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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江山第106部分阅读

    涉扰国事。”

    周帝正色道:“商纣无道,故先祖武王率天下人以讨之。孟昶失德,祸延苍生,故孤委弟领兵以灭之。京娘之死咎由孟昶,既是吾弟心中之痛,亦即寡人心头之痛,岂能说是汝个人的私人恩怨乎?”

    赵烁听了,一时无语对答,只有再拜谢过。

    此时正是秋高马肥,粮草充盈之际,周帝见西蜀边境相安无事,不免又动起哪南征的念头来了,遂下旨撤回西征各部兵马,决意征取淮南。

    且说周帝见只用了一旅偏师,举手之劳,便得到了秦岭大片土地,还可以肯定,三两年内,西蜀也不敢再挑边衅了,心中自然高兴,便决意仍用西征之法,派几员将领,乘得胜之威,进取淮南。

    主意已定,就委王朴主管调度南征军需,任李谷为帅,并任淮南道前军行营都部署,兼知庐、寿二州行府事。许州节度使王彦超为副,统领韩令坤等一十二员战将,合共十二万人马,号称二十万,即日启程,向南进发。并令范质写出文诰,先向淮南各州县发出、下诏伐唐,文曰:朕自继承基构,统御寰环,方当恭己临朝,诞修文德之时,岂欲兴师动众,煊耀武功?顾兹昏乱之邦,须举吊伐之义,蠢尔淮甸,敢拒大邦!因唐室之凌迟,接黄寇之纷扰,飞扬跋扈,垂六十年,盗据一方,僭称伪号。籍数朝之多事,与北境以交通,厚启兵端,诱为边患。晋汉之代,寰境未宁,而乃招纳叛亡,朋助凶慝。李金泉之据安陆,李守贞之叛河中,竟已大起师徒,来为应援,攻侵高密。杀掠吏民,迫夺闽越之封疆,涂炭湘潭之士庶。以至我朝启运,东鲁不庭,竟又发兵以应接叛臣,观衅而凭陵徐部。沭阳之役,曲直可知,尚示包荒,犹稽问罪。迩后维扬一境连岁阻饥,我国家念彼灾荒,大许籴易。前后擒获将士,皆遣放还。自来禁戢边兵,不令侵扰。我无所负,彼实多j。勾诱契丹,至今未已。结连并寇,与我为仇。罪恶难名,神人共愤。今则推轮命将,鸣鼓出师,征浙右之楼船,下朗陵之戈甲,东西合势,水陆齐攻。吴孙皓之计穷,自当归命:陈叔宝之数尽,何处偷生?一应淮南将士军人百姓等,久隔朝廷,莫闻声教,虽从伪俗,应乐风华。必须善择安危,乐图去就。如能投戈献?,举郡来降,具牛酒以犒师,纳圭符而请命,车服玉帛,岂吝旌酬,土地山河,诚无爱惜。刑赏之令,信若丹青,若或执迷,宁免后悔!王师所至,军政甚明,不犯秋毫,有如时雨。百姓父老,各务安居。剽掠焚烧,必令禁止。须知助逆何如?顺,伐罪乃能亲民。朕言尽此,俾众周知。

    大周人马未到江淮,这道谕旨就已传到大江两岸,南唐朝野,江淮百姓不免引起震动。众所周知,北兵南下,寿春首当其冲,因此寿春附近军民,一日数惊,惶惶不可终日。

    且说这南唐帝主李煜,生性优柔寡断,最爱文学声色,又喜欢别人奉承,听不得半点反对意见,因此,谄谀之徒多为提拔重用。冯延己,冯延鲁,宋齐邱,陈觉,魏岑等人被人称为“五鬼,”但都得到他的宠信。这班人朋比为j,尽皆位列朝堂,居宰辅之职,若论文学,二冯与陈觉等还可称为一时诗词好手,堪与李煜唱酬诗酒。若论时政军事,则尽皆是口若悬河,夸夸其谈之徒。他们奉承李煜,恭维他是旷世明君,他们自称是致君尧舜,把个李煜吹捧得飘飘然忘乎所以,由于南唐在后晋末年攻陷了福建,又在后周太祖广顺二年,占领了湖南,于是李煜便觉得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就动起个要一统天下的念头来了。近年以来,李守贞叛汉,慕容彦超叛周,李煜都出兵声援,为的正是想趁鹬蚌相争而从中得利,又更由海路与契丹、北汉相通,相约共图中国。由于当时也正值中原多事之秋,谁都没有机会跟他计较,经朝中五鬼哪么一吹捧,他就认真以为是威震八方了,所以听得柴荣要来攻城的消息,他并不在乎,虽然驻守在寿州第一线的寿州节度使刘仁赡多次上本请增兵增粮,以便与周军对抗。可是李煜并不把郭荣看在眼里,得知周兵将至,才遣神武统军刘彦贞为北面行营都部署,咸师朗为监军,领兵二万前赴寿春以助刘仁赡。又遣奉化节度使皇甫晖与常州团练使姚凤二人领兵三万屯于定远,以为应援。何延锡为水军都督,统舰艇三百余艘,协同作战,这样一来,淮上军民百姓心下稍安,更有这寿春守将,寿州节度使刘仁赡,神气自若,澹然不惊,依旧与平日一般的指挥部队各处设防,四门巡察,加固城防设备,军民人等见了,情绪更是安定下来了。唐廷淮上官吏当然就把消息报回金陵,唐主李煜闻报,当然又是一场欢喜,免不了又是置酒赋诗,一番热闹。

    再说这李谷统领着大军,来到正阳镇,原来正阳镇这里是两国边界,是个三不管的地方,只有少量唐兵驻守,便领士兵驱赶那些唐兵,又派人就近砍伐树木,架设桥?,以便大军度淮。又派白延遇等四将各领二千人马前往六安、山口等地邀击唐兵,余下的人马由王彦超率领,继续扫清外围,自己领着大军进袭寿春。

    无奈寿春守军布防严谨,上下齐心,将士用命,周军围攻城池,守军早已准备滚木石头弓箭对付,更加上城外有几股唐军,反从后面袭来,周军成了腹背受敌,形势十分被动,只有屯兵城下,不但攻不下城池,反倒夜夜提防唐军偷袭,毫无进展。

    那白延遇等进军六安,又因淮南地方河汊纵横,行动不便,而唐军河上战船甚为灵活,反倒显得周军处处被动。因此,经过几次接触,周军虽然仗着人多势众,占了些上风,但却无战果可言。李谷思量无计,便令白延遇等设法抢夺唐兵的舟船,组织自己的船队,另又将实情上报朝廷。周帝览报,见前方战事毫无进展,不免心中焦躁,正要打点御驾亲征,忽报枢密使郑仁诲昨夜病故。

    这郑仁诲历事二朝,乃朝廷栋梁,当年助先帝立业,功不可没。周帝得报,不免伤怀,亲自上门吊唁,洒泪尽哀。不料回到后宫,皇后符映云也因偶感风寒竟致卧床不起。此前皇后已经生了一位皇子,取名宗训,刚满两岁,已封为郑王。德妃映霞也于今春育一皇子,取名宗诲,因见皇后病情颇重,故德妃领着两个皇子,就在乾宁宫照看皇后,周帝见皇后病体颇重,夫妻情重,难免牵挂,只得暂缓亲征之议。这第一次巡视淮南,看看已成画饼。

    转眼冬残腊尽,又到新春,皇后病体也已痊愈,李谷屯兵寿昌城下,毫无进展,皇上南征之念又生。元宵刚过,周帝便下诏亲征淮南:令向训为东京留守,王朴为副留守,韩通为大内都侍卫。白重赞领兵五千先行屯驻颖上,李重进领兵一万前行先赴正阳关与李谷汇合。两日后,皇上亲帅四万御林军及赵烁等将领,徐徐进发。

    这时,南唐派神武大将军刘彦贞为统帅,咸师朗为大将,领兵三万来援寿昌,兵至来远镇,探知李谷在正阳架设桥梁,便先遣部将领了三百艘船舰,五千水兵沿河而上,先行拆毁桥梁,以绝周军通道。

    这正是:昏昧君臣同误国,青史何事责红裳!

    正文 【395】 乐不思蜀

    李谷探知唐军大至,忙召将佐商议道:“我军多是陆军,无有舟船,不利水战我军渡河,全仗此桥,如今敌兵若毁我大桥,我前军将归无退路了,不若退守正阳保护桥梁,以待皇上到来再作定夺。”

    于是,一面修本飞奏皇上,一面把大军撤至大桥两岸。周帝览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何故急于退军?”立即派中使前往制止退军,又遣李重进火速进军淮上。可等得周帝大军来到陈州时,李谷大军已撤至正阳了,同时又有奏折报道:

    “敌舰甚众,皆乘流而进,河面甚宽,我军箭炮俱不能攻及,若一但桥梁被夺,则我方必军心动摇,故尔必须撤军……皇上车驾更切莫犯险渡河,万一道路为敌所断,凶险难测。臣请陛下暂且驻跸陈州,俟李重进到来,与臣等共商对策,然后再奏皇上以候圣裁……再者,倘若臣等在此厉兵秣马,以待秋去冬来,哪时寿阳守军必然疲弊无备,再来攻之,必可一鼓而下……”

    周帝览表,见李谷仍持退军之策,心甚不悦。但犯险渡河,确又风险甚大,心下犹豫不决,也只好暂驻陈州,再思量对策。

    且说那刘彦贞领兵来到淮上,闻得李谷已先行退军,心中大喜。属下将校亦齐声贺道:“令公大军未到,敌寇已闻风而遁矣!”

    彦贞听了,更是乐不可支,因见李谷大军已退至正阳,即便麾军浩浩荡荡直逼正阳,旌旗辎重,连绵数十里。

    寿阳节度使刘仁赡,池州刺史张全约得悉,忙到军前劝阻,仁赡道:“明公大军未至而敌军先遁,是畏公之声威也。惟是双方尚未交锋,底蕴未明,他是远道而来尚不急于求战,我方更应以静制动,静观其变,不宜先邀其战也。”

    彦贞笑道:“兵无常法,必出奇方可制胜。如今敌兵闻风骤撤,军心正乱,我若乘势追袭,必可稳操胜算,二位又何必多疑哉。”

    二将仍再三劝谏,无奈彦贞一概不纳,只好告退而归。仁赡摇头叹息道:“骄兵必败!如此急进,若与敌相交,必败无疑。此军若败,寿州难保,我当为国尽忠与城共亡便了。”说罢潸然泪下。遂与张全约相约,各回本州,加固城防,以防周师来攻。

    原来这刘彦贞本无实学,凭着多年来在官场厮混,贪墨搜刮,家资累万。把这些不义之财不断的贿赂朝中权贵,冯延己,陈觉,魏岑等人受了他的贿,也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不断的在唐主李煜面前说他的好话,说他六韬三略,如何如何了得,就是前朝的李药师,郭子仪也不过如是。李煜本是个糊涂人,听信他们的话,因此一迁二调,就让他当了个神武将军。如今大权在握,统帅三军,正好耀武扬威,哪里还听得进刘仁赡,张全约的劝谏?只是水陆并进,继续追赶周军。

    再说那李重进闻得刘彦贞领着大队人马跟踪而来,勃然大怒道:“何物神武将军?分明是找死将军。不把他杀个片甲不回,俺誓不姓李!”便请李谷带着本部人马,快艇三十艘,带备火箭火炮,在河道狭窄,水草茂之处埋伏,伏击南唐水军。重进自己亲率其余人马先行渡河,就在南岸丘陵林荫之处埋伏,截击南唐陆军。

    南唐这支人马水陆皆备,骑马辛苦,坐船舒服,刘彦贞是主帅,有权选择,当然就选了坐船。坐在楼船之上,一路上有美女相陪,可以弹打吹唱,饮酒作乐,何乐不为?那咸师朗是副帅,又是马步军出身的,自然就领着马步军走陆路了。

    这咸师朗正走在路上,只见前面开阔田野中,一队周军人马正在那里列阵以待,为首一员大将勒马横刀,高喊:“前面来者可是咸师朗?快快下马受绑,免汝一死!”

    咸师朗怒道:“尔是何人,敢来堵俺咸爷爷马头,快快报上名来受死,本帅刀下不斩无名之将”

    重进听得他正是咸师朗,便高声答道:“本将军乃禁军都指挥使李重进是也,要想从此路过,得先问问俺手中的宝刀。”说罢,仰天哈哈大笑。

    师朗大怒,提刀策马,直向重进杀去。重进见了,拍马舞刀相迎,一时间,二马相交,刀来刀去,果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兀自不分高下。

    这时,正在楼船上的刘彦贞听得岸上金鼓齐鸣,杀声喧天,料必是陆上的咸师朗与周军遭遇了,便立即停舟泊岸,派探马前往打听。

    不多时,探马回来禀报,说是陆军在前进途中发现周军,双方正在交战。

    刘彦贞听了,笑道:“好!好!好!我正要找他们呢,他倒碰到刀口上来了。”说罢,下令一半军留守战舰,一半军士跟随自己上岸,前往督战。

    那边李重进与咸师朗,两人足足战了一百多个回合,直斗得挥汗如雨,湿透重袍,兀自不分胜负。那李重进心生一计,停刀高喊道:“且住!”

    咸师朗笑道:“姓李的,打不过俺了吧?看你也是一条好汉,快快投降我主,保你依旧富贵……”

    李重进道:“休得大言,谅你也不是俺的对手,俺这里是热得慌,你暂且稍候片刻,休要逃跑,待俺脱了铠甲,与你再战三百合。”

    咸师朗道:“快去快来,逃跑的不是好汉。”一想:“脱甲战斗,方便得多,何不俺也脱了铠甲再来?”于是,也回自己阵中脱衣卸甲去了。

    再说这李重进一马回到阵中,匆匆的脱下铠甲,又向副将面授计谋,命他立即前去布置。

    不一会,双方重上战场,再鸣金鼓,又斗了四五十个回合,哪李重进渐渐的显得刀法散乱,气力不支,拖了把大刀往后便跑。

    咸师朗见了,紧追不舍,高喊:“有种的别走!俺看你往哪里逃?”说罢,拍马紧追。李重进见咸师朗追得紧,不好进阵,只是绕阵而跑,哪咸师朗见了,正是得势不饶人,哪肯放过,只是拍马紧追。李重进见追得紧,绕到阵后,落荒而逃,走了一程,看来似是慌不择路,竟往一条杂草丛生的林荫小路跑去。咸师朗一见大喜,更是紧追不舍。正追赶间,忽听得四下里一声发喊,草丛中突地冒出无数的绊马索,“轰咚”一声响,咸师朗连人带马全都摔到地下了。两旁埋伏的周兵早有准备,一哄而上,把咸师朗死死摁住,绑棕子般的捆了个结实!

    后面跟着冲来的那队唐兵见了,正要扑向前来抢救,无奈四下里涌出越来越多的周兵,反倒把这队唐兵杀得魂飞魄散,四下奔逃。

    李重进见初战得胜,还生擒了对方主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笑对咸师朗道:“咸将军,看你也是一条好汉,快快投降我主,保你依旧富贵……”说罢,哈哈大笑。即令军士速速押返大营,这里却令部将分兵追杀唐兵,自己领了一彪人马前往河边配合李谷作战。

    南唐援军司令神武将军刘彦贞,他刚刚集合了两千人马,正要前去指挥咸师朗那边的战斗,忽然后面传来一阵喧哗,回头看时原来是对面河边的芦苇丛中突然冒出不少周兵,拥着一队快艇,凫水直向唐军舰队冲来,大怒道:“不知死活的?伙,竟敢来袭本帅楼船?”立命舰上的士兵放箭。

    不料这些周兵早有准备,快艇上已备有藤牌挡住,却又反把火箭火炮反攻过来,唐军舰艇纷纷着火爆炸,周兵跟着抢上船来乱砍乱杀,唐兵乱作一团,跳水逃生。正乱得不可开交之际,岸上又报有大队周兵杀来,这下子,水上的救不了岸上的,岸上的救不了水上的,刘彦贞平日饱读兵书,可就是没读过教人怎么指挥打这样的仗的章节,一时全没了主意。身边将佐见主帅已失主见,也不再待他下令了,挟着他便向南而逃。下游的舰艇见大势不妙,也纷纷起碇解缆,逃之夭夭。

    后面的李重进赶到,见河上唐兵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李谷正在哪里清点缴获的敌舰,已是无须插手相助。提了个降兵一问,原来刘彦贞带着一队将士向南跑了。于是,带着手下兵将,跟踪便追。赶了十余里,果见前面的唐兵正似一窝蜂般的,狼奔豕逐,溃不成军,向南而逃。重进正杀得性起,便驱军冲去,左砍右杀,有似虎入羊群般的,直杀得尸横沟壑,血染黄土,正杀得兴头间,忽有前军快马来报,说是:“刘彦贞领着一队亲兵,正在前面逃跑,”

    重进听了,一声断喝:“追!”领了一队骁骑,飞速赶去。果见前面一队将佐拥着一个身着锦衣的官员没命的奔跑,料定那必是刘彦贞,更是快马加鞭,冲上前去。

    前面那个官员果然就是刘彦贞,见后面周军追来,忙令部将敌住,自己却继续狂奔。那些唐军本来已如惊弓之鸟,漏网之鱼,只顾着逃命的,勉强回身招架,甫一交手便是不死则伤,也就各散东西,逃生去了。

    重进无心去顾这些喽啰,只要的是刘彦贞,拍马直赶前去,口中高喊:“刘贞休走!留下头来!”

    刘彦贞听了,只吓得三魂丢了两魂,七魄丢了六魄,连连加鞭策马,却不料哪马也被打慌了,一不小心,马失前蹄,把刘彦贞掀倒地下,可可的重进一马赶到,手起刀落,砍做两段。

    这正是:堪笑神武大将军。出师刀下便丧生!

    正文 【396】 南唐后主

    唐军受到周军的两面夹击,两位主帅一死一被俘,一时大乱,在周兵的奋力冲击下,无能反抗,只有四散奔逃,被杀得血流成河,伏尸三十里,军械辎重,遍地皆是,幸亏周军河上没有水军,致让二百余艘唐舰顺流而下,逃回江南去了

    此战一败,淮上唐军惊慌失措,张全约见援军大败,刘彦贞阵亡,咸师朗被俘,周师势大,自己势孤力弱,池州难守,便领着手下哪几千人马,投奔寿阳。刘仁赡立即上表朝廷,表奏张全约为马步左厢都指挥使,与自己共守寿州。

    原来受命屯兵三万于定远作为应援部队的奉化节度使皇甫晖与常州团练使姚凤,得知刘彦贞突遭惨败,连忙回军退守清流关。那滁州刺使王绍颜闻讯,更是吓得弃城而走,不知所踪了。

    周帝郭荣得知李谷,李重进大获全胜,堵住了南唐援军,便立即移驾正阳,亲临第一线指挥攻打寿州,不巧的是在此用人之际,李谷却突染重病,不能视事。周帝无法,便派人把他送返汴梁治疗,改由李重进代为淮南军行营都招讨使之职,统领大军,李谷则遥领了个判寿州府事的空衔。

    五日后,周帝亲率大军来到寿州城下,就在淝水河畔立营,指挥各部将士重新又把个寿州城包围。次日,又下旨令宋州、陈州、亳州、颖州、徐州、许州、蔡州等处,急征民夫数十万协助攻城,不分昼夜,轮番进攻。但由于刘仁赡统军有术,上下一心,再加上备好了防守器械物资,什么强弓硬弩,雷滚木,石块,燃油,石灰包等,无一不备。加之寿州城池坚固,地势险要,任由周兵如何攻打,只有徒伤士卒,总是无法得逞,致使周帝十分焦躁,正在这时,又有探马来报:“南唐李煜又派了第二支救援寿州的人马来了”。

    这第二支援军的领军人物是谁?是南唐水军提督何延锡。

    这个何延锡也是金陵一个暴发户家的纨绔子弟,本无实学,只为家财万贯,重加贿赂,攀上了二冯,又投得李煜所好,故得了这个职位,也曾带兵打过仗,未受过挫失,故常以周郎自诩,祖狄自居。原来正在巢湖操练水师。唐主李煜见淮上战事不利,为缓解寿州厄困,便委了延锡为水军都督,就率了巢湖水陆兵将三万,战舰数百艘,沿淮河入援寿州。

    这何延锡领着人马,来到安山之畔安下营寨,四周看了一遍,声称:“要解寿州之围,必须先袭柴荣大营,不驱赶柴荣,如何救得寿州?”

    探子得信,不敢怠慢,连忙报告。周帝笑道:“纨绔小子,竟敢来此与朕对阵谈兵?给他尝点苦头,让他知道马王爷头上几只角。”随即令赵烁领着御营兵马,先行前往偷袭,来个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给他个下马威尝尝。并向赵烁说:“此前两位李将军打好了第一仗,御弟此去须处处小心,万万不可有失。”

    赵烁领了军令,回到营中,对众将道:“这次皇上御驾亲征,两位李将军打了漂亮的第一仗,如今皇上把这第二仗交给咱们,咱们可是皇上的御营精兵,可得打点精神,一定得把这一仗打好,千万不能给皇上丢脸。”

    众小将鼓噪道:“指挥使尽管放心,他姓李的能打得赢的咱们也一定打得赢,一定要把这个何延锡打个有来无回,绝不让皇上丢脸。”

    于是,赵烁带领人马,悄悄来到涡河上游十里之处伏下,黄昏时分,带了李汉琼、张琼二人,趁着月色清朗,悄悄登上了?山视察。

    往前面看去,只见涡河之上密密麻麻的战船泊满了河面,火光冉映,连绵不绝,看来不下三数百艘。河岸两旁还立了数座营帐,中间大帐灯火辉煌,李汉琼悄声道:“这大帐里这么热闹,看来必是大头目住在里面的……”

    张琼道:“你又没进去看来,咋知道它住的是大头目?”

    李汉琼道:“你这个大笨愣脑子里就是少了一根弦,不是大头目咋有哪么多灯亮?不是大头目能有哪么多人跑进跑出?”

    赵烁道:“依你看这大头目就在这营盘里的了?”

    “笃定的就在这营盘里。”李汉琼斩钉截铁地说。

    赵烁道:“待会儿就命你二人前去踩它的大营,,你们可敢?”

    二笑道:“只要大公子一声令下,别说是这小小的营盘,就是刀山火海,俺兄弟也要把它扫平呢!”

    看过敌营,回到军中,半宿无话,次日寅初一刻,赵烁便升帐点兵。取过第一支令箭,令徐银英,曾秀英,王月露三人,各领三百人马,带备火箭火雷,火攻唐兵大营,一但火攻得手,倘若唐兵出击,不要恋战,不怕输,不要赢,只要把唐兵引出大营追来,便是你们的一大功劳。在后撤途中,若后面追兵已中我军伏击,尔等方可回身杀敌。

    三将领命,出营便点兵起行。

    取过第二支令箭,令陶三春,彭寿,郭德平,郭德安四人,各领一千人马,埋伏路旁,待追兵到来,即便冲出掩杀,得胜后回军前进,协攻唐军大营。

    四将领命,又出营点兵去了。

    取过第三支令箭,令“张琼,李汉琼二人各领五千人马,迅速前往?山脚下埋伏,三员女将火攻后撤之时,千万不可出击,待唐兵追击队伍出尽之后,汝等即速掩袭他的大营。”更向李汉琼道:“昨夜你不是说他们的大头目就在哪里面了么?踩了他的大营,这个大功就是你们俩的了,”

    二将听了,接过令箭,喜孜孜的出营点起人马,直奔?山去了。

    赵烁发付众将去讫,便留下三千兵将与坠儿,叮嘱紧守营盘,谨防敌兵偷袭,自己点起二千亲兵,迳往前方去了。

    天色将明,徐银英,曾秀英,王月露三员女将领着人马,悄悄接近唐营,一声发喊,那火箭,火雷,焰火等物,纷纷攻向唐兵陆上的营盘和水寨中的舰艇。此时天将拂晓,满营将士正是梦酣之际,忽地水寨陆寨纷纷着火,未免引起慌乱,都督何延锡不曾预料周兵有此一着,急忙升帐,只见到处火光,忙命将士各各分头救火,一面命陈先,李万二将,各率本部人马出营击退来犯之敌。

    三员女将见唐兵杀了出来,不但不退,反倒仗着地势之利,先发一阵乱箭,接着各操长矛大刀,反冲过来,把唐兵伤折了百数十人。何延锡见了,怒火冲天,又令水兵登岸,务要把这些来犯的周兵杀绝。

    哪些唐兵看清了来犯的周兵人数不多,也就放大了胆子,鼓噪登岸,拼命杀了过来。

    三员女将见了,指挥人马,先是且战且退。退了一程,看见唐兵紧追不舍,便一声暗号,全军发足飞跑了。陈先,李万看了,明明是溃退了,哪里肯舍,领着人马,一路紧追下来。追了数里之遥,双方都累了,看看前面的周兵已停了下来,估计是跑不动了,陈先大喝一声:“儿郎们,冲上前去,别让他们跑了!”

    正在这当儿,忽地两旁连连响起号炮,冲出无数人马,把唐兵冲得七零八落。

    也正是这当儿,埋伏在安山脚下的张琼,李汉琼,听得号炮声响,知到前边已经动手,一声令下,领着一万人马,犹如猛虎下山般的,扑向唐营。

    那何延锡原已遣兵追击周兵,周兵败退,料必得胜。这里又正指挥着救火,也看看快要扑灭,本可平安无事的了,却不料远处传来一声炮响,这安山脚下突然千兵万马杀将出来,这一惊吓,真是非同小可,不但吓坏了这位水军都督,就连所有将士都吓懵了。各各手忙脚乱,丢下救火的?伙,拿起刀枪,仓卒应战。怎禁得这些周兵如狼似虎,猛冲猛杀,哪李汉琼,张琼更是昨夜看好了中军帐里有大头目的,因而各提铁棍,领了一支人马,直冲中军帐杀来,要捉大头目立大功的。何延锡帐下众将佐见了,蜂涌迎上,将二人围住,接着厮杀。一时间,几座大营的里里外外,河上的战舰上,都成了战场。喊杀连天,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杀得难分难解……

    回头再说前边那支追击三员女将的陈先,李万,正要冲杀过去,蓦地听得一声炮响,两下里杀出无数周兵,吃这一惊,非同小可,忙乱中勉强抵敌,可前面的“溃退”周兵又杀了个回马枪,三面夹击,后面的唐兵见势头不妙,掉头便往回跑,余下的唐兵被困在一条狭谷,更显得势单力薄了。斗了一会,死伤过半,陈先,李万一看,冲又冲不出去,再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便弃械投降。

    战斗已结束,陶三春就命徐银英等三员女将,先行将降兵押回大营,自己与彭寿,郭德平,郭德安等依旧领着伏击队伍,回头往江边助战。

    且说这唐军岸上的几座大营,全都被周军杀了进去,河里的水寨也有不少被周军冲了上来,何延锡的大本营也被冲得乱七八糟,这位水军都督只顾着呼叫将士前来中军保驾,哪里还顾得上指挥战斗?这叫做“蛇无头而不行”。岸上的各座大营都是各自为战,一些怕死保命的便夺路而逃。河上的舰艇,有的被周兵冲了上去的,便拼命厮杀,要把周兵撵走。哪些没被周兵登上去的,便纷纷解缆启碇,向下游逃去。

    正文 【397】 南唐后主(二)

    在安山半岭督战的赵烁,见唐军大营乱作一团,知二将已经得手,领着亲兵,冲下山来,也直往中军帐杀去

    这时,陶三春等人马也飞驰而至,被杀得蒙头转向的唐兵,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再被两支生力军杀来,知道再难抵挡,也便纷纷弃械投降了。

    清理战场时,赵烁升帐盘点,计有:击毙都督何延锡及以下将领五名,击沉敌舰三十余艘,缴获敌舰五十余艘,受降将士三千余人,器械无数。赵烁即命郭德平,郭德安兄弟领五千兵将,仍驻守安山水陆大营,令归降水兵修葺受损船只备用,自己领着大军,回御营复命去了。

    此前,徐银英等三员女将也先行回到御营,她们哪个小分队带回的战果是:俘获士卒一千二百余名,歼敌二千余,加上今天主力部队的战果,就是:击溃了唐军一支援军,击毙来援的唐军水军都督何延锡。

    周帝大喜,当即论功行赏,留驻安山大营的郭氏二将又加封水军管带之职。

    这时,到处捷报频传,李重进在霍山歼敌二千余人,俘敌行军都监高弼等将领五人,缴获战舰四十余艘。

    又有谍报报道:“南唐派遣由皇甫,姚凤二人领兵二万的第三支援军,取道清流关,来援寿州。”周帝对赵烁道:“不击退外来援兵,必扰我攻城。吾弟休辞劳苦,就领得胜之师前往退敌。”

    赵烁道:“为国驰驱,岂敢辞劳。”随即点起人马,立便起程,径奔清流关。

    皇甫得知周兵来袭,就在关前土山之下,列兵布阵以迎。

    赵烁见了,就令陶三春,徐银英,,曾秀英,王月露四员女将,各领人马,一字儿排开,直冲敌阵。自己却带领人马,与张琼,李汉琼二将,悄悄绕道往后山而去。

    却说这皇甫高见周兵杀了过来,哪敢怠慢,忙指挥将士接战。两兵相交,斗到热闹之处,忽然唐军后队一阵马蚤乱,姚凤派人来报:“赵烁领着一支人马,直扑后军,来势汹汹,锐不可当。”

    皇甫高听了,忙命两名偏将各带两千步卒,前往增援。不料兵马甫移,阵脚便动,正在这时,金坠儿,彭寿却又各领一军杀入阵来。皇甫高的这支前军与周军相抗,本来已稍居下风,如今此消彼长,就明显劣势了,被周军一阵冲杀,将士纷纷败退下来,一时阵脚大乱。这时后军因被赵烁他们三条铁棒一轮猛打,也正节节败退。皇甫高见势不妙,忙令鸣金撤军,领着队伍躲入滁州去了。

    谁料这赵烁得势不饶人,一路紧追不舍,这皇甫高前脚刚进城,他后脚就来到濠边,唐兵刚拆了河上浮桥,周兵纷纷跳下濠中,凫水而过,那赵烁更是驱马跃过濠沟,来到城下邀战。

    皇甫高这下确实被逼得又惊又气,在城楼高叫道:“城下来将可是赵烁将军?”

    赵烁朗声答道:“既知我名,何不早早开城归降?”

    皇甫高答道:“这是初次交锋,某一时大意,偶失先机而已,安知谁胜谁负?某安能降你!”

    赵烁听了哈哈大笑道:“你待如何分个胜负?”

    皇甫高道:“汝若有胆量者,且退一箭之地,待某出城列阵而战,与汝一决雌雄。”

    赵烁听了,不断的冷笑,依旧策马领兵退回彼岸,就令军士退后一箭之地,好待皇甫高出城列阵,再次交锋。可是,身边的将佐们却不愿退兵,议论纷纷,不愿退回彼岸去。

    众位将佐都不愿退后,紧随身边的金坠儿,陶三春等谏道:“我等已兵临城下,何不就此攻城,反让他出城列阵?都指挥使须得防他使诈。”

    赵烁笑道:“刚才一战已知他底细,腐迂之徒而已,安能知兵?再说,仰攻城池,甚伤士卒,如今他肯出城与我交战,正是求之不得之事。”说罢,再申将令,立即撤还彼岸。

    且说哪皇甫高看见赵烁果然约退了士兵,也就下令大开城门,领将士出城列阵。姚凤忙谏道:“刚才野战,已见周军之勇。如今我已入城,自应凭城相抗。奈何又舍城而出乎?”

    皇甫高道:“我等受皇上派遣来援寿春,岂能婴城自守?再说,刚才之失乃某一时大意,中了他的声东击西之计而已,将军何便如此畏惧?如今某正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待某自将中军列阵相迎,将军领军居右,待那赵烁入我阵中难以脱身时,将军即可引军直袭他的中军,哪时他顾此失彼,必当败我手下矣。”

    那姚凤本是副将,见劝谏不从,也只有听命行事,领着人马,随着出城列阵。赵烁见皇甫高果然出城列阵,心中暗喜,随即对诸将面授机宜,嘱咐一番,看看对方排列已毕,便高声问道:“汝等可曾排好阵式?”

    那皇甫高应声答道:“阵已排好,专候将军大驾。”

    赵烁听了,忍俊不禁,笑对左右道:“兵凶战危,竖子视同儿戏,安得不败?”说罢,笑容顿敛,回头向两旁的张琼,李汉琼,陶三春,彭寿四将道:“汝等四人须得紧跟左右,随我杀入他阵中,不得有半点怠慢,否则军法从事。”

    四将齐声阻谏,都说:“冲锋陷阵,自有我等在前,都知挥使尽管在此观战就可以了,何劳亲自向前?”

    赵烁道:“休得多言!”说罢,跃马提缰,大喝一声:“随我来!”双腿把哪汗血宝马一夹,双手挥舞着浑铁棒,箭一般的直向敌阵冲去。

    四将见了,哪敢怠慢,都争先恐后的,紧贴着公子两侧,飞奔向前。后面的士兵一听得主帅下令,也都齐声呐喊,鼓噪跟进。

    皇甫高刚才在土山列阵,被四员女将冲了,心有不甘。此番列阵倒也倍加防范,把军中素称骁勇的十员战将摆在阵前,并叮嘱道:“此番再战,汝等须得用心。倘若哪女将再来冲阵时,休得手下留情。若杀得一个,赏银百?。倘若生擒,除赏银之外更赏为汝妾。”

    不料这一仗却又不是女将来冲,是男将来冲。不是四个来冲,却是五个来冲。那十员战将见周军来冲,便排成一列,严阵以待,准备以两敌一。谁知赵烁却不是这个打法,五人排成个箭头般的尖阵,赵烁一根铁棒居中,随后紧跟着张琼李汉琼两根铁棒,接着是彭寿陶三春的一根铁棒一双大锤,如箭般的直插过来,位列中间的两员唐将如何抵挡得住?锋线一时乱了套。首当其冲的两员唐将被击落马下,两旁将士纷纷辟易。

    只见那赵烁左手紧箍着马脖子,右手舞动着浑铁棒,高声呼喊:“本将军单挑皇甫高,其他人非俺敌手,速速让路,莫来送死!”

    哪一众列阵待战的唐兵唐将,一来是震于五将的勇猛,二来是摄于五将的声势,更听到赵烁口口声声单挑皇甫高,不知不觉般的就闪让了开来,让赵烁直奔阵内冲去。

    那皇甫高正勒马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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