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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欺不可第24部分阅读

    一面。

    郑源辄这一捏是随兴而动,被捏的宋敏舒却不乐意了,抓住郑源辄的手,张嘴一咬。待牙齿咬上郑源辄的手臂,听到郑源辄闷哼一声,宋敏舒斜眼偷偷瞄向郑源辄,只见郑源辄眉间紧蹙,宋敏舒不忍咬下去,松开嘴转头看着郑源辄,乌黑的眼珠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郑源辄心念一动,翻身将宋敏舒压在身下,肌肤相触,摩挲生温,情已然动。

    宋敏舒可怜巴巴地看着郑源辄,表示再难消受美人恩,一夜折腾下来,她的小身板委实不能再来一回,此情此景到了郑源辄眼中,宋敏舒这模样别说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王爷,秦公公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不多,先奉上了。最近开始养生,预算十点睡觉,要更新,估计得推迟到十一点。明日上班,估计上班的日子更新只能保持在两千多一章,尽量多写。。。。。。。

    收藏别掉的太厉害,那样会让小幽有种,其实不更新还会涨收,一更必掉的错觉,泪奔持续中···

    第84章 原因

    宋敏舒暗道秦安来得及时,长嘘一口气,郑源辄不得不放开宋敏舒,遗憾秦安来的不是时候,扰人美事。秦安无事不登三宝殿,昨天他们三人卷入黑衣人行刺刘肇滨的事情中,秦安今天来,应是为了此事。

    “来人。”

    听到郑源辄的声音,四大丫鬟捧着洗漱用具推门而入。宋敏舒懒懒地躺在床上,浑身软趴趴的提不起一丝力气。被郑源辄叫醒后,宋敏舒睡意全消,灵月云月见状,伺候宋敏舒更衣起身。

    宋敏舒不知道秦安来王府带来郑源徵什么旨意,只知道秦安走后郑源辄草草用过早膳,带着常瑜常琉出了王府,当晚,刘肇滨就被郑源辄领到王府。在府中见到刘肇滨,宋敏舒有瞬间诧异,对郑源辄的安排,宋敏舒没有异议,她不喜欢刘肇滨这个人,却不会当着刘肇滨的面表现出来。

    刘肇滨在王府的夏荣院一住就是半月,宋敏舒除了第一天见了刘肇滨一面,就没在王府中遇见刘肇滨。自刘肇滨入住王府以来,郑源辄就结束了几年来悠闲的生活,时隔半月,秦安再次上门,带来郑源徵的信。这一次,郑源辄看完信后,将信递给宋敏舒,宋敏舒疑惑地接过信件,看完信后,心中疑惑。

    前几日,德云宫中,焦宝林给德妃请安时,德妃见焦宝林神色有异,问焦宝林发生了什么事,焦宝林起先推脱无事,回到侧殿后当即遣人满室寻找一块灰色的帕子。德妃一向不喜焦宝林,在焦宝林离开正殿回偏殿时,德妃命身边的宫女悄悄跟在焦宝林身后。换做其他时候,焦宝林不可能被人盯上了还不知道,偏生那一日丢了帕子,心中一时焦急便忽视了其他。德妃得知焦宝林丢了帕子后神色焦急,以为焦宝林丢的帕子非同一般。宫中的女人,最不缺的就是心眼,德妃以为焦宝林的那块帕子牵扯到宫外的某些人,心道终于找到焦宝林的把柄,选在焦宝林找帕子的当头不经意上门,意外得知焦宝林丢失帕子的事,寻了个借口下令彻查德云宫,这一搜还真在一名宫人搜到了焦宝林的灰色帕子。

    焦宝林的帕子找到后,德妃将那块灰色的帕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不过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葛布,竟引得焦宝林神色慌张。德妃使了个眼色,贴身伺候的宫女立刻明白过来。德妃一时失手,将灰色帕子掉落在地,宫女拾起帕子的同时,偷偷换下灰色帕子。当晚,郑源徵留宿德云宫,德妃无意间提到焦宝林的帕子,郑源徵一听上了心思,就要去焦宝林处,德妃为了留住郑源徵,才将那块灰色的帕子拿出来。

    郑源徵当即认出焦宝林的这块帕子是藏绿。第四块藏绿比前三块小一半,将四块藏绿拼接在一起,第四块藏绿处在中间位置。如果完整的藏绿是一副图,第四块藏绿就是衔接整张图的关键部分。没有焦宝林手中的这块藏绿,就构不成一副完整的藏绿。

    宋敏舒看信的空当,郑源辄示意身边伺候的人出去。放下信件,宋敏舒捧着四块灰色的葛布仔仔

    细细打量了个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郑源徵怎会将藏绿交到她手中?第四块藏绿从焦宝林手中意外得到,焦宝林闺名倩倩,是前户部尚书焦作卿之女。

    “辄哥哥,我记得十几年前,前吏部尚书焦作卿被人杀死在刑部大牢中,距离行刑仅三日。”

    郑源辄听后,点了点头,神情一敛。

    “焦作卿死后,焦府男丁在流放路上全部被人杀害,充入宫中入了贱籍的女眷最后只剩下焦宝林一人,当年没有皇上的暗中保护,焦宝林活不到今日。藏绿也凑不齐。”

    “如果说焦作卿在刑部大牢被提前灭口和焦宝林手中的藏绿有关,焦作卿为什么要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到女儿手中。焦宝林不过是焦作卿的一个庶女,这么说不合常理。”

    “不要小看女人,能在宫中保住性命活下来,摆脱贱籍爬到今日的位置,生下公主,焦宝林不简单。焦宝林怀孕之初,差点流产,那一次若不是太医保住了焦宝林腹中孩子,德妃今日或许不在妃位上。几年来,焦宝林在德妃的德云宫安然无恙的活着,舒儿以为焦宝林是什么样的人。”

    难不成是穿越或者重生的。这话宋敏舒自是不能说,转念一想,郑源徵白天要和群臣周旋,晚上被一群头脑精明的女人惦记,这日子该有多么精彩。还好她已经出来了,庆幸郑源辄因之前身体不好,没有其他女人,否则以她这性子和人斗,岂不是只有歇菜的命。

    “皇上哥哥为什么要让我看这封信,前三块藏绿是我发现的没错,不代表最后一块藏绿也会主动送到我手中。”

    “冥冥中自有天意,舒儿在进宫时可曾想过有一日能离宫再嫁?我也没想过,我的王妃会是你。”

    郑源辄在皇宫中遇见落水的宋敏舒,怎么也没想过,当日那个浑身湿透,看着他哭得伤心的宋敏舒最后成了他的王妃。如不是他曾好奇初次见他的宋敏舒因何痛哭失态,也不会在围场狩猎时发现宋敏舒有危险,及时救下宋敏舒,更不会在郑源徵将宋敏舒抛出做诱饵时,接下护送宋敏舒回京的危险差事,结下缘分,给了杨氏借口,让他鬼使神差应下求娶宋敏舒的要求。

    “当时你对我可没好印象,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在宫中看见我,都恨不能离得远远的。”

    看着宋敏舒微微翘起的嘴,郑源辄摇了摇头。宋敏舒当时是郑源徵的妃子,他一个外臣对皇上的妃子感兴趣,犯了皇家大忌。但凡脑袋清醒的人,都不会犯这种错误,再好奇宋敏舒奇怪的表现,郑源辄也不会允许自己做出有违规矩的事。

    见郑源辄不说话,宋敏舒托着下巴,也不说话,乌黑的眼珠儿转得飞快。

    “辄哥哥,夏荣院的那个人都住了半月,咱们要养他到什么时候。南羯一日不攻下北锗,咱们就得养他一日吗?”

    宋敏舒没说,养一个人很费粮食,尤其是养一个严重挑嘴别国的王爷。

    自从刘肇滨入住王府后,王府的厨子手艺大大提高了几个等级。宋敏舒挑嘴,仅在茶水点心上,

    而刘肇滨挑嘴,会因一道菜火候不够就全盘否定。宋敏舒不管事,不代表她没看见明月因刘肇滨的挑嘴生生瘦了一圈的事实。

    “廉孝王还得在府中住一段日子。”

    郑源辄了解宋敏舒,知道她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人。宋敏舒虽然不喜刘肇滨,却不会介意王府里多住一个人,只要那个人不影响到她。今日宋敏舒特意提到刘肇滨,莫不是有什么事在他离府期间发生了。

    宋敏舒闻言叹了口气,尔后突然感慨道。

    “如果那人像小白这么好养,舒儿也不介意多养一个人。自从那人入住王府来,明月都累瘦了一圈。”

    小白是几年前宋敏年在围场从郑源徵手中讨来给宋敏行的幼熊仔,在宋敏舒与郑源辄新婚时,宋敏行将熊仔作为贺礼送给了宋敏舒。小白其实是一只黑熊,宋敏舒以为,既然是她养的熊,必然要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遂有了小白这只黑熊。小白虽然是只熊,却遇上了宋敏舒这个主人,自此开始了荤素搭配的生活。小白也曾抗议过一段日子,却因宋敏舒强行扭转了用餐习惯,只得荤素结合。几年下来小白非但没有被宋敏舒养瘦,反而长得票肥体壮。

    “我看廉孝王挺好说话的。”

    “单说喝粥,一碗鱼髓粥没半日的功夫,挑不出来,这不是瞎折腾。明月本来就瘦,半月下来,都不成丨人形了。”

    合该宋敏舒与刘肇滨不对付,郑源辄也不顺着宋敏舒的话往下说,毕竟刘肇滨是他请入王府的客人。

    就在宋敏舒和郑源辄说话的第二日,刘肇滨突然向郑源辄提出辞行。

    第85章 强劝

    刘肇滨迟早要离开王府,却不是现在。郑源辄看着一脸诚恳的刘肇滨,思量着如何才能让刘肇滨留下。半月前郑源徵拒绝了南羯借道的要求,江枢在三日后辞别郑源徵离京,却在离京后秘密入京,与郑樗式的人汇合。不出所料,在他将刘肇滨请到王府后,王府附近就潜伏了一部分人,只要刘肇滨离开王府,上一次的刺杀就会再次上演。刘肇滨要离开,也只能选在南羯再次攻打北锗的时候,那时刘肇慬不得不顾忌东启。一旦逼急了,让东启决定助北锗,南羯便会腹背受敌,而南羯与西岐宿有仇怨,届时西岐再起心思,南羯三面受敌,纵使刘肇慬有通天之能,也占不到好处。

    “实不相瞒,廉孝王如今在东启的处境十分不妙,一旦走出贤王府,那一天的刺杀就会不断上演。如果廉孝王在东启出事,南羯王不会善罢甘休。”

    郑源辄的开门见山到是让刘肇滨意外,从他接下刘肇慬的旨意开始,刘肇滨就明白,此次东启之行,稍有不慎就会丧命。而他在郑源辄邀请他入王府时一口应下,就是想看看,刘肇慬手下的那群人究竟有什么本事。在贤王府住了半个月,那群人只在王府外守着,不敢有所行动,让他失望。

    刘肇慬攻打南羯势在必行,等到那时再离开贤王府,无疑是最好的时机。可他一直待在贤王府,又怎能逼刘肇慬走另一步。郑源辄心知肚明,刘肇慬在拿他当幌子,一旦他在东启出事,掌握主动权的东启会陷入被动,两方都想摆弄他这枚棋子,也要看他是否乐意配合,不是吗?刘肇慬要他秘密入东启,他偏偏要佩戴象征南羯王室身份的血珀玉在东启招摇,也是他运气好,竟在茶香居遇到了郑源辄三人,即是如此,他怎能浪费老天爷的一番美意。

    “多谢贤王美意,我已叨扰了贤王和王妃半月,是时候离开。”

    “廉孝王真的不再考虑一二,来者是客,我不希望廉孝王在东启遇到任何意外。”

    “如果贤王有所顾忌,不如派几人暗中护我周全。”

    “既是如此,廉孝王为何不在王府再住些日子。每日安排人手暗中保护你多麻烦,你不离开王府,自不会有这许多麻烦事。俗话说予人方便,自己方便。廉孝王明知外面有危险,何必自找麻烦。”

    宋敏舒从厅外走来,走到郑源辄身边,对上刘肇滨似笑非笑的脸,转头看向郑源辄。宋敏舒可不会顾及刘肇滨执意离开有什么理由,她只知道刘肇滨选在这个时候离开贤王府,会给郑源辄带来更大的困扰,单凭这一点,她就会顺着郑源辄的意思尽可能留下刘肇滨。刘肇滨是南羯王爷,身边伺候他的人不会忤逆他的意思,同他客客气气说这件事,刘肇滨只会觉得理所当然,倒不如直来直往,告诉他离开会给郑源辄带来多大的麻烦。宋敏舒话里的意思是,你要找麻烦可以,前提是不要牵连别人。

    宋敏舒的话说得极不客气,但不妨碍刘肇滨听清话中的意思。宋敏舒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对郑源辄的维护,让刘肇滨突然有些羡慕郑源辄,能得到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维护,在皇室中极其罕见。刘肇滨与刘肇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们的母妃却不是南羯先王最宠爱的妃子,母妃为了争宠,常常用他们兄弟二人邀宠,母妃虽然会关心他们兄弟,却不似别的母亲会为了维护亲子不惜一切。他们的母妃,爱自己胜过爱其他人。

    “王妃所言在理,只是我有不得不离开贤王府的理由,多谢贤王和王妃连日来的款待。”

    刘肇滨一再拒绝,宋敏舒却不是个肯轻易放弃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宋敏舒这行为就是典型地按着牛头喝水的行为。

    “廉孝王执意离开王府,有什么理由不妨明言,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替你办到。”

    宋敏舒摆出山大王的架势,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看的郑源辄直摇头。

    “王妃好意,我心领了,只是”

    “停,没有达不成的交易,只有够不够分量的诚意,廉孝王也要给我们一个表示诚意的机会。”

    说这话的同时,宋敏舒心里暗骂刘肇滨比石头更顽固,要不是刘肇滨在东启出事会让南羯有机可乘,连累郑源辄受累,她才不会费唇舌劝刘肇滨留下。

    看着宋敏舒眼中迸发的火光,一旁的郑源辄不但没有阻止,反而纵容宋敏舒行事,刘肇滨挑了挑眉,心道这对夫妻比起那些相敬如宾,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夫妇有意思。宋敏舒看似胡闹,所作所为确是为了郑源辄,只是用的方式不一样。郑源辄虽然纵容宋敏舒,却非毫无原则。有时候为达目的可以不计较手段,怪不得郑源辄能得到郑源徵的重用,就用人这一点,郑源辄比起那些老学究,腐儒更让人信服。

    “王妃的诚意是什么?”

    “南羯的王位。”

    “舒儿!”

    郑源辄轻呵一声,宋敏舒对着郑源辄浅浅一笑,示意郑源辄不要担心。一旁的刘肇滨将郑源辄和宋敏舒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中虽然惊讶宋敏舒会提出这样一个条件,面上却未显露半分。南羯的王位,他想要吗?想要,除了王位,他想要的还有一个女人,一个背信弃义的女人。

    “王妃能代表王爷承诺什么。”

    “不能。我不能代表辄哥哥做决定,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凡事都有风险,廉孝王要得到南羯的王

    位,仅靠一人之力无法和现在的南羯王抗衡,只有寻求盟友一途。我不能代表辄哥哥,但是辄哥哥和皇上哥哥能助王爷成事。欲成大事,必经风浪,常言道富贵权势险中求,这个道理廉孝王一定比我这个小女子明白。”

    “现在的南羯王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我为什么要冒险夺位。”

    “南羯王并不信任你,否则你也不会在贤王府一住半月。能闯过茶香居状元榜首榜,躲过暗杀的人,廉孝王以为多疑的南羯王会放过你。还是你执意走出王府,只是为了摆脱身为棋子的命运。”

    刘肇滨眼神一沉,宋敏舒最后一句话刺到他心里。以刘肇滨心高气傲的性子,怎会甘作棋子。刘肇滨心知肚明,走出贤王府后,郑源辄会不遗余力保护他的安全,只要他在东启一日,他的性命就是安全的。即使看不到刘肇慬气急败坏的样子,给刘肇慬添堵他也开心。可是宋敏舒一语道破他心中所想,短处被人揭露,刘肇滨能不恼恨?不是刘肇慬,他不会被迫走一趟东启,生命也不会受到危险,更不会沦为两国之间的棋子。

    这一切都源于那一场错误的刺杀,郑樗式派出的杀手并不认识郑源徵三人,以为郑源徵三人是和刘肇滨接头的官府中人,只要刘肇滨是在见过东启官员后死在东启,南羯就有了发难的理由。谁知黑衣人误打误撞,碰上了郑源徵三人,三人插手无形中扭转了局面,让郑樗式的计划不得不随之改变。

    “我要一个女人,现在南羯王身边最受宠爱的女人。”

    刘肇滨沉吟了片刻,盯着宋敏舒一字一句说道。

    第86章 毒杀

    刘肇滨说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南羯王后,南羯先王的宠妃。宋敏舒瞧着刘肇滨眼里闪过的一丝阴鹜,想起传言中那个有着倾城容颜的南羯王后,突然有种看传奇故事的感觉。父子三人,同时惦记上一个女人,莫非这就是世人嘴中说的红颜祸水?从刘肇滨的神情来看,南羯王后留给他的并不是什么好印象,当一个男人提出要一个女人时,要么爱她至深,要么恨她入骨,不排除其中牵扯到利益纠葛。

    “廉孝王得到王位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劝人谋反的事宋敏舒第一次做,在人看来,这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在宋敏舒想来却极为简单,南羯内乱了,刘肇慬就没有心思发动战争攻打别国,四国安定了,他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舒服。东启朝中,郑源徵能一手掌控,需要用到郑源辄的地方就少了,她也不用担心郑源辄的身体因操劳过度有损。刘肇慬发动战争,北锗是东启的姻亲,以郑源徵的性子,定不会容忍刘肇慬野心膨胀,一旦东启出兵,宋毕昇必定领军上战场,这不是宋敏舒想要见到的。

    刘肇滨闻言大笑开来,凤眼上扬,看向宋敏舒的目光别有深意。

    “王妃是个妙人儿,贤王和王妃伉俪情深,世间少有。”

    刘肇滨的话不错,似郑源辄的皇子出身,如果不是先天体弱多病,加之永和帝驾崩突然,现在郑源辄身边不会只有宋敏舒一个女人。同样,郑源辄身边有其他女人,宋敏舒对郑源辄也做不到今日这般全心全意。没有各中种种,郑源辄和宋敏舒两人不会有今日。听出刘肇滨话里的调侃,宋敏舒无视刘肇滨前半句话,默认了后半句。

    这一次谈话后,刘肇滨同意留在贤王府,等刘肇慬的下一步动作。随着刘肇滨的决定更改,留在京中的郑樗式的人每日只能守在王府外,静候刘肇滨的动作。

    莫庸关下,南羯军队终于在一个黑夜里暗袭北锗守关将士。莫庸关易守难攻,关口设在祁连山中,要破关入城,除非从天而降。南羯将领柳青长率十万大军在莫庸关下驻守了近一年,始终没进一步。一月前,柳青长觉察到看守莫庸关的北锗将士少了最初的警惕,寻到了突袭的机会。这一夜,南羯一百名士兵从祁连山脉西面险峰爬上祁连山,秘密潜入莫庸关隘附近的山头,背负巨型风筝,从天而降,杀北锗守内关将士一个措手不及。

    南羯兵偷袭得手,杀了看守内关的几名守关将士后,偷偷潜入外关附近,意图打开外关城门,不料遇上内关守卫换班,暴露了行迹。

    此次北锗守关的将军是北锗名将韩宇天,韩宇天在外关城门处安排了两倍的兵力看守,内外关城上则有两队将士轮流看守,正是两队交接时间到,恰巧撞破南羯偷袭动作。南羯此番偷袭占了天时,破了北锗多日占据的地利,却漏算了人和。南羯士兵骁勇善战,毕竟从天而降奇袭莫庸关的南羯士兵为数不多,又因遇上北锗名将韩宇天,这一夜南羯派出的一百人全部折在莫庸关内关与外关之间。

    南羯损了一百名士兵,北锗守城的将士死伤三百,这一场奇袭北锗胜得憋屈。南羯困守莫庸关下大半年,并不知半月前韩宇天接了闻人璋的旨意镇守莫庸关。南羯夜袭莫庸关乃是上计,只需将计划提前半月,韩宇天抵达莫庸关之前。

    一百南羯士兵一去无音信,守在莫庸关外的南羯大将柳青长意识到不对,想必昨夜借夜色掩饰从天降落莫庸关的突袭计划已经失败,莫庸关内必有强将。昨夜为了配合奇袭计策,不惊动莫庸关守城将士,柳青长的十万大军守在莫庸关外关,只等那一百人从内关突围,闯到外关打开外关城门,届时大军攻城,一句攻下莫庸关。一夜下来,柳青长没有等到任何消息,心知那一百人已经折在莫庸关内。

    莫庸关是穿越祁连山脉通往北锗的唯一关卡,当初修建莫庸关时,工匠巧借祁连山地势,修建了内关和外关两个关口。那一百人在外关和内关间同北锗将士交手,在外关的柳青长听不到关内动静,这便是莫庸关另一个优势,关外不知关内事,关内自成一洞天。因而那一百人在关内苦战,连信都都无法传出去。

    南羯要攻下莫庸关,必须一次攻下外关和内关,因内关与外关之间是一个险地,此处左右靠山,中间地势低,一旦大军困在外关与内关之间,北锗军队在内关上放箭,投下滚石,南羯大军进一步堪比登天。所以大军攻到莫庸关后,选择在莫庸关外驻扎,除了阻断北锗与外界的商货通行,断北锗后路外,另一方面是为了拖延时间,利用祁连山天险麻痹北锗守城将士,以便实施突袭莫庸关,派先锋破内关,打开外关城门,迎南羯军队入关的计划。自古以来,祁连山天险无人可挡,为了攻克莫庸关,南羯名匠鬼谷子研制出飞天筝,同时训练了两百名士兵日日攀爬祁连山西侧险峰,就是为了突袭莫庸关,熟知人算不如天算,韩宇天的到来,坏了南羯大半年的谋划。

    柳青长此人长于心计,一夜过去,那一百人再无消息传来,活下来的机会等同于零。奇袭失败,北锗人已有了戒心,再以同样的法子从祁连山西侧攻入莫庸关内不可行,强攻更不可取,唯今之计只有等。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柳青长等候时机再攻莫庸关时,南羯王刘肇慬身中奇毒,命不久矣的传言飞速传遍四国。传言说,刘肇慬中毒,下毒人是现在的南羯王后,先王宠妃藏嫣。刘肇慬命在旦夕,王后是下毒谋害刘肇慬的凶手,南羯王宫中陷入一片混乱。七年前投靠南羯王刘肇慬的东启叛王郑樗式以王后藏嫣心怀不轨谋害南羯王刘肇慬的罪名,将王后囚禁在王宫中,郑樗式联合刘肇慬的臣子武昆仑,包围王宫,严控南羯国都,搜查王后的同党。

    身在贤王府中的刘肇滨接到刘肇慬中毒命不久矣的消息时,脸色一沉,随即嗤笑一声。郑源辄向刘肇滨提及此事时,宋敏舒恰在一侧,见刘肇滨脸上没有忧虑反而嗤笑,宋敏舒心中疑惑,不解地看着郑源辄。

    “廉孝王不疑有他。”

    “我那个哥哥如果会被人轻易算计,就坐不到今日的位子上。王后给他下毒,我毫不怀疑,但他是不是真的中毒命不久矣,有待探讨。”

    刘肇慬天性狠辣能忍,未成事之前,刘肇慬能瞒下南羯先王,秘密和郑樗式达成协议,借助郑樗式的势力夺位,心思缜密、心计之深可见一斑。天下人都以为刘肇慬夺王位是为了藏嫣,刘肇滨却知道,藏嫣只是一个幌子。不可否认,藏嫣的美让见过她的男人都为之着迷,但女人永远不能左右刘肇慬的心。

    郑樗式和刘肇慬相识不止七年,却贸然行动,简直愚不可及。刘肇慬有一统四国的野心,灭北锗后就是东启和西岐,郑樗式若能再忍几年,刘肇慬犯不上对付他,可他竟意欲图谋南羯,这犯了刘肇慬的大忌。刘肇慬授意刘肇滨入东启,除了让他成为掩饰江枢送信的幌子,亦有意试探郑樗式,倘若郑樗式有心除掉他,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郑樗式有心图谋南羯王位,首先就要杀了在刘肇慬死后有资格继承南羯王位的刘肇滨。刘肇慬无子,兄死弟继,郑樗式想要掌控南羯,刘肇滨非死不可。刘肇慬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不但将藏嫣算计在内,也将郑樗式掌控在手中。

    南羯王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守在莫庸关下的军心必然动摇,他日刘肇慬扫平郑樗式一党,安然无恙出现在世人面前,军中士气必增。刘肇滨了解刘肇慬,这也是刘肇滨一次次躲过刘肇慬的谋算,成为除刘肇慬外唯一活下的南羯先王子嗣。

    南羯王宫内,当郑樗式控制了整个王宫,在找遍了王宫每一个角落后,也没发现刘肇慬和王后藏嫣的身影,而南羯王刘肇慬身中剧毒命在旦夕的消息不胫而走,有关郑樗式控制王宫,囚禁王后的消息传遍四国。

    此刻,一间华丽的寝殿内,在纱蔓层层遮掩的大床上,男人覆在女子雪白的胴|体狠狠得撞击。香炉内燃烧着迷香,散发出蛊惑人心气味。女子面色潮红,雪白的双臂几次想要勾住男人的腰背,却被男人狠狠甩开。女子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青丝散落在床上,有几缕青丝顺着床沿垂下。渐渐地,女子承受不住男人发狠地动作,偏过头看向纱蔓,檀口一张一合,呼吸急促。这是一张绝美的脸,一如坊间所传,倾城容色,王后藏嫣。

    第87章 藏嫣

    情|事过后,藏嫣随手拾起掉落在地的衣服穿上走下床。脚落地的瞬间,酸软无力,脚步虚浮,藏嫣不得不抓住纱蔓,一步一步走到香炉旁,灭了香炉中燃烧的迷香。见藏嫣离床,刘肇慬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藏嫣灭香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过来伺候孤更衣。”

    藏嫣闻言,走到窗户旁,推开窗子,才转身走向刘肇慬。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伺候刘肇慬穿好衣袍,藏嫣看着刘肇慬胸前的龙纹,低声问道。

    “不管你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多少次,孤只有一个答案,只要孤在世一日,你就得呆在孤身边。孤死,你陪葬。”

    从先王驾崩后,每当藏嫣问及刘肇慬这个问题,刘肇慬从来只有一个答案,即便如此,藏嫣仍然不放过每一个机会,重复这一个问题。所以,在偶然得到一包剧毒药物时,藏嫣没有将药扔了,而是将药悄悄收了起来。那一日,藏嫣在王宫中无意听到刘肇慬和郑樗式密谋刺杀在东启的刘肇滨,意图借刘肇滨之事逼迫郑源徵答应南羯借道,由西关攻入北锗一事,藏嫣突然想到了那包被收起来的剧毒药物。藏嫣想刘肇慬死,又不希望刘肇慬死,因为她留恋人世,最终藏嫣将那包毒药交给了刘肇慬,于是有了一月前秘密离宫,和刘肇慬一起到了夜河行宫的事。

    藏嫣知道刘肇慬在离宫之前安排好了一切,包括那个在王宫中顶替刘肇慬的王。藏嫣知道行宫外发生的事,也清楚国都内外流传着的说法,王后下毒谋害王,被郑樗式囚禁在王宫中,南羯王性命危在旦夕。刘肇慬无子,一旦刘肇慬去世,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只剩廉孝王刘肇滨。刘肇滨行踪不定,更有传言说,刘肇滨外出行走,已经死在了北锗刺客手中,南羯为给刘肇滨报仇,一定会挥兵北锗,踏平北锗皇宫。还有一种说法,刘肇滨欲夺王位,与郑樗式勾结起来谋害刘肇慬,陷害王后,现正隐藏在暗处,等刘肇慬一死,立刻出面主持大局。外面的谣言是如何传递,藏嫣不感兴趣。

    对藏嫣而言,尽管行宫外危险重重,藏嫣却不喜行宫生活。因刘肇慬此行需保密,只有几人在行宫中伺候他们,这让习惯了宫人妥善伺候的藏嫣十分不适。尤其是,藏嫣并不喜欢和刘肇慬在一起,与刘肇慬在一起的绝大多数时间是在床|上度过,而藏嫣并不是个贪恋鱼水之欢的人,甚至有些厌恶。为了挑起她的情|欲,刘肇慬喜欢上了迷香这种玩意,可怜藏嫣当时被挑起了欲念,同处一室的刘肇慬也变得更狂热,对此,藏嫣十分无奈,却不得不随刘肇慬折腾。

    世人皆以为藏嫣一身侍父子两人,世人却不知,以刘肇慬的性子,怎会和人共享女人。藏嫣虽是先王宠妃,也只挂了一个名。早在五年前,藏嫣入宫之初,先王已经失去了人道的能力。为了掩饰不能人道,拥有无双美貌的藏嫣成了先王宠妃,日日笙箫夜夜歌,宠冠王宫,无人能及。三年前的一场宴会上,先王拥着从未在外人面前漏过面的藏嫣出席宴会,藏嫣的倾城容色自此传扬开来,也是那一夜,藏嫣成了刘肇慬的女人。

    藏嫣不喜欢王宫,却不得不呆在王宫做先王名义上的宠妃,为了摆脱这个身份,藏嫣答应刘肇慬的要求,在先王的饮食里下慢性毒药,条件是先王死后,刘肇慬放她出宫。应下这件事时,藏嫣知道,刘肇慬将来继承王位后放她出宫的可能性不大,但藏嫣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有多得先王宠爱,王宫中就有多少女人希望她死,她想活下去,只能答应刘肇慬。

    先王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最后一段日子,藏嫣停了药,却被刘肇慬知道。那一次刘肇慬很生

    气,在宫中责骂藏嫣,两人的关系因此被刘肇滨意外得知,刘肇慬却不知情。藏嫣不喜欢刘肇慬,也不喜欢刘肇滨,因为刘肇滨看她的眼神犹如在打量一个肮脏不堪的物品,让藏嫣十分不适。刘肇滨发现了刘肇慬和藏嫣的事,并没有用此事威胁刘肇慬,却让藏嫣答应,在先王死后随他离宫。藏嫣想离宫,却不愿意背着刘肇慬离开,因为背叛刘肇慬的人都死了,藏嫣只想好好的活着,平安的活下去。所以,藏嫣在先王死前一晚,将刘肇滨有意带她离宫的消息告诉了刘肇慬。刘肇慬登上王位后,将刘肇滨囚禁在王府,直到数月前命刘肇滨走一趟东启,才结束了刘肇滨的囚禁生涯。

    刘肇滨被囚禁,藏嫣深觉愧对于刘肇滨,因为刘肇滨想带藏嫣出宫是应了一个朋友所求,那人正是藏嫣的青梅竹马谢欢,谢欢知道藏嫣当年不想入宫,这些年来一直费尽心思帮助藏嫣安排秘密出宫之事,却被藏嫣无意破坏。听到郑樗式提议在东启暗杀刘肇滨,用做要挟郑源徵的把柄时,藏嫣将那包剧毒药物交给了刘肇慬,而这包药是从郑樗式手中得来的。

    藏嫣的随身宫女中有郑樗式的人,藏嫣不喜刘肇慬有意离开王宫不是什么秘事,郑樗式自以为得知藏嫣心意,试探性地送来了一包毒药,却不知在藏嫣心中,什么都抵不过死生大事。这一包药,最后成了刘肇慬布局的关键。

    想到这里,藏嫣叹了口气,推开刘肇慬走向大床,却被刘肇慬长臂拥住,紧紧搂在怀中。下颚被骨节修长的手指捏住,藏嫣闷哼一声,又因担心刘肇慬发火,不敢乱动。

    “快了,等孤灭了郑樗式,我们回王宫。”

    “我想回家。”

    “你想都不要想。”

    刘肇慬突然推开藏嫣,俊美的脸上怒火蔓延。对刘肇慬的怒火,藏嫣并不放在心上,刘肇慬喜欢她的身子,舍不得杀她。何况刘肇慬曾亲口答应她,在先王死后放她出宫,既然食言,就要做好被她随时气到的准备。如果说刘肇慬做事不折手段,对人狠辣,唯有藏嫣是个例外。

    刘肇慬甩袖离去,藏嫣长叹一口气,躺在床上,看着风从窗户外吹进寝殿中,层层纱蔓在风中飞

    舞,好生自在,不由得心生羡慕。入宫之前,她和父亲母亲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是何等的自在。可惜一场人祸飞来,父母去世,她入宫,连和谢欢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正在这时,一只小鸟从窗外飞进来,落在藏嫣肩上,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时不时啄一下藏嫣,

    藏嫣见状莞尔一笑。

    “你说郑樗式没有找到刘肇慬和我,在王宫中吹胡子瞪眼吗?”

    小鸟吱吱喳喳地叫唤了两声,小爪子在藏嫣手臂上拍了两下,尾羽翘了翘,仿佛在邀功。藏嫣手指轻轻点了点小鸟的头,小鸟低头蹭了蹭藏嫣的手心,吱吱了两声,展翅飞走。

    藏嫣有一个秘密,自父亲母亲死后,世间只有她一人知道。藏嫣能与鸟兽茭流,只要有鸟兽存在的地方,藏嫣就能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事情,这也是当初她为何会发现刘肇滨藏在暗处偷看她和刘肇慬的事。连那包毒药是郑樗式通过谁放到她的寝宫,用意何在,藏嫣都一清二楚。

    东启,贤王府中,郑源辄接到了郑源徵的命令前往皇庄调查皇庄失窃事件。就在郑源辄离府的当

    夜,宋敏舒在王府里坐立难安。宋敏舒记挂在皇庄的郑源辄,当即命人前往皇庄探查情况。翌日,府中前往皇庄的家丁回府来报,郑源辄昨日进入皇庄后,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金珠配红绳,特别好看。

    第88章 入庄

    宋敏舒得到郑源辄失踪的消息时,已是日暮时分。宋敏舒当即遣人去宋府,将郑源辄失踪的消息告诉宋毕昇和杨氏,又命人准备了一些吃食放进她的包,启程离开王府。宋毕昇和杨氏赶到贤王府时,宋敏舒已经离开京城奔赴皇庄。

    四匹马飞速奔跑,马车急速前行。车内,宋敏舒合眼倚在长塌上,眼珠不时转动,表明她并为睡熟。从王府到皇庄,走得慢,一日时间足够,如宋敏舒这般策马狂奔,不足三个时辰,马车已经驶到了皇庄外。

    彼时皇庄内外一片灯火通明,众多侍卫手持长枪将皇庄包围起来。因侍卫的阻拦,宋敏舒的马车不得不停在皇庄外。宋敏舒掀开车帘,走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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