢谢了。但我希望一切到此结束,明天我把控股权还给你,然后回我的拘留所,你想去哪里我不管,但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汪掌珠面部线条绷紧,不带有任何情绪地说道。

    楚焕东静默了半晌,好半天才把汪掌珠的这句话消化掉,他吸了一口气,声音柔和的劝慰道:“掌珠啊,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谈好吗,你身体刚刚好一点儿,还需要多休息,睡觉吧!”

    “我们之间沒有以后。”汪掌珠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无比的决绝。

    楚焕东犹如猛然咬了口黄连,不堪设防地露出一脸苦相。

    “我当初既然选择了这种复仇方式,就做好了承担后果责任的准备,谢谢你当日及时出现,不然也许我在楚天集团就死了。但是我不会谢你接下來为我的奔忙,我也不需要你再为我奔忙,我愿意坐牢,十年,二十年,我都愿意。”

    汪掌珠的一张小脸,冷漠苍白而坚定,看得心如钢铁的楚焕东都心有余悸,他低沉的嗓音有着愧疚,“掌珠,我说过了,之前我做错了事情,我只是跟你怄气,沒有想要真的不管你,我又怎么可能不管你呢,你别说这样的话……”

    “不,你沒错,从头到尾你都沒错,错的是我和我爸爸。”汪掌珠的态度很平静,语气很从容,“我爸爸在临死前都跟我说了,当年是他杀害了你哥哥,谋夺了你哥哥家的财产,你后來那么对他,都是天经地义的,你沒错。”

    “……掌珠……”楚焕东痛苦的叫着,他这个人极其自负,一直以來都觉得自己的复仇沒错,可是这话从汪掌珠嘴里阐述出來,他就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汪掌珠,他再次诚心的道歉着:“是我不好,让你失望了,伤心了,对不起……”

    “呵呵,楚先生,你沒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的复仇沒有错,你在狮城时候那么对我更沒有错,错的是我和我爸爸。这种种一切皆是因为我爸爸的贪心而起,我们父女有今天的下场,怨不得别人,假如当初他沒有谋夺你哥哥家的财产,今日就是另一番光景。

    我爸爸杀了你哥哥,侵占了你哥哥的家产,这是他的错,我利用你的感情,谋夺楚天集团这是我的错。是我对感情不忠诚,欺骗你,利用,背叛你,嫁给宋良玉,这些都是我们的错,你怎么对我,对我爸爸,都不为过的。”汪掌珠一口气说了这些话,病后身体虚弱的她,微微有些上喘。

    楚焕东不敢再刺激她,只是抿着嘴,无限悲沧的看着她,室内暖如初春,他却冷得栗然。

    “我们的错我们可以认下,我爸爸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愿意为此坐牢。楚先生,我不想一直陷在这种自责里,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这些年的恩怨纠缠,我够了,也累了,你走吧,我宁可坐牢,也不需要你的帮助,更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纠葛。”汪掌珠说着这些话时,从头至尾的目光冷漠。

    楚焕东感觉一身血液瞬间凉透,他狠狠地闭上眼睛。

    他知道这个小丫头长大了,行事越发成熟狠戾,但他沒想到,她对自己也是这样狠,她可以面色平静,神态从容的跟自己说出世界上最绝情冷酷的话语。

    楚焕东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应付不了咄咄逼人的汪掌珠,好半天,他才嗫嚅着出声:“掌珠,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现在不能用简单的谁对谁错來结束一切,我对也好,错也好,我都……我都离不开你。以前,你爸爸活着的时候,我无法逼你为了我背叛你爸爸,现在……现在情况变成这样了,我,我更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也不会让你再受苦。”

    汪掌珠轻飘飘的笑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爸爸死了,宋良玉被抓了,我们就可以忘记过去,你就可以忘记我曾经嫁给宋良玉的事实吗?”

    坐在那里的楚焕东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面色铁青,他的脊梁再也挺不直了,汪掌珠鄙视的眼神,轻蔑的笑容,让他抬不起头。

    他真的不是那种心胸宽大的男子,即便自己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了,还能若无其事的或者忍辱负重的爱着那个女人,他承认,他十分介意汪掌珠曾经嫁给宋良玉,并且有了宋良玉孩子这件事情,不然在狮城他也不会做出那么残忍冷漠的事情。

    如果汪掌珠看透这一切,不说出來,证明她还想给彼此留有余地,可是现在她不顾他的脸皮,把他的自私狭隘揭穿,就证明她对他彻底死心了,用最恶毒的语言把对方最大程度的损害,她是不想好了。

    爱人之间的争吵,最可怕的手段就是揭露对方的缺点攻击对方的短处,仿佛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情深意重的爱人,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聪明善解人意如汪掌珠,今天可以无情的说出这句话,就是证明她彻底的不要他了。

    孤傲自负的楚焕东觉得难堪又恐惧,他受不了汪掌珠如此揭下他尊贵的脸皮,更是恐慌汪掌珠不顾一切的将他推离。

    楚焕东急切的拉住汪掌珠的手,想挽回些什么,“掌珠,我承认我自私,我狭隘,可我那样做还不是因为爱……”说到这里,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了汪掌珠嘴角露出的无比嘲讽的笑容。

    他们都是聪明人,都想到‘打着爱的旗号伤害人’这句话。

    “楚先生,算了吧,我了解你,你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你可以忍受我因为爸爸背叛你,你却无法忍受我嫁给宋良玉这个事实,我刚刚说过了,这些年我累了,真的累透了,我不想再看见你,是因为不想再跟你勾心斗角,用尽心机,互相攻击,彼此伤害,我宁可以后的岁月呆着监狱里,只要清静,简单就好。”汪掌珠带着疲惫放弃的心情,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你走吧,不要再來烦我。”

    楚焕东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改变汪掌珠的心意,只好放缓语气,“……掌珠,监狱里面的日子你过不了,那不是你能呆的地方。我不求别的了,只求你现在配合我,将这件事情平安顺遂的解决掉,以后你能让我看见你,随时能照顾你就行,我只求这点安心了行吗?”

    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皱着眉,精致的五官带着隐忍痛苦,汪掌珠心里充满了苍凉之感,她和楚焕东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她一咬牙,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了,明天早晨,我就会告诉门口的警察,我病好了,让她把我送回监狱去。”

    “不行!”楚焕东一瞬间阴鸷下來的眼睛锐利得好象能刺穿汪掌珠,半晌,他才稳定下來情绪,“汪掌珠,我不为自己求你,你能不能替妞妞想想!替咱们的女儿想想!她才九岁啊,你就让她沒有妈妈!

    你这些年为了你们汪家,为了你爸爸,你可以什么都不顾,甚至不顾及咱们唯一的孩子。现在,你的仇也报了,心愿也了了,就不能为妞妞想想吗,你一定要让她成为沒妈的孩子,一定要让她到监狱里探望你吗?”

    楚焕东这句话,算是捅进了汪掌珠的要害,她的脸变的更白了。

    这两天,汪掌珠想的最多的就是妞妞,她对妞妞有母亲对儿女的单纯想念,有牵挂,有愧疚,多少次处境艰难,生不如死的时候,她都是因为想着妞妞,才鼓起勇气活下來,现在情形已经变的这么好了,她有什么理由不肯为了妞妞多想想,多争取一下。

    只不过是再欠楚焕东的一个人情罢了!

    第十章 布满荆棘的十字架

    楚焕东看着刚刚还固执无比的汪掌珠,此时听闻女儿,神情明显的软化下來,他连忙趁热打铁,“掌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这次帮助了你而为难你,等这件事情办妥了,你随时可以离开医院,想去哪里都可以,我绝不纠缠,只是现在我求你,配合我一下,就算是为了妞妞。”

    汪掌珠对这样言辞恳切的楚焕东有些动容,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重新浮现在眼前,让她忍不住冰冷而直接的对他发泄,“好,我可以为了妞妞接受你的帮助,但我要事先声明,我不会领你任何的人情,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再和你有什么纠缠。”

    她可以不再为楚焕东心动,却不能不顾女儿的感受,她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有些自私,说完这句话后,她看都不看楚焕东,直接缩进被子里面。

    她曾经历经千辛万难、惊涛骇浪,倦于飘泊流浪,迫切想驶进一个安全的港湾,但是这个男人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推开了她,现在,无论怎样的追悔莫及,用几倍的情深意重新來弥补,也是于事无补了。

    楚焕东见汪掌珠终于答应下來,微微的松了口气,虽然她后面的话说的很决绝,但这总比毫无希望的好。这两天他几乎都沒有睡觉,眼睛干涩的要命,他强打着精神在汪掌珠的床边继续静坐。

    躺在枕头上的汪掌珠依然面无血色,白色的枕套和被单看來那么刺目,衬托出她的苍白,她双眼合拢,头歪向一侧,不知这真想睡觉,还是想避开自己,额头一绺头发散落着,稍稍可以遮挡额觉那块触目的青紫撞伤。

    楚焕东闭了闭眼睛,只觉无比的心疼,汪掌珠曾经是他全部的爱恋,是他黑暗生命里孤独绽放的花朵,后來一直开在漫长年华的全部思念。

    只因自己一时的狭隘愤懑,他和汪掌珠就出现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向來坚毅从容的楚焕东也开始忐忑不安,沒有人能告诉他该怎么办,这件事情如同布满荆棘的十字架,直直的插在他和汪掌珠之间。

    楚焕东静默的坐了半晌,直到听见汪掌珠发出平稳均匀的呼吸,他才靠在沙发上,抓紧时间睡一会。

    第二天天一亮,只睡了一小会的楚焕东就醒了过來,蹑手蹑脚的洗漱一番后,亲自到离医院很远的鸿记粥王去给汪掌珠买早餐,清粥凉拌菜,还有酱菜,他去的地方是真正的粥王,饭盒盖子一打开,糯香袭人,这些都是汪掌珠当年的最爱。

    汪掌珠今天稍稍有些精神了,醒來后沒有看到楚焕东,她以为昨晚自己的一番话起了作用,把他刺激走了,她心中有些释然的同时,难免有些失落,苦笑了一下,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洗了一个热水澡,汪掌珠身上一点劲都沒有了,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从浴室里面走出來,意外的发现楚焕东再次出现在病房里,茶几上放着热气腾腾的八宝粥和四道清爽精致的小菜,还有令她垂涎欲滴的酱菜。

    楚焕东见汪掌珠脚步虚浮,气息不稳,急忙走过來扶住她,忧心的责备她,“你本來就血糖低,现在又重感冒了,洗澡怎么不等我回來,万一晕过去怎么办。”

    汪掌珠想甩开他的手,想反驳他说的话,但是身上一点力气沒有,低血糖让她的头一阵阵的发晕,只能任由楚焕东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楚焕东扶着汪掌珠坐下,迅速的起身到护理站要了两支二五糖,打开让汪掌珠喝下去,脸色苍白的汪掌珠这才慢慢的缓过來这口气。

    楚焕东找來吹风机,开始为汪掌珠吹头发,男性的气息混着些剃须水的味道,若有若无地喷洒在汪掌珠的颈边,她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地避了避,“谢谢你。”汪掌珠的声音不大,吹风机嗡嗡的响着,也不知道楚焕东听沒听到。

    把汪掌珠的湿发吹成半干,楚焕东又端起粥碗喂汪掌珠喝粥,汪掌珠觉得不妥,伸过手來想接住粥碗,楚焕东却是避开她的手,将手中的勺子端放到她嘴边。

    汪掌珠觉得再矫情下去太做作了,干脆就着楚焕东的手,大口的,迅速的吃完了一碗粥。

    肚子里面有了东西,人也跟着精神了,汪掌珠说话也有劲了,“楚先生,你完全不用这么做的,你想要的东西,我这里再也沒有了。”

    楚焕东沒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快的过河拆桥,他无奈的苦笑一下,习惯性的撩着她鬓角碎发掖到耳后,“我知道,我……我不会对你有非分的举动的。”

    汪掌珠急忙避开头,声音清冷,“楚先生,麻烦你先找律师过來吧,我要把我手里全部楚天集团的股份移交给你。”

    “掌珠,这些事情不急的……”楚焕东尴尬的放下手,他家财万贯,根本不是非楚天集团不可,这两天出手帮楚天集团渡难关,只是单纯的因为他对楚天集团有感情。

    “你不急我急,我不想再和楚天集团,和你,有任何牵连。”汪掌珠紧绷着脸,义正言辞。

    楚焕东听她这样跟自己说话,既难过又好笑,无论经历了多少事情,汪掌珠骨子里还是带着小孩子的稚气,楚天集团还给自己就算沒牵连了?天真,只要有妞妞在,他们永远有羁绊。

    汪掌珠再次催促楚焕东找律师,如同迫不及待的要把楚天集团的股份转给楚焕东。

    楚焕东又推脱了几句,但见汪掌珠面色惨白,神情虚弱,不舍得与她争辩,在他心里,自己的一切都是汪掌珠和妞妞,根本不分彼此。

    他在汪掌珠的催促下,找來律师,签署了文件,至此,楚天集团再次回到楚焕东的手里。

    他们这边的事情刚刚办妥,苏晏迟就來到了汪掌珠的病房,洗漱一番后的苏晏迟,神清气爽,清俊出尘,身上清爽的薄荷味道直往汪掌珠鼻子里面窜。

    苏晏迟手里捧着大朵大朵的向日葵,这花放在这屋再适合不过,那样如阳光一般的花朵,总让人觉得温暖。

    汪掌珠看着苏晏迟,心头涌上一阵暖意,嘴角含笑的同他讲话,眉间有淡淡的虚弱,眼睛却很亮,看來很有精神,与对待楚焕东时的神情截然不同。

    楚焕东心中郁郁,但在苏晏迟面前,他是绝对不会露出示弱的神情,手头的事情很多,他却沒有着急走,反倒镇定自若的坐下,落落大方的同苏晏迟客气寒暄着,偶尔谈一下当前的经济或者时事,对着汪掌珠说话时嗓音宠溺。

    汪掌珠沒想到楚焕东竟然如此的无赖,她想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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