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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暗欲:冷枭...第69部分阅读

    她想撵他走,当着苏晏迟的面,又实在不好开口,万幸的是,楚焕东的电话在不断的响着,他敷衍过去几个后,终于在接到一个重要电话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楚焕东一走,屋内的空间好像都明媚新鲜了,苏晏迟无所顾忌的仰躺到汪掌珠的病床上,疑惑的看着汪掌珠,“你们……你们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啊?把我都弄懵了!”

    “什么关系都沒有,如果一定要扯出点关系來,他是我女儿的爸爸,现在正在为了他女儿的妈妈,积极的打捞我。”汪掌珠都惊讶于自己的平静和心如止水。

    苏晏迟笑了笑,沒有继续追问,伏在汪掌珠的病床边上,同她漫不经心的闲扯。

    汪掌珠昨晚沒睡好,这样跟苏晏迟说了一会儿话,就困顿了,她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睡着了,睡梦中,出现了爸爸的脸,有清晰,有模糊,在梦里,她的童年和成|人后辗转交替,同样历经着曾经的无忧快乐和无比的烦恼忧愁,那种感觉如同再次身临其境般真切,以至于她心口好像一直被什么东西压着,眼睛酸涩,几预流泪……

    最后一幕,,又回到那个恐怖的晚上,林雨柔声嘶力竭的大叫着,随后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宋良玉面色狰狞,跟疯了一样在狠踢着奄奄一息,满头满脸血迹的爸爸……

    一种巨大的痛苦笼罩下來,汪掌珠挣扎摇头,拼命的想摆脱出來……

    “掌珠,掌珠!”

    当汪掌珠从噩梦中睁开眼睛时,苏晏迟正伏在她的面前,担心的唤着她的名字。

    看见她醒了,苏晏迟明显的松了口气,用毛巾替她擦拭着额头的细汗,眼角沁出的泪水,怜惜的问道:“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汪掌珠愣了半晌,爸爸……她又想起刚才的梦,仍然觉得心悸恐慌,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脏,要苏晏迟帮自己拿过电话,拨给楚焕东。

    楚焕东沉稳熟悉的声音马上在电话那边响起:“掌珠,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声音让汪掌珠有安定的感觉,一直突突跳着的心好似平静了许多,她用难得温和的语气,低低地说道:“我想尽快的去看看我爸爸,去他的墓地看看他,你帮我想想办法。”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嫌犯,门口还有警察看着,想要外出看爸爸,只能找楚焕东。

    “好,我会尽快办妥的。”楚焕东的声音坚定而果决。

    第十一章 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汪掌珠放下电话,苏晏迟把小厅里的cd机打开,屋内响起了轻音乐,空气都仿佛变的舒适,清新,让人平静、放松,汪掌珠望着苏晏迟感激的笑了笑。

    苏晏迟耸耸肩,善解人意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颜落夕,“马上中午了,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还沒等汪掌珠说出答案,病房里面來了一对美貌英俊的神仙眷属,许一鸣和葛澄薇。

    这还是历经生死后,汪掌珠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会晤许一鸣和葛澄薇,还不等她发什么感概,视线就被葛澄薇凸起的小腹吸引住了。

    葛澄薇见汪掌珠是睁着眼睛坐在床上的,沒有再昏睡,欣喜之下,突然间泪盈于睫,她几步冲过來,又哭又叫的,“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让人这么不省心,这都发生的是什么事情啊?你怎么不早点联系我们?知不知你都要把人吓死了!”

    汪掌珠还在傻傻的盯着葛澄薇的肚子,惊喜的问道:“澄薇,你怀孕了!马上就要做妈妈了!”

    葛澄薇听汪掌珠提到自己的孩子,破涕为笑,脸上荡漾出由衷的幸福,“是啊,你如果再不出现,我的孩子就该出生了。”

    汪掌珠呵呵笑了,眼睛却有一点点的潮湿,是感动,在看透了这么多的残忍冷酷后,人生终究还是有甜的一面,给了所有心地善良,心中有期待的人。

    与葛澄薇相反,许一鸣此时心里翻涌着的是苦涩。

    许一鸣看着汪掌珠的脸,原本想好的千言万语堆积在心口,突然之间一个字也说不出來。

    汪掌珠看着葛澄薇在笑,还是从前一笑眼睛就弯成弦月的模样,只是她的眼底浮着淡淡忧郁,极度消瘦的面颊已经看不见那一双惹人疼惜的梨涡。

    她的身体赢弱异样,沒有人能够想到,如此单薄的身体却蕴藏了那么强烈的力量,竟然做出了某些男人都沒有勇气去做的狠绝事情,早知道她的命运如此多劫,当年他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带她走,哪怕她爱的人不是自己。

    汪掌珠跟葛澄薇笑闹了两句,抬头看向许一鸣,他还是那样英俊的眉眼,利落的短发,潇洒的气质,“恭喜啊,鸣子,要当爸爸了!”

    许一鸣脸色微微一红,即将荣升为爸爸,他固然高兴异常,可是被曾经深爱过的汪掌珠这样恭喜,他多少有些汗颜,他勉强的对汪掌珠笑了一下,眼睛里浮着一层心痛哀伤,恶声骂道:“汪掌珠,你这个傻瓜,笨蛋!”

    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让我日夜为你担心!

    汪掌珠看着许一鸣嘿嘿的笑起來,“鸣子,你的牙还是那么白,尤其一这样骂人的时候,白森森的,特别恐怖。”

    许一鸣气结,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想了一下,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穿着红线的玉,小心的替汪掌珠挂到脖子上,轻声叮咛,“以后一直戴着它,不准摘下來。”

    汪掌珠是认识许一鸣给自己戴的这块玉的,自己小时候去许家玩,就见过这块遍体通透的无暇美玉。

    这玉本來是一对的,许爸爸的是红玉,许妈妈的是绿玉,都是麒麟玉,还可以合在一起的,据说是许家祖辈传下來的宝贝,戴着它,可以家宅兴旺,出入平安。

    那时候许妈妈特别喜欢汪掌珠,她去许家玩,许妈妈经常逗她:小掌珠,等你长大了给我们家鸣子做媳妇,这块绿玉就给你。

    许一鸣现在给汪掌珠戴上的,是他自己那块红色麒麟玉。

    汪掌珠知道许一鸣送自己这个东西太过贵重,又有葛澄薇在旁边看着,急忙往下摘,“这个使不得,将來你这个玉是要传给你儿子的,你给我戴上了,小心你儿媳妇來找我算账。”

    “掌珠,这个玉你一定要带着,可以保你平安的。”葛澄薇一见汪掌珠要往下摘,急忙坐到床边,从自己裙子领口掏出另一块绿麒麟玉给汪掌珠看,“原本我是想把我这块玉给你戴的,但是鸣子说我现在怀着孩子,受不得惊吓。”葛澄薇说到这里,脸上露出羞涩幸福的甜蜜微笑,“所以我们就决定把他这块玉送给你。”

    葛澄薇沒有说谎,她和许一鸣都被多灾多难的汪掌珠吓坏了,拿出自己家的传家宝为汪掌珠辟邪。

    虽然葛澄薇也是这样说,但汪掌珠带着这块玉还是有些不舒服,如果这玉是单独的一块,即便贵重些,她也收着了,但是人家是祖传的,而且还是一对,自己怎么好让如此贵重地成双成对的东西分开。

    “不行,这太贵重了……这我真不能要……”

    “我们不是因为东西贵重送给你的,我们只要是图个吉利顺当,这玉可以保你以后太平顺遂。”许一鸣疼惜的揉揉汪掌珠的头发。

    苏晏迟看出了汪掌珠的为难,在旁边轻咳一声,“你们……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他的声音成功的把三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來,葛澄薇和许一鸣从进來后,还沒來得及跟苏晏迟打招呼,现在听苏晏迟说话,急忙转头笑着跟他寒暄了几句。

    苏晏迟同许一鸣和葛澄薇都是旧相识了,曾经一起结盟对抗过楚焕东,他和他们夫妻打过招呼后,摸摸鼻子,继续之前的话題,“我家里也有一块祖传的璞玉,虽然不是麒麟玉,但据说也可以辟邪佑身,你们夫妻的玉本是一对,不适宜分开,掌珠又是我的前妻,不如我把我家里的那块玉,取过來送给掌珠吧!”

    许一鸣和葛澄薇听苏晏迟这么说,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二位的心意我想掌珠定然了解,但请你们把这个表现的机会留给我这个单身人士吧!”苏晏迟轻轻笑着,伸手从汪掌珠脖颈上摘下那块麒麟玉,交还许一鸣。

    苏晏迟的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他想要重新追求汪掌珠,许一鸣即便一片真心为汪掌珠着想,此时他也是已婚人士,讨好汪掌珠的机会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许一鸣夫妻把玉收回來,四个人坐在病房里开始聊天。

    马上到來中午时分,大家都饿了,汪掌珠不能出去吃饭,葛澄薇和许一鸣也不想刚刚相聚就散开,许一鸣打电话叫酒店送來外卖,等餐的时间,苏晏迟细心的为汪掌珠和孕妇葛澄薇榨了两大杯果汁。

    外卖送來后,四个人围着茶几边吃边聊。

    汪掌珠和许一鸣葛澄薇一起长大,虽然中间分开了一小段时间,她有些事情隐瞒了他们,但并不妨碍他们朋友关系的亲密程度,苏晏迟这个人温和随性,他们四个凑到一起,说说笑笑的很是融洽开心。

    大病初愈的汪掌珠,胃口还不算好,只挑些清淡的食物吃,看着身边吃的香甜的三个人,心里觉得又幸福又满足,她一手支着脸颊,专注地看着身边的三个人,笑容恬静,恍惚间觉得,这样轻松快乐的日子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苏晏迟细心的为汪掌珠添加果汁,脸上泛着轻柔的笑,眼睛里盛满深情厚意。

    许一鸣见苏晏迟这样看着汪掌珠,知道要很爱很爱,才会有这样的眼神,他当年也曾经用这样的眼神追逐过汪掌珠。

    自己现在已经有了葛澄薇,马上就要有孩子了,这辈子都和汪掌珠沒有缘分了,如果汪掌珠可以真正的嫁给苏晏迟,也可以说是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

    苏晏迟虽然不如楚焕东优秀,个人成就虽然不如楚焕东杰出,但他的性格更适合做丈夫,楚焕东那样城府深厚的男人,不是谁都够驾驭的。

    楚焕东从走出医院大门,就开始一刻不停的忙碌着,他坐到车里,给律师打电话,给公检法部分的熟人打电话,到了楚天集团后,來不及同任何人叙旧寒暄,直接召开高管会议,叫律师公布汪掌珠股份馈赠协议书。

    他在众人震惊的,惶然的,喜悦的……各种目光里,毫无征兆的再次担任楚天集团的董事。

    楚焕东做事沒有任何虚招和花巧,他命令人马上把公司里最近重大的合同,报告拿到总裁室,每件重要的事情最后都得由他來定夺拿主意,必须参加的重要社会活动也叫秘书为他安排出时间。

    身为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掌管一个颇受瞩目的公司需要充沛旺盛的精力,接手一个岌岌可危的公司更需要智慧和手段,他现在的每一个决策都会被下面的人拿來评定,讨论,每一份报告都会被股民们拿來预测分析,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投资者的信心,股价的走势,所以一点马虎大意不得。

    有很多人都在羡慕他坐拥亿万家财,万人景仰,只有他自己知道,公事缠身,琐事烦心,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就像现在,他无比牵挂汪掌珠,还惦记汪掌珠病房里的那个强力的竞争对手,苏晏迟,可是他连抽空回去看她一眼都不能够。

    中午的时候,楚焕东终于趁着吃便当的时候喘口气,打电话给汪掌珠。

    第十二章 一头撞死

    汪掌珠的电话铃响的时候,她正看着葛澄薇和许一鸣大笑,起因是葛澄薇给许一鸣夹菜,许一鸣不肯吃,要她自己忙着喂饱自己的嘴,最后葛澄薇急了,干脆举着筷子直接把菜往许一鸣的嘴里喂,许一鸣一躲,弄的满脸油。

    许一鸣因为这事有些不痛快,两个人竟然就此掐上,葛澄薇妙语如珠的将‘吵架’的气氛炒得很热络,汪掌珠看着他们两个人在无比幼稚地拌嘴,并且拌得不亦乐乎,想來他们在家的时候,经常这样‘打情骂俏’。

    汪掌珠见楚焕东的电话打來,以为是他把去看爸爸的事情办妥了,急忙把电话接起。

    电话一通,开心的笑声便传进楚焕东的耳朵里,那朗朗的声色,他听出是男人的声音。

    “怎么样?我可以去看爸爸了吗?”汪掌珠急切的问道。

    楚焕东嘴里发苦,“现在还不可以去,我正办着呢。”她这么快的接起自己的电话,都是因为她爸爸。

    “喔。”汪掌珠的声音迅速的冷漠下去,喔了一声后,就再不肯说话,她身边有女人轻盈欢快的笑着,楚焕东甚至听见苏晏迟体贴的声音,“……掌珠,别喝那杯,那杯是澄薇加冰的。”

    “她就不听话,明明这个时候不能喝冰的东西,偏喝。”

    “医生说孩子现在在长头发,我定然是热的,喝一点冰果汁怎么了!”清脆的女声娇娇软软。

    ……

    听着他们一室的欢声笑语,而自己却跟汪掌珠隔着电波相对无语,楚焕东觉得尴尬又难过,翻搅的情绪终于渐渐得以抑制,声音发涩,“掌珠,上午还有沒有再头晕?”

    “沒有。”

    “又发烧了吗?”

    “沒有。”

    “中午在病房吃的饭?”

    “嗯。”

    ……

    汪掌珠的冷漠让楚焕东无法厚着脸皮再问候下去了,胡乱地说了几句话,飞快地挂掉电话。

    放下电话,楚焕东眯着眼睛,忽然一抬手,把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全部掀翻在地,他站起身喘息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出去。

    葛澄薇抗议撒娇全然无效,许一鸣还是把她偷偷加了冰的果汁沒收了,许一鸣和葛澄薇斗嘴,每次都是许一鸣输,一方面他拿总是戏谑的口气的葛澄薇无可奈何,另一方面,葛澄薇有孕在身,他当然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但他是行动派,斗嘴不行,直接上手,会用实际行动阻止葛澄薇的种种非分之想。

    每个女人都有同样微妙的心理,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过的好,又不希望好朋友过的比自己好。

    汪掌珠看着葛澄薇和许一鸣如此亲密,许一鸣理所当然地照顾着葛澄薇,再想想自己现在凄惨孤寂的境地,心底多少是有些说不出來的酸楚和失落的,只得强打精神跟他们大家一起说笑着。

    吃过午饭,孕妇葛澄薇和病号汪掌珠都需要午睡,许一鸣带在葛澄薇起身告辞,说晚上的时候再來看汪掌珠。

    “不用了,你们明天再來吧,澄薇怀孕呢,不能太折腾。”汪掌珠连连摆着手,自己现在还是一个罪犯,许一鸣和葛澄薇不应该跟自己走动的太密切。

    “沒关系的,医生要我做适当的运动的。”葛澄薇恋恋不舍的挽着汪掌珠的胳膊。

    “你们还是等明天再來吧,多少给我点机会呗!”苏晏迟拖长声音呵呵笑着。

    许一鸣和葛澄薇这才恍然,终于同意明天再來看汪掌珠,走到病房门口,葛澄薇还不忘‘敲诈勒索’,“苏公子,我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跟掌珠单独相处的机会,你以后可要记得请我吃饭呢!”

    她的话,被推门而入的楚焕东听个真切,楚焕东的脸色瞬息间变了变,又迅速的恢复镇定泰然,他礼貌矜持的跟他们打着招呼,“许先生,许太太,过來看掌珠啊!”

    许一鸣和楚焕东不算对盘,他不喜欢楚焕东处事的狠辣手段,但楚焕东的能力是他望尘莫及的,现在能将面临牢狱之灾的汪掌珠救出來的只有楚焕东,他笑着跟楚焕东寒暄,“楚先生,你回來了,能者多劳,掌珠的事情都要拜托给你了!”

    “这个不用许先生担心,掌珠是我自己的家人,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当然会全力以赴,不遗余力了。”楚焕东脸上笑容得体,话说得不卑不亢。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许一鸣和葛澄薇告辞离开。

    汪掌珠对楚焕东刚刚说的那番话有些不满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往床边走去。

    这当然是一个毫不掩饰的疏离姿态,但楚焕东并不以为意,跟苏晏迟点点头,然后就把他直接忽略了,他走到汪掌珠身边,轻声问道:“你是先睡一觉,还是先去看望你爸爸?”

    “真的可以去看爸爸吗?”汪掌珠大喜过望。

    “可以,但你要跟我保证,到那里后不准太过悲伤,不准痛哭,你现在的身体不容许太过难过。”

    汪掌珠连连点头,只要可以去看爸爸,她什么都肯答应的。

    不知道是不是楚焕东的故意安排,警察局方面答应了汪掌珠去探望爸爸,但只能有一个人陪同她去,这件事情是楚焕东负责安排的,他自然占尽先机,由他陪着汪掌珠去墓地,苏晏迟悻悻的同汪掌珠告别,回了酒店。

    有楚焕东做担保,警局方面也不怕汪掌珠跑了,只派了一个警员跟着他们,汪掌珠亲自到佛店给爸爸买了许多的冥钱和超拔用的东西,又去超市买了许多的水果,烟,还有两瓶爸爸最喜欢喝的法国干红。

    上了车,楚焕东对司机说出了一个陵园的地址,车子驶出城区,两旁都是荒地,大片青葱嫩绿的野草野树。

    一路上,汪掌珠都是望着窗外呆呆的发愣,泪水无声的打湿了车窗,楚焕东见她这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自然心疼无比,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惹人嫌弃,并且苍白无力的。

    陵园离市区的路很远,位置幽僻,车子只能停在山下,警察和司机坐在车里等待。

    墓园门口建在半山腰,他们拾阶而上,四野无声,只有风吹过时,树叶单调的合奏。

    汪掌珠想着盼着來见爸爸,无数个午夜梦回牵挂着爸爸,可是真正的站到墓园门口,她又仿佛害怕了,看着山上郁郁葱葱的青松翠柏,她心中凄然。

    爸爸,他就在这里等着自己。

    楚焕东伸手过來,紧紧握住汪掌珠的一只手,这次她沒有挣扎收回,只是静静地任凭他握着自己,等心头沉重的感觉慢慢稀释过去,才似乎下了决心,抬腿往陵园里走去。

    宋良玉当初为遮人耳目,掩盖自己杀人的事实,风光大葬了汪达成,并且为他选择了本市最好的墓地,最好的位置,白色汉白玉的牌坊和大理石的台阶庄严肃穆,四周山峦和起伏,周围林海蓊郁,绿意盈盈,仿佛生机盎然。

    人如果死了,能够长眠于此地,还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楚焕东之前已经问过了看管陵园的人,很容易的找到了汪达成所在的这一区域,带着汪掌珠缓缓走了过去。

    隔了这么多个煎熬难过的日日夜夜,汪掌珠终于站到了爸爸的陵墓前,望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她终于知道,爸爸是真的死了,从今往后,再沒有人用温热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宠溺的叫她乖宝贝,也沒有人会在她危难之际拼命的为她撑起一片天……世界上最疼自己的人不再了,再也回不來了……

    汪掌珠站在父亲的陵墓前,看着爸爸白色的墓碑发呆,脑子里像是充塞着无数东西,又像是空白一片,理智与感情同时不再,只感觉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楚焕东把蜡烛点燃,水果等贡品摆上,想了想,又把两瓶干红打开,把烟抽出來点燃,然后站起身,退到旁边。

    他刚刚往后退了两步,只见汪掌珠“噗嗵”一声就跪了下去,吓了他一跳,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拉她,但手伸到一半,反应过來,又收了回來。

    “让我自己在这里呆一会儿,行吗?”汪掌珠哽咽的低声说道。

    “这……还是我在这里陪你吧!”楚焕东不放心的看着汪掌珠。

    汪掌珠第一次來到这里看爸爸,定然会无比悲伤,她刚刚病愈,楚焕东怕她悲伤过度,再出了什么意外。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让我自己在这呆一会儿。”汪掌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时充满了血丝,死死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那里面饱含了无法悲痛和彻骨的哀伤。

    “掌珠……”

    “你走啊!”汪掌珠突然疯狂的大叫起來,“你走的远远的,你在这里,我爸爸是不会出來见我的!我要和爸爸说会话,你不准偷听,我告诉你,如果我沒叫你,你敢來过來,吓走我爸爸,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尽管楚焕东狂妄大胆,可是站在这个地方,看着汪掌珠神智恍惚,几预疯狂的样子,听着她说出这样的恐怖的话來,也禁不住后脊梁冒风,嗖嗖的竖起寒毛。

    第十三章 共浴

    楚焕东看着汪掌珠神经混乱的样子,无比的后悔,自己今天真不该带她來这里,即便是她迫切的想來看爸爸,也应该等她身体再好一些,自己再带她过來。

    汪掌珠的样子仿佛真要押了性命做赌注,楚焕东甚至相信,如果自己敢拒绝,她会毫不犹豫的撞死到墓碑上。

    “好,好,我走,我马上走得远远的。”楚焕东额头都冒了冷汗,脸上还要带着安抚性的笑容,“掌珠,你别激动,我会在下面等着你,你想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就呆到什么时候,只是小心别着凉,妞妞过两天放假要來看你,你要再感冒了,会把孩子传染上的!”

    听到楚焕东提起妞妞,汪掌珠恍惚的神智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心里一酸,就算沒爸爸,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呢。

    “你走开,让我多陪陪爸爸,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汪掌珠疯狂的劲头一去,声音再次变的有气无力的。

    楚焕东不敢再刺激她,慢慢的一步步的退开,他怕引起汪掌珠的反弹,不敢离她太近,躲到远远的墓碑后面,时不时的探头看她一眼。

    汪掌珠看着父亲的遗像,泪如雨下,死亡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永远也见不到想见的那个人,不可以感受到彼此的言语,微笑、牵手、关怀。

    她的嘴里念念有词,“爸爸,我终于來看你了……你会不会怪我來晚了……你会不会怪我那天扔下你独自逃生了……爸爸……我好想你啊……”

    这些日子以來,汪掌珠不但想着为爸爸报仇,那天晚上扔下岌岌可危的爸爸,独自逃跑的事情,也如同魔兽一样,日日侵蚀着她的心,让她每时每刻生活在后悔,内疚,自责里。

    “爸爸,其实那天我真是想跟你一起死的……但我想着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想让孩子跟我一起死……结果老天也怪我自私,重重的惩罚了我……孩子沒了……”

    汪掌珠说着话,只觉得悲伤欲绝,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躲到远处的楚焕东,听见一声如同小兽似的嚎哭闷闷地从汪掌珠那个方向传出,连绵不断,他只觉得痛彻心扉。

    有了之前汪掌珠说的话,楚焕东轻易的不敢往汪掌珠身边凑,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他知道汪掌珠确实需要这样一场哭泣,一次发泄,只是自己带她來这里的时间有些不对。

    汪掌珠靠在爸爸的墓碑前,哭了很久,爸爸的脸不断的出现在脑海里,有清晰的,有模糊的,回忆着从前,她辗转交替地历经着快乐与伤感,温馨和孤独,以至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很累很累……

    她无意中低头,见到楚焕东为爸爸打开的红酒,微微一笑,“爸爸,今天女儿陪你喝酒!”

    在超市里买來的干红不如家里的味道纯正,又酸又涩,但对于哭的浑身发软口干舌燥的汪掌珠,无疑是支强心剂,喝了两口,她觉得心里莫名的舒服,愤懑悲伤的情绪都仿佛得到了稀释。

    楚焕东坐在一块墓碑上,吸了两支烟,听汪掌珠的哭声渐渐的小了,多少有些放心下來,不时的探头看她一眼,见她拿着红酒瓶子,在汪达成墓碑前喃喃自语,从后面看她的后背似乎又佝偻了几分。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楚焕东发现汪掌珠把头靠在了汪达成的墓碑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如一株即将枯败的野草,他探头仔细看了半天,汪掌珠还是沒有动,他的心瞬间有种不详的预感,紧张的立即狂跳起來。

    楚焕东迅速起身,几步奔到汪掌珠身边,只见她双眼紧闭,两颊上现出不正常的潮红,“掌珠,掌珠……”他的声音都有点不稳,惶惶的蹲下身体,颤抖着手去试探她的鼻息。

    鼻息温热,他又摸摸她的额头,额头是温热的,并沒有发烧,再摸摸她的手,手也是温温的,不凉不热,楚焕东轻轻的松了口气,精神不那么紧张了,他随即闻到了汪掌珠喘息间的酒香,看着两个空了的干红瓶子,楚焕东真是哭笑不得。

    “掌珠,掌珠,你怎么样啊?”楚焕东将汪掌珠从地上抱进怀里,轻轻呼唤着她。

    汪掌珠的眼睛微微睁开,转动了两下,看着眼前楚焕东的脸,一时觉得有恍惚,仿佛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怎样的环境,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焕东哥……”汪掌珠茫然恍惚的眼睛忽然燃起光亮,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身体剧烈地抖动着,“焕东哥,焕东哥……”

    她的声音微弱,楚焕东几乎要贴在她唇上才能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可是这声久违的焕东哥,听在他耳朵里如同旱天之雷,轰隆炸响!

    “焕东哥……”

    “嗯,是我,是我,掌珠!”楚焕东声音几乎柔得要滴出水來,他贪婪的紧紧的抱着汪掌珠,鼻子酸涩。

    汪掌珠感觉这副怀抱有着她最熟悉的味道,无比的亲切,那宽阔的胸膛让她觉得熨帖而安心,楚焕东身上的气味终于让她麻木僵硬哀恸的心脏慢慢回暖。

    她把脸埋在楚焕东的怀里,像被梦魇住的小孩子一样,突然‘哇’的一下大哭起來,“焕东哥,你怎么才回來啊……我害怕,我好害怕……爸爸,爸爸被宋良玉打死了……孩子也沒了……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她的眼泪湿透了楚焕东的衬衫。

    她病后身体虚弱,不耐酒力,喝了一大瓶干红后,彻底的醉了,此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语无伦次的想倾诉,她的眼睛像两汪凄苦的清泉,一对大大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掌珠……”楚焕东的眼睛里有薄薄的水汽,如果不是自己的自私,狭隘,汪掌珠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历经这么多的折磨惊惶。

    也许是因为心里的郁闷痛苦太多,见到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汪掌珠带着醉意,还在不停的哽咽诉说着,断续地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如同针扎在楚焕东的心上。

    太多太多的难过,太多太多的伤心,汪掌珠终究是说不下去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哭着,哭了一遍又一遍,过了很久,汪掌珠的声音终于慢慢的低下去,人也安静了许多,只是偶尔会因为长久的哭泣抽搭一下,手还软软地搂着楚焕东的腰,因为虚弱,沒有任何力量。

    楚焕东见她哭的精疲力竭,把她轻轻的背了起來,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耳侧,带着点红酒的香气,又温又痒,眼睛里好像还有泪水在流出來,不一会就弄透了他的衬衣。

    楚焕东侧过脸,就可以看见汪掌珠闭着眼睛伏在他的肩头,睫毛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泪水,也许刚刚哭的实在是太疲倦了,汪掌珠闭着眼晴,很快就睡着了。

    走到山下,司机为楚焕东打开车门,楚焕东轻轻的把汪掌珠放到后座,他坐进去后,给警察局内部的领导打了个电话。

    回來的这几天,楚焕东一直带着阿正等人住在酒店里,今天汪掌珠的状态很不好,他不放心她呆在清冷的医院里,想要带她回酒店。

    有他交的那笔天价保障金,还有他的面子在,电话那边很容易的答应了他这个要求。

    楚焕东松了口气,手轻轻的理理汪掌珠凌乱的头发,对司机说出酒店的地址。

    车子到了酒店门口,楚焕东再次把汪掌珠抱出车子。

    楚焕东一直把汪掌珠抱进房间,将她放到床上时,他自己也微微有些冒汗了,经过这一下午的折腾,他的衬衫又潮又皱,他去卫生间放了水,打算洗澡。

    看看躺在床上的汪掌珠, 头发凌乱,脸上和脖子上又是汗又是泪水,想必一定很难受,他们曾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曾经是夫妻,楚焕东毫不犹豫的把她抱进浴室,放到一边的休息床上。

    浴缸里升腾起的水蒸气弥漫着整个空间,楚焕东觉得这个温度不会让汪掌珠感觉冷了,他开始给她脱衣服。

    汪掌珠躺在那里迷迷糊糊的动了动,楚焕东叫了她两声,“掌珠,我要给你洗澡了?掌珠,你醒醒!”她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却沒有睁开眼睛。

    见汪掌珠沒有醒,楚焕东开始给她脱衣服,他又细细地看一眼她打点滴的手背,还有放过窃听器的上臂,那里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还留着模糊的红色痕迹,因为之前感染过,这片红痕恐怕要很久才能消失。

    他咬了咬牙,自己都在替她疼痛。

    楚焕东把衣服全褪的汪掌珠放进温热的水里,环境的改变,水流的冲刷,让汪掌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干红的后劲很大,汪掌珠睡了一小觉后依然酒意沉沉,看着眼前的楚焕东,她突然笑了一下,娇怯怯的叫着:“焕东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醉意。

    坐在水波中的汪掌珠,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像是朵白莲花,还带着露水般的晶莹,突兀的这样一笑,明艳照人,只看得楚焕东口干舌燥。

    第十四章 酒后魅惑

    楚焕东连呼吸都屏住了,汪掌珠无暇白皙如美玉般的身躯全部展现在他眼前,因为酒醉,她星眸半阖,红唇微启,无声魅惑……这样子的她,当真令他血脉喷张。

    这是他熟悉的曼妙的身躯,这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她身上的每一寸他都曾爱抚过,亲吻过,铭刻于心,他清楚的记得那种要命的滋味,销魂蚀骨。

    他和汪掌珠,曾经无数次的这样两情相悦,极尽缠绵,共度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楚焕东把汪掌珠从水里抱上來,浴缸里的水漫出來浸湿了他半身的衣服,他也沒有理会,只是把汪掌珠搂进怀里,低低的问着:“掌珠,你知道不知道我谁?”

    汪掌珠的脸红红的,眼睛十分迷蒙,酒精作用下,神智非常的不清醒了,“……焕东哥……焕东哥……”她娇娇甜甜的叫着,一如当年,她颤抖的伸出手,去触摸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她是那么想伸手摸摸那只能在梦中出现的脸,哪怕是指尖的微碰,也是好的。

    很明显,在酒精的作用下,汪掌珠把那些不堪的,残忍的,不愿想起的惨痛记忆,忽略,忘记了。

    楚焕东听着汪掌珠的娇声呼唤,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光洁如玉的身体,浑身仿佛有高压电流过,他的身体涌起了排山倒海一样的渴望,那种燥热冲动感迅速淹沒全身。

    因为他们靠的太近,汪掌珠温热中带着酒香的呼吸不停地吹在楚焕东的脸上,仿佛无数的烈焰,要将他的肌肤燃烧起來。

    这是两人再相见后,第一次这般亲密的接触,楚焕东只觉得四周漫天遍野都是汪掌珠的气息,他的手不受控制般在她娇柔的身上移动,心里柔情无限,掌心湿湿的,满手的汗。

    他是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长年的禁欲生活,让他本身就比别人迫切数倍,而眼前的小人又是他最爱的人,最渴望得到的人,他真的太希望马上与她合二为一了。

    楚焕东俯身凝望着汪掌珠,他的大手难以自已地抚了上去,缓缓滑过她温润嫣然的唇,覆过滑腻的肌肤,轻轻地按在那朵在空气中颤抖的白莲花,轻轻揉捏,汪掌珠仿佛受到了刺激,一下子抱住他,将头埋进他的肩窝。

    她香滑的肌肤贴着他火热的身体,柔软,舒服,汪掌珠声声的低喘就在耳边,楚焕东纵然是个铁人,也完全崩溃了,他贴着汪掌珠的耳边:“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跟你……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了……”

    说完,他喘息的俯身吻向她的唇,一路向下,从脖子到锁骨,嘴唇终于含住了那朵花蕾,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

    楚焕东的吻狂野炽烈,带着无限的渴望和迫切,灼热的移动着,让带着醉意的颜落夕心激烈的跳动着,柔若无骨身体在他怀里微微颤抖,脑海中好像绽放无数灿烂的烟火,绚丽多彩,沉迷其中。

    他的手炙热急切的在她身上游移,她的身体从头到脚都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楚焕东从右边到左边,不停地变化,细细地啃噬,吮着,吸着,仿佛她的身体是上好的玉液琼浆。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满头大汗,把汪掌珠抱到旁边的休息床上,她的脸也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愉悦的低吟,让他急切的探向那渴望已久之处,轻轻的分开她的双腿。

    汪掌珠微睁双眼,口齿不清地呢喃,两具肉体贴身纠缠,就在楚焕东要挺身而入时,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